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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情深不知雲歸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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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北設有表演臺,姑娘們憑著各自能力獲得人氣,人氣也分高低,每月都有排名榜,排名越高,身價也就越高,一直居於首位的就是凝霜,第二位是聘婷姑娘,第三位是玉芙姑娘。

能進來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尤其是每月表演日,包間更是需要提前預定,而且今天不光是前三位的姑娘上臺表演,聘婷和玉芙姑娘還要拍賣除夜。

陸凝霜親自來到一號包間給雲瀟敬了杯酒,感謝雲瀟如期而至,便到大廳招呼客人。“首先多謝各位賞光,下面請大家拭目以待吧。”

眾人紛紛叫好,凝霜退燭光滅。只見玉芙姑娘身穿水藍色廣袖衫,下面還是同色的長褲,倒是有些英爽的味道。

柔軟的腰身扭動起,如青雲般慢移,旋轉,時而忽快時而轉慢,腳上的鈴鐺在風中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仿佛敲擊著樂曲一般。

在昏暗光線下,玉芙袖口的梅花更是徐徐旋轉生動,她手持一把軟劍,隨身體轉動。

眉如翠羽,波光一轉,朱唇微合,豪情中帶著一絲嫵媚。一曲劍舞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掌聲不斷。

雲瀟手裏把玩著一杯酒,看了一眼黑衣俊朗的阿夜,調笑道,“聽聞金水軒的姑娘均非薄柳之姿,而且清高的很,不知道阿夜有沒有看中的。”

“勉強還看得過眼。”阿夜挑眉看著雲瀟,也拿起了一杯酒飲了,“我若說看上了,你會同意?”

果然阿夜的眼光極高,雲瀟不動聲色的打量起來,那薄薄的唇,不禁讓雲瀟想起薄唇涼薄這句,幽幽的聲音倒叫雲瀟回過神,輕抿嘴角道:“解除婚約以後你就自由了。”

阿夜是不可能和雲瀟解除婚約的,繼續看向有些喧鬧的地方。原來是是天下第一富商之子宮朔玉一擲千金投了五千兩。

“宮少爺果然出手不凡,玉芙,你可願意?”陸凝霜笑著,一雙媚眼看向一號包廂,王果然英明,用這些女人在這些有身份的人身邊獲取有用的信息,金水軒做出的成績也不知王滿意不滿意。

宮少果然如傳聞般英俊。那一雙桃花眼足以勾魂攝魄,面頰上的笑容也如春風般溫暖。雖然宮少是出了名的風流,但比起其他被主子選中的人,已經好很多了,而且憑借自己未嘗不可以試著抓住他。

玉芙轉而做了個揖,聲音有些羞澀,眼神卻是火熱的直視著宮朔玉,“玉芙願意跟隨公子。”從此宮朔玉變成了玉芙姑娘的座上賓,再也不用接待其他客人。

眾人雖然對玉芙姑娘選擇宮朔玉多有不滿,但人家有的是錢,也只能作罷。

“諸位公子,玉芙妹妹的劍舞果然英姿颯爽,萬中無一,宮少爺也是人中龍鳳,相信二人一定會有一段很好的緣分,下面就由聘婷為大家彈奏一曲,希望各位能夠捧捧場面。”排名第二的聘婷姑娘蓮花小步,走到臺上,坐下撫摸著座上的古琴。

眾人的註意力已經從對玉芙姑娘的身上轉到了聘婷上。

映著昏暗的光線,聘婷姑娘黛眉秀目含羞帶笑,淡粉的衣裳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感受著這一刻的美好與靜謐。指動,心動。

細長的手指在古色古香的琴弦上游走,給眾人勾勒出一個美好的意境。

月華的光露透過窗子的縫隙,鍍上那人的身影。

隨著指動,那最中間的美麗的人兒似乎也跟著飛到了夢裏。

跟著琴的旋律,小小的腦袋也微微移動,烏黑的發絲調皮的貼在臉頰,人們皆醉心於此。

雲瀟看著阿夜只是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酒,只能道了句浪費。

“聘婷姑娘的琴曲雖好,卻也差了點。”阿夜隨意散漫的坐著,雲瀟倒是想起來阿夜上次吹奏的美妙簫聲,“也是,像你這樣的看不上也是應該。”

阿夜卻是否認了道,“聘婷姑娘的琴藝算不上絕頂,但也是上好的,沒有個幾年的磨練,也不會有這樣的琴技,而且,更為難得的是聘婷姑娘的琴中有人,意中有情,這悠遠的意境,也不是尋常人所能及。”

料想著雲瀟這種丫頭也會愛聽些故事,便繼續說著,“江湖傳聞聘婷姑娘與天下第二莊的公子月臨風有過一段情緣,月臨風還曾經要娶聘婷姑娘為妻,只不過月老莊主不同意,聘婷姑娘寧願繼續風塵也不做妾,江湖稱讚其至情至性,猜想此曲中思念之人便是月臨風。”

這段故事在阿夜的口中倒是有了許生動,如雕刻般的臉龐並沒有因為面具遮擋了它的魅力,但雲瀟臉上並沒有像情竇初開的少女那般的感動。

阿夜只是淡淡的勾了抹笑,垂下視線眼神有些暗淡,“希望有一天能聽到丫頭彈琴。”阿夜認為從那細長白皙的手指下流出的聲音一定很好聽,只是雲瀟不會願意彈奏。

一曲終了,曲終意未盡。當所有人都沈浸在彌漫著濃濃思戀淡淡哀愁的鳳求凰中,彈琴的人兒停下了撥動,擡眼望去,一眼便發現了呆在角落的人兒,見他似乎在思考些什麽,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她的目光。似乎瘦了些,看來一別過後他過的並不好,那黛眉秀目中透露出幾分擔憂,櫻桃小嘴抿得嚴嚴的,看起來卻有另一番味道。

過了一會,眾人陸續的從那美好卻帶有些許苦澀的意境中回過神來。當然也包括那個角落裏的人兒。

“我要帶走聘婷。”此人倒是大膽,竟敢在金水軒這種地方鬧事,人們紛紛看過去,原來他就是阿夜口中的月臨風。

聘婷起身,邁著盈盈步伐走下了臺,優美的身影緩緩而動,一頭黑色瀑布隨著步伐的起伏微微晃動,原本慧黠的眼眸此刻卻是一潭碧波,粉唇微微嘟起,心形耳墜上帶著串串流蘇,不時地與那耳旁的發絲糾纏起來,粉紅的衣裙襯托出人兒的嬌俏,腰不盈一握,仿佛是極柔的女子。

視線都交叉在這兩個俊男美女身上。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月公子今可是要為聘婷一擲萬金了,不知月少對我們聘婷可有什麽話說?”先打破兩人間寂靜的是凝霜姑娘,縱是誰也不會忽視她的,雖然蒙著一層黃紗,但是由內而發的魅卻足以引得世間男兒為她駐足。

如果說凝霜是媚,那聘婷就是柔的化身,舉手投足都散發著靜雅的由內的柔,自然引得男人變身繞指柔。

視線最好的雲瀟看見月臨風只是聽了凝霜的話,卻連看一眼都沒有,心下倒是對這個人有了幾分欣賞。

月臨風衣帶翩翩,走到臺前,那雙幽深的眸子此刻印滿了深情,右手一揮,墨香的氣息撲面而來,一幅畫卷打開,只見一位美貌的女子依偎在河邊,那姑娘,顯然就是聘婷姑娘,再看那旁邊題的詩句,“盈盈一水間,脈脈春風渡。不知情為何,心中多一物。”

明顯的句子,讓在座的公子們都有些感慨,看來傳聞為真啊。那放棄玉芙姑娘,等待聘婷姑娘也是不明智的,如今也就剩凝霜姑娘了,哎,這更是可望而不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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