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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給了外星人......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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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這艘梭型艦用的材料和主艦的材料是一樣的,梭型艦上設置有搜索主艦的裝置,只要開啟裝置,無論主艦在哪兒,它都能找到它。”

“那個時候,被迫放棄星際海盜船長,我心有不甘,才在離開的時候留下這艘梭型艦,希望有一天能夠收覆主艦。”

我笑他,“心有不甘?我猜你一定是被河莽打得找不到北才放棄的,有什麽不甘的,死老頭兒!打不過人家就認輸!”

諾斯被我戳穿,板著臉說,“我怎麽可能打不過那個毛頭小子,你知道他有多狡詐嗎?!”

我在心裏笑,我還真知道。

我在和諾斯瞎扯的時候,塔塔已經擺弄起那艘梭型艦,對我說,“你們說完了沒有?!還去不去找星際海盜了?!”

我看著梭型艦皺眉頭,“這艘梭型艦只能坐兩個人,森森怎麽辦?”

“這好辦......”諾斯說,“我來照看他們。”

“他們?”我問。

“我還有一個小孫女。”諾斯指指窗臺,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玄森正在和一個有著一雙褐色大眼睛和灰褐色卷發的女孩子玩耍。

看到我在看他們,他拉著那個小女孩走到我面前,“媽媽,你看,米米也在這兒。”

“我說了我不叫米米,我叫米娜!”小女孩嘟著嘴反駁。

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是有看到諾斯帶著一個灰褐色頭發小女孩賣他的破地圖。

但是......

這個小女孩......怎麽長得這麽像以琪和裏約在地球的孩子?

“諾斯,這個女孩兒你哪裏弄來的?”我問。

諾斯卻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小女孩自己倒說,“是我自己找到爺爺的。”

“你以前生活在哪兒?”我問。

“一個大樹林裏。”米娜回答。

樹林?那麽就不會錯了,這個米娜,應該就是以琪和裏約,留在這裏的孩子吧。

“還走不走?”塔塔大力地拍起梭型艦來。

看她樣子,是等得很著急了,我和諾斯說了一句,“幫我照顧好他們,拿到時間羅盤後我們就來找你”,就朝她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與塔塔並肩作戰

“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剛上艦坐好,塔塔就和我說。

“他在利用我們,把玄森放在他身邊,我不是很放心。”她邊說邊啟動梭型艦,開啟搜索主艦裝置,梭型艦跳躍到外太空,快速地向它的主艦靠近。

“我知道。”我說,“同時我們也在利用他,沒有他,我們找不到星際海盜的主艦。”

“你不擔心森森?”

“擔心,但是這艦只能坐下兩個人,我們沒法帶上他。”

塔塔沈默著點了下頭,忽然身體前傾,對我說,“抓緊我,這艦自己在加速!”

我早已感覺到這艦的速度非比尋常,但是這會兒忽然速度變得如此快,難不成是?是主艦在吸引它前進?

我牢牢抓住塔塔的手臂,梭型艦的速度越老越快,我不敢往艦外看,那些飛速流過的隕石和星體,看了會讓人頭暈目眩,只好盯著塔塔脖子後面的一小塊紅色印記發呆,這塊印記,好像母後脖子後面的那一塊。

小時候,母後喜歡背著我到處走,那時候我靠在她肩膀上,一擡眼,總能看到她脖子後有塊小小的紅色的印記……

我正發呆,梭型艦一陣劇烈的晃動,伴隨著巨大的沖擊力,塔塔坐在我前面,受的慣力比我大,整個身體向後傾倒,我用力抱住她的腰,把她拽回座位上,問她,

“你沒事吧?”

她幹嘔了一聲,說,“沒事。”

我起身看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在一艘巨大的艦船的下方,這梭型艦像一塊鐵,被主艦這塊巨大的吸鐵石,牢牢地吸附住了。

主艦在慢慢地移動,梭型艦也跟著移動,我擡頭觀察梭型艦上方的主艦,發現就在我手臂能夠到的地方,有四道圍成一個正方形的小小的裂痕,我拿手指甲去摳,這個正方形,果然能夠摳動。

應該能從這裏進入主艦。

手指甲慢慢摳動正方形的四邊,四條裂縫,慢慢地被擴充擴大,我手臂用力往上一頂,那個正方形的缺口,就露出來了。

“塔塔。”我有些興奮地去喊塔塔,發現她臉色蒼白地弓著腰,看樣子很不好。

想是剛才梭型艦運行速度太快,猛然加速,猛然停止,坐在前面的她,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你怎麽樣?”我問她。

“沒事。”她擡頭看那個正方形的漏洞,“你先上去吧。”

我攀著漏洞的壁,用手臂的力氣引著自己向上爬,太久沒有進行過這樣的訓練,終於爬上主艦的時候,我平躺在甲板上,累得氣喘籲籲。

才剛喘過氣來,就朝還在梭型艦裏的塔塔望,“塔塔!快上來!”

我朝她伸出一只手。

她蒼白著臉,輕笑了一聲拉住我的手,說,“這麽久不理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她的體重應該不是很大,我卻拉得吃力,伸出另一手去抓住她,對她剛才說的似乎別有些意思的話聽若未聽。

把她拉上主艦,甩到漏洞另一邊的甲板上,我們相視一笑,塔塔說,“我從小就很想知道,如果你還在的話,會怎麽對我。”

“我很羨慕那些有姐姐關愛的人,又恨他們。因為他們總是在我眼前說他們的姐姐如何如何的好。”

我走到她那邊去,拍拍她的肩,說,“我們去找這主艦的主人,我們要的東西就在他那兒。”

她點頭,我四處觀察了一下,指出一個光線相對比較充足的方向,“往那兒走。”

等走出主艦最底下一層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手還保持著搭在她肩膀上的動作,塔塔也註意到了,我連忙把手放下,有些尷尬。

她倒是自如自在地笑著說,“像這樣,和姐姐並肩而行的時刻,我在夢裏肖想了許多回。”

我幹咳了一聲,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她不是恨我恨得厲害嗎?也會期望我陪在她身邊?

“是恨你,那是長大了後,小時候,我很渴望有一個姐姐,一個人在宮殿裏,真的很孤獨。”

塔塔說,我差點忘了她能感應到我的想法,而且這,好像能在很大程度上輔助我們接下來的戰鬥過程。

“我知道該怎麽做。”我還沒把心中想法告訴塔塔,她就對我笑說,把她別在腰後的長刀扔給我,這是她砍殺我時用的光線狀長刀,沒有開啟的時候,只有手心一半的大小,正好別在腰後。

“我想你知道它的威力。”塔塔說,晃了晃自己手裏的槍,“一會兒,你負責近程攻擊,我遠程。”

找到青冥,竟然異常輕松,一路上沒有任何海盜阻攔,等進了主艦操作室,我才發現,路上之所以沒有任何海盜,是因為青冥和一眾海盜,正在操作室了等著我們。

他們早就發現我們了,並且已經全副武裝。

黑臉蝙蝠狀的朱莉站在大堆海盜前面,暗黃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我和塔塔。

我想到朱莉刺耳的尖叫聲,也猜到了她打頭陣的原因,在心裏對塔塔說,“先殺了領頭的那只蝙蝠。”

“嘭”一聲槍響,我們離那群海盜還有一百多米,塔塔就已經開槍,而且準確地擊斃了朱莉。

“好樣的!”我為她叫好。

她說,“小意思。”

朱莉倒在眾海盜腳下,本以為那些海盜會起而奮發,實際上,他們卻一點動作也沒有,連看朱莉屍體的眼神裏,都沒有半死憐憫。甚至有一個海盜,在朱莉的血淌到他腳下的時候,臉上露出異常嫌棄和表情。

看來這些海盜,並不服從青冥和朱莉的領導,這就好辦了。

“這是我們和你們船長的個人恩仇。”我對他們說,“不要阻攔我們,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塔塔開槍空擊了一記,那些海盜紛紛讓開路,有一個海盜和我們說,“他就在裏面,可能已經逃跑。”

逃跑?不好,我和塔塔加快步伐,快速跑到停機坪那邊,果然看到青冥背著身子,站在一堆艦船邊。

“青冥!”我喊他,大概是好奇我怎麽會知道他的名字,青冥轉過身來,疑惑地看著我,“你是誰,你也要來搶我的船長?”

“我是你萱瓷姐姐啊!”我對他說,他搖頭,“我不相信。”看到塔塔的槍正對著他,也舉起槍來,“別過來!”

我示意塔塔把槍放下,“青冥,還記得小時候,我們還在地球的時候,在山洞裏避難,我害怕得一直哭,你說,不能哭,哭得多了,會把自己名字的顏色哭淡,還記得嗎?”

他一臉疑惑和猶豫,“真的是你?”

“你還記得吧?!”我說,“真是我,只是我現在的樣子,和以前有些不同。”

“你也要搶我的船長?”他問,臉上痛苦神色盡顯。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他怒喊,快速地朝我開了一槍。

他開槍速度太快,我沒有料到,沒有做出任何防備動作,塔塔也早放下了槍,眼看那顆子彈就快擊中我,身前忽然一黑,是塔塔擋在了我面前。

“塔塔!”我喊她,她中了一槍後並沒有倒下,只是捂著肚子,把我護在後面,說,“我沒事,但是你最好快點。”

“青冥,我不是來搶你的船長位置的!”我把塔塔扶到我身後,對青冥說,“是你媽媽臨死前,有些話要和你說,以前沒機會說,現在我想把她想對你說的話說給你聽。”

我慢慢向他靠近,青冥搖頭,手裏的槍對著我,“你別過來。”

“你不想知道嗎?是你媽媽的遺言,不想知道她最後時刻,想對你說什麽嗎?你可能不知道,你媽媽死的時候,你已經昏迷,所以她把想對你說的話,說給了我。”

“你以前怎麽不和我說?”他問。

“以前?以前我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以前我怎麽和你說?”我反問。

“既然我會走這麽遠找到你,那麽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你真的不想知道?”

“想。”他說。

“把槍放下。”

看他疑慮,我擺擺自己的雙手,“我手裏什麽武器也沒有,而且你剛才還打傷了我的同伴,現在你手裏還握著槍,這對我不公平。”

“如果你不把槍放下,我不會把你媽媽的遺言告訴你。”

他把我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確定沒有武器後,才把槍放下,我也已經走到了離他只有半米的地方。

“你說吧。”青冥說。

我一只手慢慢伸向腰後,握住長刀,“我把那些話寫在紙上了,你可以自己看。”

看他已經信任我,我快速地開啟長刀,橫架在青冥脖子上,把他的槍踢到遠處,聲色俱厲地說,“把時間羅盤交出來!”

“你居然……”青冥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重覆之前的話,“快把時間羅盤交出來!”

“所以說有我媽媽的遺言告訴的話,是假的?”他痛苦地看著我。

我點頭,不敢去看他那雙曾經如黑曜石一般純潔的黑眼睛,“我要的是時間羅盤,不是你的命,你最好快點交出來。”

“不行,時間羅盤就是我的命,你拿走它就是要我死。”青冥說。

難道真的要殺了他?

想到幼時他那張幹凈可愛的臉,他的媽媽還救過我一命,我真的不忍心殺他。

看我就快得手卻不動手,塔塔捂著肚子上的槍傷,顫顫巍巍地向我這邊走。

“和他磨蹭什麽?還不快殺了他?!”她沖我喊。

我握著手裏的長刀,還是不忍下手,“青冥,快把時間羅盤交出來吧。我不想殺你。”

“你還是殺了我吧。”青冥昂頭,“它是我的,我不會把它給你們任何一個。”

我仍在猶豫,塔塔已經奪過我手裏的長刀,手起刀落,青冥的身體被砍作兩截,他的鮮血流了一地,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殺了那麽多人,還怕多殺這一個嗎?”塔塔冷笑,指使我,“去搜他的身,對他來說這麽重要的東西,一定藏身上了。”

我蹲下身去搜青冥的身體,時間羅盤果然就在他身上。他把時間羅盤放在腰腹處,我找到它的時候,它已經沾滿了青冥的鮮血,由純白色變成了血紅色。我用手擦時間羅盤上的血,怎麽都擦不掉,這些血竟融進了羅盤,和它成為一體。

坐上一艘艦船離開的時候,塔塔捂著肚子對我說,“你得多謝我成全你。”我知道她說的是我不忍對青冥下手的事。

我擔心地問她,“你怎麽樣?”

“好得很。”她說,“就算你再拖延一會兒,我也不至於失血過多而死。”她說的明顯是反話,我更擔心了,默默加快了艦船的飛行速度。

“就剛才來說,你跟我想的並不一樣。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的人。原來你也會有猶豫的時候。”

“我是人,不是殺人機器。”我回答。

她笑,“你是在說我是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嗎?”

“沒有。”我說,“你很好,比我想象的好很多。”

“別說話了,留著力氣以後氣我。”

她還想說什麽,腹部的鮮血卻已經淌得座位上都是,我只好勒令她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塔塔犧牲

回到諾斯老頭兒那兒,急急忙忙地喊他給塔塔處理傷口。我拿出時間羅盤仔細端量,吸收了血液,純白色變為血紅色,不知會不會影響它功能的發揮。

塔塔已經包紮好,走到我身邊,“你能不能別這麽明目張膽?”

她努嘴讓我看站在一邊滿臉笑容的諾斯,“咱們的玄森,已經變成他的人質了,他一直盯著你。”

“塔塔。”諾斯喊,我和塔塔同時轉過頭去看他。塔塔說,“你叫我,有什麽事?”

“不,我叫的是她。”諾斯指著我,“能讓我看一下時間羅盤嗎?它怎麽變成血紅色了?”

我把時間羅盤攥在手裏,另一手攥緊塔塔給我的長刀,“我也不知道,正在研究顏色的成因。”

“讓我看看,也許我可以幫助你。”諾斯向我攤開手。

“不用,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塔塔打開他的手,四處張望,“那兩個小鬼呢?怎麽不見他們?”

“肯定是跑去哪裏瘋玩了,不用管他們,他們自己會回來的。”

“能跑哪裏瘋玩?這個死亡行星,到處是吃人的蠕蟲,你放心他們出去亂跑?”塔塔語氣兇起來,“你把他們藏哪裏了?”

“你最好快點把他們交出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塔塔說著掏出槍,在諾斯額頭上猛砸了一下。

“你這人怎麽這樣!”諾斯的額頭被砸出了血,他伸手擦額頭上的血,不滿地嘟囔,我替塔塔說,“不好意思,我妹妹她性子比較急,你還是快點把兩個孩子帶過來,不然我怕她殺了你。”

諾斯和塔塔同時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對塔塔說,“跟著他,去把玄森帶來,然後我們回帝星。”

塔塔點頭,推諾斯,“死老頭兒,想活命就快點!”

諾斯把兩個孩子帶到了我身邊,我朝玄森喊,“森森,到媽媽這兒來。”

玄森不肯,搖頭說,“不要,我要和米米一起玩兒。”

米米拽著玄森的手,看塔塔拿繩子把諾斯反手綁在一起,好奇地問,“我爺爺他怎麽了?你為什麽綁他?”

“你爺爺生病了,不綁著他,他會咬人!”塔塔邊綁繩子邊說,最後不放心,還把諾斯老頭砸暈了。

“我爺爺得了什麽病?你為什麽綁他?!你打他!”看諾斯暈了,米娜著急地喊起來。

塔塔說,“你爺爺得了失心瘋,你再喊,他就起來吃了你!”

米娜被塔塔威嚇到,拉著玄森的手,不敢再說話了,玄森問我,“媽媽,你叫我和米米來這兒幹嘛?”

“帶你們回家。”我說,把手裏的時間羅盤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小心觸摸它的身側,時間羅盤慢慢打開,我眼前出現一片淡紅色的四維圖像,旅館內的布置全部淡去,除了那些圖像,我什麽都看不見。

找到輸入時間地點的地方,快速地輸入帝星的坐標和帝星大爆炸發生前的一個時間,時間羅盤快速地轉動起來,盯著時間羅盤,我的頭也有些暈,但是知道這是時間羅盤運作時的正常情況,我沒有多大的反應,直到發現時間羅盤的轉動,並沒有使時間倒流,反而在吞噬我覆在它身上的右手的時候。

時間羅盤成了一個絞肉機,我感覺它吞噬我的手同時,攪動著我的骨頭,我手臂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塔塔!”我喊塔塔。

塔塔發現我的異樣,伸手來拽我,企圖把我拽離時間羅盤,可是她越是用力拽我,時間羅盤就越加快速度,吞噬我的右手。

我疼得伸手沁出一層層冷汗,“停下,別拽我了。”我對塔塔喊。

塔塔放開我,“怎麽會這樣?”

“你自己造的東西,都不知道不能讓它產生吞噬欲望嗎?”身後傳來諾斯老頭兒的聲音,轉頭去看他,他已經蘇醒,身上的繩索也被解開,米娜站在他身邊,手裏還拽著繩子的一頭,看來是她解開了諾斯的繩子。

“你剛才是,假死?”塔塔問。

原來剛才塔塔不是敲暈他,是想直接殺死他,果然我還是看輕了塔塔殺人的狠心。

“你以為我和你們一樣蠢嗎?”諾斯說。

塔塔氣急,掏出槍要打他,諾斯抱過玄森擋在自己前面,塔塔只好作罷,氣得跺腳。

“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吞噬欲望?”我咬著牙,忍著手上的疼問諾斯。

“你讓時間羅盤碰到了血?”諾斯問。

我點頭。

他說,“時間羅盤是這個世界最純潔的東西,純潔到了極點,破壞它也就變得輕而易舉。你讓它吸到了血,開啟了它深藏的吞噬欲望,這時候你去用它,它不吸飽了你的血才怪!”

“看來以後我每次用它的時候,都要先弄個人給它吸飽血才行咯。”諾斯笑著說,竟已經把時間羅盤當成他的所有物。

“你的意思是,要用它,就必須犧牲一個人?”塔塔問。

諾斯陰笑著點頭。

我看著塔塔,她腹間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又滲出血來,染得她的衣服一片血紅。她一步步走近我,我心中一驚,她想幹什麽?

她把雙手覆在時間羅盤上的時候,我的手猛地一輕松,時間羅盤放開了我,轉而去吸塔塔的血。

塔塔的表情,起先是輕松的愜意的,這會兒慢慢猙獰痛苦起來,配上她被火燒毀的面容,更是顯得觸目驚心。

“別以為我是為了你!”塔塔說,“我是為了玄蕭,他愛你,所以我成全你們。”

“不用太感謝我,只要記得你永遠都對不起我,就行了。”她笑著說,慢慢閉上了眼睛,半個身體都被時間羅盤吞噬。

“拿時間羅盤換你的兒子,還是讓你兒子陪著你死?”諾斯扯著玄森,眼神兇狠地看著我。

我不答話,只狠狠地盯著他。

“你的右手已經廢了,就憑你現在這樣,打得過我嗎?”諾斯說,“趁我還對你心軟,快點把時間羅盤給我吧。唉,我也不想自己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殺人。”

“你想用時間羅盤,回到哪個時間點?你被河莽打敗,失去船長位置的時候嗎?”我說,諾斯臉色難看起來。

“據我所知,時間羅盤並不會改變人的年齡,只會把你帶回你想去的那個時間和地點,你真的覺得,以你現在的年齡和身體狀況,能打敗當初輕而易舉就打敗你的河莽嗎?”

諾斯的臉色更加難看,我用左手持起長刀,趁他分神,用力擲去,長刀正好戳中他的腦袋,把他豎著一分為二。

玄森和米娜被這場景嚇得大哭,我拉過滿臉鮮血的玄森和米娜,重新啟動時間羅盤。

塔塔已經全數被時間羅盤吞噬,時間羅盤的血紅色褪去了許多,變為淡淡的粉紅色。

再次輸入時間和地點,米娜和玄森哭得肝腸寸斷,我安慰玄森,“別哭了,我們就要去見爸爸了,你不想見爸爸嗎?”

玄森哭,“你殺了米娜的爺爺!”

“不殺他,他就會殺了我們。你想死嗎?不想見爸爸了?”

“我想見爸爸。”

“那就別哭了。”

玄森抹了一下眼淚,“媽媽,我不哭了。”

“米米,你也別哭了。”玄森說,“你爺爺是壞人,不要哭了。”

“你爺爺才是壞人!”米娜推了玄森一把,哭著罵我,“你殺了我爺爺,你這個壞女人!”

時間羅盤已經啟動,很快就能帶我們回到帝星爆炸前的時刻,沒那麽多時間和米娜解釋了,我去拉米娜的手,“快跟我們離開這裏!”

“我不走!”米娜掙紮著脫開我的手,“你這個壞女人,你殺了我爺爺,我為什麽要跟你走?!”

玄森也去拉米娜,“米米,我們快走吧……”

“我不走!”米娜哭喊,一步步往後退。

時間羅盤就要啟動,已經沒有時間,我抱起玄森,“森森,讓她去吧,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玄森哭著點頭,時間羅盤快速地轉動起來,我抱緊玄森,“抱緊媽媽,閉上眼睛!”

時間快速地往後退,旅館又熱鬧起來,街上到處都是囔囔的人群,熱鬧的人群又快速地往前奔跑,這棵行星露出它原來布滿隕石坑的原始狀態;我們所在的地點也快速地轉移,一顆又一顆我從未到過的行星的場景展現在眼前,時間羅盤的能量很大,導致人在經歷時間倒退的時候,感受到巨大的沖擊力。

我的頭越來越痛,玄森也哭著喊頭疼,我騰出一只手給他揉太陽穴,“忍一忍,很快就能見到爸爸了。”

終於到了正確的時間和地點,帝星熟悉的場景出現在我眼前,時間羅盤回到我手中。

之前輸入的坐標,是在帝星的國家科學院,這會兒我也抱著玄森,站在國家科學院內,科學家們盯著突然出現的我和玄森,滿臉的驚恐。

“不要啟動再生能源!帝星會發生大爆炸!”放下玄森,我忍著疼痛對科學家們喊。

科學家們面面相覷,突然一聲巨響,一個科學家從外面跑進來,“不好了,能源庫發生大爆炸了!”

原來他們已經啟動再生能源了,我問科學家,“玄蕭呢?”

科學家回答,“在裏面的實驗室裏。”

我抱起玄森就往裏面跑,打開一扇又一扇圓形大門,跑得氣喘籲籲,感覺肺部撕裂般的疼痛的時候,眼前也一片烏黑,再也跑不動的時候,終於見到了站在實驗臺邊,和科學家們一樣穿了一件銀灰色長褂,皺著眉頭站著的玄蕭。

那張臉,在夢裏見了多少回了?!

這夢太真實,我不由得懷疑它的真實性。

“玄、玄蕭!”我結結巴巴地喊他,拍拍玄森,“森森,快喊爸爸啊。”

在地球上幾乎每天都喊爸爸什麽回來的玄森,這會兒倒害羞起來,臉蒙在我懷裏,不肯喊玄蕭爸爸。

我激動眼裏滿是淚,玄蕭一臉困惑地看著我們,“你,你們……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們。”

“但是,我現在有點想不起來。”

“玄蕭!我是萱瓷啊!”眼裏全是淚水,也懶得抹了,我放下玄森,跑過去抱住他,“我回來了,玄蕭,我回來了。”

他推開我,“萱瓷?”

“嗯。”我點頭,“我知道我現在樣子變了,但是,你連另一個我也想不起來嗎?玄蕭,我不僅僅是萱瓷,我還是塔塔啊!不是那個塔塔,是曾經教過你軍事理論的塔塔。你想起來了嗎?”

“塔塔……”他皺著眉頭,似乎在用力思考。

也不怪他,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當時也沒留下什麽照片給他,那時塔塔的臉,他早就忘記了吧。

但即使是這樣,他也能從萬千個人中間,一眼就把寄存在萱瓷身體裏的我,找出來。

實驗室外爆炸的聲音越來越強烈,有科學家進來告訴玄蕭,新能源發生了大爆炸,

玄蕭一聽科學家這樣說,就換下身上的長褂,穿上軍裝,想去營救民眾。

“玄蕭,別去!你會死在外面的,你再一次拋下我們母子嗎?”

我拉住他,他狐疑地看著我,“你怎麽知道……”

“玄蕭,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我親眼看著你死去的,這樣的事,我不想再來一次!”

我拿出時間羅盤,“認得它嗎?時間羅盤,它的能量巨大,足矣撕裂帝星即將毀滅的這一層空間。”

“那只是個模型。”玄蕭說,“你怎麽知道它能成功?”

“因為你用同樣的辦法,解救了曾經毀滅了的地球。玄蕭,相信我,我不會再讓自己失去你。”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

“準備星系跳躍!”

玄蕭最後還是相信了我,我挽著他的手,看著科學家們忙碌地準備星系跳躍。

“我還是想不起你,這個孩子,雖然長大了很多,但我能看出來,他是我的孩子。”玄蕭說。

“玄蕭,那些事,以後我慢慢講給你聽。”我笑,重新感受到他的溫度的感覺,實在太溫暖。

“好。”玄蕭點頭,手搭在我頭上,輕輕地揉,“這種感覺很奇怪,突然看到自己的妻子變了個樣,兒子也長大了許多。”

“嗯。”我點頭,“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兒子,又回到你身邊了。”

好不容易回到玄蕭身邊,還沒感受多少溫暖繾綣,正在準備星系跳躍的科學家們就跑到我們面前,說,“陛下,這時間羅盤不知道出了事,怎麽都無法啟動。”

無法啟動?

我心一驚,想起諾斯老頭兒的話,以後每次啟用它,都要弄個人給它吸飽血……

所以這次要啟動它,也要犧牲一個人了?

我皺眉頭看玄蕭,“我知道怎麽啟動他,帶我過去。”

科學家們帶我到了處在地下的準備室,一個科學家正在研究時間羅盤,我眼看他把手覆在時間羅盤上,時間羅盤卻什麽反應也沒有。

我在心裏冷笑,所以這時間羅盤,是鐵了心地要吸我的血了?之前吸了一半沒有吸完全,所以不甘心吧?

最純潔的東西,一旦打開了吞噬之心,可真是可怕。

“讓開。”我對那些科學家說,舉起完好的左手,還未把左手放上去,就感覺到左手上一陣疼痛,是時間羅盤迫不及待了?

玄蕭註意到我垂在一側的右手,過來拎起我傷痕累累的右手,“你的手臂怎麽了?”

“沒事的。”我搖頭,咬了咬唇,“玄蕭,要是我不在了,一定要照顧好玄森。”

“你想幹什麽?”玄蕭問,“不可以!”

他試圖阻止,我已經把左手覆上時間羅盤。

“如果再遇到喜歡的女人,一定要和她在一起。”我眼裏又泛起淚花,可惜已經沒有手去抹,玄森見過塔塔被時間羅盤吞噬的過程,大哭著抱住我的腿,“不要,媽媽!不要死!”

“玄森乖,不要看。”我彎下腰親親他的發頂,對玄蕭說,“把孩子帶遠點吧,我不想讓他看著我死。”

玄蕭讓科學家把玄森帶走,玄森哭哭啼啼地不願意,還是被科學家帶走。

“你會死?”玄蕭問我。

我點頭,“必須犧牲我,才能啟動時間羅盤,解救這個星系。”

“沒有別的辦法?不能讓別的人來?”

“不能。”我搖頭,手上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劇烈,感覺骨頭已經被時間羅盤榨得粉碎,我無力地對玄蕭說,“你,也離我遠點……”

“我不想你看著我死……”

玄蕭似乎在我耳邊說著什麽,疼痛卻使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一片烏黑,什麽也看不見,耳邊也是一片寂靜,只在遠處有隱隱的聲音傳來,卻什麽都聽不見。

疼痛的感覺也慢慢地模糊了,其實死亡,也不是那麽一件疼痛和痛苦的事情,是不是?

只要你愛的人,陪在你身邊。

意識慢慢恢覆清晰,疼痛的感覺比之前愈發劇烈,我睜開眼睛,看見自己大半個身體已經陷入時間羅盤內,玄蕭滿眼通紅,發怒捧著時間羅盤,似要把我從裏面拉出來。

在再一次陷入意識消失狀態前,我看著他,慢慢說出那句,千年前被流放地球,最後一次見他時,就想說的話,“玄蕭,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今日陽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水一樣的感覺。

我整理了幾件衣服,一些星羅幣,假裝外出購物,興沖沖地往軍校外走。

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再也不想被這個小小的世界拘束,我想看見更大的世界,除了教書,我還想做更多的事情。

我要征服這個世界,征服一切,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在軍校時心情苦悶,很少放聲大笑,連微笑,也變得奢侈極了。

如今能夠離開,心裏自然高興,臉上,也不由得咧開嘴,迎著陽光笑起來。

走出校門的時候,我轉過身,看著用機甲的機械手搭起來,沒有任何美感的校門,盈盈微笑。

再見了,這個鬼地方,哦不,是再也不見。

轉身要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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