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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給了外星人......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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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很久,吻得我心神恍惚,他還是沒有和平時一樣把舌頭伸到我嘴裏來和我糾纏。

他只是重覆著輕輕撕咬我上唇的動作,連手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小心翼翼地捧著我的臉,輕輕又輕輕地捏我的耳垂。

我身上熱極了,他只在唇上留戀,弄得我有些不爽,神情恍惚間,我主動伸出舌頭,送到他嘴邊,他卻只是輕輕吸了一會兒,又吐出來,繼續吻我的下唇。

我睜開眼睛,臉燙得不行,摟住他的脖子,低聲喊,“玄蕭……”

“嗯?”他閉著眼睛,這會兒張開了。

我紅著臉,“我要在上面…..”

“好。”

他稍微一動,就把我撈到了上面,我趴在他身上,閉上眼睛,更加專註地吻他。

嘴唇,舌頭,牙床,以及口腔上方的突起,我一個地方都不想放過,仔細地專心地吻過去,玄蕭平時總是最主動的那個,今天我主動了,他就坐享其成,安靜地躺著,偶爾配合我一下,手搭在我腰上,有一下沒一下撫摸。

身上熱起來了,衣服膈在身上難受得厲害,我起身,叉腿坐在他身上,擡起手想把衣服脫掉。

套頭襯衫剛脫到頭頂,我就杵著不動了,因為玄蕭,居然撐著身體,隔著一層布料,吻了上來。

這次,他吻得激烈異常,我摸到他身上皮膚,十分滾燙。難道又控制不住,獸化了?我把衣服重新罩回去,低頭看他,他沒有獸化,只是臉上、身上很多紅暈。

“玄蕭,你怎麽了?”我以為是獸化後遺癥,著急地問他。

他微微一笑,翻身把我壓在身下,“我還是喜歡你在下面……”

事實證明,太主動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本來只想做一兩次,讓他的基因鞏固穩定就好。可是玄蕭明顯不是這麽想的,為了犒賞我特別的主動,在日常賽事外,他還要求了加時賽。

我被他按在床上,好像又找到了那次被他按著大戰一天一夜的感覺……

科學家們給玄蕭檢查身體,他體內半獸基因水平已經下降到正常水平,身體各項指數也顯示健康異常,我站在玄蕭身邊,巴望著這些科學家快點檢查完。

因為……玄蕭身上有很多吻痕和抓痕,都是我昨天弄的……

“將軍,這些是什麽?會不會是半獸化後遺癥?雖然現在沒檢查出什麽,但是我希望將軍你能做更進一步的檢查。”科學家們對玄蕭身上的紅色吻痕很感興趣,檢查完吻痕又說抓痕,“將軍怎麽一夜之間多了這麽多被動物抓傷的痕跡?將軍夜裏去哪裏了?”

玄蕭笑著說,“沒去哪裏。”說著看向我,“是萱瓷的指甲要修剪了。”

他這一說,那幾個科學金都盯著我看,有一個科學金甚至要過來檢查我的指甲,怕裏面有病菌,會讓玄蕭感染。

我把手背在後面,“我指甲很幹凈的,不用檢查。”

又和玄蕭說,“都檢查完了,讓他們走吧。”

科學家們依依不舍地走了,留給我一些藥膏,叫我擦在玄蕭身上抓痕處,說這樣會好得快些。

我拿過藥膏往玄蕭身上擦,故意用力往上按,“那些科學家是不是故意的呀,不就是吻痕嗎?這麽大驚小怪的……”

“他們不懂這些事,這樣反應是正常。”他說,“我覺得他們是羨慕我們。”

我突然想到一個很關鍵性的問題,“你以前不是有了傷口可以馬上痊愈的嗎?怎麽現在還會留著這些痕跡?不會是……”

不會是為了救我,那個“金剛狼”的能力喪失了吧…..

“我自己可以控制,只是想留著這些痕跡。”玄蕭說。

我無語了,原來他還可以控制自己受傷後是否立即痊愈,真是太強大了。

怪不得剛才那些科學家看到他身上的吻痕和抓痕都驚呆了,換作我,看到平時受傷了立即能恢覆的將軍大人身上突然多了這麽多不明傷痕,也會既吃驚又恐懼,要玄蕭做進一步檢查吧!

所以說,他是故意把那些痕跡露給科學家看的?!

變相炫恩愛啊這是!!

想讓那些大家都知道他身強體壯一夜七次郎嗎?!

我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下,轉到他胸前,繼續抹藥膏。

他嘴角噙著笑,忽然手臂一緊,把我緊緊摟在胸前,說,“幹嘛這麽用力?”

明明是你更用力好不好……我腹誹,手上還是給他擦著藥膏,他說,“萱瓷,我們去帝星吧。”

去帝星?什麽意思?這裏不就是帝星嗎?我疑惑,仰頭問他,“這裏不就是帝星嗎?”

“不是,這裏只是一個基地。”玄蕭低頭在我頭頂吻了一下。

“基地?什麽意思。”

“相當於你們地球說的殖民地,這個星球,只是帝星版圖擴展的臨時停靠點。”

搞什麽,原來這麽久我都搞錯了,原來這個星球根本就不是傳說中的帝星。

怪不得湯團總和我說帝星多麽多麽繁華,結果在這裏,我只看到荒蕪的沙漠和茂密的雨林,還以為是我們處得比較偏的原因呢,原來這裏就不是帝星。

“去帝星幹嘛?”

“做一件很要緊的事。”

“帝星好玩麽?”

“比這兒好玩多了。”

唔……還真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帝星,能穿越幾十億光年到達地球,更能在外太空的其他星系中掠奪殖民地星球的星球,科技和人文,一定發展到了很高的水準吧。

那裏是怎樣的場景,會不會比科幻電影中表現的未來世界強悍一百倍,一千倍?

“去不去?”玄蕭問。

“去去去去!”想到能見識外太空高級文明,我就激動,“我們什麽時候去?!”

擡頭看著玄蕭,玄蕭看我的眼神深邃起來,他低頭把我吻住,精壯的身體重重地壓在我身上,“做完就去……”

我:“怎麽還來啊……”

“為了獎賞你昨晚的主動。”

“不是已經犒賞過了嗎?!”

“再來一次也無妨。不想要將軍犒賞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好吧……意亂情迷中,我無力地妥協,然後意識到一個問題,我才不是士兵啊餵!我也不想當什麽好士兵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去帝星

玄蕭醒的很早,在我唇上吻了一下,說要去整理軍隊,準備出發回帝星。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身體蜷成一團繼續睡。

恍惚中聽到他在洗澡,水聲嘩啦啦的進了我的夢,我夢見自己站在一大片瀑布前,玄蕭背對著我,站在瀑布底下洗澡,矯健的身材看得我心癢癢。我在岸上大聲地喊他,他恍若未聞,站在瀑布底下,手撩著短發,沒有察覺到我。

瀑布底下水潭的水並不深,我挽了褲腳,準備下去,才剛踏入水池,就發現以我腳踏入的地方為中心,整個水潭的水都變成血紅色的了。連玄蕭頭頂的瀑布,都變成了血紅色。

我嚇了一跳,想喊玄蕭回來,告訴他有危險,喉嚨卻被鎖住了,一絲一毫的聲音都發不出。耳邊,有一個聲音,越來越清晰。

“將軍,這個女人遲早會害死你的!”

是那個被玄蕭殺死的中尉的聲音,是他臨死前喊的話……

從夢中驚醒,頭發被汗水淋濕,黏糊糊的粘在眼前很難受。迷糊中我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讓我害怕的夢,醒來卻什麽都不記得了,只有那種恐懼的情緒,還徘徊在腦海,久久不散。

洗了澡,換上幹凈的衣服,我走出木屋。

外頭的玫瑰花無日無夜地開放,玫瑰花香濃郁,即使是在百米以外的地方,也能聞到。這些玫瑰花已經不是地球上的平常品種,科學家們對它進行了改良,使它長開不敗,永不雕謝。

要不要摘些玫瑰花蕊曬幹,拿去帝星泡茶喝?我摘了一朵玫瑰花,放在鼻間嗅,也不知道要去帝星多久,要是看不到這些玫瑰花,還怪想念的。

“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再也不來這種鬼地方……”

耳邊是湯團低低的念叨聲,我轉身去找,在木屋轉角處找到蹲著自言自語的湯團。

他面前擺了一大堆汽油果,大的小的都有,還有一個很大的容器,他嘴裏叼了一個汽油果,挑揀著面前的汽油果。

這些汽油果,多得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山,我疑惑,他弄這麽汽油果幹嘛?吃?他不是一天只能吃一個嗎?

照這數量,等他把這些汽油果吃完,都已經好幾年過去了。

“湯團!”我喊他。

湯團嚇了一跳,嘴裏的汽油果掉在地上,他的口水黏在汽油果上,居然是,濃綠色的……

機器人居然還會有口水?……

湯團是不是吃汽油果吃多了,身體哪個零件生銹了?這些綠色的“口水”,是他身體裏零件的“銹水”吧!

“小姐!你怎麽站在我身後,一句話也不說啊!嚇死我了!”湯團說,拍著胸脯,表示真的被我嚇到了。

“你又在這兒偷吃東西!”我說,“科學家不是說你不能吃這東西嗎?吃多了身體零件會老化的。”

“我每天就吃一個,不會有事的。”湯團反駁,快速地把汽油果往他那個大容器裏放,“小姐,看在我服侍你這麽久的份上,你可千萬不要告訴那些科學家我在偷吃汽油果啊,他們會把我拆了重新造的!”

“拆了重新造,可痛苦了!”湯團兩只長眼睛耷拉下來,“超級痛苦!”

他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的,我說,“好,我不會說。但是你準備這麽多汽油果太過分了吧!真打算吃到零件壞死?”

“不會壞死的!我都計算好了,兩天吃一個,這些夠我吃五六年了!”

“但是一想到吃完這些,就再也吃不到它們了,我就傷心啊!”

湯團表情誇張,我笑他,“吃完了回來再摘不就好了。”

“這個星球的戰役已經打完了,將軍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湯團說,“痛苦,真是痛苦!不想和我的汽油果分離……”

不會再回來了嗎?……

我望向機器人工廠那邊人類的棲息地,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也就是說,在我以後的歲月裏,將很難再遇到自己的同類嗎?

中午的時候玄蕭回來,和我一起吃午飯,因為快要離開,帝星不缺乏食物,所以這裏儲存的食物失去了意義。上午的時候,他讓人把食物送來,讓我做飯給他吃。

我調動了腦子裏所有的做飯記憶,最終做了最簡單的三菜一湯,還煎了一塊牛排。

看他慢條斯理地吃著牛排,其餘菜一概不碰,大概是嫌我做的不好吃,我喝完了一碗湯,他也把牛排吃完了,笑著看我,說,“你做的很好吃。”

牛排我只是稍稍煎了一下,因為不知道放什麽調味料好,所以什麽都沒放,說我做的好吃,還不如說是牛排本身就很好吃啊!

我盛了一碗湯給他,他皺了眉頭,沒有喝,只是笑瞇瞇地看我。

果然是嫌棄我做的不好吃啊!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遞到他嘴邊,“你試試這個。”

他喝了,我問,“好喝嗎?”

“不好喝。”

果然……我郁悶,“就不能假裝說好喝嗎?哄我開心都不會。”

他說,“我習慣實話實說。”

好吧,感覺自己被他打敗了。

“去了帝星,就不回來了?”想到早上湯團和我說的,我問他。

“嗯。”他點頭,“你怎麽知道?”

“湯團和我說的。”我說,“早上他又在偷吃汽油果,勸都勸不住,真擔心他零件老化。”

“普通的機器人,不能吃東西。”玄蕭說,神情有點古怪。大概也是覺得湯團吃汽油果會害死他自己,我沒有太在意,問他,“我的那些同類,現在怎樣了?……”

從雨林回來後,我就再也沒去過他們的棲息地,一是回避當初和他們的不愉快經歷,一是怕他們知道我回到玄蕭身邊後,又抱著利用之心靠近我。

玄蕭表情不是很好,大概是想到我當初拼了命想回同類中去的不愉快事情,我跟他解釋,“我不是想跟他們接觸,我就是想知道他們的近況。”

“快滅絕了。”他說,“人類,太脆弱。”

在這裏,人類的繁衍速度跟不上衰老速度,滅絕是早晚的事兒。我心裏有些難受,難道以後,這個偌大的宇宙裏,真的就只有我一個人類了嗎?

“玄蕭,能不能讓人送他們一些吃的用的?”

畢竟同是人類,既然我有能力,能幫就幫一把吧,不想他們最後的日子,太過艱難。

“當初他們對你,並不友好。”玄蕭說,站起來往門口走,“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晚上就可以離開。”

我追上去,“你怎麽知道我和他們的事的?”

“想知道,自然有辦法。”他站定,摟住我的腰,在我額上吻了一下,“你說的事,我會去辦的。等我回來。”

“嗯。”我點頭,“早點回來。”

“好。”他大步離開。

我回屋子裏整理東西,晚上就要走,現在整理應該還來得及。

天快黑的時候,玄蕭回來了,幫我拿著行李,登上了離開的飛船。

這艘飛船比我之前見到的要大許多,應該是主艦,飛船裏空空蕩蕩,除了我和玄蕭,就只有湯團,興奮地念叨著終於要離開了。

“確定坐標,十秒後準備跳躍,十,九,八,七,五……”

玄蕭坐在飛船操作臺前,戴著通訊頭盔,熟練地下達命令,我站在飛船窗邊,看著窗外數十只大大小小的飛船,黑壓壓地聚集在我們的飛船周圍。

他數到了一,飛船猛地一震,我只覺得頭昏眼花,整個飛船都在快速地旋轉,飛船外的飛船也在快速地旋轉,暈得我渾身無力,身上一陣陣的發冷。

我沿著飛船壁坐下,重重地喘氣,玄蕭忙著指揮,沒有註意到我。胸口緊得難受,我抓住胸口,難受得想哭,眼裏卻幹澀異常,一滴眼淚也沒有。

湯團就站在我身邊,我想向他求救,他卻沒看見我一樣,轉過身遠離我幾步,找了角落躲了起來。

耳朵也疼得不行了,像有什麽蟲子拼命地往耳朵深處鉆,咬著我最裏面的神經,疼得我一陣陣發怵。

再看窗外,我們已經到了宇宙中,美麗的星河在飛船邊流淌,身後的恒星,發著紅色耀眼的光芒。

玄蕭這會兒才發現我的不對勁,跑到我身邊抱起我,檢查我的耳鼻,說,“忘記你沒有受過訓練,會承受不了空間跳躍的巨大沖力。”

他輕輕揉著我的耳朵,我耳朵裏的刺痛感慢慢消減下去,他問“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喘氣,“好多了。”

他抱我起來,打開飛行艙後的大門,裏面是一個休息室。

他把我放在休息室的床上,低頭吻我,手在我胸口處慢慢地揉,我胸口處的悶痛感也消失了。

完全恢覆後,我問他,“什麽是空間跳躍?”

我們剛剛還在基地上空呢,為什麽才一會兒就到了外太空中?

印象中地球的飛船發射,都是火花瀲灩,耗時長久的,這外星人的技術可真先進,幾秒間就脫離星球引力到了外太空。

玄蕭跟我解釋空間跳躍技術,一堆“撕裂空間”,“雙恒星引力”的專業名詞。

我聽了,一知半解,弄懂大概意思是在兩個空間之間,人為制造蟲洞,通過蟲洞快速地從這一空間到達另一空間。

弄懂後不由得感嘆,好高級啊好高級,地球人在滅絕之前,自然蟲洞都還只停留在理論階段,更別說人造蟲洞了。

外星人高科技,就是牛!

玄蕭一整天都在處理軍務,這會兒到了飛船上,終於能放松一會兒,很快就睡著了。他枕在我腿上,睡得很安穩,我扶著他的頭發,也覺得有些困了,費力地把他的頭從腿上搬下來,讓他躺好,自己側著身子,緊緊地抱住他。

昏昏沈沈中,我感覺到飛船在劇烈地顛簸,好像小時候坐船遇到水流急的地方一樣,它又迅速地旋轉起來。

我在強烈的惡心感覺中醒來,玄蕭睡得還是很熟,我喊他,他沒動靜。我直起身子往窗外望,外面無數火球一個接一個飛來,打在飛船上,飛船裏忽明忽暗,氣氛異常詭異。

飛船又劇烈地抖動起來,我推玄蕭,“玄蕭,不好了,出事了!”

他這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睡眼惺忪,問我,“怎麽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玄蕭起來準備出去看看,湯團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將軍,不好了,飛船撞到隕石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中毒獸化

原先我們的飛船周圍圍繞著數十只大大小小的飛船,這會兒卻只剩下了我們一只。從窗戶中往外看,偌大的宇宙黑漆漆一片,那條流淌在飛船身側的銀河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大小不一的隕石組成的隕石帶。

飛船搖搖晃晃,不時有隕石撞在飛船上,擦出耀眼的火光。

“準備第二次跳躍。”玄蕭冷靜地指揮,“萱瓷,過來,離我近點,這樣跳躍的時候你會好受些。”

我依言靠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胳膊,巴巴地望著前端黑漆漆的宇宙。

下達命令後,數十秒內,飛船沒有任何反應,在操縱臺的指示屏幕上,有紅字顯示能源不足。

“將軍,飛船能源不足,不能進行第二次跳躍,沒辦法了,只能迫降了。”湯團說。

玄蕭沈著臉,看了湯團一眼,說,“準備迫降。”

指示屏幕開始倒計時,我感覺到飛船在快速地往下墜,我透過窗戶向下望去,一個蔚藍色的星球就在我們腳下,隨著飛船的下降,星球上的山川和大海,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下降過程中,飛船的溫度越來越高,熱得我有些頭暈,玄蕭抱著我,手掌覆在我額頭上,像涼涼的冰袋,讓我覺得好受很多。

飛船劇烈地震動,我差點被震到半空中,玄蕭抱著我,緊緊地抓著飛船壁側的欄桿,我的頭才沒有撞到飛船頂。

降落過程中,飛船有一處地方被燒毀了,大量渾濁烏黑的水從那個缺口流進飛船,飛船內一股動植物腐爛後形成的惡心味道。我想飛船掉到了一個不好的地方。

玄蕭用腳踹開了飛船門,抱著我出去,外面腐臭味道更加濃郁,我看看四周,我們站在一大片烏黑的臟水中,臟水表面浮著白色的泡沫和腐爛的植物葉子。

這裏,明明就是一條臭水溝。

我的鼻腔內全是惡臭,熏得我腦殼有點疼。玄蕭身上也烏黑一片,俊臉上有一些臟泥。

飛船落在這臭水溝的最中央,離岸邊還有些距離,玄蕭抱起我,讓我腿夾著他脖子坐好,背著我往岸邊走。

我看到湯團就在岸邊,站著等我們,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來的,居然身上一點水也沒有。

臭水溝底下都是淤泥,非常滑,玄蕭走得吃力,我不忍他這麽辛苦,朝岸上的湯團喊,“湯團,快過來救我們!”

湯團站在岸上,不為所動,玄蕭說,“別叫了,他不是湯團。”

我吃驚,怎麽就不是湯團了?那個站在岸邊方頭方腦的家夥,明明就是湯團啊?

玄蕭背著我,快到岸邊的時候,我看到湯團的兩只眼睛長得大大的,發著紅光,一條綠油油的蛇狀物從他眼睛裏面爬了出來,落在地上,盤成一團。

那一團綠油油的東西,慢慢長高拔大,成了和湯團差不多高矮的奇怪物種。它只有腳,沒有手,腦袋很小,和身體連成一個柱形,臉上看不到眼睛,只看到一張烏黑的嘴。

“呸。”那個怪物吐出一口濃綠色的口水,“總算出來了,憋死老子了。”

我震驚,那天湯團吃汽油果的時候吐的口水,原來不是他吐的,是這個怪物吐的。湯團,他被這怪物入侵了嗎?什麽時候的事?

我們離岸邊越來越近,突然一陣混雜著白色泡沫的臟水從我們身後打來,水速很快,水流也很大,水本來只到玄蕭胸口,這會兒到了玄蕭脖子處。

玄蕭在原地站定,等水穩定了,才慢慢騰騰地走到了岸邊,把我放下,自己撐著身體,氣喘籲籲地躺在我身邊。

我去牽他的手,他的手滾燙發熱,再看他的臉,他的臉上飛著兩片不尋常的紅雲,清澈的藍眼睛也有些迷糊了。

“玄蕭,你怎麽了?”我拍他的臉,想讓他清醒過來,他喘著粗氣,情況絲毫沒有改善。

那只怪物向著我們走來,笑著說,“哎呀呀,玄蕭大將軍,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玄蕭顫抖著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對準怪物,開了一槍,只可惜打得偏了,只打在怪物的腿上。

那只怪物更猖狂了,“沒想到中了我的毒,還能這麽強,不愧是玄芒星系的玄蕭將軍。”

中毒?我腦中閃過臨走前在基地上的一幕又一幕,玄蕭是什麽時候中毒的?他這麽機警的人,應該不會中毒啊。

玄蕭開了一槍後,身上更燙了,眼睛更無神迷茫,他躺在我身邊,任我怎麽推他都不動。那個怪物看到,得意洋洋,“啊哈,終於倒下了。抓到玄蕭,這回船長一定會好好獎賞我,發財啦,發財啦!”

“別過來。”我從玄蕭手裏拿過槍,持在手裏,那個怪物笑著說,“你知道怎麽開槍嗎?”

這外星人的槍,我還真不知道怎麽用,但是氣勢上一定要壓過那個怪物,我不說話,拿著槍和他對峙。

“看在你幫過我大忙的份上,我就不殺你啦。識相點快讓開!”怪物說,他的脖子忽然伸長到十幾米的高度,朝高空發出淒厲的怪叫。

他這是,在招呼同伴嗎?畢竟他有腳沒手,想一個人綁走玄蕭,好像有些困難。

趁他的頭還在高空中的當兒,我拖起玄蕭,往另一個方向跑去。可是還沒走幾步,我就被怪物按倒在地上,玄蕭也倒在了地上。

那只怪物被我惹怒了,“不是叫你讓開嗎?非要我對你動粗是不是?!”

他的脖子朝我甩過來,烏黑的嘴裏冒出兩顆尖利的牙齒,像匕首一樣向我掃來,我嚇得閉上眼睛,卻聽幾聲悶響,怪物的牙齒沒有傷到我,我反而聽到玄蕭低沈的聲音,“快起來。”

睜開眼睛看,怪物的頭被擰了下來,扔在一邊,伸長的脖子軟軟地倒在地上,玄蕭站在我身邊,搖搖晃晃的,好像很快就會再次倒下去。

我連忙站到他身邊,撐著他,“原來你剛才是裝暈倒的。”

“我還沒這麽弱。”玄蕭說,拿過我手裏的槍插在腰間,“他的同伴快來了,我們趕緊離開。”

臨走前,走到湯團的殘骸身邊,玄蕭停了下來,蹲下去卸掉湯團背後的一塊鐵板,取出芯片。

臭水溝的不遠處是個小小的集市,我扶著玄蕭往集市走。集市裏到處都是來往的行人,這些行人,很多都是我沒見過的外星人形態,只有星星幾個行人,長得和人類差不多。

我們到了一處寫著旅館的店前,玄蕭說進去休息,我扶著他往裏走,被一個老頭兒攔住了去路。

大概是我們身上太臭,他以為我們不是住店的,我和他說,“老伯,我們想住店。”

“住店?”老頭兒說,從懷裏掏出一副略帶點黑色的古老物什,他打開來給我們看,原來是一副地圖。但上面標的地方,全是我不認識的。

“古董,好東西,買不買?現在便宜賣了。”老頭兒說。

我汗顏,“老伯,我們是來住店的,不是來買古董的,你是這兒老板嗎?”

“是啊,我當然是了。”老頭兒說,“要想住我的店,就必須買我的古董。”

玄蕭問,“多少錢?”

老頭兒細細打量著他,說,“一萬星羅幣。”

他這麽說,我才想起了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在基地,不管做什麽都不用花錢,我身上一點點錢也沒有,玄蕭身上肯定也沒有,因為他穿的軍裝的口袋,都非常小,不可能放下那麽多錢。

“啪”一聲,玄蕭拿出了之前他用的那把槍,拍在旁邊的桌子上。

我還以為他這是示威,或者準備和老頭兒打一架,他卻說,“這把槍,付你的地圖和住房錢,應該夠了。”

老頭兒拿起槍仔細研究一番,捧著槍有些激動,說,“這是玄芒星系造的好槍啊。夠了,絕對夠了。”

收起槍,把地圖塞我手裏,老頭兒領著我們往樓上走。

樓梯很窄,我費了很大勁,才扶著玄蕭上了樓,樓上的房間異常簡陋,房間的木門上許多蟲子蛀出來的小洞,進去後,更是一股黴味。

我和玄蕭身上的衣服都很臟了,我們又沒幹凈的衣服,我只好問老頭兒,

“能不能給我們幾件幹凈的衣服?”

誰知老頭兒說,如果要衣服的話,我們的那把槍就不夠住宿錢了。

這也太坑爹了,這麽破的房子還要那麽多錢。

我只好作罷,他把鑰匙交給我後,我關上門,又關上窗,拉上窗簾,確定屋子裏面不會被外面的人看到後,把玄蕭和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扔在一邊,扶著他進浴室洗澡。

他現在的狀態比之前更差了,藍眼睛越來越迷茫,我扶著他在浴室裏坐下,拿毛巾把他和自己身上的臟物擦掉。

我們兩人都洗幹凈後,我扶著他在床上躺下,自己拿了那些臟衣服,在浴室裏洗幹凈。

沒有幹凈衣服換,只能等這些洗幹凈的臟衣服幹了之後再穿了。

衣服上的汙垢很多,怎麽洗都洗不幹凈,我用力地揉搓衣服,累得額頭全是汗。

拿起來看,衣服上的汙垢終於幹凈了一些,我舒口氣,準備找個地方把衣服晾起來。

想站起來,肩上卻沈沈的,“這麽快就好了?”

我轉頭去看,看到的,是玄蕭獸化後那張猙獰的臉。

“玄蕭!”我驚呼,他怎麽又獸化了,是因為中了毒嗎?

我喊他,他不理我,藍色的眼睛這會兒已經完全變成紅眼睛了,紅眼睛裏霧氣蒙蒙,他的嘴張著,口水滴滴答答落在我的肩膀上和臉上。

腰上有什麽燙燙熱熱的,我低頭去看,是他的那什麽,硬硬的抵在我的腰間,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倒刺。

科學家們說過交合可以使他基因穩定下來的,也許這會兒和他交合一次,能讓他恢覆人形。只是,自己會痛苦一點……

我抹了一把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你先出去,讓我把衣服晾了。”

他竟然乖乖地放開了我,撅著屁股退了出去,我出去後,用毛巾把一根欄桿擦幹凈,再把衣服掛上去,放在通風處。

晾好衣服,回去看玄蕭,他傻傻地站在床邊,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我過去,抱住他,他立即把爪子搭在我身上,舌頭貪婪地在我臉上舔,他舌頭上的倒刺勾到我了,有血從臉上流下來,我覺得疼痛難忍,但是看到玄蕭那副享受的表情,又不忍打斷他,只好忍著,心裏祈求他喝了我的血後,可以快點恢覆人形。

但是沒有,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毒的緣故,他這次,好像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理智,他絲毫沒有要恢覆人形的樣子。

當他在我身體裏橫沖直撞的時候,我疼得痙攣,感覺整個身體已經不屬於我了,意識輕飄飄的,靈魂好像脫離了本體,在半空中看到自己躺在血泊中,嘴唇發白,手緊緊地拽著玄蕭的手臂,指關節,也有點發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深愛

如果深愛一個人,就會願意為他付出所有;如果我的犧牲,能夠換回他的理智,就算死在他手裏,我也不會後悔……

在頭疼欲裂中醒來,玄蕭的俊臉已經恢覆正常,但他的眼睛,沒有了平日的冷靜,只有深深的懊悔,和…..恨意。

“醒了?”他低頭來吻我,舌頭在我臉上細細地舔,就像以前一樣,我沒覺得什麽不妥,直到在他眼睛裏看到自己的倒影——滿臉的血紅色的溝壑。

我伸手去摸自己的臉,他握住我的手,“別摸。”眼睛裏的痛苦更深幾分。

我微微一笑,不再去摸。

其實他獸化後,與其說是半獸,不如說是絞肉機。

在他那麽瘋狂之後,還能活下來,已然是慶幸之事,還管容貌幹什麽。

只要他愛我,只要不管我變成什麽樣子他都愛我……

“對不起,對不起……”他痛苦地□□起來,抱著我,臉挨著我的,緩慢地蹭。

“沒事的…..”我的聲音有些沙啞,“沒關系,很快就會好的,上次不也沒事嗎?”

從來沒覺得說話是這麽一件吃力的事情,說完這幾句話,我就覺得有根鐵絲扯著我的肺,難受得我想把肺掏出來撓一撓。

喉間一陣腥甜,我咳出一口血,手有氣無力地搭在床沿,“沒關系的,過幾天,我自己就好了。”

玄蕭盤腿坐著,緊緊地抱住我,讓我躺在他盤著的腿上,他垂著頭,眼睫毛低低地垂著,叫我看不見他的眼睛,有那麽一剎那,我覺得他根本不是什麽英勇無敵的大將軍,而是一個無助自責的小孩子。

“不怪你。”我安慰他,“是我自願的,只要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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