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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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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雨抱著老爸的屍體,她已經哭得麻木了。柳伯南的老手下四大金剛,正在圍剿那些殺手。當他們捉到了一個活口的時候,大金剛掐住了他的脖子,質問他幕後的黑手是誰?

突然,從遠處射來一顆狙擊子彈,將殺手的腦袋爆裂。腦漿噴濺了大金剛一身。大金剛憤怒地吼道:“別讓老子抓到你,活剝了你!”

柳伯南的葬禮三天後舉行,而碼頭的黑道老大牛伯當的葬禮也在三天後舉行。柳煙雨和牛少二人都分別站在骨灰盒的墓地前,二人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著來客的拜祭。

兩家的墓地就是肩並肩的,還有兩塊空的墓地,那是留給秦楚雄和曹秋生的。秦楚雄和曹秋生站在墓碑跟前,看著那兩張帶笑的黑白照片,二人心潮澎湃。當年還是四個人年齡相當四十來歲的時候,相約到了這裏來看風水,選墓地,四個人就在這青山綠水間拜了關二爺,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誰知道,如今牛爺和柳爺一夜間暴死,留下這麽多的遺憾。

牛少被曹少攙扶著,柳少被秦少攙扶著。這個葬禮沈悶而無趣。兩個大佬去了,留給晚輩更多的猜測。上海灘失去了兩個黑道老大的同時,還會有更多的替代者出現。只是這兩個黑道的老大比較講義氣,對手下極好,所以,他倆的橫死,影響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秦楚雄和曹秋生落寞地站在原地,他們也感到了生命的無趣。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歲月裏,國家的命運和自己的命運緊緊相連。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啊!曹秋生朗誦了一句,對秦楚雄說道:“老大,我們回去吧!”

秦楚雄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他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先走,我還想陪二位老弟一會兒!”

曹秋生帶著手下先走了,來拜祭的人也陸陸續續走了。墓地上只剩下了四少和秦楚雄帶來的人馬。站在墓地前的秦楚雄,對著四少說道:“柳爺和牛爺的仇,我們一定要報!”

手下被秦楚雄的氣概所激蕩,一起喊道:“報仇,報仇,報仇!”看著他們揮舞著拳頭,柳煙雨忍不住拔出來金手槍朝天空連放三槍。

當柳煙雨回到家中的時候,秦少陪著她在廢墟跟前站了很久。柳煙雨跪在地上,朝著空中喊道:“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為你們報仇的!”

秦少將柳煙雨帶到了秦府,秦楚雄親自命令手下給柳煙雨安排了一個房間。

秦少想要進去房間看看柳煙雨,柳煙雨緊閉房門,她似乎還沈浸在悲慟中。秦少默默地站在她的房門外,等待著她出來吃晚餐。

一連三天,柳煙雨依舊是不吃不喝。第四天的頭上,丫鬟婆子進去伺候她的時候,發現她病了。病了的柳煙雨在秦少的眼中,就是林黛玉。柳煙雨自從老爸被暗殺之後,身上那股子強悍的東西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代之而來的就是一股子的女人味兒。

秦少很喜歡小鳥依人的現在的柳煙雨,可是他卻擔心柳煙雨會郁悶而死。

再說雷同從醫院裏聽到了柳煙雨的老爸被殺的時候,他已經做了美容手術。當他一想到自己的魯莽行為,感到格外後悔。因為在他住院期間,柳家竟然不覆存在了。經打聽,如今的柳煙雨就住在秦少的家中,這可不是給了人家機會了嗎?想來想去,雷同就暴躁起來,他怒不可遏,將家裏的東西摔得到處是碎片。

雷震在雷同的屋外聽著他的動靜,心裏面很不是滋味。兒大不由爹,雷同走到了今天,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太順了,順得不能遇到一丁點的挫折。

接下來的幾天,雷同不吃不喝,就好似中了邪一般。到了給他拆紗布的時候,當手下將鏡子遞到了他面前的時候,雷同忽然像瘋了一般,將鏡子砸的粉碎。雷同怎麽也接受不了,他現在這個模樣,還怎麽配得上柳煙雨。

管家告訴他:“再一次美容手術,肯定會糾正現在的樣子,經過多次的美容手術後,少爺可以放心,肯定還是美男子一個!”

雷同癲狂地喊道:“給我滾,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

秦楚雄在府內陪著柳煙雨和老婆兒子吃飯的時候,一個家丁跑了進來。這個家丁喘氣籲籲地喊道:“老爺,不好了,曹少來了!”

秦楚雄瞪了他一眼說道:“曹少來了,值得你這麽大呼小叫嗎?”

家丁喊道:“不是,這個曹少一進門就開槍,殺了咱們不少的弟兄,現在正朝這裏來……”家丁話音未落,就被一顆子彈擊中了後心,倒在了血泊中。

秦楚雄剛剛站起來,就被曹少一槍給撂倒了。這個變故太過突然,秦少不顧生死,撲到了曹少跟前,柳煙雨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沖到了跟前,幫助秦少將他手中的槍奪了下來。

家丁幫忙將曹少捆綁起來,秦少和柳煙雨急忙扶住了秦楚雄。秦楚雄奄奄一息,他看著曹少,指著他問道:“你究竟受誰的指使?你說出來,不然的話,我會死不瞑目的!”

曹少怒火沖天地喊道:“秦楚雄,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家夥,你不但殺害了柳伯父,還有牛伯父,最後你還殺了我的老爸!今天,我就是替他們三個來找你報仇的!”

秦楚雄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我們四個老家夥,不到一個月就一起歸西了!三位老弟,等等我,我就來!”

秦楚雄一下子就合上了眼睛,他的手從秦少的手中滑落。那一剎那,秦少失控地喊道:“老爸!老爸!你不能死啊!”

柳煙雨從餐桌上拿起來一把餐刀,走到了曹少的跟前,她將餐刀指著曹少喊道:“誰指使你這麽幹的?你說,不說我宰了你!”

“柳少,你笨!秦楚雄人面獸心,他害死了所有人,你還被蒙在鼓裏,住在他們家……”曹少在這裏喊著,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

正在此時,牛少進來了,他指著曹少打了個耳光,死命地喊道:“笨蛋!平日裏你他媽的蔫了吧唧的,今天你咋了?被人下了藥?你小子知道嗎?你被壞人利用了!你等著進警察局吧!”

就在秦府亂哄哄的時候,一夥警察竄進來。他們將捆綁的曹少像拖死狗一樣地押解走了。柳煙雨和牛少陪著秦少,打理秦楚雄秦爺的葬禮。

上海灘的四大黑道老大紛紛掛了,這可是驚天的巨聞。上海灘的黑道紛紛偃旗息鼓,誰家都不敢輕舉妄動。能在一個月內將四大家族的老大滅掉的,絕對是不可估量的勢力。

幾天後,槍斃曹少的布告貼滿了大街小巷,這個冤死鬼曹少就這樣被押解到了刑場。一路上,很多人都向他拋灑垃圾,菜葉,臭雞蛋。曹少悔恨不已,他很想看到三少來看他。

三少站在人群中,看著這個以往親如兄弟的人,已經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一個個心如刀絞。難道說就因為他被利用了,就不來送送他最後一程嗎?三少挽著手,走到了他的囚車跟前。秦少給他倒了一碗酒,對他說道:“曹少,你他們的笨蛋!殺父之仇不能不報,可是,你小子被人利用了!你想想,你爹的死能是我爹幹的嗎?”

曹少正要張嘴給秦少說點什麽,突然一顆子彈將他的腦袋貫穿了。曹少的腦漿崩裂,流在了秦少端著的酒碗中。秦少雙手一顫,那個酒碗掉在了地上。

三少瞬間都瘋了一般,在原地分別指著自己的腦袋喊道:“來呀!開槍啊!”

警察急忙沖過來維持秩序,現場一片混亂。曹少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三少不知道是怎樣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秦府。

當三人落座的時候,早有人跑了進來喊道:“不好了,牛府失火了,死了不少人啊!”

當三少一起趕到牛府跟前的時候,這裏已經是一片火海了。

“不好!接下來就是我家!”秦少一想到這裏,立刻拉著二少往家裏趕。當他們趕到的時候,這裏也是一片火海,沒有一個活口跑出來。

轉瞬之間,四大家族就這樣灰飛煙滅了。三少望著秦府滔天的大火,三人第一次感到了人生的渺茫。雷同站在遠處,他看著三人,痙攣的面目開始更加猙獰。

就在三人失魂落魄之際,從遠處駛來一輛軍用卡車,急速開了,一聲尖銳的剎車聲之後,停在了三人的跟前。車上跳下來很多蒙面的人,將三人扭送到了車上,迅速地離去。

雷同站在遠處,不解地望著這個變故,他傻眼了。柳煙雨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被人劫持走了。

雷同對著手下大聲喝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給老子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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