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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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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冬末道:“可還會繼續逃?”

夏初心內mmp,臉上笑嘻嘻:“不逃了,我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做屍。”

冬末方才滿意的收回目光,端著缽往僧房走。

“大師,你看我不逃了,能不能放我出來?”夏初嚶嚶道,“這裏面面冷冰冰的,不舒服。”

冬末充耳不聞。

夏初咬牙:“大師,你叫什麽名字?”知道名字他才好在心內畫圈圈詛咒!

“貧僧法號空空。”

“這法號真好聽。”夏初昧著良心拍馬屁,空空?一個和尚還取疊詞,娘不娘。

“那你真名叫啥?”

冬末不答。

夏初:“空空大師,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沒聲音。

夏初再接再厲:“我叫夏初,夏是夏天的夏,初是萬物始初的初,是不是也很好聽,跟你的空空很配哦。”

“勿要聒噪。”冬末的聲音冷了兩度。

夏初識趣的閉上嘴,但他實在不甘心,忍不住道,“和……大師,我發誓,我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只要你放了我,我必會在家中供上你的牌位,天天為你禱告。”

“貧僧還能活很久,用不著牌位。”

夏初:“……”原來他聽出潛藏的意思了。

又聽冬末道:“你雖未吸食人血,但你仍戒不了血食之欲,若放你入世,保不定哪天釀下大禍。貧僧收你入缽,實乃渡化於你,當你不再渴望血食,便可放你自由。”

夏初:“…………”若他沒聽錯的話,這和尚的意思是,哪天他不喝血了,哪天他就可以回去了。

讓一個僵屍戒血,這特麽得是腦殘才會想出來的法子。

自從墓中醒來,這百年來,夏初就沒喝過人血,雖然人血比動物血要鮮美許多,奈何他有做人時的記憶,實在喝不下人血。哪怕遇到過讓他蠢蠢欲動的人血,他也沒有喝過,一直喝的是動物血。

“和尚,你不是認真的吧?”一怒之下,夏初也顧不上偽裝了,“你讓僵屍不喝血,那不是比殺了他還難受,要麽你放了我,要麽你就殺了我。”

回應他的是一片金光,昏暗的缽壁散發出淡淡的金芒,緊接著上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經文,旋即這些經文如同蚊子聲般傳進他耳內,與此同時,冬末淡淡的聲音響起:“你心不靜,先將心靜下。”

夏初捂住耳朵,想將這煩人的經文聲擋住,然這經文是乾坤缽自帶的,只要啟動,就會如人朗誦一般傳進人耳朵,無視任何防禦,除非是聾子,否則只能被動聽著。

夏初呈大字型躺在缽底,生無可戀的看著頭頂那縷光明。

外面,冬末已經洗漱完畢,坐在蒲團上打座修習。

天還未亮,冬末就出了門,去往早課堂授課,做完早課後,他回到僧房,聽到乾坤缽內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和尚,可以把經文去了嗎?”

冬末想了想,在乾坤缽上連點三下,折磨夏初一夜的經文聲終於消失,夏初眼中差點落出淚來。

他聽冬末問:“你昨夜在許願池裏做什麽?”

“找我的銅錢。”夏初慢慢爬起來盤腿坐著,兩眼無神的看著冬末,“那是我義父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昨天我捉小偷,打鬥時將銅錢掉進去了,所以我才來找。”

早知會遇上這沒脫發的臭和尚,他一定不會選擇昨晚那個時間段前來,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你不信的話,你去問昨晚那個叫你師叔祖的和尚,我和小偷打鬥的時候,還是他幫了忙。”

“和尚,那東西對我意義重大,你放我出來,我去把它找回來,求你了。”他哀哀道,“我若趁機逃走,你就讓我聽上三天三夜的經文!”

冬末看著夏實可憐巴巴的模樣,想起他昨晚逃離時的彪悍,愈發不敢肯定他此刻說的是真還是假,沈吟片刻道:“如若真落在許願池裏,貧僧會替你拿回來。”

冬末叫來了明,詢問此事,了明點頭,爾後冬末將這事吩咐下去,了明找來一隊僧人,一起去許願池下找,沒過多久,果然找到一枚銅錢。

“師叔祖。”了明拎著銅錢屁顛屁顛跑過來,“找到了!”

見狀,冬末訓道:“身為了字輩大師兄,你的一言一行都該為其他弟子做表率,這般沒規沒矩的奔跑,成何體統!”

了明嚇的不敢說話。

“自去領罰。”

夏初全程將對話聽到,忽然之間對自己被收還被迫聽了一夜經文的憤怒淡了許多。這和尚對自己人都這麽不近人情,這麽一對比,心情頓時好多了。

正想著,頭頂出現兩根手指,拎著一枚用黑繩串著的方圓銅錢:“是這個嗎?”

夏初眼睛一亮,狂點頭。

他以為冬末會將銅錢扔給他,伸出手去接,然而冬末卻將手指收回:“什麽時候渡化了,什麽時候再將它給你。”

“……”夏初捏拳,怒,“那是我的東西!”

“現在它在貧僧手裏。”

夏初:你狠。

過了片刻,冬末扔了張符紙下來:“把它吃了。”

“這是什麽?”夏初警惕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我不吃。”

冬末一直透過缽口看他,見他戒備的似乎頭發都快立起來,不由有些好笑,道:“你吃了貧僧就放你出來。”

“當真?”夏初半信半疑。

“出家人不打誑語。”

夏初撿起符紙,打量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現在他受制於人,困在這缽裏連自由都沒有,出得缽外至少還能尋機會。至於符紙,這和尚要渡化自己,總不會吃了它就會死吧。

他提要求:“幹巴巴的符紙我咽不下去,我得和著水一起吃,再說,我也渴了。當然,要是有牛奶那就更好了。”

以冬末的視線,可以清楚看到夏初的唇上泛著幹裂的死皮,他折身到桌邊準備倒水,忽憶起不久前有位食品集團的老板來寺裏還願,送來許多奶制品……

冬末走到旁邊櫃子,憑著記憶打開最下面的櫃子,從裏面取出一箱舒化奶,拆開,扔了瓶到乾坤缽裏。

夏初沒想到真有奶,這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所有人類食物中,除了肉他能吃外,唯一覺得很好吃的就是奶了。

他有三不歡,無血不歡,無肉不歡,無奶不歡。

就著舒化奶,夏初將符紙咽了下去,摸了摸肚子,沒有什麽反應。正想說點什麽時,見他把符紙吃了的冬末已經將他放了出去。

“隨我去用早飯。”冬末說。

夏初眼珠子骨碌碌轉,目光在冬末身上打量,然後在冬末右手腕看到了他的銅錢。

至於困他的乾坤缽,則化成一顆珠子大小,被冬末戴在左腕——那缽也奇怪,一接觸到冬末的左腕,缽底自動冒出兩根細錢纏繞上去,牢牢固定在左腕上。

夏初乖乖的跟在冬末身後。

上靈寺的食堂不大,布置的極為現代化,跟一些學校的食堂沒兩樣,分幾個打飯窗口,唯一不同的是,食物全是素。

“師叔祖。”冬末一進食堂,在裏面用餐的眾僧人齊刷刷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喊。

喊完後,又將目光投向冬末身邊的夏初,個個都是問號臉,卻無一人敢出聲詢問。

一個僧人迎過來,冬末道:“取兩份早餐。”

他帶著夏初在一處靠窗的桌子邊坐下,沒過一會兒,僧人端著兩份早餐過來,一碗蓮米粥、一碟醬菜、一個饅頭、一個包子。

夏初沒動,讓他吃素?沒可能的。

他盯著冬末執勺子的右手,心想,如果這會兒他把粥潑到冬末臉上,趁機拔下他的銅錢,再跳窗逃跑,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算了算,成功性似乎比較大。

說幹便幹,夏初端起粥,另一只手拿勺子,做出他要吃的動作,找準時間,就在他即將把粥潑向冬末時,冬末忽然閃電般伸手,用他手中的勺子敲在夏初手腕上。

那碗粥,結結實實被夏初潑到了自己臉上。

夏初:……………………

作者有話要說:夏初:我明明是要潑和尚的,為什麽和尚未蔔先知,先對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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