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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兩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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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離爺爺,人家知道錯了……嗚嗚嗚,放了人家好不好?人家被捆得好難受!”洞穴外忽然傳來紫汐帶著哭腔的聲音。

紅豆擡頭看向西河,卻見西河只是笑著沖她搖了搖頭,似乎並未打算理會。紅豆雖然心中有些不忍和不解,但想著,畢竟紫汐是由西河制住的,她作為一個沒有插手的旁觀者,好像並不適合去幹預西河的決定。何況紫汐還是可能會對白虎產生威脅的存在。

“少離爺爺……人家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快放了人家好不好?這繩子勒得人家好疼。嗚嗚嗚……少離爺爺……”

紫汐的討饒聲不斷的傳來。倒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半天並未有人理會,所以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語氣亦越發的淒慘。

紅豆聽得心中很是不忍。再次看向西河。西河卻是笑著轉過頭看了一眼紀軒。

原本閉目養神的紀軒,亦是聽到了紫汐淒慘的討饒聲,早已睜開了眼睛。看著身旁的白虎,黑著臉,一言不發。

見紀軒並未有任何的反應,西河倒也沒有說什麽。站起身子,往洞外走去。

天空依舊在下著雪,只是比之前要少了許多。

其實紅豆一直覺得雪山中的天氣非常的古怪。擡頭能見的,分明是湛藍得沒有一點雜質的天空。甚至沒有半點雲彩。

紅豆當真是想不明白,這些雪,到底是從哪裏落下來的。

紫汐已然從本體形態,變回了人型。那條神奇的繩索,亦隨著她身體的變化,改變了模樣。所以,雖然紫汐的形態發生了變化,但那繩索,依舊牢牢的束縛著她的身體。饒是她如何掙紮,都未能掙脫半分。

因著依舊在下著雪,而紫汐在洞外亦待了不短的時間。此刻,她的頭頂已然落滿了白雪。有部分雪花,打在臉上,落在脖子裏,亦然被身體的熱度融化成了雪水。配著一臉的淚痕,看起來,倒顯得很是狼狽。與之前囂張跋扈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遠遠的,看見西河走了出來。紫汐便掙紮得更厲害了,“少離爺爺,嗚嗚嗚……你終於出來了!嗚嗚嗚……人家知道錯了,少離爺爺,你就放了了人家吧,好不好?”

西河沖著紫汐淡淡一笑,“放了你?”

“嗯嗯!”紫汐連忙不住的點頭,“人家已經知錯了……”

“口說無憑,”西河笑道,“現下我若信了你的話,放了你,萬一你食言又當如何?”

“怎麽會!人家……人家才不會說話不算話呢!”紫汐一臉堅決的,堅定的說道。

西河搖了搖頭,“都說了,口說無憑……我如何能夠信你?先前,你同樣是滿口答應著我會離開雪山的,可結果呢,你不還是食言折返了回來?”

“可……可那分明就是少離爺爺你們先說謊騙人家的嘛!”紫汐聞言,不由覺得很是委屈。

西河笑道,“那只白虎,並非你要尋的藥引,而是我們同行的夥伴。所以……我們說這裏沒有你要尋之物,又哪裏算得上是騙你?”

“可……”紫汐原本還想繼續爭論,但感受著身上越發勒緊的繩索,倒又是放棄了辯解的打算。撅著嘴巴,可憐兮兮的道,“好啦好啦……就算是這樣,但現在人家已經知道錯了,少離爺爺你就放了人家吧,好不好?人家發誓,絕對絕對不會再打那只大白貓的主意了。”

“當真?”

“嗯嗯!絕對是真的,人家都發誓了,少離爺爺你就相信人家吧!”

紫汐一派可憐的模樣,直讓跟在西河身後的紅豆很是不忍。忍不住悄悄扯了扯西河的衣袖,“我看……就放了她吧,畢竟讓她一個小姑娘待在外頭,終歸有些不好吧?”紅豆低聲道。

西河聞言,卻是笑了起來,反問道,“如何不好?你現下看她可憐,心裏不忍……當剛才,她與我們爭奪白虎之時,又何曾有過不忍?笨蛋……你如何這般的天真?莫要忘了,她雖看起來只是個小丫頭,但可是貨真價實的龍族。”

“我……”紅豆對西河這般一說,卻是一時語塞,不知該要如何答話才好。只得垂下眸子,低著頭不說話。

西河見她如此模樣,笑著接著說道,“好啦……你也莫要這般模樣,雖然她並非人類,但我也未說不放她。”

“啊?”紅豆詫異的擡起頭,“可你剛剛不是還說……”

“有一點或許你並不知道。雖然那些異族,在人類眼中,多數都非常的兇惡、殘忍,但他們卻十分看中誓言。一旦發誓、賭咒,便算是與天道定下了約定。若輕易食言,便會受到天道的責罰,”西河緩緩說道。

又是天道……紅豆不由心中一動,“可是……人類之中,那些出爾反爾的人,多了去了。若當真有所謂的天道存在,那麽他們……不是早該受了報應麽?”

西河笑著道,“人類與異族不同。異族想要生存下去,只有不斷的增長力量,他們唯一的成長途徑只有修煉。而修煉之中,渡劫乃是最為關鍵的所在。若那為渡劫的異族,有違背過誓言,那麽在渡劫之時,天道便將會加重他應渡的天劫等級。所以……異族從來都非常看重誓言,並極少發誓。”

“至於人類……不是有句話叫做,‘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麽?”西河說著,淡淡一笑,“人類一旦違背誓言,天道亦會有所懲罰,但人類除卻修仙者外,並不需要渡劫。所以……他們的懲罰,往往都被潛移默化進了他們日常的生活中。根據誓言所對應的事態大小,所受的懲罰亦不相同。小到摔一跤,大到家破人亡,不得善終。”

紅豆聽得西河的話,心中倒是隱隱明白了些什麽。只是那隱約生出的明了,卻十分的模糊,讓她一時間有些理不清頭緒。

西河笑著伸手敲了一擊她的額,“笨蛋……我就知道你肯定沒有想明白,好了……你也莫要在想這些了,反正你只要知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就可以。所以啊……以後可不要隨隨便便的發誓哦。”

紅豆捂著額頭,本想辯解,但礙於紫汐在場,亦不好多說什麽。畢竟,她可不像西河那麽厚臉皮。

西河笑了笑,回過頭看著一臉可憐的紫汐道,“好,我就信你一回。不過,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嗯嗯,別說是兩個了,二十個人家都答應,”紫汐連忙道,“少離爺爺,你說吧,要人家做什麽?”

西河指了指被山石堵住的道路,“這路是因你才堵住的,第一個條件便是,將這些山石全部清理掉。”

“這個容易,只要人家變回本體,這麽一點小石頭,一會兒就能清理好,”紫汐答道,“那第二個呢?”

“你雖只有三百年的道行,但相比也會些治療法術吧?”西河問道。

紫汐點頭道,“會一些,不過只能治些皮肉傷。”

“第二個條件便是,在清理玩山石之後,將白虎以及我紀師侄的傷治好。白虎只是些皮肉傷,你應該能治療,紀師侄則是你打傷的,想必你也該知道治療的法子。這兩個條件,與你而言,應該不算難事吧?”

“嗯,不難,一點兒都不難!”紫汐連忙點頭。

西河見狀,笑著回過身子,“老鬼……”

“知道了!”周靈機不知何時,已然跟著他們出了洞穴。先前西河與紫汐的對話,他亦聽得清清楚楚。所以,當西河回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倒是瞬間意會西河的意思。

伸出右手,在胸前結了一個指結,隨即低聲默念了幾句咒語。那束縛在紫汐身上的繩索,便“咻”的飛回了他的手中。

失去了繩索的束縛,紫汐立即從地上蹦了起來。瞬間恢覆了活力,哪裏還有半點先前的淒慘模樣?

“謝謝少離爺爺,”紫汐笑著沖西河道了謝,又跑到紅豆跟前,親熱的拉著紅豆的手,“謝謝姐姐!”

“啊?”紅豆一楞,“謝我做什麽……”

“剛剛你替人家說話,讓少離爺爺放了人家,人家可全都聽見了,嘿嘿……姐姐,你真是好人。”

紅豆聽得紫汐這話,卻是無奈的笑了起來。心中直道,雖然紫汐有著不凡的力量,但其實果真還只是個孩子呢。不過……

紅豆倒是隱隱有些擔心起紫汐先前所說的,她的那位重兵的心上人了。既然紫汐答應了不動白虎,那麽……接下來,她似乎又要重新開始尋找藥引的路程了。

“對了,你說你的心上人治病需要青龍之血以及白虎之心作為藥引,那你能否告訴我,你那心上人,患的是什麽病?”西河忽的開口道。

紫汐垂著眸子,想了想,“人家也不知道誒……那位替他治病的大夫沒有告訴我……只說需要那兩味藥引。”

“這樣啊……”西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怎麽了?”看出了西河的異樣,紅豆不由小聲問。

西河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而是對紫汐道,“雖然我們不能將白虎交給你……但,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這樣吧……等我們這次的事情辦完之後,你帶我去見你的那位心上人。或許,我們能夠別的方法救治他也不一定呢。”

“啊?真的嗎?”紫汐聞言,立刻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西河。旋即便是一臉掩蓋不住的興奮,歡呼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少離爺爺不會那麽狠心的!嘿嘿……憑著少離爺爺的能力,一定能治好他的!”

“可不是我救,”西河搖了搖頭。

“那是誰?”

西河笑著道,“這個……以後你自會知道。”

“啊?”西河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紫汐稍稍有些不滿,但又顧忌著他的手段,所以只是撅著嘴,並未說出來。

西河並未理會她的表現,而是指了指前往雪山深處的道路道,“好了,別的事情,咱們回頭再說。現在……開始清理吧!”

紫汐看了看那被山石堵住的道路,又看了看西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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