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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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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掩映在一片蒼翠之中,毫不起眼。

卓陽並未撐傘,仿佛並不懼怕被雨水淋濕。他走到鐵門前,伸手拉著把手。

“吱嘎”,鐵門刺耳又冰冷的摩擦聲,莫名的讓人聽了心中發慌。

洛旎旎手中的傘柄換去另一只手,她吸了一口氣,不過是來送個藥,送完了就回去,很簡單。

“姑娘,王爺就在裏面。你可以先在‘書桌’那邊等等。”卓陽想了想,道。

洛旎旎點頭道謝,走到門邊,把傘放下,轉身走進黑黑的小屋。

進去後,她才發現並不是外面看起來的那樣,裏面竟是十分寬敞。四周全是石壁,只是並沒有窗戶,眼前一條通道一直往地下延伸。

這是地窖,存酒的?洛旎旎往前走著,濕透的繡鞋,在地上發不出什麽聲音。

她心中忐忑著,□□靜了,沒有一點兒聲音,只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墻壁上點著油燈,因她走過而微微晃動。

明明是夏日,這裏卻陰涼的很。洛旎旎回頭看看,才發現自己並未走出多遠,看來是膽子太小,才覺得自己已經走了很久。

她一路往下,發現這並不像什麽地窖,地窖不可能點這麽多燈,而且這裏也沒存放什麽東西。

這時,眼前出現了個房間,正中擺著一張大木桌,文房四寶擺列整齊。正後面墻上一張優美的花鳥圖,春意盎然,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墻邊靠著一座書架,上面的書籍滿滿當當……

這裏倒是布置得雅致,除了沒有窗戶,有些陰冷之外,倒是像一間書房。

“呵呵!”

突如其來的一聲笑,響起在這寂靜地方,差點兒把洛旎旎給嚇暈過去,只覺得做了幾年鬼也沒什麽長進。

幾步外是另一扇鐵門,而那笑聲便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洛旎旎扶著墻,心中後悔極了,為什麽要答應齊清來送藥!她忍不住就想轉身離開。

“本王對你多好?”一人滿是傷感的說著,帶著無盡遺憾。

裏面傳出的聲音正是邵予璟的。洛旎旎站在原處,不知道自己現在出現,是不是打攪到什麽了?她不能在這邊久留,還得趕回去紅依那邊。

畢竟她現在是偷著過來的,不能讓別人發現。

如此想著,便深吸了一口氣,想著過去說兩句,把藥留下,自己就離開。反正那扇鐵門也就在幾步之外。

“都這麽久了,還不開口,本王真是失望!”長長的嘆息聲,邵予璟話中帶著惋惜,“是我對你不好?給你的不夠多?還是你……變了心?”

洛旎旎站在鐵門邊,猶豫著要不要出現。聽這樣子,難道是邵予璟對心儀女子吐露的心聲?

“噗噗”幾聲悶響,在這陰冷的地室裏,格外明顯,夾雜著幾下金屬的吱吱聲。

洛旎旎最終伸手握上了鐵門的欄桿,因此她也看清了裏面的場景……什麽心儀女子,根本是不存在的。

地室裏一股子血腥氣,正中的頂棚上是一根粗粗的鐵鏈,鐵鏈上吊著一個男人,渾身是血……

而輕聲細語的邵予璟,好看的手裏握著一根狼牙棒,慢慢的在那男人肩上敲打,仿佛在耐心做一件精細的事情。

男人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頹然的吊著,衣衫襤褸,肩上的疼痛讓他止不住身體的痙攣。

墻角燃著火爐,裏面是各種燒紅了的刑具,兩名彪形大漢立在一旁,裸著上身,露出強壯的身軀。

“哇!”被吊著的男人,吐出了一口鮮血,隨之而去的也有心中最後的一絲堅持。他無力的擡起頭……

“肯說了?”邵予璟環胸,往後一退,手中狼牙棒當啷一聲,直直掉在地上。

他眼神難掩厭惡,掏出帕子擦手,出口的話語是凜冽的溫和,“跟了本王那麽久,你該知道我喜歡聽話的人,早說了何必受那麽多罪?”

“嘔!”門外的洛旎旎再也忍不住,一股惡心感直湧上來,她拿手捂住嘴!

邵予璟轉身,便看見鐵門邊一閃而過的影子。

洛旎旎覺得難以呼吸,想著趕緊跑到外面喘一口氣。

“回來!”

陰冷的石室內,那清冷的聲音回蕩著,格外響亮,帶著毋庸置疑!

洛旎旎扶著墻,只能停下來,可是周遭全是剛才的陰冷血腥氣。她轉頭,正見著邵予璟慢條斯理的從裏面出來。

他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帕子扔去木桌上,順手撈起早已沏好的茶水,慢慢送去嘴邊,輕輕一吹。

“旎旎見過舅舅。”洛旎旎小心的站在遠處,彎身行禮,然而,腳又開始發軟。

“什麽時候來的?”邵予璟問,擡起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

“剛進來,我以為您沒在這兒,就想著出去的。”洛旎旎道,她想說自己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不知道。

“哦!”邵予璟放下茶碗,“所以,旎旎是來探望舅舅?這麽多日過去了,終於來了?”

洛旎旎一想,便記起了宮中花墻,邵予璟的花熱癥,說過自己會來探望……可她真的沒當真啊!

“舅舅可好些了?”

“還不錯啊!”邵予璟慢慢踱步,往著貼在墻邊的身影,“至少現在還能殺羊!”

洛旎旎的牙齒開始打顫,裏面明明吊著的是人,他卻說是羊?

“你冷?”邵予璟的手拉起洛旎旎的,置於自己的掌心之中,“手這麽涼?”

手涼,那完全就是被嚇得。可洛旎旎不敢說啊,只點了點頭。

手還握在邵予璟掌中,那裏剛才可是握著狼牙棒的……一想,她便抖得更厲害!

“看你這樣子,倒是想將你包裹起來。”邵予璟的另一只手扶上洛旎旎的臉頰,“你來做什麽?誰讓你進來的?”

洛旎旎心裏趕緊轉了轉,剛才那帶路的侍衛也是一番好心,莫要牽連了才是。便道:“本來是在外面等的,可是下雨,我就走進來了。”

“當啷”,裏面的兩層鐵門徹底關死,隔絕了裏面的一切。

“舅舅,我其實來找您,還有一事。”臉頰上游弋的手,帶著殘留的鐵銹味,讓洛旎旎的聲音發顫。

“所以,不是來探望?”邵予璟失望一嘆,輕輕捏了下小巧的鼻尖,“你這丫頭沒有良心啊!”

洛旎旎不敢動,擡起自己的手送到邵予璟面前,“是齊清道長讓我給您來送東西的。”

邵予璟接過錦袋,隨意打開看了眼,便扔去了桌上。而他更靠洛旎旎近了些,伸手去纏她落下的發絲。

兩人靠得如此之近,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洛旎旎心跳的厲害,後背緊緊貼著墻壁,眼前的人把她給圈住了,她很想一把將人推開,拔腿跑掉。

“想不想知道,關於給你賜婚的事兒?”邵予璟的指尖纏纏繞繞,動作很輕,好似怕扯疼了對方。

“我不知道,若真有此事,相信父親那邊也會有動靜才是。”洛旎旎故作鎮定。

邵予璟嗤笑出聲,“你相信你那父親?”

“是!”趁著邵予璟手停之際,洛旎旎趕緊對方手中出來,站去一邊,想著趕緊離開。

“晚了兩日。”邵予璟道。

“什麽?”洛旎旎不明所以這突如其來的一句,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齊清的藥晚了兩日。”邵予璟一把拉回還想往後退的洛旎旎,“你說,這期間沒有藥,我萬一死了呢?”

重新與眼前人咫尺相對,洛旎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搖頭,“舅舅不會有事的?”

怎麽可能會死,這人是將來的攝政王!還有,齊清那老道士太不厚道了,難怪當日他好話說盡,讓她幫忙,原來是個火坑,讓她來跳!

“嘴巴倒是甜。”邵予璟微微勾唇,手中細細的手腕,似乎一用力就捏碎了,只是個脆弱的小東西。“可是不行啊!晚了就是晚了!”

“我只是替道長來送的,別的全然不知。”洛旎旎忙解釋。

“我就說,你真是好騙。”邵予璟無奈搖頭,“齊清,說謊眼都不眨,你信他還不如信我!”

“但是道長的醫術了得。”洛旎旎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說什麽。她真是冤枉,明明被齊清給算計了,還在這裏幫那老道士說好話!

邵予璟點頭,“這點咱倆想的一致。”

“藥我送來了,得趕緊回去。”洛旎旎輕聲央求,不管是這個地方,還是這個人,她都只想離得遠遠地。

“你不是說下雨嗎?雨停了再走吧!”邵予璟沒有松手,轉身拉著人往桌子走去。

“我是偷著出來的,不能讓人發現。”洛旎旎著急的道,“您記得上次我祖母過壽,就有人以此來汙蔑我!”

邵予璟回頭,嘴角一笑,“其實那真的不算是汙蔑。”

洛旎旎無言以對,當日不是齊清幫著解圍,恐怕自己對付閔氏母女要多費一番力氣。

“不過,沒人敢說出去。”邵予璟坐去寬大的椅子。

他沒有松手,而是將剛才的熱茶送進了洛旎旎的手裏,“喝吧,可以暖一些。”

手心裏的溫暖,讓洛旎旎覺得很不自在,她知道這是邵予璟的茶,當場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舅舅保證,茶水裏沒毒。”邵予璟倚去椅背上,好笑的看著洛旎旎,“也不知道你這麽膽小是隨了誰?”

如此,洛旎旎趕緊端起茶碗,低下頭去吮了一口。身子漸漸暖了些。

說起她這膽小的脾氣,應該不是隨外祖家,外祖家的人全是勇敢的人;那剩下的就是洛家這邊了,她可不想承認自己隨了洛淩安,至少自己算是有情有義的……

“舅舅,我真的要回去了。”洛旎旎著急,再不走真就被發現了。

石室安靜了,邵予璟從桌子上拾起一本書,慢慢掀開。書頁翻動的聲音很脆,可是裏面鐵門內,還能聽見些許的動靜。

這裏布置的像一個書房,可其實是一個刑室。

“不留下來吃飯?”邵予璟開口,“舅舅這裏的飯食還不錯的,午膳是烤羊。”

“謝舅舅,但真的不能留。”洛旎旎腹中一陣翻騰,為了表達遺憾之情,她多說了句,“是旎旎沒有口福。”

邵予璟擡頭,“是啊,好可惜!”

他站起來,從桌子後走出來,往著石室外走去。“走吧!”

洛旎旎忙不疊的跟上。她有時候不明白,自己也沒做什麽,為何就如此害怕邵予璟?

推開石室的鐵門,邵予璟頎長的身軀,走出門去,他彎腰從地上撿起油紙傘。

“過來!”他站在傘下,回頭看著洛旎旎。

洛旎旎走過去,一把傘擎在她的頭頂,遮住了紛紛飄下的雨絲。

滴滴答答的砸著傘面,周遭一片蔥郁。

“舅舅送送你。”

“我自己走就好,舅舅有事,還是忙吧!”洛旎旎伸手想拿回傘柄。

邵予璟的手一擡,洛旎旎身子一晃,差點撞到眼前人的身上。她連忙穩住身形,收回自己的手。

“走了。”邵予璟道了聲。

兩人並排走著,腳下是被雨水沖刷的幹幹凈凈的石板路。

“其實,你不必怕我!”說出這話,邵予璟有些無奈。她見了他,總是像老鼠見了貓。

其實也是,算算兩人見面,他好像做的事的確……就那麽剛好。也或許是這些事做太多,覺得稀松平常了?

“我沒有。”洛旎旎逞強。

邵予璟沒說話,只是笑笑。

洛旎旎一身雞皮疙瘩,這人笑起來瘆人得很。

離開晉王府,洛旎旎被一輛馬車送去了明月樓。是邵予璟安排的,特意讓卓陽趕車,不準撐傘穿蓑衣,就淋著雨趕車。

自認為身體強健的卓陽,此刻也是苦不堪言。被淋得渾身濕透,卻不敢多說一句。他明白,這是王爺在罰他。他就不該帶著洛旎旎去刑室。

雨小了,明月樓的包廂裏,趙明雯已經點好一桌子菜。

她見洛旎旎進來,鞋都濕了,有些驚訝。“怎麽了這是?”

“我從太廟那邊走過來的。”洛旎旎解釋道,“紅依去找他表哥有事要說,我就叫馬車等在那邊了。”

“我好不容易甩掉趙煜,才過來的,等了還一會兒呢!”趙明雯抱怨,“你倒好,自己慢慢的走過來。”

“為了多吃一點好吃的。”洛旎旎笑,裙擺下是濕漉漉的繡鞋。

剛才在邵予璟那邊,一通驚嚇,現在的確是餓了。但是想想那吊起來一身血汙的男人,她又覺得眼前佳肴,難以下咽。

“你就好了,兩個哥哥幫著你。”趙明雯嘆氣。

“你羨慕?”洛旎旎湊去趙明雯面前,笑嘻嘻道:“那不如做我家的人?”

平時爽朗的趙明雯,聽了這話,臉上一紅,伸手就去怕打洛旎旎,“你胡說什麽?”

“這樣很好啊。”洛旎旎坐在趙明雯旁邊,仔細解釋著,“你到了我家,咱倆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省得每次出門,都要費好大力氣。只是……”

“只是什麽?”趙明雯問,心不在焉的拿起筷子。

“只是,不知道明雯願意給我做大嫂呢,還是二嫂?”洛旎旎笑得更厲害。

“叫你亂說!”趙明雯去撓洛旎旎的癢癢。

兩人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團。

飯後,還沒有等到紅依,洛旎旎便想去那邊看看。

畢竟紅依表哥住的地方是平民區域,洛旎旎沒帶上趙明雯,自己帶著車夫打聽著去了。

這是一條擁擠的巷子,下過雨之後,更加泥濘不堪。小孩子幹脆跑出來,蹲在地上玩泥巴。大人們似乎習以為常,並不加以理會。

車夫從前面探路回來,對洛旎旎指著巷子裏的一間小院兒,說那裏便是紅依的表哥住的地方。

本已濕透的繡鞋,現在踩在泥水裏,直接沒了原來的模樣。

洛旎旎經過,有些人會投來好奇的目光,因為這種打扮的姑娘,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

進了小院兒,洛旎旎發現,這裏是許多戶人家一起居住的,紅依的表哥就租住了其中一間屋子。

“姑娘,你怎麽過來了?”紅依正在院子裏洗衣裳,見著洛旎旎來,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迎了上來。

“我過來看看。”洛旎旎道,見著其中的一間屋子,往外冒著淡淡的煙。

“不是說,你會跟趙家姑娘一起回去嗎?”紅依搬了舊凳子來,想讓洛旎旎坐下。“我以為下雨了,你自己回去了。”

“和明雯多說了一會兒話。”洛旎旎的道,心中對趙明雯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這次她用了人家做幌子。

“我原本也想看看就回去找你。”紅依看著冒著煙的屋子,輕輕地嘆了口氣,“可是小魚病了,都躺了三天了,我放心不下。”

“病了?”洛旎旎知道小魚就是紅依的表妹。

“來得突然,她人又小,根本就扛不住,東西也吃不下。”紅依拭了拭眼角,“看著她受罪,我心裏也難受得緊。”

“那請郎中看了?是什麽病?”洛旎旎問。

“巷子裏的仙姑給看過,說是邪氣侵體。”紅依回道,“表哥去河裏抓魚去了,仙姑說要用魚血做藥,才能治好小魚。”

“有這種方法?”洛旎旎想去看看小魚,問紅依是那間屋子。

紅依指著冒煙的屋子,說那間便是。但是堅決不許洛旎旎進屋。姑娘何等金貴,怎麽能讓她進去,出點什麽事,可還了得?

洛旎旎聽了,只是在門口看了看。

看得出,紅依表哥應該是個利索的人,屋裏雖然簡陋,但是收拾的幹凈。墻邊的木床上,躺著一個單薄的孩子,身上搭了一條被子,在昏睡之中。

床邊的舊桌子上,擺著一個香爐一樣的缽盂,裏面不知燃著什麽東西,一直冒著煙,整個屋裏彌漫著。這些煙就是洛旎旎剛才看到的。

“這是仙姑給的,說是用來驅除屋裏的邪氣。”紅依解釋著。

正說著,院門出走進一個女人。她身穿著寬大的土紅色袍子,連著頭發也用布包住,額間抹著鮮紅的顏色。

“仙姑來了!”紅依連忙迎了上去。

女人點點頭,徑直走進了屋裏,去了小魚的床邊,嘴中念念有詞。她拿手往缽盂上一放,那煙便停止了燃燒。

“魚!”女人吐出一個字。

“這就來。”紅依跑進屋裏,從窗臺上端著碗,送去女人那裏。

洛旎旎這邊被兩人的視線所擋,並沒看清那位仙姑做了什麽,只知道紅依的態度很恭敬。

她是重生過的人,也做過鬼。若是放在以前,說什麽仙姑,她倒是有所存疑的,然而現在她知道,世上有些事本來就是光怪陸離的。

這邊看起來挺忙的,洛旎旎怕留下來給人家添麻煩,就想著離開。

正巧,此時紅依的表哥,張青提著魚回來。洛旎旎便讓他轉告紅依,自己先回侯府,紅依可以在這邊多留幾天。

張青見過洛旎旎兩次,知道是自己表妹的主子,客氣的回著話,並一再道謝。

和車夫從小巷子出來,洛旎旎上了馬車。這一天在外奔波,也該回去換身衣裳了。

車上,洛旎旎想著紅依,也是雙十年華了,再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雖說那張青一直在攢銀子,想贖回紅依的賣身契,但是談何容易。

不說那一筆早已翻了幾倍的賣身錢,就是這拿出了,以後他們的日子恐怕也過得清苦。

想到這兒,洛旎旎認為張青是個不錯的人,這麽些年就一心一意的等著紅依。放眼天下,能找出幾個這樣重情的男兒?

想了一路,馬車悠然停下,已經到了侯府。

門前的婆子上前攙扶,道了聲,家裏來客了。

洛旎旎本也沒在意,不過又是哪家的夫人過來了,打聽兩位哥哥的事吧!

有心想幫紅依一把,洛旎旎想去慈安堂探探老夫人的口風。所以收拾幹凈,就帶著翠容往慈安堂去了。

自從閔氏走了之後,洛旎旎覺得府裏安寧了不少。至少她來慈安堂的時候,不會有兩個礙眼的在面前晃悠。

慈安堂小廳裏,老夫人坐在正座,與旁邊一位夫人說著話。那位夫人,洛旎旎並不認識。

陳媽媽從屋裏出來,將洛旎旎悄悄拉倒一旁,小聲道:“姑娘,一會兒可莫要生氣。”

洛旎旎不解,“可是家裏有什麽事兒?”

陳媽媽看了眼屋裏,嘴裏哼了聲:“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來侯府提親?也不看看自己家是什麽樣子!”

這話讓洛旎旎瞬間明白了,屋裏來的人的確是想議親的,不過不是兩個哥哥的,而是自己的。

那日壽宴,全京城都知道自己是個病秧子,還有人來提親?

“誰家?”

“就一個五品小吏!”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雷的小天使,19?*1個;臨淵喵喵魚*1個。

感謝讀者“糊糊”,灌溉營養液+10瓶。

日常表白寶貝們,還有一定註意健康啊,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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