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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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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心一路飛馳回躲身處,剛歸靈便見白清自那雲海深處歸來。

一身象牙白衣裾飄揚於天邊雲角處,眉目清朗,面姿涼薄微帶潤色。

身儀俊逸若流雪,蕭蕭肅肅、月朗風清。

元心心中悸動,不知是情豆之故還是心生情愫。她心中只確定了一件事情,若是非得食下情豆,可以選擇的話,那麽她希望那個人是白清。

頃刻,白清便已到眼前。見她呆楞,不由的伸手捏捏她的臉頰道:“等太久了嗎?發什麽呆呢!”

元心捂著微熱的臉頰,眼睛不自然的亂飄道:“沒…沒什麽,就是待得有些無趣。”

白清裝作沒看到元心的赧色,極自然的摸了摸她的柔發道:“害你等久了,我們這便回去。”

元心捂著愈加火熱的臉頰,忙不疊的點頭道:“好好,我們快走吧!”趕快離開這讓人臉紅心跳的氛圍。

白清也不再捉弄她,帶著元心提氣往回而去。

元心偷偷觀察白清的表情,不知他入天門後探到了何處,見他不似沮喪也不似欣喜,對天門好似全然不放在心上。

“不用再看了,我此次過來只是探一探天門的防備情況而已。天庭兵力,上次之戰後我已十分了解。”白清雙眼看著前方,一臉淡然的給她解惑。

既被他看穿,元心也不掩飾道:“你準備直取天門?”

白清點點頭道:“魔族唯一弱點便是無明業火。雖說長久以來,魔族眾人已勉強能熬的住業火,但在發作之時攻天也是極能削弱戰鬥力。如此一來,唯一有效的策略便是快,趁天庭未防備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

元心承認白清的話很有道理,魔族最耗不起的便是時間,一時的業火尚能熬,長時間業火怕是還未戰,便熬不住敗下陣來。

只是...

“白清,倘若魔族敗了,你該如何?”

白清瞥了一眼元心,極有信心道:“這次不會。”

元心正欲反駁,萬事沒有絕對。

耳邊突然滾過一道悶雷聲,元心腳下一顫,體內業火肆虐。

白清一聽到這悶雷聲,暗叫不好。

回顧元心,已體虛臉白,白清急忙接住她的身體,緊緊環在身邊。心中焦慮,得找個地方讓元心舒緩下業火先。

白清四下環顧,前方突然出現不周山的白雪山頂。

就先到元心的竹林小築緩一緩。

元心渾身焦熱,只得緊緊的靠在白清身上以減弱業火的燒熱感。她緊緊貼在白清身邊,忽的腳下一松便極速往下墜去。

這麽快便到魔界了嗎?

元心吃力地睜開眼,不知是因為白清緣故,還是因為發作次數多適應緣故,這次業火發作後感覺靈體恢覆也快些。

元心明眸環顧著四周,這不是霽光境她所居的小築嗎!原來白清竟是帶她到了此處。

“你醒了!”頭頂傳來白清的聲音,白清的氣息傳來,拂動元心的細絨毛,產生一陣酥癢的感覺一路撓進她心裏。

元心縮了縮脖子,發現正躺在白清的胸膛上,不好意思的支起身子道:“辛苦你了。”

白清意有捉弄之味,讚同道:“雖說軟玉溫香也是重了點。”

元心憶起朦朧間她極力地緊緊地不留縫隙的貼著白清,臉驀地大紅。

白清自在的起身,攏了攏淩散半床的衣袍,踱步到窗邊,風姿瀟灑的半倚在窗邊有些讚嘆道:“你倒會挑地方!”

“嗯!”元心跳下床,蹦到他身邊望窗外張望。

原來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夜雪初霽的不周山格外的旖旎、流光。

小築外墨竹倚倚,瀟瀟落落的林立在雪地上,墨深的竹映著積雪,娉婷雅致、冷冽清遠。

二人沈醉的欣賞著這美景,唯有冷風穿過竹葉撩撥著靜謐之聲。

“看!日出。”元心指著遠處金紅的霞光。

白清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感到從未有過輕松自在,讚道:“這般霽日光風方不負你霽光境之名。”

白清有些迷離道:“在人界十世倒從未如今日般察覺萬物生落這般美好。”

元心擡頭看著白清沐浴在晨光清輝中側臉,令人沈醉。她微移開眼道:“白清在人界之時,從未好好欣賞過世間綺麗風光嗎?”

白清漫不經心道:“雖略有領略,到底是借肉體凡胎,不若今日親身經歷這般感入心懷。”

想魔界之中經年灰暗,草木不生、日光不照、寒暑不至,白清在此中想必也是單調、枯乏的很。

元心提高音量,拍手歡快道:“你既來霽光境,我就借這盡一天地主之宜,讓你感受下我素日在霽光境生活的日常。”

“喔!”白清饒有興趣的道,“天女的日常嗎!”

“嗯!”元心重重的點點頭,“不過今日不許叫我天女,我們就如同老友般。今日看這皚皚白雪,風光爛漫,相伴踏雪行樂。”

“嗯…你喚我阿元便是。我喚你小清?好像一條蛇的名字!就叫小白吧,最符合你這一身白衣勝雪。”

白清啞笑無語,“隨你高興吧!”

“阿元,這軟紅光裏白雪裹山,我們從何處開始呢?”

“從…”元心一個矯身飛出窗外,迅速捧了一把冰雪,扔向白清。

“打雪仗開始!”

撲面而來白雪覆滿白清面容、發鬢。冰涼的觸感讓白清不禁逸出笑聲,用衣袖撫下眉眼上的雪,也學元心跳出窗外,捏起一把冰雪追逐而去。

元心和白清累虛的躺在雪地上,兩人發髻微淩、衣袍松散,眉眼、衣鬢沾滿顆粒瑩雪。

“打個雪仗比練功還累。”元心大口喘著氣,白清氣韻也是起起伏伏。

“小白,你耍賴!”元心忽而道,“你每次都能又快又準地追到我,定是使了法力。”

“那是你跑的慢!”白清微瞇著眼睛,心緒輕快道。

想起她被白清追的無處可躲的窘樣,元心又低低的笑起。

兩人躺了許久。

“好冷!”

“好冷!”白清也道。

“小白,我想到一個讓我們暖和的辦法。”

“走!”元心起身去拉白清,兩人四目相對,這才發現對方面色微紅、衣鬢淩亂、形容狼狽。

“哈哈哈哈哈!”二人不能自已的笑作一團,“在此之前還是先去整理一番吧!”元心拉著白清飛向竹林小築。

竹林小築內,白清披散著微潤的發絲,替元心解下發髻。

元心面容微燙,極不自然道:“小白,還是我自己來吧。”

白清修長白凈的手指滑過元心似墨如瀑的青絲,掬下一掌的清意,微微一笑道:“阿元,朋友自當互相照顧。”

元心頭皮傳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這種照顧方式也太肉麻了吧。

元心硬著頭皮,好不容易等白清為她梳理清爽,二人簡單的把發絲束住便往霽光境另一邊飛去。

元心悄無聲息地停在一矮土屋前,她熟門熟路的推門而入。

門扉剛開便迎面一陣清香。

“你在此處藏著什麽,如此清香怡人。”白清倒是頗有些好奇。

元心神秘的笑笑:“待會你就知道了。”

元心仔細的掩好門,徑直往前面雕花木屏走去,轉過木屏只見一道暗門,香味便是從這門中散發出來。

跟著元心走進暗門,白清這才看清。

青色光潔的地板上擺滿了一罐罐酒壇子,原來那清香卻是這酒香,在這暗室中這清香愈加的醇香醉人,

“這酒遠遠聞去竟只有清香,無酒味。”白清蹲下來,開了壇子封口,提到鼻尖處細聞,道了一聲好香。

元心在暗室內挑選著中意的酒,向白清介紹道:“這是我收集的各山岳仙翁處,搜集而來的美酒。”

白清不禁失笑道:“你的生活倒逍遙自在!”

元心想起在不周山的光景,心情不由的輕快起來道:“我在此修習之餘,便是到各大山岳游玩,不知不覺便搜集了這麽多。”

“小白你呢?”元心好奇道,“你平時修習之餘都做些什麽玩樂呢?”

“玩樂?”語氣中透露著疑惑與陌生,他搖搖頭道:“我自小便跟著師傅修習,日日勤勉,縱使偶有閑空也是自己參悟練習。再大些便開始處理族中事務,不得空閑游玩。”

白清雖說的雲淡風輕,元心卻知那背後包含著多少日夜不得歇、埋頭苦習,只為不負族人的期望。

心中似有有一絲裂紋崩開,疼的她心頭發酸。

元心拂下萬般情緒,提著兩壇酒道:“不曾玩過也沒事,今日這酒定叫填滿你以往的遺憾。”

白清笑笑起身,接過她手中的酒,兩人照舊路而返。

正欲開門退出,突聽“沙沙”聲。白清反應快,立刻用臂膀摟住元心正欲開門的身形,悄無聲息的貼往一旁的墻壁。

門外隱約傳來積雪“沙沙”聲,似有人往這邊而來,有一道女聲斷斷續續傳入門內。

“唉,這林衡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是阿鶯的聲音。

“他受些教訓也好,在不周山內也是心緒不寧的!”是瑯?br>

元心心中一陣緊張,怕他們說出不該說的話,此刻白清在此怕是要闖禍了。

白清明顯感覺到懷裏元心身體緊繃起來,白清以為她是怕被發現,把她往懷中帶了帶。

“唉!希望他那點小把戲能自保吧!”阿鶯嘆道。

聽動靜瑯似在安慰她,兩人嘀咕了一陣往另一頭而去?br>

聽著二人遠去,元心這才松下心來。

“看來你不周山留不住人那!”白清溫熱的氣息拂在元心臉頰,元心這才發現二人貼的如此,密不透風。

手掌都能感受到白清的心跳和溫熱感,這親昵的姿勢引得元心一通臉紅心跳。

元心急忙退開,口幹舌燥道:“我一向開明,願意跟在我身邊修習我便教。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唉!這林衡千萬別跑去闖禍。

白清沒興趣和她繼續探討這為師之道,左右是她不周山的事。哦!不對!是曾經不周山的事。

他晃晃手中的酒道:“阿元,我們這是要辜負這良辰美景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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