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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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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的小屋,廚房,一名溫柔的女人在做晚飯,她嫻熟地將打好的雞蛋緩慢放入燒熱的鍋中,然後看著金黃色的蛋花一點點成型。

空氣中香味四散,引人食指大動。

客廳沙發上,只有一個小男孩,約莫5歲,有著精致好看的五官,雖然並未長大,但那柔順黑發服貼地貼在他的面容上,讓人不禁想象到,這樣一個如瓷娃娃般可愛的小男孩,長大後會是多麽帥氣魅惑人心。

小男孩在撩起自己的袖子,看著自己的手臂,那裏,他的手肘處,被蹭掉了一大塊皮,這是今天和那幾個罵他沒有爸爸的同學打架所致,很疼,不過他沒有哭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真的沒有爸爸,媽媽也沒有丈夫,但是,他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他不可以軟弱,讓媽媽擔心。

那幾個白癡,就算他沒有爸爸,也用不著他們來說,哼,他只是不小心被推到擦傷了一塊皮,可是那幾個人,他打得他們滿地找牙,還憋屈的不敢找老師。

小男孩回想起白天在學校裏的場景,眼底薄霧妖嬈,凝聚起不符合他年齡的冰冷,小臉上面無表情更是令人生寒生畏。

他在學校很受女孩子和老師們的歡迎,但是個性孤僻冰冷,導致有很多同性的小男孩看他不順眼,即使是那麽小的孩子,也是懂得什麽叫嫉妒的,雖然他不屑,但他只是羨慕,羨慕別的小孩子有個完整家。

那幾個是他班上的同學,下午最後的一節課,把安靜坐在座位上的他圍起來,罵他野種,沒有爸爸,他本來不想理他們的,但不說話他們還以為他怕了,於是動起了手,將他推倒,從座位上滑了下去,手肘處還被蹭掉大塊皮。

罵他沒有爸爸無所謂,可是他們居然還變本加厲的扯到媽媽,罵媽媽的話,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他當時沒有感覺到疼,只是覺得憤怒生氣,旁邊有那種嬌滴滴的小女孩本來打算去找老師,可是看見他一聲不吭的站了起來,就楞住了,他也動手了,不過他可不會像這幾個白癡一樣,他招招打人的肚子,踹他們的屁股,哪裏受傷不容易看到就攻擊哪兒。

可惜他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小,很快的,他還是被那幾個家夥反過來按倒在地,不過這時候老師來了,結果……呵呵,那幾個白癡聽說家裏很有錢,老師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世,連他媽媽都沒告訴。

不過,也不是什麽大傷啊……

“小寂……”

廚房裏忽然傳來媽媽的聲音,小男孩眼底的冰冷一點散去,連忙把袖子放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電視。寂媽媽從廚房探出半個身子,微笑的看向在客廳安靜異常的兒子,看到他在看電視,寂媽媽看看電視屏幕,眼中閃過了異樣,但又速度掩飾了下去,臉上浮現慈祥溫柔的笑意,“小寂餓不餓?”

“還不是很餓哦。”小男孩扭過頭,揚起可愛的微笑,很乖地回答。

“那媽媽就再打個湯,不急吃飯。”寂媽媽手中拿著鍋鏟,縮回身子,廚房裏,她的眼睛暗淡無光,小寂……

她的兒子她怎麽可能不清楚,小寂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他從來就不看動畫片……

窗外,夜,更深了。

豪華別墅,歐式風格裝潢,別具一格,奢華高貴,卻清冷異常。

光潔如新的大理石地板倒映出邪魅男人的樣子,懶懶隨意地坐在棕色覆古真皮沙發上,男人修長的雙腿交疊,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

他的對面,是一個老人,打扮莊重,神情肅穆,老頭的兩邊各自站著一排保鏢,黑衣西裝一絲不茍。

“爺爺,一回國就這麽大陣仗……是什麽意思?”男人慵懶的發話,狹長的丹鳳眼微迷,看似帶笑,實則銳利。

看樣子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不過他最近很安分了,恩……等等,之前也就是為了他兒子而滅了歐洲一個派系,不過這也沒什麽吧?冷家作為黑道世家,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區區這種事是不可能讓他爺爺從荷蘭跑回來的。

可是又實在想不到是什麽,而且他這個陣勢真是令人不爽啊,是在審問犯人嗎?

“川。”

老人開口,氣勢逼人同樣銳利,“告訴我,你是不是除了諾諾,還留有其他種?”

眉毛微挑,心裏有點驚訝,細細想想他年輕時的確風流,不過自從有了雅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亂搞過,除了……幾年前的那次,一次意外……

腦海閃過一張女人溫婉的臉,男人笑意凝結在唇邊,“爺爺,你這話什麽意思?”

意思雖然已經很明顯,但是……

“哼,冷家可不需要野種!”

老人的嗓音回蕩在冰冷的大廳中,一錘定音,這,也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不,或者說是很多人的命運。

依舊是那座溫馨的小屋,寂媽媽做好了飯,統統擺上了不大的桌子,小男孩趴在桌子邊沿上,嘻嘻地笑著,“媽媽,今天菜很豐盛哦。”

“今天是你生日,忘了嗎?”寂媽媽摸摸寶貝兒子的頭,打心裏的疼愛,又覺得心疼,她什麽都給不了他,在他生日的時候,也只能給他做頓豐盛的晚餐。

“媽媽……”

小男孩看著媽媽,綻開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抱住她的腰身。

“謝謝你……”

‘叩叩’!‘叩叩’!

門外響起急促地敲門聲,打破這對母子之間的溫存,小男孩回頭,忽然覺得心裏不安。

這麽晚了,怎麽還有人來他家?

寂媽媽也是身形一頓,但很快,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蹲下身,是一貫的溫柔笑意,“小寂,你先回房間待著,媽媽不叫你不要出來,好嗎?”

小男孩看著媽媽的眼睛,然後點點頭,他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小房間,將門關上。

寂媽媽轉過身,一步一步朝玄關走去。

房間內,小男孩長長的睫毛低垂,再次擡眼,他將門打開了一道縫隙,只是看一看而已,媽媽的反應不對勁。

“請問是誰啊?”寂媽媽來到門邊,透過貓眼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中,一位身穿黃色衣服地清潔工站在她家門前。

“請問是林寂小朋友的家嗎?我是陽光小學的清潔工,今天快下班的時候撿到了他的幾個作業本。”清潔工還帶著帽子,但看不清面容,他舉起手中的幾個作者本在貓眼前晃晃,豪爽地笑,“我下班晚,又正好路過這裏,就幫這個小家夥把作者本拿來了,他們班的老師可是很兇狠啊,哈哈。”

林寂小拳頭握緊,漂亮的眼睛裏閃過愁思,他放學都沒註意,最後一節課被老師帶到醫療室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苦口婆心的被教育了半天,回到教室就已經放學了,他的作業本大概是被那幾個臭小子扔到外面了吧。

明天去學校決對饒不了他們!

寂媽媽松了一口氣,她最近總是心神不寧,有時候去菜市場買個菜都感覺好像有人跟蹤,莫不是,那家的人發現了?

不,小寂是她的,小寂是她的全部!任何人都休想搶走!寂媽媽眼睛轉動,那清潔工的四周沒有人,也許她是多心了。

“額……謝謝,真是謝謝了。”寂媽媽一邊道謝,一邊放心地打開門。

門一點點開了,林寂看到外面黃色的人影,瞳孔驟縮,忙大叫,“媽媽快把門關上!”

剛才那個男人說的話,他隱隱聽到了,不過,他們學校的清潔工下班,可是從來都不會穿著工作服就離開,這個人一定不是好人!

寂媽媽沒反應過來,她回頭看向寶貝兒子的方向不明所以,“什麽?”

嘿嘿,晚了……清潔工裝扮一樣的人猛然擡起頭,露出那張面有猙獰大疤的臉,他一把推開這扇薄薄的門,猝不及防,寂媽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道推到在地。

“媽媽!”林寂小小的身影毫不猶豫沖了出來,迅速擋在寂媽媽面前,他個頭矮,可是氣勢卻不輸人,冰冷在他眼底凝聚,那雙眼睛直直的,似乎要看進面容猙獰男子的心裏,林寂聲音稚嫩語氣冷然,“你闖進我家想幹什麽!”

門半開著,夜裏涼風吹進來,林寂瘦弱的小身板卻絲毫不為如動,他全身戒備地盯著眼前這個來著不善的人。

男子也是一楞,這孩子年紀小小居然有如此氣勢,而且剛才的反應實在是很快啊,不愧是冷家的孩子……想到這裏,男子恢覆正常,看著這個小不點,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你就林寂?”

林寂抿唇,固執地不想理他,一貫習慣而已,愛說廢話的人不理。

男子蹲下身,眉毛一皺,顯得更加兇神惡煞了。

“小寂!”寂媽媽嚇得忙從背後抱住林寂,緊緊將他護在懷裏後退,就以這樣柔弱的姿態保護他,生怕他受到一點傷害。

“哼……現在可不是探究這個孩子的時候。”

外面又傳來一男子陰柔的聲音,林寂被媽媽強埋下的頭擡起,看見門外不知何時多出了那麽多的人。

風穿堂而過,小小的林寂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心微懸在半空中,夜色中他家門外的那條路,也許將通往未知的命運。

火光沖天,房屋起火,濃煙四處彌漫,住在四周的人們尖叫著逃出,有人報警撥打電話,有人拎水救火,場面亂成一團。

不遠處,幾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人波無驚瀾看著這一切,片刻,他們轉身,身影漸漸淹沒在黑暗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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