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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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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笙茫茫然坐上張悅上的車。

“真不知你和明璋哥怎麽搞的,居然走到打官司的地步。”張悅埋怨。

方笙苦笑,靠到椅背上疲倦地閉上眼睛。

鼻邊有淺淡的古龍水味,屬於顧明璋的味道,方笙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問道:“我二表哥坐過你的車?”

“啊?”張悅楞了楞搖頭:“沒有啊,你怎麽這麽問?”

“坐過就坐過,這有什麽奇怪的。”方笙失笑,顧明璋身上的古龍水味道她絕不會搞錯。

是和顧明璋身上的古龍水一模一樣的味道,卻不是顧明璋坐車留下的,是她特地買了同品牌同型號的香水灑的,張悅訕訕笑了笑,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抖,車頭有些歪。

“慌什麽?”方笙奇怪地問道,她毫不在意隨口問的,張悅是顧明璋的助理,又是她的好友,關系密切,顧明璋坐張悅的車很平常的事。

“誰慌了,你才慌呢。”張悅咭咭笑,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方笙沒再追問,輕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手上錢不少吧?不如自己當老板,註冊個什麽貿易公司,有份事業做日子不至於太空虛。我認識冠牌磁磚的老總,我介紹你跟他認識一下,談談他工作的磁磚在G市的代理,你看怎麽樣?”

方笙暫時還提不起打拼事業的興趣,張悅那麽熱心不便推托,便點頭應了下來。

“你約好了通知我。”

謝絕了張悅邀她同住的好意,方笙來到G市的怡景小區。

這是她離開顧家後和顧明璋一起居住的房子。

三室二廳,一間書房,一間顧明瑜的臥室,剩下的一個南向帶陽臺房間是她和顧明璋的臥室。

就在這套房子裏,她度過了最快活的人生時光,直到那個讓她崩潰的早晨。

屋裏很幹凈,想必在她離開的五年裏,顧明璋也請了鐘點工不時打掃。

清新的氣息,一室的水藍色調,像初秋的天空,那麽舒爽的碧藍,深邃高遠。

方笙在床沿坐下,抱起抱枕把頭深深埋了進去。

張悅在第三天打了電話過來,她約好了磁磚廠老總陳凱了。

“四季春的牡丹廳,七點整,你自己打車過去,我不去接你了,我下班後直接過去。”

方笙到達時,張悅還沒到,陳凱倒是先到了。

典雅昂貴的紅木桌椅,通透明亮的餐具,包廂頂棚是無數小燈組成的吊燈,氣派裏透著現代商場特有的奢華和冷酷。

酒菜陸續上來,張悅打電話說車子半路壞了來不了,方笙和陳凱便先陳凱邊吃邊談起來。

顧明璋生意做得很大,卻極少帶方笙出去應酬,離開顧明璋後,方笙帶了女兒幾年,後來進FS公司也只是小職員,商務應酬她並不熟練,有些拘束。

酒過三巡後,陳凱不說話了,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方笙只得幹巴巴找話題:“我第一次接觸投磁磚,陳總能不能介紹一下?”

“你和張悅同齡,比她卻嫩多了,這話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想尋求合作的商人。”陳凱挑了挑眉,極放肆地打量方笙。

方笙尷尬地笑了笑。

“不過,我很放心把生意交給你做,你要拓展生意肯定比張悅容易。”不知想到什麽,陳凱哈哈大笑,方笙還在發楞,他的一只手搭上她放在桌沿的手:“方笙是吧?你長得不是絕色,但是很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怎麽回事?方笙一陣作嘔,霎地站了起來,“陳總,我是來談合作的,既然你無意談生意,那我告辭了。”

“你不想和我公司合作麽?”陳凱臉冷了下來,“別跟我玩欲擒故縱那招,我可沒那耐心。”

誰跟他玩欲擒故縱了,方笙想不到自己讓人誤以為是以色換利的貨色,氣得眼眶都紅了,也不分辯,轉身拉開門往外沖。

對面包廂門恰同時打開,三四個男人走了出來,走在前面的男人身材高挑,暗黑的走廊燈影下五官硬朗明雋,看到方笙時,男人眼角微微一跳,擡起的腳步頓住。

是顧明璋,方笙未料到這個地個方遇到顧明璋,不覺呆了。

“別裝了,女人做生意哪有不潛規則的。”陳凱從裏面追了出來,伸手去拖方笙。

“放開我。”當著顧明璋的面,方笙羞得無地自容。

顧明璋黝黑的眼眸更黑,眼裏隱隱約約的火苗在灼燒。

“顧總,還這麽早,不然再回來喝兩杯?”送顧明璋出包廂的男人見顧明璋不走便挽留他。

“不了,我女兒在家裏等著。”顧明璋淡淡道,視線盯著方笙。

陳凱抓得太緊,方笙急切間掙不開,不自覺的就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看人家英俊優雅就不想跟我了?沒用,那位是藍天的顧總,身家以億計,潔身自愛重視家庭從不理睬外面花花草草,你高攀不上。”陳凱壓低聲音,卻不是很低,語氣諂媚,顯然是想讓顧明璋聽到自己對他推崇備至的說話。

方笙知道顧明璋生意做得很大,卻不知連陳凱這個級別的老板還要拍他的馬屁,心頭又是驕傲又是羞愧,原來還想顧明璋幫自己解圍的,不敢了,怕讓顧明璋在人前丟臉。

方笙往包廂退,尋思著等顧明璋和他的客人走了再想法離開。

她被拽住了,顧明璋拽得很用力,差點把她的手腕扭脫臼。

“介紹幾個生意合作夥伴給你認識,置業的邵文傑邵總……”他瞟都沒瞟陳凱一眼,徑自介紹他背後幾個男人給方笙,又對那幾個男人介紹方笙,“我表妹方笙。”

“您好方小姐。”跟顧明璋在一起的幾個男人一詫之後,有禮地朝方笙頷首致意,雙手奉名片給方笙。

方笙沒有名片,正不知如何回禮,顧明璋將遞到她面前的名片一一收了,而後淡淡地望了方笙一眼。

方笙看懂他的眼神,朝那幾個男人淺淺一笑,歉然道:“今天有事,我先走了。”

走過轉角,背後意味莫明的視線不見了,顧明璋陡然用力,方笙硬被他猛一下推按到墻壁上。背脊一陣硌痛,方笙沒沒回過神來,下巴又被顧明璋狠狠掐住。

他死死盯著她,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方笙吃痛,又難堪得要命,眼中酸澀難當,忍了又忍,痛楚卻勢不可擋阻不住上湧的淚水。

面前漸漸模糊,顧明璋棱角分明的臉像隔著暴雨的擋風玻璃,變得柔和起來。

長久的靜默後,顧明璋松了方笙下巴,半是嘲諷問道:“曲波把你推出來打夫人外交?”

關曲波什麽事?方笙楞了一下,明白他聽到自己要嫁曲波的傳言了。

“我沒要嫁給曲波。”辯白的話脫口而出後,方笙默默垂下頭。

空氣裏似乎有什麽炸開了,顧明璋一雙眸子在暗影裏熠熠生輝:“什麽原因?女兒都為他生了,為什麽不跟他結婚?”

方笙無語以對。

顧明璋的雙眼從明亮轉為黯然,方笙眼簾掠過暗影,擡頭時,只看到他遠去的背影。

“二表哥。”方笙急急追了上去:“憶璋好嗎?”

“很好。”

“你出來了她一個人在家嗎?”

“不是,請了保姆帶。”

他腳步不停,一個字也不想多說。

方笙還想問憶璋有沒有想自己提起自己,見他懶得說話,忽然間就滿腹委屈,喉嚨酸酸的說不出話。

電梯門打開了,顧明璋走了進去,方笙咬了咬嘴唇定定站著沒跟進去。

冰涼的兩扇鋼板門在她面前合上,也斷了她和他之間視線的牽絆。

顧明璋把車從停車場開出上了馬路了,又頹喪地搶占了左轉彎車道調頭往回開。

她傷他再深,他也無法將她拋下置之不理。

想起剛才方笙的樣子,顧明璋覺得心口又疼了起來。

似乎每一次相見,她就越發消瘦。

她的膚色以前是潤澤的剝殼荔枝般的嫩白,現在卻是憔悴的蒼白,從前嫻靜裏透著鮮活,在他面前時活潑如陽光下明麗清澈的溪水,再見後那雙大眼睛只有烏黑沈靜,看不到半點活力生機。

剛才她望著他流淚,眼眶裏盈盈的濕潤,他硬生生把自己撕成兩半才止住了把她摟進懷裏的沖動。

車尾氣和冬日夜裏薄薄的霧氣交織,明亮的車頭氙氣燈也未能讓眼前清晰,顧明璋視線四顧搜尋,看到方笙時,方笙已攔了一輛出租車彎腰坐了進去。

錯過了,就像他們明明走在一條道路上,卻被不可測的岔道分開了一樣。

顧明璋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幾不可聞嘆了口氣。

方笙剛回到家,張悅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阿笙,你遇到明璋哥啦?”

“嗯。”方笙低嗯了一聲,不想多說。

張悅似乎沒感覺到她的低落,興高采烈說:“冠牌磁磚是名牌,本來很難拿到代理權的,陳總剛才聽我說你和明璋哥關系匪淺,很利索地答應了,讓我問你什麽時候有空簽代理合約,你說個時間,我跟他約定,或者你直接給他打電話。”

“我不做了。”方笙怕張悅難做,本來不想把陳凱的惡行說出來的,不得不說了。

“真不知道這男人這麽骯臟……”張悅氣得大罵,又不停道歉,為自己識人不明給方笙帶來麻煩自責不已。

“不關你的事,再說碰巧遇到二表哥,也沒發生什麽事。”方笙笑著安慰她。

張悅還要給方笙介紹別的廠商,方笙婉拒了。

她覺得自己職場經驗太少,還是先找份工作幹著,過個一年兩年再說。

張悅掛了電話後懊惱地想,顧明璋這些天都推掉應酬了,怎麽今天就出去吃飯了,又那麽巧碰上了。

方笙怎麽那麽好運呢,居然從陳凱那個色狼的魔爪下全身而退。

好在她沒起疑,沒懷疑自己故意要把她送到陳凱手裏。

前幾天聽方珍珠說方笙媽要她嫁給曲波,不知怎麽又沒下文了,張悅思索了一會兒,打電話給方珍珠探口風。

方珍珠無精打采的很。

“我二嬸怕阿笙跟阿瑜攪和才想把她嫁給曲波,這不,一聽說阿瑜要和蔡雪嬌結婚了,立馬就不理曲波了,那個曲波也真是慫貨,平時見他威風的很,一遇到跟阿笙有關的事就孫子了。”

曲波可不慫,他精著呢,知道方笙不喜歡他,顧明璋又是強勁的情敵,追得太緊完全沒勝算,打的慢火熬細粥的主意。

張悅眉頭皺了皺,心中又另有了歹毒主意。

方笙投了幾份簡歷,因為沒多少工作經驗,工作暫時沒找到,空閑的時間多了,對憶璋的牽掛更甚,想到南園看憶璋,又怕顧明璋控制不住兩人又糾纏不清,後來顧明璋不讓她離開南園。

拖了幾天,方笙忍不住打電話讓張悅抱憶璋出來給她看看。

“我試過,不過憶璋沒有明璋哥跟著不肯跟我走。”張悅無奈道,倒沒有說謊,憶璋不知怎麽的對她沒有剛見面那會兒那麽親熱了,讓她都禁不住懷疑憶璋是不是看出自己的醜陋居心。

那怎麽辦,方笙六神無主,想見女兒的心思迫切的很。

“我手上有人送了幾張湯山溫泉度假村的優惠劵,要不,周末我約上明璋哥,讓他帶憶璋去泡溫泉,咱倆悄悄兒也去,到時再找機會見面。”張悅提議,握手機的手微微發抖。

這一步太殘忍了,若是哪個環節出錯敗露了,顧明璋的雷霆之怒將是自己無法承受的。

冬天泡溫泉不錯,方笙答應了。

顧明璋要陪憶璋,很多公事都在家中處理,應酬能推就推,這個周末有一個應酬卻是非參加不可的——開元要公布蒙山腳下那塊地的招標結果,而後舉行慶祝酒會。

藍天落選是板上釘釘的事,為了風度,非參加不可。

張悅作為他的助理,事先知道的,才故意約方笙周末去湯山,周五這天下午她苦惱地問顧明璋:“怎麽辦?阿笙想見見憶璋,我約她明天去湯山溫泉度假村,想讓你帶著憶璋也過去給她看看。”

顧明璋翻文件的手頓住,眉頭微微蹙起,隔了一會兒,說:“你先陪她過去,我明晚應酬完就帶憶璋過去。”

顧明璋被方笙傷得再狠也無法拒絕她,張悅很清楚,應了聲好,一面嘻笑著朝顧明璋擠眉弄眼:“明璋哥,要不要我給你和阿笙安排一下?”

“少把我和她推在一起。”顧明璋口氣有些陰沈,墨黑的眸子卻有不容忽視的期待的光亮閃過。

“好,我不滲合,你們就繼續別扭下去。”張悅哼了哼。

顧明璋暗嘆了口氣,很感激張悅的,笑道:“你那房子住了幾年有點小了,華景園這幾天就要交付使用,去挑一套大三居。”

畢業時很多同學奔波找工作焦頭爛額,她輕輕松松就進了藍天,並由他親自培養,熟悉業務後就做了他的助理,一點不受氣。按公司制度,配備的住房是宿舍只有居住權,可他卻幫她辦了房產證直接落到她名下,眼下讓她換一套,就是再送一套房子給她的意思,還是大三居,價值一百多萬了。

張悅笑了笑,面上甚是燦爛,暗中卻恨得咬碎一口銀牙。

因為和方笙交好,就得到他這般眷顧,上天為什麽對自己如此不公平,為什麽自己沒有和他是親戚關系,從小認識他?

陪著方笙往湯山的路上,張悅心神不寧神思恍惚。

方笙見她神思不屬,有些驚怕,“想什麽?好好開車。”

“我現在住的那套公寓是明璋哥送的,明璋哥昨天跟我說,要再送我一套大三居。”張悅愁眉道。

“那就收下唄,這有什麽好想的。”方笙不以為意。

“明璋哥對我太好了,我受之有愧。”

“你是我的姐妹,他不對你好對誰好?”方笙笑著反問,忽想起那一年,顧明璋第一次賺到錢想給自己買東西,自己說不要,他很失落,後來自己便說給家人買東西,他瞬間很高興,不覺癡了。

“愛屋及烏!明璋哥對你真是沒話說。”張悅長嘆了口氣,試探著問道:“你和明璋哥到底有什麽結解不開,非得這樣彼此折磨?”

方笙黯然搖頭。

兄占弟媳,這種事傳揚出去顧明璋面子裏子都丟盡了,即便親密如張悅,也不能說的。

湯山離得不遠,兩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

林木疊幛山水掩映,沒有大都市的車水馬龍,翠色裏鳥語聲聲,張悅事先訂好房間了,曲徑回廊盡頭,一座清幽的小院就是他們這次的住處。

“怎麽是這樣的房子結構?”方笙看著拱門上“聽濤居”黑匾皺眉。

不想和顧明璋太近,所以才同意到溫泉來的,這麽一個獨門獨院裏住著,張悅又一心想掇合她和顧明璋……方笙微微皺眉。

張悅訂了這麽一處所在為方便行事,怕方笙起疑,便冷冷說:“你要覺得不滿意,咱們現在就回去,橫豎明璋哥還沒來。”

“幹嘛脾氣這麽大?”方笙有些赧然,掩飾著笑了笑把衣物拿出來歸置進櫥櫃裏。

“為明璋哥抱不平而已,鬧心。”張悅直接甩臉色,她摸透了她和顧明璋的心思,在一人面前為另一個抱不平,他倆便更會當自己是自己人。

方笙果然被她冷臉冷語刺了卻不生氣,還笑著倒了水遞到她面前,哄道:“上火了,多喝水。”

“喝水也不能消氣。”張悅哼了哼,剛接過杯子,手機就響了起來。

掛了電話,張悅說她媽媽突然肚子劇痛不知是不是得急性闌尾炎急匆匆走了。

少了張悅,房間一下子寂靜下來,方笙倒了杯水喝了幾口,想出去走一走,又覺得很疲倦不想動,她這陣子比以往嗜睡,總是困得慌。

方笙不出門了,歪到床上想休息一會兒,沒多久睡死過去。

開元的酒會在帝豪酒店舉行,金碧輝煌燈火燦爛,風度翩翩的成功男士臂灣裏攜著美人,美人俱皆妝容精致身段玲瓏,娉娉婷婷蓮步輕移間帶出陣陣讓人著迷的香風。

這是場合是商人們最熱衷的交際場,舉杯致意言語間就編織勾連延伸開人脈網絡。

顧明璋獨倚在會場一角沒有加入其中,想到很快就能見到方笙了,一顆心如二八少年第一次約會般,咚咚跳個不停,只恨不得酒會馬上結束。

愛方力壓群敵中標,曲波意氣風發,左右掃視尋找顧明璋,視線對上,得意地朝他舉杯,隔著中間五六個人就大聲道:“顧明璋,你今天氣色不錯。”

“你也不錯。”顧明璋淡淡一笑,仰頭喝光了杯裏的水。

曲波擠了過去,知道顧明璋不去風月場所的,故意說:“一會散會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樂一樂,怎麽樣?”

“謝了,我另有安排。”顧明璋疏離淡漠地搖了搖頭。

男人們把玩女人當樂趣當成有面子的事,顧明璋偏從來不吃這一套,潔身自愛得讓人在他面前都不自覺地自慚形穢,曲波恨得牙根癢癢。

怎麽著把他拉進泥淖裏才好。

“我帶你去的這個地方可是尋常人品嘗不了的,那是人間仙境,進得了那裏的都是有身份的女人……”曲波湊近顧明璋聲情並荗介紹。

富豪們玩膩了出賣身體的聲色場所裏的小姐,而有些良家少女少婦也想獲得超常體驗,對於此需求,有酒店便組織提供了無金錢交易的特殊服務,入住的人事先驗過身份,男的要求英俊瀟灑,女的要求容色皎好,然後,夜晚,依稀月光下,朦朧燈影裏,在飄渺的溫泉裏、草地上、灌木叢裏、山林中,來上虛竹和夢姑那樣的不見對方真面目的美夢,甚至,比夢姑和虛竹還快活,這樣的活動不是一對一的,中途可以不停換伴侶,或者幾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幾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周圍太多人,冷著臉轉身離去太落曲波面子,顧明璋忍著厭惡咬牙聽著,曲波說到溫泉池時,顧明璋腦子裏忽地轟隆一聲悶雷響起,握手杯的手差點控制不住把酒傾倒了。

“你說的這種活動在哪裏進行?”

“湯山溫泉度假村,很妙的一個地方。”曲波擠眉,以為顧明璋動心了,暗暗高興。

“那裏經常辦這樣的活動嗎?”顧明璋忍住心頭驚濤駭浪問道。

“哪能經常辦,一年也就辦一回兩回。”曲波嘿嘿賊笑。

“你說帶我去,那就是今晚有活動?”

“不錯,今晚我其實很不想參加這個酒會的……”

曲波才說了開頭幾個字,顧明璋臉色霎地變了。

連失陪兩字都沒時間說,也顧不上跟酒會主人沈開打招呼,顧明璋極沒有風度地往外奔。

一外急奔,一面掏出手機打電話。

張悅和方笙的手機都不在服務區內。

怎麽回事?難道已經出事了?

“先生,對不起,客人的信息是保密的。”度假村的接電話的服務員拒絕查方笙房間號,拒絕幫他轉接電話到方笙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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