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冷嘲熱諷顧清歌亂花錢買柿子林的蔣氏也開口道：“三弟妹說得沒錯，雖然咱家的柿子不多，可到底也是一項進賬，咱們可不能像往年一樣讓這筆錢白白溜走。”

一說到這個，王氏的心肝肺都是疼的，想到這麽多年來，他們錯過了多少銀子，她吐血的心都有了。

“老頭子，你也說句話，老大媳婦和老三媳婦說得沒錯，歌丫頭跟我們可是一家人，沒道理只她自己賺錢，不讓我們賺錢吧？”王氏眼裏閃過精光，沖著老顧頭說道。

老顧頭還沒開口，顧有禮卻冷著臉道：“爹娘，要是你們直接去問歌丫頭要做柿餅的法子，以後我就再也不去鎮上做短工了！”

當初趕走歌丫頭幾人的是他們，現在眼見人家有了賺錢的法子，他們又想去把人家的東西要過來，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親人？

“老四你說啥？你到底是不是咱們老顧家的人？我們去要做柿餅的法子來也是為了家裏能過得更好！”蔣氏立刻不悅的沖顧有禮大聲問道。

宮氏垂眉，很快又擡起頭直直的盯著蔣氏：“大嫂，你這麽想要這法子，怕不是要拿回娘家給你家大哥吧？”

蔣氏的娘家大哥在蔣家村也有兩畝地的柿子林，因為是在十幾畝良田的正中間，當初還是被迫接手的，這些年一直被當做荒地。

蔣氏一噎，想狡辯兩句，可看著四房夫妻兩個都冷著臉，一時間有些訕訕的。

她的確是想將法子告訴娘家人，畢竟娘家人有錢了，她在婆家也能更挺直腰桿做人。

王氏皺眉瞪了蔣氏一眼，繼續看向老顧頭。

之前她上門想去問顧清歌要人參，可顧清歌卻說已經賣掉了，她也不好開口直接問她要錢，現在有了這麽好的機會，再不抓住的話，那就真是傻了。

老顧家的人都不笨，王氏等人更是精明，他們要來做柿餅的法子也是想去各家收柿子，自己做成柿餅再去賣掉，這樣能賺更多的錢。

老顧頭一直沈默著沒有說話，此時看著桌上的人，想到死去的二兒子，心裏有些掙紮。

顧清蕓見老顧頭的神情不對，連忙委屈巴巴的開口：“爺奶，爹娘，前些日子全哥哥有意無意的說起我的嫁妝，好像對咱家拿出的東西不太滿意。”

老顧頭一聽她這話，心裏的那點不忍立刻消失無蹤，咬咬牙拍板：“吃完飯老婆子跟我一起去一趟歌丫頭那裏。”

為了蕓丫頭，他這張老臉算得了什麽？

大房和三房的人都是一喜，仿佛已經看到了無數銀子在向他們招手一般。

……

顧清歌今天起了個大早，吃過飯後去了裏正家裏，將事情說了後，又跟裏正一起去了村長家，等她回來時，正巧看見老顧頭和王氏站在自家院子外面。

他們終於還是來了。

顧清歌暗暗慶幸自己剛才的決定，腳步輕快的上前跟兩人打招呼：“爺奶，你們咋站在外面？快進屋說話吧！”

她一邊說一邊打開大門，將兩人讓了進去，回身將院門虛掩著。

“歌丫頭，自從你爹死後，你們姐弟幾個都是我們兩個老東西拉扯大的，如今你賺錢了，總不會忘了我們吧？”王氏首先沒忍住，一張口就直奔主題。

老顧頭順勢道：“聽說你會做柿餅，今天我跟你奶就厚著臉皮跑來跟你學學。”

顧清歌簡直要被兩人的無恥逗笑了，能將討要法子說得這麽光明正大，他們也是不容易。

“爺奶，實話告訴你們吧，這做柿餅的法子不是我的，是雲記的掌櫃的教給我的，我們簽了契約，這法子我不能教給別人，不然他們就會將我告到官府去。”顧清歌擺出一副無奈的神情。

老顧頭和王氏完全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兩人一時間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王氏才不死心的問道：“就沒有辦法通融通融？”

顧清歌搖搖頭：“這是人家賺錢的路子，我當然沒辦法了。”

想到她這裏占便宜？呵呵，不好意思，你們找錯人了。

老顧頭想起早上顧清蕓委屈紅了的雙眼，也不知道怎麽的，竟然脫口而出道：“你將法子告訴我們，如果你被他們告了，也就是關個幾年的事……”

“我今天總算見識了什麽是無恥，老張，咱們村怎麽有這樣的人？”

就在這時，院門忽然被人推開，裏正一臉不屑的看著老顧頭。

村長對老顧頭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分外看不上眼，順口就回了句：“咱們村裏是該整頓整頓了。”

顧清歌見他們來了，連忙請兩人坐下，又嘆息著看向尷尬萬分的老顧頭和王氏：“爺奶，你們想賺錢我理解，可你們也不能為了賺錢就把我送進牢裏啊！”

她一直知道他們奇葩，可沒想到居然到了這個地步。

還好當初她穿來時就將家給分了，不然指不定現在頭疼成什麽樣呢！

“顧平志，虧得歌丫頭一大早就去找我，說要幫雲記收購村子裏和附近村子的鮮柿子，讓大家都能跟著賺一點錢，你們倒好，居然還要將人家送到牢裏去。”裏正不齒的輕哼一聲。

村長欣慰的看著顧清歌：“歌丫頭是個好的，自己掙了錢也不忘了鄉裏鄉親的，雲記委托她做柿餅，她沒有只顧著自己，而是想著大家，要把咱們的柿子都收了。”

“這都是順手的事，裏正伯村長伯不用客氣。”顧清歌客氣的擺擺手。

有一種病叫紅眼病，她做柿餅賺錢的事遲早會傳開，而且隨著柿餅的上市，肯定會有人研究做法，說不定明年就會有別人研究出來了，倒不如現在賣個好給村長和裏正，也能讓人不那麽羨慕她。

顧清歌跟雲墨簽的契約裏有規定保密協議，關於柿餅的具體做法和對外的說法都有規定。這也是她一開始想到村裏人和老顧家的反應刻意留的後手。

老顧頭和王氏很不甘心，可是當著村長和裏正，兩人實在沒那個膽子繼續開口，何況現在顧清歌的做法牽扯到村裏人的利益，他們還不敢跟整個村子的人作對。

“既然你們有事要說，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兩人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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