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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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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張小嬋跌坐在地上。當初剛來明江的時候她是跟人合租的老破小,房租貴還不說生活的也不方便。當時範曦曦的往出租的房子正好到期,在茶水間帶電話和租客收房退押金。

在茶水間外面的張小嬋聽了個正著,中午吃飯的時候就找機會和範曦曦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下午又是各種套近乎。範曦曦畢業剛上班也希望能多交朋友,張小嬋熱情又挺會聊天,讓她覺得這個人不錯。等晚上範曦曦去收房的時候,張小嬋就以擔心她安全為由最高奮勇的陪著去了,一看到範曦曦的房子她就眼熱了。

市中心高檔小區的兩室一廳,無論是裝修還是家電都很上檔次,張小嬋別說租房了,就是自己家住的房子都沒這麽好。不過裝修好房租也貴,一個月要五千元。

張小嬋飛快地琢磨著,這裏生活方便,周圍高檔寫字樓比比皆是,這一騙的租房價格可都不便宜。自己要是用低價格把這套房子租下來,然後把其中一個房間高點價格租出去,四舍五入其實和租便宜的房子差不多。

張小嬋拐彎抹角地說自己想租這套房子,範曦曦家境優越也不缺錢,為人也大方,覺得熟人之前不打折不太好意思,便定下了每月四千的租金,而且還可以月交。

張小嬋第一個月還按時交了錢,之後就以範曦曦的朋友自居,中午一起去餐廳,下午到休息區喝咖啡,甚至上洗手間都要約範曦曦一起,到下個月該交租金的時候,張小嬋已經摟著範曦曦的胳膊說是好閨蜜了。

從成為好閨蜜開始,張小嬋就各種找借口拖房租,一開始說沒找到人合租手頭有點緊,第二個月就說家人生病需要用錢,之後是還信用卡沒錢了,再過幾個月直接連借口都不找了,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壓根就不提交房租的事。找合租室友的事也不了了之,反正不用付房租,這房子還是一個人住著舒坦。

張小嬋不停的在試探著範曦曦的底線,理所當然的利用範曦曦的心軟白住人家的房子。若是她只貪圖小便宜就算了,可時間久了心態就有些不平衡了,嫉妒範曦曦年輕輕的存款豐厚還有多套房產,而自己家境一般,壓根就給她買不起房。

張小嬋在範曦曦面前心裏失衡,但又不能表現出來。無意間她有一次在開水間遇到了魏小龍,兩人聊了幾句還覺得的挺有趣,從那以後時不時的聊會天,漸漸的兩人越來越熟絡。

時間久了,兩個人彼此都有感覺,但他們又是十分現實的人。魏小龍雖然沒說過自己家庭,但從他穿著打扮看張小嬋就知道他家比自己家境還不好。張小嬋就算是再喜歡魏小龍也不會嫁給一個比自己還窮的人,她的夢想是過上範曦曦一樣的生活;而魏小龍也是如此,以他的能力和人脈靠工作上升階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最好的方法就是娶一個有錢的女人。

張小嬋經常在魏小龍面前吐槽範曦曦,說她就是個傻白甜,一來二去魏小龍把範曦曦的家庭情況了解的清清楚楚。那時範曦曦有個高富帥男朋友,魏小龍雖然眼熱但是沒辦法。後來範曦曦的高富帥男友要出國工作一段時間,時間一久感情就出了問題,兩人自然而然就分了手。

張小嬋當面安慰範曦曦,但轉過頭就和魏小龍幸災樂禍說範曦曦又受刺激了,哪成想魏小龍第二天就親手做了早餐送到了範曦曦的面前。

張小嬋頓時傻眼了,她是不想嫁給魏小龍,但是看到魏小龍向範曦曦獻殷勤卻又讓她無比難受。魏小龍在張小嬋長期的吐槽中已經摸清楚了範曦曦的性格,只用了三個月時間就讓她陷入了愛河,然後趁熱打鐵領證結婚。

魏小龍把自己租房的家當都扔了,只拎了一個箱子住進了範曦曦的高檔小區。其實他本想多哄範曦曦幾年的,但最近挪了一筆公款到手,又坑了老鄉一筆錢,這樣魏小龍有些膨脹了,覺的自己可以不用再低三下四的討好範曦曦。再加上範曦曦生了個女兒,魏小龍在父母的抱怨下徹底露出了本來面目,瞬間的變臉讓範曦曦直接崩潰了。

範曦曦剛生產完虛弱無力,身邊又沒有親人撐腰,她讓張小嬋幫忙找律師起訴離婚,而張小嬋心不在焉地安慰了範曦曦以後,轉過頭來全都抖落給了魏小龍。

魏小龍想占範曦曦的家產,張小嬋也不是沒有那個想法,最近產婦產後抑郁跳樓的新聞比比皆是,張小嬋也動了小心思了。可沒想到自己還沒把範曦曦給氣抑郁,她直接反手把自己給整抑郁了。

張小嬋就是一普通的職工,一個月也就五千多的工資,吃穿用就得花一大半,過年過節再給家裏給自己買些東西就不剩啥了。她從來沒想過要付房租,也沒想到範曦曦會問她要,而且不給還要去起訴。

她之前還覺得範曦曦可能不會做的這麽絕,可一想短短一天時間就直接讓魏小龍凈身出戶了,還直接給他送進了派出所。範曦曦和魏小龍好歹做了一年的夫妻,在生產之前還濃情蜜意的呢,自己不過是塑料閨蜜,張小嬋還真是沒那底氣去賭。

張小嬋打開手機看了下銀行卡的餘額,才有一千多塊錢,這別說房租了,連再次租房的錢都不夠。

一個月四千房租,三年就是十四萬,就是把家裏的存款都刮幹凈也刮不出這麽多錢來。更別說要要再租房子,現在租房子要付一個月房租當中介費,除此之外一般都是押一付三,就算是老破小的單間一個月也得一千五啊。

正愁的鬧心的時候,範曦曦居然主動打了個電話過來,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我剛才看了下日歷,居然已經到了25號了,看來這個月的時間可能有點短啊,你可抓緊啊,我已經開始聯系律師了。”

張小嬋嗓子有些發幹,她緊緊地握住手機滿臉的難堪:“剛才不是說好了一個月。”

“哦,剛才不是忘記看日期了嘛,誰成想這個月居然已經過了一大半了,我就是想寬限你幾天合同也不同意啊。”範曦曦聲音愉悅地說道:“如果成為失信人的話,你這份工作可能也保不住了。”

張小嬋咬住了嘴唇,對於她來說公司給她的福利待遇已經很好了。她要是丟了這份工作,以她的學歷和這些年的履歷來說還真的很難找到比這更好的工作,工資也不會這麽高。她了解範曦曦,範曦曦也了解她,這一步真是掐住了她的軟肋。

掛上電話,張小嬋坐在地板上呆楞了片刻,忽然拿起手機從垃圾信息裏翻找了片刻,最後找出來一個民間借款的廣告。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餵,你好,我想問問貸款的事……”

——

把範曦曦送進了月子中心,範思達的委托業務就算是完成了。範母還有一年就要投胎了,得在地府隨時等待消息,不好總往上跑。範思達雖然很惦記女兒,但怕自己會影響到剛出生的小果兒,也不敢常去。

不過範曦曦知道爸爸媽媽以另一種形態依然存在這世界上,這讓她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離婚和閨蜜背叛都不是事,只要爸爸媽媽還在就足以讓她高興了。

範曦曦高興了但範思達有點愁,自己可是承諾了要教簡洛書古琴的,想想簡洛書撥的那幾聲簡直是慘絕人寰啊。

簡洛書倒是挺興奮的,女孩子嘛,或多或少都對樂器感些興趣。尤其是古琴這種音色深沈、餘音悠遠的,真的感覺是自帶仙氣。

回到道觀裏,簡洛書真的是一分鐘都不浪費,直接把範思達推到了自己的古琴前:“你先彈一曲我聽聽。”

範思達那天來的時候心思都在女兒身上,壓根就沒註意琴的事。今天一瞧這琴頓時讓他有些吃驚了。這把古琴的形制相當古早,至少是春秋時期,再看灰漆和斷紋好像還要更早,這讓他有些摸不準到底是什麽時候的琴,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琴至少流傳兩千年以上。

範思達手心裏的汗頓時就出來了,這麽珍貴的古琴就這麽隨隨便便的放在窗臺地上,讓一個不懂琴的人胡亂撥弄也太暴殄天物了。要知道目前可以彈的最古老的琴也只是唐朝而已,可簡洛書這把琴至少可以追溯到兩千多年前,這簡直是古琴界一大新聞啊。

範思達細細的把琴看了一遍也猜不出是誰制的琴,他又不敢輕易動手,便懇求簡洛書把琴翻轉過來,一眼看到了這把古琴的底刻款——太昊。

範思達把自己知道的歷代古琴大師全都想了一遍,可怎麽想也想不起來有叫這個的,他順嘴問了一句:“觀主,你知道太昊是誰嗎?”

“知道啊!”簡洛書把琴放回原位,一臉震驚地看著範思達:“你不知道?”

範思達搖了搖頭:“好像聽著耳熟,但是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

“不看道經也就罷了,連網絡小說都沒看過啊,太昊多出名啊!”簡洛書從桌上拿起一本道經《洞淵集》到其中一頁遞給範思達。

範思達倒是一眼看到了太昊兩字,趕緊一字一句地念道:“太昊為青帝,治東岱,主萬物發生。岱為山,東岱乃泰山也,主宰泰山的是……”

範思達猛地睜大了眼睛,立馬兩只手把嘴捂上,半天緩過神來以最小的聲音問道:“東岳大帝?”

“你終於想起來了。”簡洛書拿起塊軟布抹了抹琴上面的灰:“咱如意觀最前面最大的那個大殿供的就是東岳大帝,反正我師父留下的筆跡說如意觀是東岳大帝建的,不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就這麽一說,你就這麽一聽就得了,不用考據真假。”

範思達看著簡洛書的動作險些要哭出來,一把把軟布搶了回來:“這琴可不能這麽擦啊!不管這琴和神仙有沒有關系,但畢竟是兩三千年的古物了,一定要仔細。”

簡洛書訕笑著摸了摸鼻子:“我看著這琴倒是挺結實的,行了,咱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你先教我怎麽彈這把琴。”

範思達沈吟了片刻這才說道:“這把古琴和現在用的古琴形制上有些差別,我得先熟悉下這把琴才好教你。”

簡洛書讓開位置,十分大方的說道:“那你彈吧。”

範思達沒有貿然動手,雖然他手上不會再分泌汗液油脂,也不會沾灰帶土的,但還是認真地去洗了手,燃起了一根香,這才坐在了古琴前面。

他左手按弦取音,右手撥彈了下琴弦,可是琴弦絲毫不動,完全彈不出琴音來。

簡洛書還以為他舍不得使勁,一個勁的安慰他:“沒事,你彈就行,古物也是給人用的,你別舍不得彈。”

範思達不甘心就這麽放棄,當即又彈了一次,這次不但沒有撥動琴弦,反而被琴弦劃破了手指,陰氣從傷口裏呲呲的往外冒。

簡洛書隨手拿起一張黃裱紙將範思達的手包上,有些納悶地坐在了琴凳上:“這琴挺容易出生啊。”她學著範思達的樣子將手指放在一弦三徽上,右手輕輕地撥了一下一弦,琴聲響徹了整個道觀向外不斷擴散……

簡洛書一攤手:“這琴沒毛病啊。”

範思達還沒等說話,就見一個鬼飄飄蕩蕩的就進來了:“觀主,我聽到您的琴聲了,想委托一件業務。”

簡洛書:“…………”這課還有法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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