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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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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柳煙雨讚助了阿五之後,阿五就成了柳煙雨身邊的一個小跟班。柳煙雨習慣稱呼他為小五。小五死心塌地地跟著柳煙雨到處招搖,他見到了傳說中上海灘四少的其他三少,大少秦羽白,二少曹世榮,三少牛欄山。四少是誰呢?上海灘四少自然就是柳煙雨了。

這天晚上,四少相互打電話,相約京都夜總會玩通宵。這裏早就成為了四少出沒的據點。一般出身的人是來不了這個地方的。四少的父輩都是黑道中人,京都夜總會也屬於四大黑道家族的共同入股買賣。沒人敢在這裏鬧事,可是就有不長眼的,今晚在這裏鬧事,他是誰呢?

柳少柳煙雨只聽得一聲脆響,夜總會跳舞的男男女女紛紛向後退卻。順著分開人群的方向看去,穿著一身白色西服的帥哥鶴立雞群地站在酒吧吧臺邊,回首不經意地掃到了柳少。忽然心情大好的他,早就忘記了方才摔瓶子的不快。他的口鼻中發出了一聲微微的讚許聲,隨手對侍者打了個響指,指著柳少說道:“給她一杯雞尾酒,記在我的賬上!”

“柳少,這杯雞尾酒是那位客人點給你的!”侍者跟柳少禮貌地說道:“請您用酒,柳少!”

“什麽人點就給我?以為我是交際花麽?不喝,你告訴他,敢在這裏挑頭鬧事,讓他摸摸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擱著?”柳少說完,將那杯雞尾酒翻轉酒杯,倒在了附近的痰盂之中。

那個帥哥看到了此情景,並不生氣,反而豎起了大拇指。

柳少跟秦少、曹少、牛少在一起猜拳,玩得不亦樂乎。那個帥哥站在一旁看了很久,他很有耐心。對於女人,他有的是辦法。只要是他看得上的女人,最終都會倒在他的魔掌之中。

柳煙雨的脖頸很細,尤其從後面看,就好似白天鵝的雪白的脖頸。帥哥心底裏暗自想:“我雷同奉家父之命到上海做生意,生意這些天談得沒問題,就只差在這裏找個紅顏知己,消磨一下剩餘的無聊時光……這個美女不知道是誰家的千金,若不是剛才聽了夥計的介紹,差點若火上身啊!”

柳少感覺到如芒在後,這個不懷好意的帥哥究竟是何方神聖?他敢一直盯著自己看,就說明他絕對有實力在上海灘的地面上走動。在這裏,曾經有多少沈迷於自己的色男,離開夜總會後在大街上遭到了她的蹂躪和辱罵,今天這個帥哥,難道不知道自己臭名卓著嗎?他竟然敢直視自己,而且那麽不留餘地,色瞇瞇地盯著自己。

柳煙雨越想越不開心,她端起一杯紅酒,悻悻地走到了雷同的跟前,望著笑瞇瞇的雷同,一杯酒潑到了他的臉上。

“看什麽看!不想要你的那對珠子了!”柳煙雨潑了酒,站在原地看雷同。她的身後隨即站著三個比較帥的狠角色。

“敢跟四少對著幹的人,一定沒有好下場!”場中的人議論紛紛。

“是啊!不想活了,就跟四少擰上了!”有人嘀嘀咕咕:“這個人傻了吧?”

雷同依舊是笑瞇瞇地看著柳少,臉上沒有任何不高興的表情,他伸出來舌頭,在唇邊轉了一圈,然後縮回去,品味了半天說道:“這可是尊貴的法國葡萄酒,怎麽拿來給人洗臉呢?”

柳煙雨又從秦少手中拿來一杯酒,再次潑到了雷同的臉上:“想喝,再給你來一杯!”

雷同仍舊是笑臉,他閉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

“嘭”地一聲,柳煙雨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雷同瞬間就飛出去很遠。他蹲坐在地上,早有四個保鏢飛奔過去扶他。

那四個人將雷同扶起,急忙問:“少總裁,怎麽樣,沒事吧?”

“花拳繡腿,能把本少爺怎麽著了?”雷同甩開了保鏢喊道:“走開,我沒事!”

“少總裁,咱們回去吧!明天雷老爺就會來到上海,那個時候,見到你被打傷了,我們怎麽交代啊!”年長的一個保鏢說道:“少爺,咱們惹不起,他們可是臭名遠揚的上海灘四少啊!”

雷同絲毫不在意手下的勸解,他一步一步走到了柳煙雨的跟前,盯著柳煙雨說道:“我遲早會得到你的!”

柳煙雨出手就想打她,被秦少握住了她的拳頭。

“我們走!”雷同在手下的陪伴下,離開了夜總會。

人們繼續跳舞,這樣的打鬥場面,見了就像是家常飯。總有不開眼的到這裏尋找女人,因為爭風吃醋,這裏就是個觸發點。

柳煙雨和秦少搭班,二人跳起了探戈。每當這個時候,就是夜總會最驚艷的時候。這裏的常客知道,四少只要是在這裏收拾了不開眼的人,都會跳一曲探戈表示慶祝。

音樂頓時驟起,燈光也隨之明滅。舞步時快時慢,好似閱兵儀式一般。擺了幾個造型之後,二人的舞蹈已經引來無數的掌聲。

秦少對著柳煙雨耳語:“今晚你不該出手!”

柳煙雨在扭動脖頸之後,像一個高貴的公主,趁著舞姿對著秦少耳語:“他犯賤!”

“你知道他是誰嗎?”秦少微微一笑問道。

“甭管他是誰,我不喜歡他!”柳煙雨皺著眉頭說道:“看他那個死樣,我打心底裏惡心!”

“他可是新近上海灘傳說中的少總裁雷同!”秦少仍然堅持要告訴柳煙雨:“他出手很闊綽,壟斷了半個中國的茶生意!”

“是麽?”柳煙雨輕描淡寫地說道:“我不喜歡喝茶,我喜歡喝咖啡!”

“可是你老爸喜歡喝茶,而且還和他家有生意往來……”秦少繼續問道,顯然他是在激怒柳煙雨,因為他知道,若要讓這個雷同搭上了柳煙雨這條線,又多了一個情敵。本來三少就都有意和柳煙雨相好,若不是看在秦少會跳舞的份兒上,柳煙雨或許對其他人也會有些關註的。

這是秦少心底的想法,放在平日裏,根本看不出來,因為上海灘四少誰都知道,沒有女人,只有四個男人。柳煙雨被稱為柳少,是因為她從未把自己當做女人。而今晚,這個雷同,竟然把她當做女人來對待,太讓他感到生氣了!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搶女人,這個雷同膽子不小。不過財大氣粗自然是雷同的底氣所在,可是強龍能夠壓過地頭蛇嗎?

想到這裏,秦少釋懷地笑了。如今美人就在懷中,她淡淡的體香不斷地湧進自己的鼻孔中。秦少醉了,而他們的舞姿也把夜總會所有的看客給醉了。

音樂結束,掌聲中二人回到了座位上。曹少一聲唱戲的嗓子喊道:“柳少,什麽時候也陪我跳跳舞,這兩天我可是學得不錯了!”

牛欄山聽到這句話,嘴巴癢癢地說道:“那天他讓我陪他走兩步,差點踩死我!”

秦少和柳少頓時笑起來,尤其是秦少竟然將到唇邊的紅酒喝岔氣了,咳嗽了半天。

就在此時,從夜總會外走來四個人,看樣子很是著急。柳煙雨正在和三少談笑風生的時候,柳家的四大金剛帶領不少人過來了。

“大小姐,跟我們回去,家裏出事了!”大金剛遲志剛焦急地說著,隨後他擺擺手,示意手下將小姐擡回去。因為他知道,不用強硬的手段,這個丫頭是不會就範的。

誰知道今晚上柳煙雨卻一反常態,對著四大金剛說道:“看著四位叔叔一起出動,家裏肯定出大事了,我這就跟你們回去!”

四少少了柳煙雨,自然就樂呵不起來了。三人也了無生氣地離開了夜總會。

就在回家的路上,三少分別見到了各自家中派來的高手,接了回去。

柳煙雨回到柳府,徑直去見老爸。柳伯南在那裏修剪花草,看到了柳煙雨,臉色立刻大好地問道:“沒受傷吧?”

“咋了老爸?”柳煙雨撒嬌地跑到了柳伯南跟前,上去就一個小雞啄米,給了老爸一個吻,然後大大方方地說道:“沒事!不就是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被女兒教訓了一下下!”

“知道你淘氣!”柳伯南看著女兒,有些不放心地說道:“你娘死得早,老爸這裏怕你受苦,什麽都讓你說了算,可是,眼下有件事情,老爸不能不和你商量!”

“什麽事情啊!”柳煙雨有些奇怪,平日裏老爸說話很是爽快,今日卻結結巴巴,不像平日做派。

“老爸給你坦白了說吧!十七年前,我們上海灘四大黑道家族跟英租界巡捕房的雷震有過節,當時聯手將他除掉了,誰知道這家夥並沒有死!”柳伯南說道這裏,看著女兒。

“那又怎樣,再次殺了他就得了!”柳煙雨輕描淡寫。

“現在情形不一樣了!我的傻女兒,人家登門求親來了,說是如果同意了兩方的婚事,一切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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