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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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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我的媽唷!疼死我了!”柳定定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身體到處碰撞,但放眼看去,身邊什麼都沒有,只有遠處不斷砸過來的星辰影子。覺得自己就像破麻布袋,被人丟來丟去,沒一個安穩的所在。唉叫之中,她心裏沈了下去,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不是說老天爺都喜歡疼救人的小笨蛋嗎?難道是因為自己雖然救人了,但腦子裏太聰明了,理清了太多規則,所以它看不上?

“咦?不疼了!小溪溪?是你來了?你怎麼不看我,一直往下看?下面有什麼好看的,你還是不是朋友啊!”

胡思亂想中,柳定定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再飄飄蕩蕩,反而變得很輕,很沒感覺,對附近環境的感悟,也提高了很多。突然間,她腦中收納到很多新的,細微的空間規則變化。正準備坐下來好好研究,就發現一只很眼熟的大鳥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在這樣孤單的環境裏,光是看到一個生命,就令人感到欣喜,更何況,這只大鳥有著熟悉親切的感覺。略加細看,柳定定就辨別出這只大鳥,就是自己看著破殼而出的那只小棲鳳,溪溪。

只是溪溪怎麼都不理會自己的招手,那飛行方向怎麼一直朝著下方呢?

被無視的柳定定,心中頓感一陣委屈,心想肯定是自己聯系不上仙土空間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讓溪溪討厭自己了,做人好難。不過,她心中還是想挽回什麼,所以視線順著溪溪飛行的方向看下去,腳步就想往前踏出。

“咦?我怎麼在下面轉圈圈?那我又是誰?為什麼我動不了了?我的腳呢?”柳定定頓時讓害怕小心占據了心靈。前所未有的經驗令她手足無措。她竟然連自己都看不到了,也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以前只要念動,就能進行的動作。現在全然行不通,只剩下思考和視線。

如果我是柳定定,那下面的是誰。如果溪溪追得人是柳定定,那我又是誰?一個獨立的個體,怎麼可能變成兩份?

一想到有另一個自己出現,柳定定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種強烈的排斥感,當自己不再是唯一,是不是代表自己隨時可以消失?

不行,自己一定要回到自己身體。意識只是一個段落,萬一讓身體新生成一個意識,那自己真的就成為飄流無依歸的人了。至於什麼奪舍之類的想法。她想都不敢去想。別人的身體,再美好,也與自己的靈魂不貼合,更何況,自己的身體還掌控著自己最重要的寶物。仙土盆。

於是柳定定冷靜下來,嘗試想到的各種方法,最後快放棄時,她突然想到以前小時候聽到的一種傳說……阿飄。沒有固定形體的一種傳說中的精神體,出現於人死亡之後。自己現在的情況,不是跟阿飄很像?

果然。雖然無法感受到空氣和風的存在,自己用意識驅動自己的意識飄動,仍然成功了。雖然速度很忙。但總算能夠行動了。

“咦?這是什麼?空間意識體?難道這個空間夾縫已經產生自我意識了?”追隨溪溪向下飛動的一群棲鳳正好經過在慢慢飄的柳定定。下意識地,她伸出鳥爪,發出空間封鎖的天賦能力,直接就將柳定定的意識抓在鳥爪裏,毫不停滯地往下帶。

到了下方溪溪停下來的位置。棲鳳一族圍了過去。只見到一個小女娃躺在溪溪背上,面帶扭曲。安穩地睡著。大概是掉下來的驚嚇把她嚇得意識分離時,保留下的表情,雖然在緩慢的舒展,但那表情讓那如今變得粉嫩的尖瓜子臉,變得有點可怕。

被封印在爪子中的柳定定,近距離看到自己的表情,就想伸手掩面飛遁。好醜啊!自己怎麼就那麼控制不住。

果然,女人遇到事關美麗的問題,連生命的問題都會暫時放在邊邊。

“這難道就是雷羽殿下?她的長相,跟以前不太一樣了!果然是本質好的女人。看來想追她的那個男人要更辛苦了!這距離和落差太遙遠了。”火艷雲和溪溪的關系不同一般,當下就直接來到一旁,反而是大長老來到身邊後,靜候溪溪發言,沒有多話。

長老是有建議權,但這建議權使用的適當時刻,是關起門來私下談。

“雷羽殿下有狀況,她還有生命的跡象,但是此時散發的氣息,太過自然,與天地相合。一般來說,這不是進入了一種極為難得的天人合一狀態,就是識覺出了問題。無法控制身體了……我在想,這好像是我們害的?”溪溪表情有點難過,自己平白無故拜托雷羽仙子柳定定解決自己族中的問題,一直以來還沒有做任何回報,如今又害得對方身陷險境。

“一般來說,飛升時能夠遇到認識的人,那種比率太低,靈界實在太大,有時候不恰巧,出現的地方、時間不對,都可能造成問題。我們卻出現在雷羽殿下的身旁,看來,是她發現仙土空間有人飛升,所以她拉了一把。卻沒想到我們棲鳳一族的特色,就是一人得道,全族飛升。從這地方看來,這地方應該是傳送空間的廻流帶吧!”

長老不愧是見多識廣,很快就把原因說的七七八八,跟現實狀況差不多。

“咦?火長老,您腳下是什麼?這感覺好熟悉?”溪溪將柳定定放到大長老的背上,正在檢查的時候,卻發現火艷雲腳下的虛幻空間有東西。

“撿來的識覺,不知道歸屬,本來以為是這個空間的意識,抓住後,又覺得不是。我們應該研究一下怎麼出去。這裏對於我們的生存,有妨礙!”說著,火長老將封閉的空間晶塊遞到溪溪手上。

“這該不會就是定定姐?”溪溪猶豫道。

“試試看,若不是,在這個空間,我們有辦法趕出的。別的地方,我們可能就愛莫能助了!”大長老開口同意。

“好,那就請兩位協助了。”說著,溪溪將空間晶塊解開,讓柳定定跑了出來,接著小手一按,就將一片虛無中的柳定定,按入雙眉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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