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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 有客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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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富都城沒有皇帝,身為總差的譚蒲斯,在事態發展到於公眾場合違反富都城公約時,終於下令給早就整裝待發的官差。

這一隊官差,是總理衙門的中堅力量?平時他們並不在外辦差,而是在差衙裏署理各項案件公文。對案件進第二審三審。並在每天規定的三個時辰裏,進行集體訓練。

身為大乘期修真者,他們的個人武力當然有足夠的保障,弱不到哪裏去。但是要做為中堅力量,卻不能只是過得去就好。所以從很早之前,這些人就有一個額外任務,透過眾人的力量,提高修為武技,還有戰陣。

陣的觀念,最早起本就起自於人。凡人軍隊若能有訓練良好的陣法相應,則事半功倍,比一窩蜂沖進沖出來得成效卓著。

後來有修真者見到之後,經過沈思,舉靈石布陣,竟得天地大道。後來為他人所探知,紛紛開始研究陣法,得到很多以往不見不聞的天道。

於是人們把這個道理用於煉器,用於研究新法訣,甚至用以制丹制藥。

修真本是一貫道。每一道發明,都不會缺乏前仆後繼的偉大嘗試著。

更何況,對於這些衙門中堅軍而言,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阻力,更不至於玩命。且在上司期許之下。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出路,仙帝早就包辦了。除了仙帝不要的,才會外流出去給其他地方勢力,這並不妨礙他們把自己打造成一支強而有力的勁旅。

對他們而言,這個整體的力量愈強。人數愈多,對他們飛升之後的未來,更有保障。

所以雖然有少數人藏私,但眾人還是用眾人的力量,一代又一代地將陣法和個人修煉、武技完善其來。使其成為富都城最強武力。

幾乎所有以個人力量挑戰天梯,而不是通過天梯輔導班的人,都是出自這個團體。一個流動又穩固的團體。

有這樣的團體出動,又有外圍官差的配合監視。包圍涵湘居的人一個不漏地被抓了起來,送往總理衙門的大牢,先進行初步審理。

由於所犯罪行,出現在眾人眼前,還有差役直接作證,一群人連上大堂伸訴的機會也不給,直接召開了審判大會。

審判大會是由三分之一法司。三分之一相關衙差,三分之一富都城公民所組成。具體人數各有五人。

法司由精研律法的法司衙成員提供,早就有形成定制的輪班規則。衙差則由參與度最高的五名衙門官差所組成,若人數太多,則抽簽決定,太少則由其他衙差裏抽簽決定。富都城公民,並不是只要是住在富都城的公民就算公民。而是有按例繳稅,無犯行之人,除此之外,還必須在富都城擁有私人地產。

具體意思就是,像柳定定這樣租房子使用的人,是沒有公民資格的。

會訂這條規則的原因很簡單,若不是準備長久居住在富都城,人們又怎麼會購地呢!多半是跟柳定定差不多,租個院子就行了。當然,這還必須是這人有足夠的積累。

有了積累。自然在城裏就會有較大的影響力。

這樣的人在富都總衙跟各分衙都有一個冊子。需要審判時,就從裏面抽出五人,若是這五人有不想行使權利的人,就再往下繼續抽。

想要讓這麼豪華的陣容審核,也不容易,必須是犯罪人數達到三人以上。一般來說,被抽中的人都覺得倍有面子。都會放下手中的差事,盡快趕過來。

對於這樣的事情。柳定定在聽說之後,也相當感興趣。自從她接觸了修真界之後,這種法司的事情,她幾乎就沒見過。

雖然修真界對小民有固定的保障條款。但小民的生活,仍然時時處於一言決的情況。人家想理你就理你,不想管你就不管你。在大部分的修真者看來,人的生命,該自己負責。若不是人口基數決定了門派後輩的來源,他們大有可能放手不管。

也只有相對平等的地方,人才會想著藉由保障別人,來拉擡自己的實力。

“師尊,外面怎麼樣了?”雖然神識禁閉,但柳定定並未把聲音隔離。外頭的人雖然聽不到院子裏的人說話。但屋裏的人卻能聽到外面聲音。

因為全部的人都被集中在後院,所以聲音並不是很清晰,但仍然可以從各種吵雜的聲音中,判斷出外頭人群的聚散。

這讓用功中的學生們,心癢癢的。雖然還是很用心,但絕對說不上專心。尤其是相中春,在玻璃房內磨煉著精神,動不動就失控,一點都沒有做到成長。

她特別註真氣於耳際,想聽清楚外面的勾當,當聽到有人提到柳雲楓的名字時,她的眼皮和心眼,都不安份地跳動起來。差點沒產生一些凡人常犯的疾病。

柳定定明明知道相中春心有旁騖,卻仍然不改變相中春此時的課業,沈天芳心中暗暗擔心,忍不住上前幾次求情。

“這是她的機緣,能平安過去,是她的福氣。”柳定定卻總是堅定的搖搖頭。

虎毒不食子這樣類比的話語,純粹是用來欺騙善良者的腦袋。這世間吃孩子的父母多到數不清,古今皆然,其歷史綿延從未曾斷絕。更不用說師生之間。

沈天芳和相中春,在此間,都不知不覺地將柳定定的心往惡毒那面想去。一直到相中春成為重生的浴火鳳凰時,她才體諒到柳定定對她的恩和關愛。自然,這是後話。不管如何,在修真界,一旦拜師,那就不能背叛,否則,人格的汙損,會讓你成為眾矢之地。

事實上,柳定定有把握讓相中春毫發無傷。否則,她也不敢冒這個險。

“他們退去了。”柳定定將神識封閉法陣去掉,很快地,屋裏的人立刻覺得自己像是從井裏被人撈到大太陽底下,那禁閉的悶熱感受,一下變得敞開。令人一陣心曠神怡。沒有經過黑盒子似的境遇,又怎麼體會到這種神識開闊的可貴。

“那我們是不是能夠出去了?”沈天芳不著痕跡地看了正在玻璃房裏特訓中的相中春,自覺地來到師父眼前,問出這個問題。其實,在逐漸遠去的背影中,她已經發現熟人的痕跡。

“你的作業完成了嗎?沒完成之前,大家都不能出去。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們出去的時間,不是操之在我。而是操之再你唷!”柳定定眼神閃爍,似笑非笑地對著沈天芳說道。

沈天芳仔細回想,師尊的確在一開始就這麼說過。看來師尊不是開玩笑的,這下子,她的臉馬上黑了下來。卻發現相中春此時反而進入狀況,再也不聞玻璃屋外的事物。

“或許是安下心來了吧?”沈天芳心想。覺得這樣也好,自個兒也不再三心兩意,在大家眼巴巴地渴望中,全神投入。

衙門大堂,眾審判官坐定,只聽主座的審判長,總差大人,將犯人所犯事,當堂陳訴一遍。

人犯和審判員對前因後果都知之甚詳,沒有任何異議。

“爾等還有何話?”譚蒲斯在審判前,最後問話。

“你們不怕得罪我們天梯社,就盡管判,之後咱們走著瞧!”這語氣內容,分明是威脅恐嚇!

“這樣子,我們真的好怕啊!來人啊,派人去這些人代表的天梯社問話,是不是真要為他們出頭。若他們真的是一體的,就一起罰了吧!”譚蒲斯也不急著結案,只是在案上找了一張紙,蓋上總理衙門的總差大印,讓人拿去找各家天梯輔導班問話。

富都城總理衙門問話,還是相當文明的。大家都有椅子坐,差別只在於犯人身前沒有酒食。且四周被陣法框住,沒有辦法脫離某個範圍行動。

就像在玻璃籠中的歡賞動物,頗像某科技社會的海生館。

利用此間休息時刻,十五名主審官員,翻動案桌前的案請說明,隨意地挾起總理衙門名廚方香精心享飪的菜肴送入口中,感受那酸甜苦竦的勁頭。都覺得來此當審判官真是好差事。方香名廚的廚藝真是名不虛傳。

十五名審判官心中其實也有點猶豫,在他們看來,天梯社其實還是不要得罪比較好。雖然投票是不記名的。但誰投票可是公開的。

偏偏這件事,若是因為怕事,就投出廢票或反對票,對他們的名聲損害也很大。至少一個不公正,膽小怕事是跑不掉。

就如同譚蒲斯所說的,人證物證俱在,還豐富到不行。他們要是睜著眼睛割投票。其實是在給總理衙門抹黑。

仿佛知道那些不時投射過來的眼光在想些什麼東西,譚蒲斯放下筷子,站起身來,面向主審團的方向,略為躬身行了一禮,輕聲說道:

“諸位都是我富都城重要人物,今日富都城迎來遠方的客人,請容我先向客位引介。或許在判案上,諸位更能夠拿得起放得下。”

“譚公客氣,是什麼人物,竟然能入譚公的法眼?”富都城公民推舉一人站起來答謝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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