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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四章 高幹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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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營斥候藏在密林間的一處深坑內,樹木枯枝與泥石把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他的胸膛急劇的起伏著,肺部如同著了火般的難受。他強忍著大腦內的暈眩與身體的種種不適,克制住了張嘴大喘氣的沖動。生怕發出一點點響動,就會被漢軍給發現了。

陽光慢慢在偏移,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天黑了,斥候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以刀拄地,認清了方向,便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裏。他先尋到了幹凈的水源,把身上的戰袍脫了下來放在水中洗滌,然後又用幹凈的布擦拭傷口。他受了傷,現在傷口雖然在愈合,但身上有血汙不洗幹凈的話,這深山老林裏的猛獸他一個人可招架不住。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尋了處幹凈的地方,躺了下來。然後開始回憶起今天的事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早就發現了異常,奈何校尉不聽,執意不退。乃至於有今日之敗。他苦笑一聲,心道要不是自己見機得早,趁亂逃離了戰場然後又第一時間遠離藏了起來,只怕自己也是難逃一死吧。

管亥並沒有發現,還有一個曹營斥候成了漏網之魚。他指揮部曲打掃完畢戰場之後,便又率部南行。沿途之上,把各處地形途徑都一一記載在冊。哪裏需要修繕,哪裏需要拓寬。這山谷之間,原本就沒有路。一切都得靠向導指引。然後根據地形因地制宜來逢山開路遇水架橋。

當於禁得知一曲人馬全部葬送在那山谷之中的時候,他胸中的怒火就騰的一下竄了幾丈高。要不是那個校尉已經死了,還拋屍野外,他恨不得把那校尉拖出來再斬一回。臨行之前,自己再三囑咐,要千萬小心莫要大意。結果就還出了事,而且還是在發現了異常之後執意不退,貪功冒進導致的。

不過一想到自己又得到了漢軍的動靜,於禁胸中的怒火又被壓了下去。他眼珠子一轉,心道自己的斥候獨身逃回,估計漢軍也不知道。既然如此,那麽不如就將計就計,埋伏一回,也好讓漢軍見識見識我的手段。

一念至此,於禁便對眼前這個獨自逃回的斥候好感大生。他暗道,此人心思縝密,且又能孤身逃回,可堪一用。於是便道:“此戰之敗,雖與你無幹,但你拋棄袍澤,獨自而逃,卻是犯了軍法。念你死命脫身,來送情報。今次我便饒過你這一回。我欲再予你五百人,著你前往探察漢軍動靜,你可敢去?”

那斥候拼死得脫,掙紮回來。想不到還有這等好事在等著自己。聞言不由大喜,便忙拜道:“敢不從命!”

於是便從一介小兵,一躍而居軍候之位。統率五百精銳,稍作休整,旋又徑往儻駱道中去了。

管亥此時已經出了酉水,把左近形勢也摸得差不多了。再往前,越過儻水,就是儻谷口,他卻是不敢再過去了。到了那裏,會漸漸出現人跡。這樣的話,他們被發現的可能性就會大增。於是管亥就止步於儻水,又盤桓了數日,就率部一路向北,回去稟報趙雲去了。任誰也沒有想到,又來了一支曹軍,就潛伏在漢軍的不遠處。

管亥到了趙雲大營,往見趙雲,然後說起儻駱道形勢。趙雲聽完大喜,笑道:“管將軍辛苦了。”

於是便升帳議事,諸將齊至,趙雲便把管亥親探儻駱道之事一說。諸將頓時心動,紛紛請戰。最後這差使,還是落在了高幹身上。

高幹自忖降漢以來,寸功未立。這樣下去,搞不好陳留高家就要被邊緣化了。高幹如何肯甘心。這次劉備發動前所未有的規模,兩路並進來南征,於是他便自請隨軍。跟著西路行營一起攻打曹操。

此番見得機會,高幹自然不肯放過。於是便站了出來,據理力爭。趙雲、呂布、張繡自然不會親自下場,而一幹副將等人,卻又爭不過高幹。最後趙雲便許了高幹這份差事,著他率五千精兵,出儻駱道,襲占南鄭。以田豫為副將,管亥隨軍為先鋒向導。

高幹大喜,便向趙雲道:“子龍,我此去,必破曹軍,在南鄭翹首以待大軍。”

趙雲笑道:“如此,某便在此恭候元才捷報了。”

高幹率了兵馬,別過趙雲等人,便徑往駱谷而去。臨至谷口,高幹與眾將道:“聞山中多有神異,我今率軍而來,當臨谷口以祭山川之神。”田豫與管亥自無不允。

遂設香案,奉三犧,置酒以祭之。俄而一陣怪風吹來,飛沙走石,吹得旗幟倒卷,高幹大喜,謂左右道:“此乃山神之回應也。”

臨行,高幹坐下馬匹躊躇不前,高幹笑道:“天地神威未退,馬亦有靈,不敢前乎?”

田豫心裏咯噔一聲,望著那陰森幽綠的谷口,把眉頭一皺,便勸道:“將軍,莫如大軍且屯此處,再遣人往探此谷虛實,如何?”

高幹道:“子龍、奉先與文錦等將軍皆在等我報捷,我自當奮勇前行,豈可懈怠?”

管亥在旁邊聽了田豫之言,心中不悅,便道:“國讓可是覺得俺管亥老了,探路都探不明白?”

田豫聞言,不敢再勸,遂與高幹等一道率軍入谷。管亥自率一營在前引路。軍行數日,只見崇山峻嶺,迤邐嵯峨。沿途山高水深,奇險絕地,已經有漢軍修了營寨,在此駐紮。高幹與田豫都是知兵之人,見狀心中也是高興,知此事多賴管亥之力,於是言語之間對管亥多有誇讚。對前方卻是再無遲疑。

又行數日,越過太壹山後,到了那片河谷,管亥指著那片地,眉飛色舞的道:“元才,國讓,你們且看,那日曹營一夥兵馬,便自南鄭到了此處。卻被俺老管埋伏起來,一鍋給包圓了。嘿嘿,五百餘人,一個未剩,全葬身於此。屍骨餵了大蟲猛獸。”

田豫一臉凝重,問道:“管將軍,真的一個也未曾走脫麽?”

管亥不快的道:“那是自然,戰後我便著人打掃戰場,仔細搜索,又追出十餘裏,未見一個活人。這兩邊都是深山險澗,能逃到哪裏去?”

不知道為何,田豫心中總有些不安,雖然管亥解釋得很完美,而且按照常理來說,也應該沒有問題。但心中那種感覺卻是縈繞不去。田豫又不敢說出來。旁邊兩個,高幹立功心切,管亥無比自信,就算說了出來,這兩人只怕也是不信,還會怪他動搖軍心。

該如何是好?田豫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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