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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貴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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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養貓事件之後, 司徒曜和柔妃之間就不大和睦。加上他每個月只去柔妃宮中一次,兩個人的關系就愈發生疏起來。

柔妃被淑妃燙傷手之後,曾經跟司徒曜交談過一次:“你找擋箭牌也是這樣, 我既得不到你的寵愛, 還被她們針對。我想做你的寵妃,你把我放在明裏,明明白白地寵我,這樣她們針對我, 我也認了。”

反正她受不受寵,都會被欺負,何必還遮遮掩掩?

司徒曜沒答應, 勸她再忍一時。柔妃不開心, 心裏有怨,不理解司徒曜的做法。兩人互相說服不了對方, 關系越來越僵。時值七巧節,於寒舟提出要出宮去,提醒了司徒曜, 他便帶著柔妃偷偷出宮。

便是那一次, 兩人說開了,心平氣和地談了一次。達成一致意見,司徒曜依她的話, 寵愛她, 把她放在明面上,不再遮遮掩掩。

因為司徒曜也覺得很委屈,身為皇上, 寵個女人都不行,想一想都覺得憋屈!

他開始只寵愛柔妃, 再也不去別的妃子宮中。其他妃嬪不滿意,頻頻找他,想把他拉到自己的宮中去。

司徒曜之前還有所顧慮,想要維持後宮平衡,遵循著雨露均沾的原則,規律打卡。但是跟柔妃說開之後,他誰也不管了,他是皇上,寵個女人還不行了?

妃嬪們沒辦法把他拉到自己宮中,眼看著他一天天往柔妃的宮中跑,心中不甘,把主意打到了柔妃的頭上。

或結伴去找柔妃玩兒,或請柔妃到她們的宮中說話。她們對柔妃一腔怨氣和不滿,自然對她不怎麽友好,有意無意的給她苦頭吃。

一次,賢妃請柔妃到禦花園賞景。下臺階的時候,賢妃暗搓搓想要推她一把,柔妃本來便警惕著,立即躲了過去,並且反手把賢妃給推下去了。

她現在是寵妃,再也不必遮遮掩掩,還顧忌什麽?別人要害她,她全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因此,把賢妃推下去後,她一點兒不慌,還淡淡道:“賢妃娘娘可要小心。”

賢妃摔得手肘都破了,被侍女們從地上扶起來,臉色鐵青,看著柔妃放話:“好,很好,柔妃娘娘如今是得了寵的人了!”

於寒舟沒有露面。

不管是她們去找柔妃,還是請柔妃去說話,她只要聽到有柔妃在場,一定不去。

她現在雖然失寵了,但還是代管鳳印之人。柔妃不擅長處理宮務,司徒曜就沒把鳳印收回去,仍叫於寒舟管著後宮的一應大小事務。因此,若是於寒舟看到眾人欺負柔妃,卻不管的話,便是瀆職了。可她又不想管,因此從不去。

但她雖然不參與,這些事情卻瞞不過她,很快事情的經過傳到她的耳中。

“柔妃家裏要倒黴了。”她心中暗道。

沒幾日,果然聽說柔妃家中出了事。她哥哥喝醉了酒,強迫了良家婦女,被人告上衙門。

家中發生這種事情,柔妃臉上無光,皇上也不痛快,在朝堂上把柔妃的父親罵了一頓,罵他教子無方。

“我哥哥是冤枉的。”柔妃在司徒曜面前垂淚說道,“一定是她們針對我,陷害我哥哥。”

司徒曜哪裏不明白?但是證據確鑿,她哥哥的確惹了良家婦女,不得不判。他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明晃晃包庇,他從沒想過做一個昏君。

當天,賢妃提著自己親手做的點心,去清乾殿找司徒曜。委婉暗示,司徒曜今晚去她宮中。

司徒曜拒絕了。賢妃很不高興,但因為司徒曜說公務繁忙,也沒得可說,只叫人盯著,皇上最近還去不去柔妃宮中?

連著三日,皇上沒有去柔妃的宮中,但是也沒有寵幸其他的妃子。

眾妃嬪都快要瘋狂了,他這是為柔妃守身如玉呢?不寵柔妃也不寵其他人,坐實了他心愛的女人就是柔妃,並且只愛柔妃。

一個癡情的皇上,並不受歡迎,因為有人專寵,其他的妃嬪勢必受到冷落。由此,眾人對柔妃的嫉恨更深了。

這一日,於寒舟接到了家裏的信。

“你上次說要吃城南的桂花糕,還特地叫你哥哥去買,這就是你要的桂花糕。”

於寒舟看著信,微微笑了。

在司徒曜接連寵了柔妃一周後,她便寫了信,叫人送出宮:“好想吃城南的那家桂花糕,從前哥哥經常買王記桂花糕給我吃。宮中做的桂花糕,味道總不一樣。”

霍大哥接到信後,著實蒙了一下。城南哪有什麽桂花糕,明明在城西,而且也不是王記,是李記。霍大哥初時以為妹妹寫錯了,但又覺得,妹妹不至於連這個也記錯。

他把信拿給霍將軍,兩人對信苦思大半夜,隱約感覺到什麽。

於是,霍大哥叫人傳信回宮,說王記不開門了,買別的給她吃好不好?於寒舟便又傳信出去:“王記的桂花糕很好吃,我就想吃王記,哥哥認真求一求,只要心誠,人家會開門的。”

那次送信出去,到現在已有小半月了,而家裏終於送了桂花糕來。

於寒舟從碟子裏拈出一個,送入口中,品著味道,微微笑了。

所謂的城南王記桂花糕,其實是於寒舟叫父親向南王投誠。父親和哥哥收到她的暗示,果然去做了,眼下看來,是敲開了南王府的大門。

司徒曜最近很不好過。朝堂上的情勢有些變化,那些臣子們變得很不配合,總給他找難題。

後宮不清靜,前朝又不好管,他簡直要煩死了。

這一天,下了朝,他往於寒舟的明粹宮行去。這些日子,只有於寒舟沒給他找過麻煩,而朝堂上也只有霍家幫他說過話。於是,他想起了這個廢棄的擋箭牌。

去往明粹宮的路上,他忍不住想,她從來不給他找麻煩,一次也沒有鬧過,是不是因為她對他癡心一片?

想到這裏,他心中微微自得。她還是有用的,要不他再把她用起來?

來到明粹宮,見了於寒舟,他本想說:“幾日不見,愛妃看著清減了不少。”然而面前的少女,氣色紅潤,肌膚瑩潤,明亮的眸子充滿神采,絲毫清減也沒有。

好像他這段時間不來,她過得很不錯。

“皇上來了。”於寒舟見他來,仍舊是不行禮,只給他倒了杯茶,“皇上喝水嗎?”

司徒曜便在桌邊坐下,拿過水杯,猶豫著,喝了一口。

於寒舟本來在澆花,便又拿著小巧的花壺,慢條斯理地澆起花來。

空氣中十分安靜,只有微微的水汽噴灑的聲音。明亮的光線從窗子裏打進來,映出浮浮沈沈的微塵。司徒曜看著看著,忽然覺得心頭安寧下來。

這些日子以來,他委實過得不大好,在柔妃宮中時,不是柔情蜜意,便是埋怨糾纏。當時覺得甜蜜,或痛苦,過後想想只覺得累。前朝的事,也讓他頭大,他近來都沒有睡過好覺。

現在於寒舟的宮中坐著,因著她沒有纏上來,只是安安靜靜地做自己的事,他難得感到幾絲安寧,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於寒舟澆完了花,扭頭見司徒曜呆呆地坐在那裏,不知道在出什麽神,就說道:“皇上,我可以侍寢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毫無征兆,猶如一道驚雷忽然炸響,司徒曜楞了一下。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嘴巴張了張,道:“愛妃說什麽?”

於寒舟微微一笑,垂下了眼瞼,顯得有點羞澀:“前些日子出宮,我爹問我為什麽還沒有身孕?非要給我找個大夫瞧瞧。我不好說實話,就讓他請了。大夫為我診過脈,說我的身體沒有問題了。”

說到這裏,她擡起頭來,眼底含著笑意:“我寒疾已去,可以侍寢了,皇上。”

司徒曜硬生生打了個機靈,擱在桌上的手不覺捏成了拳頭!

腦中震驚一片,面上卻努力做出訝異而微帶驚喜的表情,他聽到自己幹巴巴的聲音說道:“外頭請的大夫,醫術如何?可有宮中的禦醫醫術精妙?”

言外之意,外面的大夫不靠譜,只有宮中禦醫所說的話,才是靠譜的。她的寒疾,還在體內,她不能侍寢。

於寒舟本來也沒想侍寢,只是看他好像很舒適的樣子,給他找點煩心事。

現在霍將軍和南王搭上線了,再過一年左右,南王就要攻進宮裏,司徒曜就要完蛋了。有霍家的支持,說不定還能提前一些。刺激刺激他,也不礙什麽。

見他這樣,於寒舟嘆了口氣:“想來是沒有宮中禦醫的醫術精妙的。既如此,皇上請回吧。”

嚇唬嚇唬他就夠了,她可沒想真侍寢。

於寒舟又攆他,原本司徒曜應該生氣的,但是他心中有鬼,聽了這句話,只覺得如釋重負,連忙起身道:“朕想起還有件要緊事沒有吩咐,愛妃好好休息,朕得空再來看你。”急匆匆地走了。

於寒舟看著他的背影,“噗嗤”一聲笑出來。

“狗男人,嚇死你。”她暗道。

司徒曜從明粹宮出來,便回了清乾殿。剛走到半路,就接到身邊的小太監急匆匆匯報:“皇上,淑妃娘娘在殿外等著您呢。”

司徒曜臉色一黑,止了腳步。

偌大的皇宮,沒個躲清閑的地方。他又不想去柔妃宮裏,每次去了,不是要哄她,就是要吵架,他想想就覺得累。

司徒曜心煩得要命,又無處可去,想了想他道:“隨朕出宮。”

他去了南王的府邸,看望南王。

說是看望,其實不過是找司徒歡訴苦:“朕真難。”他坐在司徒歡的床邊,抱怨道:“皇上真不好做。”

司徒歡的風寒還沒有好,臉色蒼白地靠坐在床頭,垂著眼睛聽他抱怨。等他抱怨過一陣,便輕聲說道:“會好起來的,皇兄年輕,又有治世之才,那些臣子總會被你折服的。”

他很低調地恭維他。司徒曜很吃這一套,甚至都沒有聽出司徒歡的刻意恭維,只當他說的是實話,還覺得這個弟弟很貼心。又覺得終於有人說句人話了,心情漸漸好轉。

他跟司徒歡抱怨了很久,才重拾信心,自信滿滿的準備回宮。離開之前,他問司徒歡:“你年紀也不小了,可準備娶妻?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司徒歡聽了這話,擱在床邊的手輕輕攥住了,垂下眼睛說道:“我這樣的身體,不知哪年就去了,還是不要耽誤人家好人家的女子。”

司徒曜聽了,嘆了口氣:“那好吧,你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朕給你指一門極好的婚事。”

作者有話要說:

貴妃:皇上,我才是對你最好的人!

南王:皇兄,讓我為你分憂吧,我不怕難,我願意做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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