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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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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秦,我們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兄妹,但不可能是戀人!”夏妤擲地有聲,“我希望你以後註意分寸。不要毀了這份二十多年的友情。”

“友情?”夏天秦失笑出聲,“好,友情……二十多年的友情,不告而別,說走就走,是一個好朋友該做的?”他把好朋友三個字咬詞極重。那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含著笑意時仿佛要把人的魂兒給勾去,但凡冷冽下來,就猶如淬了劇毒的利刃,掃一眼都令人心裏顫顫的發怵。

夏妤不想在這狹小空間內對峙,她彎下腰,由他臂彎裏鉆出,逃離那目光的逼壓。站起身,再次走到門邊,令人窒息的感覺終於散去了些。

夏妤下巴微揚,以一種高傲的姿態看著座椅上的夏天秦,“事已至此,我不想多廢話。如果你覺得這份友情配不上你,那麽,拉倒好了。”

她轉頭看向悶不吭聲裝鴕鳥的助理,冷聲道,“再不停車開門,我就報警了。”

夏天秦雙手攥拳,像在極力克制著什麽。

“Summer……”助理遲疑的開口。

“隨她去!”聲音低沈而沙啞。

夏天秦不再看夏妤,仰靠在座椅上。

車子停下來。夏妤拉開車門,大步離去。

助理有些小心翼翼的往後看去,只見夏天秦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身體像是完全僵硬了……

作為跟了他兩年多的生活助理,他是第一次眼見他跟女人有瓜葛……現在想想,他那麽多次的借酒澆愁和頻繁的抽煙發呆都跟那個女人有關吧。

跟夏天秦鬧得不歡而散後,夏妤持續幾天心情都很煩躁。她極力壓抑著不爽,不讓情緒影響工作。

上次選到最後的八位嘉賓都被她PASS了。她覺得在八個矬子中挑人,無論怎麽選,還是矬子,對收視率毫無助力。

於是,她拜托好姐妹傅小桐幫她選人。她對她說,“你人緣好,朋友多,務必給我物色人選來,要有表現欲,相貌周正。”

傅小桐說,“你們節目缺人啊?”

“人不缺,缺能看的人啊。”夏妤無奈嘆道,“天天放一群鄉村非主流上電視,有收視率才奇怪了。更別說現在相親節目競爭那麽激烈。”

傅小桐噗嗤一聲笑了,“你這麽說倒也是哈,我特地看了幾期,艾瑪那個不堪入目,先不說別的,就連普通話都不標準。雖然現在都講究接地氣,但是這種嘉賓定位,都親近到黃土地了,小白領們肯定不樂意看的。”

“交給你的任務,一定要完成啊。實在不行,去楚瀾公司拉幾個來,就當是帶薪演出了。楚天集團最不缺的就是精英男女。”

傅小桐捂著肚子笑,“好好……哈哈,我晚上就跟他說……我家老大第一次當媒婆,我誓死完成任務!”

落實嘉賓問題後,夏妤跟編導一起研究場景臺詞。欄目一把手的張霖也沒閑著,親自外出踩點選景。在咖啡廳落座小憩時,跟著張霖的助手打趣道,“霖哥,以前可沒看你這麽來勁兒啊。”

張霖乜他一眼,“看來以往讓你們放縱慣了啊。”

他那雙眼睛,終日架在黑框眼睛下,竟也是分外黑亮。書生氣的臉龐,總是微笑的模樣,卻在無形中透出一股氣勢,令人不敢怠慢。

助手摸著鼻子嘿嘿一笑,“有霖哥在,誰敢放縱啊。不過以往霖哥對節目的關註度只能算是50%,現在飆到了滿血狀態。”

張霖呵呵一笑,“好啊,拐著彎批評我工作不負責。”

“領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助手連連告饒,趕忙轉移話題,“領導您獨具慧眼啊,我看這個新來的主持也特別拼,像是恨不得包攬一切。”

張霖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後背倚靠在軟墊上,身體舒展開,目光散淡的落在玻璃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半晌,他緩悠悠的說,“夏妤啊,將來一定會是主持界最耀眼的一顆星。”

“霖哥怎麽這麽看好她?”

張霖笑而不語。

因為,他一定要捧紅她。

這天,夏妤照例加班到晚上,最後一次把場景臺詞,甚至是笑點雷點和可能引發爭議的地方,都逐一審核校隊,方才收工離開。從明天開始,就要進入拍攝了。由於這次是演戲,以往節目組只用一天時間拍攝,這次預留了三天。

夏妤沒想到,這麽晚還能在停車場遇上熟人。

路過一輛紅色轎跑前,熟悉的輪廓令她腳步微頓,看了過去。

透明的玻璃前窗,她清楚的看到何信正跟一個女人在車內熱吻……在她心中清朗如風的男人,此刻滿臉扭曲的情YU。

像是有所察覺,何信放開了擁吻的女人,坐回身子,目光朝外看去,正對上夏妤。他眼神有瞬間的慌亂。副駕駛上的女主角看到夏妤,一聲冷哼,推開車門,下了車。

“我說是誰那麽不要臉看人親熱呢,原來是你前任啊。”女人對跟出來的何信嗤笑道。

何信笑著攬上女人的肩膀,低聲道,“婷婷,我們走吧,別理這女人。”

夏妤揚起下巴,在他們轉身前輕蔑一笑,“這女人?何先生,你別忘了,這女人是你的債主。請問你的29萬,打算什麽時候還?不對,現在已經是二十九萬零兩千。”

何信沈下臉,“夏妤,分手了還可以做朋友,你別這麽咄咄逼人。”

“抱歉。我沒有跟賤人交友的習慣。”夏妤一聲輕笑,眼角眉梢都是不屑。

女人掃一眼何信,“你還欠她錢?”

何信面露難色,“剛回國那段時間資金緊張,我也不想麻煩你,於是……”

“你等著。”女人轉身上車,拿出一張支票和一支筆,刷刷寫了幾筆。

她下車,走到夏妤跟前,揚著那張支票,在手中抖了抖,趾高氣揚的說,“你可看清楚了,這是四十萬。三十萬是何信還你的。還有十萬,算是我給你的分手費。”

夏妤面不改色,悠然的把玩著手中的車鑰匙,淡淡一笑,“那你可以省省心了,你撿了我的破鞋,不代表我想要你的破錢啊。”

女人妝容精致的臉龐,瞬間陰沈了下來。但她很快扯開一抹諷笑,嘖嘖了兩聲,嘆息道,“你裝什麽呢,聽阿信說,你家現在破產了,還欠了一屁股債,眼下日子正難過吧。”她翻著白眼,呵呵兩聲,“我看也是,不然怎麽會巴巴的追著男人要錢呢……真是可憐。這些錢啊,就當是我同情你好了。”

她將支票信手一拋。夏妤伸出手,在半空時接住。

女人笑的更得意了,“哎,窮光蛋就是窮光蛋。見了錢眼都綠了。”

夏妤也笑,“都說現在這年頭是站著借錢跪著討債,我還不算最倒黴的債主。不過,也夠我長點心了,以後可會好好吸取教訓,遠離白眼狼。”她乜一眼何信,一聲輕哼。

“對了,聽說你現在分配到那什麽愛……愛什麽的節目……不好意思啊,記不住名兒了,不過我倒是知道,是給一群農民工相親的節目……”女人樂不可支,粉拳敲打著身旁的何信,“我們可得好好欣賞,她怎麽給農民工當個好媒婆啊。”

“是都市頻道的《愛不單行》。”何信說,他表情認真的看著夏妤,“這個節目確實跟你不太合適,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安排。不過,我跟你不是一個頻道,幫不了你什麽了。”

“哎呀,你現在可是在衛視頻道。你以為衛視頻道是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女人瞧著夏妤,翻了一記白眼,“有的人啊,也就只配跟農民工為伍了。”

他們的一唱一和,夏妤只當是放屁。但聽到何信進了衛視頻道時,她心中還是起了波瀾。

女人走近夏妤,湊到她身側,壓低聲音說,“明珠電視臺姓曼,知道嗎?我曼婷看不順眼的人,別想在這兒混下去。識相的就自己早點滾。”

夏妤冷笑,“我不知道你是上面哪個人的坑爹貨。不過我倒是很清楚,明珠電視臺姓共,是□□的地兒。你倒是看看,我能不能混下去。”

她一聲冷哼,邁步而去。從始至終,氣勢沒有低過分毫。連步伐都是一如既往的幹練中帶著優雅。

上車後,曼婷盯著車窗外不斷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道,“我真的很討厭這個女人!驕傲的讓人恨不得弄死她!”

何信摟上她的腰肢,哄道,“婷婷,咱不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個花架子,現在家裏破產,欠了一堆外債,她又呆在那種爛節目裏,能有什麽出息。”

“你當初怎麽就看上這種貨色?”曼婷嗔怒的瞪了一眼何信。

“還不是你爸看不上我,逼得我跟你分開。我在國外飽受相思之苦,為了忘了你,才不得已找了個替代品。”他俯過身,用力親了曼婷一口,“事實證明,誰也無法取代你在我心裏的地位。我跟她處了大半年,連碰她的興趣都沒有。”

“你憋得住?”曼婷嬌嗔著。

何信吻上她的唇,不斷攻城略地。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時,他將手探入她衣服裏,抓著她的柔軟道,“憋不住就自己動手,在腦子裏上你……”

曼婷眼神迷離,嬌軟的笑起來,“這次你進衛視頻道,可要爭氣點,好好幹。等你大放光彩的那天,一定能獲得我爸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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