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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反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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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擔心昨天下午的事件再次發生,南次郎大叔再與兩個兒子約戰的時候並沒有叫上風鈴,風鈴也樂得自在,抱著素描本悠閑地躺在庭院中的搖椅上搖啊搖,眼角的餘光瞥見與小奶貓湊在一起玩得不亦樂乎的叉燒包,溫暖的陽光落在身上,她不由得合上雙眸享受著難得的寧靜午後。

粉色的櫻花漫天飛舞,風鈴伸手接下一片花瓣,擡頭看著湛藍的天空,耳邊傳來嬉笑聲,她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四周,映入眼簾的是那片已經刻入了心底的景色,她擡手撫向胸口,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幾個穿著白色的襯衣,外套著一條天藍色連衣及膝短裙的小女生說說笑笑地從她身旁經過,高高紮起的馬尾隨著青春活力的腳步跳躍,風鈴扯了扯嘴角,苦笑一聲,年輕真好吶。

“小鈴小鈴,怎麽還在門口,上課要遲到啦!”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文太?怎麽是你?”風鈴一楞,轉過頭看著那人,一頭耀眼的紅色短發,白色襯衣松松垮垮地塞進藏藍色的西裝褲裏,脖子上系了一條藍白條紋的領帶,一個黑色的大書包掛在肩上,少年單手抄進兜裏,另一只手扶著書包帶,嘴巴嚅動幾下,一個大泡泡吹了出來。

“怎麽不是我?”丸井文太翻了個白眼,“小鈴,你是不是考試考傻了?連本天才都不認識了?”隨即,他擡手摸上風鈴的額頭,“沒發燒啊?”

風鈴拍掉丸井伸過來的手,回了一個白眼:“你才發燒。”低頭一看,不知道何時,自己也換上了那套熟悉的校服裙,肩上也掛著一個黑色的書包。

“走啦,別看啦,值班老師的臉都黑啦!”丸井文太推著風鈴跑進了校門。

“好啦好啦,別推了,我自己會走。”風鈴一臉不滿地說道。

“呵呵……弦一郎,文太今天好像又踩著點來呢。”一聲輕笑從不遠處傳來。

“實在是太松懈了!”頭上戴著黑色鴨舌帽,穿著那套象征著王者的運動服的黑發少年冷著一張臉站在紫羅蘭發少年身旁,手裏握著一個網球拍。

“啊,部長,副部長,早上好。”丸井文太咧嘴一笑,說道,“今天不用我做網球指導,所以早餐就多吃了幾塊蛋糕啦。”

風鈴頂著一頭黑線朝網球部現任部長和副部長打了聲招呼,好像沒過多久,他就和二年級的早川淩交往了。

“風桑今天好像也有點晚,是和文太一起吃早餐了麽?”幸村微微揚起嘴角,淺笑道。

“我可搶不過他。”風鈴搖了搖頭,瞥了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的班長大人一眼,點了點頭,不顧某人在身後呼喚,非常沒有義氣地跑了。

“你搶不過誰?”一道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風鈴猛地睜開眼睛,這裏是陽關溫暖的奧蘭多柑橘園,而不是櫻花飛舞的立海大附中,她怔怔地看著闖入視線的那顆大腦袋,從那雙琥珀色的鳳眸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猛地直起身子:“龍……龍雅君?你們打完球了?”她應該沒睡多久。

龍雅早風鈴一步起身,所以沒有導致碰頭事件的發生,他轉頭瞥了一眼一只手提著網球拍、一只手扶著腰的某老頭,嘴角微揚:“Mada mada dane。”

“什麽叫我還差得遠?”南次郎揮起球拍對準長子的臀部就是一拍,“明明就是我讓著你才平局的。”

“是是……”為了讓父親消氣,龍雅沒有躲開這一擊,涼涼地說道,“我不會告訴老太婆你剛才不小心閃著腰的事實。”

“……”南次郎氣結,瞪了兒子一眼,扶著腰一瘸一拐地進屋去了,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蘇牧艾達跟了上去。

風鈴站起身,看著南次郎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撇過頭裝作不經意地看了龍雅一眼,卻不料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她稍稍一怔,隨即回以一個淺淺的笑。

龍雅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應,單手抄進褲兜裏,另一只手握著球拍,用球框擊打著網球,轉身進屋。

待龍雅走後,背著網球包的越前龍馬湊到風鈴身旁,擡手扶了扶帽檐,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阿諾撒,小鈴姐,你剛才是不是夢到你跟那些緋聞女友搶那家夥啊?你放心,我幫你確認過了,那家夥雖然有很多緋聞女友,但絕對都是假的,那個人的初吻還……”越前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一顆黃色的小球從屋子裏飛了出來,他手腕一轉,眼明手快地將球拍舉到面前,網球擊中拍面,與拍線高速摩擦,發出“茲拉茲拉”的聲音。

一頭黑線的風鈴清楚地看見越前的胳膊隨著網球的旋轉在輕微抖動。

某人從屋子裏探出身來,看著接下了球的弟弟,嘴角一揚,說道:“啊,抱歉抱歉,剛剛失手把球打出來了。龍馬,沒受傷吧?”

接收到兄長大人略帶警告的視線,越前癟了癟嘴,朝風鈴點了點頭,擡手壓低帽檐,進屋。

庭院又恢覆了方才的寧靜。

夜幕降臨,一彎新月掛在樹梢,繁星閃爍,點綴著夜空。穿著一條吊帶睡裙的風鈴赤足站在鏡子前,手裏拿著一把木梳與那打了結的發尾做鬥爭,濕噠噠的頭發貼在後背,發梢的水珠沿著背脊的曲線沾濕了衣衫,後背傳來一陣涼意,風鈴有些懊惱地扯了扯,卻扯動了頭皮,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門外傳來兩聲叩門聲,風鈴轉過頭,看著虛掩的房門,一道黑影穿透門的罅隙擠了進來,她抓起掛在衣帽架上的針織外套穿上,道了一聲請進。

門被推開了,只見叉燒包橫在門口,而手上端著一杯水的龍雅則站在了叉燒包身後,他用膝蓋輕輕地碰了碰叉燒包,說道:“餵,好狗不擋路。”

叉燒包甩了甩毛茸茸的大尾巴,打在了龍雅的小腿肚上,它飛快地竄進房間,一路小跑到風鈴腳邊,邀功似得蹭了蹭風鈴的小腿,圓溜溜的杏核眼裏流露出一絲討好,仿佛在為下午自己過於沈浸在玩樂中從而導致飯東大人的睡眠被驚擾這一事件道歉,又仿佛在說狗大爺剛才成功地阻止了登徒子入室。

風鈴摸了摸叉燒包的腦袋,擡頭看著走進房間的龍雅:“龍雅君?”

“喏,吃藥的水。”龍雅將手中的水杯遞了上去。

“……”風鈴怔怔地看著那杯水,大腦中閃過那晚某女人的話,臉微微一熱,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伸手接過水杯:“啊,謝謝。我還忘了藥沒有吃。”

“你是笨蛋嗎?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忘記。”龍雅看似無意地瞥了瞥四周,又連忙收回視線。

又被罵了。風鈴癟了癟嘴,將梳子放進外套的兜裏,轉身走到書桌前,取出最後一次的藥片丟進嘴裏,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她連忙喝了幾口水咽下,不冷不熱溫度適中。

“喝完。”龍雅說道。

“哦。”風鈴乖乖的將杯中水一飲而盡,還打了一個飽嗝。

“笨蛋。”龍雅雙手抄進兜裏。

“叉燒包,咬他。”握著空杯的風鈴咬了咬唇瓣,指著龍雅,對叉燒包下了命令。

原本孤零零地蜷縮在墻角畫圈圈埋怨飯東太仁慈的叉燒包聽到命令後,猛地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沖了上去,一個幹凈利落的惡狗撲食,龍雅身手敏捷地躲閃到床邊,叉燒包撲了個空後又連忙掉轉方向,又是一個漂亮的惡狗撲食,這一次,沒地方躲避的龍雅被撲了個正著,一人一狗直接倒在了風鈴的床上,床墊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

“呼呼呼……”叉燒包張開大口,不住地吐著猩紅的舌頭,大滴大滴的口水落在了龍雅臉上。

“好臭!”龍雅伸手推開那張湊到自己面前的狗臉,嫌棄地說道。

你敢嫌棄狗大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家飯東可以嫌棄我,其他人都不允許,尤其是你這個卑賤的人類。叉燒包嗷嗚一聲,整張臉湊了上去,不住地舔舐著龍雅的臉,讓他體驗到口水洗臉是什麽樣的滋味。

“你給我下去,臭狗。”龍雅雙手捧著狗頭將自己的臉從狗嘴下解救出來,手上稍稍使勁,把叉燒包從身上推了下去。

叉燒包在風鈴的床上轉了一個圈兒,又爬起來,正打算再度撲到準備起身的龍雅身上,只聽“嘭”一聲,玩得不亦樂乎的一人一狗和看得興高采烈的一人同時轉頭循聲望去,那原本打開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關上了,還清楚地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

“餵,老頭,你幹什麽?”龍雅先是一楞,隨即回過神來,他起身走到門後,伸手握住了門把,擰了擰,沒有絲毫轉動的跡象,他擡手敲了敲門,“老頭,開門。”

“哎呀,鑰匙斷了。”又聽“哢嘣”一聲,南次郎大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老頭,別鬧,把門打開。”龍雅耐心地又敲了敲門。

“龍雅,鑰匙斷了,卡在鎖眼裏了。”南次郎回答道。

“鑰匙斷了?卡鎖眼了?”一個井字蹦上了龍雅的額頭。

叉燒包沖到門後,擡起前爪撓了撓門。

“龍馬,你拍張照片發給丫頭看看。”南次郎的聲音再度傳來。

沒一會,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龍雅迅速轉身從風鈴身旁經過,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機,指腹滑過屏幕,風鈴湊上前,兩人定睛一看,傻眼了。

“餵,老爸。”

門外再無回應。

完全沒弄明白為何就被反鎖在屋子裏無法出去的兩人面面相覷了半分鐘,只聽窗戶外傳來南次郎大叔的聲音:“龍雅,丫頭,我去找鉗子和備用鑰匙,你們兩個聊聊天,不要著急。”

“……”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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