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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七章 依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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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究竟能有什麼可以食用的東西?一時之間柳定定也全無概念,畢竟人的慣性思維強烈主導人的活動,地裏水裏低空飛行的動植物,甚至是礦物,才是人們熟悉的食材。

長久以來保持神識四處探查,讓柳定定了解到空中並不是空無一物,不過她未曾對於空領域產生什麼特別需求。更何況,生存在空中,可以用作食物的物體,能夠在這樣充滿靈氣的空中保持良好樣貌,多半常態性依賴靈氣吸收消化。吞吐靈氣精華的各類物體,自然而然地身上就會出現靈性特徵,或多或少的差別而已。在仙界,這樣的東西不在少數。即使是這個碎片空間,柳定定也發現不少。

可是,若要靈氣少到幾乎沒有,可以進行物理性消化動作的食材,柳定定想破腦袋,還是想不出來。希望,韓默在地底能有斬獲,地底向來是一個富含生命的世界。

這時,柳定定特別想念蘇靈兒,要是有她在,靈氣讓她一口吸納後,哪一樣東西還能保有靈氣特徵?馬上就可以拿來食用。哪需要像現在這樣費勁。

就這樣,柳定定漫無目的的四處飛了一整天,這其間碰到不少寶貝,偏偏就是沒有她最需要的凡間食物,更郁悶的是越到高空,神識被壓縮的越嚴重。眼睛看到得距離都比神識觀察到的距離來的遠多了。要不是神識能夠更直觀的看清楚事物的本質。她早就把神識收起來,免得浪費法力了。在未知的世界,保持法力滿檔。是保命安生的必要準備。即使這裏看起來一點危險性都沒有,但是柳定定仍然不自覺地節省法力。

也因為盤旋而飛,柳定定才避開了急速靈壓變化帶來的危險。靈壓這種東西,沒有直沖天際的人,很難以發覺其隱含的可怕。柳定定盤旋的原因只是因為不想錯漏掉她要找的東西。

一段時間以後,柳定定已經飛到二十公裏高空,同時神識能夠查察到的距離。只剩下不足三公尺。

相對於廣袤的空中,半徑三公尺的球體面積。就好像海裏的一顆沙子與大海的對比。大海撈針,往往讓人在不知不覺見心理產生放棄的念頭。要不是還有韓默,柳定定說不定已經放棄繼續尋找的念頭。即使未曾選擇放棄,但忐忑的心情依舊不停的折磨著柳定定的情緒。柳定定只得更集中精神在尋找上,唯恐一分心,就會被一股莫明的情緒操控。

“不知道默哥哪裏的情況如何……咦?那是什麼?”

雖然神識起不了作用,但是在這沒有阻礙物的空中,視線卻是前所未有的開闊。遠遠地,柳定定視線的盡頭,出現了淡紫色,形似雲朵的棉絮狀物體。

若是神識感應到這個淡紫色物體,柳定定就能夠八九不離十的把這淡紫色物體的屬性大致上弄清楚。但此時肉眼能看到的比神識更加遙遠。所以柳定定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地快速接近這個紫色雲絮狀物體。

若不是現在柳定定所處的高度,早就已經脫離了雲系容易積聚的範圍,她可能錯過了這個東西。淡紫色雲絮體。遠看跟雲彩極度相似。

“去看看……”柳定定對自己說。一個人在這麼高的空中飛著,孤獨感不知不覺地累積起來。若在平時,柳定定絕對不會讓脫口自言自語。

原本盤旋而上的飛行,只是為了減少錯失目標,現在為了加快接近那淡紫色棉線團,柳定定變更飛行方式。改以直線行進。只不過,柳定定現在行進的速度。卻有如同在棉絮團中,強硬地破開一個道路,向前行進。

“有什麼發現嗎?”韓默的聲音出現在柳定定身後。神識的局限性,此時此刻特別明顯。柳定定記不清有多久沒有人能夠不知不覺接近自己。原本她直覺的警惕起來,但是熟悉的聲音使她放松下來。原本縈繞在她身邊的寂寞緊張感,片刻間無影無蹤。

柳定定回過身,向韓默露出一個大大的甜美笑容。縱身向韓默撲去,倚在他的懷裏說明了她剛才的發現,還有此去的目標。略為猶豫片刻,柳定定把自己的寂寞孤獨也說了出來。兩人既然在一起了,她確實不該再逞強。

空曠的藍天,有了韓默的身影之後,再也不是純粹的藍天白雲,一個大大的身影,讓整個藍天不再寂寞。

恍然之間,柳定定似乎懂了以往自己為作偏執。還不是被寂寞鬧的嗎?以往,不管人在何處,她都必須為自己的生命全權負責。或許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柳定定也一直都做得很好,甚至做得遠遠超出自我負責的界線。然而,身邊圍繞的人再多,都沒有辦法讓她不再寂寞。似乎全世界沒有一個地方,能夠收容她的存在……即使面對愛情,她的心中也存在許多憂慮。就如世界花開花落,從來不是單純的重來一遍,沒有一個片刻,會與另一個時刻完全一樣。這種改變,放在愛情裏,卻令人害怕。

或許因為從小沒有人疼愛,讓柳定定從骨子裏就沒有安全感。不知不覺之間,她變得無比重視自己的存在。在她的潛意識裏,若連她都不重視自己,那麼,她就沒有存在於世界的必要了。每一段生命,都是一段記憶,一段感情的托付。可是一直以來,柳定定不知道能將自己存在的記憶托付給誰。

或許,人們會因為各種利益需求,而將你暫時放在心上,但是說到底,人性是自私的,若不是刻意去洗腦,誰又會將別人真正的看中。濃烈的愛情或許能夠暫時做到這點,但人的感情多變與執著,因人而異。一個女人愛錯了人,就註定悲劇。可是對的男人,太少太少,以雄性動物的說法,女人眼中的好男人,早就滅絕了……以往,柳定定也這麼相信。這加深了她心裏的不安全感……是啊,不管修為到達了何種境界,主宰女人的永遠是那易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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