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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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方宇拿出鑰匙打開了正對著客廳的房間的門，葉子卿和母親跟在方宇的身後，一股黴爛味撲鼻而來。
方晴忍不住掩住了口鼻，葉子卿則是小心翼翼的從空間內，拿出了兩粒丹藥，一粒自己服下，另一粒則是握在手中，沒有其他動作。
通過精神力的探查，葉子卿對整個屋子的布局，都已經了然。
但是真的走進來，和精神力探查到這個位置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
一個是可以抽身，一個卻是置身於險境。
葉子卿不得不小心應對。
隨著三人進入那房門不久，身後的房門好似有著感應一般，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然後關上。
進入那門之後，是一段狹窄的階梯，一路向下，通道上端沒有一絲光亮，全憑借舅舅書中那邊手電用來照亮前方的路。
沒走幾步，葉子卿便哎呀一聲，叫出了聲。
方宇腳步一停下“怎麽了子卿？”
“我好像踩到了一塊兒石頭。”葉子卿的表現好似虛驚一場，不過她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單子小一點，一點問題都沒有。
“沒事別害怕，這是舅舅家，這裏的線路壞了，想要修好很是麻煩，所以就一直沒有修。都是自己家用手電就好。”
方晴拉過葉子卿的手“跟媽媽走不怕。”
“嗯，子卿不怕。”
葉子卿“狡黠”的眼睛，在黑暗的遮掩下......
“舅舅我們還要走多久啊？外公為什麽住在地下？剛剛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啊？”接連幾個問題拋出，從一個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口中問出這些問題，在自然不過了。
方宇和方晴聞言皆頓了一頓。
“子卿，馬上就到了，等見到你的外公你就知道了。”
“好吧”軟萌萌的小人，好像有些失落。
不得不說，葉子卿是真的將自己小孩子的這個身份，利用的好好的。
沿著臺階大約走了十幾分鐘，這才到達一處平地。
不過短短四米的垂直距離，竟然走了這麽長的時間，不得不讓葉子卿對這裏的陣法產生懷疑。
沿著那臺階不斷的向下行走，在對地面的距離的估量上，卻和就精神力探查時看到的距離不同。
或者說是難以估計距離。
如此這般為的是什麽？
隨著那厚重的石門被推開，一個被鐵鏈捆綁著手腳的白發老人，出現在葉子卿的面前。
白色的長發散亂的披著，皮膚枯瘦。
即便這樣，葉子卿依舊可以想象到外公年輕的時候，究竟有多麽帥氣。
怪不得叫那些隱世家族之中的小姐們暗許芳心。
這狹小的幽暗空間，只在周圍點了一些蠟燭，潮濕幽暗又腐敗的壞境下，葉子卿很難想象，當年的一代英才是如何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方晴松開了葉子卿的手，走到方卓林的面前，跪了下去。
“父親，女兒來看您了。女兒這些年過的很好，他待我也很好，我們有了一個女兒，女兒這次回來就是想您見見自己的外孫女，她特別的優秀，比您的女兒不知道優秀多少。”
方晴的言語中夾雜著覆雜的感情，一直一時之間還沒完全看透。
被鐵林捆綁住的老人，睜開了猩紅的眸子，惡狠狠的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方晴，扯動著鐵鏈朝著方晴撲去，卻被鐵鏈束縛住了身子，發出嘶嘶的怒吼聲。
眼淚從方晴的眼角滑落，然後立刻站起身子，向後一步，將葉子卿擋在身後。
一直站在一旁的舅舅，大概是已經習慣了外公的這個狀態，走向外公的身後，朝著外公的脖子註射了一針管的藥劑。
不一會兒，發狂的老人便失去了意識，再次閉上了眼睛，好似沈睡了一般。
葉子卿將舅舅方宇的舉動全部看在眼中，但是卻又用天真的語氣問向舅舅：“外公這是怎麽了？”
方宇嘆了口氣。
“不知道是什麽病，只是去醫院查了許久，完全查不出來任何問題，後來甚至還相信了那種江湖郎中，結果卻是越來越糟糕，後來沒辦法就只能將那你外公關在這裏了，這也是你外公的意思。”
江湖郎中？
葉子卿凝眉外公的意思，難道外公自己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才讓舅舅這麽做嗎？
很顯然母親好像也知道這個事情。
“那舅舅你剛剛是怎麽讓外公停止發狂的？”
“是鎮定劑，從精神病院開來的，沒辦法，你外公發起狂來，沒有什麽可以控制的了他的，只有這個鎮定劑可以讓他睡一會。
偶爾也會清醒過來，不過每次清醒過來也都是囑咐我，千萬不要心軟給他松開這些鐵鏈，也盡量不要我們下來看他。”
果然，外公一定是察覺到了些什麽，在世俗界躲避了這麽些年，都沒有被發現，還哺育了媽媽和舅舅長大，還是在雙腿落下殘疾的狀況下。
身為唐彥昭的第一個徒弟，外公曾經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人，這點毋庸置疑。
隱世家族中的保命手段，在世俗界可不是一般的存在。
只不過葉子卿很難想象，曾經在隱世家族中一代人傑，究竟經歷了什麽，才落得如今這般境地。
惋惜歸惋惜，這些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可能再改變了。
這些年之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然媽媽和舅舅不可能平安的長大。
對於那之中的發生的意外的事件，就是這個謎團的關鍵。
“所以媽媽才一直也沒有來看外公嗎？”葉子卿拉了拉方晴的手。
眼淚在方晴的眼中不斷的打轉，但是還是忍住了，沒有發聲。
方宇走到房間的一角，拿起那裏放著的毛巾，浸濕了給老人擦了擦臉。
“你外公以前清醒的時候，是一個很低調但是卻又是一個很講究，很要面子的人，讓自己的子女看到他這個樣子，他會很難受的。”
“舅舅可以跟我講講外公以前的故事嗎？
媽媽很少和子卿說起外公的事情。而且子卿挺媽媽說外公的腿落下了殘疾，行動一直不是很方便，那舅舅和媽媽是怎麽長大的。”
“是啊，我和你媽媽是怎麽長大的。”方宇呢喃了一句，好似在感慨什麽，懷念什麽。
“小的時候，舅舅和你媽媽，還有你外公，一直是生活在一個鄉下，靠著山上的野菜，野果子，春季種的一些糧食，還有你外公打獵來的兔子活了這麽大。
後來我們十多歲的時候，才搬到y縣這裏。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還是生活在y縣的外圍，只不過後來這裏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是現在的位置，這些年一直也沒有變位置。
只是人卻變了。”
生活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如此隱居狀態，大概是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趕吧。
不過那個時候的外公，已經身受重傷，再加上腿腳並不是很方便，想來生活也是很辛苦的。
“外公腿上有殘疾又是怎麽供舅舅和媽媽上學的？”
“別看你外公腿腳不方便，但是你外公的字畫極好，曾經有人特意上們來求字畫，那個年代也就換些食物錢，再加上zf的補貼，也算是把我們兄妹倆養大。
只是後來你外公就得了這怪病，你媽媽在學校又認識了你爸爸，當初因為你外公的病，也是沒少受到你奶奶家那邊的嫌棄。
哎...”
“所以，其實我奶奶都沒有見過我外公是嗎？”
“那個時候你外公，已經出現了偶爾不認識人的情況了，再加上腿疾變得嚴重了起來，你外公不想給你媽媽造成困擾，長兄如父，那些都是我來代勞的。不過現在看到你們生活的不錯，想來你外公也是很欣慰的。”
“舅舅，那外婆呢，子卿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外婆的事情。”
“你外婆在我和那你媽媽很小的時候就去了，那時候你外公住在野外荒無人煙的地方，其實就是在給你外婆守墓。一守就是幾十年，我只知道我們的母親是個十分出色的女子。”
“媽媽也是這麽說的，可是子卿還是好奇。”
“你外婆的事情，你外公記得最清楚了，只是這些要等你外公清醒過來才可以，你外公什麽時候清醒過來，我很難知道。有時候是十天半個月清醒一會兒，有時候卻又是一整年都不見他清醒一瞬。”
葉子卿露出天真的笑容：“或許子卿可以遇見外公清醒的時候。”
方晴寵溺的摸著葉子卿的投：“我們子卿這麽優秀，你外公見到你也會很高興的。”
某卿心顫了一下，被當小孩對待，還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啊。
不過這樣獲取消息是最省事的一種了。
對於舅舅提起的字畫，葉子卿留了心思，外公正常生活的年代，單純靠著字畫這樣的東西供養兩個孩子上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難不成是那些字畫暴露了外公。
“不知道舅舅家中還有外公做的畫嗎？子卿想看看。”
“只有一幅，那個年代，留下的那一幅，還是偷偷留下來的，是你外公畫的你的外婆，等下你上去我找給你看。”
“舅舅每天都這麽照看外公嗎？”
“是這樣的。”
“那外公一般什麽時候會發狂，發狂多久，咱們最開始進來的時候，為什麽外公沒有反應，只是後來好像聽到了媽媽的聲音，才發起狂來。”
葉子卿在用精神力探查這裏的時候，見外公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難不成這發狂是需要什麽引子的？
方宇沈思道：
“對於這一點，我不知道原因，你外公這個病很奇怪，最開始也是尋了不少的醫院瞧過了，一點病都沒有瞧出來，但是人確實是一點一點的不正常了。
再後來，你外公自己建了這個地下室，把自己困在這裏，還不許我和你母親下來瞧他。再後來你外公發病的時間越來越長，我這才每日下來照看你外公，只不過這清醒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且越來越沒有規律。
這些鐵鏈還是你外公在清醒的時候，準備好的。
以前我和你媽媽還想著說，送去精神病院你外公一定會受折磨，想著說我照顧他最起碼比外人強，但是你外公執意將自己關起來，我這個做兒子的也只能隨著他來。
最近這幾年，你外公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睡著的，偶爾會在聽到聲音的時候醒來。
聽你媽媽說你拜唐老唐彥昭，他的大弟子不僅僅精通文玩鑒賞，在醫術上更是有著不凡的成就，或許你可以請你那個師兄過來，瞧瞧你外公這病。”
拜師的事情是母親告訴舅舅的？
不過有著師傅這顆大樹撐腰，葉子卿就是說了也什麽超出年齡的話，也是正常。
“子卿的師兄，確實在醫術上很有研究，子卿跟在師兄身邊，也是學了不少的知識，前些時日還跟著師兄，救治了不少疑難雜癥的患者，外公的病不如就先讓子卿來瞧，或許能夠有什麽轉機也說不準。”
雖然葉子卿這話是假的，但是耐不住這話的效果極佳。
方宇的臉上帶著喜色。
忙放下手中的毛巾喚著葉子卿：“趁著這鎮定劑的作用，你可以過來先看看你外公的情況如何。”
葉子卿走到外公的身邊，仔細端詳著這個皮包骨頭的老人，伸手探向老人脖子的動脈處。
無心跳！
怎麽可能。
饒是葉子卿這麽好的心理素質，都不免有些吃驚。
再伸手探向外公的鼻子處。
有呼吸，只是極其微弱。
葉子卿沈下心，將手一直搭在外公脖子的動脈處，接連幾分鐘後脈搏處才微微一動。
一只纖細的銀針，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葉子卿的手中，刺向外公方卓林的穴位上，黑色濃稠的血珠，隨著銀針的拔出，慢慢滲了出來。
只不過那拔出來的銀針竟變成了彩色。
被下毒了，還是這般古怪的毒。
著實奇怪，難道是陣法加成的原因？
先前在自家別墅房頂設置的那個陣法，葉子卿只知道會讓人發狂，其他的癥狀卻是不知，因為舅舅和母親在這裏的原因，葉子卿也不好去動那些陣法。
只能等著晚上他們在迷藥的作用下，沈沈的睡去。
這樣她偷偷去看外公的事情，就絕對不會被他們發現。
對於師兄配置的迷藥，葉子卿可是很有信心的。
盡管比起來治病救人，白莫楓更喜歡研究和配置毒藥。
見葉子卿一直沈默，方宇有些急切：“子卿，你能看出來你外公是什麽病癥嗎？”
“這病有些奇怪，子卿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來，但是前段時間和師兄在救治病人的時候，有遇見過類似的病癥，子卿還需要確認。”
“病了這許多年都沒有辦法，若是真的是沒辦法，也只能這個樣子了。”方宇的話語之中夾雜著一絲的失落。
比起來媽媽和舅舅，想要外公清醒的心，葉子卿只多不少。
葉子卿可以理解舅舅和媽媽的心情，但是眼前的情況她不能保證什麽，與其讓他們空歡喜一場，還不如就不要給他們那麽大的希望。
在從葉老太太和師傅那裏，得知了關於外公的事情，葉子卿便絕對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雖然此時葉子卿的實力還比不得師傅，但是明理暗裏葉子卿手下的勢力，絕對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力量。
更何況她要面臨的不僅僅是世俗界的事情，還有那隱世家族和那神秘勢力。
那些人可是時時刻刻都在威脅著，葉子卿和她身邊的人的安危。
只是關於她是唐彥昭徒弟的事情，傳播的範圍究竟有多廣，葉子卿很難有個估計，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之下。
葉子卿不得不小心謹慎些。
直覺告訴葉子卿，這裏一定有古怪。
她的直覺一貫很準。
外公這裏的陣法便是一個很好的佐證。
瞧著屋內的陣法情況，只怕，在外公發病後，有什麽人來了。
還改變了這裏的陣法。
仔細觀察了這裏設置的陣法，修改痕跡，在葉子卿那強大的精神力下，清晰可見。
只是這屋內眾多的陣法，葉子卿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全都解開。
還是留下來，準備晚上在小鼠的幫助下，一點點解開。
......
入夜，土撥鼠也已完成了任務，回到了葉子卿的身邊。
將那大劑量的迷藥放了下去，確保萬無一失之後，葉子卿便帶著小鼠一起去了那關著自己外公的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通道沒有一絲的光亮。
入門處，便是一個陣法，一個空間重覆疊加的陣法。
和其他的陣法之間沒有什麽聯系，葉子卿和小鼠都一致的認為，這個陣法還是不要破解的好。
雖然這個陣法，對於現在已經恢覆了一些法力的小鼠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揮揮手就撤掉的陣法而已。
但是為了盡最大可能的保持原樣，小鼠還是決定留著這個陣法在這裏的好，省的出來的時候還要他這個陣法大師，布置這麽一個蹩腳奇怪的小陣法。
傲嬌如小鼠，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尤其是在自己的親親主人面前。
盡管葉子卿並沒有往這個地方想。
她只是跟在小鼠的身後，幾步就走出了這個空間疊加陣法。
入了陣法之中，也就是外公被鐵鏈捆綁住的地方。
小鼠上下攛掇了十幾分鐘，便蹭著葉子卿的褲管，撒嬌道：
“主人，這裏的陣法很多，不過挺簡單的，沒有一個陣法是和外面有聯系的，可以一並除了去。”
“那就好，小鼠你看這些陣法有沒有什麽奇怪之處。或者說這裏有沒有什麽陣法是讓我外公發狂的？”
“主人這麽一說，小鼠也是覺著裏面有兩個陣法，有些奇怪，應該是後來被修改過了，只不過一個是改壞了，另一個是改好了。
不過這兩個陣法疊加在一起，產生的影響正好互相排斥，或許主人的外公發狂的一個原因就是這兩個陣法在一起的相互作用。
而且看這裏陣法不布置的手法來看，應該是有三夥人到過這裏，一個是比較老的這些，還有就是這兩個”
在土撥鼠揮動的紅色亮團之中，那些糅雜在一起的陣法，正在快速的分開，清晰的展示在葉子卿的眼前。
一大堆被聚集在一起的陣法，則是最開始最原始的陣法。
剩下兩個在設置的時間上，也是有著幾年的時間間隔。
“主人，這些原始設置的陣法，主要是起著隔離精心凝神，還有凝聚靈力的作用。被改的這兩個，在靜心、聚靈上極其重要，但是都被改了。
第二個也就是這個，被改的這個，是加劇吞噬靈氣讓人發狂的，跟主人在家裏房頂上見到的那個很是相似，或許這個就是初代的。
房頂上那個是後來改進的。”
葉子卿會意，小鼠的意思是，實在這裏改這個陣法的，和先前在自家房頂設置陣法的那夥人是一夥的。
“最後改的這個，時間很新，大概也就兩三年的時間，它和被改的那個陣法的作用，正好相反，或許是因為這兩個陣法的作用，導致了這些力量不斷的進進出出，導致主人外公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這樣情況下是會造成神智混亂的。
只不過小鼠卻覺著，最後改的這個陣法，出發點是好的。”
“為什麽這麽說？”
“他們在陣法上的造詣不夠，許是根本就沒看出來，其他的陣法之間的作用。
只是看出來其中的一點不妥，不過他們好心辦了壞事，確實這種事情一般懂個陣法皮毛的人，是不會知道這些的。”
土撥鼠得意極了，在陣法造詣上，它可是得到了靈域域主的真傳，這世間除了主人，誰能比得了它。
聽了土撥鼠的話，葉子卿臉色並沒有好起來，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本以為自己可以悄無聲息聯系到外公，並保護他。
“看來這裏已經被人發現了，或許還被人給盯上了。
我們出現的太晚了些。不過按照小鼠說的，後來設置這陣法的人，或許是想要保護我的外公。”
會是什麽人呢？
目的是為了什麽？
若是為了救他，為何不直接將他帶離這裏，找一無人處隱居起來。
葉子卿百思不得其解。
外公是被隱世家族中除名的人，逃離了這麽多年，是誰會這麽好心，而且還是一個會陣法的飛世俗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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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忍不住掩住了口鼻，葉子卿則是小心翼翼的從空間內，拿出了兩粒丹藥，一粒自己服下，另一粒則是握在手中，沒有其他動作。
通過精神力的探查，葉子卿對整個屋子的布局，都已經了然。
但是真的走進來，和精神力探查到這個位置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
一個是可以抽身，一個卻是置身於險境。
葉子卿不得不小心應對。
隨著三人進入那房門不久，身後的房門好似有著感應一般，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然後關上。
進入那門之後，是一段狹窄的階梯，一路向下，通道上端沒有一絲光亮，全憑借舅舅書中那邊手電用來照亮前方的路。
沒走幾步，葉子卿便哎呀一聲，叫出了聲。
方宇腳步一停下“怎麽了子卿？”
“我好像踩到了一塊兒石頭。”葉子卿的表現好似虛驚一場，不過她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單子小一點，一點問題都沒有。
“沒事別害怕，這是舅舅家，這裏的線路壞了，想要修好很是麻煩，所以就一直沒有修。都是自己家用手電就好。”
方晴拉過葉子卿的手“跟媽媽走不怕。”
“嗯，子卿不怕。”
葉子卿“狡黠”的眼睛，在黑暗的遮掩下......
“舅舅我們還要走多久啊？外公為什麽住在地下？剛剛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啊？”接連幾個問題拋出，從一個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口中問出這些問題，在自然不過了。
方宇和方晴聞言皆頓了一頓。
“子卿，馬上就到了，等見到你的外公你就知道了。”
“好吧”軟萌萌的小人，好像有些失落。
不得不說，葉子卿是真的將自己小孩子的這個身份，利用的好好的。
沿著臺階大約走了十幾分鐘，這才到達一處平地。
不過短短四米的垂直距離，竟然走了這麽長的時間，不得不讓葉子卿對這裏的陣法產生懷疑。
沿著那臺階不斷的向下行走，在對地面的距離的估量上，卻和就精神力探查時看到的距離不同。
或者說是難以估計距離。
如此這般為的是什麽？
隨著那厚重的石門被推開，一個被鐵鏈捆綁著手腳的白發老人，出現在葉子卿的面前。
白色的長發散亂的披著，皮膚枯瘦。
即便這樣，葉子卿依舊可以想象到外公年輕的時候，究竟有多麽帥氣。
怪不得叫那些隱世家族之中的小姐們暗許芳心。
這狹小的幽暗空間，只在周圍點了一些蠟燭，潮濕幽暗又腐敗的壞境下，葉子卿很難想象，當年的一代英才是如何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方晴松開了葉子卿的手，走到方卓林的面前，跪了下去。
“父親，女兒來看您了。女兒這些年過的很好，他待我也很好，我們有了一個女兒，女兒這次回來就是想您見見自己的外孫女，她特別的優秀，比您的女兒不知道優秀多少。”
方晴的言語中夾雜著覆雜的感情，一直一時之間還沒完全看透。
被鐵林捆綁住的老人，睜開了猩紅的眸子，惡狠狠的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方晴，扯動著鐵鏈朝著方晴撲去，卻被鐵鏈束縛住了身子，發出嘶嘶的怒吼聲。
眼淚從方晴的眼角滑落，然後立刻站起身子，向後一步，將葉子卿擋在身後。
一直站在一旁的舅舅，大概是已經習慣了外公的這個狀態，走向外公的身後，朝著外公的脖子註射了一針管的藥劑。
不一會兒，發狂的老人便失去了意識，再次閉上了眼睛，好似沈睡了一般。
葉子卿將舅舅方宇的舉動全部看在眼中，但是卻又用天真的語氣問向舅舅：“外公這是怎麽了？”
方宇嘆了口氣。
“不知道是什麽病，只是去醫院查了許久，完全查不出來任何問題，後來甚至還相信了那種江湖郎中，結果卻是越來越糟糕，後來沒辦法就只能將那你外公關在這裏了，這也是你外公的意思。”
江湖郎中？
葉子卿凝眉外公的意思，難道外公自己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才讓舅舅這麽做嗎？
很顯然母親好像也知道這個事情。
“那舅舅你剛剛是怎麽讓外公停止發狂的？”
“是鎮定劑，從精神病院開來的，沒辦法，你外公發起狂來，沒有什麽可以控制的了他的，只有這個鎮定劑可以讓他睡一會。
偶爾也會清醒過來，不過每次清醒過來也都是囑咐我，千萬不要心軟給他松開這些鐵鏈，也盡量不要我們下來看他。”
果然，外公一定是察覺到了些什麽，在世俗界躲避了這麽些年，都沒有被發現，還哺育了媽媽和舅舅長大，還是在雙腿落下殘疾的狀況下。
身為唐彥昭的第一個徒弟，外公曾經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人，這點毋庸置疑。
隱世家族中的保命手段，在世俗界可不是一般的存在。
只不過葉子卿很難想象，曾經在隱世家族中一代人傑，究竟經歷了什麽，才落得如今這般境地。
惋惜歸惋惜，這些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可能再改變了。
這些年之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然媽媽和舅舅不可能平安的長大。
對於那之中的發生的意外的事件，就是這個謎團的關鍵。
“所以媽媽才一直也沒有來看外公嗎？”葉子卿拉了拉方晴的手。
眼淚在方晴的眼中不斷的打轉，但是還是忍住了，沒有發聲。
方宇走到房間的一角，拿起那裏放著的毛巾，浸濕了給老人擦了擦臉。
“你外公以前清醒的時候，是一個很低調但是卻又是一個很講究，很要面子的人，讓自己的子女看到他這個樣子，他會很難受的。”
“舅舅可以跟我講講外公以前的故事嗎？
媽媽很少和子卿說起外公的事情。而且子卿挺媽媽說外公的腿落下了殘疾，行動一直不是很方便，那舅舅和媽媽是怎麽長大的。”
“是啊，我和你媽媽是怎麽長大的。”方宇呢喃了一句，好似在感慨什麽，懷念什麽。
“小的時候，舅舅和你媽媽，還有你外公，一直是生活在一個鄉下，靠著山上的野菜，野果子，春季種的一些糧食，還有你外公打獵來的兔子活了這麽大。
後來我們十多歲的時候，才搬到y縣這裏。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還是生活在y縣的外圍，只不過後來這裏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是現在的位置，這些年一直也沒有變位置。
只是人卻變了。”
生活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如此隱居狀態，大概是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趕吧。
不過那個時候的外公，已經身受重傷，再加上腿腳並不是很方便，想來生活也是很辛苦的。
“外公腿上有殘疾又是怎麽供舅舅和媽媽上學的？”
“別看你外公腿腳不方便，但是你外公的字畫極好，曾經有人特意上們來求字畫，那個年代也就換些食物錢，再加上zf的補貼，也算是把我們兄妹倆養大。
只是後來你外公就得了這怪病，你媽媽在學校又認識了你爸爸，當初因為你外公的病，也是沒少受到你奶奶家那邊的嫌棄。
哎...”
“所以，其實我奶奶都沒有見過我外公是嗎？”
“那個時候你外公，已經出現了偶爾不認識人的情況了，再加上腿疾變得嚴重了起來，你外公不想給你媽媽造成困擾，長兄如父，那些都是我來代勞的。不過現在看到你們生活的不錯，想來你外公也是很欣慰的。”
“舅舅，那外婆呢，子卿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外婆的事情。”
“你外婆在我和那你媽媽很小的時候就去了，那時候你外公住在野外荒無人煙的地方，其實就是在給你外婆守墓。一守就是幾十年，我只知道我們的母親是個十分出色的女子。”
“媽媽也是這麽說的，可是子卿還是好奇。”
“你外婆的事情，你外公記得最清楚了，只是這些要等你外公清醒過來才可以，你外公什麽時候清醒過來，我很難知道。有時候是十天半個月清醒一會兒，有時候卻又是一整年都不見他清醒一瞬。”
葉子卿露出天真的笑容：“或許子卿可以遇見外公清醒的時候。”
方晴寵溺的摸著葉子卿的投：“我們子卿這麽優秀，你外公見到你也會很高興的。”
某卿心顫了一下，被當小孩對待，還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啊。
不過這樣獲取消息是最省事的一種了。
對於舅舅提起的字畫，葉子卿留了心思，外公正常生活的年代，單純靠著字畫這樣的東西供養兩個孩子上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難不成是那些字畫暴露了外公。
“不知道舅舅家中還有外公做的畫嗎？子卿想看看。”
“只有一幅，那個年代，留下的那一幅，還是偷偷留下來的，是你外公畫的你的外婆，等下你上去我找給你看。”
“舅舅每天都這麽照看外公嗎？”
“是這樣的。”
“那外公一般什麽時候會發狂，發狂多久，咱們最開始進來的時候，為什麽外公沒有反應，只是後來好像聽到了媽媽的聲音，才發起狂來。”
葉子卿在用精神力探查這裏的時候，見外公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難不成這發狂是需要什麽引子的？
方宇沈思道：
“對於這一點，我不知道原因，你外公這個病很奇怪，最開始也是尋了不少的醫院瞧過了，一點病都沒有瞧出來，但是人確實是一點一點的不正常了。
再後來，你外公自己建了這個地下室，把自己困在這裏，還不許我和你母親下來瞧他。再後來你外公發病的時間越來越長，我這才每日下來照看你外公，只不過這清醒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且越來越沒有規律。
這些鐵鏈還是你外公在清醒的時候，準備好的。
以前我和你媽媽還想著說，送去精神病院你外公一定會受折磨，想著說我照顧他最起碼比外人強，但是你外公執意將自己關起來，我這個做兒子的也只能隨著他來。
最近這幾年，你外公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睡著的，偶爾會在聽到聲音的時候醒來。
聽你媽媽說你拜唐老唐彥昭，他的大弟子不僅僅精通文玩鑒賞，在醫術上更是有著不凡的成就，或許你可以請你那個師兄過來，瞧瞧你外公這病。”
拜師的事情是母親告訴舅舅的？
不過有著師傅這顆大樹撐腰，葉子卿就是說了也什麽超出年齡的話，也是正常。
“子卿的師兄，確實在醫術上很有研究，子卿跟在師兄身邊，也是學了不少的知識，前些時日還跟著師兄，救治了不少疑難雜癥的患者，外公的病不如就先讓子卿來瞧，或許能夠有什麽轉機也說不準。”
雖然葉子卿這話是假的，但是耐不住這話的效果極佳。
方宇的臉上帶著喜色。
忙放下手中的毛巾喚著葉子卿：“趁著這鎮定劑的作用，你可以過來先看看你外公的情況如何。”
葉子卿走到外公的身邊，仔細端詳著這個皮包骨頭的老人，伸手探向老人脖子的動脈處。
無心跳！
怎麽可能。
饒是葉子卿這麽好的心理素質，都不免有些吃驚。
再伸手探向外公的鼻子處。
有呼吸，只是極其微弱。
葉子卿沈下心，將手一直搭在外公脖子的動脈處，接連幾分鐘後脈搏處才微微一動。
一只纖細的銀針，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葉子卿的手中，刺向外公方卓林的穴位上，黑色濃稠的血珠，隨著銀針的拔出，慢慢滲了出來。
只不過那拔出來的銀針竟變成了彩色。
被下毒了，還是這般古怪的毒。
著實奇怪，難道是陣法加成的原因？
先前在自家別墅房頂設置的那個陣法，葉子卿只知道會讓人發狂，其他的癥狀卻是不知，因為舅舅和母親在這裏的原因，葉子卿也不好去動那些陣法。
只能等著晚上他們在迷藥的作用下，沈沈的睡去。
這樣她偷偷去看外公的事情，就絕對不會被他們發現。
對於師兄配置的迷藥，葉子卿可是很有信心的。
盡管比起來治病救人，白莫楓更喜歡研究和配置毒藥。
見葉子卿一直沈默，方宇有些急切：“子卿，你能看出來你外公是什麽病癥嗎？”
“這病有些奇怪，子卿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來，但是前段時間和師兄在救治病人的時候，有遇見過類似的病癥，子卿還需要確認。”
“病了這許多年都沒有辦法，若是真的是沒辦法，也只能這個樣子了。”方宇的話語之中夾雜著一絲的失落。
比起來媽媽和舅舅，想要外公清醒的心，葉子卿只多不少。
葉子卿可以理解舅舅和媽媽的心情，但是眼前的情況她不能保證什麽，與其讓他們空歡喜一場，還不如就不要給他們那麽大的希望。
在從葉老太太和師傅那裏，得知了關於外公的事情，葉子卿便絕對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雖然此時葉子卿的實力還比不得師傅，但是明理暗裏葉子卿手下的勢力，絕對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力量。
更何況她要面臨的不僅僅是世俗界的事情，還有那隱世家族和那神秘勢力。
那些人可是時時刻刻都在威脅著，葉子卿和她身邊的人的安危。
只是關於她是唐彥昭徒弟的事情，傳播的範圍究竟有多廣，葉子卿很難有個估計，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之下。
葉子卿不得不小心謹慎些。
直覺告訴葉子卿，這裏一定有古怪。
她的直覺一貫很準。
外公這裏的陣法便是一個很好的佐證。
瞧著屋內的陣法情況，只怕，在外公發病後，有什麽人來了。
還改變了這裏的陣法。
仔細觀察了這裏設置的陣法，修改痕跡，在葉子卿那強大的精神力下，清晰可見。
只是這屋內眾多的陣法，葉子卿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全都解開。
還是留下來，準備晚上在小鼠的幫助下，一點點解開。
......
入夜，土撥鼠也已完成了任務，回到了葉子卿的身邊。
將那大劑量的迷藥放了下去，確保萬無一失之後，葉子卿便帶著小鼠一起去了那關著自己外公的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通道沒有一絲的光亮。
入門處，便是一個陣法，一個空間重覆疊加的陣法。
和其他的陣法之間沒有什麽聯系，葉子卿和小鼠都一致的認為，這個陣法還是不要破解的好。
雖然這個陣法，對於現在已經恢覆了一些法力的小鼠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揮揮手就撤掉的陣法而已。
但是為了盡最大可能的保持原樣，小鼠還是決定留著這個陣法在這裏的好，省的出來的時候還要他這個陣法大師，布置這麽一個蹩腳奇怪的小陣法。
傲嬌如小鼠，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尤其是在自己的親親主人面前。
盡管葉子卿並沒有往這個地方想。
她只是跟在小鼠的身後，幾步就走出了這個空間疊加陣法。
入了陣法之中，也就是外公被鐵鏈捆綁住的地方。
小鼠上下攛掇了十幾分鐘，便蹭著葉子卿的褲管，撒嬌道：
“主人，這裏的陣法很多，不過挺簡單的，沒有一個陣法是和外面有聯系的，可以一並除了去。”
“那就好，小鼠你看這些陣法有沒有什麽奇怪之處。或者說這裏有沒有什麽陣法是讓我外公發狂的？”
“主人這麽一說，小鼠也是覺著裏面有兩個陣法，有些奇怪，應該是後來被修改過了，只不過一個是改壞了，另一個是改好了。
不過這兩個陣法疊加在一起，產生的影響正好互相排斥，或許主人的外公發狂的一個原因就是這兩個陣法在一起的相互作用。
而且看這裏陣法不布置的手法來看，應該是有三夥人到過這裏，一個是比較老的這些，還有就是這兩個”
在土撥鼠揮動的紅色亮團之中，那些糅雜在一起的陣法，正在快速的分開，清晰的展示在葉子卿的眼前。
一大堆被聚集在一起的陣法，則是最開始最原始的陣法。
剩下兩個在設置的時間上，也是有著幾年的時間間隔。
“主人，這些原始設置的陣法，主要是起著隔離精心凝神，還有凝聚靈力的作用。被改的這兩個，在靜心、聚靈上極其重要，但是都被改了。
第二個也就是這個，被改的這個，是加劇吞噬靈氣讓人發狂的，跟主人在家裏房頂上見到的那個很是相似，或許這個就是初代的。
房頂上那個是後來改進的。”
葉子卿會意，小鼠的意思是，實在這裏改這個陣法的，和先前在自家房頂設置陣法的那夥人是一夥的。
“最後改的這個，時間很新，大概也就兩三年的時間，它和被改的那個陣法的作用，正好相反，或許是因為這兩個陣法的作用，導致了這些力量不斷的進進出出，導致主人外公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這樣情況下是會造成神智混亂的。
只不過小鼠卻覺著，最後改的這個陣法，出發點是好的。”
“為什麽這麽說？”
“他們在陣法上的造詣不夠，許是根本就沒看出來，其他的陣法之間的作用。
只是看出來其中的一點不妥，不過他們好心辦了壞事，確實這種事情一般懂個陣法皮毛的人，是不會知道這些的。”
土撥鼠得意極了，在陣法造詣上，它可是得到了靈域域主的真傳，這世間除了主人，誰能比得了它。
聽了土撥鼠的話，葉子卿臉色並沒有好起來，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本以為自己可以悄無聲息聯系到外公，並保護他。
“看來這裏已經被人發現了，或許還被人給盯上了。
我們出現的太晚了些。不過按照小鼠說的，後來設置這陣法的人，或許是想要保護我的外公。”
會是什麽人呢？
目的是為了什麽？
若是為了救他，為何不直接將他帶離這裏，找一無人處隱居起來。
葉子卿百思不得其解。
外公是被隱世家族中除名的人，逃離了這麽多年，是誰會這麽好心，而且還是一個會陣法的飛世俗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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