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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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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振華領著馬雨辰來到後面,兩人搬了個板凳坐在大榕樹底下,馬雨辰緊緊地貼在馬振華的身邊,眼巴巴地瞅著他:“爸。”

馬振華:“幹哈啊?”

馬雨辰委屈地撇著嘴:“您都大老遠追我到琴島去了,咋就不直接告訴我呢?要不是半夜我看到你活生生的消失了,我還意識不到你是鬼呢。”

馬振華理直氣壯地瞪著他:“我死的時候你還是個小豆芽,我怎麽知道你記不記得我的長相?萬一你不記得,我屁顛屁顛湊過去和你說我是你爸爸,這不是找打嗎?”

馬雨辰摳了摳手:“我打架不太行,頂多會薅你頭發而已。”

“薅頭發也不行,你不知道像我這個年紀有一頭亮麗的黑發是多麽值得炫耀的資本。”馬大夫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再說了,就算是你真的記得我,死了快三十年的親貼突然鬧鬼回來了,誰知道會不會把你嚇過去。很多人都懷念去世的親人,可真想見死人一面的可沒幾個,你們活人一個個的膽子太小。”

馬雨辰仔細的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他是稀裏糊塗的和自己親爹相處了一天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所以才不覺得害怕。要是突如其來一擡頭看見死去的親爹出現在自己面前,說不定還能真嚇出個好歹來。

馬雨辰心酸地揉了揉心臟:“爸,這都快三十年了你咋才回來呢?是不是地府一天人間一年啊,你去報個到出來發現過去了好幾十年了?“”

馬振華像看傻子似的看馬雨辰:“這種沒科學依據的話你也說的出來!我是想回去看你們,可我不是被困在醫院裏出不來了嘛,要不是前幾天觀主去鬼屋把我救出來,我現在還趴人家員工打游戲呢。”

馬雨辰腦補了一下畫面,頓時嚇的渾身一機靈,以後再也不敢靠著墻玩游戲了,誰知道你後面的墻裏會不會趴著一只鬼在偷偷摸摸地看著你。

“再說了,也就是我運氣好被觀主撿走了,要是別的普通的鬼就是見天回家也沒用,沒有符紙或者濃郁的陰氣,人是看不到鬼的。”馬振華科普之後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叮囑道:“沒事多看看書,長點常識吧。”

馬雨辰都想給親爹跪了:“…………親爹,你告訴我哪個書店賣這種常識書啊?”

——

馬雨辰找到了親爹自然想把他帶回去見見爺爺奶奶,老兩口這幾天一直惦記著這事呢。他們這輩子只有馬振華一個兒子,兒子死了等於把他們的心帶走了大半,要不是當年有年幼的孫子需要照顧,他們只怕能跟著馬振華一起去了。

這麽多年,老兩口一直像是深潭裏的水一樣,只有孫子能給他們帶來一些活力。可現在不一樣了,知道還能再見到朝思暮想的兒子,老兩口仿佛像是終於活過來了一樣,每天都充滿了期盼,就連馬老太太的病情也一天比一天見好,照這樣估計不到半個月就能出院。

馬雨辰:“爸,我奶問你啥時候去看她,她想見你。”

馬振華雖然已經偷偷摸摸去看老兩口好幾次了,可是一想到讓父母看到自己他還有點緊張。哆哆嗦嗦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對著照了半天,郁悶地皺起了眉頭:“這美顏相機效果也太好了,我想看看脫沒脫粉也看不出來。那啥兒子,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借林寞的粉餅補個妝。”

馬雨辰想起在琴島時馬振華沒錢付賬的情況,心酸的淚都流出來了:“爸,等會從醫院出來我就給你買化妝品,然後還給你燒紙,買一麻袋燒給你。”

馬振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可以手機轉賬嗎?紙錢只能在陰間花,我要是在陽間買什麽東西人家只收人民幣。”

馬雨辰趕緊給馬振華轉過去五千塊錢,馬振華摸了摸臉,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沒養兒子幾年,反倒讓兒子給錢花了,怪害臊的。不過我下個月就能領工資了,就不用再問你要了。”

馬雨辰哭笑不得:“我說爸你快點回去塗塗粉,我爺爺和奶奶還等著你呢。”

馬振華:“行,那你等我一下啊!”

說完這句話,馬振華直接邁進了槐樹。

馬雨辰看著馬振華往槐樹上一撞就消失了,頓時瞪的眼睛都之了。他圍著槐樹轉了兩圈,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樹皮,好像除了有些冰涼以外和別的樹沒什麽區別。

就是一顆普通的槐樹啊,怎麽會這麽神奇呢?

馬雨辰不由地想起小時候看的魔法電影,那裏面的巫師們就是穿過火車站的墻壁到達魔法世界的,和剛才馬振華的動作一模一樣,就是不知道這槐樹通向哪裏。

馬雨辰謹慎地往四周看了看,院子裏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他搓著手興奮地一笑,沖著槐樹重重地撞了過去……

馬振華補完妝從樹裏出來,看著馬雨辰有些納悶:“你頭上怎麽突然腫了怎麽大一個包?又青又腫的這是撞哪兒了?”

坐在樹上乘涼目睹了全程的王大爺跳了下來,正好落在馬雨辰的面前。馬雨辰看著王大爺毫無掩飾就像是死屍一樣蒼白的臉,腿一軟哐當一聲就給跪下了,啊啊啊啊這也太嚇人了。

王大爺被馬雨辰的大禮嚇了一跳,他拽著馬振華小聲嘀咕:“小馬啊,你帶你兒子去醫院看看是不是受到啥刺激了,他就和中了邪似的,特別用勁的拿頭撞我們的大槐樹,哐當一聲好懸沒把我從樹上給撞下來。你說我就坐在樹上乘個涼,至於這麽嚇唬我嗎?”

馬大夫歉意地扶著王大爺:“對不起大爺,我就這說他。您快回樹裏歇著去吧,這大太陽怪曬的。”

“那行,我先回去了。”王大爺一擡腳也進了槐樹,馬雨辰剛起來就看到王大爺把腦袋從樹裏伸了出來:“小夥子,下回再來玩啊。”

馬雨辰腿一哆嗦哐當一聲又跪下了,王大爺摸了摸鼻子怪不好意思的:“這孩子太客氣,老給我行大禮。”

馬雨辰都快哭了,你可真是我大爺啊,不帶這麽嚇唬人的!

馬振華一伸手把馬雨辰拎了起來:“走吧,我們現在去醫院。”

馬雨辰臉上全是淚水:“我們還是先去買化妝品吧,您要的所有粉底我都給您買雙份。爸,請您一定要堅持擦粉,這真的是一個特別好的習慣,以後所有的粉我包了。”

馬振華欣慰地點了點頭,真是個孝敬的好兒子!

從古街出來不遠就有一家大商場,馬振華和馬雨辰兩個大老爺們拿著孫墨墨提供的清單,在化妝品區從頭走到尾,霸氣的讓人側目。雖然結賬的金額讓馬雨辰疼的肝都顫了,但只要親爹別像那個王大爺似的素顏出來,多少錢他都願意花!

王大爺的兒女怎麽都不給老爺子買化妝品啊,一點都不孝順!

——

馬老太太躺在床上打針,馬老頭則不停地在病房裏轉圈,嘴裏心裏念叨的都是兒子的名字。

馬振華雖然以魂體的樣子來了好幾次,但直接和父母見面還是讓他有些膽怯。他至今還記得當年父母知道自己出事時沖到醫院哭暈的場景,以前他都是在急診室搶救別人,而那一天他只能飄在空中眼巴巴地看著同事搶救自己的父母。

第二天父母醒過來了,可頭發也全白了。

一晃二十七年過去了,他讓父母承受了二十七年的痛苦,他怎麽有臉去見他們?他太不孝了。

馬振華站在病房外面,始終不敢推那扇門。馬雨辰見父親的情緒不對,也不敢吭聲,老老實實地站在他的旁邊。

爺倆和木頭樁子似的站在病房門口,護士路過看到了,有些奇怪的兩人一眼:“怎麽不進去啊?”她推開門往裏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滿屋子轉圈的馬大爺,特別好心的叫了他一聲:“大爺,有人來看你了。”

馬大爺下意識轉身來,正好和馬振華四目相對。

馬振華走進病房,看著屋裏的兩位老人淚流滿面:“爸、媽,我來看你們了。”

馬老頭和馬老太太累眼滂沱的看著馬振華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身邊,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你怎麽才回來了,二十七年了,我們以為死了才能再見你。”

馬振華哭的滿臉的眼淚,伸出手想抹一下臉上的淚水。在旁邊哭抽抽搭搭的馬雨辰看到親爹居然想擦眼淚,頓時嚇的聲音都劈叉了:“千萬別擦!”

馬振華:???

馬雨辰手腳麻利的抽出一張紙巾裹在手指上,小心翼翼地給馬振華沾著眼角,表情無比嚴肅:“頭可斷、血可流,臉上的粉可千萬不能掉啊!萬一粉掉了嚇著人不要緊,關鍵是還得補妝,這玩意可真TMD貴啊!”

馬振華的眼淚直接被逼回去了,看著眼前的馬雨辰心裏直犯嘀咕:兒子這麽缺心眼到底隨誰啊?

馬雨辰絲毫沒有察覺出什麽不對,認真地模仿著自己老婆的樣子幫著馬振華把臉上的淚擦幹凈,這才松了一口氣,開心地笑了:“好了,妝一點都沒花,你繼續哭吧,爭取只幹嚎別掉淚。”

馬振華:“…………信不信我變成鬼嚇死你!”

個熊玩意,真能破壞氣氛!煩人!!!

——

明江某高檔洋房,張興然頂著一頭的泡沫坐在浴缸邊上打哆嗦,實在不是他膽小,只是他有點腿軟站不起來而已。

張興然一個手按著自己的腿另一只手後悔的直拍自己的嘴:“咋這麽多話呢,問這麽多幹啥?不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嗎?”

打了自己好幾個嘴巴以後張興然又努力地安慰自己:“觀主說了,鬼只是另一種形態而已,其實並不可怕。那個店員小哥雖然不是人,但作為鬼他也挺好的,就是玩游戲菜了點。”

想到這點,張興然覺得恐懼感瞬間少了一半,腿也不抖了:“好像一個玩游戲都落地成盒的鬼也沒什麽可怕的嘛!要是他覺得我嘴碎生氣了,我就教他玩游戲唄,要是還不行的話就帶他去網吧,沒有哄不好的。”

張興然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我,純爺們,什麽都不怕!”

與此同時,在楊家的別墅裏,楊敬武擦著頭發下樓想找點吃的,就看到楊靜潔盤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琢磨什麽事。

楊敬武拿起一包薯片丟到楊靜潔懷裏:“想什麽呢?”

楊靜潔朝楊敬武招了招手:“我在琢磨一件事,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楊敬武把薯片抓起來扯開袋子哢哧哢哧地吃著,心不在焉地問道:“什麽事啊?”

楊靜潔猶豫了一下,緩緩地說道:“我想把咱媽請回來好好治治咱姥姥。”

楊敬武手裏的薯片險些都沒抱住,一臉震驚地看著她:“你想啥呢?咱媽不是……”他把手裏的薯片丟在桌子上,有些無奈地揉了揉楊靜潔的頭發:“你是不是把如意鋪那個觀主說的話當真了?人死如燈滅,要是人真的能變成鬼就好了,可是這不可能啊!你上了這麽多年學,怎麽會信這些?”

楊靜潔呵呵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在楊敬武的眼前晃了晃:“你上了說這麽多年學,來給我解釋解釋這個。”

楊敬武看著火球咒符立馬老實了,這玩意確實不能用科學解釋,可這也不代表這世界上就有鬼啊。

看著楊敬武在自己的思維胡同繞不出來的樣子,楊靜潔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那個店員小哥就是鬼。”

楊敬武細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不得不承認只有店員小哥是鬼這個說法才能符合老子比兒子年輕的這個邏輯,可他覺得那個店員小哥和自己認知裏的鬼完全不一樣。

楊靜潔:“反正店裏的牌子都寫了這項業務了,行不行試試再說,又不是什麽大事。”

楊敬武糾結地摸了摸頭:“萬一是真的,不會把姥姥嚇死吧?”

楊靜潔嗤笑了一聲:“你放心,她才舍不得死呢,她放不下她的寶貝兒子。”

雖然楊敬武和楊靜潔兄妹倆十分愛他們的母親,可對於母親的家人卻沒有一絲好感,而且深惡痛絕。

楊靜潔的母親叫張盼男,從這個名字裏就能看出張家人的性子。

張盼男是張家的第三個女兒,上面有兩個姐姐,她是老三,她下面還有一個小她兩歲的弟弟叫張寶玉。

張老太太就一夜校的文化水平,年輕時聽人講過兩章紅樓夢,記住了裏面有個王公貴族的少爺叫寶玉,是家裏的心頭肉。她當時剛生了張盼男,心裏就琢磨著要是她得了兒子以後也起這個名字,一看就尊貴。

張寶玉剛出生的時候運動還沒結束,那時候鄉下說道也多,說小孩最好養到三歲再起大名,免得被小鬼勾去。張老太太生三個女兒的時候不在乎這些,但生了兒子以後恨不得把全世界的規矩都遵守個遍,生怕她兒子有一點不好。

張寶玉一直被寶兒寶兒的叫著,那真是張家的寶啊,什麽好吃的都緊著他吃,還得天天變著花的哄著。而張盼男的兩個姐姐不僅忙裏忙外的把地裏和家裏的活都幹了,累一天回來還得等張寶玉吃完了才輪到她們三個女孩吃,此外還天天被灌輸要一切為了弟弟之類的思想。

相比於兩個姐姐,張盼男的待遇略微好一點,一個是因為她年紀和張寶玉只差兩歲,張老太太舍不得張寶玉出去和村裏的小孩玩,怕被人欺負了,張寶玉只能在家跟張盼男玩。再一個,張老太覺得張盼男這個名字好,把兒子帶來了,所以對她比對兩個姐姐要溫和許多。

張寶玉到七歲上學的時候,張老太怕兒子在學校受欺負,讓張盼男一起去上學。張寶玉從小就沒養出好品行,又怕吃苦又怕累的,恨不得天天躺著有人餵飯,對於學習這種苦事他自然是不上心的,天天以上學的名義出去野去。

而張盼男既能吃苦人還聰明,她十分珍惜上學的機會,學習一直都十分刻苦,小學畢業張盼男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升入縣初中,而張寶玉是倒數第一名搭進去的。

初中三年結束,張盼男又以全縣第一的成績考上市裏的重點中學,而張寶玉玩了三年勉強拿了個畢業證回家了。

兒子都不讀書了,張老太自然也不願意再供女兒上學,直接讓她趕緊退學跟村裏人去南方打工掙錢給寶玉蓋房結婚。

張盼男自然不會聽她的,她直接去了市重點高中,也不知道她怎麽和校長怎麽說的,她這三年學費食宿費被全免了。

張盼男知道自己能否擺脫這個家就看這三年了,她起的比別人早睡的比所有人晚,英語口音不標準就天天跟在老師後面請教,三年後張盼男考上了帝都的知名大學並拿到了獎學金,並將戶口調到了學校,算是徹底的擺脫了這個家。

因為成長環境特殊,張盼男對自己的人生十分有規劃,她在大學期間爭取一切能開眼界的機會,有時間就去各個系蹭課。在這期間,她認識了楊志軍,兩人興趣相同,愛好一致,又都很有想法。

畢業後兩人沒有去分配的地方上班,而是抓住時代的脈搏自主創業,兩口子打拼了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

張老太另外兩個女兒都沒學歷,除了幹活不會別的,嫁人也要不到多少彩禮,她就把年齡相當的婚事給推了,要高彩禮把兩個女兒嫁給了村裏的老鰥夫。

張老太雖然拿到了不少彩禮錢,但張家的口碑也徹底壞了。本來張寶玉就因為好吃懶做的聞名鄉裏,現在張老太明擺著連自己女兒都不當人看,這種婆婆怎麽可能會善待兒媳?十裏八村都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嫁到他們家,給多少彩禮都不幹。

張老太看著自己家蓋起可房子但還是娶不上媳婦氣的直跳腳,她舍不得罵張寶玉就罵張盼男,說她是白眼狼,考上大學不回家給弟弟撐腰是忘本。

張老太還認為張盼男能考上大學因為當初那個高中給減免了學費,所以她跑去張盼男上學的那個高中大吵大鬧,讓他們還自己的女兒。

張盼男對自己家人冷漠,但對幫助過她的人一直心存感激,過年過節都給當初的老師打電話問候。學校被張老太鬧的不勝其擾,只能聯系了張盼男。

張盼男此時已經在明江定居了,公司也開在明江,她買了一套比較偏僻的房子把老兩口和張寶玉從千裏之外的鄉下接了過來。張老太看到嶄新的樓房是還以為自己享福了,掐著腰讓張盼男給弟弟拿錢娶媳婦,還要把房子過在寶玉名下。

對此,張盼男就回了她兩個字:“做夢。”

張盼男每個月只給老兩口五百元贍養費,水電費自負,不繳費就斷水斷電,反正難受的又不是她張盼男。

張老太還想使出在家那招來鬧,可到公司門口還不等嚎就被保安捂著嘴拽進了保安室都沒,等下班後人走光了再把她放走。張老太這種一輩子沒怎麽出過村的人鬧不清保安和警察的區別,看著他們穿的制服打怵,來了幾次就不敢來了。

她也想過到張盼男家裏來鬧,可她壓根就不知道張盼男家在哪兒住,就公司還是張寶玉出去打聽到的,她真是想鬧都找不到地方。折騰了一段日子張老太只能消停了,五百塊錢也夠三個人吃飯了,但是娶媳婦還是遙遙無邊。

一晃二十年來年過去了,老兩口的五百元贍養費漲到了四千元,張寶玉依然是光棍一條。兩個老的看病買藥派專人陪著付錢,反正就是不把錢放到他們手上,張老太恨的牙癢癢可就是拿張盼男沒辦法。而張盼男總能很狠狠地抓住張老太的命脈,讓她覺得難受卻又無力反抗。

只可惜張盼男從小吃的苦太多,畢業以後一心又鋪在事業上,不到五十歲人就累死了。張老太見女兒死了不但不傷心,反而覺得機會來了,趁機摸清了女兒家住在那裏,還隔三差五就跑到別墅來要錢。

楊志軍雖然很清楚張老太的德行,但是他不願意和一個老太太在這上面浪費時間,更何況想起去世的妻子,他就忍不住有些心軟,手也比較松一些。

不過幸好現在手機支付的占據了絕大部分江山,像楊志軍如今這種身份地位自己掏錢的機會少之又少,有時候即使他想給錢也沒有太多現金,要不然還不知道要被張老太要走多少錢。

楊靜潔越想越氣:“上次她來的時候還和咱爸說讓張寶玉去家裏公司當經理,她也不看看她兒子有沒有這個能耐。”

楊敬武笑了:“你急什麽?爸肯定不會答應。”

楊靜潔冷笑道:“爸是不會答應,她又提起張寶玉沒找媳婦的事,說讓咱爸花錢給張寶玉買個年輕能生孩子的媳婦。我看她現在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必須得讓咱媽回來剎住這個閘,要不然咱家這日子過不消停。家裏的錢可以去資助貧困學生,可以幫扶孤寡老人,可我就不願意給那兩個好吃懶做的蛀蟲。”

楊敬武揉了揉楊靜潔的腦袋:“你這脾氣和咱媽一模一樣。”

楊靜潔氣鼓鼓:“我心疼咱媽,要不是小時候累壞了底子,她也不至於年輕輕的就沒了。”

楊敬武一拍大腿:“行行行,這事聽你的,我們這就去如意鋪。”

兄妹兩個剛商量定了,楊敬武的手機恰好響了,看著屏幕上張興然的名字,楊敬武直接按了免提鍵:“我剛要出去你就打電話來了。”

張興然順嘴一問:“準備上哪兒啊?”

楊敬武:“和我妹妹去一趟如意鋪。”

一聽到如意鋪三個字,張興然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不是剛回來嗎?是要買捉鬼符嗎?”

楊敬武:“買那玩意幹啥啊,我去那是想托觀主把我媽給請回來。”

張興然聲音有些發緊:“哥們,我記得伯母不是仙去了嗎?”

楊敬武:“誰說人死了就不能請回來的?”

張興然覺得自己的腿又開始哆嗦開了:“那你請伯母回來幹什麽啊?”

楊敬武:“鬧鬼!”

張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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