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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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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心來不及慌亂,白清的氣息拂過耳畔,頓時心如鼓擂,周遭的一切都淹沒在這心跳中。

元心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幹巴巴的辯解道:“少主認錯人了罷!”

耳畔傳來白清的輕笑聲,震的元心全身酥麻,白清的聲音極輕的拂過來:“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

明明是那麽狠惡的一句話為什麽這句在元心聽來這麽像情話,惹得她一陣臉紅心跳。

“怎麽,天界察覺那一具替代品了嗎?竟派你一女子來探查。”

元心不容自己被白清的話擊得自亂陣腳,如今也只是先做探查再做打算,若讓白清知道天帝已對他起疑,恐弄巧成拙。怕只怕到時因自己的失誤,引得兩界又大動幹戈。

元心極力鎮定自己的心神,腦中極快的轉著,想法挽回局面。

元心聽著自己如雷的心跳,靈光一動。雖然牽強也只能這樣了,糾纏了幾世,再繼續糾纏倒也像是自己的作風。

元心突然使力用力擊向身後,怒道:“你倒真的還認的我!人界那具替代品果真是你手段!你就那麽煩我嗎,煩我都煩到不惜毀了與天帝的約定也要逃走。”元心使盡全力,極快的擊向白清,逼得他連連後退。

元心似將自己被欺騙的憤怒全化為手中的掌力,拼命的全擊向白清,白清竟也不抵抗一時被擊得嘴角溢血。

“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白清不怒反笑悠然到:“糾纏了九世還不夠嗎?天帝知道你這般癡纏嗎?天女!”

元心拉展招式的手頓了頓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很好笑嗎?我堂堂天女,逼得人這樣逃走還不死心,還跟著自求潛入魔界。”

“我擅入魔界已是有負於女媧族,天帝亦對我失望至極,你又何必拿我羞辱天界。”

“不過你放心,我來魔族只為證實你與人界之人的真偽。如今知道你這般逃我,我也是有自知之明了。”

白清微不可見的笑了下,覆而束縛住元心,冰唇微吐道:“怎麽辦,我還是有點不相信你。”

衣袖輕揮,景物再入元心眼中,已是在一處山洞內。

這洞隨處可見尖銳玄鐵自地下伸出,看來是個囚室。

白清將她置於囚室內,迅速結了個封印施加於元心道:“你就在這呆著罷。”便拂袖離去。

元心不知道白清相信幾分,從他話語中完全判斷不出。

他雖說不信,卻只是把自己關在這裏。難道準備是把她囚為人質,元心心中煩亂。現如今被囚住,萬事難做,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元心無事也只能靜心打坐,突覺頭頂雷聲轟鳴。

她眼皮一跳,不好無明業火要發作了,此地無寒肅明珠可如何是好。

還未待元心有所準備,業火便在全身肆虐開來。

原來無明業火發作時是這般的噬骨蝕靈,元心只覺得魂不附體、靈體將碎,同時全身的肢節都要被焦烤的曲卷起來

元心抵不住的倒在地上,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全身猶如置身於火海中炎熾、憋悶。身上每一寸皮膚都有被紅鐵烙印的灼燒感,痛楚萬分。

白清站在寒肅殿中,望著萬千魔族子民。

自小他便見著族中人受著業火焦熬,又無能為力。偏自身體質所賦不受此難,族人皆因此奉他為命定之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眼睜睜的看著族人受難,卻不能為其減輕甚至共苦都不能,那種無力感深深折磨著他。

如今有這寒肅明珠,雖說不能完全化解業火,但也能忍受過去,縱使再有十個輪回也是值得的。

殿中族人皆在靜心運氣,白清腦中突然閃過元心的話,若當真她自求來魔界,是否會被天界懲以無明業火。

隨即白清又否定這個念頭,天帝應不會如此狠心。

白清腦中又浮現自小所見族人業火發作之際,那般痛苦、扭曲的景象,心中暗有心緒難捺。

乘風還來不及反應,白清便已隱遁於雷聲暴戾消逝間。

白清到時,元心已陷入昏迷狀態,極痛苦的姿勢扭曲、蜷曲在地上。

難道天帝真如此狠心竟真將無明業火施於她身。

元心意識飄忽間,突然撲面拂來一陣涼風,吹在身上清涼沁膚,微微的緩解了無明業火之熬。

元心拖著殘存的意識往涼風散來的方向磨蹭而去。

白清見元心意識不清的往自己方向挪動,將碰到封印之時,白清下意識的動手將封印收回。眼看著元心挪移到自己的身邊,攥著自己的衣袍,將臉靠蹭過來。

元心只覺得清涼之感越來越越強烈,越來越滲膚怡人。她摸索到了涼風的來源,是一具高大結實的冰石。

好舒服啊!元心不由得又拿臉蹭了蹭,比起寒肅明珠還要舒適幾分。

冰石動了動,她身體一輕。

再落下時,已以一種極舒服的姿勢落在冰石上。

好舒服!元心得寸進尺的將全身緊貼於冰石之上,腳也涼涼的,手也涼涼的,腿肚腹胸也涼涼的,臉也涼涼的。

唔,唇也涼涼的。元心舒服的拿唇蹭來蹭去,全身都舒適。

只是唇間突然多了一道清涼冰液,似若有若無的在輕觸。

業火熬的元心全身幹燥難耐,唇間冰液正緩她燥熱,惹得元心不由的追逐起來。

依靠著冰石的她,身體漸舒緩業火漸弱,元心身心俱疲的沈沈睡去。

元心吃力的睜開眼,眼睛幹澀、唇臉焦躁、全身火辣辣的猶如破碎般不能自控。

這裏是哪裏?擺設古樸利落,無多餘繁贅,飛雕淩傲,高白的帷幔隨風散出漣漪。

身下結實軟和,元心費勁的擡眼,一張俊臉印入眼簾,薄唇微抿,長長的眼睫毛印下淡墨的陰影。

白清!元心受驚過度的驚跳起身,正欲翻身下床,雙腿已被牢牢的壓制住。

白清狹長的眼瞼微瞇,道:“你想逃?”

既被鉗住,元心也不多掙紮,松下身子,幹著聲道:“你這話說反了,是你帶我來這,何來逃跑之說。”

白清眼中閃動笑意道:“強詞狡辯倒是靈敏非常。”

元心自覺的把他的話當作誇獎,忽而眼波流轉,挑釁道:“少主,元心重嗎?”

白清聽她沒頭沒尾的一句,這才發覺,元心正以雙腿跨跪姿勢暧昧的坐在他的腰腹上。

方才出手欲制住她,不想竟如此...恰到好處。

白清臉色自然地松開壓住元心雙腿的手,悠然的枕到腦後道:“天女若坐的舒適,白清也樂於負擔。”

元心抿笑了下,單膝使力,裙裾畫弧,清香盈動於白清鼻息間。

她已立在床邊道:“讓少主屈尊降貴,元心不敢。”

白清慵懶的屈腿,半坐起道:“伶牙俐齒!你猜猜看,如今我是信你不信。”

元心笑道:“少主的心思,我如何揣測。”

白清舒理了下衣袍道:“你若猜的準我就還你自由。”忽而看著元心又好心提示道:“如今我見你竟有無明業火,心中必定搖擺。”

元心見白清一副貓戲弄獵物般的神情,便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木椅上,反正現在在他手上想逃難於登天,自己便演好這出糾纏之戲。

托腮道:“我若說的是真的,我必不肯輕易走;我若說假的,你必不會輕易放我走。所以無論你心思如何,我只知道我必不會失意。”

聽到元心的答案,白清淺笑不答一臉探究的盯著她看,表情高深莫測,窗邊清風散入還未來得及撩動二人之間拉鋸便消融在這無聲無息間。

“我便遂你心意,留你在我宮中。”

元心好笑的看著婢女們過來收拾時一臉驚訝、崩潰、無法置信的神情。

她們心中的崇高無比的少主竟留這樣一個醜陋無比的女人在宮中,元心坐的這麽遠都能聽見她們破碎一地的心。

一臉鎮定,手中利落的鋪陳著床鋪的必定就是卉離了。到底是隨身侍於白清左右的,在最初的微訝後便恢覆如常。

卉離打理好一切後,到元心面前恭聲說:“姑娘,床鋪、擺設已弄妥,姑娘若還需要些什麽可告知卉離。”

元心輕快道:“多謝你們了呢!這樣一切已極好,不必麻煩了。”

卉離溫笑著應聲,帶著她們退下。

元心看著她們離開,心想,魔界必定傳遍白清審美獨特之事了。想著他們一臉驚掉下巴的表情,元心便覺得有趣得緊。

看來這白清也是我行我素、不理會他人非議的人,竟無半分讓她恢覆原貌的意思,就讓她頂著這副尊容在他宮中住下。

元心撲倒在潔白的大床上,好久沒有享受過這種高床軟枕的感覺了。

元心想過了,以白清在魔界中受歡迎程度,這幾日必定是有很多玻璃人兒來控訴她,她得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去安撫她們。

元心設想過無數個第一個沖殺過來的人,必定是對白清,情根深種、無法自拔,白清身邊出現任何女人都無法接受的那個。

元心料想過第一個的特殊,沒想到這麽…特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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