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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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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離左右為難之際,產房的門被人推開,秦楚溢神色慌亂的沖了進來。

“清清,你怎麽樣?”他不顧一屋子女人驚愕的眼神,大步走到床前,握著顧清歌的手急急地問。

顧清歌看見他突然出現,眼前還有些恍惚,片刻後才張口喊道:“阿逸……”可想到自己現在肯定是一副非常難看的樣子,她立刻便伸手去推他,“你快出去,我不要你看到我這樣……”

一旁的產婆也鼓起勇氣道:“太子殿下,女人生孩子的血氣太過汙穢,您乃千金之軀,還是請在外面候著吧。”

秦楚溢擡眼,冷冷的盯著說話的產婆:“我的女人為我生孩子,哪裏來的汙穢?做好你自己的事,如果太子妃出了差錯,你們休想撇開幹系!”

那產婆立刻跪地求饒:“民婦知罪,請殿下繞了民婦。”

秦楚溢冷哼一聲不再看她,轉頭看向顧清歌柔聲道:“不管你是什麽樣子,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那個我願意豁出性命護著的人。”

如果不是在這種時候,顧清歌可能會感動的抱住他,可眼下她正在經歷生產之痛,而且情況還非常危急,她實在說不出任何煽情的話來,只給了他一個盈盈水光的眼神。

“楚離,太子妃的情況如何?”秦楚溢轉頭問道。

當著顧清歌的面,楚離不好說得太過,只是看著秦楚溢的眼神有些焦慮。

秦楚溢瞬間明白了,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這時守在顧清歌腳邊的產婆大喊道:“產道開了!太子妃,快用力!”

顧清歌聽到話後,再顧不得秦楚溢在身邊,按著產婆教的方式朝身下用力。

然而,沒有經歷過生產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那種生產之痛有多麽的痛徹心扉。

饒是顧清歌性情堅韌,在此時也被疼得不斷的悶哼。

秦楚溢見她就要咬自己的唇,連忙伸出自己的胳膊,心疼的道:“咬我。”

一旁正將錦帕遞過去的雲柳默默的收回了手。

顧清歌疼得思緒都有些飄了,當下也不管別的,一口咬在了秦楚溢的前臂上。

秦楚溢的臉色未變,眼裏的心疼更甚了。

她咬得這樣用力,該是有多疼啊?

想到這裏,秦楚溢更加堅定了只要這一胎的決心,他絕不會讓她再受這等生產之苦。

“看到頭了!”

產婆驚喜的叫喊讓屋裏的人全都精神一振,曹嬤嬤和風杏早已經做好了迎接孩子的準備,等在一旁。

顧清歌聽到這一聲喊,再次重重的咬在秦楚溢的手臂上,沒過多久,身下忽然感覺一輕,疼痛也暫時得到了緩解。

“是個小皇孫!”

產婆喜得再次驚呼,同時在孩子的小屁屁上用力拍了兩下。

小娃娃吃疼,驀地放聲大哭起來:“哇……嗚哇……”

曹嬤嬤連忙手腳麻利的將孩子接過來包好,而後遞到秦楚溢眼前,想讓他看一眼孩子。

秦楚溢坐在床邊紋絲不動,沒看曹嬤嬤,而是皺眉看著喜不自勝的產婆吼道:“你們都在做什麽?她肚子裏還有一個!”

顧清歌生完一個孩子,渾身虛脫,已經完全沒了力氣,可身下很快就再次傳來陣痛,折磨得她低喊出聲:“好疼……”

秦楚溢立刻湊到她耳邊輕哄道:“清清,再堅持一下,還有一個孩子,生完再睡。”

產婆被他一吼,嚇得渾身發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惶恐的求饒:“太子殿下饒命啊!民婦……民婦……”

另外幾個產婆也好不到哪裏去,看都不敢朝秦楚溢身上看,只一個勁的發著抖,根本就沒辦法正常接生了。

顧清歌實在忍不住了,氣若游絲的道:“阿逸,我……撐不住……了……”

秦楚溢心下大驚,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強勢道:“不會的,我的清清是最堅強勇敢的姑娘,你一定可以的!”

顧清歌扯了扯嘴角,可惜竟然連一個笑也沒能扯出來。

楚離見狀,直接走到床尾,冷靜的對幾個產婆道:“你們幾個看著,我來。”

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竟是要親自為顧清歌接生。

秦楚溢抿著唇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他只想顧清歌平安無事。

顧清歌自己感覺不到,秦楚溢在床頭也看不到她身下的情況,可楚離卻看得明白,顧清歌生下一個孩子後,竟然已經有了大出血的趨勢,殷紅的鮮血淌到產床上,身下厚厚的褥子立刻被浸紅。

“雲柳,你出去找我師父要九轉續命丸,要三顆,快!”

楚離說話的語氣都變了,急急地說完,手中的銀針已經紮在了顧清歌肚子下方的幾處穴位上。

雲柳扔了錦帕就往外沖,秦楚溢挺直的身影微微晃了晃,握著顧清歌的手更緊了。

九轉續命丸,是鐘神醫最後的底牌。

情形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秦楚溢不敢再往下想。

產房之外,聞訊趕來的許多人都在焦急等待。

看到雲柳出來,唐氏和宮氏急急地上前詢問:“裏面怎麽樣了?我們聽見孩子的哭聲了,怎麽沒抱出來?”

雲柳根本顧不上回答她們,在人群中搜尋到鐘神醫後,立刻跑了過去,焦急的開口:“鐘神醫,楚離姑娘請您拿三顆九轉續命丸給奴婢帶進去。”

鐘神醫花白的胡子一抖,險些大叫出來。

九轉續命丸煉制非常不易,他這一生中也只得了五顆,如今剩下的只有三顆。

楚離一張口就要他拿剩下的三顆進去,他不吃驚才怪。

“你們太子妃怎麽了?孩子不是生出來了嗎?”鐘神醫雖然有些肉痛,可還是伸手入懷去拿藥,一邊問著雲柳。

雲柳的一雙眼都盯在他的手上,聞言忙道:“只生了一位小主子,還有一個在肚子裏。”

她這一說鐘神醫便明白了,已經生了一個的情況下,第二個遲遲不出來,對母體和孩子來說都很危險,而且通常會伴隨崩漏之癥。

“趕緊拿去!”了解了情況,他也顧不得心疼自己的藥,催著雲柳快進去。

雲柳拿了藥瓶轉身便跑,連道謝都沒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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