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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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7-30 11:25:19 字數：2065
明成瑾確實善解人意，做事細致周到，照顧人滴水不漏。織夏只覺得自己的心莫名地抽了抽，眼前的亮光恰好照出柔幻長公主的身軀和清麗容顏。
“你看我做什麽？”明成瑾一本正經地說道。
織夏瞪了一眼高擎著燭臺的明成瑾，目光從明成瑾的手上掠到柔幻長公主的素手上，纖纖十指宛如白玉，好一雙尊貴的玉手。
忽然，織夏的眼睛瞇了瞇，她疑惑地望住柔幻長公主的玉顏，十年不見，歲月終究在這張秀麗的容顏上留下深深的刻痕，即使富貴如她，在強大的歲月面前依然渺小。
她的雕零，只是在親者心上劃下一道永不磨滅的痕跡。
那樣秀美的眉眼，那樣小巧的鼻子，那樣單薄的唇角……依稀是記憶中熟悉的模樣。
為何如今再看時，她卻有種陌生感，感覺像假的。
曾有人說如果看上去像假的，那大抵也不會是真的！
可懷疑自己的養母，又讓織夏心裏一陣難受。
人死如燈滅。
她較真了。
“這裏有支箭？”明成瑾手快，一把抓起放在長公主身側的那支羽箭，細看之下，箭桿上有暗黑的血漬，像是多年前留下的。
“它也許能告訴我們一些重要的事情。”
織夏目光一閃，接過明成瑾遞過來的羽箭，拿在手裏的好似珍之重之的寶物，她似乎聽到一聲微弱的嘆息聲，織夏豎起耳朵細聽，那聲音就在耳邊。
“誰在那裏？”織夏大喝一聲，轉身四顧，她茫然地在帷幔間穿梭，希圖找出躲在暗處的偷窺者。但她翻遍了角角落落，卻始終沒有見到多餘的一人。
“織夏，這裏除了我和你，還有那幾個被你迷暈的侍女，就沒有別人了。”明成瑾上前拉住不停轉身的織夏，眼裏寫滿疑惑。
“你沒有聽到嘆息聲？”織夏問。
明成瑾搖了搖頭，道：“沒有。”
“一個女人的嘆息聲。”織夏固執地說道。
“可能只有你能聽到。”明成瑾淡然一笑。
織夏凝眸細看，柔幻長公主的如煙往事似一幅隨意潑灑的水墨畫，實實虛虛，虛虛實實，意向平和沈靜，卻處處透露著殺機。
三十年前。
彼時她是豆蔻年華的小公主，十五娉婷。他是太子侍讀年已十七，跟太子哥哥甚為親厚，兩人常形影不離，睡臥同榻，惹來流言蜚語無數，卻自得其樂，渾然不在意他人的惡意中傷和**神情。
時逢二皇子二十歲生辰，從父皇口中討得豐厚賞賜的二皇子，提議眾人一起去上林苑游獵。
二皇子一呼百應，被邀請的皇孫貴族子弟和將門新秀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客隨主便，太子哥哥也極力附和二皇子的提議。
雖然過了秋狩季節，二皇子卻早有準備，他的手臂一豎起，仆從立即拉出七大車的獵物，供在場的諸位盡情狩獵。
園內本就飼養著為數不少的牲畜，二皇子又得了皇帝的恩寵，掌管上林苑的水衡都尉是極會做人的主兒。
太子一行人甫入獵場，他便命人放出籠中的牲畜入林中，那些養肥了的牲畜在他們面前極力奔跑，晃動的身子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意氣風發的二皇子揮鞭指著那些逃命中的牲畜，大聲道：“今日，誰打的獵物最多，小王重重有賞。”
“敢問王爺打算拿什麽獎賞小的們？”說話的正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吏部員外郎林孝中。
“你小子是看中我剛剛封了王，想看我怎麽顯擺是不是？算你知趣，我知道你想做勾欄院的名妓沐胭脂的入幕之賓很久了，奈何人家端著架子，始終不肯見你一面。千金難買一笑。”二皇子摸著下巴沈吟道，“你今日若拿了第一名，小王便滿足你的願望，晚上將胭脂送入你府中，一夜銷魂。我好不容易封了王，第一件事就是染指煙花之地，父皇若是知曉了，還不剝了我一身皮。那些言官還不用口水淹了我，彈劾奏折雪花片似的落在禦案上。我一聽要到禦書房聽訓，什麽皇子王爺的威風就掉了一地。”
話完，身後的一幹貴族子弟聞聲而笑，原本嚴肅的氣氛一下子輕松了不少。
“二哥哥原來同勾欄院的胭脂相熟啊！不怕嫂子吃飛醋？”一身戎服的柔幻公主英姿瀟灑，颯颯風姿，令人目眩神迷。
“小妹何時來的？”二皇子蹙眉道。
“二哥哥請客吃飯，卻不請自家妹子，這是何故？難道妹妹是猛虎不成，哥哥避之不及。”柔幻公主嗔怪道。
“好妹妹，別生氣了。哥哥錯了就是，你看有那麽多人在看著咋們兄妹，還請妹妹高擡貴手，饒哥哥一回。”二皇子笑說道。
“好一張利嘴，難怪嫂子被你哄得一楞一楞的。任憑你的花言巧語欺瞞，始終看不出端倪，還傻傻地在府中姬妾中立威。殊不知，哥哥早就抱得美人歸，在外築起了金屋，藏了個嬌滴滴的胭脂。”柔幻公主嫣然笑道。
“小妹你也別踩著你哥哥的痛處，一直揪著不放。出來玩，盡興便是。你對皇弟的關心，似乎過了頭。”皇太子從眾人身後閃了出來，緊跟著阮承業也現身了。
“剛才看了那麽久都沒有看到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原來是去接阮公子了。”清麗少女把臉一揚，道，“我才不關心二哥哥的桃花債呢！不過，萱儀是我的好姐妹，他欺瞞萱儀，我卻裝作不知。太子哥哥，你說，萱儀她以後會不會怨我？”
“這事皇弟自有計較。”太子蕭鄞眼風一掃，鮮衣怒馬的少年紛紛噤聲，望向別處。
蕭鄞自然發現了眾人面上的恭謹和小心，遂說道：“那裏好像有只麋鹿，承業，我們去那邊瞧瞧。皇弟，為兄先行一步，看到好的獵物，心癢難忍，就不陪諸位了。”
一白一黑兩騎絕塵而去，揚起的塵土在金色的陽光中跳躍著。
“哥哥，你等等我。”少女縱馬馳騁，紅色的名馬朝著黑白兩騎追去，“阮承業，你竟然敢撇下我。”
大風將柔幻公主的怒吼聲吹得支離破碎，二皇子蕭洵卻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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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做什麽？”明成瑾一本正經地說道。
織夏瞪了一眼高擎著燭臺的明成瑾，目光從明成瑾的手上掠到柔幻長公主的素手上，纖纖十指宛如白玉，好一雙尊貴的玉手。
忽然，織夏的眼睛瞇了瞇，她疑惑地望住柔幻長公主的玉顏，十年不見，歲月終究在這張秀麗的容顏上留下深深的刻痕，即使富貴如她，在強大的歲月面前依然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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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如今再看時，她卻有種陌生感，感覺像假的。
曾有人說如果看上去像假的，那大抵也不會是真的！
可懷疑自己的養母，又讓織夏心裏一陣難受。
人死如燈滅。
她較真了。
“這裏有支箭？”明成瑾手快，一把抓起放在長公主身側的那支羽箭，細看之下，箭桿上有暗黑的血漬，像是多年前留下的。
“它也許能告訴我們一些重要的事情。”
織夏目光一閃，接過明成瑾遞過來的羽箭，拿在手裏的好似珍之重之的寶物，她似乎聽到一聲微弱的嘆息聲，織夏豎起耳朵細聽，那聲音就在耳邊。
“誰在那裏？”織夏大喝一聲，轉身四顧，她茫然地在帷幔間穿梭，希圖找出躲在暗處的偷窺者。但她翻遍了角角落落，卻始終沒有見到多餘的一人。
“織夏，這裏除了我和你，還有那幾個被你迷暈的侍女，就沒有別人了。”明成瑾上前拉住不停轉身的織夏，眼裏寫滿疑惑。
“你沒有聽到嘆息聲？”織夏問。
明成瑾搖了搖頭，道：“沒有。”
“一個女人的嘆息聲。”織夏固執地說道。
“可能只有你能聽到。”明成瑾淡然一笑。
織夏凝眸細看，柔幻長公主的如煙往事似一幅隨意潑灑的水墨畫，實實虛虛，虛虛實實，意向平和沈靜，卻處處透露著殺機。
三十年前。
彼時她是豆蔻年華的小公主，十五娉婷。他是太子侍讀年已十七，跟太子哥哥甚為親厚，兩人常形影不離，睡臥同榻，惹來流言蜚語無數，卻自得其樂，渾然不在意他人的惡意中傷和**神情。
時逢二皇子二十歲生辰，從父皇口中討得豐厚賞賜的二皇子，提議眾人一起去上林苑游獵。
二皇子一呼百應，被邀請的皇孫貴族子弟和將門新秀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客隨主便，太子哥哥也極力附和二皇子的提議。
雖然過了秋狩季節，二皇子卻早有準備，他的手臂一豎起，仆從立即拉出七大車的獵物，供在場的諸位盡情狩獵。
園內本就飼養著為數不少的牲畜，二皇子又得了皇帝的恩寵，掌管上林苑的水衡都尉是極會做人的主兒。
太子一行人甫入獵場，他便命人放出籠中的牲畜入林中，那些養肥了的牲畜在他們面前極力奔跑，晃動的身子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意氣風發的二皇子揮鞭指著那些逃命中的牲畜，大聲道：“今日，誰打的獵物最多，小王重重有賞。”
“敢問王爺打算拿什麽獎賞小的們？”說話的正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吏部員外郎林孝中。
“你小子是看中我剛剛封了王，想看我怎麽顯擺是不是？算你知趣，我知道你想做勾欄院的名妓沐胭脂的入幕之賓很久了，奈何人家端著架子，始終不肯見你一面。千金難買一笑。”二皇子摸著下巴沈吟道，“你今日若拿了第一名，小王便滿足你的願望，晚上將胭脂送入你府中，一夜銷魂。我好不容易封了王，第一件事就是染指煙花之地，父皇若是知曉了，還不剝了我一身皮。那些言官還不用口水淹了我，彈劾奏折雪花片似的落在禦案上。我一聽要到禦書房聽訓，什麽皇子王爺的威風就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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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原來同勾欄院的胭脂相熟啊！不怕嫂子吃飛醋？”一身戎服的柔幻公主英姿瀟灑，颯颯風姿，令人目眩神迷。
“小妹何時來的？”二皇子蹙眉道。
“二哥哥請客吃飯，卻不請自家妹子，這是何故？難道妹妹是猛虎不成，哥哥避之不及。”柔幻公主嗔怪道。
“好妹妹，別生氣了。哥哥錯了就是，你看有那麽多人在看著咋們兄妹，還請妹妹高擡貴手，饒哥哥一回。”二皇子笑說道。
“好一張利嘴，難怪嫂子被你哄得一楞一楞的。任憑你的花言巧語欺瞞，始終看不出端倪，還傻傻地在府中姬妾中立威。殊不知，哥哥早就抱得美人歸，在外築起了金屋，藏了個嬌滴滴的胭脂。”柔幻公主嫣然笑道。
“小妹你也別踩著你哥哥的痛處，一直揪著不放。出來玩，盡興便是。你對皇弟的關心，似乎過了頭。”皇太子從眾人身後閃了出來，緊跟著阮承業也現身了。
“剛才看了那麽久都沒有看到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原來是去接阮公子了。”清麗少女把臉一揚，道，“我才不關心二哥哥的桃花債呢！不過，萱儀是我的好姐妹，他欺瞞萱儀，我卻裝作不知。太子哥哥，你說，萱儀她以後會不會怨我？”
“這事皇弟自有計較。”太子蕭鄞眼風一掃，鮮衣怒馬的少年紛紛噤聲，望向別處。
蕭鄞自然發現了眾人面上的恭謹和小心，遂說道：“那裏好像有只麋鹿，承業，我們去那邊瞧瞧。皇弟，為兄先行一步，看到好的獵物，心癢難忍，就不陪諸位了。”
一白一黑兩騎絕塵而去，揚起的塵土在金色的陽光中跳躍著。
“哥哥，你等等我。”少女縱馬馳騁，紅色的名馬朝著黑白兩騎追去，“阮承業，你竟然敢撇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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