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薔薇女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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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恒用餘光掃了眼旁邊,女孩的嘴角綻放了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看到這個笑容，祁恒默默的退後幾步,並且無聲的在心裏倒計時。
三秒後——
“救命——女王饒命啊！”
他就知道,果然變成了這樣。
原先還無比囂張各種冷艷高貴的少年,此刻已經被沈默的放出了薔薇之力力量的女孩給打的到處亂跑了。
收起手上的力量,淩正逸斜睨他：“還敢不敢這麽二？”
“不、不敢。”少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主人你不要這麽生氣啊。”
為什麽薔薇之力會變成兩份？
就這個問題，淩正逸曾經詢問過她靈魂中的那個少女，後者給她的回答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新意。
說到底，無非就是初代教皇的力量太過強大,導致無人能夠匹敵,這個國家的國王害怕他哪一天對統治這個國家有興趣了,便找到了那個時候還沒有來得及回到神界的神族。第一代教皇所在的時代，還有是有不少神族留在人間的。
將情況給神族說明了下，原本留下力量為了對抗血族的光明神立刻察覺到了不妥。他留下的力量不是為了摧毀血族、也不是為了讓某個人擁有世間最強大的力量，而是為了制約，無論是人類過於強大或者太弱小，都會導致世界的平衡被打破，這不是他樂意看到的情況。
於是在進行第二代教皇繼承儀式的時候，光明神出現並且封印了一部分的薔薇之力，被剝奪了一部分力量的第二代教皇依然很強大，可是不再有滅世的力量。
從那之後，歷代教皇的力量不經意間被一點點的削弱，直到上一代教皇出現之前。上任教皇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強大，即使沒有註入一絲薔薇之力的身體，也能將光明之力源源不斷的召喚到身邊並化為他的力量。
而現在，經過了數萬年的時間，光明之神設下的封印越來越弱，加上比起普通人，淩正逸的靈魂力量算是強大的了。
分為兩份的薔薇之力能夠化作人形擁有其自己的意識，也正說明了封印已經完全被解開了。
從少年那邊接過了另一半力量，淩正逸能夠明顯感覺到身體中充滿了力量。
而失去了薔薇之力的少年，正圍著他的新主人蹦蹦跳跳：“主人主人，你是來帶我離開這裏的嗎？”
“嗯。”她只是來找回力量的，既然薔薇之力另外一部分力量化為了載體和光明神力兩部分的話，那麽她也不介意多一個跟班，反正她在完成和一個人的約定後就會離開這個世界，那個時候這個少年是不是還這麽吵鬧和她沒關系了。
“我們要怎麽離開這裏？”
少年眨了眨眼睛：“主人，將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們就能出去。”
“……我好像被你們徹底無視了？”祁恒悻悻然道。
淩正逸淡淡道：“不想被丟在這裏，就快點過來。”
祁恒摸了摸鼻子，走了過去。
等到兩人再度回到臥室的時候，又和教皇面面相覷，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教皇看到赤發少年的時候，眼中有著驚訝：“另一半薔薇之力？”
這次輪到淩正逸吃驚了：“你知道？”
教皇苦笑著點了點頭：“我的力量在三百年前已經衰弱了……這件事你們應該聽到別人提過是吧？”
“外面的人確實有說過。”邊緣小鎮的時候，在失去了力量的那幾天裏，淩正逸沒有少聽見這樣的話。最初她以為是謠言，現在聽到教皇親口提起，才知道確有其事。
“在我繼承那天，我就被告知了另一半薔薇之力的存在，可惜的是——”依然有著年輕外表的教皇搖頭道：“我始終就是找不到，或許真的如同歷代教皇所說那樣是無緣。”
無緣？
想起自己是如何得到薔薇之力的，淩正逸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死亡的代價，不是誰都付得起的。
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機會，也不是誰都擁有的。
“看起來，你是繼初代教皇之後第二個擁有了完整的薔薇之力的存在了，我的後繼者。”說著這話的時候，即便存活數千年，他也依然感到了不甘。
“或許。”她沒義務告訴對方她是如何得到這個力量的，這可不是她的工作範圍內應該做的事情。
讓現任教皇替少年編了個身份，她覺得沒有什麽問題回臥室睡覺了的時候，才發現——她想得太簡單了。
祁恒無言的望著淩正逸，後者也十分的沒有想法。
“為什麽這個家夥可以守在門口，我就只能去別的房間睡覺？”少年大大咧咧的指著金發青年，一臉不爽：“我不管，有我沒他，有他沒我！主人你只能選一個！！”
淩正逸想都沒想的就回答：“嗯，也好，我就選羅特，你的話……就一邊堆積木玩去吧。”
“主人，積木是什麽……不對，你這是選擇他拋棄我嗎？！”
不知道為什麽，祁恒在聽到淩正逸選擇他的時候，完全沒有覺得高興，反而有一種會被麻煩給找上的錯覺。
事實證明，他的感覺並沒有錯，少年下面說的一句話讓他很想求助，可惜造成現有狀況的某人很明智的鎖上了門，裏面傳來悶悶的聲音：“你們慢慢玩，只要不吵到我睡覺就行。”
自從知道了他是淩正逸的騎士，少年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把劍，義正言辭道：“……雖然我的力量是薔薇之力，不過既然你是騎士，為了公平交手，我決定用劍和你比試。”
祁恒：“……”
這個家夥真的明白什麽叫做用劍比試嗎？
當少年拿好劍剛剛擺好架勢，沒等他動手就直接被人給踹飛了。
從地上爬起的少年一臉憤恨道：“你耍賴！說好用劍比試的，你怎麽可以用腳？”
祁恒望天：“我只說了我是騎士，沒有說過我用劍和你比的，小朋友。”
不服輸的少年抹去了嘴角的血跡，越挫越勇的……被祁恒單方面的欺負，反正後者的招數多得很，空手赤拳的、用劍術的、用光明之力的等等。
原本還稍微有些擔心兩個人的淩正逸，通過薔薇之力給她看的影像，總算是松了口氣。少年被封印的時間太久，即便他把力量給了她也不會消失掉，因為比起寄宿在她靈魂中的那個少女，少年已經有了形體。
而在這個世間，有形體之物就算失去了力量，也不會憑白消失。
所以祁恒才能一次次的打敗少年，因為他也清楚對方已經沒有了曾經的力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為了避免又被卷進像是密道啊、內亂之類麻煩的事情裏面，淩正逸堅定的宅在了房間裏，能不出房間就不出，就連吃喝都是在房間裏解決的。而至於祁恒的話，在淩正逸每次出來之前都會記得收回攻擊。
而那個少年則倒黴了點，某次他正好看到對面那個金發青年收起了攻勢，瞄準了機會就沖了出去，結果將從房間裏出來的人給撞倒在地，他免不了就算被心情很糟糕的女孩給一頓收拾。之後他明白了，他的對手之所以突然間不攻擊了，是察覺到了女孩要出門。
知道歸知道，但是他總是收不住攻擊，好幾次明明看到青年停止了攻擊，他就是來不及停下攻擊，重覆的犯著同樣的錯誤。
幾次下來，他終於能夠克制自己的力量，及時的剎住車，終於沒有再對他的主人做出失禮的事情。雖然讓他和那個叫做羅特的家夥十分有默契讓他不開心，不過比起主人，其他人真的算不了什麽。
這些天一直待在房間裏，淩正逸可沒有像某種生物一樣賴床，而薔薇之力也放棄了她對名字的堅持，因為……淩正逸對她靈魂裏另外一個意識說道：“薔薇這個名字比較適合你。”
除了最初獲得另一半的力量時候她感覺到了，之後再也無法感覺到新獲得的力量的存在。薔薇告訴她，這代表那個少年雖然將薔薇的力量給了他，並沒有肯定她的資格。她扶額，都肯叫主人了結果還是不認同她？
很顯然，她忘記了對方是在被施暴的過程中承認她是主人的，就某種方面來說，這和屈打成招真沒什麽區別，也就是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聽著外面劍與劍觸碰的清脆聲音，淩正逸靠在窗邊：“要他認同我擁有力量的資格，似乎很難。”
[你不準備帶他一起走是嗎？]
“如果不是你寄宿在我靈魂裏的話，就連你……我也不會帶上。”
[哼，薄情的女人。]
“……”所以她無法理解啊，光明之神的力量有自己的意識和人格到底是鬧哪樣啊！這不是給她添亂嗎？
[不過我喜歡就行。]
——等等，她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告白？
[不過即使沒有那個家夥的認可，你也可以使用力量，不過要花費個幾十年。]
“這倒沒什麽，這個世界我足足待了半個多世紀，區區幾十年不過就幾個世界。”不過真的要說起來的話，這個身體在這個世界可是待了一個多世紀了，連同昏迷那百年算在一起的話。
在薔薇的引導下，她漸漸的掌握了她手上能夠使用的全部力量，當然並不包括她剛剛得到的那一半力量。不過即使如此，她所擁有的力量暫時也夠她用了。
她的目標是完成任務回家，可不是成神，自保和保護他人的力量就可以了。反正薔薇之力飽含了攻擊、防禦兩種力量。
就在淩正逸以為她會這麽摸魚到儀式開始，一個不請自來的訪客讓她的想法給破滅了。
這天，神殿收到了一封信件。
信件本身並沒有問題，既沒有下毒也沒有設什麽法術，問題出在寫信的人身上。
埃斯·萊特，也就是現任血族之王的名字，而他的人類名字是程羽。
血族之王毫不遮掩想要見下一任教皇的行為，讓人覺得玩味，不少人暗地裏揣測著兩人的關系。
不過沒有人會相信他們的下一任教皇會去見那個血族，因此信件還是安然的到了淩正逸的手裏。被人拆讀了信本來就是意料中的事情，誰讓寄信的人要在信封上弄這麽明顯的血族標志？
“啊，說起來，即將繼任的那位確實是從沙漠邊緣那個城市來的，而那裏離血族真的十分近啊，難道真的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噓——這話不能亂說，萬一被人聽到下一任教皇和血族有染的話就糟糕了，你還嫌最近不夠亂嗎？”
由於是開著房門的關系，兩個聖殿侍女的話淩正逸他們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耳朵裏。坐在沙發上的女孩隨手將剛剛獲得的信件往桌上一丟，問對面的金發青年：“對於程羽在這個時候來這麽一出，你怎麽想？”
金發青年手指摩挲著紅色玫瑰的封口，不在意的輕笑：“看起來他對於你拋棄了他還真是耿耿於懷啊。”
“你覺得他是故意的嗎？”
端起茶杯的同時躲過了後方的攻擊，忽略了少年那略帶怨念的眼神，祁恒彈了彈後者的額頭，淡淡道：“我想他確實很想見你，不過並沒有想要害你的意思，真的要你死的話……早在你昏睡時候就可以解決你了。”
毀滅了將近一半的血族，這樣的罪不是說說的。
淩正逸不置可否。
“你打算怎麽辦？”
“你知道，我是不會去見他的。”
“嗯，我知道。”
“啊啊啊啊——為什麽我打不贏你！”一直被無視的少年發怒了，劇烈的力量在房間裏釋放，絢麗的光芒使得屋內充滿了金色。
對此見怪不怪的淩正逸懶散的靠在沙發上，一邊翻著手中的書：“你會去見他。”
“你說得沒錯，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淩正逸頭也不擡的回答：“即使這是一個針對你的圈套？”
“放了我的血，讓我成為血族……以此來報覆我？你以為程羽會這麽做？”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我們都懂，可是——血族的心是冷的，尤其是被人類設計成為王後又被他視若家人的人背叛，經歷過這些的他……也不會變？”
“就算真的這樣也沒有關系，畢竟我和你是……”
微微擡眸，淩正逸皺眉：“那麽隨你吧，要去就快去，有人說什麽的話我來解決就是了。就算是還他……一個人情。”
“對了，以防萬一還是帶上血薔薇。”
在祁恒轉身之際，聽到了淩正逸這麽一句話。
“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要把這個金發的家夥給帶回來，明白嗎？”這是淩正逸在以主人的身份和少年說話，後者重重的點了點頭：“雖然我很討厭這個家夥，不過既然是主人您的吩咐的話，我就會照做。”
於是，祁恒又一次被血薔薇給逗笑了。
將薔薇之力分別取名為血薔薇和薔薇真的沒有偷懶嗎？在看到少年聽到女孩給他起的名字之後特別開心，祁恒決定保持沈默。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說的就是這麽一回事。
程羽在信裏寫的地址讓祁恒和淩正逸一開始都感到不解，在查了一遍神殿記錄後，兩人就明白了。
來到許久不曾修葺被人遺棄了很久的聖殿，擡起眼眸看到來人是金發青年和紅發少年，程羽不由得苦笑。
“雖然猜到了她不會來，可是心中難免還是會有不甘。”瞳孔漸漸的被紅色給渲染，他聲音嘶啞：“為什麽她選擇的是你……不是我？”
不，她既沒有選擇你，也沒有選擇我。
她選擇的是她所認同的道路，僅僅如此。
只是，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他既是祁恒，同時也是眼前這個血族之王百年來的好友，即便他們現在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這是她的事情。我來應約，是想知道你想做什麽。”
“呵。”程羽赤紅色的眸子中有著嘲諷：“你以為我要做什麽？摧毀神殿？殺了你和下一任教皇？還是更加離譜的，比如毀滅人類……這樣？”
祁恒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只是說這種話就活該被神殿視若死敵的血族。最後只是開口道：“血薔薇，回去了。”
“咦？”赤發少年左右看看，一臉的無趣，“什麽啊，我還打算在你遇到麻煩的時候救你的呢。”
微微抽動了下唇角，祁恒看向他：“我不覺得我需要你救。”
“不行啦，你快和這個血族打起來，然後倒地不起。”
祁恒：“……”
程羽：“……”
“血薔薇？”這個名字讓程羽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難道是——？”
迎上他的視線，程羽回答：“就是你想的那樣，血薔薇是薔薇之力的一部分。”
“怎麽樣怎麽樣？我的名字是不是很好聽！”少年豎起拇指，露出了牙齒：“主人給我起的哦~”
“主人？”
“下一任教皇，你是不是很羨慕？”赤發少年拍了下腦袋，立刻警惕的望向血族，順帶著把祁恒往後拖了拖：“這個氣息——你是該死的血族！”
祁恒無語望天，明眼人應該第一眼就能判斷得出啊，為什麽身為神留下的力量的意識體反倒到現在才看出來？
“我是血族，你真的是薔薇之力的話……”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程羽冰冷的掐緊了少年的脖子：“你吞噬了她才會站在這裏的是嗎？”
要不要上去幫個忙？
眼看著少年只有的氣只出不進，祁恒思考著。
他其實挺好奇的，如果程羽捏碎了他的脖子的話，他是不是就再也無法維持形體了？如果真的這樣的話，他倒是覺得挺好，以後耳根子可以清凈點了。他想，淩正逸應該也會很高興他這麽做的，最煩少年的其實是她。
“你就這麽眼看著他被我殺死好嗎？”加重了手中的力氣，將少年高高提起，程羽冷笑：“看來是我多事了，你既然可以這麽輕易的背叛我和血族，自然不會在乎這個血薔薇。”
“在乎不在乎不是你說了算，至於背叛的話……在你害死麗莎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這個結果，程羽。”
“原來如此，難怪在麗莎昏睡後你和我的關系就越來越僵了，甚至於——連我原本打算給你的守護者之首的位置都舍棄了。”
“所以說——”程羽松開了手，任憑失去了意識的少年身體漸漸的消散，他語氣刻薄：“我就該猜到，你既然和她關系這麽好，怎麽可能不產生其他心思！”
“藍炎，沒想到啊，你對她……”
他應該否認吧？不過看著程羽這種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很享受啊，嗯，果然還是裝作就這樣好了。
反正，他怎麽看待那個女孩，他自己清楚就行。
他相信對方肯定也是這麽想，畢竟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其他時空的人妄自揣測他們，真是太愚蠢了。
“你找她到底什麽事情？”信裏寫了什麽他都知道，就連收信人那裏寫的也是女孩的名字，他當然不會以為程羽是找他的。
“在那之前，你先告訴我，她不來的理由是什麽。”
“她是教皇，你是血族，你們是敵對立場，她不來根本不需要理由。”
當然，這只是客套話。
雖然他懷疑對方只是嫌麻煩，懶得跑這麽遠來見這人。
“是嗎？”程羽輕喃，眼神覆雜的看著金發青年：“那麽你呢，你也和我是敵對立場，為什麽要替她赴這個約？”
“畢竟是朋友一場，最後再見你一次也沒什麽不對。”
“哼，你就不擔心我設了埋伏在這裏殺了你嗎？”程羽挑釁的擡了擡下顎。
“你會嗎？”祁恒頗有些無奈的抓了抓臉，“說起來，帶上血薔薇是她的意思。”
程羽立刻反駁道：“這不可能！”
“不可能？能夠用薔薇之力的人只有麗莎，誰都無法差遣他也無法讓他為她以外的人使用力量。如果不是她的吩咐的話，血薔薇會跟我走？”
看到青年不安的顫抖，祁恒又道：“程羽，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從頭到尾都不曾相信過你！”
完美的補了一刀，祁恒心裏舒服多了。
被人懷疑的滋味你也嘗嘗吧，這是你當初懷疑正逸的報應。
許久之後，祁恒聽到了一聲輕嘆：“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是他做錯在先，也不怪麗莎不原諒他。
只是……
“那麽你又如何？你是聖騎士，她是教皇，她註定要保持清白之軀，你和她依然沒有可能。”
祁恒蹙眉，這算是要來一個五十步笑百步？
猶豫了幾分鐘，他轉身往外走。
“為什麽不回答？你和我是一樣的，即便你離她最近，你也得不到他。”
收住了腳步，祁恒沒有回頭。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麽那個女孩不喜歡這個血族了。
根本就是雞同鴨講，說不通好嗎？！
心裏頓覺不快的祁恒一下子想起了女孩托他帶的話，於是轉身遠遠的望著固執的想要答案的血族，緩緩道：“她讓我帶給你一句話。”
聽到這話，程羽猛然睜大了眼，他赤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明亮。
給予了希望後，祁恒慢悠悠道：“她說，會見你的。不過——是在戰場上！”
祁恒明白給予了希望得到的卻不是要的那一刻的絕望和無助，不過這一切不是他能決定的，就這點來說，淩正逸真挺狠的。
她甚至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留給程羽一絲一毫。
毫無保留、徹徹底底的把話說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這個世界就結束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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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後——
“救命——女王饒命啊！”
他就知道,果然變成了這樣。
原先還無比囂張各種冷艷高貴的少年,此刻已經被沈默的放出了薔薇之力力量的女孩給打的到處亂跑了。
收起手上的力量,淩正逸斜睨他：“還敢不敢這麽二？”
“不、不敢。”少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主人你不要這麽生氣啊。”
為什麽薔薇之力會變成兩份？
就這個問題，淩正逸曾經詢問過她靈魂中的那個少女，後者給她的回答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新意。
說到底，無非就是初代教皇的力量太過強大,導致無人能夠匹敵,這個國家的國王害怕他哪一天對統治這個國家有興趣了,便找到了那個時候還沒有來得及回到神界的神族。第一代教皇所在的時代，還有是有不少神族留在人間的。
將情況給神族說明了下，原本留下力量為了對抗血族的光明神立刻察覺到了不妥。他留下的力量不是為了摧毀血族、也不是為了讓某個人擁有世間最強大的力量，而是為了制約，無論是人類過於強大或者太弱小，都會導致世界的平衡被打破，這不是他樂意看到的情況。
於是在進行第二代教皇繼承儀式的時候，光明神出現並且封印了一部分的薔薇之力，被剝奪了一部分力量的第二代教皇依然很強大，可是不再有滅世的力量。
從那之後，歷代教皇的力量不經意間被一點點的削弱，直到上一代教皇出現之前。上任教皇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強大，即使沒有註入一絲薔薇之力的身體，也能將光明之力源源不斷的召喚到身邊並化為他的力量。
而現在，經過了數萬年的時間，光明之神設下的封印越來越弱，加上比起普通人，淩正逸的靈魂力量算是強大的了。
分為兩份的薔薇之力能夠化作人形擁有其自己的意識，也正說明了封印已經完全被解開了。
從少年那邊接過了另一半力量，淩正逸能夠明顯感覺到身體中充滿了力量。
而失去了薔薇之力的少年，正圍著他的新主人蹦蹦跳跳：“主人主人，你是來帶我離開這裏的嗎？”
“嗯。”她只是來找回力量的，既然薔薇之力另外一部分力量化為了載體和光明神力兩部分的話，那麽她也不介意多一個跟班，反正她在完成和一個人的約定後就會離開這個世界，那個時候這個少年是不是還這麽吵鬧和她沒關系了。
“我們要怎麽離開這裏？”
少年眨了眨眼睛：“主人，將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們就能出去。”
“……我好像被你們徹底無視了？”祁恒悻悻然道。
淩正逸淡淡道：“不想被丟在這裏，就快點過來。”
祁恒摸了摸鼻子，走了過去。
等到兩人再度回到臥室的時候，又和教皇面面相覷，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教皇看到赤發少年的時候，眼中有著驚訝：“另一半薔薇之力？”
這次輪到淩正逸吃驚了：“你知道？”
教皇苦笑著點了點頭：“我的力量在三百年前已經衰弱了……這件事你們應該聽到別人提過是吧？”
“外面的人確實有說過。”邊緣小鎮的時候，在失去了力量的那幾天裏，淩正逸沒有少聽見這樣的話。最初她以為是謠言，現在聽到教皇親口提起，才知道確有其事。
“在我繼承那天，我就被告知了另一半薔薇之力的存在，可惜的是——”依然有著年輕外表的教皇搖頭道：“我始終就是找不到，或許真的如同歷代教皇所說那樣是無緣。”
無緣？
想起自己是如何得到薔薇之力的，淩正逸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死亡的代價，不是誰都付得起的。
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機會，也不是誰都擁有的。
“看起來，你是繼初代教皇之後第二個擁有了完整的薔薇之力的存在了，我的後繼者。”說著這話的時候，即便存活數千年，他也依然感到了不甘。
“或許。”她沒義務告訴對方她是如何得到這個力量的，這可不是她的工作範圍內應該做的事情。
讓現任教皇替少年編了個身份，她覺得沒有什麽問題回臥室睡覺了的時候，才發現——她想得太簡單了。
祁恒無言的望著淩正逸，後者也十分的沒有想法。
“為什麽這個家夥可以守在門口，我就只能去別的房間睡覺？”少年大大咧咧的指著金發青年，一臉不爽：“我不管，有我沒他，有他沒我！主人你只能選一個！！”
淩正逸想都沒想的就回答：“嗯，也好，我就選羅特，你的話……就一邊堆積木玩去吧。”
“主人，積木是什麽……不對，你這是選擇他拋棄我嗎？！”
不知道為什麽，祁恒在聽到淩正逸選擇他的時候，完全沒有覺得高興，反而有一種會被麻煩給找上的錯覺。
事實證明，他的感覺並沒有錯，少年下面說的一句話讓他很想求助，可惜造成現有狀況的某人很明智的鎖上了門，裏面傳來悶悶的聲音：“你們慢慢玩，只要不吵到我睡覺就行。”
自從知道了他是淩正逸的騎士，少年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把劍，義正言辭道：“……雖然我的力量是薔薇之力，不過既然你是騎士，為了公平交手，我決定用劍和你比試。”
祁恒：“……”
這個家夥真的明白什麽叫做用劍比試嗎？
當少年拿好劍剛剛擺好架勢，沒等他動手就直接被人給踹飛了。
從地上爬起的少年一臉憤恨道：“你耍賴！說好用劍比試的，你怎麽可以用腳？”
祁恒望天：“我只說了我是騎士，沒有說過我用劍和你比的，小朋友。”
不服輸的少年抹去了嘴角的血跡，越挫越勇的……被祁恒單方面的欺負，反正後者的招數多得很，空手赤拳的、用劍術的、用光明之力的等等。
原本還稍微有些擔心兩個人的淩正逸，通過薔薇之力給她看的影像，總算是松了口氣。少年被封印的時間太久，即便他把力量給了她也不會消失掉，因為比起寄宿在她靈魂中的那個少女，少年已經有了形體。
而在這個世間，有形體之物就算失去了力量，也不會憑白消失。
所以祁恒才能一次次的打敗少年，因為他也清楚對方已經沒有了曾經的力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為了避免又被卷進像是密道啊、內亂之類麻煩的事情裏面，淩正逸堅定的宅在了房間裏，能不出房間就不出，就連吃喝都是在房間裏解決的。而至於祁恒的話，在淩正逸每次出來之前都會記得收回攻擊。
而那個少年則倒黴了點，某次他正好看到對面那個金發青年收起了攻勢，瞄準了機會就沖了出去，結果將從房間裏出來的人給撞倒在地，他免不了就算被心情很糟糕的女孩給一頓收拾。之後他明白了，他的對手之所以突然間不攻擊了，是察覺到了女孩要出門。
知道歸知道，但是他總是收不住攻擊，好幾次明明看到青年停止了攻擊，他就是來不及停下攻擊，重覆的犯著同樣的錯誤。
幾次下來，他終於能夠克制自己的力量，及時的剎住車，終於沒有再對他的主人做出失禮的事情。雖然讓他和那個叫做羅特的家夥十分有默契讓他不開心，不過比起主人，其他人真的算不了什麽。
這些天一直待在房間裏，淩正逸可沒有像某種生物一樣賴床，而薔薇之力也放棄了她對名字的堅持，因為……淩正逸對她靈魂裏另外一個意識說道：“薔薇這個名字比較適合你。”
除了最初獲得另一半的力量時候她感覺到了，之後再也無法感覺到新獲得的力量的存在。薔薇告訴她，這代表那個少年雖然將薔薇的力量給了他，並沒有肯定她的資格。她扶額，都肯叫主人了結果還是不認同她？
很顯然，她忘記了對方是在被施暴的過程中承認她是主人的，就某種方面來說，這和屈打成招真沒什麽區別，也就是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聽著外面劍與劍觸碰的清脆聲音，淩正逸靠在窗邊：“要他認同我擁有力量的資格，似乎很難。”
[你不準備帶他一起走是嗎？]
“如果不是你寄宿在我靈魂裏的話，就連你……我也不會帶上。”
[哼，薄情的女人。]
“……”所以她無法理解啊，光明之神的力量有自己的意識和人格到底是鬧哪樣啊！這不是給她添亂嗎？
[不過我喜歡就行。]
——等等，她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告白？
[不過即使沒有那個家夥的認可，你也可以使用力量，不過要花費個幾十年。]
“這倒沒什麽，這個世界我足足待了半個多世紀，區區幾十年不過就幾個世界。”不過真的要說起來的話，這個身體在這個世界可是待了一個多世紀了，連同昏迷那百年算在一起的話。
在薔薇的引導下，她漸漸的掌握了她手上能夠使用的全部力量，當然並不包括她剛剛得到的那一半力量。不過即使如此，她所擁有的力量暫時也夠她用了。
她的目標是完成任務回家，可不是成神，自保和保護他人的力量就可以了。反正薔薇之力飽含了攻擊、防禦兩種力量。
就在淩正逸以為她會這麽摸魚到儀式開始，一個不請自來的訪客讓她的想法給破滅了。
這天，神殿收到了一封信件。
信件本身並沒有問題，既沒有下毒也沒有設什麽法術，問題出在寫信的人身上。
埃斯·萊特，也就是現任血族之王的名字，而他的人類名字是程羽。
血族之王毫不遮掩想要見下一任教皇的行為，讓人覺得玩味，不少人暗地裏揣測著兩人的關系。
不過沒有人會相信他們的下一任教皇會去見那個血族，因此信件還是安然的到了淩正逸的手裏。被人拆讀了信本來就是意料中的事情，誰讓寄信的人要在信封上弄這麽明顯的血族標志？
“啊，說起來，即將繼任的那位確實是從沙漠邊緣那個城市來的，而那裏離血族真的十分近啊，難道真的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噓——這話不能亂說，萬一被人聽到下一任教皇和血族有染的話就糟糕了，你還嫌最近不夠亂嗎？”
由於是開著房門的關系，兩個聖殿侍女的話淩正逸他們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耳朵裏。坐在沙發上的女孩隨手將剛剛獲得的信件往桌上一丟，問對面的金發青年：“對於程羽在這個時候來這麽一出，你怎麽想？”
金發青年手指摩挲著紅色玫瑰的封口，不在意的輕笑：“看起來他對於你拋棄了他還真是耿耿於懷啊。”
“你覺得他是故意的嗎？”
端起茶杯的同時躲過了後方的攻擊，忽略了少年那略帶怨念的眼神，祁恒彈了彈後者的額頭，淡淡道：“我想他確實很想見你，不過並沒有想要害你的意思，真的要你死的話……早在你昏睡時候就可以解決你了。”
毀滅了將近一半的血族，這樣的罪不是說說的。
淩正逸不置可否。
“你打算怎麽辦？”
“你知道，我是不會去見他的。”
“嗯，我知道。”
“啊啊啊啊——為什麽我打不贏你！”一直被無視的少年發怒了，劇烈的力量在房間裏釋放，絢麗的光芒使得屋內充滿了金色。
對此見怪不怪的淩正逸懶散的靠在沙發上，一邊翻著手中的書：“你會去見他。”
“你說得沒錯，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淩正逸頭也不擡的回答：“即使這是一個針對你的圈套？”
“放了我的血，讓我成為血族……以此來報覆我？你以為程羽會這麽做？”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我們都懂，可是——血族的心是冷的，尤其是被人類設計成為王後又被他視若家人的人背叛，經歷過這些的他……也不會變？”
“就算真的這樣也沒有關系，畢竟我和你是……”
微微擡眸，淩正逸皺眉：“那麽隨你吧，要去就快去，有人說什麽的話我來解決就是了。就算是還他……一個人情。”
“對了，以防萬一還是帶上血薔薇。”
在祁恒轉身之際，聽到了淩正逸這麽一句話。
“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要把這個金發的家夥給帶回來，明白嗎？”這是淩正逸在以主人的身份和少年說話，後者重重的點了點頭：“雖然我很討厭這個家夥，不過既然是主人您的吩咐的話，我就會照做。”
於是，祁恒又一次被血薔薇給逗笑了。
將薔薇之力分別取名為血薔薇和薔薇真的沒有偷懶嗎？在看到少年聽到女孩給他起的名字之後特別開心，祁恒決定保持沈默。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說的就是這麽一回事。
程羽在信裏寫的地址讓祁恒和淩正逸一開始都感到不解，在查了一遍神殿記錄後，兩人就明白了。
來到許久不曾修葺被人遺棄了很久的聖殿，擡起眼眸看到來人是金發青年和紅發少年，程羽不由得苦笑。
“雖然猜到了她不會來，可是心中難免還是會有不甘。”瞳孔漸漸的被紅色給渲染，他聲音嘶啞：“為什麽她選擇的是你……不是我？”
不，她既沒有選擇你，也沒有選擇我。
她選擇的是她所認同的道路，僅僅如此。
只是，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他既是祁恒，同時也是眼前這個血族之王百年來的好友，即便他們現在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這是她的事情。我來應約，是想知道你想做什麽。”
“呵。”程羽赤紅色的眸子中有著嘲諷：“你以為我要做什麽？摧毀神殿？殺了你和下一任教皇？還是更加離譜的，比如毀滅人類……這樣？”
祁恒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只是說這種話就活該被神殿視若死敵的血族。最後只是開口道：“血薔薇，回去了。”
“咦？”赤發少年左右看看，一臉的無趣，“什麽啊，我還打算在你遇到麻煩的時候救你的呢。”
微微抽動了下唇角，祁恒看向他：“我不覺得我需要你救。”
“不行啦，你快和這個血族打起來，然後倒地不起。”
祁恒：“……”
程羽：“……”
“血薔薇？”這個名字讓程羽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難道是——？”
迎上他的視線，程羽回答：“就是你想的那樣，血薔薇是薔薇之力的一部分。”
“怎麽樣怎麽樣？我的名字是不是很好聽！”少年豎起拇指，露出了牙齒：“主人給我起的哦~”
“主人？”
“下一任教皇，你是不是很羨慕？”赤發少年拍了下腦袋，立刻警惕的望向血族，順帶著把祁恒往後拖了拖：“這個氣息——你是該死的血族！”
祁恒無語望天，明眼人應該第一眼就能判斷得出啊，為什麽身為神留下的力量的意識體反倒到現在才看出來？
“我是血族，你真的是薔薇之力的話……”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程羽冰冷的掐緊了少年的脖子：“你吞噬了她才會站在這裏的是嗎？”
要不要上去幫個忙？
眼看著少年只有的氣只出不進，祁恒思考著。
他其實挺好奇的，如果程羽捏碎了他的脖子的話，他是不是就再也無法維持形體了？如果真的這樣的話，他倒是覺得挺好，以後耳根子可以清凈點了。他想，淩正逸應該也會很高興他這麽做的，最煩少年的其實是她。
“你就這麽眼看著他被我殺死好嗎？”加重了手中的力氣，將少年高高提起，程羽冷笑：“看來是我多事了，你既然可以這麽輕易的背叛我和血族，自然不會在乎這個血薔薇。”
“在乎不在乎不是你說了算，至於背叛的話……在你害死麗莎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這個結果，程羽。”
“原來如此，難怪在麗莎昏睡後你和我的關系就越來越僵了，甚至於——連我原本打算給你的守護者之首的位置都舍棄了。”
“所以說——”程羽松開了手，任憑失去了意識的少年身體漸漸的消散，他語氣刻薄：“我就該猜到，你既然和她關系這麽好，怎麽可能不產生其他心思！”
“藍炎，沒想到啊，你對她……”
他應該否認吧？不過看著程羽這種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很享受啊，嗯，果然還是裝作就這樣好了。
反正，他怎麽看待那個女孩，他自己清楚就行。
他相信對方肯定也是這麽想，畢竟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其他時空的人妄自揣測他們，真是太愚蠢了。
“你找她到底什麽事情？”信裏寫了什麽他都知道，就連收信人那裏寫的也是女孩的名字，他當然不會以為程羽是找他的。
“在那之前，你先告訴我，她不來的理由是什麽。”
“她是教皇，你是血族，你們是敵對立場，她不來根本不需要理由。”
當然，這只是客套話。
雖然他懷疑對方只是嫌麻煩，懶得跑這麽遠來見這人。
“是嗎？”程羽輕喃，眼神覆雜的看著金發青年：“那麽你呢，你也和我是敵對立場，為什麽要替她赴這個約？”
“畢竟是朋友一場，最後再見你一次也沒什麽不對。”
“哼，你就不擔心我設了埋伏在這裏殺了你嗎？”程羽挑釁的擡了擡下顎。
“你會嗎？”祁恒頗有些無奈的抓了抓臉，“說起來，帶上血薔薇是她的意思。”
程羽立刻反駁道：“這不可能！”
“不可能？能夠用薔薇之力的人只有麗莎，誰都無法差遣他也無法讓他為她以外的人使用力量。如果不是她的吩咐的話，血薔薇會跟我走？”
看到青年不安的顫抖，祁恒又道：“程羽，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從頭到尾都不曾相信過你！”
完美的補了一刀，祁恒心裏舒服多了。
被人懷疑的滋味你也嘗嘗吧，這是你當初懷疑正逸的報應。
許久之後，祁恒聽到了一聲輕嘆：“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是他做錯在先，也不怪麗莎不原諒他。
只是……
“那麽你又如何？你是聖騎士，她是教皇，她註定要保持清白之軀，你和她依然沒有可能。”
祁恒蹙眉，這算是要來一個五十步笑百步？
猶豫了幾分鐘，他轉身往外走。
“為什麽不回答？你和我是一樣的，即便你離她最近，你也得不到他。”
收住了腳步，祁恒沒有回頭。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麽那個女孩不喜歡這個血族了。
根本就是雞同鴨講，說不通好嗎？！
心裏頓覺不快的祁恒一下子想起了女孩托他帶的話，於是轉身遠遠的望著固執的想要答案的血族，緩緩道：“她讓我帶給你一句話。”
聽到這話，程羽猛然睜大了眼，他赤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明亮。
給予了希望後，祁恒慢悠悠道：“她說，會見你的。不過——是在戰場上！”
祁恒明白給予了希望得到的卻不是要的那一刻的絕望和無助，不過這一切不是他能決定的，就這點來說，淩正逸真挺狠的。
她甚至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留給程羽一絲一毫。
毫無保留、徹徹底底的把話說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這個世界就結束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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