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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諸葛來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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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之前還在為徐州百姓擔憂,唯恐曹操因父仇而遷怒徐州百姓而施殺戮。哪曾想歷史在這裏又拐了一個彎,袁紹竟然趁機悍然出手,直取曹操根本。劉備暗嘆袁紹臭不要臉的同時,也在心中給自己提了個醒。千萬別小看了袁紹。別為歷史上的那個被評為“色利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亡命”的袁紹給迷惑了。這次袁紹出手便可謂是雷霆一擊,何等果決!若是真讓他成功了,天下局勢將會徹底改變。幸好有自己在,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袁紹奪取兗州的。

第二日,府中議事,諸臣齊至。劉備便道:“今袁本初趁孟德攻徐州,發兵擊兗。孟德雖回師相救,然兗州半數已盡入袁本初之手。我青州素與孟德交好,欲起兵相救,諸君以為如何?”

階下,關羽出列請戰:“主公,若要伐冀州,某願為先鋒!”

關羽一搶先,其他武將不幹了,紛紛站了出來,大嗓門一個個嚎著要請戰。亂世,才是軍人價值體現能夠最大化的年代。

劉備看了看階下這群好戰份子,沈吟著沒說話,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此時軍心可用,將不畏戰,劉備心裏還是很舒服的。

荀彧與諸同僚對視一眼,而後出列道:“主公,袁本初枉顧信義,攻打兗州。其師出無名,縱使其此時占些便宜,日後也必定為曹使君所敗。”

劉備聞言,道:“世人皆道兗州必敗,想不到文若卻有新見解。還請文若試與我道來。”

荀彧道:“主公,袁本初師出無名,曹使君則是保家衛土;袁本初跨州而戰,曹使君則占盡地利;袁本初自來冀州,無惠愛加於軍民,卻連番大戰,冀州疲憊,軍無戰心;反觀曹使君,雖然新得兗州,又法度嚴苛。但其用我青州之法於兗州屯墾,分田於饑民。又引軍擊匪,綏靖地方。甚得兗州之望。且曹使君麾下文武濟濟,上下一心。非冀州可比。此間數利數弊,此消彼漲之下,袁本初豈能得嘗所願,占據兗州乎。”

劉備笑道:“文若此言深得我心。”

又道:“昔日吾聞兗州之事,問孟德可欲吾相助。可惜孟德先遭太尉之變,後又被故友相背,心中見疑,不敢信我。乃自引軍匆匆而去。誠可惜哉!既如此。青州第一軍可屯兵高唐,牽制冀州。平原、濟南諸郡,多備糧草、衣藥。兩家交戰,百姓受苦。若有流民受戰火之擾而來青州,兩郡官吏須得與我安置好。若有願在青州安家者,依舊例分給田地。不得有誤。”

諸臣讚曰:“主公仁德。”

諸事畢,諸臣自散。劉備留下荀彧議事。

劉備道:“文若,中原紛亂,諸侯混戰。不知何日方休。幸賴諸君之力,我方能得享青州這一方樂土。然則天下紛擾,百姓流竄亡命多往來我青州。青州地少,不足以養軍民。我聞遼東雖然寒苦,然則地多民寡,我欲大力開發遼東,以養青州。不知文若有何可以教我?”

荀彧道:“主公早有定計,何必問我。”

劉備苦惱的揉了揉眉頭,道:“漢升來信,已拒太守之位。說是遼東地廣,政事非他所長。請我另派賢明。他則願為遼東都尉,率軍輔佐太守為我鎮守一方。唉,我現在也是為太守人選苦惱。”

劉備確實是在為遼東太守的人選苦惱。他的夾帶裏允文允武的人才不少。但是遼東情況特殊。地處邊郡,形勢覆雜。不但要防劉虞,還要防高句麗人。且陸路又有幽州阻隔,與青州往來只能走海路。這樣一來,想要全面開發遼東,把遼東打造成青州的大後方和糧倉。那就需要一位經驗豐富、足智多謀的能臣了。之前委任黃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黃忠在遼東日久,熟悉情況。且他最屬意之人選荀彧,他又舍不得放其去遼東。畢竟中原正多事,正是用人之際。

荀彧聞弦歌而知雅意。眉頭一展一舒,笑道:“主公無須煩惱。某保舉一人,可為遼東太守。”

劉備聞言大喜,道:“文若快說,此乃何人?”

荀彧笑道:“主公真是當局者迷也,盧中郎昔年平九江,擊黃巾,功勳赫赫,又曾為九江太守。主公欲治遼東,舍盧中郎其誰?”

劉備聽完又好氣又好笑,荀彧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岳父頭上。不過,岳父盧植確實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他上馬能率軍殺敵,下馬能施政治民。政治經驗豐富不說,又能臨事不亂。放在遼東主政一方,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只不過,盧植現在不在自己青州體系中任職,每日裏除了在學院授課,就是與三五好友品酒論文。現在再請他老人家出山,他身體吃得消嗎?九娘願意嗎?

劉備心中矛盾重重。轉回內府用完晚膳後,逗了逗幾個孩兒。就拉著九娘沿著內花園散步了。九娘這些年,體態漸趨成熟,就像成熟的果實,越發的誘人了。劉備就隨在九娘身邊,看著嬌妻的雲鬢花顏,一時之間不禁有些意亂情迷。好半晌才聽到九娘的嬌嗔:“夫君!”

九娘看著郎君發呆的模樣,心中甜如蜜,臉上卻仍是紅霞陣陣。劉備看著九娘霞飛雙頰美不勝收的模樣,剛想和九娘聊聊盧植的想法早就飛至九霄雲外。芙蓉帳暖,一夜春風。金風玉露,人間至樂。

翌日,精神抖擻的劉備又尋來荀彧,道:“文若,我欲請外舅助我。然恐外舅年邁體弱,遼東又孤懸海外。為之奈何?”

昨晚享受到了極致溫柔的劉備在臨睡前把欲請盧植到遼東主持軍政之事和夫人一說。盧珻就蹙起了娥眉。也沒多說什麽,只是擔心自家阿父年邁,遠赴遼東也沒什麽,若是身子骨吃不消,壞了夫君大事怎麽辦。

劉備一想也是這個理。現在到遼東只能越海而渡。聽說之前許多將士暈船,吐了個天翻地覆。而盧植今年五十多了。歷史上的盧植本來在去年就逝世了。如今他來了,也改變了盧植的命運。現在的盧植不但沒事,還活蹦亂跳的過得很滋潤。和一班舊友故人授徒飲宴,忙得不亦樂乎。可是要真的讓盧植去遼東,他能適應一路的折騰嗎?要是盧植在去遼東的途中,有個什麽三長二短,自己怎麽面對夫人和大舅哥?

荀彧這下也犯了難。要是普通的僚屬,直接讓劉備下令就行了。可是盧植身份特殊……荀彧便道:“主公,不若某先往盧府,看看盧中郎可有此意,如何?”

劉備揮了揮手,道:“先如此罷。”

兩人又談了會其他的事,便就先散了。劉備一人在房中,思量其餘諸事。嗯,冬季要治河防,重中之重。劉備提筆在文件上畫了個圈。正忙間,忽有人來報:“主公,府外有人求見,其自稱乃是荊州使者。”

劉備眉頭一皺,想了想,道:“且請他進來。”

不一會,一個面容微胖的中年儒士被引了進來。劉備端居主位,道:“閣下乃是何人,竟敢詐稱荊州使?”

中年儒士拜曰:“瑯邪諸葛玄,拜見劉使君。確為荊州吏,不敢有瞞劉使君。”

劉備道:“我與劉荊州雖神交已久,然卻毫無瓜葛。荊州太平無事,劉荊州遣使作甚?且自荊州至此,沿途戰亂紛紛。商途早就斷絕,何況一使者乎?君自何來,休得瞞我!”

諸葛玄再拜,嘆服道:“使君明鑒。某為劉荊州帳下佐吏。前番家兄病故,是以返家料理。侄兒年幼,某放心不下。本欲想舉家遷往荊州。誰曾想徐州下邳賊作亂,路途阻塞。徐州非是善地,不可久留。某放眼天下,也只有使君處乃是世外凈土。於是舉家來投。途中思及使君麾下諸臣,無不是一時之選。恐使君不知我諸葛玄,乃自稱荊州使。還望使君恕罪、勿怪。”

劉備聽得呆了。什麽情況這是?史上諸葛玄不是拖家帶口執意要去荊州投劉表、最後病逝在途中嗎?怎麽拐了個彎跑我這來了?餵,你不打招呼就辭工換老板,這樣好嗎?

其實劉備想錯了。歷史上諸葛玄執意要去荊州,不是他對劉表有多忠心。而是當時的天下,真的只有荊州很安定,幾乎沒什麽戰亂了。當然,益州除外,那地方太遠了。諸葛玄沒想要在劉表麾下當多大的官,就想著把一大家子安頓好,把兄長留下來的幾個娃照料大。當時冀、兗、青、徐、幽亂成一鍋粥。諸葛玄當然要往荊州跑啦。這基本上也是當時士大夫的本能選擇。在荊州避禍又不出仕劉表的人不要太多……

當然,現在有了劉備這個更好的選擇。諸葛玄怎麽選擇,還用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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