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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為直覺救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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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宮裏,兩人徑直去找帝後二人。今天是十五,按規矩皇上是要歇在皇後處的。只是此時時間還早,以皇上的勤政,指不定還在大明宮。

兩人先到鳳儀宮,皇後正在寢殿裏斜倚在榻上看書,聽聞外面通報說是太子爺和林姑娘來了。皇後很驚訝,兒子早早的就跟林丫頭約好了今晚上一起看燈的,這她是知道的,如今這個時候怎麽會進宮來了?莫不是有什麽急事?

想到此,皇後忙讓人整了整妝容,走出寢殿,果然見兩人已經在偏廳裏等著了。一見她出來忙起身行禮,皇後擺擺手讓他們坐下,就問有什麽事。只見墨璟天看向黛玉。

黛玉欲言又止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開口:“皇後娘娘,我,我今天可能要給您和皇上找麻煩了。

是這樣的,從除夕的時候賢嬪娘娘沒來赴宴我就覺得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一直到今天,這種不安越來越重。我能確定這種不安來自賢嬪,但是又不是因為她,所以我想,有可能與她腹中的孩子有關系,有一種血脈相連的熟悉之感。

就在剛剛,我和……我和太子在街市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十分的心神不寧。娘娘您是知道我的本事的,我暗中追蹤了一下來源,卻是在宮裏,這才知道原來賢嬪今天留在宮裏。我想一定是賢嬪的肚子出了事情。

娘娘,您是知道我們家與賢嬪娘家的仇恨的,賢嬪的母親多次對我們家下毒手,這層層的仇恨我不可能忘記。何況,賢嬪手上也不能說就是幹凈的。因此,賢嬪的死活從來不在我的考慮之中,她有沒有事,我不想管。但是她腹中的孩子極有可能與我有什麽關聯,因此,我想保下這個孩子。

娘娘,我知道對於賢嬪與她的娘家,皇上與您一定早就有了計劃,我這樣做很有可能會打破了你們的計劃,不是個明智之舉。只是,我無法忽視自己那麽強烈的直覺。我幾乎確定,如果今天我不做點什麽,一定會後悔終生。

娘娘,對不起。”

黛玉說完就跪下請罪。她知道皇後娘娘雖然疼她,可是有些事情連皇後娘娘都不能輕易幹涉,賈元春的事情皇上心中自有決斷。如今,她執意要救下那個孩子,會讓皇後很為難。可是她沒辦法。

皇後聽了黛玉的話就沒出聲,沈默了一會兒之後,墨璟天忍不住了,看到黛玉還在地上跪著,心疼出來幫腔。

“母後,您也知道黛兒是有些仙人的法術的。可能母後不是很清楚,但是兒子再清楚不過了。那年宮變的時候,兒子受了重傷,還是黛兒給治好的,這些母後一直都不知道。

而且黛兒的直覺一向都很準,那次也是因為她有預感要出事,所以,當晚散了宮宴之後她忍不住還是過來查看我的傷情,卻正碰到一個歹人來行刺我。那次若不是黛兒及時趕到,我早就死在歹人刀下。黛兒卻因為與那人一番打鬥也受了重傷,非閉關不可。這才有了之後黛兒一躺就是小半年的事情。大家都以為黛兒是因為擔心我又身體弱才病倒的,其實是因為保護我受了重傷閉關療傷了。

而我剛一大好,黛兒也醒了,也根本不是巧合。而是黛兒恢覆元氣之後就來給我療傷,我才能醒過來。

這次,我想既然黛兒有那麽強烈的直覺,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者是因為這個孩子與黛兒有緣,或者是因為這個孩子也是個仙人的轉世,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就結個善緣,讓黛兒保住這個孩子,至於賢嬪那邊,其他的一切按計劃就是,大不了這個孩子甫一出生就抱出宮去養,不讓外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這樣不是皆大歡喜?”

皇後自然是不知道這段公案的,如今知道了,心裏對黛玉更多了幾分感激。只是,再感激,這事不是她能決定的,還得去問問皇上的意思。皇上從提了賈元春的分位開始,一直都是有計劃的,如今她也不知道皇上對於賈元春是個什麽決定。考慮了片刻,她還是決定把皇上請過來。大明宮那地方不是女眷能隨便過去的。

皇後讓墨璟天扶起黛玉,就叫了一個內監去大明宮找皇上過來。這期間,黛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她覺得,賈元春那邊似乎已經快到了危機關頭,若是耽誤的太久的話,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遺憾。因此,黛玉越來越焦急。然而這件事不是他們能隨便做決定的,只好耐著心思等皇上過來。

好在皇上聽說是太子和林姑娘有急事,倒也沒耽誤,很快就過來了,見到了皇上,黛玉長話短說,簡略的提了一下她不得不做此決定的理由,皇後和墨璟天也在一邊敲邊鼓,皇上考慮了片刻,終於答應了。

不過也采取了墨璟天之前的提議,這個孩子不會對外公開,一落地就讓林家抱到宮外去養,不會計入皇家玉碟,對外只說賈元春早產加難產,一屍兩命。當然,賈元春的性命是沒人關心的。

黛玉再嘆息,在唏噓一個女兒家的消逝,她也不會聖母的誰都去救。不說賈元春的命是皇上要的,黛玉不會過多的幹涉皇上皇後的決定,何況賈元春手上並不幹凈,可以說她就是踩著秦可卿的屍骨上位的,如今得到這樣的結局也算是罪有應得。何況,還有一個不可說的理由就是,前世自己的悲劇也有一部分是來自賈元春。自家的那些家財,幾乎都用在賈元春身上了。又有王夫人的那些仇恨在,二房不管是盛是敗她都不會插手。或者不能這樣說,應該說,二房的敗落正是自己一家希望看到的。

一經允許,黛玉立刻飛身而出,往鳳藻宮的方向掠去。殿裏的帝後二人只見一道鵝黃的影子一飄而過,眼前就不見了黛玉。從來沒見過黛玉這個樣子的帝後二人一下子看的怔住了。這黛玉的身法還真是快,比皇帝的暗衛還要強上許多。看來黛玉還真有幾分本事。

旁邊的墨璟天早已經恢覆了之前的記憶,對此自然是不陌生。只是看見自家父皇母後的樣子,無奈的解釋道:“這只是修行之人最基本的本領。兒子也可以做到的。”

帝後二人都驚了:“你也會?你也是修行之人?那你們以後……”

墨璟天猛然意識到,現在並不是說這個的最好時機。只是含糊過去:“我們都是修行之人。不過我們既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尼姑,我們還是會成親、會有孩子的,因此父皇母後不必擔心。我們除了比常人多了一些本事,壽命長了點之外,都是沒有什麽區別的。這些事往後我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你們好好解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父皇、母後,你們先歇著吧。鳳藻宮那邊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這會兒我得先去看看情況,指不定還得幫著黛玉。而且等會兒我還要送黛玉和孩子出宮,就先告退了。”

帝後雖然心中有疑惑,卻也不急著問。擺擺手讓他下去了。

卻說黛玉這邊,飛速的趕到鳳藻宮的時候,正是十萬火急的時候。賈元春早就發作了,可能就是在他們看燈的時候就發作了,然而皇上剛開始並不打算搭理她,只是讓人去內務府請了兩個接生嬤嬤過來,卻沒有太醫候著。然而以賈元春的情況,接生嬤嬤根本就不管用。賈元春這胎本就不穩,又不足月,再加上賈元春本身因為長時間的寢食難安,根本沒有足夠的體力挨到生產。

因此,從她肚子疼,發作開始,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時辰,就是正常足月的婦人也沒有這麽快的就生了的,黛玉記得母親生弟弟妹妹的時候最少陣痛了有三個多時辰,可是賈元春卻早就沒力氣了,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只是躺在床上呼哧呼哧,看起來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而孩子卻還不見蹤影。

黛玉可以肯定,若是她不來幫忙的話,這絕對是一屍兩命的結果。事不宜遲,眼看賈元春沒幾口氣了,她必須盡快讓孩子出來,要不然孩子妥妥的悶死在肚子裏。

黛玉立刻設下結界,並對寢殿內外伺候的人都使了昏睡符,然後擡手對著賈元春的肚子輸送靈力,並且對著賈元春的肚子施加一股推力,讓孩子能盡快出來。原本最好的辦法是給賈元春用藥,但是這樣一來就要打破皇上的計劃,她只能讓孩子盡量安全。

如此輸送了半個多時辰的靈力,賈元春的肚子終於有了動靜。黛玉手上不停,眼睛也密切關註著賈元春肚子的一絲一毫的變化。原本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是不能進入產房這樣的地方的,然而事急從權,她也顧不得了。現在能救這個孩子的除了她自己就是墨璟天,難不成讓墨璟天來嗎?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她只能親力親為了。

如此又過了一會兒,她明顯註意到,賈元春那圓圓的隆起的肚子有慢慢的向下移動的趨勢,她絲毫不敢放松,終於在一刻鐘過後,孩子滑了出來。

黛玉一看到這個情況,立刻停止對賈元春輸送靈力,抱起孩子進入幻境,用幻境裏的溫泉把孩子洗幹凈了,然後細細的查看了一番孩子的健康狀況,發現孩子的臉色還是有些青紫,大概是方才在賈元春腹中悶得太久了,雖然對於一般的孩子來說沒什麽,但是賈元春一直懷相不好,又是早產,這孩子本就比別的孩子弱些,黛玉忙聚起全身的靈力,送入孩子體內,幫他梳理筋脈,等到終於運行了一個周天,黛玉已經累得滿頭大汗,趕緊又從旁邊備著的繈褓中取出一個相對厚點的,包好孩子,這才抱著孩子閃身出去,也同時撤下了所有的禁制,迎頭就看到墨璟天迎上來。

墨璟天看到她的樣子明顯是累狠了,也不多說,帶著她又坐上那輛馬車,出了宮,徑直去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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