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相遇的命中註定 (1)
關燈
小
中
大
跟他的第一次相遇,是在百貨公司的食物部。他掉了學生證,她替他拾起,就只是這樣。沒有戲劇性地撞倒對方,也沒有一下子擦出愛火花,她跟他的第一次相遇,就只有一句「謝謝」跟「不用客氣」。
她跟他的第二次相遇,是在一個普通得不起眼的網球場。平日他是不會經過這個網球場的,只是今天他心血來潮,想繞一下路才回家。經過網球場,他聽到有人在打網球的聲音,好奇心驅使他走進去看個究竟。
走進網球場,他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編著緋紅色麻花辮子的女孩正在做著跟墻壁對打的練習。雖然看上去她的球技很差勁,姿勢也怪怪的,但他卻感受到她很努力。「天才偶爾也要幫助一下努力的人呢!」他給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走進網球場,親自指導她的姿勢跟技術。雖然一開始她嚇了一跳,但看見來者並沒有惡意,而且很親切,她便放下了警戒,認真地聽著他的指導。
「我是立海大三年的丸井文太,你呢?」練習完畢之後,他跟她坐了在長椅上,他嚼著泡泡糖問。「我…我是…青學一年級的…龍崎櫻乃…請…請多多指教…」受不住過大運動量的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怎麼一個人在這個時間練習呢?」丸井漫不經心地問。其實他對這個問題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只是不喜歡沈默的空氣而已。原以為她會敷衍地混過去,但櫻乃卻認真地回答了:「我…崇拜的人很厲害…一點點也好,我想拉近跟他的距離…」
「很厲害嗎?」丸井突然問。「欵?」櫻乃一時反應不過來。「你崇拜的人很厲害嗎?」他再問了一次。「是的...而且以後還會更厲害...他不會停下他的腳步,任憑我再如何努力也追不上的...」櫻乃有一點傷感地說。
「那麼,你崇拜我好了。」丸井不以為然地說,「我也很厲害的啊要是你欣賞過我天才的美技後你就知道了。」他自信地說。櫻乃楞了一楞,被丸井突然轉變的態度給逗笑了。
「丸井學長,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櫻乃看著丸井嚼著泡泡糖,若有所思地問。「恩?可以啊。丸井吹起了一個泡泡。「比賽的時候您也會嚼著泡泡糖的嗎?」她問。丸井有一點奇怪,「你怎麼知道呢?」櫻乃小心翼翼地說:「關東大賽的時候...我有看到...丸井學長的...比賽,所以...」丸井把泡泡收回進自己的嘴巴裏,「你不知道嗎?泡泡糖放松法。」他再吹起了另一個泡泡。「泡泡糖...?」櫻乃歪著頭,臉上有一點疑惑。「比賽時嚼著泡泡糖,可以讓自己一下子放松下來,發揮出自己的真正力量...我們的參謀是這樣說的。」櫻乃似懂非懂地點了一下頭。
「給你。」丸井把一顆泡泡糖遞了給櫻乃。她並沒有接下,只是一臉惘然地看著他。丸井有一點不耐煩,索性拉起櫻乃的手,把泡泡糖塞在她的手心裏。「你打球時很生硬,試試泡泡糖放松法吧!」說罷,他站起來,準備離開。
「......我們還會見面嗎?」丸井離開前,他問。「恩,一定有機會再見的!」櫻乃笑著回答。她的笑容很耀眼,耀眼得讓他不能直視她的臉。丸井轉身離去,不讓她發現他臉上的紅暈。櫻乃看著他的背影,一股陌生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她跟他的第三次相遇,是在他最喜歡的蛋糕店。今天幾乎是丸井文太一生最倒黴的一天:上課時連續三節課被點名;下課時被老師喚去做跑腿,因而錯過了午休,沒有吃到午餐;放學時突然下起大雨,找地方避雨時弄掉了最喜歡的泡泡糖;冒著雨跑到蛋糕店「尋求安慰」的時候,店員竟然告訴他,他最喜歡的草莓蛋糕剛剛售罄了!
正當丸井絕望得快想撞豆腐自殺的時候,有人扯了他的衣角一下。丸井轉過頭一看,一個熟悉的臉蛋映入他的眼簾。「櫻乃...?」丸井試著叫喚了一下。櫻乃笑著回答:「是的,丸井學長!」
他跟她在店裏坐下來,滔滔不絕地向她吐苦水。丸井激動得只差沒有抱著櫻乃嚎啕大哭一場。櫻乃坐在他身邊,靜靜地聆聽著。「…結果最後來到這兒的時候,竟然買不到草莓蛋糕!什麼嘛!大家都要跟我作對嗎!?」丸井嘟著嘴,向櫻乃抱怨道。
櫻乃笑了一下,變戲法般拿出一件草莓蛋糕遞給丸井。「最後一件草莓蛋糕被我買了,不介意的話請吃吧!」丸井驚喜地看著櫻乃跟她手上的蛋糕,感激地接了下來。
吃著自己心愛的蛋糕,丸井都感動得快哭了。吃著吃著,他突然停了下來。「怎麼了?為什麼不吃了?」櫻乃奇怪地問。丸井叉起了一小口蛋糕,送到櫻乃的臉前,「我們一起吃吧!」丸井開朗地說著。「欵?」櫻乃的臉一下子”涮”地紅了起來。「好吃的東西要跟別人分享才有意思的嘛!來,張開嘴巴,啊~」櫻乃紅著臉,乖乖地吃下他餵給她的蛋糕。「如何?很好吃吧?蛋糕裏有我的味道哦!」櫻乃的臉漲得更紅了。
在雨中,丸井跟櫻乃與沒有帶傘而狼狽地匆匆走過的路人不同,他們撐著同一把傘,互相依靠著,不緊不慢地在雨中漫步。雖然他跟她只是見過三次面,但不知不覺地,他已迷上了她這抹高貴典雅的緋紅,她也被他那抹朝氣蓬勃的火紅吸引。
丸井溫柔地牽起櫻乃有一點冰的手,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喜歡你。」櫻乃紅著臉,低下頭,什麼也沒有說。丸井再也按捺不住,他扔下傘,任由雨水沾濕他們的秀發跟身體,緊緊地抱著櫻乃有一點發抖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站在街上,他抱著她,她感受著他的體溫,兩個人抱在一塊,不管街上的路人奇怪的目光,也不管天上的雨如何無情地打在他們身上,這一刻,他跟她的世界就只有對方。
良久,櫻乃緩緩地擡起頭,臉上的淚跟雨水混了在一起。「謝謝您...我也...很喜歡您,丸井學長...」丸井溫柔地笑了一下,「笨蛋,要叫文太!」說罷,丸井抱著櫻乃,俯下身子,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又一下,久久也不願意放開。
「吶,櫻乃,」若幹年後,丸井抱著已經成為了他的太太的櫻乃,「還記得我們交往前的那三次相遇嗎?」櫻乃在他的懷中,紅著臉地點了一下頭。丸井撫著櫻乃緋紅的長發,「如果我們第一次的相遇是碰巧,第二次是偶然,那麼,第三次就是命中註定了吧?」
Fin。
作者有話要說:
☆、鏡中的伊莉沙百
本該是流逝著的時間。
以一定恒定的速度的時間在無形的空氣中以具像的形態流動著,精神上的時間感知來自於思維的框架。若是沒有思維,所在的時間也會無定向形態從而崩潰。那麽認知範圍也會隨之消失不見。時間的流逝是思維精神存在的最好的證明。
若無時間,那麽精神也將停止不前。
{本來是前進的時間,突然停了下來}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酒紅色的發辮散開,因為長期紮成麻花所以有了些卷曲的痕跡,層層上下起伏,打散了本來直順的光澤,而是成了自然的小波浪狀。同樣顏色的眸子緊緊盯著鏡子,受光點折射著光澤,似乎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似乎是看著鏡子裏自己瞳孔裏的自己。
又或者僅僅是互相看著,互相在尋找著一個真相。
無論是哪一種影象的投射,都是折射著同一副的面容。那一副面容都是名為龍崎櫻乃的身體的面容。一模一樣的面容。
「吶、你還在嗎,櫻乃?」
『她』將手按在胸前,深深呼吸然後淺淺地合上眼。仿佛思考著什麽又探索著什麽,然後喃喃自問。沈沈吐出氣。然後再一次吸氣。等待著回應。
房間裏黯淡無光,沒有拉好的窗簾,縫隙中漏出了小片的日光,斜斜地拖長,然後一個固定角度的折射。從鏡子裏能夠看到的就是如此的景色,唯一不同的是左右相反。鏡子裏的她是將左手按在了胸前,而鏡子外的『她』是將右手按在了胸前。
「吶、你好麽?我的櫻乃。」
『她』不知道她做著什麽樣的夢,一個多麽長多麽深的夢。這個夢把她帶到了思維的深淵,所以『她』來代替她使用這個身體。『她』這個人格成為了她這一人格的代替品。而她卻沈睡了起來。
可是『她』一直堅信著櫻乃只是睡著了,做著一個美麗的夢。比起『她』更愛做夢的櫻乃,在她十幾年的歲月之後睡著了。所以一直以來都存在著的,沒有出現的『她』,才宛如初生的嬰兒一般,第一次真正接觸到了這個世界,來代替她繼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向前靠在鏡子上,用側臉貼住同樣是側臉的鏡子裏的虛象。不過『她』知道,鏡子裏的一切都是相反的,左右的相反,空間的相反,時間的相反。『她』看著鏡子裏的她、龍崎櫻乃,然後慢慢地將唇覆上去;『她』的手心貼著鏡子,而鏡子裏的她也做著同樣的動作。在吻結束的時候『她』微微笑了起來。
『她』慢慢遠離鏡子,以很淡定的目光看著鏡子裏的她。『她』並不知道她還要沈睡多久,還要有多少時間一直一直只存在於鏡子裏,還要有多少歲月她會一直一直在身體裏做著她的夢。
想到這裏『她』微微的流露出了惆悵的表情看著鏡子裏的她。
鏡子裏的她微微露出笑容。那種『她』熟悉的,略帶羞澀的笑容。
{不知為什麽}
『她』笨拙的學習著她的一切的習慣。
『她』還在那個名為龍崎櫻乃的身體裏的時候,她或許並不知情。她只是一如既往的生活著,有的時候會去與好友朋香去車站前的蛋糕店吃些新品,有的時候會去看一直默默喜歡著越前龍馬的網球賽,有的時候會寧可放棄出去玩的機會呆在家然後陪奶奶說說話。
『她』也就學習著她的過去。有的時候會去與好友朋香去車站前的蛋糕店吃些新品,有的時候會去看一直默默喜歡著越前龍馬的網球賽,有的時候會寧可放棄出去玩的機會呆在家然後陪奶奶說說話。
每每做著屬於她的習慣的一件事的時候,『她』總會覺得她還在身體裏,就如同自己曾經一樣看著『她』正所做的一切。所以『她』急切的想要學習著,她的一切的習慣愛好,甚至於喜歡的人以及其他,那樣『她』想,或許她還可以再一次的出現,出現在這一身體裏。
『她』從未想過她一直喜歡的少年會真的同龍崎櫻乃告白。
少年是高傲的少年,墨綠色的頭發上揚的琥珀色眼眸,總是狡黠的像一只貓。她是一直喜歡著少年的,所以會偷偷為少年學習網球,偷偷跟在少年身後看著少年的身資,偷偷去看少年每一場的比賽然後寫在日記裏,用粉紅的筆寫少年的事,用藍色的比寫少年的球賽。悄悄買了少年最愛的飲料,看著少年的照片然後一個人笑著喝下去。盡管不是那麽喜歡這種味道。
所以『她』學習著她的一切,學習著她喜歡少年的任何行為。於是『她』學著她過去的樣子為少年做便當,然後找個機會送過去。『她』看著吃著便當的少年,想著自己是該微笑吧於是做了個類似的表情,但心裏卻始終快樂不起來。
少年的告白是很婉轉而真誠的句子。但是卻是她一直期待著的句子。那一瞬間『她』簡直能夠感覺到她的快樂,所以一下子落下了眼淚。她的眼淚。淚水慢慢滑過臉頰然後順著面部輪廓滴落下來。
「對不起。龍馬君。」
可是『她』卻先她一步,將自己想的句子說了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做出與她意願相反的事,說出違背她意願的句子。『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所期待著的是什麽,她就是『她』,她們有著共同的一個身體。可是『她』卻偏偏做出了她所討厭的事。
『她』不理解著自己。
{年年年、華}
歲月一輪一輪過去。
『她』看到這個身體成長,然後在一定的歲月慢慢開始老化。即使身體的容顏接近黃金歲月而越發美麗,而『她』卻越來越感覺到她的存在的微弱。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無法感覺到身體裏的她同自己一起的快樂或者悲傷,而是像是空了一個大洞,一個急需填補卻無法找到素材的大洞。那裏空空如也的少了些什麽。而偶爾可以感知到她的時候,卻沒有了那種饑渴的感覺了。
『她』認為。
她在做一個夢。
一個很深很深,連『她』也不知道的夢。
生日前一天『她』一個人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的她。『她』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某一個時間自己不小心就把她丟失了。『她』不能夠確定鏡子裏的到底是這身體由平面鏡所呈的像又或者是她的存在。
『她』將那個買給自己的蛋糕打開,那是她最喜歡的草莓口味。『她』用指尖慢慢沾起奶油,粉紅色的和白色的互相錯雜,但綜合在了一起卻成了更淡的粉紅色,而更大一部分的,是不定形態,沒有完全融合的粉色奶油和白色奶油的雜交。『她』將奶油塗抹在了鏡子上,一條一條的線,不是平行便成相交。胡亂的塗抹、雜亂的樂章。
『她』在鏡子空著的縫隙裏審視著那一張面容。少女到熟女的變化少去了青澀多了份嫵媚。然後漸漸的又豐滿了起來。即使改變了那麽多,可是鏡子裏的她還是一塵不變的。『她』湊過臉去,一如既往的去吻鏡子裏的她。
「生日快樂。」『她』說。
「生日快樂。」
——房間裏空洞的回聲說。
{把一切埋葬在風裏}
『她』發覺歲月漸漸加載,不堪負荷。
最明顯的是眼角細小的皺紋,慢慢將原本上揚的眼角垂下,倒成了略有哀傷的神情。彎彎的眼角,只要配上微微上揚的唇線那就是一個淡然的笑容。
可是這不是她習慣的笑容。她的笑容是羞澀含蓄的,仿佛一朵將要開放的櫻花卻遲遲不肯綻開那柔嫩的花瓣。
所以當『她』看著鏡子裏的影象的時候,更確切的來說,『她』發覺她已經很少出現在鏡子裏了。所以『她』看到的,無非是副漸漸開始衰老的肉體,在時間的洪流裏,慢慢走形的軀體而已。
可是極少出現的她,卻還是少女時代,她消失時候的樣子。
可是『她』無法忍受了。
『她』無法忍受著自己隨著軀體的衰老,和終有一天的離去;『她』無法忍受著隨時間的煎熬;『她』無法忍受著無休無止的去等待她的蘇醒,那近乎與奇跡的微小概率。
所以『她』走到了鏡子面前,看著那幹凈純粹的物體內的影子。那並不是她。她也許已經很早的就離去了。發覺的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很想哭,那是她的壞習慣,而『她』也不知不覺的學會了。哭出來的時候就是感情的絕堤,帶著難以名狀的悲傷完全湧動成了眼淚而一點一點積成小小的液滴墜落。
『她』看著鏡子裏的景色,那裏有一張黑色的小桌幾上面放著一個花瓶。事實上花瓶就在『她』的身後,蜿蜒曲折的長頸,深深的。『她』早上摘了櫻花正好插在裏面然後灌上了水,『她』想著是該讓櫻花好好生長。櫻花,她的名字,也是『她』的名字。
『她』看著鏡子裏的景色,然後第一次露出了只屬於『她』的笑容。不是她那般矜持而羞澀,總是帶著幾分膽卻。而『她』的笑容卻是隨著面容變化的憂傷,酒紅色的眸子裏是反射著詭異的藍光,不合時宜的藍光。
光來自與她手上銀色的刀。飛快的紮進了『她』的胸口,這個身體的胸口,然後是肌肉的損碎,血液的湧流。傷口來的太快太激烈,所以她松開手的時候才感到了痛苦直逼大腦中樞,然後猛烈的刺激著神經,帶著色彩反差的視線慢慢混沌一片。
作為『她』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她』那染血的手指最後一次撫摩上了鏡面,鏡子上落下了蜿蜒的新鮮的血跡,因為摩擦而弄花了本來幹凈的鏡面。『她』很努力的想對鏡子裏的人微笑,事實上『她』覺得自己微笑了,可是卻看到鏡子裏倒下的人慢慢落下了眼淚。
「你終於肯出現了嗎?櫻乃……」
{將一切倒退為零}
她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慘白。慘烈的白鋪設滿了墻壁和天花板,地板上的灰色水泥成為了很鮮明的對比。白色的床架子上面用著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拉簾,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枕頭。另外就是刺鼻的藥水味,濃烈纏繞著空氣的每一個角落,到處都是充溢著這般病態的氣氛。
她覺得頭很昏沈。她就如同自己一如既往的揉揉眼睛,還是一個迷糊的孩子的樣。只是這個動作不小心的牽扯到了她的胸前的傷疼。那是一塊深入的傷,連著胸腔和骨頭的疼痛。支離破碎的傷口讓她疼的一下子收回了手,然後將手按在胸前。
卻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動作很熟悉。似乎是一直在做的,一直重覆著的動作。
她覺得睡的很不舒服,像是被什麽打擾,然後從那個甜美而深沈的夢裏突然驚醒一般。可是那也不是沒有睡飽的狀況,而是還想盡可能的多睡一會。
不過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她醒了過來。窗外的天亮了。
她睡的太久太久,所以一下子忘記了歲月從她身體風幹掉的青春,結晶落下的衰老的痕跡。但是她並不知道這一切的前因後果。所以當她從病床上勉強支撐起自己疼痛難忍的身體,而正好看到床邊的鏡子的時候,她所看到的那張容顏似乎不是自己的,而是另一個陌生女人的臉。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而鏡子裏的人也做出一樣的動作。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帶著難以置信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確認的方式看著自己的臉。鏡子裏自己的臉流露出未曾見過的笑容,那是一種哀傷的,卻帶著一點點愉悅,仿佛等待到了什麽一直期望著的東西的笑容。還有那未幹的淚水,在漸漸變成淡淡的淚痕。
當然、她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Fin}
作者有話要說:
☆、留在我身邊
[果然雨季就是讓人想睡覺啊.] 櫻乃擡頭看看那片灰暗的天空有多了幾片黑壓壓的雲朵.一邊急匆匆的趕路回家,一邊回想著今天早上的情形...早晨隨手關了鬧鐘,腦袋昏昏沈沈的又暈了過去.到猛地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離上課還有半小時.早飯沒吃就不說了,連便當都差點忘了帶.進教室的時候還是跟著老師後面進去的,差點被罰站... [啊呀.丟臉死了!]櫻乃想著羞得捂住臉,步履也更匆忙...
可這是在櫻乃家附近的小公園,卵石的地面.櫻乃也被那些突起圓滑、微微泛著白光的石頭狠狠絆了一跤,差點與它們親密接觸... [呼..好險...]櫻乃拍著胸口.可卻因為這一跌,她也瞥見了草叢,雜亂的一片綠色中,混著幾縷鮮明的橙,在雨前陰濕濃重的風裏輕輕晃動.還在疑惑著是不是迷路的小貓,櫻乃走過去...也忘了是在什麽時候什麽人推出來的萬年雷打不動的公式: 冰帝+睡覺=芥川慈郎...看看眼前枕著書包和網球拍在亂草中睡得正香的人,的確是冰帝的制服. [OK,確認!] 櫻乃放下書包跪下來,推推這仿佛於世外桃源中愜意享受睡眠的某人. [芥川前輩,前輩快起來,要下雨了.] 果然不動...又使勁推了推,[前輩快起來!] 眼皮擡了擡(8成什麽也沒看)[嗯?]然後吐出幾個含混的音節[安靜一點啦!]便伸出手把偶們的小櫻乃一把拉下去...
突如其來的意外令櫻乃腦袋短路了半晌.擡起眼,正好看見慈郎寶寶那沈靜的睡顏,像嬰兒一般。 慈郎起伏的呼吸正好越過校服的領子,吹進櫻乃的脖子裏,連著附近幾根纖長的發絲也不安分的跳躍。絲絲的熱氣,給櫻乃的臉染上若隱若現的紅雲。
終於知道為什麽嬰兒那麽惹人喜愛了。就是因為他們在這愈發明爭暗鬥利欲熏心的世界中還能保持最純真的一面--毫無防備的睡顏。似乎在闡述對別人還有信任。
[芥川前輩睡著的樣子好可愛哦~]都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了.突然天色暗了下來,一陣雷聲轟鳴,阻斷了櫻乃跑到了岔路上(?)的想法...因為那暴躁的雷聲和耳旁好像有女孩子叫他的聲音(?),慈郎微微有了點模糊的意識.可是那沈悶的空氣..[ 讓我再睡五分鐘........] [再睡五分鐘就淋成落湯雞啦!]櫻乃想生氣,可面對迷迷糊糊的他又無可奈何..看看現在別扭的樣子,還是掙脫不了他的束縛.撅起嘴[前輩快放開我!] 話音未落,頭頂又一陣急促的轟鳴,終於輔助慈郎寶寶將意識拉回正常狀態... [哈?你....]發現自己居然摟著一個不認識的女孩,慈郎馬上放開手老天爺這回可不這麽客氣了,豆大的雨滴劈劈啪啪的打下來. 被雨一澆,櫻乃的理智總算戰勝怨氣.[唉......]無奈..[等下再說.我家在這附近,先去躲雨.] 扯過還不知所措慈郎的袖子,撒腿便朝家的方向跑...
經過一陣狂奔. [呼,終於到家了.]櫻乃喘口氣.[唉.還是差不多都濕透了呢.]微微撅起嘴.誰讓雨下得那麽急! [嗯,那個...] 聽見聲音,櫻乃才猛然回想起來還有外人在.原來結巴的毛病又卷土重來.[對.對不起!] 慈郎看著眼前的小女生瞬息萬變的表情,禁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嗯,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龍崎櫻乃,青學高中一年級.芥川前輩請多支教!]鞠躬... [啊,我說看著校服怎麽那麽眼熟,原來是青學的啊!]慈郎圍著櫻乃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左看右看.櫻乃被他打量的目光看得渾身不對勁.輕輕叫了一聲.[ 芥川前輩!] [啊!]慈郎好像頓時明白什麽似的..[對不起啊.不過你怎麽知道我?] [呵呵.]櫻乃輕笑.[我是青學網球部經理啊,經常看青學和冰帝的比賽呢.前輩總是在睡覺,當然不會看見我啊~]頑皮的調侃語氣 [呵呵.]慈郎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 頓時想起來他們還全身濕淋淋的站在門口,櫻乃趕緊讓慈郎進屋坐下.給他拿過一條幹毛巾和吹風機,倒了一杯熱茶.怕他感冒. [前輩的網球袋(書包)應該裝有可以換的T恤吧?你快換下來吧.我先去洗澡.] 的確,因為校服的布料問題,她濕得比他厲害得多. [嗯.]慈郎寶寶也會很乖的哦~
櫻乃用最快速洗完澡出來,換好衣服.長長的酒紅色辮子散開了.濕濕柔柔的墜到腰間.可是看到客廳裏的景象,忍不住笑出聲來.
慈郎把插頭插上了,沒打開開關,就在那裏猛調風速.摁了半天,終於發現開關的所在.可是打開之後對著一個地方猛吹,卻不見幹.好不容易見到櫻乃出來了,一頭霧水的問[這個怎麽用啊?]
櫻乃好不容易忍住破壞淑女形象的笑.走過去,從慈郎手裏拿過吹風機,輕輕揉著他的頭發幫他吹幹. [應該這個樣子...前輩以前都沒有用過麽?]唇邊仍是著掩不住的笑意 [恩.] 小孩子面對玩具束手無措一般的失落表情空氣中充斥著女孩剛沐浴過後留下的淡淡的牛奶清香.慈郎任由女孩溫柔地掠動著他的發絲.被女孩的體香隱埋,慈郎的臉上微微泛起迷蒙的紅暈.而櫻乃卻絲毫未發覺此刻他們動作的暧昧 [那,前輩家沒有別人用了麽?比如說您母親啊...]還是電吹風的問題 [恩.]慈郎的聲音裏有稍稍的遲疑.[我沒有母親了.從很小開始...] [啊.對,對不起..]踩到不該問的地雷,臉上的笑容淡去,浮上深深的歉疚 [沒事.] .......
短暫的安靜,只聽見吹風機的嗚鳴夾雜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決定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慈郎試探性的[對了,櫻乃,是櫻乃吧?]
[嗯.]怎麽剛認識就直接叫名字.淡淡的紅雲在櫻乃臉上浮起
[剛才...剛才在草地.好像.是我...對不起啊.]偶們滴慈郎寶寶怎麽也會像小櫻乃一樣結巴了...
半個小時後,窗外急促的雨點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櫻乃猛然恍然大悟的表情讓慈郎也嚇了一跳.[啊!冰箱裏還有蛋糕.芥川前輩一定餓了吧?]
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過後,一個玲瓏的草莓蛋糕擺在慈郎面前.旁邊是女生陽光的笑臉
[前輩嘗一下!]滿心期待的表情
慈郎拿起叉子,剜了幾口.[哇!好好吃哦!]一臉啃到大號雞腿的幸福表情(餵餵,拜托你不是第一次吃蛋糕了好不好.)
[是真的嗎?我還只是第一次做誒!就怕不好吃…]女孩心滿意足的一臉燦爛
[那櫻乃你自己也嘗一下啊!]挖起一大勺帶著個晶瑩剔透的草莓,一點不見外的給毫無防備的櫻乃塞了滿滿一嘴.
看見櫻乃的臉瞬間演化成塞給她的草莓一樣的顏色,慈郎腦子裏響著的話卻瞬間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好卡瓦伊捏!]
這.這不就成了間接接吻了麽?!
偶們小櫻乃的臉應該可以煮熟雞蛋了.可是某個不怕羞並且神經有點大跳的人依然眨著靈動的眼睛不怕死來的.[吶,櫻乃~就是很好吃吧?](我說蛋糕是誰做的啊?!)
唉…太溫柔不是偶們小櫻乃的錯…好不容易吞下卡在喉嚨的蛋糕,幾乎分不出的微笑角度差點點頭.
[如果以後還能吃到就好了!]慈郎孩童一般天真的笑容.[吶,櫻乃,當我女朋友好不好?這樣以後就能天天吃到這麽美味的蛋糕了!](餵!慈郎同學,原來交女朋友是以蛋糕為目的的麽?再說即使是的話也不應該這樣光榮的宣告吧?!)
偶們CJ的小櫻乃系統已完全短路.任由眼前的某只肆意的暢游於蛋糕甜蜜的幻想…
除了緊盯著地板,視線不知道擺在哪裏好.瞬間瞥向窗外,櫻乃卻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前輩,雨停了!](天音:明白了,要趕他走啊~櫻乃急+臉紅:不是的! 眾:哦~~~櫻乃低頭,臉更紅……)
看看窗外的天空有陰霾轉為灰暗的黃,殘留在屋檐的積水最終落下撞出嘀嗒的聲音.[哦,是哦.我也該回家了.]不能打擾別人太久這點基本禮貌素都明白滴!
送走慈郎,櫻乃渾身無力的癱在沙發上.腦袋裏突然塞進那些猝不及防的東西,是需要時間來理順的.
回想著剛才慈郎剛才小孩子一樣不知是認真還是隨意的話和陽光一樣燦爛的笑,櫻乃懊惱的別過頭,盯著被掃蕩幹凈的蛋糕碟子發楞…毛巾還在碟子旁邊..[誒?]不止有毛巾哦!絞在一起的是…冰帝的正選隊服?!
趕忙跑到門外,卻早已不見了人影
還濕濕嗒嗒的.[唉….]櫻乃嘆口氣.洗幹凈再給他送去好了…訓練應該要穿的吧…那意味著要去冰帝找他?可是不認識路啊….算了,明天一邊走一邊問好了!(嗯..我說櫻乃小妹,真的,真得沒問題麽?…..)
[看在你今天沒睡過頭躲練習和這位小經理那麽可愛的情況下就放你一馬好了,是吧,樺地?](咳咳,跡部你那兩個原因有聯系啊?!)
[是!]除了這個回答換一個吧,老兄….
得到特赦,綿羊寶寶左手執櫻乃,右手操書包,還是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為妙….
第二天下午放學後
冰帝:
某位寶寶破例沒睡覺被樺地提著過來,早早的跑到網球場,尋覓著教練的行蹤…
正四處搜不見平時逃都來不及的‘親親’神教練的偉岸身影,剛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想誰那麽‘好心’的想他,思維卻被身後的‘狼音’打斷…[慈郎,在忙什麽呢,一身便裝啊~]
接著是從泡泡糖裏吹出來的聲音.[今天不在夢中與周公對打,要積極進行實戰演習了?等我吃完蛋糕跟你玩啊~你要不要來一塊我的特制品?]嘭…丸井吹破那個綠色的泡泡..
[額.蛋糕….]衣服就是忘在她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她跟他的第二次相遇,是在一個普通得不起眼的網球場。平日他是不會經過這個網球場的,只是今天他心血來潮,想繞一下路才回家。經過網球場,他聽到有人在打網球的聲音,好奇心驅使他走進去看個究竟。
走進網球場,他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編著緋紅色麻花辮子的女孩正在做著跟墻壁對打的練習。雖然看上去她的球技很差勁,姿勢也怪怪的,但他卻感受到她很努力。「天才偶爾也要幫助一下努力的人呢!」他給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走進網球場,親自指導她的姿勢跟技術。雖然一開始她嚇了一跳,但看見來者並沒有惡意,而且很親切,她便放下了警戒,認真地聽著他的指導。
「我是立海大三年的丸井文太,你呢?」練習完畢之後,他跟她坐了在長椅上,他嚼著泡泡糖問。「我…我是…青學一年級的…龍崎櫻乃…請…請多多指教…」受不住過大運動量的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怎麼一個人在這個時間練習呢?」丸井漫不經心地問。其實他對這個問題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只是不喜歡沈默的空氣而已。原以為她會敷衍地混過去,但櫻乃卻認真地回答了:「我…崇拜的人很厲害…一點點也好,我想拉近跟他的距離…」
「很厲害嗎?」丸井突然問。「欵?」櫻乃一時反應不過來。「你崇拜的人很厲害嗎?」他再問了一次。「是的...而且以後還會更厲害...他不會停下他的腳步,任憑我再如何努力也追不上的...」櫻乃有一點傷感地說。
「那麼,你崇拜我好了。」丸井不以為然地說,「我也很厲害的啊要是你欣賞過我天才的美技後你就知道了。」他自信地說。櫻乃楞了一楞,被丸井突然轉變的態度給逗笑了。
「丸井學長,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櫻乃看著丸井嚼著泡泡糖,若有所思地問。「恩?可以啊。丸井吹起了一個泡泡。「比賽的時候您也會嚼著泡泡糖的嗎?」她問。丸井有一點奇怪,「你怎麼知道呢?」櫻乃小心翼翼地說:「關東大賽的時候...我有看到...丸井學長的...比賽,所以...」丸井把泡泡收回進自己的嘴巴裏,「你不知道嗎?泡泡糖放松法。」他再吹起了另一個泡泡。「泡泡糖...?」櫻乃歪著頭,臉上有一點疑惑。「比賽時嚼著泡泡糖,可以讓自己一下子放松下來,發揮出自己的真正力量...我們的參謀是這樣說的。」櫻乃似懂非懂地點了一下頭。
「給你。」丸井把一顆泡泡糖遞了給櫻乃。她並沒有接下,只是一臉惘然地看著他。丸井有一點不耐煩,索性拉起櫻乃的手,把泡泡糖塞在她的手心裏。「你打球時很生硬,試試泡泡糖放松法吧!」說罷,他站起來,準備離開。
「......我們還會見面嗎?」丸井離開前,他問。「恩,一定有機會再見的!」櫻乃笑著回答。她的笑容很耀眼,耀眼得讓他不能直視她的臉。丸井轉身離去,不讓她發現他臉上的紅暈。櫻乃看著他的背影,一股陌生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她跟他的第三次相遇,是在他最喜歡的蛋糕店。今天幾乎是丸井文太一生最倒黴的一天:上課時連續三節課被點名;下課時被老師喚去做跑腿,因而錯過了午休,沒有吃到午餐;放學時突然下起大雨,找地方避雨時弄掉了最喜歡的泡泡糖;冒著雨跑到蛋糕店「尋求安慰」的時候,店員竟然告訴他,他最喜歡的草莓蛋糕剛剛售罄了!
正當丸井絕望得快想撞豆腐自殺的時候,有人扯了他的衣角一下。丸井轉過頭一看,一個熟悉的臉蛋映入他的眼簾。「櫻乃...?」丸井試著叫喚了一下。櫻乃笑著回答:「是的,丸井學長!」
他跟她在店裏坐下來,滔滔不絕地向她吐苦水。丸井激動得只差沒有抱著櫻乃嚎啕大哭一場。櫻乃坐在他身邊,靜靜地聆聽著。「…結果最後來到這兒的時候,竟然買不到草莓蛋糕!什麼嘛!大家都要跟我作對嗎!?」丸井嘟著嘴,向櫻乃抱怨道。
櫻乃笑了一下,變戲法般拿出一件草莓蛋糕遞給丸井。「最後一件草莓蛋糕被我買了,不介意的話請吃吧!」丸井驚喜地看著櫻乃跟她手上的蛋糕,感激地接了下來。
吃著自己心愛的蛋糕,丸井都感動得快哭了。吃著吃著,他突然停了下來。「怎麼了?為什麼不吃了?」櫻乃奇怪地問。丸井叉起了一小口蛋糕,送到櫻乃的臉前,「我們一起吃吧!」丸井開朗地說著。「欵?」櫻乃的臉一下子”涮”地紅了起來。「好吃的東西要跟別人分享才有意思的嘛!來,張開嘴巴,啊~」櫻乃紅著臉,乖乖地吃下他餵給她的蛋糕。「如何?很好吃吧?蛋糕裏有我的味道哦!」櫻乃的臉漲得更紅了。
在雨中,丸井跟櫻乃與沒有帶傘而狼狽地匆匆走過的路人不同,他們撐著同一把傘,互相依靠著,不緊不慢地在雨中漫步。雖然他跟她只是見過三次面,但不知不覺地,他已迷上了她這抹高貴典雅的緋紅,她也被他那抹朝氣蓬勃的火紅吸引。
丸井溫柔地牽起櫻乃有一點冰的手,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喜歡你。」櫻乃紅著臉,低下頭,什麼也沒有說。丸井再也按捺不住,他扔下傘,任由雨水沾濕他們的秀發跟身體,緊緊地抱著櫻乃有一點發抖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站在街上,他抱著她,她感受著他的體溫,兩個人抱在一塊,不管街上的路人奇怪的目光,也不管天上的雨如何無情地打在他們身上,這一刻,他跟她的世界就只有對方。
良久,櫻乃緩緩地擡起頭,臉上的淚跟雨水混了在一起。「謝謝您...我也...很喜歡您,丸井學長...」丸井溫柔地笑了一下,「笨蛋,要叫文太!」說罷,丸井抱著櫻乃,俯下身子,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又一下,久久也不願意放開。
「吶,櫻乃,」若幹年後,丸井抱著已經成為了他的太太的櫻乃,「還記得我們交往前的那三次相遇嗎?」櫻乃在他的懷中,紅著臉地點了一下頭。丸井撫著櫻乃緋紅的長發,「如果我們第一次的相遇是碰巧,第二次是偶然,那麼,第三次就是命中註定了吧?」
Fin。
作者有話要說:
☆、鏡中的伊莉沙百
本該是流逝著的時間。
以一定恒定的速度的時間在無形的空氣中以具像的形態流動著,精神上的時間感知來自於思維的框架。若是沒有思維,所在的時間也會無定向形態從而崩潰。那麽認知範圍也會隨之消失不見。時間的流逝是思維精神存在的最好的證明。
若無時間,那麽精神也將停止不前。
{本來是前進的時間,突然停了下來}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酒紅色的發辮散開,因為長期紮成麻花所以有了些卷曲的痕跡,層層上下起伏,打散了本來直順的光澤,而是成了自然的小波浪狀。同樣顏色的眸子緊緊盯著鏡子,受光點折射著光澤,似乎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似乎是看著鏡子裏自己瞳孔裏的自己。
又或者僅僅是互相看著,互相在尋找著一個真相。
無論是哪一種影象的投射,都是折射著同一副的面容。那一副面容都是名為龍崎櫻乃的身體的面容。一模一樣的面容。
「吶、你還在嗎,櫻乃?」
『她』將手按在胸前,深深呼吸然後淺淺地合上眼。仿佛思考著什麽又探索著什麽,然後喃喃自問。沈沈吐出氣。然後再一次吸氣。等待著回應。
房間裏黯淡無光,沒有拉好的窗簾,縫隙中漏出了小片的日光,斜斜地拖長,然後一個固定角度的折射。從鏡子裏能夠看到的就是如此的景色,唯一不同的是左右相反。鏡子裏的她是將左手按在了胸前,而鏡子外的『她』是將右手按在了胸前。
「吶、你好麽?我的櫻乃。」
『她』不知道她做著什麽樣的夢,一個多麽長多麽深的夢。這個夢把她帶到了思維的深淵,所以『她』來代替她使用這個身體。『她』這個人格成為了她這一人格的代替品。而她卻沈睡了起來。
可是『她』一直堅信著櫻乃只是睡著了,做著一個美麗的夢。比起『她』更愛做夢的櫻乃,在她十幾年的歲月之後睡著了。所以一直以來都存在著的,沒有出現的『她』,才宛如初生的嬰兒一般,第一次真正接觸到了這個世界,來代替她繼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向前靠在鏡子上,用側臉貼住同樣是側臉的鏡子裏的虛象。不過『她』知道,鏡子裏的一切都是相反的,左右的相反,空間的相反,時間的相反。『她』看著鏡子裏的她、龍崎櫻乃,然後慢慢地將唇覆上去;『她』的手心貼著鏡子,而鏡子裏的她也做著同樣的動作。在吻結束的時候『她』微微笑了起來。
『她』慢慢遠離鏡子,以很淡定的目光看著鏡子裏的她。『她』並不知道她還要沈睡多久,還要有多少時間一直一直只存在於鏡子裏,還要有多少歲月她會一直一直在身體裏做著她的夢。
想到這裏『她』微微的流露出了惆悵的表情看著鏡子裏的她。
鏡子裏的她微微露出笑容。那種『她』熟悉的,略帶羞澀的笑容。
{不知為什麽}
『她』笨拙的學習著她的一切的習慣。
『她』還在那個名為龍崎櫻乃的身體裏的時候,她或許並不知情。她只是一如既往的生活著,有的時候會去與好友朋香去車站前的蛋糕店吃些新品,有的時候會去看一直默默喜歡著越前龍馬的網球賽,有的時候會寧可放棄出去玩的機會呆在家然後陪奶奶說說話。
『她』也就學習著她的過去。有的時候會去與好友朋香去車站前的蛋糕店吃些新品,有的時候會去看一直默默喜歡著越前龍馬的網球賽,有的時候會寧可放棄出去玩的機會呆在家然後陪奶奶說說話。
每每做著屬於她的習慣的一件事的時候,『她』總會覺得她還在身體裏,就如同自己曾經一樣看著『她』正所做的一切。所以『她』急切的想要學習著,她的一切的習慣愛好,甚至於喜歡的人以及其他,那樣『她』想,或許她還可以再一次的出現,出現在這一身體裏。
『她』從未想過她一直喜歡的少年會真的同龍崎櫻乃告白。
少年是高傲的少年,墨綠色的頭發上揚的琥珀色眼眸,總是狡黠的像一只貓。她是一直喜歡著少年的,所以會偷偷為少年學習網球,偷偷跟在少年身後看著少年的身資,偷偷去看少年每一場的比賽然後寫在日記裏,用粉紅的筆寫少年的事,用藍色的比寫少年的球賽。悄悄買了少年最愛的飲料,看著少年的照片然後一個人笑著喝下去。盡管不是那麽喜歡這種味道。
所以『她』學習著她的一切,學習著她喜歡少年的任何行為。於是『她』學著她過去的樣子為少年做便當,然後找個機會送過去。『她』看著吃著便當的少年,想著自己是該微笑吧於是做了個類似的表情,但心裏卻始終快樂不起來。
少年的告白是很婉轉而真誠的句子。但是卻是她一直期待著的句子。那一瞬間『她』簡直能夠感覺到她的快樂,所以一下子落下了眼淚。她的眼淚。淚水慢慢滑過臉頰然後順著面部輪廓滴落下來。
「對不起。龍馬君。」
可是『她』卻先她一步,將自己想的句子說了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做出與她意願相反的事,說出違背她意願的句子。『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所期待著的是什麽,她就是『她』,她們有著共同的一個身體。可是『她』卻偏偏做出了她所討厭的事。
『她』不理解著自己。
{年年年、華}
歲月一輪一輪過去。
『她』看到這個身體成長,然後在一定的歲月慢慢開始老化。即使身體的容顏接近黃金歲月而越發美麗,而『她』卻越來越感覺到她的存在的微弱。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無法感覺到身體裏的她同自己一起的快樂或者悲傷,而是像是空了一個大洞,一個急需填補卻無法找到素材的大洞。那裏空空如也的少了些什麽。而偶爾可以感知到她的時候,卻沒有了那種饑渴的感覺了。
『她』認為。
她在做一個夢。
一個很深很深,連『她』也不知道的夢。
生日前一天『她』一個人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的她。『她』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某一個時間自己不小心就把她丟失了。『她』不能夠確定鏡子裏的到底是這身體由平面鏡所呈的像又或者是她的存在。
『她』將那個買給自己的蛋糕打開,那是她最喜歡的草莓口味。『她』用指尖慢慢沾起奶油,粉紅色的和白色的互相錯雜,但綜合在了一起卻成了更淡的粉紅色,而更大一部分的,是不定形態,沒有完全融合的粉色奶油和白色奶油的雜交。『她』將奶油塗抹在了鏡子上,一條一條的線,不是平行便成相交。胡亂的塗抹、雜亂的樂章。
『她』在鏡子空著的縫隙裏審視著那一張面容。少女到熟女的變化少去了青澀多了份嫵媚。然後漸漸的又豐滿了起來。即使改變了那麽多,可是鏡子裏的她還是一塵不變的。『她』湊過臉去,一如既往的去吻鏡子裏的她。
「生日快樂。」『她』說。
「生日快樂。」
——房間裏空洞的回聲說。
{把一切埋葬在風裏}
『她』發覺歲月漸漸加載,不堪負荷。
最明顯的是眼角細小的皺紋,慢慢將原本上揚的眼角垂下,倒成了略有哀傷的神情。彎彎的眼角,只要配上微微上揚的唇線那就是一個淡然的笑容。
可是這不是她習慣的笑容。她的笑容是羞澀含蓄的,仿佛一朵將要開放的櫻花卻遲遲不肯綻開那柔嫩的花瓣。
所以當『她』看著鏡子裏的影象的時候,更確切的來說,『她』發覺她已經很少出現在鏡子裏了。所以『她』看到的,無非是副漸漸開始衰老的肉體,在時間的洪流裏,慢慢走形的軀體而已。
可是極少出現的她,卻還是少女時代,她消失時候的樣子。
可是『她』無法忍受了。
『她』無法忍受著自己隨著軀體的衰老,和終有一天的離去;『她』無法忍受著隨時間的煎熬;『她』無法忍受著無休無止的去等待她的蘇醒,那近乎與奇跡的微小概率。
所以『她』走到了鏡子面前,看著那幹凈純粹的物體內的影子。那並不是她。她也許已經很早的就離去了。發覺的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很想哭,那是她的壞習慣,而『她』也不知不覺的學會了。哭出來的時候就是感情的絕堤,帶著難以名狀的悲傷完全湧動成了眼淚而一點一點積成小小的液滴墜落。
『她』看著鏡子裏的景色,那裏有一張黑色的小桌幾上面放著一個花瓶。事實上花瓶就在『她』的身後,蜿蜒曲折的長頸,深深的。『她』早上摘了櫻花正好插在裏面然後灌上了水,『她』想著是該讓櫻花好好生長。櫻花,她的名字,也是『她』的名字。
『她』看著鏡子裏的景色,然後第一次露出了只屬於『她』的笑容。不是她那般矜持而羞澀,總是帶著幾分膽卻。而『她』的笑容卻是隨著面容變化的憂傷,酒紅色的眸子裏是反射著詭異的藍光,不合時宜的藍光。
光來自與她手上銀色的刀。飛快的紮進了『她』的胸口,這個身體的胸口,然後是肌肉的損碎,血液的湧流。傷口來的太快太激烈,所以她松開手的時候才感到了痛苦直逼大腦中樞,然後猛烈的刺激著神經,帶著色彩反差的視線慢慢混沌一片。
作為『她』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她』那染血的手指最後一次撫摩上了鏡面,鏡子上落下了蜿蜒的新鮮的血跡,因為摩擦而弄花了本來幹凈的鏡面。『她』很努力的想對鏡子裏的人微笑,事實上『她』覺得自己微笑了,可是卻看到鏡子裏倒下的人慢慢落下了眼淚。
「你終於肯出現了嗎?櫻乃……」
{將一切倒退為零}
她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慘白。慘烈的白鋪設滿了墻壁和天花板,地板上的灰色水泥成為了很鮮明的對比。白色的床架子上面用著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拉簾,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枕頭。另外就是刺鼻的藥水味,濃烈纏繞著空氣的每一個角落,到處都是充溢著這般病態的氣氛。
她覺得頭很昏沈。她就如同自己一如既往的揉揉眼睛,還是一個迷糊的孩子的樣。只是這個動作不小心的牽扯到了她的胸前的傷疼。那是一塊深入的傷,連著胸腔和骨頭的疼痛。支離破碎的傷口讓她疼的一下子收回了手,然後將手按在胸前。
卻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動作很熟悉。似乎是一直在做的,一直重覆著的動作。
她覺得睡的很不舒服,像是被什麽打擾,然後從那個甜美而深沈的夢裏突然驚醒一般。可是那也不是沒有睡飽的狀況,而是還想盡可能的多睡一會。
不過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她醒了過來。窗外的天亮了。
她睡的太久太久,所以一下子忘記了歲月從她身體風幹掉的青春,結晶落下的衰老的痕跡。但是她並不知道這一切的前因後果。所以當她從病床上勉強支撐起自己疼痛難忍的身體,而正好看到床邊的鏡子的時候,她所看到的那張容顏似乎不是自己的,而是另一個陌生女人的臉。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而鏡子裏的人也做出一樣的動作。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帶著難以置信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確認的方式看著自己的臉。鏡子裏自己的臉流露出未曾見過的笑容,那是一種哀傷的,卻帶著一點點愉悅,仿佛等待到了什麽一直期望著的東西的笑容。還有那未幹的淚水,在漸漸變成淡淡的淚痕。
當然、她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Fin}
作者有話要說:
☆、留在我身邊
[果然雨季就是讓人想睡覺啊.] 櫻乃擡頭看看那片灰暗的天空有多了幾片黑壓壓的雲朵.一邊急匆匆的趕路回家,一邊回想著今天早上的情形...早晨隨手關了鬧鐘,腦袋昏昏沈沈的又暈了過去.到猛地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離上課還有半小時.早飯沒吃就不說了,連便當都差點忘了帶.進教室的時候還是跟著老師後面進去的,差點被罰站... [啊呀.丟臉死了!]櫻乃想著羞得捂住臉,步履也更匆忙...
可這是在櫻乃家附近的小公園,卵石的地面.櫻乃也被那些突起圓滑、微微泛著白光的石頭狠狠絆了一跤,差點與它們親密接觸... [呼..好險...]櫻乃拍著胸口.可卻因為這一跌,她也瞥見了草叢,雜亂的一片綠色中,混著幾縷鮮明的橙,在雨前陰濕濃重的風裏輕輕晃動.還在疑惑著是不是迷路的小貓,櫻乃走過去...也忘了是在什麽時候什麽人推出來的萬年雷打不動的公式: 冰帝+睡覺=芥川慈郎...看看眼前枕著書包和網球拍在亂草中睡得正香的人,的確是冰帝的制服. [OK,確認!] 櫻乃放下書包跪下來,推推這仿佛於世外桃源中愜意享受睡眠的某人. [芥川前輩,前輩快起來,要下雨了.] 果然不動...又使勁推了推,[前輩快起來!] 眼皮擡了擡(8成什麽也沒看)[嗯?]然後吐出幾個含混的音節[安靜一點啦!]便伸出手把偶們的小櫻乃一把拉下去...
突如其來的意外令櫻乃腦袋短路了半晌.擡起眼,正好看見慈郎寶寶那沈靜的睡顏,像嬰兒一般。 慈郎起伏的呼吸正好越過校服的領子,吹進櫻乃的脖子裏,連著附近幾根纖長的發絲也不安分的跳躍。絲絲的熱氣,給櫻乃的臉染上若隱若現的紅雲。
終於知道為什麽嬰兒那麽惹人喜愛了。就是因為他們在這愈發明爭暗鬥利欲熏心的世界中還能保持最純真的一面--毫無防備的睡顏。似乎在闡述對別人還有信任。
[芥川前輩睡著的樣子好可愛哦~]都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了.突然天色暗了下來,一陣雷聲轟鳴,阻斷了櫻乃跑到了岔路上(?)的想法...因為那暴躁的雷聲和耳旁好像有女孩子叫他的聲音(?),慈郎微微有了點模糊的意識.可是那沈悶的空氣..[ 讓我再睡五分鐘........] [再睡五分鐘就淋成落湯雞啦!]櫻乃想生氣,可面對迷迷糊糊的他又無可奈何..看看現在別扭的樣子,還是掙脫不了他的束縛.撅起嘴[前輩快放開我!] 話音未落,頭頂又一陣急促的轟鳴,終於輔助慈郎寶寶將意識拉回正常狀態... [哈?你....]發現自己居然摟著一個不認識的女孩,慈郎馬上放開手老天爺這回可不這麽客氣了,豆大的雨滴劈劈啪啪的打下來. 被雨一澆,櫻乃的理智總算戰勝怨氣.[唉......]無奈..[等下再說.我家在這附近,先去躲雨.] 扯過還不知所措慈郎的袖子,撒腿便朝家的方向跑...
經過一陣狂奔. [呼,終於到家了.]櫻乃喘口氣.[唉.還是差不多都濕透了呢.]微微撅起嘴.誰讓雨下得那麽急! [嗯,那個...] 聽見聲音,櫻乃才猛然回想起來還有外人在.原來結巴的毛病又卷土重來.[對.對不起!] 慈郎看著眼前的小女生瞬息萬變的表情,禁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嗯,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龍崎櫻乃,青學高中一年級.芥川前輩請多支教!]鞠躬... [啊,我說看著校服怎麽那麽眼熟,原來是青學的啊!]慈郎圍著櫻乃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左看右看.櫻乃被他打量的目光看得渾身不對勁.輕輕叫了一聲.[ 芥川前輩!] [啊!]慈郎好像頓時明白什麽似的..[對不起啊.不過你怎麽知道我?] [呵呵.]櫻乃輕笑.[我是青學網球部經理啊,經常看青學和冰帝的比賽呢.前輩總是在睡覺,當然不會看見我啊~]頑皮的調侃語氣 [呵呵.]慈郎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 頓時想起來他們還全身濕淋淋的站在門口,櫻乃趕緊讓慈郎進屋坐下.給他拿過一條幹毛巾和吹風機,倒了一杯熱茶.怕他感冒. [前輩的網球袋(書包)應該裝有可以換的T恤吧?你快換下來吧.我先去洗澡.] 的確,因為校服的布料問題,她濕得比他厲害得多. [嗯.]慈郎寶寶也會很乖的哦~
櫻乃用最快速洗完澡出來,換好衣服.長長的酒紅色辮子散開了.濕濕柔柔的墜到腰間.可是看到客廳裏的景象,忍不住笑出聲來.
慈郎把插頭插上了,沒打開開關,就在那裏猛調風速.摁了半天,終於發現開關的所在.可是打開之後對著一個地方猛吹,卻不見幹.好不容易見到櫻乃出來了,一頭霧水的問[這個怎麽用啊?]
櫻乃好不容易忍住破壞淑女形象的笑.走過去,從慈郎手裏拿過吹風機,輕輕揉著他的頭發幫他吹幹. [應該這個樣子...前輩以前都沒有用過麽?]唇邊仍是著掩不住的笑意 [恩.] 小孩子面對玩具束手無措一般的失落表情空氣中充斥著女孩剛沐浴過後留下的淡淡的牛奶清香.慈郎任由女孩溫柔地掠動著他的發絲.被女孩的體香隱埋,慈郎的臉上微微泛起迷蒙的紅暈.而櫻乃卻絲毫未發覺此刻他們動作的暧昧 [那,前輩家沒有別人用了麽?比如說您母親啊...]還是電吹風的問題 [恩.]慈郎的聲音裏有稍稍的遲疑.[我沒有母親了.從很小開始...] [啊.對,對不起..]踩到不該問的地雷,臉上的笑容淡去,浮上深深的歉疚 [沒事.] .......
短暫的安靜,只聽見吹風機的嗚鳴夾雜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決定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慈郎試探性的[對了,櫻乃,是櫻乃吧?]
[嗯.]怎麽剛認識就直接叫名字.淡淡的紅雲在櫻乃臉上浮起
[剛才...剛才在草地.好像.是我...對不起啊.]偶們滴慈郎寶寶怎麽也會像小櫻乃一樣結巴了...
半個小時後,窗外急促的雨點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櫻乃猛然恍然大悟的表情讓慈郎也嚇了一跳.[啊!冰箱裏還有蛋糕.芥川前輩一定餓了吧?]
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過後,一個玲瓏的草莓蛋糕擺在慈郎面前.旁邊是女生陽光的笑臉
[前輩嘗一下!]滿心期待的表情
慈郎拿起叉子,剜了幾口.[哇!好好吃哦!]一臉啃到大號雞腿的幸福表情(餵餵,拜托你不是第一次吃蛋糕了好不好.)
[是真的嗎?我還只是第一次做誒!就怕不好吃…]女孩心滿意足的一臉燦爛
[那櫻乃你自己也嘗一下啊!]挖起一大勺帶著個晶瑩剔透的草莓,一點不見外的給毫無防備的櫻乃塞了滿滿一嘴.
看見櫻乃的臉瞬間演化成塞給她的草莓一樣的顏色,慈郎腦子裏響著的話卻瞬間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好卡瓦伊捏!]
這.這不就成了間接接吻了麽?!
偶們小櫻乃的臉應該可以煮熟雞蛋了.可是某個不怕羞並且神經有點大跳的人依然眨著靈動的眼睛不怕死來的.[吶,櫻乃~就是很好吃吧?](我說蛋糕是誰做的啊?!)
唉…太溫柔不是偶們小櫻乃的錯…好不容易吞下卡在喉嚨的蛋糕,幾乎分不出的微笑角度差點點頭.
[如果以後還能吃到就好了!]慈郎孩童一般天真的笑容.[吶,櫻乃,當我女朋友好不好?這樣以後就能天天吃到這麽美味的蛋糕了!](餵!慈郎同學,原來交女朋友是以蛋糕為目的的麽?再說即使是的話也不應該這樣光榮的宣告吧?!)
偶們CJ的小櫻乃系統已完全短路.任由眼前的某只肆意的暢游於蛋糕甜蜜的幻想…
除了緊盯著地板,視線不知道擺在哪裏好.瞬間瞥向窗外,櫻乃卻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前輩,雨停了!](天音:明白了,要趕他走啊~櫻乃急+臉紅:不是的! 眾:哦~~~櫻乃低頭,臉更紅……)
看看窗外的天空有陰霾轉為灰暗的黃,殘留在屋檐的積水最終落下撞出嘀嗒的聲音.[哦,是哦.我也該回家了.]不能打擾別人太久這點基本禮貌素都明白滴!
送走慈郎,櫻乃渾身無力的癱在沙發上.腦袋裏突然塞進那些猝不及防的東西,是需要時間來理順的.
回想著剛才慈郎剛才小孩子一樣不知是認真還是隨意的話和陽光一樣燦爛的笑,櫻乃懊惱的別過頭,盯著被掃蕩幹凈的蛋糕碟子發楞…毛巾還在碟子旁邊..[誒?]不止有毛巾哦!絞在一起的是…冰帝的正選隊服?!
趕忙跑到門外,卻早已不見了人影
還濕濕嗒嗒的.[唉….]櫻乃嘆口氣.洗幹凈再給他送去好了…訓練應該要穿的吧…那意味著要去冰帝找他?可是不認識路啊….算了,明天一邊走一邊問好了!(嗯..我說櫻乃小妹,真的,真得沒問題麽?…..)
[看在你今天沒睡過頭躲練習和這位小經理那麽可愛的情況下就放你一馬好了,是吧,樺地?](咳咳,跡部你那兩個原因有聯系啊?!)
[是!]除了這個回答換一個吧,老兄….
得到特赦,綿羊寶寶左手執櫻乃,右手操書包,還是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為妙….
第二天下午放學後
冰帝:
某位寶寶破例沒睡覺被樺地提著過來,早早的跑到網球場,尋覓著教練的行蹤…
正四處搜不見平時逃都來不及的‘親親’神教練的偉岸身影,剛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想誰那麽‘好心’的想他,思維卻被身後的‘狼音’打斷…[慈郎,在忙什麽呢,一身便裝啊~]
接著是從泡泡糖裏吹出來的聲音.[今天不在夢中與周公對打,要積極進行實戰演習了?等我吃完蛋糕跟你玩啊~你要不要來一塊我的特制品?]嘭…丸井吹破那個綠色的泡泡..
[額.蛋糕….]衣服就是忘在她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