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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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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財的公主殿下在暈厥之中,五公主哈哈大笑,覺得總算出了一口這些年積攢的惡氣,一邊小心地扶著妹妹,一邊嘲笑道,“你也有今天!”

阿元閉著眼睛,堅決不肯張開眼,看一看這的負心世界。

阿欒目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掠過了裝模作樣的阿元,之後,就看著眼前那個臉色發白,一張小臉兒上全是恐慌的九公主,緩緩地說道,“我的男人,是不能與別人分的。”

九公主只覺得遭到了雷劈一般,怔怔地看著這個連帝姬都不放在眼裏的女子,目光在那被捏扁的酒杯上一掃,心中也覺得害怕,就求助一般地向著默默立在阿欒身後不說話的男子看去,帶著幾分脆弱。然而這樣仿佛一碰就碎的蒼白的美麗,竟然完全沒有融入到沈拓的眼中。這個男子,一雙眼睛筆直地看著他面前的妻子,仿佛這世上就這麽一個女人一眼,目不轉睛的,世上的旁的顏色都不在他的眼裏。

九公主的目光暗淡了下去,然而忍不住地,卻再次看了那男子一眼,只覺得這個人英武得是她生平僅見,叫她看了一眼就仿佛印在心裏了一樣。

“本宮先走了。”九公主強笑了一下,戀戀不舍地看了那帶著幾分莫名冷意看過來的青年一眼,便與五公主頷首,之後,便帶著宮人緩緩地走了。

走了不遠,她不由再次回頭,卻見那男子,正在一臉認真地給阿欒擦手,嚴峻的臉上竟還帶著一絲溫柔,咬了咬自己鮮紅的嘴唇,九公主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不甘來。

這樣的男子,為什麽只能看得到遠遠比不上自己的女子呢?

難道,就是因為遇到他的時間,比自己早麽?

心中生出了不知名的想法來,九公主帶著人就走了。

後頭阿欒素來對這些不在意的,沈拓與她成親已有數載,是志同道合的夫妻,尋常女子哪裏有能耐介入呢?況若不是方才自己出手快,沈拓只怕就要說出好聽的來叫九公主沒臉,她心中松了一口氣,卻見賴皮的阿元還在裝暈倒,靠在五公主的懷裏不起來,一雙眼睛閉著,竟還時不時地偷偷張開一點兒賊兮兮地往這頭觀察,見著自己看過來,這漂亮的小姑娘急忙閉緊了眼睛,頭往旁邊兒一歪,就差吐個舌頭出來給人看看了。

“公主!”阿元身邊能混到她身邊做心腹的,都是人才,此時就有一個漂亮的大宮女,含淚撲倒在她的腳下,捂著帕子含淚輕聲道,“您醒醒,奴婢們好擔心的!”一群宮女都圍在阿元與臉上抽搐的五公主的身邊,紛紛含淚哽咽,特別的淒涼可憐。

“我跟阿元不熟來著……”五公主眼見自家表哥鄙夷的目光,覺得自己不能被熊孩子影響智商,急忙分辨道。

沈拓卻覺得這賴皮的公主不能小看,只抱臂在一旁,冷眼看著她究竟要如何。

“殿下體弱,不能在這兒久留,還是回太後娘娘宮裏去。”那大宮女一抹眼淚,便擡頭與五公主懇求道。

五公主覺得沒有什麽問題,同意了。然而剛剛同意,卻臉色發青。

阿元還“暈”著呢,這怎麽回去呢?叫宮女背著?眼看這群宮女瞬間都變成了弱不禁風的小白花兒,五公主嘴角動了動,隱在阿元腰下的手掐住了一團軟肉,用力地一擰。

熊孩子差點兒被擰得真死過去,心裏倒吸涼氣,默默地記了皇姐的小黑賬,堅決不肯張眼。

“我來吧。”阿欒眼裏透出笑意,上前來,俯身就將阿元抱在了身前,只覺得這小丫頭輕飄飄的,沒有什麽重量,不由有些皺眉地去問終於知道熊孩子要幹啥的五公主道,“殿下如今飲食不大何意麽?”不然,為何會這樣瘦弱呢?覺得有些擔憂,阿欒便與含恨搖頭的五公主道,“這一次回京,母親帶回來不少的鹿肉麅子肉,最是鮮嫩可口的。改日我進上些,也叫殿下多吃些。”

沈拓拉扯不及,見妻子就抱起了這個賴皮的公主,又見這小家夥兒此時幽幽醒轉了一下,無力地拿胳膊抱住了阿欒的脖子,之後又閉著眼奸笑,就覺得心裏的火兒一拱一拱的。

這是要與將軍爭媳婦兒的節奏啊!

“別顧著她了,她如今,吃的真心不少。”五公主幹笑道,“京中大戶,她與五皇弟吃了個遍,眼下,不過是吃不胖罷了。”

阿欒到底心中覺得有些不妥,摸了摸阿元的身子骨,聽她在耳邊憋不住地哼哼唧唧地笑,如今還沒有子嗣的阿欒,便覺得養了一個閨女似的,眼角帶著笑,低聲道,“不管如何,總是吃得多身子好。”見五公主點頭,她便抱著阿元往回走,五公主與自家表哥跟在後頭,就見阿元腦袋從阿欒的肩膀上探出來,正對著倆人瞪眼睛吐舌頭扮鬼臉,種種小人得志不忍目睹,特別的欠揍。

眼見沈拓的手握得卡巴卡巴直響,五公主覺得這一刻,與這還有些陌生的表哥生出了志同道合的共鳴來。

滿京城,不想揍熊孩子的,真心不多。

“表哥這次回京,不知父皇如何安排。”進京的武將,有的能夠返回邊關,有的便會留在京城,五公主恐熊孩子被揍成餃子餡兒,便硬著頭皮轉移話題。

“聖人命我等留京。”京中換防,沈家一家都會留在京中,想到父親與母親曾與自己說過,要提攜定國公府,沈拓剛剛入京,還不知定國公府究竟是個什麽境況,見表妹詢問自己,他想了想,便沈聲道,“改日,我會登門往定國公府去,到時關於府中如何,便與二位表弟相商,有沈家在軍中,表弟們大可不必再如此辛苦,想走仕途,或可彼此引為臂助。”

到時,沈家為武將,定國公府走文官一脈,相輔相成,定國公府的興盛就在眼前。

五公主沈默了片刻。

定國公府的廢柴兩兄弟是出了名的,她真的不忍心在這個時候打擊這位想的很美好的表哥。

“呃……”沈吟了一下,五公主便有些心虛地說道,“表哥與表弟行事風雅,有魏晉之風,頗為疏狂,對於出仕並沒有興趣。”什麽叫魏晉風流呢?除了做官,啥都幹,越離譜越叫人讚美的,就是魏晉風流了。

沈拓詫異地看了幹笑的五公主一眼,猶豫了片刻,緩緩地說道,“我的性情,不喜玩笑。”開玩笑吧親?什麽年代了,還玩兒這套?真以為還是當年魏晉時呢?

五公主認真地點了點頭,嘆息道,“日後,便盡托付於表哥了。”

這麽一個有能力的男丁,可不能放過了。想了想,覺得沈拓一個人還不保險,見他沈默,五公主便不懷好意地問道,“聽說,還有一位表哥沒有回京?”

沈拓點了點頭,見五公主也很為難,便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從此以後,慶家的門楣,便有我們兄弟。”他對於責任從來不會推脫,既然想好的那條路走不通,那麽,他便會一力承擔,將定國公府的責任也扛起來就是,見五公主感激地看著自己,他便頷首道,“我的血脈,來自定國公府,自然不會推脫。”他遲疑了片刻,便低聲問道,“不知如今,是否已有晚輩?”

“我嫂子已經有孕。”知道沈拓這是要出手親自調理下一代,五公主急忙說道。

能培養出沈拓這樣的英雄一樣的人,想必沈家必不似定國公府那般,他不過能夠保證府中一代,可是若是下一代成才,定國公府如何會立不起來呢?恨不能現在就生出個兒子來給沈拓帶著操練,五公主已經對慶家兄弟第二次調理沒有想法了,便飛快地給這位願意出手相幫的青年福了福,低聲道,“多謝表哥。”

“自家人,殿下何必這樣客氣。”沈拓搖了搖頭,沈聲道,“且莫掛懷。”見五公主感激點頭,他頓了頓,直看著前頭,正抱著賴皮公主與她笑瞇瞇說話的妻子,目光溫和了下來,低聲道,“在邊關之時,阿欒常與我提起二位公主,因此,二位殿下對我來說,並不陌生。”見五公主詫異擡頭,他目中溫柔,低聲道,“日後在京中,還望二位殿下,能照顧她,莫要叫她受了委屈。”

京中,膏粱繁華之地,多陰柔,與崇拜英雄的邊關完全不同,他只擔心在這樣有些晦澀的京中,阿欒就算身上帶著官銜,卻也不會得到京中女子的承認與善待。

“阿元與她交好,在京中,無人敢與阿元爭鋒的。”五公主便安慰了一句。

不然,將軍大人會這樣忍著小嫉妒叫這熊孩子占媳婦便宜?

沈拓的心裏冷哼了一聲,還是頷首道,“殿下費心了。”說完,聽見前頭阿欒不知說了什麽,阿元拍著手哈哈地笑起來,這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卻迅速地落下來,恢覆了冷靜的模樣,見五公主也好奇的不行,便輕聲道,“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女子,喜歡聽阿欒的故事。”

五公主也笑了,溫和地說道,“阿元是個最好相處的人,她與阿欒交情好,表哥還有什麽擔心的呢?”

擔心的多了去了,阿欒,特別地想要一個和這久仰大名的熊孩子一樣的子女呢!

想到被小鬼禍害,沈拓的心裏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些什麽,緩步跟著。

公主他惹不起,日後生個熊孩子出來天天抽,方能出了心頭的怨念。

眾人一路,便到了太後的宮裏,沈拓是男子,便等在外頭,只阿欒親手將阿元送到了寢宮裏,又將這裝模作樣的熊孩子安撫了幾句,這才出來,卻見自家的夫君等在外頭,不由一笑,含笑道,“可見,你也覺得阿元是個好孩子。”真的煩熊孩子的話,沈拓可不是個口是心非的人,早就擱臉走人了,願意容易這孩子在自己眼前蹦跶,雖然不說,阿欒還是知道這是不討厭的意思了。

“比起旁人,到底是通透的人。”沈拓便握住了阿欒的手,慢慢地說道。

就是太欠揍。

“這一次,我瞧著聖人會給父親封爵?”見沈拓無聲地點頭,阿欒便試探地問道,心中卻仿佛有什麽落了地。

她婆婆的身份,在親近人的眼裏並不是秘密,當初父親允婚,也是經過了許多日的思考的,雖沒有明說,然而阿欒卻還是知道,如今的沈夫人,其實並不是什麽定國公府莫名其妙的遠枝族女,而是當年老定國公的嫡女,先帝朝時,最受先帝寵愛,險些連當今聖人都拉下馬的先帝第四子福王的正妃,人都稱一聲福王妃!這樣的身份,是很受忌憚的,況當年,先帝對如今的太後與聖人種種逼迫侮辱,那位福王的生母貴妃娘娘寵冠後宮,榮寵盛極一時,連正宮都不放在眼裏。

這樣囂張,先帝駕崩自然得不到好處。先貴妃叫太後一碗毒酒送去與先帝做了恩愛夫妻,後頭福王便以謀逆,連同貴妃的家族一同被誅,那時候京中血雨腥風,聽阿欒的父親靖北侯說,牽連的勳貴無數,聖人顯然是恨極了福王一脈,這些勳貴官員,皆抄家。男丁誅殺滿門,女子便充入教坊,代代不能翻身。那時候,據說福王妃不肯與福王和離,自己逃命,竟撞柱自盡,聖人感懷之下,還風光大葬。

只與為何,婆婆沒有死,反倒能夠出京嫁入了沈氏,這麽多年沈拓的父親在邊關功勳無數,卻從不曾被封爵,也不準回京,也能叫阿欒猜到一二了。

便是阿欒心境不與尋常女子一般,也要在心裏羨慕一下這位婆婆。

不是每一個男子,都願意拋棄功名利祿,就為了一個女人這樣無怨無悔地守在荒涼的邊關的。

如今,聖人竟願意賜爵,莫非是有所轉圜?

心中帶著幾分揣測,阿欒卻並沒有多說什麽,只與沈拓牽著手笑道,“回宮去尋母親?”

“嗯。”沈拓目中帶著點點的光亮,對著阿欒點頭。

五公主扒著門看著這對感情很好的夫妻走了,這才轉頭,卻見此時阿元趴在床上,頭上不知何時叫宮女們綁上了布條,一臉弱弱地靠在了床頭,瞧著十分的柔弱可憐,手中卻飛快地摸著一排與方才一樣的青銅酒杯,滿臉地憂傷下,竟然還將那個被捏扁的與它們放在一起,說是什麽同生共死,不由氣笑了,只床坐到上來,命人都出去,這才擰著阿元的耳朵,在這熊孩子嗷嗷直叫的求饒裏問道,“說說,你又作什麽怪呢?”

“不是這樣兒,莫非還端著?”阿元掙脫了皇姐兇殘的手,往床裏一滾,笑呵呵地說道,“你這位表哥,可不是從前那麽個軟乎人,不眼下好好兒地相處,你信不信,敢擺出一點兒的公主的架子,人家不陪你玩兒了?”交情這東西,就是處出來的。雖然沈拓這樣的人,有沈夫人在,不會看著定國公府去死,不過普通的相處就有普通的回報,親近的有親近的好處,兩個公主這樣客氣親近,沈拓也不會對定國公府冷淡。

“你說的,我明白。”五公主也笑了,與阿元並肩躺在一起,便笑道,“不過,你瞧瞧九妹妹那樣兒,竟似乎對我表哥有什麽想頭,這不是太有趣了麽?”

“她在宮中不得寵,為自己多想些無可厚非。”阿元便不在意地笑道,“只要她不跟二皇姐學,非要嫁個娶了親的,那便都無所謂。”誰都有些小心思,阿元也知道九公主這是為自己的親事著急,對她看中了英武的沈拓並不十分的鄙夷,只要九公主不上桿子做小三兒,這年頭兒英俊的男子誰不愛看呢?阿元並不覺得如何,不過,卻還是有些皺眉道,“我瞧著她走的時候,有些不情願的樣子,使人盯著些,別叫她鬧出什麽來。”

若真是想當三兒,別怪她為阿欒張目,拍扁了她!

比起沒有什麽感情的九公主,阿元更在意阿欒的喜樂。

“知道了,那可是我表嫂。”五公主笑了一會子,這才點頭,見阿元也放松了下來,便臉上帶了幾分笑意地說道,“這一次,我瞧著父皇不僅招武將進京,甚至各地的總督也進京來,聽說這幾日各家勳貴的府裏車水馬龍的,到處都是走關系的外地官員,大多想要在京中謀一個好缺,”她見阿元點頭,便小聲說道,“不說別人,就說定國公府,這幾日下來,就賺了這個數。”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比了比。

“嗬!”阿元一看眼珠子都瞪圓了,叫五公主比劃的數給驚了一下,這才吞著口水道,“不大好吧?”這個,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賣官鬻爵吧?

熊孩子雖然喜歡做壞事兒,不過也是有原則的,這樣禍亂朝綱的事情,她是不會牽扯的。

“胡說什麽。”五公主黑著臉給了她一記後腦勺,這才慢悠悠地說道,“不過是走動,不許官位,也沒有什麽結黨,大家就是留一份香火情。”見阿元這才松了一口氣,五公主就覺得心情十分覆雜。

如阿元這樣得寵的公主,仗著帝寵什麽都敢幹的多了去了,這熊孩子竟然還知道什麽不能幹,也怨不得叫聖人偏愛她。

想著這個,五公主臉上便露出了笑容來,低聲道,“沈家表哥答應了,說是日後定國公府的孩子都歸他管教,如此,我也就不擔心什麽了。”

“授人與魚,不如授人與漁。”阿元搖頭晃腦地說道,說完了,便托著臉望著窗外,小聲念叨,“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說完,幽幽一嘆。

五公主被肉麻的不行,眼見這破孩子是要變態的節奏,什麽都不說,飛快地閃了,只留了詩興大發的熊孩子滾在床上默默哀嘆。

過了幾日,阿元與太後說了,便回家看望母親,剛剛入了門,就見一家女眷笑得臉上都生出花兒來一樣出了肅王府走了。好奇地遠遠看了那家的車一眼,阿元這才直奔肅王妃處,卻見肅王妃正拿著一張拜帖不知在想些什麽,她的腳下,是一個一個的大箱子,有的打開,露出了不少瞧著稀罕的珍珠寶貝來,便叫阿元目光大亮,撲上來扒著箱子看了幾眼,見肅王妃魂游天外的模樣,便好奇道,“母親是有何事?”

“並沒有。”肅王妃回過神來,見了閨女急忙拉到自己的身邊,這才笑道,“只是覺得時間一晃而過,竟是一眨眼,你三哥四哥都是要娶媳婦兒的時候了。”

阿元心說別說三哥四哥,公主殿下不是也要含淚嫁人的節奏?

“訂了誰家的姑娘不成?”聽出了肅王妃的話音,阿元急忙問道。

鳳玉鳳闕與阿元年紀相仿,從小玩兒到大的,雖然平日裏大大咧咧,也不如鳳卿與鳳唐叫肅王更看重,可是卻是難得的爽快性子。阿元自然是上心的。

“雖說皇後娘娘說是要賜婚,可是也得相看相看,回頭再與皇後娘娘說道呢。”肅王妃便很有經驗地說道,“我這兩日,正好府裏的牡丹花開得正好,不如選幾家親近人家過來,女孩兒們在一處說說笑笑,我也瞧著給你哥哥尋個可心的人。”見阿元點頭,她猶豫了一會兒,便低聲問道,“聽說前兒個,德妃處有一位沈夫人進宮了,不知你見過沒有?”見阿元又點頭,她便有些洩氣地說道,“既然回京,怎麽竟還不來與我傳信兒呢?”

“那位,可是有什麽妨礙?”阿元便試探地問道。

肅王妃想了想,因肅王說過阿元回來必問的,想到肅王不在意閨女知道,便將來龍去脈說了,最後便在阿元沈默中嘆道,“定國公府的風光得意,這裏頭是有這對姐妹的血淚在裏頭的,當年老定國公兩頭下註,福王起來,他就是皇後之父。聖人即位,德妃在宮中只在皇後之下,這就是定國公府的底氣了。”只是這其中,一個九死一生隱姓埋名,一個老死宮中形同擺設,叫人看了心酸。

“當年,我送她離開,她頭上的傷口那麽大。”肅王妃說起沈夫人一心自盡時的模樣,便小聲說道,“那時我年紀小,可是看著她那樣,就想著,若是我,家裏要我嫁給那樣一個混賬的夫君,我會不會認命呢?”

“一定會的。”對於長於勳貴的女子來說,家族排在第一位,自己,排在最後。

“自然是。”肅王妃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來,低聲道,“我雖然在姐妹中最不成器,可是若是為了英國公府,我什麽都能做的。就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哪怕是當年,你父王據說是個斷袖呢,只要家裏說嫁,我眉頭都不會眨呢。”

阿元聽著母親的傾訴,感慨地點了點頭,之後,猛地擡頭,一雙眼睛睜得溜圓。

“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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