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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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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夙來接人的時候,王微析幾乎要被逼瘋了。

“你到底想不想和他分啊?”

“分啊!”

“那這不就好了?!”

“可是他不能說分啊。”

“不是你讓他分的嗎?”

“可他居然同意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真分啊?”

簫忶堅定點頭:“分!”

王微析:……端起酒默默地飲了一口。我特麽閉嘴。

“我!他對我這麽敷衍,,可我這麽用心。我給送了一件針織衫。男款的呀!楊婉那個小賤人,說一句話就給拿走了。前,女,友!”簫忶狀似憂郁的幹了一杯雪碧,板正王微析:“你說,男式的啊……”簫忶舉著手,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男式的啊……她要個屁啊!嚴夙他給個屁啊!”

“姐姐,你不介意吧?”簫忶嗲著聲音學:“我介意她大爺!古裝劇看多了吧?還姐姐?我比她大嗎?”簫忶揪著王同學的衣領,惡狠狠問道:“你看我!我比她大嗎?老子比她小!”

王微析可委屈了,他又沒見過楊婉,敬佩道:“喝雪碧也能喝醉?”

“醉個屁!”簫忶打了個氣嗝:“我就是哭抽了。”

王微析悲道:“中場休息下吧,呆會再來啊,讓我安靜的喝一杯行不行?”

“你是對的。”簫忶抱著他的頭親了一口,後者一副末日來臨了的表情,簫忶安慰道:“相信我,爸爸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二位,你們認識嗎?”酒保撐著手,朝兩人努努嘴。

簫忶回過頭,身後昏暗燈光下站著一個高瘦男人,對上視線,冷冷笑了一聲。

簫忶長手一指,問道:“這誰啊?”

王微析就差給跪了:“爺!您終於來了,把她帶走吧,求您了!”

簫忶掐住他的脖子:“要不得!”

嚴夙不哼一聲,直接把人扛上背,王微析在後頭感動地揮手:“祝你們幸福!不要再來找我了!”

簫忶上了車不住的叫喚:“你幹嘛呢?”

嚴夙伸過手,簫忶連忙去抓安全帶:“我自己來!”

就這麽一路沈默地開回去,氣氛有些壓抑。燈紅酒綠在窗外閃過,像一道道逝去的光華,晃得簫忶眼花繚亂,昏昏欲睡。

嚴夙忽然開口說:“我沒有。”

簫忶腦袋一點一點。

嚴夙手指敲著方向盤,大聲喊道:“我沒有!”

簫忶被嚇得不清,一個激靈,也大聲喊道:“啥?!”

嚴夙側過頭,緊繃著臉:“我沒有把你的東西送人。”想了想又說:“你也沒給我送過什麽針織衫,你只隨手送過我一根香蕉。”

簫忶擺手:“不送了。這輩子都不送了。”

“那不行!”嚴夙說:“楊婉剛回來,你怎麽會認識她的?你是不是做夢了?”

簫忶說:“對。我做青天白日夢,才會和你在一起。”

嚴夙:……

車一個甩尾,簫忶猝不及防,隨著慣性頭撞到了旁邊的車窗上。簫忶拉著臉:“你幹嘛?棄屍荒野?”

嚴夙彎過身,給她解開安全帶,人還在叨叨:“你不夠仗義就別裝仗義!你說你接什麽接?有你這樣的嗎?大半夜的把人丟這兒?你是不是想把我丟這兒?你這人怎麽這麽陰暗呢?我出事了誰負責啊?你這叫打擊抱負!”

嚴夙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表情耐人尋味。

簫忶罵了會兒,覺得沒意思。認命地說:“我罵完了,你接著開吧。”

嚴夙說:“到家了。”

簫忶:……

“好好休息,別亂想。”嚴夙嘆了口氣:“不許隨便和別人出去喝酒。”

“我沒醉!”簫忶瞪大了眼,伸出兩根手指:“我只喝了兩打雪碧,我沒喝酒!”

嚴夙敷衍道:“好好好。”

“我真特娘的沒醉!我就是……”簫忶回頭,急於澄清:“打氣嗝!你造伐?”

“哎喲餵!你別架我!”

嚴夙好不容易把人搬回房間,往床上一丟,用被子悶上,喝道:“睡覺!”

簫忶不服氣,猛地坐了起來。一時幅度太大,喝撐的雪碧和氣泡都湧了上來,連忙跑進廁所,扒著馬桶開始吐。

簫忶悲憤不已,眼角帶淚:“老子忒特麽可憐了,喝個雪碧都能吐。”

嚴夙靠在門框邊兒,無奈嘆了口氣,別過臉說:“那你埋下去喝回來啊。”

簫忶被他一激,委屈的不行,低下頭眼淚就掉了下來。

走馬觀花的回憶往事——死人都愛回憶往事——畢竟她現在也是個預知大能了。

嚴夙不愛她,不管是同情還是玩鬧,都算仁至義盡了。當同情消磨完了,他們之間什麽都沒了。

嚴夙被她無聲的啜泣嚇了一跳,走過去拍拍她的背,問:“怎麽了?不舒服?”

簫忶含糊道:“你別再來招惹我。”

嚴夙沒聽清:“你說什麽?”

簫忶開始作死:“我說我就是那小白菜,還有那白毛女。竇娥,竇娥你造伐?”

嚴夙開始給她順氣。

簫忶伸出一根手指比劃:“陳世美他老婆叫啥來著的?”

“簫忶。”嚴夙配合的說。

“我呸,呸!秦香蓮是吧?我就是那秦……香蓮。”

嚴夙深感蛋疼:“他們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嗎?”

“悲啊!就是悲!”簫忶噴出了一口唾沫,蓄力讀秒,打算再來幾個回合。

適時,嚴夙的手機響了起來,從兜裏掏出,看見來電名字,手指一滯,正要滑開,旁邊精神病發作的某人喊道:“一定是楊婉!就是她!是不是!”

“還說你們沒奸情,那麽幹脆的分手不就是因為她嗎?”簫忶長手一指,末了抹了把臉:“你走吧,我們已經分手了,從此各自天涯再不相見!”

嚴夙:……

嚴夙掛斷,又揣回兜裏,裝逼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鈴聲又響了起來。

簫忶:“看!聽!”張開雙臂:“海哭的聲音。”

“閉嘴!”嚴夙咬牙道。

“你接,你怕什麽?哼?”簫忶站起來,打開房門,嫌棄的擺手:“走走走,我不認識你了。”

簫忶跟著鈴聲的韻律哼了出來:“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油炸清蒸香煎還是先要剁成泥~”

“夠了!”嚴夙忍無可忍,將手機狠狠砸在地上。

簫忶被嚇得一個哆嗦,往門邊上縮了縮,鈴聲接著播放:“我手裏拿著小皮鞭我心裏真得意~”

整個房間陷入一個詭異的氣氛,即熱鬧又沈悶。

簫忶腦海中飄飄然劃過一句話:我是iphone,我為諾基亞代言。

然後吵鬧不休的鈴聲終於停息了。

嚴夙像脫力一樣,指著床命令道:“睡覺。”

簫忶賊膽瞬間滅了個幹凈,撲上去鉆進被子裏。

嚴夙躺在她身側,拍拍她的腦袋,簫忶說:“我還沒洗臉。”

嚴夙:……

簫忶又說:“也沒刷牙。”

嚴夙:……

簫忶:“還好,畢竟我不愛吃蔥大蒜,我只是吃了個榴蓮冰激淩。”

嚴夙吐出一口濁氣,閉上眼睛轉了個身。簫忶蒙赦,躡手躡腳地跑進廁所。

簫忶再出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地上的手機也不見了。一個虎撲沖到床上滾了兩圈,驟然安靜下來的四周讓她陷入一片苦悶。

之後一個多月裏,嚴夙真的沒給她電話。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之前他們鬧掰,是再往後一些時間。也忘了是為什麽爭吵,反正只是瑣事。

她才發現他們的七年之癢大概提前了。忽然就萎了。

不想分手占據了她所有的心神。有所顧忌的人卑微的很。

忍吧,忍到她的感情也磨光,就分吧。

然後她就死了。

她錯了。有的人大概是在你命裏一輩子。有的人大概只夠愛一個人。畢竟一輩子那麽短。

如果她的感情沒有消磨殆盡的一天,不如早早散場,好歹還剩個安慰。

簫忶辭了工作,每天窩在家裏玩玩電腦睡睡覺,偶爾出去接幾單委托工作,心血來潮又去幫人刷單。一時半會兒竟然忘了嚴夙那茬。

剛從國外出差回來的嚴夙,狠狠將手機砸到桌上,額頭上青筋暴起,怒道:“她竟然真的不給我打電話!竟然真的一條短信也沒有,反了她了!”枉他無時無刻地帶著充電寶,都已經決定原諒她了。

梁酒畏畏縮縮道:“哥,要不你給她打個?”

“說什麽?”嚴夙煩躁地坐到老板椅上,抖腿,喘氣,恨得牙癢癢。

“那你要她和你說什麽?”梁酒問。

“查崗!”嚴夙拍桌,怒道:“老公不見了一個多月,查崗需要理由嗎?你說!以前我加個班她都要在蹲門口等,出門沒給跟她說就嗶嗶嗶發短信,一出去就跟著我轉不停,我一個咳嗽她天都要塌了,人呢?人呢!”

梁酒:“是不是七年之癢啊?”

“七年個屁!”嚴夙抓狂道:“我們在一起才五年!沒有七年!沒有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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