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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血祭之術(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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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過去了,戰爭終於結束了。一切仿佛都隨著這一刻而戛然止住。晚曉是神鳥青鸞的轉世,也許守衛魔界,本就是她的使命。

這回恰好又助落月有功,紫連姬便將魔主的位置轉交給她。

這也許並非她的本意。她所想的,原本只是與他一起就好,哪怕就在滄亡山,那樣平平淡淡的一輩子,即便是師徒又怎樣?至少也足矣。

魔界是大,是遼闊。她攀得的更是一個尊的位置,本值得引以為傲的一件事,但不知為何,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天色已經很晚,夜照花前月下。身後,紫連姬與紫月依幾人默默的站在她後背,也沒敢上前說什麽,至少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天真無邪的晚曉了。

可紫連姬知道,晚曉回來了又怎樣,只是而今她心不系落月。

“她一直站在那裏,真的好麽?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女子。唉......”花臨月看著站在石柱旁邊的女子,不禁嘆了嘆氣,“玄月師妹也是一樣。”

“戰爭雖然過去,但這對她來說,是個新的開始。我們恐怕也愛莫能助。”蘇申儀接下話,“不過這次多虧了臨月姑娘,落月免去一劫。來日一定好好答謝花妖族。”

“這倒是小事一樁!再說,這也是族長的一個心願,她期盼著和平,期盼了那麽久,好不容易等來,她卻先走了。”花臨月的眼神裏,透出一絲淡淡的悲傷之意。

她現在看著晚曉,大概也明白了所謂的命運。倆人雖然不同,但有著一樣的使命。花妖族的一切,從今往後,便在她手中,共生死,共存亡!

“不論如何,我都希望她可以好好的。可惜了......”月依憋了憋嘴,怎麽離歌的偏偏是他。餘光望向一旁的紫連姬。

那女子更顯得高傲,從頭至尾也沒與眾人說過幾句話,只是慢慢走上前,卸下自己的外衣,搭在晚曉的身上。

在紫連姬的看來,她還只是她而已。

“殿下......”紫連姬細聲說道,而後覺得不妥,又說,“只姑且先這麽稱吧。夜裏風大,小心著涼。若沒別的事情,還是先回殿去。早些休息吧。”

“其實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畢竟才剛開始不是嗎。”晚曉聽著紫連姬這麽叫,不禁一身的寒意豎起。

“這是尊稱。歷來都是如此。不過既然不習慣,那麽私底下,我看,還是稱你為晚姑娘吧。”紫連姬嘴角透出幾分笑意。

“那倒是好。”晚曉對著她甜甜一笑,擡眼望了望天空,“不過好像確實挺晚了,我便先回去了。連姨早些休息。”

她點了點頭,目光落下在遠去女子的身上。

四人等在原地,直到晚曉整個人消失在眼前。此時,花臨月也背負著使命,告別了落月眾人而回到花妖族,掌控一切!

所有人都認為,神鳥青鸞的轉世最不該的,就是一個凡人,可是她自己也無怨無悔了。或者,是覺得慶幸吧?

神鳥的其中一半靈力寄托在晚曉的身上,本來便是無敵。加上她手中的劍與突飛猛進的靈力,與地位。整個落月,而今也沒有人可和她作正面一戰了。

可晚曉到底還是個女子,是個凡人。

魔界歷來便沒有凡人能入!甚至應允讓她成為魔界的王!只是到底多久過去,她為落月,為魔界,也奉獻過不少。

一些人還是逐一改了看法。算上紫連姬與蘇申儀也都對她的信任,落月城中還是有不少人都開始對她恭敬。她正式登帝位,稱王的那天,將古老的輕劍擺在大殿的椅子上。

那是先王遺留的東西,也是落月戰神的配劍。

那天,她在殿前跪了一夜。紫連姬就一直伴著左右。呵,忘記一個人,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說出來也是諷刺。

也許,那人從未真正在意過她。

時常看著的她,是孤獨寂寞的,亦或者哀傷。在紫連姬和蘇申儀的面前,她可以裝作忘記過往的事情,但是事實還仍然擺在眼前,曾經的滄亡山,曾經的人,她又怎會忘記。

即便那地方而今已經成了廢墟一片的空山,她知道,大概他再也回不來了吧。

魔界的時間不如人間一般短暫,那漫長的日子,也始終要一天天的堅持下去,久而久之,她也便習慣了。不在沈溺於往事,對於那些紛雜之事,都一笑過之。

不知不覺間,她也在魔界流逝了不少時日。

人命都是短暫的,可魔卻不是。在這孤城中,苦苦等了三百年,盼了三百年,那時候她想,長生?真的不過如此!

總是想到師傅常說的一句,練武之人,要將武藝達到最上乘,就是喋喋不休的練劍,加深自己的修為。可過去多久,她記不清了。也不知道荒廢了多少。

若他還在,定不容許。可已沒有若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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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悠悠古道,前面是條小道。兩邊不知怎麽長起的雜草。總之,三百年沒有來過這裏了。深處的祭壇,卻依舊矚目。

女人輕輕一聲嘆息,伸手輕觸了觸祭壇,抹去灰塵。

不知為什麽還能出現在這,不過自己亦然是為了她才來的。滄亡山,真的可以對得起這個名字。滄亡,許是亡命之人的意思。

魔杖一獻祭,祭壇裏的鮮血又緩緩流動起來。

那人一擡手,將凝聚的血汙之氣全數吸入魔杖。當年戰亂結束後,她將魂魄全部灌入滄亡山的祭壇,以為過去就是過去了,時間一長,就會忘記。

三百年了,可從沒有!

其實,她騙了她。

就是紫破月燭丹從來不可能覆活一人,只能保護肉體完好無損罷了。欣然這是魔界,血祭之術能讓人重生。

她腳輕輕一點地,越至上空。祭壇在腳底下顯得矮小。血腥之味將又一次占據整座滄亡山,祭壇的鮮血好像隨時要噴湧出來一樣,她的手一顫一顫,好似有股力量在和她對著做。

這力量很熟悉!

她用魔杖壓制住祭壇滾動的鮮血,兩手仍然在詭異不停的動指,倘若這次失敗,就再也沒有燃起的機會了。

克制住自己不要分心,可卻發現還是做不到,那魔物每每都在上升,就連魔杖也沒法壓制的住。血濺起在女人的手上,以及越來越作嘔的氣息。

差了,就差一點就完成了!

而此時祭壇周圍卻更加猙獰,她閉著眼沒看,卻還在苦苦支撐。

終於,她還是撒了手。

魔杖沈沈的落地聲,她猛然一睜眼,看著祭壇邊上血跡濺了一地,她失落的一嘆息。為了救一個人,可連大半條命都險些豁出去了。

祭壇的鮮血依然在被吞噬之中。察覺不對,女人用魔杖攔下在前,只是不知哪裏莫名其妙的襲來的氣墻,將她彈開。

黑氣瞬間籠罩。然而魔杖祭出,本想除去這魔物,卻在布下結界以前,停下了手。

“你......”女子的聲音有些冷漠,片刻之後,突然道,“回來了?”

那人沒說話,站在那裏。

“哦?看來,落月你是不回去了?”紫連姬冷冷一聲哼。

“劍呢?”哪知那人絕口不提救命之恩的事情,一開口就問起劍的事情,換來紫連姬怒瞪一眼,偏偏幹嘛不好,真是悔恨來救他!

幸是紫連姬現在不想跟他怒火,只是魔杖一杵,道:“等你回了落月,自然就知道你的劍在哪裏了。我只問你,你對晚曉到底有沒有愧疚,你可知這三百年,她如何挺過來的。沒有你,她會更多的苦處。”

紫連姬一搖頭,和他說了這些又何妨,反正他也不會在意的。

果真,那人一甩長衫直接走了。

歸回落月以後,紫連姬就再也不想管些什麽了,總之去了一趟滄亡山,就當白白幫了個忙,落月戰神行事,有自己的理由。

回去的事,紫連姬也不想管。他愛見晚曉就見,不愛見也罷。

落月戰神劍術名揚天下。沒有劍在身邊,怎稱天下!

三百年間,落月是變了沒變,也成了疑問,等在來到殿前,一切好像煥然一新。那人手間的黑氣正欲欲升起。

地裂聚變,那劍的周圍伴著魔氣升起,眼看就將劍取下,突然跳出一個身影,那人錯愕突然收了手。長劍直直落在地上。

“是誰?”那女子見跟著一個黑影的竄過,那人很快從上空落下,想將地上的劍撿起。

女子上前一踩,一把手抓住了他,那黑衣人冷哼一聲,將女子的手臂往後一扯,用力甩向殿後。

她擦去身上的汙跡慢慢站起。想上前,卻又不知該怎麽做,這個世界上,了解她,還能拿的動劍的人,已經不多了。

她知道,師傅一定回來了。哪怕真的沒有,念想一下也好。

那人的眼神冰冷,轉過身望著她。她的身影,再也不像當年那樣的無知與稚嫩。

他將黑色披風卸下,面紗也跟著慢慢脫落。

離開了三百年,他還是回來了。

“師傅......”

女子上前握住他寬厚的臂膀,低下頭竟說不出一句。他伸手輕輕撫摸女子的臉頰,他的手心很溫暖。女子意識之下往男人懷中一靠。

不知覺間,她的眼下有些濕潤,一滴淚落滑下手上,男人反手更緊的抱著她,輕輕吻下她的額角。

第一次,他沒有推開她!

三百年,以為會這麽過去。女子癡癡的站在殿前凝視的出神。片刻,只感覺到身後一陣酥軟,她被男人往下一壓,撲下在床。

長衫翩翩而動,微風拂過,打翻了放在桌上的筆硯,殿內一聲聲沈沈的喘息,伴著晚霞下的寧靜,永沈下去......

身下的人很安靜,他低冷一笑,傾身吻下她的唇。

她的身姿被男人一點一點的占據下,不覺間,輕薄的衣衫被褪去了些,他手一環,抱住懷中女子的脖子,突然低下頭淺淺吻下。

若隱若現的身影,在床帳內迅速升起,他望著她越來越紅的臉頰,用指尖輕輕點上她的下巴。側躺在晚曉的身旁,凝望著她的雙眼。

是她真的變了?還是他之前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

身下點點刺痛,讓她難忍。晚曉被緊緊的摟在懷裏,囚禁的很死,夜辰風將她的腰襯托起,身子往前一動。

他舌尖舔舐著晚曉的耳垂,細聲細語的道,“我回來了,曉......!可還記得你那師傅......”

話落,她嘴角浮起甜甜的笑意,依在他的懷中。

他的聲音再次漸弱,吻慢慢的落下。

紗帳輕盈飄下,落得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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