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6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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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公寓這邊也只是對半分,不用怕他!”
好像……和他預想的情況不太一樣?卡斯楞了楞,柯爾已經端著一杯咖啡遞了過來:“剛才沒有多想就用了那樣粗暴的方式制住你,還請見諒。”
卡斯茫然地接過咖啡,香醇的氣味在一瞬間吸引了他的註意力,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坐到了辦公室的沙發上。安西婭正彎著嘴角坐在他的對面,朝他舉了舉手裏的咖啡杯:“幹得不錯。”
對毒舌的炎魔來說,這樣的誇獎可以說是相當罕見。卡斯這段時間在整治所的支隊裏幫忙,也聽其他隊員說過安西婭的毒舌,花樣百出招招致命,乍一聽到這種話,卡斯再次陷入了死機狀態。
等托亞他們三個收拾好心情,卡斯總算擺正心態,問道:“你們不懷疑我嗎?”
“懷疑你什麽?”安西婭挑眉。“比如我其實是想私占這把鑰匙,或者是敵人的間諜之類的?”卡斯試著做出了兩種假設,這也是非常普遍的、容易想到的吧?
“就你那腦子還能當得了間諜?”安西婭嗤笑一聲,很好地讓卡斯體會了一把毒舌的功底,“再說了,你知道那把鑰匙是什麽嗎?你一個人類又用不了,留著當裝飾品嗎?”
“我的理由和安西婭差不多,不過還有一點。”托亞也稍微平靜下來,“你已經不再是當初我們認識的那個卡斯·達思科了。那個時候的你又偏激又固執,對一切魔族都采取敵視的姿態,可是幾天前看到你的時候,你還能和我相處得不錯,那就是已經好了嘛。”
“食腦魔的情況你也知道,卻還是沒有殺死它們,而是帶回來讓我把他們變成同族,這就說明你已經相信魔族並不全是壞家夥,可以好好相處的話,也就沒必要懷疑你。”
“好歹也是公寓的房客預備役啊,等這次的事件結束,估計以後就是同伴了。”
因為是同伴,所以不會懷疑嗎?卡斯莫名地想要提起嘴角,不過在被對面的安西婭註意到後立刻抿緊了嘴,動作僵硬地站起來:“我去找別的食腦魔了,既然這是你們的東西,還是你們保管最好。那麽就這樣……我走了。”說著就朝門外一路疾行。
看著卡斯“落跑”的模樣,連柯爾都忍不住帶上笑意:“說到底還只是個孩子。”
“當初被塞西莉亞拒絕入住也是以未成年為借口啊。”托亞笑著說,只是他的表情又很快嚴肅了起來,凝視著自己手上的鑰匙:“接下來,要怎麽對待這把鑰匙呢?”
“龍族保管的是威嚴……”安西婭也看向托亞手中的鑰匙,“不過你現在的精神力就很強悍了,要威嚴也沒有用吧?”每次光是用精神海,托亞就能碾壓所有人。
“威嚴和蠱惑不一樣,”托亞搖了搖頭,“蠱惑是用精神去迷惑別人,讓對方聽從自己的指示,而威嚴則是用來破除精神上的負面狀態,使得對方處於積極良好的精神狀態。當然還有一個不同點,蠱惑是針對的人數越少越有效,人數一多反而會降低效果,威嚴正好相反。”
“人數越多起到的效果越好,還真是適合高位者的力量呢。”安西婭摸了摸下巴。
“對現在的我而言剛好能派得上用場。”托亞想到了自己那群同族,“如果可以全員一致的話,說不定就能去惡魔族那裏試試看了。”說著他握緊了鑰匙,不過並沒有使用。
“你打算帶著他們去單挑那個棕發男人嗎?”安西婭瞥了他一眼,“這種事你還是先回去和塞西莉亞商量一下比較好。再說了,你也要說一下鑰匙和卡斯的事吧?”
“當然。”托亞笑了笑,“不管要做些什麽,我都得跟塞西莉亞事先說好啊。”
原本以為會被塞西莉亞反對的托亞,在說出自己的打算後,卻獲得了塞西莉亞的肯定:“好啊,剛好今天絲碧卡也來找我了,留下了一只角,說是可以找她協助。”
從塞西莉亞手中接過角的時候,托亞還沒反應過來,雖然塞西莉亞經常有出乎意料的舉動,但是今天這種未免太奇怪了——答應得太幹脆,都讓托亞開始擔心她是不是在生氣。
可是看了塞西莉亞半天,托亞也沒從她的表情上找到任何不高興的跡象,忍不住問道:“你不會反對嗎?畢竟是要去魔界,還是去直接面對那個棕發男人……”
“托亞你是想要這麽做的吧?那個棕發男人的名字是歐尼斯特,他畢竟是利用了你的同族,而且也占用了屬於你的力量,給這個世界帶來了麻煩。雖然不清楚他這麽做的原因,但是你已經不得不去面對那個對手了,不是嗎?”塞西莉亞露出微笑,“所以我會支持你的。”
“那麽,角和龍族黃就由我保管?”托亞試探著說道。
“如果要去魔界的話,一定要加油,而且請務必帶上我。”塞西莉亞說道。
“哦……等等,塞西莉亞你沒有必要跟我們一起去啊!直接打入惡魔族太危險了!”托亞剛答應一聲就反應過來不對,叫著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你現在又沒有奈汀的幫忙——”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隨即瞇起眼睛,用罕見的冷厲眼神盯著不為所動地坐在沙發上的塞西莉亞,語氣也異常冷漠:“奈汀?”隨即便捏碎了握在手裏的鑰匙。
托亞原本就有獸族和海族的顏色,加上龍族之後,比起塞西莉亞掌握的精靈族和幽靈族還要多出一種,單從數量上來看已經足夠壓制對方,同時也能看出問題來。
“塞西莉亞”仍然帶著熟悉的微笑:“是的,現在坐在這裏的是我,我向塞西莉亞借來了身體的使用券。所以我才要跟大家一起去魔界。用你們的說法,歐尼斯特是我的兄弟,我想了解他。”
“順便托亞你不要嚇唬我,塞西莉亞也能看到的。”奈汀忽然做了個鬼臉。
雖然能因此看到塞西莉亞做鬼臉的可愛模樣,但是托亞還是很糾結。
他忿忿地收回了自己的氣勢,然後等著奈汀:“你就一定要用塞西莉亞的身體嗎?”
“因為塞西莉亞是我的主人啊,我只能借助主人的力量。”奈汀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最近也是多虧了主人的幫助,才能做到現在這種事。”
托亞抽了抽嘴角:“你只是為了獲得實體和聲音才要塞西莉亞幫忙嗎?”
“奈汀也可以隨時回去,只是我剛把身體借給奈汀用用看你就回來了,所以我臨時逗你一下。”這回說話的顯然換成了塞西莉亞,她笑得倒在沙發上:“剛才的托亞好可怕啊!”
“我是擔心你出了什麽事!”托亞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想都沒想就撲過去摟住塞西莉亞,用力揉她的臉,他雖然相信奈汀,但是剛才那種情況沒有直說,如果奈汀是在刻意隱瞞著什麽,那麽問題就大了。結果現在看塞西莉亞還鬧得這麽歡,他都覺得自己白擔心了。
塞西莉亞被揉得說話都變了調:“我看你最近都太嚴肅了,開個玩笑而已。”
托亞松開手:“要說太嚴肅的話,不管是我、你還是安西婭他們,都是這樣吧?”
“所以才要輕松一點。”塞西莉亞拍了拍托亞的手,不過托亞沒松開,她頓了頓也就當沒事了。好像從魔界回來後,托亞就突然長大了一樣,她還有點不習慣。
起碼就身高而言,她這個一米六七的身高,托亞現在居然可以輕松把她抱在懷裏,絕對有一米八了吧?臉看起來也比以前要成熟得多,估計是找回了顏色,所以解除封印開始成長了。
雖然她並沒有喜歡比自己小的人的嗜好,但是突然長大了真的不適應啊。
收回自己的思緒,塞西莉亞也揉了揉托亞的臉:“難得和你在人形狀態下這麽親近。”
托亞頓時有些尷尬,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塞西莉亞處於怎樣的狀態,不過她很快轉移了話題:“我相信易萊哲沒有打算和人界為敵,只要解決了歐尼斯特就好。”
“放心吧,一切都會解決的。”想了想,托亞還是低頭親吻在塞西莉亞的臉頰上,雖然這反而讓他自己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但是他還是摟緊了塞西莉亞。
☆、Chapter .125
r.125
菲利克斯在想,如果那天他跟上去的話,或許就不會遇到那件事了。不過實際上,他對那件事還非常感謝——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
只是因為從那個有著黑色短卷發的少年那裏知道了關於易萊哲要被家族裏的人接走的消息,他才打算偷偷跟著易萊哲,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從小一起長大,他當然知道易萊哲有多喜歡演藝,為什麽會因為家族就放棄自己的事業?更何況在他看來,易萊哲的現況比繼承家族要好得多。
所以在註意到易萊哲從他的房子裏搬出來後,他就跟了上去。這一個小區裏住著的都是娛樂圈裏的人,菲利克斯自己也不例外,不過會發現易萊哲只是湊巧,畢竟那時候已經很晚了。
滿月的晚上,月光卻沒有那麽明亮,大概是因為天空中的雲朵太多,烏黑的一片,就像是在預兆著什麽不好的事。當時的菲利克斯還在慶幸這樣的天氣可以讓他的跟蹤更加方便,就在他跟著易萊哲走到了偏僻少人的地方後,他開始奇怪,為什麽易萊哲要來到這裏。
“我已經到了,出來吧。”易萊哲對著無人的空地說道。
隨著一陣旋風吹過,空地上出現了穿著黑色長袍的人,看到這一幕的菲利克斯睜大了眼睛,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能暴露自己,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同時也看得更加認真起來。
“易萊哲殿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影對著易萊哲跪了下來,“歡迎您的歸來。”
殿下?難道說易萊哲的真實身份是哪個國家的皇子嗎?這就出乎菲利克斯的意料了,可是黑袍人的出場太過詭異,菲利克斯都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只是不等菲利克斯多想,易萊哲就答應了一聲,空地上隨即多出了一個黑色的空洞,仿佛連周圍的空間都被這個黑洞撕扯進去了。黑袍人恭敬地說:“還請易萊哲殿下跟我來。”說完就走進了那個黑洞裏,易萊哲吸了一口氣,非常用力,以至於菲利克斯能清楚地聽到他的呼吸聲。
他同樣跟著黑袍人走進了黑洞裏,就這麽消失在空地上。
這種事怎麽可能!菲利克斯睜大了眼睛,現在已經不是躲藏的時候了,他想要沖過去看個究竟,耳後卻傳來了輕笑聲:“居然會被區區一個普通人類跟蹤,連異能者也不是,惡魔族果然不頂用。”緊跟著菲利克斯就感覺到自己的後衣領被人拽住,他就像個玩具一樣,被扔進了黑洞裏。
“沒有人引路的話,不知道你會掉到哪裏去呢?當然,說不定在界面通道中你就會死了,再見,下輩子好運。”菲利克斯聽到對方這麽說,然後便是持續不止的下落。
從最開始的驚慌,到後來的恐懼,最後到鎮定下來,菲利克斯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反正在這期間,他都一直在下落,身體雖然有往下墜的感覺,耳旁卻聽不到風聲,衣服好像也沒有變化。
這絕對不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事,菲利克斯胡思亂想起來,卻忽然感覺自己看到了一點紅光。他剛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揉了揉眼睛,這才確定自己真的看到了除了這片黑色以外的顏色。
在下落的過程中為什麽那點紅光的位置沒有移動,那個時候菲利克斯並沒有去想,畢竟他所處的情況就很奇怪。他朝著那點紅光伸出了手,下一秒那點紅光便驟然放大,將他整個人吞噬進去。
菲利克斯被光線刺激得閉上了眼睛,等過了一會兒,才試探性地睜了開來。
他已經不在剛才那個永無止境的黑色空間裏了,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赤紅,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他有些作嘔,不過在看清自己周圍的情況後,他立刻臉色發白,沒有了嘔吐的沖動。
這裏似乎是一個湖泊,他處於湖泊中央的石臺上,也不知道這個石臺是什麽質地,既像金屬又像寶石。不過重點在湖泊上——湖水並不是一般的藍色或青色,而是一片血紅。老實說,這種顏色看著非常美麗,就像是液化了的紅寶石,透澈而不渾濁。
可是充盈在鼻腔裏的血腥味,讓菲利克斯聯想到的只有鮮血。整整一個湖泊的鮮血,那該是殺死了多少人或者動物才積累起來的分量?光是想想都讓人寒毛直豎。
菲利克斯的恐懼很快又消失了,界面通道讓他有了心理準備,看了會兒只剩下惡心了。
湖泊的周圍並沒有看到什麽土地森林,這個湖泊有點下凹,周圍則豎著一根根向內彎曲的白骨,從下至上,越來越細,也越來越尖銳,不過光是底端的粗細,就足有五六個人才能環抱的程度。
如果要離開這個湖泊,就只能游出去了,不過對菲利克斯來說,光是要鼓起勇氣跳進這片血水裏都很困難。總比一直被困在那個黑色的下墜空間裏好吧?菲利克斯自我安慰地想著,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一件更糟糕的事——他的肚子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叫了起來。
晚餐的時候,菲利克斯還在公司裏,為了錄制新的專輯,沒有吃多少東西,本打算回家後煮麥片來吃,沒想到碰上易萊哲的事,就跟了上來,到現在肚子還空著呢。
菲利克斯頭痛起來,他忍著惡心看了看湖水,裏面並沒有魚之類的東西,甚至他感覺不到湖水的動靜。不過,就算真的有魚,他現在也沒辦法生火烤吧?連捕殺工具都沒有。
他扭過頭,看了看石臺,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這個圓形石臺的直徑大約有十米,連走都不用走就能一眼看完,上面什麽東西都沒有。菲利克斯看了半天,只在石臺的圓心位置發現了一個嵌在地面裏的紅色小點,他甚至趴在石臺上對著紅點研究了半天,也看不出那是什麽。
最後只能躺倒在石臺上,一動不動地想著自己接下來要怎麽辦。
他很餓,這大概是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只是要找到食物,就必須得離開這個詭異的湖泊,要跳下去游泳,又需要心理準備……菲利克斯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然後決定先休息一會兒。
那股血腥味還在往他的鼻子裏鉆,菲利克斯就算想休息也休息不好,只能在腦海裏把現在的情況和自己看到的事都想清楚。沒一會兒,他忽然發現,自己聞不到血腥味了。
並不是因為身處血腥味裏太久而習慣了這種味道,而是有別的味道取代了。
菲利克斯猛地睜開眼睛,從石臺上坐了起來,環視著周圍,試圖找到那種新的味道。
香醇、甜美,帶著迷醉和誘惑的感覺,這並不是食物的香氣,也不是自然界中會存在的香氣,更像是來自精神上的感染。菲利克斯找了一會兒,很快發現湖面上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是人類——或許用有著人類形態的生物來形容更加合適,畢竟到了現在,菲利克斯已經不相信在這種鬼地方會出現人類了。不過,那種味道確實是那個人影散發出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菲利克斯覺得,這個湖泊上飄散的血腥味,其實不是被那種香氣掩蓋,而是被那個人影吸收了,所以才會被香氣取代。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逐漸走近的人影,沒有想到過逃跑,也沒有想到過害怕,直到那個人影離他越來越近。從可以看出的裙裝和幾乎及踝的長發來看,這個人影是個女孩子。她居然是走在湖面上的,水面對她來說就像是平地,可是仔細看的話,菲利克斯又發現,她光著的腳又是懸浮著的。
一直到女孩來到他面前,對著他露出天使般的微笑,他才徹底看清楚她。
年齡上絕對不超過十二歲,完全的小孩子,穿著及膝的白色短裙,皮膚也非常白皙,重力在她的身上似乎並不存在,一舉一動都像是在空中舞蹈。女孩的頭發也是銀白色,雙眼卻是瑰麗的寶石紅,不過單從面容上來看,並沒有非常出色,只會讓人覺得她非常可愛。
女孩似乎對石臺上有人感到非常好奇,她歪了歪頭:“你是誰?”
“菲利克斯。”他下意識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隨即結結巴巴地說出了自己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女孩就這麽坐在半空中聽著,不時晃動一下雙腿,似乎很感興趣。
等說完了自己的情況,菲利克斯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就這麽交代了,也不知道是出於自己對一個小女孩這麽老實的不解還是尷尬,他又看向她,問道:“那你又是誰?”
小女孩沈吟了一聲,然後接著露出純潔的笑容:“我?是血族女王哦。”
☆、Chapter .126
r.126
血族這個詞,菲利克斯並不陌生,吸血鬼的事在人界也很受歡迎,連他自己也有化妝成吸血鬼的經歷,不過那只是在一些化妝舞會或者萬聖節舞會上會這麽做。
如果眼前這個女孩子真的是血族女王,那還真是年輕啊,菲利克斯想著,說不定真的是不老不死的存在呢。雖然她的笑容非常幹凈,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會吸我的血嗎?”
“為什麽要吸你的血?”女孩歪了歪頭,“你是人類吧?人類的血液味道一點都不好,比較起來我更喜歡紅豆湯和番茄汁,人界的美食還是很多的。”
說著女孩有些高興起來:“對了,據說人界還有叫做菠菜和胡蘿蔔的蔬菜,對我們血族也很好,還有牛奶和魚肉,對皮膚和身材也有好處……”
她滔滔不絕地說著,菲利克斯呆呆地聽著她說,肚子卻跟著叫了起來。
女孩的話語立刻停了下來,她看了看菲利克斯的腹部:“你是餓了嗎?對了,我一直都在說自己的,沒有註意你的情況,要吃點什麽嗎?”
菲利克斯也沒看到女孩做了些什麽,她的手上就憑空出現了一顆圓形的果實,黃澄澄的,散發著清甜的香味。菲利克斯下意識咽了一次口水:“能給我吃嗎?”
“當然能。”女孩笑著將水果拋了過去,繼續托著下巴看他,只是在他要咬下去之前,補充道:“不過,如果你吃下了那顆果實,就會變成我的族人哦。”
牙齒剛接觸到果皮的菲利克斯立刻停下了動作,目瞪口呆地看著女孩。
“我不是在開玩笑,身為血族女王,我總得想辦法發展自己的族人,也不知道現在外面還有多少我的族人。每天都只是待在這裏,也很無聊啊,難得有一個真正的人類進來,我當然要給自己找一個玩伴。”女孩說得很認真,“吃下這個後,你就會變成血族,而且在血族中的階級僅次於我。”
菲利克斯把果實放了下來:“然後我就要永遠待在這個地方陪著你嗎?”
“是啊,陪我一起等某個人過來。”女孩回答道,“等那個人來了,你就可以離開這裏,然後我也能回到我該去的地方,等著那個賭局結束。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自己決定要藏在哪裏了,每次的賭局在找到我之前就結束了。”她的表情有些寂寞,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
“不過這次不一樣,你一個人類居然能來到這裏,一定是神的旨意。”女孩雙手合十,“這一次的賭局一定可以結束了,所以在那之前,我需要有人陪著我,等待最後的時刻到來。”
老實說,女孩的話菲利克斯聽得糊塗,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等在這裏,不僅是人界的情況,他也擔心著易萊哲的情況。從女孩剛才的話來看,這個世界上還有魔界的存在,易萊哲可能就是魔界裏的某位重要人物。那麽,她剛才說的“賭局”、“最後的時刻”是什麽意思?
菲利克斯毫無意外地想到了類似魔界入侵、人魔大戰或者世界末日之類的事。
“我沒有時間耗在這裏。”菲利克斯放下手中的果實,“我還有事要做。”
女孩眨了眨眼睛:“你要做的事?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你能做到什麽?”
這句話無疑戳在了菲利克斯的心上,的確,他做不到什麽,當時才會被那個男人扔進了界面通道裏,現在身處困境也無法離開,能夠求助的只有面前這個血族女王。
“我也不想出現這種情況,或許我應該像塞西莉亞和跟她一起的那個少年說的那樣,不要參與到這些事裏比較好。現在看來,他們當時忙著調查的就是易萊哲的真實身份……”菲利克斯說著,語氣也弱了下去,顯得沒精打采的,可是女孩的眼睛卻在瞬間亮了起來。
“你剛才說的那些人,都是誰?”女孩一反剛才的隨意,逼問道。
“是我在人界認識的人,易萊哲的話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菲利克斯還沒反應過來,女孩不再多說什麽,朝著他的腦袋伸出了手,輕輕按在上面。
菲利克斯立刻動不了了,他感覺自己的頭皮發涼——不,是女孩的手的溫度,很低,但是也沒有給他什麽“冰塊”或者“死人的溫度”之類的感覺,像是薄荷般的清涼感。
不一會兒,女孩收回了手,臉上帶著明顯的歡喜:“太好了,沒想到這次公寓之主和拜厄特之王是一起的,這種關系我以前想都沒想過,肯定可以結束了。”
說完,她卻又皺起了眉:“只是那個把你扔進界面通道裏的男人,氣息上有點熟悉……”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睜大眼睛,瞳孔緊縮,隨即一臉嚴肅地看向他:“菲利克斯。”
她的話語帶著之前都沒有的威嚴感,菲利克斯幾乎是下意識地低下了頭,有種自己在接受使命的感覺。女孩繼續說道:“這次的賭局已經與我們當初定下的規矩不符了,我以血族女王之名,選你為血族保管的赤色的守護者,告訴你賭局的一切,請你將這份不朽交給你認為正確的對象。”
菲利克斯還沒意識到自己被托付了怎樣的重任,就看到湖泊上空變得一片黑沈,而他的腳邊亮起了一道紅色的光柱,自下而上直通天際。
紅光從最高的一點,向下擴散開來,周圍的白色骨頭都化作粉末碎裂開來,接連不斷地落進湖泊裏。原本清澈的紅色湖水慢慢染上白色,又像是冰塊一樣凝結了起來,形成粗糙不平的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圍的背景變了顏色,菲利克斯覺得女孩身上的光彩也少了幾分。他順著女孩的視線看向身旁的光柱,那是從石臺上的紅色小點處發出來的,緊跟著,一把鑰匙浮現在了光柱裏。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拿,卻在握住鑰匙的瞬間,感覺到大腦一陣刺痛。
龐大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裏,對沒有異能的人類來說,這些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菲利克斯沒有足以接受這些記憶的精神海。他忍不住叫了起來,女孩抿緊下唇,但只是看著他沒有動作。
光柱在鑰匙被拿走後,瞬間消失不見,而鑰匙的光澤也隨之消失,並且在菲利克斯手中劇烈震動著,似乎是想要逃離他的手掌心,但是菲利克斯死死地抓著鑰匙沒有松手。
為什麽要抓著呢?大概是隱約感覺到了這個機會吧?女孩想著,人類這個種族總能創造奇跡。她也想看看啊,奇跡到底是什麽樣子。她呼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的手按在了菲利克斯手上。
神啊,如果你還在靜靜註視著這個世界的話,就請讓奇跡降臨吧。
隨著女孩的身影消失,鑰匙也停了下來,像是被馴服了的猛獸一樣。
菲利克斯暈了過去,他還得接受精神海的改造,而他手心裏的鑰匙,重新煥發出光彩來。
塞西莉亞手裏的杯子掉了出來,柯爾立刻接住,同時安西婭彈了個小火苗過去,將濺出來的幾滴咖啡燒掉,沒有滴到地板上,空氣中的咖啡香氣頓時又濃郁起來。
“怎麽了?”坎貝爾微擡起的手指重新搭在了座椅的扶手上,沒有施加漂浮術的必要了。
“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麽事。”塞西莉亞頓了頓,“分辨不出好壞。”
“是和公寓有關的嗎?”安西婭也看了過來。奈汀現在的情況他們也知道,只有借由塞西莉亞的身體才能蘇醒過來。惡魔族正在聚集人手的事人界已經知道了,同時他們也做好了去惡魔族的決定。人界官方可以給出的支持就是調查出惡魔族目前的具體地點,大概明天就會出來,後天出發。
非常簡單直接的計劃——或許根本沒有計劃,完全打算依靠武力值碾壓過去。托亞現在正在忙著訓練那些拜厄特,有了龍族黃在手,拜厄特們的配合倒是越來越好。
到時候,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吸引惡魔族的守衛的註意力,塞西莉亞他們便能趁亂進入城內,而絲碧卡到時候會配合引開惡魔族裏強大的幾個惡魔,散布他們要針對易萊哲的假消息。
事實上,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歐尼斯特,只要解決了歐尼斯特,這次的大戰也可以免除。
說起來是很異想天開或者說簡單粗暴的想法,不過他們現在的確是這個情況。
而且很有可能歐尼斯特也不需要他們操心,有奈汀在,顏色方面又是公寓這邊占上風,只有一個惡魔紫,歐尼斯特沒辦法在顏色上對抗他們,更何況紫色要用在易萊哲身上。
這已經不是勝率的問題了,就算是坎貝爾也覺得這次的問題不大。
☆、Chapter .127
r.127
所有的事都準備好了,只差正式行動。布雷迪看著托亞在地下訓練室整頓那群拜厄特,出來後又看到安西婭帶著柯爾掃蕩整治所的倉庫,原本的擔憂頓時變成了糾結。
“我說……”他咽了口唾沫,“好歹你也是整治所的成員,給自家留點啊。”
“自家?我家在楓林區19號。”安西婭非常從容地回答道,“而且我覺得我已經很寬容了,沒有找塞西莉亞或者坎貝爾借空間儲物的道具,只能靠雙手拿。”
問題是柯爾能拿不少東西啊!你挑的又都是好的!布雷迪的內心在咆哮。他憔悴地擺手:“算了隨便你吧,反正總隊長也說你這次是代替我們整個整治所去,可別輸了。”
“要輸可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安西婭暼了他一眼,“不過正是因為太容易,才會有些不放心,想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按照奈汀的說法,它和歐尼斯特雖然都是七位族長的意識的凝聚體,但是在分割開來之後,它們的側重方向並不一致。
奈汀的作用說得簡單一點,就是提供最佳輔助。不少公寓之主的戰友都是被奈汀的輔助能力吸引而來,也因此逐步積累了龐大的收藏,能夠提供更好的輔助。
歐尼斯特則不一樣,他的任務是尋找每一任公寓之主,所以具備不低的智慧,而且在知道了每次賭局的結果後,他都要根據這個結果來決定下一次的公寓之主的人選。
可以說,歐尼斯特的智慧和性格都在每次的賭局中獲得了新的變化。只是這種變化的好壞沒有人知道,不然的話也不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面,完全是放任自流導致的負面影響。
誰知道那個目的明明應該是結束賭局的家夥,為什麽會在托亞已經懂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麽後,還繼續引起世界的問題。歐尼斯特會站在托亞的對立面還能理解,可是吸收公寓、利用了托亞的蠱惑力量去挑起惡魔族和人界的矛盾,這就不應該了。
除非有什麽特殊原因,可是安西婭也猜不到。
收拾好東西,安西婭就帶著柯爾離開了整治所。只是他們剛跨出整治所的大門,就同時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立刻互視一眼,點了點頭朝著市中心趕了過去。
托亞也很快趕了過來,急急地解釋道:“是最後一種顏色,血族的赤色,象征不朽,可是它應該在魔界才對,怎麽可能突然出現在人界!而且它的力量明顯是被引發出來了!”
“也有可能是歐尼斯特搞的鬼。”安西婭捏了捏指關節,“上次龍族的事還沒有找他算賬,這回我可要好好看看那家夥是什麽模樣!”她還沒見過歐尼斯特,可算是有機會了。
等到了那裏,托亞卻聞到了有些熟悉的氣味,趕緊攔住安西婭:“等等,好像是個熟人。”
“熟人?”安西婭將懷疑的視線投向氣息的來源處,跟著皺起了眉毛,“單從外表來看確實只是普通的人類,可是那種充滿了血氣的味道,就算是人界最惡劣的殺人犯也不會有吧。”
“是血族。”托亞辨認出了那種血氣,“不過,他也是菲利克斯。”
聽到這個名字,安西婭有一瞬間的耳熟,她望向柯爾,後者立刻給出了解釋:“是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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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和他預想的情況不太一樣?卡斯楞了楞,柯爾已經端著一杯咖啡遞了過來:“剛才沒有多想就用了那樣粗暴的方式制住你,還請見諒。”
卡斯茫然地接過咖啡,香醇的氣味在一瞬間吸引了他的註意力,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坐到了辦公室的沙發上。安西婭正彎著嘴角坐在他的對面,朝他舉了舉手裏的咖啡杯:“幹得不錯。”
對毒舌的炎魔來說,這樣的誇獎可以說是相當罕見。卡斯這段時間在整治所的支隊裏幫忙,也聽其他隊員說過安西婭的毒舌,花樣百出招招致命,乍一聽到這種話,卡斯再次陷入了死機狀態。
等托亞他們三個收拾好心情,卡斯總算擺正心態,問道:“你們不懷疑我嗎?”
“懷疑你什麽?”安西婭挑眉。“比如我其實是想私占這把鑰匙,或者是敵人的間諜之類的?”卡斯試著做出了兩種假設,這也是非常普遍的、容易想到的吧?
“就你那腦子還能當得了間諜?”安西婭嗤笑一聲,很好地讓卡斯體會了一把毒舌的功底,“再說了,你知道那把鑰匙是什麽嗎?你一個人類又用不了,留著當裝飾品嗎?”
“我的理由和安西婭差不多,不過還有一點。”托亞也稍微平靜下來,“你已經不再是當初我們認識的那個卡斯·達思科了。那個時候的你又偏激又固執,對一切魔族都采取敵視的姿態,可是幾天前看到你的時候,你還能和我相處得不錯,那就是已經好了嘛。”
“食腦魔的情況你也知道,卻還是沒有殺死它們,而是帶回來讓我把他們變成同族,這就說明你已經相信魔族並不全是壞家夥,可以好好相處的話,也就沒必要懷疑你。”
“好歹也是公寓的房客預備役啊,等這次的事件結束,估計以後就是同伴了。”
因為是同伴,所以不會懷疑嗎?卡斯莫名地想要提起嘴角,不過在被對面的安西婭註意到後立刻抿緊了嘴,動作僵硬地站起來:“我去找別的食腦魔了,既然這是你們的東西,還是你們保管最好。那麽就這樣……我走了。”說著就朝門外一路疾行。
看著卡斯“落跑”的模樣,連柯爾都忍不住帶上笑意:“說到底還只是個孩子。”
“當初被塞西莉亞拒絕入住也是以未成年為借口啊。”托亞笑著說,只是他的表情又很快嚴肅了起來,凝視著自己手上的鑰匙:“接下來,要怎麽對待這把鑰匙呢?”
“龍族保管的是威嚴……”安西婭也看向托亞手中的鑰匙,“不過你現在的精神力就很強悍了,要威嚴也沒有用吧?”每次光是用精神海,托亞就能碾壓所有人。
“威嚴和蠱惑不一樣,”托亞搖了搖頭,“蠱惑是用精神去迷惑別人,讓對方聽從自己的指示,而威嚴則是用來破除精神上的負面狀態,使得對方處於積極良好的精神狀態。當然還有一個不同點,蠱惑是針對的人數越少越有效,人數一多反而會降低效果,威嚴正好相反。”
“人數越多起到的效果越好,還真是適合高位者的力量呢。”安西婭摸了摸下巴。
“對現在的我而言剛好能派得上用場。”托亞想到了自己那群同族,“如果可以全員一致的話,說不定就能去惡魔族那裏試試看了。”說著他握緊了鑰匙,不過並沒有使用。
“你打算帶著他們去單挑那個棕發男人嗎?”安西婭瞥了他一眼,“這種事你還是先回去和塞西莉亞商量一下比較好。再說了,你也要說一下鑰匙和卡斯的事吧?”
“當然。”托亞笑了笑,“不管要做些什麽,我都得跟塞西莉亞事先說好啊。”
原本以為會被塞西莉亞反對的托亞,在說出自己的打算後,卻獲得了塞西莉亞的肯定:“好啊,剛好今天絲碧卡也來找我了,留下了一只角,說是可以找她協助。”
從塞西莉亞手中接過角的時候,托亞還沒反應過來,雖然塞西莉亞經常有出乎意料的舉動,但是今天這種未免太奇怪了——答應得太幹脆,都讓托亞開始擔心她是不是在生氣。
可是看了塞西莉亞半天,托亞也沒從她的表情上找到任何不高興的跡象,忍不住問道:“你不會反對嗎?畢竟是要去魔界,還是去直接面對那個棕發男人……”
“托亞你是想要這麽做的吧?那個棕發男人的名字是歐尼斯特,他畢竟是利用了你的同族,而且也占用了屬於你的力量,給這個世界帶來了麻煩。雖然不清楚他這麽做的原因,但是你已經不得不去面對那個對手了,不是嗎?”塞西莉亞露出微笑,“所以我會支持你的。”
“那麽,角和龍族黃就由我保管?”托亞試探著說道。
“如果要去魔界的話,一定要加油,而且請務必帶上我。”塞西莉亞說道。
“哦……等等,塞西莉亞你沒有必要跟我們一起去啊!直接打入惡魔族太危險了!”托亞剛答應一聲就反應過來不對,叫著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你現在又沒有奈汀的幫忙——”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隨即瞇起眼睛,用罕見的冷厲眼神盯著不為所動地坐在沙發上的塞西莉亞,語氣也異常冷漠:“奈汀?”隨即便捏碎了握在手裏的鑰匙。
托亞原本就有獸族和海族的顏色,加上龍族之後,比起塞西莉亞掌握的精靈族和幽靈族還要多出一種,單從數量上來看已經足夠壓制對方,同時也能看出問題來。
“塞西莉亞”仍然帶著熟悉的微笑:“是的,現在坐在這裏的是我,我向塞西莉亞借來了身體的使用券。所以我才要跟大家一起去魔界。用你們的說法,歐尼斯特是我的兄弟,我想了解他。”
“順便托亞你不要嚇唬我,塞西莉亞也能看到的。”奈汀忽然做了個鬼臉。
雖然能因此看到塞西莉亞做鬼臉的可愛模樣,但是托亞還是很糾結。
他忿忿地收回了自己的氣勢,然後等著奈汀:“你就一定要用塞西莉亞的身體嗎?”
“因為塞西莉亞是我的主人啊,我只能借助主人的力量。”奈汀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最近也是多虧了主人的幫助,才能做到現在這種事。”
托亞抽了抽嘴角:“你只是為了獲得實體和聲音才要塞西莉亞幫忙嗎?”
“奈汀也可以隨時回去,只是我剛把身體借給奈汀用用看你就回來了,所以我臨時逗你一下。”這回說話的顯然換成了塞西莉亞,她笑得倒在沙發上:“剛才的托亞好可怕啊!”
“我是擔心你出了什麽事!”托亞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想都沒想就撲過去摟住塞西莉亞,用力揉她的臉,他雖然相信奈汀,但是剛才那種情況沒有直說,如果奈汀是在刻意隱瞞著什麽,那麽問題就大了。結果現在看塞西莉亞還鬧得這麽歡,他都覺得自己白擔心了。
塞西莉亞被揉得說話都變了調:“我看你最近都太嚴肅了,開個玩笑而已。”
托亞松開手:“要說太嚴肅的話,不管是我、你還是安西婭他們,都是這樣吧?”
“所以才要輕松一點。”塞西莉亞拍了拍托亞的手,不過托亞沒松開,她頓了頓也就當沒事了。好像從魔界回來後,托亞就突然長大了一樣,她還有點不習慣。
起碼就身高而言,她這個一米六七的身高,托亞現在居然可以輕松把她抱在懷裏,絕對有一米八了吧?臉看起來也比以前要成熟得多,估計是找回了顏色,所以解除封印開始成長了。
雖然她並沒有喜歡比自己小的人的嗜好,但是突然長大了真的不適應啊。
收回自己的思緒,塞西莉亞也揉了揉托亞的臉:“難得和你在人形狀態下這麽親近。”
托亞頓時有些尷尬,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塞西莉亞處於怎樣的狀態,不過她很快轉移了話題:“我相信易萊哲沒有打算和人界為敵,只要解決了歐尼斯特就好。”
“放心吧,一切都會解決的。”想了想,托亞還是低頭親吻在塞西莉亞的臉頰上,雖然這反而讓他自己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但是他還是摟緊了塞西莉亞。
☆、Chapter .125
r.125
菲利克斯在想,如果那天他跟上去的話,或許就不會遇到那件事了。不過實際上,他對那件事還非常感謝——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
只是因為從那個有著黑色短卷發的少年那裏知道了關於易萊哲要被家族裏的人接走的消息,他才打算偷偷跟著易萊哲,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從小一起長大,他當然知道易萊哲有多喜歡演藝,為什麽會因為家族就放棄自己的事業?更何況在他看來,易萊哲的現況比繼承家族要好得多。
所以在註意到易萊哲從他的房子裏搬出來後,他就跟了上去。這一個小區裏住著的都是娛樂圈裏的人,菲利克斯自己也不例外,不過會發現易萊哲只是湊巧,畢竟那時候已經很晚了。
滿月的晚上,月光卻沒有那麽明亮,大概是因為天空中的雲朵太多,烏黑的一片,就像是在預兆著什麽不好的事。當時的菲利克斯還在慶幸這樣的天氣可以讓他的跟蹤更加方便,就在他跟著易萊哲走到了偏僻少人的地方後,他開始奇怪,為什麽易萊哲要來到這裏。
“我已經到了,出來吧。”易萊哲對著無人的空地說道。
隨著一陣旋風吹過,空地上出現了穿著黑色長袍的人,看到這一幕的菲利克斯睜大了眼睛,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能暴露自己,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同時也看得更加認真起來。
“易萊哲殿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影對著易萊哲跪了下來,“歡迎您的歸來。”
殿下?難道說易萊哲的真實身份是哪個國家的皇子嗎?這就出乎菲利克斯的意料了,可是黑袍人的出場太過詭異,菲利克斯都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只是不等菲利克斯多想,易萊哲就答應了一聲,空地上隨即多出了一個黑色的空洞,仿佛連周圍的空間都被這個黑洞撕扯進去了。黑袍人恭敬地說:“還請易萊哲殿下跟我來。”說完就走進了那個黑洞裏,易萊哲吸了一口氣,非常用力,以至於菲利克斯能清楚地聽到他的呼吸聲。
他同樣跟著黑袍人走進了黑洞裏,就這麽消失在空地上。
這種事怎麽可能!菲利克斯睜大了眼睛,現在已經不是躲藏的時候了,他想要沖過去看個究竟,耳後卻傳來了輕笑聲:“居然會被區區一個普通人類跟蹤,連異能者也不是,惡魔族果然不頂用。”緊跟著菲利克斯就感覺到自己的後衣領被人拽住,他就像個玩具一樣,被扔進了黑洞裏。
“沒有人引路的話,不知道你會掉到哪裏去呢?當然,說不定在界面通道中你就會死了,再見,下輩子好運。”菲利克斯聽到對方這麽說,然後便是持續不止的下落。
從最開始的驚慌,到後來的恐懼,最後到鎮定下來,菲利克斯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反正在這期間,他都一直在下落,身體雖然有往下墜的感覺,耳旁卻聽不到風聲,衣服好像也沒有變化。
這絕對不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事,菲利克斯胡思亂想起來,卻忽然感覺自己看到了一點紅光。他剛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揉了揉眼睛,這才確定自己真的看到了除了這片黑色以外的顏色。
在下落的過程中為什麽那點紅光的位置沒有移動,那個時候菲利克斯並沒有去想,畢竟他所處的情況就很奇怪。他朝著那點紅光伸出了手,下一秒那點紅光便驟然放大,將他整個人吞噬進去。
菲利克斯被光線刺激得閉上了眼睛,等過了一會兒,才試探性地睜了開來。
他已經不在剛才那個永無止境的黑色空間裏了,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赤紅,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他有些作嘔,不過在看清自己周圍的情況後,他立刻臉色發白,沒有了嘔吐的沖動。
這裏似乎是一個湖泊,他處於湖泊中央的石臺上,也不知道這個石臺是什麽質地,既像金屬又像寶石。不過重點在湖泊上——湖水並不是一般的藍色或青色,而是一片血紅。老實說,這種顏色看著非常美麗,就像是液化了的紅寶石,透澈而不渾濁。
可是充盈在鼻腔裏的血腥味,讓菲利克斯聯想到的只有鮮血。整整一個湖泊的鮮血,那該是殺死了多少人或者動物才積累起來的分量?光是想想都讓人寒毛直豎。
菲利克斯的恐懼很快又消失了,界面通道讓他有了心理準備,看了會兒只剩下惡心了。
湖泊的周圍並沒有看到什麽土地森林,這個湖泊有點下凹,周圍則豎著一根根向內彎曲的白骨,從下至上,越來越細,也越來越尖銳,不過光是底端的粗細,就足有五六個人才能環抱的程度。
如果要離開這個湖泊,就只能游出去了,不過對菲利克斯來說,光是要鼓起勇氣跳進這片血水裏都很困難。總比一直被困在那個黑色的下墜空間裏好吧?菲利克斯自我安慰地想著,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一件更糟糕的事——他的肚子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叫了起來。
晚餐的時候,菲利克斯還在公司裏,為了錄制新的專輯,沒有吃多少東西,本打算回家後煮麥片來吃,沒想到碰上易萊哲的事,就跟了上來,到現在肚子還空著呢。
菲利克斯頭痛起來,他忍著惡心看了看湖水,裏面並沒有魚之類的東西,甚至他感覺不到湖水的動靜。不過,就算真的有魚,他現在也沒辦法生火烤吧?連捕殺工具都沒有。
他扭過頭,看了看石臺,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這個圓形石臺的直徑大約有十米,連走都不用走就能一眼看完,上面什麽東西都沒有。菲利克斯看了半天,只在石臺的圓心位置發現了一個嵌在地面裏的紅色小點,他甚至趴在石臺上對著紅點研究了半天,也看不出那是什麽。
最後只能躺倒在石臺上,一動不動地想著自己接下來要怎麽辦。
他很餓,這大概是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只是要找到食物,就必須得離開這個詭異的湖泊,要跳下去游泳,又需要心理準備……菲利克斯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然後決定先休息一會兒。
那股血腥味還在往他的鼻子裏鉆,菲利克斯就算想休息也休息不好,只能在腦海裏把現在的情況和自己看到的事都想清楚。沒一會兒,他忽然發現,自己聞不到血腥味了。
並不是因為身處血腥味裏太久而習慣了這種味道,而是有別的味道取代了。
菲利克斯猛地睜開眼睛,從石臺上坐了起來,環視著周圍,試圖找到那種新的味道。
香醇、甜美,帶著迷醉和誘惑的感覺,這並不是食物的香氣,也不是自然界中會存在的香氣,更像是來自精神上的感染。菲利克斯找了一會兒,很快發現湖面上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是人類——或許用有著人類形態的生物來形容更加合適,畢竟到了現在,菲利克斯已經不相信在這種鬼地方會出現人類了。不過,那種味道確實是那個人影散發出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菲利克斯覺得,這個湖泊上飄散的血腥味,其實不是被那種香氣掩蓋,而是被那個人影吸收了,所以才會被香氣取代。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逐漸走近的人影,沒有想到過逃跑,也沒有想到過害怕,直到那個人影離他越來越近。從可以看出的裙裝和幾乎及踝的長發來看,這個人影是個女孩子。她居然是走在湖面上的,水面對她來說就像是平地,可是仔細看的話,菲利克斯又發現,她光著的腳又是懸浮著的。
一直到女孩來到他面前,對著他露出天使般的微笑,他才徹底看清楚她。
年齡上絕對不超過十二歲,完全的小孩子,穿著及膝的白色短裙,皮膚也非常白皙,重力在她的身上似乎並不存在,一舉一動都像是在空中舞蹈。女孩的頭發也是銀白色,雙眼卻是瑰麗的寶石紅,不過單從面容上來看,並沒有非常出色,只會讓人覺得她非常可愛。
女孩似乎對石臺上有人感到非常好奇,她歪了歪頭:“你是誰?”
“菲利克斯。”他下意識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隨即結結巴巴地說出了自己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女孩就這麽坐在半空中聽著,不時晃動一下雙腿,似乎很感興趣。
等說完了自己的情況,菲利克斯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就這麽交代了,也不知道是出於自己對一個小女孩這麽老實的不解還是尷尬,他又看向她,問道:“那你又是誰?”
小女孩沈吟了一聲,然後接著露出純潔的笑容:“我?是血族女王哦。”
☆、Chapter .126
r.126
血族這個詞,菲利克斯並不陌生,吸血鬼的事在人界也很受歡迎,連他自己也有化妝成吸血鬼的經歷,不過那只是在一些化妝舞會或者萬聖節舞會上會這麽做。
如果眼前這個女孩子真的是血族女王,那還真是年輕啊,菲利克斯想著,說不定真的是不老不死的存在呢。雖然她的笑容非常幹凈,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會吸我的血嗎?”
“為什麽要吸你的血?”女孩歪了歪頭,“你是人類吧?人類的血液味道一點都不好,比較起來我更喜歡紅豆湯和番茄汁,人界的美食還是很多的。”
說著女孩有些高興起來:“對了,據說人界還有叫做菠菜和胡蘿蔔的蔬菜,對我們血族也很好,還有牛奶和魚肉,對皮膚和身材也有好處……”
她滔滔不絕地說著,菲利克斯呆呆地聽著她說,肚子卻跟著叫了起來。
女孩的話語立刻停了下來,她看了看菲利克斯的腹部:“你是餓了嗎?對了,我一直都在說自己的,沒有註意你的情況,要吃點什麽嗎?”
菲利克斯也沒看到女孩做了些什麽,她的手上就憑空出現了一顆圓形的果實,黃澄澄的,散發著清甜的香味。菲利克斯下意識咽了一次口水:“能給我吃嗎?”
“當然能。”女孩笑著將水果拋了過去,繼續托著下巴看他,只是在他要咬下去之前,補充道:“不過,如果你吃下了那顆果實,就會變成我的族人哦。”
牙齒剛接觸到果皮的菲利克斯立刻停下了動作,目瞪口呆地看著女孩。
“我不是在開玩笑,身為血族女王,我總得想辦法發展自己的族人,也不知道現在外面還有多少我的族人。每天都只是待在這裏,也很無聊啊,難得有一個真正的人類進來,我當然要給自己找一個玩伴。”女孩說得很認真,“吃下這個後,你就會變成血族,而且在血族中的階級僅次於我。”
菲利克斯把果實放了下來:“然後我就要永遠待在這個地方陪著你嗎?”
“是啊,陪我一起等某個人過來。”女孩回答道,“等那個人來了,你就可以離開這裏,然後我也能回到我該去的地方,等著那個賭局結束。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自己決定要藏在哪裏了,每次的賭局在找到我之前就結束了。”她的表情有些寂寞,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
“不過這次不一樣,你一個人類居然能來到這裏,一定是神的旨意。”女孩雙手合十,“這一次的賭局一定可以結束了,所以在那之前,我需要有人陪著我,等待最後的時刻到來。”
老實說,女孩的話菲利克斯聽得糊塗,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等在這裏,不僅是人界的情況,他也擔心著易萊哲的情況。從女孩剛才的話來看,這個世界上還有魔界的存在,易萊哲可能就是魔界裏的某位重要人物。那麽,她剛才說的“賭局”、“最後的時刻”是什麽意思?
菲利克斯毫無意外地想到了類似魔界入侵、人魔大戰或者世界末日之類的事。
“我沒有時間耗在這裏。”菲利克斯放下手中的果實,“我還有事要做。”
女孩眨了眨眼睛:“你要做的事?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你能做到什麽?”
這句話無疑戳在了菲利克斯的心上,的確,他做不到什麽,當時才會被那個男人扔進了界面通道裏,現在身處困境也無法離開,能夠求助的只有面前這個血族女王。
“我也不想出現這種情況,或許我應該像塞西莉亞和跟她一起的那個少年說的那樣,不要參與到這些事裏比較好。現在看來,他們當時忙著調查的就是易萊哲的真實身份……”菲利克斯說著,語氣也弱了下去,顯得沒精打采的,可是女孩的眼睛卻在瞬間亮了起來。
“你剛才說的那些人,都是誰?”女孩一反剛才的隨意,逼問道。
“是我在人界認識的人,易萊哲的話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菲利克斯還沒反應過來,女孩不再多說什麽,朝著他的腦袋伸出了手,輕輕按在上面。
菲利克斯立刻動不了了,他感覺自己的頭皮發涼——不,是女孩的手的溫度,很低,但是也沒有給他什麽“冰塊”或者“死人的溫度”之類的感覺,像是薄荷般的清涼感。
不一會兒,女孩收回了手,臉上帶著明顯的歡喜:“太好了,沒想到這次公寓之主和拜厄特之王是一起的,這種關系我以前想都沒想過,肯定可以結束了。”
說完,她卻又皺起了眉:“只是那個把你扔進界面通道裏的男人,氣息上有點熟悉……”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睜大眼睛,瞳孔緊縮,隨即一臉嚴肅地看向他:“菲利克斯。”
她的話語帶著之前都沒有的威嚴感,菲利克斯幾乎是下意識地低下了頭,有種自己在接受使命的感覺。女孩繼續說道:“這次的賭局已經與我們當初定下的規矩不符了,我以血族女王之名,選你為血族保管的赤色的守護者,告訴你賭局的一切,請你將這份不朽交給你認為正確的對象。”
菲利克斯還沒意識到自己被托付了怎樣的重任,就看到湖泊上空變得一片黑沈,而他的腳邊亮起了一道紅色的光柱,自下而上直通天際。
紅光從最高的一點,向下擴散開來,周圍的白色骨頭都化作粉末碎裂開來,接連不斷地落進湖泊裏。原本清澈的紅色湖水慢慢染上白色,又像是冰塊一樣凝結了起來,形成粗糙不平的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圍的背景變了顏色,菲利克斯覺得女孩身上的光彩也少了幾分。他順著女孩的視線看向身旁的光柱,那是從石臺上的紅色小點處發出來的,緊跟著,一把鑰匙浮現在了光柱裏。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拿,卻在握住鑰匙的瞬間,感覺到大腦一陣刺痛。
龐大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裏,對沒有異能的人類來說,這些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菲利克斯沒有足以接受這些記憶的精神海。他忍不住叫了起來,女孩抿緊下唇,但只是看著他沒有動作。
光柱在鑰匙被拿走後,瞬間消失不見,而鑰匙的光澤也隨之消失,並且在菲利克斯手中劇烈震動著,似乎是想要逃離他的手掌心,但是菲利克斯死死地抓著鑰匙沒有松手。
為什麽要抓著呢?大概是隱約感覺到了這個機會吧?女孩想著,人類這個種族總能創造奇跡。她也想看看啊,奇跡到底是什麽樣子。她呼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的手按在了菲利克斯手上。
神啊,如果你還在靜靜註視著這個世界的話,就請讓奇跡降臨吧。
隨著女孩的身影消失,鑰匙也停了下來,像是被馴服了的猛獸一樣。
菲利克斯暈了過去,他還得接受精神海的改造,而他手心裏的鑰匙,重新煥發出光彩來。
塞西莉亞手裏的杯子掉了出來,柯爾立刻接住,同時安西婭彈了個小火苗過去,將濺出來的幾滴咖啡燒掉,沒有滴到地板上,空氣中的咖啡香氣頓時又濃郁起來。
“怎麽了?”坎貝爾微擡起的手指重新搭在了座椅的扶手上,沒有施加漂浮術的必要了。
“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麽事。”塞西莉亞頓了頓,“分辨不出好壞。”
“是和公寓有關的嗎?”安西婭也看了過來。奈汀現在的情況他們也知道,只有借由塞西莉亞的身體才能蘇醒過來。惡魔族正在聚集人手的事人界已經知道了,同時他們也做好了去惡魔族的決定。人界官方可以給出的支持就是調查出惡魔族目前的具體地點,大概明天就會出來,後天出發。
非常簡單直接的計劃——或許根本沒有計劃,完全打算依靠武力值碾壓過去。托亞現在正在忙著訓練那些拜厄特,有了龍族黃在手,拜厄特們的配合倒是越來越好。
到時候,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吸引惡魔族的守衛的註意力,塞西莉亞他們便能趁亂進入城內,而絲碧卡到時候會配合引開惡魔族裏強大的幾個惡魔,散布他們要針對易萊哲的假消息。
事實上,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歐尼斯特,只要解決了歐尼斯特,這次的大戰也可以免除。
說起來是很異想天開或者說簡單粗暴的想法,不過他們現在的確是這個情況。
而且很有可能歐尼斯特也不需要他們操心,有奈汀在,顏色方面又是公寓這邊占上風,只有一個惡魔紫,歐尼斯特沒辦法在顏色上對抗他們,更何況紫色要用在易萊哲身上。
這已經不是勝率的問題了,就算是坎貝爾也覺得這次的問題不大。
☆、Chapter .127
r.127
所有的事都準備好了,只差正式行動。布雷迪看著托亞在地下訓練室整頓那群拜厄特,出來後又看到安西婭帶著柯爾掃蕩整治所的倉庫,原本的擔憂頓時變成了糾結。
“我說……”他咽了口唾沫,“好歹你也是整治所的成員,給自家留點啊。”
“自家?我家在楓林區19號。”安西婭非常從容地回答道,“而且我覺得我已經很寬容了,沒有找塞西莉亞或者坎貝爾借空間儲物的道具,只能靠雙手拿。”
問題是柯爾能拿不少東西啊!你挑的又都是好的!布雷迪的內心在咆哮。他憔悴地擺手:“算了隨便你吧,反正總隊長也說你這次是代替我們整個整治所去,可別輸了。”
“要輸可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安西婭暼了他一眼,“不過正是因為太容易,才會有些不放心,想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按照奈汀的說法,它和歐尼斯特雖然都是七位族長的意識的凝聚體,但是在分割開來之後,它們的側重方向並不一致。
奈汀的作用說得簡單一點,就是提供最佳輔助。不少公寓之主的戰友都是被奈汀的輔助能力吸引而來,也因此逐步積累了龐大的收藏,能夠提供更好的輔助。
歐尼斯特則不一樣,他的任務是尋找每一任公寓之主,所以具備不低的智慧,而且在知道了每次賭局的結果後,他都要根據這個結果來決定下一次的公寓之主的人選。
可以說,歐尼斯特的智慧和性格都在每次的賭局中獲得了新的變化。只是這種變化的好壞沒有人知道,不然的話也不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面,完全是放任自流導致的負面影響。
誰知道那個目的明明應該是結束賭局的家夥,為什麽會在托亞已經懂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麽後,還繼續引起世界的問題。歐尼斯特會站在托亞的對立面還能理解,可是吸收公寓、利用了托亞的蠱惑力量去挑起惡魔族和人界的矛盾,這就不應該了。
除非有什麽特殊原因,可是安西婭也猜不到。
收拾好東西,安西婭就帶著柯爾離開了整治所。只是他們剛跨出整治所的大門,就同時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立刻互視一眼,點了點頭朝著市中心趕了過去。
托亞也很快趕了過來,急急地解釋道:“是最後一種顏色,血族的赤色,象征不朽,可是它應該在魔界才對,怎麽可能突然出現在人界!而且它的力量明顯是被引發出來了!”
“也有可能是歐尼斯特搞的鬼。”安西婭捏了捏指關節,“上次龍族的事還沒有找他算賬,這回我可要好好看看那家夥是什麽模樣!”她還沒見過歐尼斯特,可算是有機會了。
等到了那裏,托亞卻聞到了有些熟悉的氣味,趕緊攔住安西婭:“等等,好像是個熟人。”
“熟人?”安西婭將懷疑的視線投向氣息的來源處,跟著皺起了眉毛,“單從外表來看確實只是普通的人類,可是那種充滿了血氣的味道,就算是人界最惡劣的殺人犯也不會有吧。”
“是血族。”托亞辨認出了那種血氣,“不過,他也是菲利克斯。”
聽到這個名字,安西婭有一瞬間的耳熟,她望向柯爾,後者立刻給出了解釋:“是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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