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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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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神不定,我們可能就曝屍當場了。”

“不讓他發現,怎麽能讓他心神不寧呢……”白發在指尖輕繞,她笑的魅惑。

“嗯~”從樹枝上跳下,伸了伸懶腰,朝著場面的孩子攤開了手,“下來了,我們回去了。”

“婆婆不再看了?”將最後一口塞入口中,撲到女子懷裏。

“我都做到這份兒上了,成與不成就看他們的造化了。”牽起點點的手,聲音濡軟,滿是溫柔,“婆婆帶你去玩兒,過幾日就是花燈會,已經好久沒有看過了。”

林間風兒驟起,樹葉發出沙沙聲響,像是一陣細雨落下。背陰處,硬殼的地面之下,傳來細細聲響,悄無聲息地有什麽探出腦袋,生根發芽。

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玄修的眼睛開始習慣性的追隨著空緣的身影,那天自己在禪房裏將他趕出去,誰知道夜深了還不見人回來,一夜未眠,直到淩晨察覺到他的氣息,羸弱的沒有生機。

小心查探,才發現他就在後山山頂上,當日他昏倒在山道上,就察覺到他脈息的羸弱,根本是不能見風,此番爬那麽高,是想自暴自棄了!當即出了禪門,朝著後山走去。

傳言後山裏封印著惡獸,夜間的時候,封印會變得薄弱,若是驚動了他們,必將引起一陣慌亂。玄修隱了氣息,慢步走在黑漆的林間。沒想到自己剛一踏步山頂,就看到他往山下摔去的一幕,當即沒有任何的猶豫,朝著他撲過去,心裏只有一個聲音在輕聲提點著他,“他不能死,不能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各懷心事。

玄修眼前一幕幕回放著那只香囊的影子,心緒有些繁亂,幾次想要讓他將那香囊收起來,既然入了佛門,怎麽還能收女子以示定情之物的香囊,況且還表現得那般在意。

空緣明顯感受到他身上散發著的氣息,很別扭的感覺,他衣袖隨著步子的走動飄起,飄來淡淡的檀香。

回到熟悉的院子,玄修沒有任何話,徑直朝著禪房走去,空緣跟著他的步子慢慢前行。直到站在禪房門口,玄修猛地回過身,看著空緣。

沒想到玄修會突然轉身,空緣就這麽撞了上去,結結實實地撞到了鼻子。

玄修身體一僵,擡手拉住了他往後退的身體,擰著眉看了眼掛在他腰上的香囊,“既然一心向佛,這些俗世之物還是莫要再帶了,若是塵緣未斷,今日便下山去吧。”

“啊?”空緣一楞,有些不解得仰頭看著他,在明白他說的讓自己下山後,整個人開始慌了,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他慌亂地扯下系在腰上的香囊,塞到玄修手裏,“不要趕我走!我不要這個了,不要了!”

說完就要往外走,金色的眼眸透著害怕,他要藏起來,死也不要離開他身邊。

看著空緣慌張顫抖的身體,玄修心頭微痛,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怎麽了?”

空緣掙了掙,沒能掙脫,轉身跪在他腳下,仰頭看著他,“尊者不要趕我走,弟子是一心向佛的,塵世夙願已與弟子沒有關系了!”

玄修擰著眉看他,眸中閃著一絲憐惜,蹲下身,擡手將他蓬亂的發絲抿了抿,長嘆了一口氣,“我並未要趕你離開,只是不願誤了你。你身負仙根,只要肯潛心修煉,不過百年就能修成正果,羽化成仙。若是沈緣未了,這一世,不若先去了結塵緣俗事,百年不過須臾,眨眼便過。”

空緣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金色的眸子裏氤氳著霧氣,聲音有些哽咽,“從今往後,弟子會潛心修煉,不會給尊者添麻煩了!”

“罷了,”看著像是小鹿一樣的空緣,玄修無奈地站起身,進了禪房,“你去給那些花草澆澆水吧。”

聽了玄修的話,知道自己不用再擔心了,站起身來,雙手合十,聲音清亮,“是!”

坐在蒲團上的玄修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長嘆了一口氣,忘了眼手裏的香囊,這香囊並非凡物,昨日的女子也不是凡人,她到底有什麽企圖呢?照昨日的情形看,空緣與她是相熟了,而且關系匪淺。

想了許久還是沒有頭緒,低嘆一聲,翻手將香囊收起,雙眼合起,撥弄著手裏的佛珠,念著佛語。

噩夢驚醒午夜間

如果這一切就這麽平靜地發展下去,也不失為一種幸福,畢竟兩人還能相守在一起,捧茶添香,栽花養草。

可世間事總是愛捉弄人,這似乎是它的游戲,若是不夠跌宕起伏,就不夠精彩。

山下瘟疫肆意蔓延,開始的時候也只是咳嗽,以為沒什麽,找村中的大夫討了藥。可到後來,便開始吐血,纏綿病榻,直到身亡。

而且這種病蔓延迅速,一連幾個村莊都遭受了厄運。不過幾日,最開始染病的村莊就成死村,到處是屍體,是蠅蟻,家家戶戶掛著白色燈籠在風中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墜落在地上彈跳幾下,隨著風游走。

生命就是這般輕賤,似乎也沒有人在乎,朝廷皇家並未派人參與救治,唯一下的命令就是嚴禁這些地方的人外出,讓他們等死。

消息傳到寺裏的時候,已經過了半月,山下是屍體堆積的慘狀,已無一人生還的村莊被下令大火焚燒,焚燒的煙彌漫在半空,久聚不散,河流染成了血紅色。

佛祖降下法旨,著令寺內所有僧眾前去救助無辜百姓。

到達山下的時候,看著村子裏燃著的熊熊烈火,黑煙彌漫,劈裏啪啦的木頭炸裂的聲音。空緣望著眼前的場景,金色的眼眸變得模糊,記得當初修跖跟他說過,他的家就是這麽散的,原來不能想象那是什麽樣的場面,現在親眼看到了,只是絕望。

他伸手拉住了,站在自己身前的玄修的手,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他沒有回頭,只是握這空緣的手緊了緊,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佛祖讓我們前來救人,可我們又不通醫術,如何救他們?到時候只怕是沒救到人,我們先染病死了。”一邊站著的同門,嘀嘀咕咕地小聲抱怨,雖是說得難聽,卻是實話,這裏面的人只是修行佛法,並不懂這些的,那佛祖讓他們來的目的又是什麽呢?念經超度麽?

空緣靠著玄修的身體有緊了幾分,透過他僧袍傳來的溫度讓她不再覺得冷,擡頭看著他的臉,有些蒼白,他難道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尊者?”

玄修沒有說話,只是深吸了一口氣,松了握著空緣的手,一個人往前走,他灰藍色的僧袍被煙浪鼓起,像是一個巨大的布袋掛在身上,那串佛珠啪啪的響聲敲打著所有人的心臟。

“尊者!”空緣朝著他喊了一聲,邁步朝他跑去,緊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玄修對醫術懂點皮毛,這時也拿起了那些醫書,尋求能夠治病的方法。

村子裏的人還在不停地死去,今早還精神不錯的人,第二天就躺在床上沒能起來,空緣常常在夜裏看到從遠處打著青燈的鬼影,那是冥界的鬼差在勾人魂魄了。

“尊者,您有找到解決的辦法麽?”空緣捧著茶走進小屋。

玄修啪地一聲將手裏的書合上,站起身來走到門邊,看著外面躺著的人,長嘆一口氣,眉宇間滿是痛心,“還沒有。”

空緣將茶遞到他手邊,與他並肩站在門口,眼神裏帶著無奈,“親眼看著他們受苦,卻束手無策,真的是……哎……”他轉身看著玄修,“我先出去照顧他們,尊者也不要太累了。”

玄修看著他輕輕頜首,手裏的茶已沒了味道,“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

忙了一天,空緣揉著肩慢慢往回走,進了門卻沒有看到玄修的影子,桌上還擺著一沓沓的書卷。踱步到桌邊,擰起眉,“怎麽會無藥可醫呢?既然有病,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啊。”拿起攤著的書,看著書上的介紹,確實沒有啊……

丟了手裏的書,拿起另一卷,心裏想著不知道谷主會不會有辦法,實在不行,只能向她求助了。

卻在下一刻完全楞住,上面寫著一行字,“咳血而亡乃是肺部癆病,凡品難以治愈,唯仙苑白曇乃是肺癆之敵,用水煎之,藥到病除。”手指顫抖,已經握不住那薄薄的紙卷,似有千斤重量壓在身上,胸悶地喘不過起來,他慌張地站起來,手裏的書啪地一聲落在地上,顧不得撿起,他慌張地逃離屋子。

腦袋裏只有那麽幾個字,白曇乃是肺癆之敵,用水煎之,藥到病除!

腳步踉蹌,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裏,原來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原來自己真的不能跟他在一起,他要求的不多,只是陪在他身邊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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