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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要死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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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片淒涼,太陽升升降降,沒有變化。夏天又到了!

一切仿佛在做夢。

唐玥兒獨自一人坐在大門口。半年了,應該恢覆得差不多了吧。這半年來渾渾噩噩,昏昏沈沈的,醫院也檢查不出有什麽毛病。就是虛弱,上不了學。

不知道學校怎麽樣了,不知道他怎麽樣了,高三年級的學長,畢業了吧,不知道有沒有交女朋友。我搖了搖頭,人家可能都不知道你是誰。

她一個人,總是一個人,只有父親的陪伴。休學半年了,沒有一個同學來看過她。父親是醫生,工作很忙,兩天沒回來了,她突然感到很孤單,世界上仿佛只有她一人。

唐玥兒又想到去年,一個穿奇怪的白衣服的少年從門前蹦蹦跳跳地從她家門前走過,他看了她一眼,很疑惑的眼神,然後他走了。玥兒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那是誰?好陌生,又好像在哪見過。那種感覺就像浮在水面上的魚,快要抓住卻突然不見了。

他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從那以後,唐玥兒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她每天坐在門前,不知道在等待什麽。人有時候就這麽奇怪。

直到那天,玥兒坐在門邊讀雨。玥兒喜歡雨天,看雨水落在地上又散開去的樣子。雨霧被風吹散,路的那邊出現一個白色的身影,她突然變得有些慌張。待那抹白色走近,不是他。有些失落的低下頭,不知道過了多久,擡起頭,一抹清新的白色出現在眼前,玥兒的心砰砰直跳。

那個白衣少年,他沒有看到玥兒。他走在雨中,看起來像天使,雨霧讓他很朦朧,玥兒想走近看清楚。

玥兒站起身來,他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他的疑惑轉變成微笑,在雨中,是那麽的瀟灑迷人。

玥兒笑了笑,想到:唐玥兒,你什麽時候變成花癡了,他不就是清純帥氣點嗎?

他又走了???

玥兒猛的吸了一口冷氣,咳嗽起來。她一直想淋一場大雨,只是身體不好。

他就要消失了???玥兒“砰”地關上門,什麽也沒想的就走到雨裏了。初夏的雨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

她跟了上去,“等待換來的只有蒼老。”不知道為什麽會想到一個寫破小說叫袁月的人說過的這句話。她甚至還在想,是不是前一世跟他有過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呵呵,有些可笑。

許久,那個白衣少年走進一條幾乎看不出的小徑,向山上走去。十幾年前,這座山腳出過車禍,很慘。玥兒猶豫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他走得很快。

腳下的稀泥讓人心煩,此刻也沒管那麽多。走著走著,玥兒突然發現有幾個小朋友從她身旁跑過,他們背著書包,跟著那個白衣少年,那裏並沒有路啊。她想。

有更多的背著書包的小朋友從玥兒身旁跑過。她一咬牙跟了上去,幾次險些滑到,為什麽那些小孩走得那麽穩呢?

不知過了多久,玥兒猛地擡頭,那白衣少年正在看著她,帶著一絲苦澀的笑,隨即皺了皺眉,快速走了。

雨點不大,但打在臉上還是有點疼。我擡起腳便跑了上去,幾乎跟不上他。那些小孩在我前後快樂的跑來跑去,在細雨中。

雨停了,天灰蒙蒙的,好像要黑了。玥兒全身濕噠噠的,難受死了。此刻,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白衣少年腳步飛快。

玥兒急的向他喊:“等等我!”

他頓了一下便更快的走了。玥兒眼淚一下子流出來了。一直在我周圍的小朋友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沒出現過。

玥兒更加著急了,那是一種恐怖的感覺,她拔腿就跑。十幾年前,山腳下是校車出車禍了,當時是晴天,那個司機根本不可能出問題。那個司機瘋了,車上的小孩全死了,車也沒有出問題。調查不出什麽,就草草結案了。有人說是被嚇到了,有人說是恐龍,更多人說是大蟒蛇。

能看到有人的身影,感覺安全些,不管那是什麽人,總能帶來些許安全感。

白衣少年的身影一閃就不見了。空曠的山林只剩玥兒一個人,感覺自己好渺小,內心好恐懼。

玥兒轉頭想要回去,可是,轉頭後看到的是荊棘叢生的懸崖峭壁,本是不可能走上來,別說下山了。只是她就站在這裏,好詭異。迷茫了。

“一定是鬼遮眼。”玥兒想到小時候聽老人說過的鬼遮眼,害怕的留下眼淚,感覺自己好沒用。白衣少年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或許,他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冷風吹過山林,玥兒打了一個冷顫。看樣子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找其他路下山了。前面是一條彎曲的小路,路面上雜草叢生,依稀可以看出是一條小路。左邊向下的大概有兩米高,右邊是向上大概更高,共同點就是有好多低矮灌木從和喬木,也就是說這條路是在山崖中間開鑿的僅一人通過的狹小通道。

玥兒猶豫著是不是要往前走,不由得向山頂看了看,突然聽到“吼~~”的一聲,就像某種野獸在頭頂大叫,好像是老虎,聲音震動整個山林。玥兒一個趔趄掉了下去。

“好痛!”她往上看,好高,雨天又滑,是不可能上得去了。玥兒很後悔,為什麽要跟著一張陌生的臉上山?臉???一張青面獠牙的臉,一只眼睛從眼眶垂下來,口裏嘩嘩的流著鮮血,這樣一個???呃,不堪入目的東西突然出現在眼前???

“啊!”玥兒被自己嚇了一跳,睜開雙眼。現在天還沒黑呢,為什麽要想那麽惡心的東西嚇自己?她拍了拍自己的頭,站起身來,想趕走那些恐怖的畫面,怎無奈卻是越來越清晰。

“吼~~”又一聲仿佛來自心底的吼聲傳來,玥兒拔腿就跑,完全沒註意那邊的森林裏已經天黑了。

此時,太陽漸漸露出臉來,雨後的黃昏把整個山林照得閃閃發光,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片透明的森林。

走著走著,路中間——呃,本來就沒有路——有一顆一人環抱的樹??????

“不,不???”玥兒直往後退。那不是樹,它會動,只是顏色跟樹有點相似。“巨蟒???”玥兒拔腿就跑。看到蛇,她腿都會軟,也許蚯蚓也可以嚇到她。現在看到這麽一條要命的巨蛇,真想找棵樹把自己撞暈。來不急欣賞他那完美的身材,玥兒把這輩子需要走的路都跑完了。

可是那條巨蟒沒有要追趕的意思,它擡起頭來,偏著頭好奇的看著正在地上奔跑的小東西。灰色的巨蟒身體有十數米長,紅色的舌頭在空氣中舔著,細細看去,它的瞳孔並不是細成一條線的,而是像個橢圓,這使得它看起來比較溫柔。

不知道跑了多久,玥兒倚著一棵樹大口喘氣,突然傷感卡在喉嚨處,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只能從眼眶流出來。

“老爹,女兒不孝。”

玥兒很好奇的慢慢回頭,奇怪,沒有聲音。這一回頭不要緊啊,那大怪物的頭在我頭頂。它??????在看著玥兒。

“啊!!!”玥兒一個踉蹌後退了好幾步,終於雙腿無力了,玥兒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心好疼好疼。她張大嘴巴,卻叫不出聲音,就連眼淚也無聲的落下。

它的鮮紅的蛇信子一直吞吞吐吐,不厭其煩。

玥兒使力把頭往樹上撞,希望可以暈倒,無奈更加清醒。它一直沒動。玥兒正覺得奇怪,它的信子吐在她的臉上,“啊!!!!”玥兒強烈反對,只是一瞬間的事,她有點幹的衣服一瞬間又變得濕噠噠的。

只是??????它沒有吃她。丫的要吃就吃,舔什麽舔。挑戰我神經的極限,該死的。

玥兒無力的閉上眼睛,不想看見自己是怎麽死的。只是無法把鼻子和耳朵閉上,有些難過。

沒感覺??????玥兒睜開眼,為什麽不吃她?她往身上聞了聞,“不臭啊???”呃???該死的,我到底在想什麽啊?玥兒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巨蟒的小眼睛看著她,頭往右邊偏了一下,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疑惑。那又長又細信子在快速的出現,消失,消失,出現??????

玥兒滿頭黑線??????竟然會覺得它剛才一瞬間又那麽一點點可愛。

巨蟒猛地湊過來,玥兒轉身抱著身後的大樹,“媽,救救我。”蛇好像會爬樹,也就是說自己爬到哪裏都躲不開。呃,傻子,袁月罵了一句。

它在玥兒身上嗅了嗅。終於,玥兒神經到了極限,都崩潰了。眼前一黑,大概自己是到它肚子裏了。

“啾啾。”鳥兒的聲音把昏迷中的玥兒拉回現實,她緩緩睜開眼睛,好生奇怪。一切那麽平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太陽還掛在遠方的山頂。她沒死,那大家夥呢?

它咬著玥兒的手,使勁搖了一下頭,便撕下玥兒的——袖子上的一塊布。玥兒面無表情,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此刻她的臉色一定呈屎綠色了。她顫抖著嘴唇,本來應該有好多話要說的,只是腦袋一片空白。

它咬著碎布,擺了擺頭,便轉過一邊去,走了。只留下不知所以的我在風中淩亂了。它搖晃著屁股??????好吧,不知道他的屁股具體在哪個位置,總之,它走了。

玥兒無力的靠坐在樹下,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一陣風吹來,只感覺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這是要死的節奏嗎?

(該死的袁月,居然騙她說山上有很多帥哥和好吃的,沒想到一來就遇到這麽一個怪物!咒罵咒罵??????)

(袁月:摳鼻??????)

玥兒在回憶著剛才的場景,只覺得對那條巨蟒有種親切的感覺,蛇的眼睛都是又細又長的,而它的眼睛不僅不是,而且還泛著層層清波。特別善良可愛的樣子,只是身體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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