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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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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一笑,吻在她的嘴唇上,含著她潤澤的唇,像是佳肴美味一樣讓人難以忍受心中的悸動。

許久之後,他離開她的唇,頭抵著她的額頭,蘆影低垂著眼眸,不再敢看他,只是嘴唇上的溫熱依舊讓她心臟劇烈地跳動著,方才的一切就像是夢境一般。突然他的唇吻在她小巧玲瓏的鼻尖,他說,“雖然這感覺很好,但是……”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就聽到一聲“咕嚕嚕”的響動。

自己不爭氣的肚子發出如此的雷響,讓一向豪氣不拘小節的顏辛朗有些懊惱,臉頰爬上一點淺地看不出的紅,“但是……它真的在抗議了。”

蘆影從他身邊撤開,看著他微微蹙眉的模樣,一時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怕火,從來不肯靠近火光,所以房間裏的照明也只是螢火之光,遠遠望去,悠悠地,就像是鬼屋一般。過了好久,蘆影低著頭,攥著手指,拽著自己的衣袖,低低地開口,“我……我不會……做飯。”

“什麽?”聽到蘆影的話,顏辛朗一下子坐起身來,眼睛瞪得老大,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一身綠衣的女子,這樣的模樣倒真是像遠離了塵世煙火。可……實在是讓人無法相信,他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支在膝上,微微側臉,看著蘆影挑了挑眉,嘴唇輕啟,“那……你平日都吃些什麽?”

“嗯……”蘆影猶豫了一下,思索片刻,“清水,野果,還有花蜜。我……不會做飯。”蘆影細如蚊蠅的嗓音在冷風中飄遠。

顏辛朗單手擡起她清瘦的小臉兒,為這樣的她感到心疼,“你就靠這些生活?”

“嗯。”蘆影擡眼看了看顏辛朗冷下的臉,慌張地垂下眼眸,喉中傳來一個肯定的音色。

顏辛朗伸手猛地將她攔住,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感覺到她身體的淡薄,弱不禁風。

枕前淚,簾外雨

顏辛朗擁著蘆影走進那燃著幽火的房間,房間裏一片冰冷,沒有一絲暖氣。房中懸掛著一盞盞小小的球形燈籠,不時有一只調皮的螢火飛出,在那懸著的繩索上停落,窺視著房間裏的一切。而螢火的淡黃色光芒,反倒襯得那青色的幕簾更加陰森幽冷。

看到這些,顏辛朗心中有些嘀咕,皺著眉看著身邊的女子,這樣的環境要怎麽生存。感覺到頭頂的目光,蘆影擡起頭,花瓣一般的嘴唇微微嘟起,小巧玲瓏的鼻子呼出淺淺的青草氣息,一雙烏黑的瞳仁像是黑亮的珍珠,一瞬不瞬地望著顏辛朗俊逸的面龐。

看著如此清澄的眸光,顏辛朗心中已然沒有了任何的疑惑,慢慢的全是對懷中女子的憐惜。他低頭輕輕吻在蘆影的額頭上,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和微微顫抖,喉中發出一聲渾厚如塤的笑聲,他說,“影兒冷嗎?”

“嗯……不冷。”蘆影的聲音有些顫抖,像是一只受驚了的小鹿,她低下頭,雙手緊張地繳在一起。

“是嗎?那你怎麽抖這麽厲害?”顏辛朗攬住她的腰,摩挲著她腰間的薄衫,異樣的感覺讓蘆影的身體猛地顫抖一下,慌張得推開他的身體,蹬蹬蹬,往後退了幾步。

顏辛朗看著她滿是戒備的模樣,眼睛微瞇,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這樣她充滿了靈動的氣息,就像是自然生活在自然中,不曾受過任何汙染的寶貝。

“我去籠盆炭火來。”雖是春天,但夜裏還是有些許的涼意。顏辛朗轉身就要出門去,卻被蘆影一把抓住了胳膊,她擡起頭,瞪著一雙水潤若泣的眼眸滿是祈求地望著他,“不要!”眼淚就這麽不受控制得滾落,順著她光潔玉潤的臉頰,啪嗒一聲墜落在地上。

顏辛朗看著自己被抓住的胳膊,眉頭擰起,有些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他的手掌拂過她臉頰上一瞬間滾落的淚水,“怎麽哭了?”

“我怕火,不要!求你。”蘆影的聲音有些哽咽,身體難以支撐地緊緊抓著顏辛朗的胳膊,那驚心的一幕一次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漫天的大火,瘋狂地吞噬著身邊姐妹的身體,她能聽到他們絕望痛苦的嘶吼,看到他們在火光中猙獰的面孔,大火褪去,留下的只是滿地狼藉還有他們化為飛灰的殘軀。

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站著,望著蒼茫的雲水之間,她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他們遭此大難,只知道,面對大火,他們脆弱得還不及一只小小的螞蟻。

腦中是他們一個個絕望的臉,她抓著顏辛朗的胳膊越發緊了起來。聲音虛弱地如同垂死之人,“不……要……”兩個字吐出,已是心力交瘁,眼前漸漸黑下去,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自己的身體墜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兒。

顏辛朗看著突然昏倒往後仰去的蘆影,心中一緊,慌忙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影兒。”他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女孩兒,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滿是豆大的冷汗。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麽讓她如此恐懼以至於急昏過去。

擡手將她抱在懷裏,一步步往裏間的床榻走去。螢火像是指路明燈一樣,一個個翩翩而起,在通往床榻的幾步之間盈盈盤旋。顏辛朗將蘆影放在床上,回頭望著一路蔓延而來的螢火,微微挑眉。

此時它們,一只只翩翩而來,圍繞著蘆影的床榻,照亮了小小的一方區域。顏辛朗有些納悶兒,難不成這些螢火是蘆影所養,才這般通曉人性。

一眼過後,他不再糾結在眼前的場景,擡手搭在蘆影玉白纖細的手腕上,手腕上的沁涼讓他也不覺一抖,而那輕微地幾乎感覺不到的脈動,更讓他的心口一滯,他的眼睛猛地睜大,手指有些顫抖。穩下心神,再次搭上蘆影的手腕,依舊如是,虛弱如同一個瀕死之人。

簾外是瓢潑一般的雨聲,敲打在那門廊外的地板上,發出啪噠噠的碎響。像是誰,在與天地下一盤棋,一場生死棋局。

“影兒”,顏辛朗輕輕開口,喚著蘆影的名字。他拍拍她的小臉,肌膚下是如水一般的涼意,嘴唇蒼白,沒有了原本的紅潤。

酒意濃,愛意重

一點螢火,幽幽地飛到她的臉頰下,落在她白地透明的眼簾,輕輕吻著她的眼角。

它們都知道,這樣的情況不過是她又陷入了那痛苦的回憶中。那是她心底難以觸碰的傷疤。

顏辛朗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有些呆楞。這些螢火與蘆影的關系是那樣親密,就像在呼喚自己的親人一般。蘆影的睫毛微微顫動,喉中發出一聲輕輕的嚶嚀,像是絕望無助的哀鳴。

順著她微翹的眼角,一顆淚滾落而出,滲進那淺綠色的枕頭。

她的鼻息漸漸變得平穩,似乎墜入了清淺的夢境。

顏辛朗的手探至她纖細的手腕,感覺到她脈搏穩穩的跳動,終於松了一口氣。手拂過她的臉頰,眼眸像是被這螢火之光染了色。戰場上,有太多的人死在他的面前,敵軍的,我軍的。面對血腥的顏色,他的心似乎已經麻木,他從不畏懼死亡,可在這一刻看到她像是殘破的布偶一樣躺在床上,滿身都是傷痛的氣息,自己的心裏,竟然第一次有了畏懼。

顏辛朗沈沈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門口,門外是雨打蘆葉的啪啪響聲。

一點螢火穿過黑暗,落在他手邊的木門上,忽閃著身上的光,像是要為他指引前路。

院中的木門外站著一個手撐油傘的披甲戰士,看到房門被打開,朝著這邊舉了舉手裏的籃子,那有些稚嫩的嗓音穿過雨幕落入顏辛朗的耳中,“將軍,這是副將讓卑職送來的。就放在這裏了。”說完將吃的放在門口,用油傘遮住,獨自一人踏著路上的積水,在雨中奔跑起來。

顏辛朗回頭看了眼內室,輕輕闔上門,繞過避雨的門廊,一個旋身落在門口。伸手拎起放在地上的竹籃,微啟開那封著的蓋子,嗅到濃烈的酒香,還有魚肉的香氣。嘴角輕微地有些上揚,看著遠處停在水邊的大船,拎起籃子裏的酒遠遠地舉了舉,聲音如同鐘響,劃破了這滿是雨聲的夜空,“謝了!”

大船上站著一個披著蓑衣的男人,望著遠處小院門口的顏辛朗,眉目中也流露出一絲笑意。顏辛朗對他來說是將軍,是朋友,是兄弟。戰場上的他冷血,官場上的他淡漠,酒桌上的他頹然,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難以留住他那顆漂泊的心。

他其實明白顏辛朗心中的孤獨,卻終究是幫不了他。只希望這一場春日的邂逅,能讓顏辛朗的心不再冰冷。

顏辛朗手執油傘,步履輕盈落在房門前,輕手輕腳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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