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是顧清歌一家第一次在府城過年，比起在清河縣的時候，府城過年時更加熱鬧繁華，街上人來人往比肩接踵。

顧清歌在臘月裏的時候就跟童康童凱確認過，兩人今年也不會回去清河縣，於是也被請來了百興街的院子裏跟顧清歌他們一起過年。

家裏孩子多，顧清歌大手筆的買了許多小玩意兒，還有無數零嘴吃食，全天候不間斷供應。

這份熱鬧就連空間裏的狻猊都被感染了，有事沒事的在意識中問顧清歌幾個跟過年有關的問題之類的。

顧清歌有些好奇的問他能不能出來，他沈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努力升級空間，等到能將空間裏的活物鏡像到現實中時，我就可以出來了。”

“空間裏的活物？是說動物或者是人類嗎？”顧清歌驚了，連忙問道。

狻猊點頭道：“沒錯，這個空間不是普通的空間，等到系統級別達到之後，你是可以將空間裏的活物鏡像到現實世界的。”

“所以這就是你不能現在走出空間的原因嗎？”顧清歌若有所思的問。

狻猊再次點頭：“是，每個空間都有自己的法則，我不是這個空間的物種，自然不能出現在現實世界。但是系統升級之後，有些法則就會被打破，到那時你的空間裏就會熱鬧起來。”

顧清歌還是第一次聽他提起這件事，忍不住多問了幾句，半晌後，她對系統總算多了一些了解。

只是有些問題狻猊是不會回答的，比如她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麽系統會選擇她等等。

但這些對現在的顧清歌來說也不是什麽重要問題，他不說，顧清歌也就不再追問。

……

這個年對顧清歌他們來說是熱鬧又團圓的一年，可對老顧家來說卻是另一番景象。

顧清浩謀官不順，又花掉了所有銀子的事，對老顧家是個天大的打擊。

老顧頭和顧有福都愁眉苦臉的，蔣氏更是蔫蔫的沒精神。

就連顧有財和李氏在此時也不敢去找蔣氏追究當初賣掉顧清寶兄弟的事，兩人老實安分的在家裏窩著。

清水鎮上的房子顧清浩也賣掉了，一大家子依然住在清流村翻修過的宅子裏。

大年初一這一天，李氏去村裏轉悠，被陳嫂子家的熱鬧弄得眼紅不已，回到老顧家免不得發了一頓牢騷。

“呸！就他們陳家那樣的居然也能過上這種日子，還不都是顧清歌那個白眼狼給的？說到底那都是咱們顧家的銀子！”

李氏全然忘了以前的教訓，也忘了如今顧清歌正養著她的兩個兒子，只顧著將一腔嫉妒眼紅劈裏啪啦的嚷嚷出來。

蔣氏聽了這話也不樂意，可顧清歌一家已經跟老顧家沒什麽關系了，他們就算再眼紅羨慕也無濟於事。

王氏哼哼幾聲，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歌丫頭再怎麽富貴，那也是老太婆我的孫女！”

顧有福譏諷道：“娘啊，你把人家當孫女，人家可沒把你當奶奶呀！不然這大過年的，怎麽連個年禮也沒送來？”

按照農村的習俗，就算是分了家，過年時晚輩也該給長輩孝敬些東西，去年顧清歌他們就給老顧家送過年禮。

王氏一僵，想到之前她在顧清歌面前鬧過的那兩回，神情有些訕訕的，站了一會兒就回房了。

老顧頭坐在院門口的門檻上，看著村裏人熱鬧的過年，心裏無數次的後悔當初不該把顧清歌隨便嫁給一個傻子。

“爺爺，過完年也該把妹妹和鎮上劉家的婚事辦一辦了。”

不知何時顧清浩走到了老顧頭身後，語氣平靜的說了一句。

老顧頭轉頭看他，可在他臉上卻看不出什麽不對來。

“之前你們不是不想跟劉家繼續婚約了嗎？這會兒怎麽又想起來了？”老顧頭轉過頭去不看他，說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意。

顧清蕓的婚事是他做主定下的，當初如果不是因為顧清蕓，也不至於將顧清歌嫁給一個傻子。

結果前段時間顧清蕓又不願意嫁到劉家去了，顧清浩這會兒忽然又提起，誰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麽主意？

“過完年妹妹就十七了，也是時候成親了，既然婚約已經定下，總不能一直拖著，我也是為了妹妹好。”顧清浩避重就輕的回道。

他現在需要銀子，而老顧家這邊根本不可能為他提供任何幫助，反而需要他來養著這一大家子，如此一來，自然只能犧牲顧清蕓了。

是，他也知道顧清蕓心高氣傲，想嫁到大戶人家去，可她沒有那個條件也沒那個機會啊！

倒不如抓緊鎮上的劉家，至少過門還是正妻，以後若是他謀了前程，自然不會虧待這個唯一的妹妹。

“這事兒你跟你爹娘商量去，我老頭子可管不了你們。”老顧頭說完，拍拍屁-股起身，往村頭去了。

他老了，這些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張羅去。

顧清浩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一暗，很快又恢覆如常，轉身就想進屋。

“哎呀，顧舉人在家呢？來來來，快將這些東西拿進去，這是我們東家給顧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年禮，過年我們太忙了，今天才抽出時間送來，真是對不住。”

來人是一個管事打扮的人，快言快語的將話說完，就讓人從馬車上將東西搬下來放在了老顧家門口。

這是顧有禮和宮氏去府城之前就準備好的，也順便幫顧清歌也準備了一份，兩家的年禮加起來，看上去倒是不少。

顧清浩客氣的跟來人道了謝，然後揚聲讓蔣氏幾人出來搬東西。

“喲，沒想到老四家和歌丫頭還記得咱們，我看看都送了些什麽來。”李氏一看見送來的東西就雙眼放光，沖過去就動手拆上了。

她動作快，蔣氏和王氏都還沒到邊上，李氏就將東西給拆了個遍。

“什麽呀，老四和歌丫頭也太摳門了吧？就這點東西他們也好意思送來？”李氏看著擺了一地的東西傻了眼。

地上雜亂的放著二十幾塊臘肉，還有一些果脯和布匹等物。

這在外人眼中還算重的年禮，到了李氏嘴裏就成了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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