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三十三章 我有了身孕?

關燈
蘇長卿這些日子白天黑夜幾乎都沒怎麽著家,陀螺一般不停打轉。白日裏去酒樓盯著招工、修葺等事宜。到了夜裏還要去赫連那繼續針灸治病,忙得她暈頭轉向、不可開交。

好不容易等到酒樓開門迎客,病也終於治好了。蘇長卿後腦勺才沾上枕頭,天昏地暗的睡意便迅速席卷了全身,眼皮一合一睡就是大半日。

她正在夢裏數一疊又一疊的毛爺爺呢,樂得合不攏嘴。忽然被一聲破門的巨響驚醒,只好不情不願地從被子爬出來。

是哪個挨千刀的踹她家房門?腳指頭不想要了?

蘇長卿揉了揉惺忪睡眼,順手把面紗系上定睛一看。哦!原來是向黎川和謝如玥這兩個挨千刀的。

蘇長卿盡量使用文明用語,平心靜氣地問候向黎川:“奶奶的!向黎川你丫有病吧?自己家的門踹壞了不心疼啊?”

素日每見蘇長卿口無遮攔,向黎川總要毫不客氣回敬過去。二人常常你來我往打上好一會兒嘴架,王府的下人們也跟著學到不少罵人不帶臟字的技巧。可今日向黎川卻一反常態,絲毫不見與她爭鬥的心思。

他眉眼料峭,冷著臉對身後一個郎中打扮的男子額首道:“去給公主號脈!”

蘇長卿頓覺不妙,將那人攔住:“你給我站住!好端端的號什麽脈?向黎川你腦袋進水啦?”

向黎川眼底無光,黑漆漆地一直沈到無盡的海底:“為什麽號脈,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什麽都不說,我清楚個屁啊!”蘇長卿受夠了與他打啞謎,快要壓不住火冒三丈的起床氣。

謝如玥一直站在向黎川身後冷眼旁觀,此時終於舍得站出來。她眼皮微挑,掩不住的得意:“公主,王爺特意請大夫來,是專程給你看喜脈的。”

“喜脈?我?”蘇長卿腦子“嗡”地一下,指著自己鼻尖不可置信地道,“謝如玥你腦子也進水啦?我怎麽可能有喜脈?”最近京城也沒下雨啊,這兩個人怎麽滿嘴胡話?

就連秋英也被他們說的一頭霧水。公主從未與王爺同房過,如何會懷有身孕?

謝如玥早猜到她會有此一問,一步三晃不緊不慢地朝蘇長卿走過來:“如玥也正想不通此事呢!聽聞公主信事許久沒來,如玥想著八成是有了子嗣,便去向王爺賀喜。哪知,王爺竟說從未與公主同房過。”

她故作驚訝地以扇掩口道:“看來公主腹中的孩子不是王爺的。那又是誰的呢?想必是先前被那三個野漢子擄走時,意外懷上的野種吧?這本是一件喜事,如玥原該恭喜公主。只可惜,這等若傳出去,寧軒王府就是淪為京城的笑談,王爺也再擡不起頭來了。”她假惺惺地低頭拭淚,好像當真替蘇長卿感到傷懷同情一樣。

蘇長卿靜靜看著她聲情並茂地演獨角戲,低頭輕笑一聲。原來謝如玥打的是這個主意!

通奸是女子頭等大罪,即便蘇長卿貴為公主,也無法免於刑罰。若她頭上這頂帽子坐實了,不死也要受盡酷刑、身敗名裂。謝如玥便可借此徹底除掉蘇長卿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坐上正妃的位子。

哎呀呀!算盤打得真響!

蘇長卿才剛睡醒,低啞的笑聲略顯迷離。她走下軟塌,扯來一件長衫披在身上,隨手拿起案上的竹筷將如瀑青絲盤在腦後。隨性慵懶,不見半分倉皇失措。

謝如玥將她這派自若看在眼裏,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她的處變不驚。蘇長卿越是雲清雲淡,她越是怒火中燒。

蘇長卿踱步來到謝如玥面前,半垂眼簾瞧她:“你聽誰說我有了身孕?”

蘇長卿說話的聲音很輕,尾音微微向上揚。謝如玥無法從她不鹹不淡的話音中分辨個中喜怒,卻分明感受到一絲無名的壓迫傳來。

謝如玥強作鎮定,向門外拍了拍手。

掌聲落下,侍女玉珠沈著頭從外面進來,跪在地上叩頭。

蘇長卿的眼光落在她身上,並不感到驚訝。

謝如玥輕輕拍了拍玉珠的肩膀,吩咐道:“玉珠!將你在竹青院見到的事一五一十說給大家聽聽。不必害怕,萬事有我給你做主。”

“是側妃!”有了庇護的玉珠立即變了平日溫和恭順的面孔,狠狠指向蘇長卿道,“奴婢貼身伺候公主數月,卻發現近幾個月來,公主不曾來過信事,再加之公主漸漸愈發貪吃,奴婢這才發現不對。又怕公主殺人滅口,便偷偷將此事稟告給側妃。”

向黎川擡腿坐在椅子上,看向蘇長卿的視線滿是厭惡,好像看見了世上最骯臟不堪的東西。他聲線低沈冰冷,壓得人幾乎喘不過:“聽見了?你要作何解釋?”尾音方落,只聽“吧嗒”一聲脆響,他握在手中的杯蓋應聲斷成兩半。

作為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怎能容忍妻子被人輪番侮辱,現在還懷上了野種!簡直是奇恥大辱!

秋英急得手心直冒汗,卻只能在一旁幹著急。蘇長卿的確有幾次沒來信事,可玉珠是如何知道的?

蘇長卿矮下身子,擡手勾起玉珠圓潤清秀的小臉,笑容玩味:“自本宮入府以來,萬事皆交由秋英照料。我何時叫你貼身伺候過?你又如何得知我許久未來信事的?”

不錯!蘇長卿的確有兩個月未來信事了。這不過是赫連為她醫治信事不調的副作用。卻不料,正給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機。

玉珠的辯解有些牽強:“奴婢即便只在竹青院做些粗實活計,也一心牽掛公主安危。因而日日留心您的起居,才得以知曉此事。”

她這話正中蘇長卿下懷,蘇長卿猝不及防扇來一記耳光,打得玉珠眼前一黑:“居心叵測的小蹄子!女子信事是何等私密之事,怎會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了若指掌。我信事何時來,何時不來,東西又扔到哪兒去,豈是你一個粗使下人就能隨意知曉的?你分明處心積慮,伺機窺探本宮私隱。光是這一條,便足以要了你的小命!”

秋英幫腔道:“我們做奴才的只能低頭閉嘴做好分內之事,最忌窺探主子私隱。玉珠對公主隱匿之事掌握得如此清楚,必定心思不正。理應受刑!”

“公主恕罪!奴婢絕無存心窺探陷害之心!放奴婢一條生路吧!”玉珠涕淚橫流,嗚咽哭道。

謝如玥不容蘇長卿打岔:“公主又何必為難一個下人?難道是因東窗事發,醜事被人撞破才惱羞成怒?”

蘇長卿起身理理袖子,目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對上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謝如玥:“本宮近日身子抱恙,因而信事異常,但卻並非孕癥。謝如玥,光憑一條,你如何認定我有了身孕?”

謝如玥心中篤定,以為自己抓住了蘇長卿的小辮子:“任誰都知道,懷孕女子不來信使,公主狡辯也無濟於事。是真是假,大夫一看便知。田大夫,還不快給公主診脈?”

那郎中夾在兩位王妃中間左右為難,謝如玥一聲令下,只好硬著頭皮得罪蘇長卿。

蘇長卿向後躲開一步,挑眉看他:“這位大夫看著十分眼熟,可是先前給玥側妃瞧過毒瘡的那位?”

郎中被她認出十分意外,諂笑著答道:“王妃好記性!正是草民!”

郎中是謝如玥的人,自然要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即便蘇長卿清清白白,也會黑白顛倒說她已經懷有身孕。蘇長卿哪能讓她如願,不屑一顧道:“本宮的脈,豈是你這等鄉野郎中可以摸的?今日你若敢碰本宮一下,就休想再囫圇個的走出去。”

郎中嚇得兩腿打顫,進退皆不是。

謝如玥早料到蘇長卿不肯輕易就範,便又激將道:“公主不肯讓大夫號脈,難道是心虛不成?”

蘇長卿嘴角向上輕輕一勾:“我蘇長卿清清白白,不曾與人有過肌膚之親。何來懷孕之說?長公主的千金之軀,我說不能碰便不能碰!”

謝如玥像是早預料她會如此說,笑著揚揚手叫來兩個婆子:“說到清白,如玥正巧還帶了幾個頗有經驗的婆子來。既然公主咬定自己是幹幹凈凈的姑娘,咱們便來瞧瞧公主究竟還是不是完璧之身?”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