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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給了外星人......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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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膝蓋處流出血來,兩道粗粗的血跡拖在地上,在白色大背景的宮殿中異常耀眼。

湯團想上來幫我,很快被其他跟在邊上的機器人制服,和我一樣被拖著出了宮殿,扔在宮殿外的廣場上。

宮殿大門轟然關閉,我兩個膝蓋上都是血,疼得受不了,手腕處也被機器人捏得青紫,湯團在一邊抱怨自己沒有戰鬥能力,女管家已經在催促我們趕緊離開。

我不肯,執意要再進去,非看到玄森不可,女管家無可奈何,打開了通訊儀聯系玄蕭,聽到那邊玄蕭清晰的聲音,我一下慌了,我可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個狼狽的樣子,我可不想讓他親自把我從這兒趕回小行星。

那邊他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冰冰冷冷的,“我來處理。”

我去拉女管家,“不用喊他,我自己會走。”

玄蕭聽到我的聲音,“對你已經夠寬容了,好自為之。”

沈靜了一會兒,他說,“不要給臉不要臉。”

我笑,“誰給我臉了?你嗎?我這就走,不牢您大駕。”

也不管膝蓋和手腕處的疼痛了,我撐著湯團就走,“湯團,我們走。”

湯團扶著我,嘟嘟囔囔地說,“為什麽我沒有戰鬥功能啊,為什麽我是最原始的機器人啊,看他們對小姐那樣,真想狠狠揍他們一頓。”

我苦笑,沒有搭話,湯團是沒有戰鬥功能的原始機器人,我手無傅雞之力,在這星系,就註定了要被欺負到底嗎?

我不甘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一年又一年

讓湯團幫我拿了清水和紗布,坐在院子前擦洗膝蓋處的傷口,那個面目清秀的男人又來了,站在院子前看我,我發現他的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又白又嫩的。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猛然間發現自己動作有些不雅,連忙把腿放下,扯到膝蓋上的傷口,絲絲的疼痛。

那個人突然沖了過來,看著我的膝蓋,“你怎麽了?”

我楞了一下,沖他擺手,“沒事,沒事。”另一只手拽裙擺,遮住膝蓋上的傷口。

“你受傷了?”他看我放在一邊的水盆和紗布,紗布上還有些我剛清洗傷口時候,遺留下來的血跡。

“不礙事的。”我說,他卻蹲下來,拿了一塊幹凈的紗布,一只手來撩我膝蓋處的裙擺,看樣子是想幫我處理傷口。

我嚇了一跳,立即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有些尷尬地看著他,“你叫什麽名字?”

他盯著我,“沐。”

“沐?單名?”我問。

他點頭。

“好吧,第一次遇到單名的人。”我笑,“那個,我膝蓋沒事的,不用你幫忙,我們也不熟,你不用幫我處理傷口的。”

“可是我……”他急了,站在那兒有些手足無措,握著紗布的手,拳頭握得緊緊的,“可是我喜歡你……”

“什麽?”

“可是我喜歡你的花……”他改口了。

“花?那些花你隨便摘,我送你,不要錢。”我說,退到屋子裏面,“沒事的話我先進去了啊,要什麽花你自己摘。”

不等他說話,我就退到屋子裏面,關上門,躲在窗子後面,看到他呆著站了一會兒,走到花叢中,似乎是想摘花,呆看了一會兒又垂下手,悻悻地走了。

但是他始終沒有把從我這兒拿走的紗布放下。

屋子裏靜悄悄的,我打開通訊儀,盯著大屏的液態顯示屏看,習慣性地想找些關於玄蕭的新聞看,按了幾個鍵,想了想,還是關了通訊儀。

湯團縮在角落裏,念叨著自己為什麽沒有戰鬥功能。

從帝星回來到現在,他念叨這句話已經不止一百次了,我走過去拍他的方腦袋,“餵,原型機器人A3。”

湯團轉過頭來,頗有些怨念地看了我一眼,“小姐都怪你當初造我的時候,沒有給我添加戰鬥功能。”

“什麽?我,我造的你?”我瞬間驚呆,“湯團你在說什麽啊?”

湯團自己也驚呆了,“對啊我在說什麽啊,怎麽可能是小姐造的我呢?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句話就脫口而出了啊!我是不是老了,太老了?!畢竟從出廠到現在,已經一千六百三十九年過去了!”

之後他念叨的事情,除了沒有戰鬥功能,就是自己是最原始的機器人,設備已經老化了,他是不是太沒用了之類的話,頗有些自怨自艾的樣子。我起先還有耐心安慰他,時間久了,也就隨他去了。

轉眼一年過去,又到了去看玄森的日子。這回我不敢懈怠,早早地起來,趕在女管家來接我前,精心打扮一番。

當初來這小行星的時候,除了自己和身上的一套裙子,什麽都沒帶來,後來的衣物都是我自己買的,為了早日存夠錢,我很少大加揮霍買衣服,家常的衣服,穿來穿去就那麽幾件,那幾件已經磨損得很厲害了,縫縫補補許多補丁,實在不能穿出去見人。

起先穿來的那件衣服,我洗幹凈後放在衣櫃最底層,那件衣服的布料倒是很好的,穿著也很合身,可是,真的要穿那件衣服嗎?

把那幾件衣服翻來翻去,正愁眉莫展的時候,湯團悄悄地過來了,心細地問我在煩惱什麽,我如實回答,“沒衣服穿。”

他神秘兮兮地朝我眨眨眼,打開自己前面的一塊金屬板,掏出了一條黑色的長裙。

這條長裙,質地如流水一般,在室內的燈光下,也發出熠熠的光輝。

“你哪裏來的?”

湯團還沒回答,我又問,“花了多少錢?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花太多錢的嘛?!我們要省錢省錢再省錢!”

湯團可憐兮兮的,“沒花多少錢,才一個星羅幣。我從古董店淘來的,他們正要把這件裙子銷毀。”

“這麽好的裙子才一個星羅幣?怎麽可能。”

“真的,我從來不說謊,小姐要不信,可以去街尾的古董店問老板。”

他說的信誓旦旦,眼神純潔又堅定,我相信了,但還是疑惑,“他們為什麽賣這麽便宜啊,而且還是古董。”

湯團閃爍其詞,“不知道,誰知道呢,他們傻吧……”

雖然是古董裙子,別人穿過的,但是我穿著,除了有點長,其他一點問題也沒有,而且襯得肌膚更加雪白。

這兩年沒有剪過頭發,本來只到肩膀下的頭發,已經到了腰上方,黑色的長發配上這黑色的裙子,整個人顯出從未有過的風采來。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竟有種奇怪的陌生的感覺,總覺得鏡子裏的,不是自己,但除了我自己,還有誰站在鏡子前呢。

不再多想,我赤著腳去找鞋子,找了會兒才懊惱地發現,天哪現在的我根本沒有鞋子配得上這條光華溢彩的裙子!

要是去商場買的話,非得是很貴的鞋子才可以,那就意味要花一大筆錢,想想就有點心疼啊。

這時候湯團又來了,手裏提了一雙黑色高跟鞋,看著像是本來就和這裙子一套的。

“古董店……一個星羅幣,不信小姐去問老板。”

我還沒問,他自己就先說了,時間緊急,女管家快來了,我也就沒再過問,穿上鞋子,走到外面,女管家已經到了。

“小姐,好久不見。”女管家禮貌地和我打招呼。

我報以微笑,“好久不見,走吧。”

“湯團。”喊湯團一起走,他過來的同時,身邊還跟著一個人,竟然是沐。湯團還說,“小姐,讓他和我們一起走吧。”

“為什麽?”我問。

“他能保護小姐,我,我不能……”

原來他還記著去年的那件事兒呢,心酸湯團的忠誠和護主,我看向站在靦腆地站在一邊的沐,“湯團,不用麻煩人家的,這次我會註意的。”

湯團不肯,執意要拉沐一起去,我只好硬拽著他走,順便和沐道歉,“不好意思麻煩你了,請你回去吧。”

坐上飛船,去帝星的路上,湯團一直悶悶不樂,嘮叨著我不肯帶沐來,萬一再出事怎麽辦。

“我們和人家又不熟,不好這麽麻煩人家的。”

“怎麽不熟啊,認識都兩年了,小姐你就不怕再出事嗎?上次……”

湯團這麽說著,女管家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們一眼,我連忙打斷他,“沒事的,你放心,這回不會出事的。”

這回果然沒有出事,因為玄蕭和塔塔都不在,只有安虹帶著玄森,邊上守著一大堆機器人士兵,在廣場上散步。

兩年不見玄森,終於能夠再見到,我心情激動,喊了幾聲安虹,興沖沖朝玄森走去,玄森躲在安虹身後,怯怯地看著我,我笑著向他伸開雙手,“寶寶,我是媽媽呀。”

玄森看著我,眨眨眼睛,“我媽媽不長你這樣。”

稚嫩的聲音,絲絲透著些陌生的味道。

我醒過神來,對我來說,是兩年不見玄森,對玄森來說,是從來沒有見過我。

玄森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

“能讓我抱抱你嗎?”

他不理我,看安虹,“我想回去。”

安虹抱起他,對我說,“一起進去吧,外頭風大。”

我看著那座巍然白色的宮殿,搖頭,“不了,你們進去吧。”

“孩子小,不懂事。”安虹說,“進去吧,好好陪他一會兒。”

安虹抱玄森起來,走到我身邊,我想握握玄森的小手,他躲閃過去,黑色大眼睛看著我,癟了癟嘴,大聲地哭了起來。

我一下慌了,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手碰了碰他的臉,“別哭啊,寶寶,別哭啊。”

誰知他哭得更厲害了,安虹抱著他,輕輕拍他的背,對我說,“進去吧。”

“不了,他不喜歡我。”我搖頭,“你們進去吧。”

安虹看我一眼,沒有再堅持,抱著玄森進去了,那一隊機器人士兵沒有進去,守在宮殿外,女管家問我,“小姐要進去嗎?”

我看看那些守著宮殿,全副武裝的機器人,“不去了,送我們回去吧。”

養花賣花,人來人往,時間過得非常快,要不是湯團提醒我,我還真不知道一年時間又過去了。

湯團問我,“小姐,今年要去看小將軍嗎?”

我正在摘剪花枝,“不去了,你跟女管家說一聲,今年不用來接我們。”

“小姐不想小將軍嗎?為什麽不去?”

“想,但是……”我把一叢開敗了的玫瑰花剪去,“想想就好了。”

“等會兒,還是叫女管家來吧,我有東西給她。”

作者有話要說:

☆、前因後果

這兩年省吃儉用,攢的錢,終於夠買這幢房子和前面的玫瑰花園了。

讓女管家把這些錢拿去給玄蕭,從此,我跟他,也算是兩清了。

我想靠自己在這個星系活下去,從此不再和他有任何關聯。

一百五十萬星羅幣,滿滿當當地裝了兩個大木盒子,女管家來了,我讓湯團幫我把木盒子搬到屋子外。

“這是什麽?”女管家問我。

“錢,一百五十萬星羅幣。”我回答,“你幫我把這些交給玄蕭。”

“小姐今年不去看小皇子了?”

“不去了,你幫我把這些交給他。”

女管家看著地上的兩大盒星羅幣,躊躇著不走,我催她,“你走吧,以後也不用來了。”

正好沐來了,問我要一束大紅色的玫瑰花,我也趁著這機會,和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話來,給他剪了一束玫瑰花。

轉過身去看,女管家一手一盒子星羅幣,已經登上飛船離開。感慨這機器人力氣真大的同時,我松了一口氣,心底某個地方,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把束好的玫瑰花遞給沐,他說,“這花真好看。”

我點頭,剪了另幾朵粉色的花給他,“送你的。”

他沒有接,看著我的眼睛,“但是你更好看,我喜歡你。”

我尷尬了一下,剪刀拿在手裏,不知道往哪裏放。這兩年他隔三差五地就來買我的花,我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這是第一次,他這麽直白地跟我說他對我的意思。

“湯團說你一直一個人,跟我在一起吧,以後我照顧你。”

這算是,告白了?

沐眼中滿是期待地看著我,我把剪刀串在大拇指上,繞了幾個圈,“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這樣嗎?”沐的表情落寞了下來,“能問你為什麽嗎?”

為什麽?我也這樣問自己。大概是因為,心中那個人的臉,我還是無法忘記。

“我心裏有個人。”

“那個人什麽時候沒有,如果他沒有了,你是不是能和我在一起?”沐問得著急。

我微微一笑,“大概可以。”

那一百五十萬星羅幣能把玄蕭招來,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以為他早就不在乎我了。

兩大木盒子的星羅幣當著我的面散落在屋子地板上,有的砸在我臉上,有點疼,也不是很疼。

玄蕭怒氣沖沖地走進來,湯團擋在他前面,被他一腳踢開,湯團掙紮著起來,想保護我,玄蕭從懷裏掏出槍,對著湯團開了一槍,他轉眼沒了動作,僵在地上死機了。

“湯團!”我過去扶起湯團,拍他的方臉,他的顯示屏漆黑一片,沒有反應。

“暫時斷了他的能源供應,十二小時後就會恢覆正常。”玄蕭說,踢了一腳地上的那兩個木盒子,“你送這些來,什麽意思?”

“我跟你買這幢房子,還有前面的那些玫瑰花。兩年前讓湯團估的市場價,一百五十萬是我能出的最多的錢了,再多我給不了。你要是不滿意這個價格,我以後會把差價補上……”

話還沒說完,他擰著我的手臂拉我到他身邊,深藍色的眼睛盯著我,“一百五十萬,就想劃清和我的界限?你想得美。”

“這房子你想賣多少錢,再多我都買。”

“不賣。”他說,擰著我手臂的那只手轉到了背上,托著我的腰,逼我直視他,“說你想我。”

我別過頭,“不想。”

“可是我想你。”他抱緊我的腰,欺身上來,顫抖的聲音裏帶著痛苦,“一直在想你。”

聽他這樣說,我紅了眼眶,心裏又是酸,又是澀,他的臉上明明是帶著長久思念留下的痛苦痕跡,可是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麽要那麽殘忍地趕我走?

這個人,我永遠弄不懂。

“別哭。”看我眼淚快流下來,玄蕭伸手拭我眼下的淚水,他環顧四周,屋子內空空蕩蕩,屋頂掛著成束的幹花,“這兩年,你受苦了。”

他低頭來吻我,冰涼的體息觸到我嘴唇的那一刻,突然發了狠,像從前那樣,狠狠地咬住我,把我的背抵到墻上,發了狠地吮吸。

我情不自禁,雙手環抱住他,張著嘴迎接他忍耐多時的熱烈和痛苦,這個久違的吻,我嘗出了比黃蓮更苦的苦澀味道。

玄蕭閉著眼睛,吻得用情極了,我能感覺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在跳動,帶著焦急,帶著思念,又帶著深深的無可奈何。

“這兩年,我一直在想你,每次想來見你,飛船到了小行星邊緣,又不敢過來。”他壓著我,手臂撐在墻上,在我耳邊喘氣,“你想我嗎?萱瓷,說你想我。”

這回我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想,我也很想你。”

我聽到他在我耳邊輕聲笑,隨即是腳下一空,我被他攔腰抱起,大步往裏面走。他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抱著我往床上躺。

小床嘎吱一聲,他抱怨,“怎麽床這麽小。”

“我一個人睡,用不著大的。”

他嗯了一聲,伸手來扯我身上的衣服,我握住他的手,搖頭,“不可以。”

他沒有再扯,埋頭在我肩窩處,“你身上,真香。”他來之前,我都在修剪花枝,身上能沒有玫瑰花的味道嗎?

他壓在我身上,隔著兩個人的胸腔,我都能感覺到他心跳得厲害,他抓著我的手,往他身下探,低聲呢喃,“萱瓷,我這裏難受……”

他那裏已然鼓起了一個大包,我咬咬唇,忍著心裏的痛苦,“不是有塔塔公主嗎?你難受你找她去啊。”

玄蕭的臉色沈了下來,好看的眉毛也皺起來了,“我跟她,什麽關系都沒有。”

他說的輕巧,我不敢相信,這兩人當初明明那麽大張旗鼓地代表兩個星系結婚了,現在他說,他們什麽關系都沒有?我現在還記得他們結婚時,塔塔說的話,她說他們相識五百年,五百年內,心中都只有對方。

“不相信?”看我低著頭不說話,玄蕭撥開我臉上的長發,細細地在我側臉上啄,“你頭發怎麽這麽長了。”說著去摸我身後的頭發。

“我們是政治聯姻,結婚後我一直住在國家科學院,很少見她。”玄蕭一只手把玩著我的頭發,另一只手有意無意地來撥弄我胸前的紐扣。

“我沒有碰過她,我一直想著你。”他的額頭抵著我的,眼睛和孩童一樣天真。

放開我的頭發,他又拽著我的手往他身下探,“你摸我這裏,我忍了兩年了,很難受。”

表情可憐的藍眼睛要冒出水兒來了,看表情像是在說真話,我在他腿上擰了一下,“那你當初為什麽不告訴我?還,還那樣對我……”

“當初我沒有辦法。”他說,那只撩撥我胸前紐扣的手,已經把我胸前的紐扣解開,大手覆在胸前,不時揉動一下,我伸手去撣他,他可憐兒巴巴地說,“我不動,我就放在這兒。”

這樣可憐的眼神,讓我不忍再拒絕他。

“我這裏難受得厲害,忍了兩年了,萱瓷……”

許他上面的手放那兒了,他下面的手又不老實起來,按著我的手,在他那裏一點點揉動著,聲音裏痛苦大於愉悅。

“忍了兩年了,每次想你,我只好,只好想著你……”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手……”

恍惚間,他扯開了我的衣服,低頭吻了一下,我推他,“不行,你得把當初的事說清楚,不然,不可以。”

“兩年了,萱瓷,兩年了……”他像小孩子一樣嘀咕。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那也不行,必須把以前的事說清楚!你那樣對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能源危機,我們一從基地回來,內閣大臣們就告訴我,說玄芒星系的能源儲存快用完了,再沒有新的能源供應,玄芒星系就會在半年內成為死亡星系。玄芒星系周圍的能源行星已經被開采完了,找到新的能源行星,至少要一年。”

“內閣大臣提出向鄰近的瑞塔星系尋找援救,他們的能源儲存量,遠遠在我們之上。他們應許了我們的救援要求,但是也提出了一個條件……”

玄蕭低聲說著,我啞著嗓子問,“他們提出的條件,是政治聯姻?”

玄蕭搖了搖頭,“不是,他們的條件是一大批精良的武器。”

“那怎麽……”

“瑞塔星系的老皇帝意外死亡,塔塔繼位成為女王,她改了條件。”玄蕭說,低頭看我,“我不知道她一直喜歡我。”

“她喜歡你喜歡了五百年。”我說,“當初為什麽不跟我說明,為什麽要那樣趕我走?”

玄蕭苦笑,“不那樣,你會走嗎?”

我搖頭,跟著苦笑,“我不走。”

說話的間隙,身上的衣物已被他剝得幹幹凈凈,他自己身上也不著寸縷,我身上燙得厲害,他身上也微微的有些溫熱。

“萱瓷……”他喊我,聲音像從隔了幾億光年的地方傳來,模模糊糊的,卻越來越清晰。

“已經找到新的能源替代品了,過幾天我就接你回去。”他說,有汗水從他的鼻尖流淌下來,滴到我的臉上,我抱著他的腰,緩緩點頭,“我等你。”

“對不起,傷害你兩次。”他手撐著床板,一邊大汗淋漓,一邊說著話,“前年你來看玄森,我在科學院,說那麽重的話,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快點離開那裏。”

“怕塔塔傷害我?”我問。

他嗯一聲,身下動作越來越劇烈,沒一會兒就釋放了,我抱著他,把頭埋在他懷裏,他輕聲笑著說,“好久不見你,太激動了。”

“什麽?”我問。

他吻我的眉毛,有些不好意思的,“時間太短了。”

我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他拉我起來,換了個姿勢,“再來。”

“乖乖的,等我來接你。”

幫他穿好衣服,玄蕭摸著我的長發,“頭發真好看,像我的一個故人。”

“誰?”

“以前的一個老師,讀軍校的時候。”

很少聽玄蕭提起他少年時代的事情,我興趣很濃,“老師?”

“嗯,很漂亮的一個老師,很有氣質,也很強,她曾經是瑞塔星系的大公主。”

“曾經?”

“她很早以前就死了,我親手送她走的。”玄蕭說著傷感起來,“這兩年總是想到以前的事情,要是你在我身邊,我肯定沒時間想這些事情。”

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我拍了他一下,“少來。”

“得走了。”他戀戀不舍地說,我點頭,“嗯。”

送他到門口,他說,“記得想我。”

地上是撒得到處都是的星羅幣,這些錢可是我一點一點攢起來的啊,這會兒居然就這麽散落在地上,我心疼極了,想著要快點把地上的錢收拾起來,雖說不會有人來搶我的錢,但總不能就這麽讓它們掉在地上啊,

這樣想著,回答得漫不經心的,“我知道了,你走吧。”

“看我!”玄蕭聲音冷厲起來,“想什麽呢?心思都不在我這兒!”

我撿起地上的一個星羅幣,“想這呢。”

彎腰起來的時候,卻沒有看見玄蕭,才這麽一會兒,他去哪兒了?

門外傳來打鬥的聲音,我出去看,是玄蕭和沐打起來了。而且沐明顯不是玄蕭的對手,沒幾下就被他擒住了雙手,扭著拽出了花叢。

“沐?”我看著他被玄蕭從窗臺下的花叢中拽出來,“你在那兒幹什麽?”

“偷聽。”沐沒回答,玄蕭倒是回答了。

“沐,你真的在偷聽?”我問,沐沒否認,只是臉上越來越紅。原來是玄蕭用力拽著他的脖子,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玄蕭這是,想殺死他嗎?

“玄蕭,別!”我過去勸他,“別殺他。”

“你跟他什麽關系?”玄蕭問我,眼神凜冽。

我支支吾吾,“沒什麽關系,他是我的老客戶,老是來和我買花。”

“是嗎?”玄蕭說,放開了手,問已經軟趴趴了的沐,“誰讓你接近她的?”

他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沐是有人專門安插在我身邊的?

看我一眼,玄蕭繼續說,“塔塔,是不是?”

沐躺在地上沒吭聲,玄蕭扯他起來,拽著他的脖子,用力一扯,我害怕地閉上眼睛,卻沒聽到沐的慘叫聲,空氣中也沒有什麽血腥味。

睜開眼睛看,玄蕭一手提著沐的斷頭,一手提著他的身體,他的脖子處,不是血肉,是一大束被扯斷的電線。

沐,是個機器人。

看我在看他,玄蕭打了個手勢,隱藏在各處的機器人士兵出現在他身邊,有個機器人帶走了沐的“屍體”。

玄蕭走到我身邊,“以後不要和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接觸。”

我點頭,也多少知道點兒沐的來歷了,他是塔塔派來監視我的。

“你們留在這兒保護他。”玄蕭對那些機器人士兵說,那些機器人士兵轉眼又消失在了各處,前院,又是平靜一片。

“你乖乖的在這兒,等我來接你。”玄蕭說,手撫著我的臉。

我點頭,他又說,“我很快就來接你,很快。”

他翻來覆去地把這句話說了好多遍了,看來是真想快點接我回去,我踮起腳來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等你的,我就在這兒等你。”

他嗯了一聲,背對著我走了幾步,到一叢玫瑰花前,摘了一朵開得正好的大紅色的玫瑰,拿在手裏,回過頭來看我,我朝他微笑,他也報以微笑,很快,他那筆直偉岸的背影,就消失在我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刻

幸福總是在它即將到來的前一刻,消失不見。

滿地散落的星羅幣,花了我兩個白天的時間,才全部撿起來放好,湯團在我收拾好一半星羅幣的時候醒來,一醒來就抱著我的大腿念叨,“小姐,我又沒有保護好你!為什麽我沒有戰鬥能力,為什麽我是原型機器人!!”

我笑瞇瞇,“沒事兒,玄蕭沒傷害我。”

湯團一咕嚕爬起來,“你們和好了?”

我笑著沒回答,他說,“肯定是和好了!你臉上都寫著了!”

心中一旦有了期待,時間也過得慢起來。我惶惶地等了三天,還是沒有等到玄蕭。

已經停止了賣花,院子前沒了人來人往,我坐在屋子裏,一遍遍看他玄蕭出席能源會議的新聞視頻,新聞說國家科學院已經研發出一種新型能源,馬上就能投入使用,而且這種新型能源,還是玄蕭親自參與研制和開發的。

這條新聞已經看了幾十遍了,每一處細節都被我看得仔仔細細,我關掉顯示屏,走出門,望著帝星方向發呆。

忽然帝星方向傳來一陣熱意,好似太陽耀斑爆發,一大簇鮮紅的火焰噴灑著向小行星襲來。本來氣候適宜,溫度恰好的小行星,空氣立即炎熱起來,我身上臉上出了層層的汗,汗水涔涔,眼前也模模糊糊的,只見火紅色的一片,其他的,什麽也看不真切。

這場景有些熟悉,我驀然反應過來,這是,大爆炸?帝星發生了大爆炸?

一艘眼熟的飛船緩緩地從帝星方向滑過來,沖出一大片炙熱的火焰。這飛船我認得,這是玄蕭的飛船。

他來接我了。

我興沖沖地朝飛船揮手,“我在這兒呢,玄蕭,我在這兒呢。”一邊朝屋子裏喊,“湯團,快出來,玄蕭來接我們了。”

久久不聽見湯團回應,我轉過身去看屋子裏面,“湯團,你幹嘛呢?!”卻見他翻箱找櫃的找東西。

“你找什麽呢?”我問。

“衣服,和鞋子。我從古董店裏,花了兩個星羅幣給小姐買來的,小姐放哪裏了?”

找那東西幹什麽?

“在床底下的櫃子裏。”

湯團在床底下的櫃子裏找到了那件墨黑如水的裙子,卻沒找到鞋子,巴巴地問我,“鞋子呢。”

“不知道。”我答,“就穿了那一次,我也忘記放哪裏了。”

湯團還想找,正巧飛船停在了院子上空,安虹一身灰色的軍裝,英姿颯爽的,從飛船上走下來,對我說,“萱瓷,快跟我走!”

她顯得著急極了,臉上布滿汙垢和血跡,我點頭,去拉湯團,“別找什麽鞋子了,走吧,快走。”

上了飛船,第一眼見著的就是玄森那個小家夥,他捧著一件玩具,躲在角落裏,可憐兮兮地望著我。

我心上一熱,走過去抱起他,他沒有抗拒,小手緊緊地拽著我的衣袖。

安虹上來,熟練操作飛船離開小行星,我問安虹,“安虹,玄蕭呢?帝星發生什麽事情了?”

安虹回答得非常冷靜,“帝星發生了能源大爆炸,將軍現在,可能已經犧牲了。”

“什麽?”

我的心臟猛跳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冷靜操作飛船的背影,“你剛才說什麽?你說玄蕭怎麽了?到底出什麽事了?”

“新能源出了問題,帝星發生了大爆炸。”安虹的聲音絲毫沒有波瀾,被我抱在懷裏的玄森說,“火,好大的火,到處都是火,我怕怕。”

說著皺起眉頭,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哭出聲來。

我連忙安慰他,在他背上輕輕地拍,湯團湊過來,著急地說,“小姐,小姐。”

“怎麽了?”我問他。

“將軍,將軍在通過我,和你聯系。”

玄蕭?!

“快,快和他聯系!”

湯團聯系上玄蕭,我看到玄蕭身處一片火海,下半身已經被火龍纏繞,但他的上半身,還是□□地立著,左臂舉起,試著和我們聯系。

“玄蕭!玄蕭!”我喊他。

他慢慢地轉頭看向我,藍色的眼睛,如今血紅一片,他的面色蒼白堅毅,他的額頭上有好幾道暗紅色的血跡,“萱瓷……”

他有氣無力地喊我。

我點頭,“我在這兒呢,玄蕭,我們已經在飛船上了,你快回來啊!快點回來!”

玄蕭點了頭,“我馬上回來。”看著我微微笑起來,“照顧好兒子,好好活著。”

滋一聲,他那邊的通訊斷了,湯團可以做顯示屏的方臉漆黑一片,他的兩只長眼睛露了出來。

我抱著玄森,怔怔地呆著,仿佛看到和我斷了聯系後的玄蕭,被火龍纏身,大火燒毀了他雪白的皮膚,烏黑的頭發,連他的骨頭,也被火燒成了齏粉。

“玄蕭,玄蕭…..”我單手抱住玄森,另一只手去拍湯團,“玄蕭,玄蕭,你快回來!湯團,你快跟他聯系,快點!”

湯團說,“小姐,已經聯系不上了。那邊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將軍,可能已經犧牲了。”

“不會的,他是金剛狼,怎麽可能死!”我吼,“你快點跟他聯系,我命令你跟他聯系。”

“小姐你冷靜點。”湯團說,“那邊,真的已經聯系不上了。”

嗓子眼裏一陣堵,著了火似的灼熱的疼痛,懷裏的玄森嚎啕大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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