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脈此情誰人訴，未妨惆悵是清狂

東方不敗不知道此時在想些什麽，本能地他身邊沒有一樣東西，所以他不顧自己的心意，在令狐沖熱切的眼神下，輕輕地點了點頭。“令狐沖，我當然願意，既然全天下都是負心人，我又何必再為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呢。”

日光已經有些大了，雪千尋忍不住伸手想當住那曬人的日光，但就好像不想聽到東方不敗說這番話還是傳到了耳朵一樣，那惱人的光線還是透過指縫映到自己的臉上。

東方不敗，原來你不是無情，而是對我無情，我想要的答案終於懂得到了，江山美人，原來及不上一個令狐沖？！既是如此，我又應不應該放手，讓他得到那份幸福？

今日的海面甚是平靜，剛才的那場大戰並未對此有絲毫影響，一片蒼茫的海面，這艘大船又算得了什麽呢？更何況現在孑然一身的自己，心忍不住開始抽疼，就連眼睛也忍不住有些泛酸，故作無意的看向天空，這才道：“你們都退下吧，我有事和東方不敗單獨談談。”

令狐沖還沒有從東方不敗的那句話醒悟過來，還是東方不敗說道：“令狐沖，你還是在小船上等我吧，我稍後就與你會合。”

船靠到了岸邊，離歌見雪千尋要和東方不敗單獨出去，心裏擔憂地跑過去，握住了雪千尋的手，雖未說一句，但眼中擔憂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離歌，你放心，我沒事的。”雪千尋拍了拍離歌的手，這才跟在東方不敗身後上了岸。

這裏很像黑木崖，同樣的懸崖峭壁，同樣的寸草不生，分開兩年了，東方不敗與雪千尋是第一次單獨相處，海燕殷殷，海水波瀾，一切的一切，本該是多麽的美好，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對方，竟讓他們都有種錯覺，時光似乎逆流，而他們之間又重新回到了過往，這樣無聲的對視之下，他們都很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情意。

雪千尋指尖的銳利提醒了自己，東方不敗已經做出了選擇，現在從他的眼中看到的不過是錯覺，自己真的不應該再執著了。

“東方不敗，你動手吧！”

雪千尋冷酷的聲音讓東方不敗回過神來。“動手？你什麽意思？”

“怎麽，你以為我會輕易的讓你離開嗎？還記得我問過你江山美人你選擇什麽時，你的答案是什麽。”

東方不敗皺了皺眉頭，顯然他還記得這個回答。‘你以為你是誰？不要以為我救了你就可以自擡身價！’

就是這句話徹底傷了雪千尋的心，但是今天東方不敗選擇了令狐沖更是讓雪千尋死了心。雪千尋忍不住想，自己當初從被動地來到這裏，到心甘情願地接受雪千尋的記憶，再到現在，他們敵對而立，不！甚至她要退出了東方不敗的世界。

“雪千尋，現在放手還來得及。”東方不敗最不想動手的人就是雪千尋，可是她一再挑戰著他的底線。

“你認為還來得及嗎？”

不再說話，雪千尋眼中閃過一絲鋒芒，衣袖帶著內勁揚起無數塵沙就這麽向東方不敗滾去。

東方不敗輕而易舉地擋住了這看似淩厲的招式，嘆息的聲音隱隱傳來。“別傻了，你認為你傷得了我？”

雪千尋眉頭一皺，卻是不答，衣袖反而扇動得越加快速起來，不時就有不少銀針脫手而出，從不同方位朝東方不敗襲去。

東方不敗似乎身影未動，卻已經將這些針打落下去，雪千尋皺緊眉頭，她知道東方不敗根本只是躲閃，沒有還手，心裏不只是氣是欣慰，但她卻沒有絲毫退讓，反而攻勢越加迅猛，把和東方不敗的距離更接近了。

雪千尋已經離東方不敗不到一尺的距離，手中竟多了一把匕首，幾乎是招招毫無保留。

東方不敗已經是避無可避，左手幾乎本能地朝雪千尋打了過去，那一掌雖來勢洶洶，但是雪千尋卻是可以輕而易舉的避過，但是她並沒有動，甚至嘴角還揚起一抹釋然的笑容，她的胸口就這麽毫無防備地迎上了這一掌。

還沒有等東方不敗反應過來，雪千尋已經被這強勁的內力打飛了出去，東方不敗心中一凜，趕緊飛身抱住了雪千尋，心中惶然不安，就連聲音都帶上了些顫抖。“你為什麽不躲？”

雪千尋嘴角已經湧出了不少鮮血，意識也有些渙散，她的聲音虛弱得像是從天際飄來。“終於到了盡頭…我很確定，我…還很眷念這個懷抱。”

東方不敗看雪千尋竟然閉上了眼睛，身體五臟六腑都好像被燃燒一般，從來沒有過的恐慌，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內力灌進雪千尋的體內，完全忘記了剛才兩人的生死搏鬥。

雪千尋緩緩地轉醒，她看出了東方不敗眼中的焦灼，她笑了，即使嘴角還帶著絢爛即逝的絕艷笑容，但是那虛弱的神情，微弱的氣息，都讓東方不敗的心就成了一團。

“東方，你這是在為我心疼嗎？”手，緩緩地伸到了東方不敗揪成一團的眉峰，似乎想撫平那抹愁緒。心，從未有過的寧靜，這場愛情的角逐，雖然她沒有留在東方不敗的身邊，但她知道自己沒有輸，這輩子東方不敗都不會忘記她。

意識，越來越模糊了，身體的力量就好像被人抽走了一般，雪千尋完全提不起一絲氣力，眼睛，再次緩緩地合上，隱約間，雪千尋似乎聽到了東方不敗歇斯底裏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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