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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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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被嚇了一跳, 趕緊出來:“沒事吧?快讓開我來掃!”

卓豐呆呆的站在那裏, 完全不像往常愛抖機靈的模樣。

童言:“餵?丟魂了?”

卓豐狼狽回神,反手呼了童言一把:“你丫才丟魂!”

然後趕緊上前幫忙去了,沒註意到身後童言因為自己這一舉動, 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

花瓶雖然碎了, 但是花還是好的。

童言隨手翻了個花瓶把地上的花撿起來準備插上, 等看清花束的時候她不由一怔:“康乃馨, 百合, 大麗花, 還有長壽花?”

這裏面,就屬百合還算正常。

剩下的康乃馨, 長壽花是什麽鬼?就算要祝賀她生日, 也不用長壽花這麽誇張吧?要知道她還是個高中生啊!

不過轉念一想,卓豐這人腦回路向來清奇異於常人, 送個把不合時宜的花也是正常的, 童言便放下心思不再多想, 隨手把花放在客廳茶幾上就出去了。

卓豐已經拎著一兜碎玻璃出去扔垃圾了,外婆笑得滿臉褶子, 看著他的背影:“言言,你的同學不錯啊, 很勤快。”

童言下意識掃一眼卓豐的背影:“那你是沒見過他在學校連吃飯都恨不得別人代嚼的懶樣。”

外婆:“嗨!你這孩子!人家好心來給你過生日,有你這麽埋汰人的嘛,小心讓人聽見多不好!”

童言朝天翻個大白眼不爭辯:“就讓時間給你證明吧。”

她就不信了,就卓豐那懶樣, 他裝十分鐘行,還能裝一天?

卓豐來之後沒多久,溫遙跟陳薇也來了,身後還跟著曲小藝,馮明芳,安強,徐山他們幾個。

幾人一到,原本就不算寬的屋子頓時擁擠起來。

見狀,卓豐的眼神閃了閃,飛快地掃了眼笑呵呵在廚房裏洗水果的岑外婆沒有說話。

“快坐呀,站著幹什麽?”

岑外婆端著洗好的水果笑吟吟的出來招呼大家。

洗的水果有點多,茶幾上放不下,那瓶花就被陳薇抱起來移開:“言言這個放哪兒?”

童言正在廚房幫外婆切水果,聞言隨口道:“隨便找個地方放上吧。”

陳薇:“哦。”

一轉身,手裏的花就被卓豐接了過來:“我來放。”

陳薇奇怪地看著卓豐“蹬蹬蹬”地拿著花就進了臥室:“?”

片刻之後卓豐出來,迎著陳薇奇怪的眼神面不改色:“客廳裏沒有地方了,給她放房間裏。”

陳薇還想說什麽,卻被岑外婆給打斷了:“小薇快來吃點心。”

卓豐心虛地長舒一口氣,跟著跑過去拿點心,轉頭就碰上溫遙若有所思的眼神,“臥槽!幹嘛這麽看我!”

心臟病都快被你嚇出來了好嗎?

溫遙:“……明明是你自己心虛。”

卓豐:“……”

謝鳳清跟裴章越幾乎是前後腳進的門,這讓童言有點懷疑後者是不是一直等著她媽回來才過來的。

看到滿屋子的人,謝鳳清怔了下:“呀,你們都來了,不好意思最近比較忙,回來晚。”

說著,她把身上的外套一脫就準備去給外婆幫忙。

跟在後面的裴章越連忙伸手接過外套,謝鳳清這會兒的心思全在溫遙他們身上,等意識到不對的時候,裴章越已經非常自然地轉身,把外套掛在門後的衣帽架上,然後又取了圍裙遞過來。

看那殷勤的小模樣,哪還有半分校慶那天霸道無匹的影子?

謝鳳清:“……”

溫遙以及全程圍觀的童言以及眾同學:“…………”

真沒想到裴叔叔您在這家裏是這樣的霸總。

陳薇雙眼放光,悄悄撞了童言一下:“呀,你裴叔叔對你媽媽真好。”

她爸爸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在家裏說一不二的那種,是以她本人是非常羨慕那種會體貼入微又寵人的爸爸的。

陳薇的聲音雖然小,但地方就那麽大,因此這話便清清楚楚的落入了謝鳳清耳朵裏。

謝鳳清頓了下,有心解釋一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好嘆了口氣,心事重重地進了廚房。

裴章越連忙把手裏包著的一個方形物體隨手塞給童言:“言言,這是叔叔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然後跟在謝鳳清身後進了廚房,什麽摘菜洗菜切菜,做得順溜無比。

看得溫遙以及眾人又是好一陣驚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尤其溫遙,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擡手給裴章越這段來了個視頻,然後順手發了出去。

於是遠在京城的裴老爺子便在三年內首次收到了外孫的第一條信息——

卻是關於兒子屁顛屁顛跟在一個女人身後轉的模樣。

正在跟老友一起下棋的裴老爺子頓時感動得老淚縱橫,覺得視頻裏的這個女人可真是他們家的福星——

不僅讓萬年鐵樹不開花的兒子開了竅,還讓這些年跟家裏越走越遠的外孫第一次有了主動聯系家裏的想法。

裴老爺子一高興,後果就是這條視頻在裴家內部迅速轉了個圈。

於是,在謝鳳清還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的模樣便已經在裴家上下掛了號,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有了裴章越幫忙,岑外婆便知趣地退出來,把場面交給他們兩人,出來的時候還順手給人把廚房門關上。

——一個操勞的老母親形象頓時顯露無遺。

就在大家磕瓜子聊天逗外婆高興,順便吐槽一下童言這個學習狂魔壓榨得他們不行的時候,門鈴突然又響了。

“還有人來?”

童言怔了下,然後起身去開門。

“請問這裏謝鳳清的家嗎?”

童言直楞楞地看著眼前的面孔,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腦子裏轟地一聲炸了——怎麽是她?!

上輩子她負氣離家出走去找自己的親生父親,結果父親沒找到,卻找到了一個自稱是自己親生母親的女人,也正是那個女人,一步一步把她推向了最終的毀滅。

可以說,這個女人,是除了謝榮之外,童言最大的噩夢。

而現在,這個噩夢正一臉討好地看著自己,搓著雙手:“請問這裏是謝鳳清的家嗎?我叫王小艷,當年跟她一起打工的工友。”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平凡普通的臉,童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止住自己沒有顫抖。

她長吸一口氣,正要關門說找錯了。

就見謝鳳清自廚房窗戶探出頭來:“言言,誰來了?”

王小艷臉上一喜,手裏拎著一只蛇皮口袋,身上還帶著一股皺巴巴的汗味強行擠進來:“是我啊!小艷!嗨,還真的是你,鳳清!我之前聽人說你在清市還以為是騙我呢。”

聽到這個聲音,謝鳳清身子一僵,手裏的鍋鏟掉了下來,砸到腳都忘了喊痛:“王小艷?”

她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你怎麽找到我的?”

王小艷支吾了下,扭頭打量了番謝鳳清的家:“哇!鳳清你真是太厲害了,這是你自己買的?聽說你還開了公司,真是厲害!”

謝鳳清三兩步跨出來,將人攔在客廳玄關,死死盯著她:“你怎麽找到我的?”

王小艷探頭朝裏面張望著,待看到溫遙他們的時候還諂笑著揚手沖眾人打個招呼:“啊,你現在是名人了啊,我在電視,啊不,報紙上看到你的。”

說著,她彎腰伸手在蛇皮口袋裏翻找著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報紙。

那是去年清市評百佳企業時的一份報紙,謝鳳清的名字被印在上面,簡單介紹了下她以及她的工作室。

直到此時,童言才回過神來,快步走過去劈手奪過那張報紙:“說!你到底從哪聽到我媽的,這報紙上連個照片地址都沒有你怎麽就找來了?”

明明她第一句話說的是“聽人說你在清市還以為是騙我”,現在卻又說自己是從報紙上看來的。

聯系上輩子對方找到自己的情形,童言腦子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嗨,你這娃娃,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王小艷不耐煩地把童言推開,轉而又面向謝鳳清:“鳳清,聽說當初是你把那個崽子撿去養了,她人呢?我想把她領回去,這麽些年真是麻煩你了,但是我也沒錢,沒法給你營養費之類的,就讓孩子長大以後自己多來看你幾回吧。”

謝鳳清的唇抿得發白,沒有說話,手卻下意識地攥上童言的,把她往身後拉了拉。

王小艷眼睛一亮,扭頭盯向童言:“啊,難道她就是……”

“不是!你等下!我們出去說!”

謝鳳清幾乎是尖叫出聲,她急急地打斷對方,然後動作慌亂地想把童言往房間裏推,然而屋子就那麽點大,似乎哪裏都藏不住人。

童言表情怔怔的,輕輕喊了聲:“媽。”

謝鳳清的動作一頓,擡頭去看女兒,眼神慌亂。

她還是頭一次在謝鳳清臉上看到這種慌亂到近乎無措的表情,童言只感覺自己心酸得要命——上輩子她到底瞎得有多厲害,才會覺得謝鳳清不愛她?

童言緊緊抱著謝鳳清的胳膊,死死盯著對面的女人:“你到底是聽誰說的我媽在這兒?謝榮?謝成棟?羅明珠?還是謝奇?”

每說一個名字,她就頓一下。

然後她就看到當她說到羅明珠的時候,對方臉上的肌肉猛地一抽。

童言輕輕呼出口氣,那就是羅明珠了。

童言用力閉了下眼,然後回頭,顧不得謝鳳清怎麽想,對她道:“媽,我只認你。”

謝鳳清滿臉的慌亂一定,深深地看了童言一眼。

王小艷不滿地叫起來:“嗨,我說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我才是你的親媽!她都沒辦收養吧?就她當年那條件,肯定沒法走正常程序,你馬上要高考了吧?你要是不聽話,小心我去鬧得你學籍都沒有!”

謝鳳清長吸一口氣,把童言推向岑外婆站好。然後站直身子,一把把王小艷推到門外,然後反身把門關上。

童言定定地站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

一擡頭就對上外婆滿是擔憂的眼神。

她勉強沖對方笑笑:“外婆。”

岑外婆眼圈一紅:“都怪我,要不是我堅持把她們留在這裏,也不會讓她……”

岑外婆為人雖然心軟,但是卻不糊塗,不過是稍微一想她就明白了為什麽王小艷會找上門來。

當初謝鳳清抱回童言之後,由於還是單身又不夠年齡不允許收養,她便對外謊稱是自己生的,還請人幫忙偽造了親子證明以及婚姻關系,這才給言言上了戶口。

這事當初是謝成棟也就是謝榮的父親幫忙辦的,所以他是知道童言身世的。

早些年謝鳳清沒有發家的時候還好,他們不過是時不時嫌棄一下言言拖油瓶浪費糧食。

這些年謝鳳清發展越來越好,有些人便有點按捺不住了,尤其羅明珠。

之前會把謝榮兄妹趕出去,就是因為羅明珠總想把謝榮或者謝奇過繼給謝鳳清好繼承她的事業。這事引起了謝鳳清的反感,再加上一些別的原因,最終謝鳳清把兩人趕了出去。

這次羅明珠直接引來童言的生母,肯定就是因為這個。

這些事情,上輩子被蒙在鼓裏的童言想不明白,但是現在她明白了。

對方這次會提前發動,肯定也是因為謝榮看到了裴章越的實力,以及他對謝鳳清的情意,所以才按捺不住釜底抽薪,想讓她被掃地出戶。

因為依謝榮的腦回路,她覺得裴章越之所以對童言好,就是因為愛屋及烏,因為童言是謝鳳清的女兒才會對童言另外相看。

童言深吸一口氣,將心情平覆下來:“不怪你,外婆。即使她們不在清市,她們要是想鬧也還是會鬧的。”

外婆一楞,似乎想通了什麽,表情漸漸堅定起來。

屋子裏,眾人一臉懵逼,沒想到事情會是這麽個走向。

原本開開心心的慶祝生日,卻沒想到竟然會搞出這麽件糟心事。

裴章越表情冷峻,盯著門外久久不說話。

大家智商都在線,剛剛那幕都看得分明,沒想到童言竟然不是謝鳳清親生的,而且她的親生母親看起來似乎還不是個好人。

卓豐顯得有些著急,不時地把手機拿起來又放下,似乎是在糾結著什麽。

剩下的幾個,陳薇還有曲小藝等人也很擔憂,想去安慰童言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反倒是溫遙顯得有點沒心沒肺,他非但沒著急,甚至還起身,跑到窗邊看起風景來。

屋子裏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屋外,謝鳳清兩人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

“言言已經大了,她不可能跟你回去,你要鬧就盡管去鬧,我不會讓言言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的。”

王小艷顯然是潑皮慣的,大嗓門高聲叫:“不可能,今天你要是不把她給我,我就去告你拐賣兒童!反正我光腳不怕穿鞋的!鬧出去看是你死還是我死!”

謝鳳清一噎,沒想到多年不見,當初那個膽小如鼠,生下孩子就逃了的王小艷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個油鹽不進的潑皮。

她頓了下,試圖跟對方講道理:“你看言言現在馬上高考了,你如果真的為她考慮就不應該鬧這些,一切等高考完再說。”

王小艷:“哼,誰知道你會不會帶著人跑了,我又不能天天守在這裏。”

謝鳳清沈默了下,道:“我看你條件似乎不好,這樣吧,我給你點錢,然後這事就當沒發生,好嗎?”

這是她迫不得已才想出來的下下策,之所以沒一開始就提,就是害怕對方拿住這點獅子大開口。

“你給多少錢?”

謝鳳清心裏一喜,正要開口。

哪知王小艷只是心動了一瞬,便又一口死死咬住:“不,錢算什麽,我現在就要帶孩子走。”

聽到這裏,裴章越再也按捺不住,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王小艷,你這叫私闖民宅知道嗎?你如果再鬧,我現在就叫警察把你關起來信不信?”

裴章越作為裴氏的掌權人,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氣勢。

王小艷頓時被他的氣勢壓了下去,畏縮著說不出話來,但她還是不死心,嘟嚷著:“我怎麽私闖民宅了?是你們打開門叫我進來的。再說我來找我女兒,你們拐賣……”

裴章越臉一沈,“滴滴滴”按出一組號碼:“餵,這裏有人私闖民宅,還想拐帶孩子,硬說我們家孩子是她生的,對,我們在鑫星居8棟1304號。”

王小艷沒想到對方一言不合就報警,頓時心虛地嚷嚷起來:“餵我說你這個人怎麽回事,我就是來找老朋友敘敘舊,怎麽就變成拐帶孩子了?”

裴章越冷笑一聲,按動電話。

[你馬上要高考了吧?你要是不聽話,小心我去鬧得你學籍都沒有!]

[不可能,今天你要是不把她給我,我就去告你拐賣兒童!反正我光腳不怕穿鞋的!鬧出去看是你死還是我死!]

王小艷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從裴章越手機裏傳出來,王小艷一呆,沒想到對方竟然錄了音,而且還盡是錄的對自己不利的。

裴章越:“你要是去鬧,親子鑒定總得做吧?你知道上哪兒做嗎?過了這麽多年,你憑什麽一口就認定言言是你的孩子?你看你們兩個有哪裏相像的?你說鳳清拐了孩子,我看你才是那個想騙人孩子的拐子!”

王小艷張張嘴正要說話,裴章越已經再次開始打電話,同時道:“我要是你,就速度的趕緊跑,不然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

王小艷心裏一陣發虛,對啊,自己就聽那人說了嘴謝鳳清當年抱了個孩子回來,萬一真不是自己的呢?

而且謝鳳清能上報紙,說明對方肯定很厲害,糊裏糊塗的跟這樣的人對上,可不是什麽好事。

這樣一想,王小艷的心裏又虛了一層。

她驚疑不定地瞅瞅童言,再瞅眼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童言的皮膚細膩光潔,五官立體秀美,還真看不出跟自己哪裏相像,個子也是高挑纖細,比自己整整高出了一個頭還不止。

如果三人站在一起,反倒是容貌秀美身材高挑的謝鳳清跟童言更像一些。

想到這裏她又有些後悔起來,自己應該多收集點信息再過來的,冒失了。主要是那人說童言被貴人看上了,這讓她有點著急,一心只想著要早點把這搖錢樹給搬回去,倒忘了這茬。

見王小艷的氣焰弱下來,謝鳳清這才找回了之前的從容。

主要對方來得太突然,又加上她心裏確實知道言言是對方的孩子,難免自亂了陣腳。

她感激地朝裴章越一笑,然後沖對面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王小艷,你哪來的就趕緊回哪吧,看在以前共事的份上我這次就不告你了,但是以後……你如果再敢來,我絕對送你去吃牢飯。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名人了,找點關系什麽的還是輕輕松松。”

一番話連消帶打,瞬間就把王小艷最後一絲氣焰也打沒了。

王小艷被謝鳳清連推帶搡地趕出了屋,然後砰地一聲把門鎖上。

直到這時,謝鳳清才突然脫力,身子靠著墻壁無力地滑下來。

重活一世,她做夢也沒想到會碰到王小艷回來搶孩子,是她大意了,以為只要自己努力往上爬,不讓人欺負言言就可以了,卻沒想到王小艷會回來。

裴章越跟童言一左一右,趕緊上前把人扶起來:“鳳清/媽,沒事吧。”

謝鳳清搖搖手,扶地緩了會兒然後自己慢慢爬起來,定定地看著童言:“言言,你怎麽知道她的?”

剛剛事情太突然她來不及細想,但是現在一想,她就覺出了事情的可疑,言言竟像是早就知道有王小艷這麽一個人似的,還一句句地逼問出了幕後主使。

童言躊躇了下,然後道:“一會兒再跟您說,好嗎?”

謝鳳清看一眼滿屋子的人,然後嘆息點頭:“好。”

裴章越沒有去問童言到底是兩人誰的,而是定定地看著謝鳳清道:“你想怎麽處置她?”

在他看來,童言到底是誰生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謝鳳清的態度,她已經明確表明自己認定了童言這個女兒,這就夠了。

既然如此,那他能做的,就是幫謝鳳清掃平障礙,反正那王小艷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好人。

謝鳳清以手撐額,長吸一口氣:“你讓我想想,畢竟她是……”

她是什麽——謝鳳清沒具體說出來,但是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

說到這裏,謝鳳清擡眼,沖溫遙他們一笑:“今天這事,還請你們保密,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陳薇他們幾個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他們是童言的好朋友,自然不願看她被這樣的人纏上。

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也沒心思過什麽生日了,草草地吃完了飯,把蛋糕一分,便都起身告辭。

卓豐磨磨蹭蹭地落在最後,看著岑外婆一步三回頭。

岑外婆有點奇怪,但是她對這個勤快又嘴甜的孩子感覺很是親切,便問他:“怎麽了?”

卓豐支吾了下,就聽陳薇喊他:“卓豐,電梯到了。”

他楞了會兒,突然重重一跺腳,扭頭跑了。

外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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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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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活一世,他選擇喬二女兒。

結果——

還說著話呢,屋子就塌了。

尼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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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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