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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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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荒域也有類似的人, 但被稱為雜役。得一宗也有,宗門裏的臟活累活都會交給這些沒有修煉前途的弟子去做, 相應的他們能得到一點修煉資源和指導,卻又比凡人好上了許多。

而現在她們這些“低等星域”的人正在被送往上面去充當勞役或者別的什麽。雖然不清楚具體是做什麽,但白得得可以肯定那絕對比雜役弟子淒慘一百倍,否則這些人何須大動幹戈地降臨一個低等星域而捉人。

紫君和黃甲女子口中的那位小姐, 其大營就在離此地不遠的行宮中。

那是一座硬石碉堡式樣的房子,造型是白得得前所未見的怪異,尖而高聳的屋頂, 上面插著一面巨大的黃色旗幟,畫著一頭翺翔的蒼鷹。這堡壘想必是他們從上界帶下來的。

紫君牽著繩子,像牽狗一般, 將一身狼狽的白得得牽了進去。因為不能施展法術,白得得連清凈術也用不出,洗澡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前幾日她還能看到幾個覬覦她美色的人上前騷擾, 後面麽, 壓根兒就沒人看她了。

瀚海風沙極大,這會兒說白得得的樣子是瘋婆子也沒差了, 走到最後連鞋都掉了一只, 整個腳掌都磨得血肉模糊了,她長這麽大是真沒吃過這樣的苦頭。

可即便是這樣, 白得得也依舊是昂首挺胸的姿勢, 就好似她不是囚犯, 而是來巡幸的公主般。其實她也是最後一股精神支撐著了,渾身上下痛得仿佛火燒,嘴唇幹裂脫皮,但這一路她一聲都沒吭,更不提求饒了。

那黃甲女子還屢次拿了水囊在白得得眼前晃悠,白得得恁是沒多看她兩眼。

走到殿中,正中一個金色寶座上坐著一名年輕女子,身著一席明黃衣裙,外罩銀白盔甲,容貌艷麗而透出三分英氣,尤其是那兩道眉毛,更有著男兒般的英朗。最奇特的是她那滿頭秀發竟是紫色,仿佛海草一般,初看怪異,看久了也覺得挺有新意的。

在那寶座兩邊則分列了一隊黃甲紅纓的持槍侍衛,將那年輕女子給拱衛起來。一路騎馬拉著白得得跑的那個黃甲女子正揚著下巴站在那年輕女子的右手邊。此外還有一個拄著拐杖的白發老太太站在那銀甲女子的左邊。

“小姐。”紫君單膝朝殿中女子跪下。

白得得這一路她看到了不下數百孕神境修士,可想在上界孕神境修士有多不值錢了,所以這會兒看見紫君朝個築臺境妙齡女子下跪,她也不驚奇。

“起來吧。聽恩英說你帶了個特殊特質的人回來,就是她麽?”韓丹鳳瞥了一眼紫君身後依舊直挺挺站著的白得得。

“這種低等星域能有什麽好體質啊?”韓丹鳳道。

紫君站起身,朝那白發老太婆道:“高婆婆,你看出來了嗎?”

高婆婆顫顫巍巍地往前走了幾步,似乎看不太清楚白得得的樣子,便又朝白得得走了幾步,在她三步開外站定。

可別看這老太婆一副走兩步路都要散架的樣子,就連紫君也不敢得罪她,這可是神橋境的尊者,只是因為突破到神橋時年齡已經很大了,才這副老態龍鐘的模樣。而高老太婆也樂得大家把她當老太婆看,正好扮豬吃老虎。

“好俊的姑娘呀,就是不怎麽愛幹凈。”高老太婆嫌棄地皺了皺眉鼻子。

白得得氣得鼻子都要歪了,這是她不愛幹凈嗎?

“好姑娘,把你的手擡起來婆婆我摸一摸。”高婆婆朝白得得笑了笑。

白得得雙手被縛地垂在身前,聞言也沒擡手。她本就是這樣“作死”的性子,對著這些人寧可死也不願彎一下腰的。

“喲,脾氣還挺大的,是不是小臉長得太好看了,被男人寵的吧?這可不好,這可不好。”高老太婆連說兩聲不好,拐杖一擡一擊,正好擊中白得得小腿骨,只聽得嘎嘣脆的一聲響,那自然是骨頭斷了。

白得得終於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隨即就跌坐在了地上,頭上豆大的冷汗直往外冒。她有些狼狽,卻還想用另一支完好的腿支撐著站起來。

“真是個倔脾氣,婆婆我最喜歡調教這樣兒的了。”高老太婆的拐杖腿已經劃到了白得得的臉上,“這人啊生得太美,就有些自不量力,還是讓我老婆子幫幫你,把這小臉毀了吧?”

說著話,那拐杖腿便已經從白得得的額頭斜著劃了一條血痕到白得得的嘴角,眼見著鮮血布滿了白得得的臉頰,可怖得緊。

高老太婆興奮地桀桀笑起來,“一個螻蟻這沒有自知之明可不好。”

白得得擡起頭,睜著大大的眼睛道:“既然你們能不尊星域規則,在更上面肯定也會有人不尊星域規則,我們東荒域的今日,就是你們的明日,你個心如毒蠍,醜得要命的老太婆,有什麽好顯擺的?”

白得得這話說得雖然解氣,可下一刻就被老太婆的拐棍一棍子打在了身上,頓時噴出一口鮮血來。

星體的脆弱可不是一般的,這一棍子打下來,白得得的肋骨都差點兒斷了三根,五臟六腑也幾乎移位,不停地往外吐著鮮血。

高老太婆沒再動手,反而皺起了眉頭,她這一棍說實話連靈氣都沒用上,畢竟留著白得得還有用,誰知道她一個開田境的修士竟然連這樣一棍子都經不起,也太窩囊廢了。

高老太婆正想嘲諷紫君幾句,說他帶回來的都是什麽廢物,居然還好意思拿到小姐跟前顯擺。但她話還沒出口,就想起一個傳聞來。

“紫君,她難道是星體?”高老太婆道。

不是高老太婆眼力不好,而是這世道能識出星體的人並不多。紫君是家學淵源,且神通特別,又曾經聽人詳細說起過星體才能發現的。

白得得可不知道什麽星體不星體的,她不是什麽天靈體麽?

“正是。”紫君道。

“真沒想到星體竟然會誕生在東荒域這種低等星域”高老太婆“嘖嘖”道。

“婆婆,那星體是什麽啊?”銀甲女子從此也走下了寶座,朝白得得走來。

高老太婆高興地笑道:“如果她真是星體,那小姐必定能當選這一任的聖女。”

“婆婆,你還沒說什麽是星體呢。”韓丹鳳道。

白得得也正好奇來著。

“傳說星體十萬年方能一遇,可吸納諸天星輝,窮極處便可召喚諸天星辰。”高老太婆道。

韓丹鳳好奇地打量起白得得來,將信將疑地道:“就她這樣的,能是星體?”

高老太婆道:“低等域民,能有什麽見識,她怕是連自己是什麽體質都不知道。”

這老太婆還真是說對了。

對白得得而言,再沒有比“沒見識”更侮辱人的了,須知她可是一直推崇知識就是力量的人,這老太婆的優越感可真讓她想發飆。

“咦。”當高老太婆再次低頭看向白得得時,發現她臉上的傷口居然漸漸愈合了,“你的傷怎麽會愈合得這般快?”

高老太又擡頭看向紫君道:“紫君,星體的自愈能力這麽強嗎?”

紫君搖了搖頭,“沒聽說。”

高老太笑著瞇了瞇眼睛,看著白得得道:“看來小姑娘的靈種也不出,正好挖出來瞧瞧。”

白得得有些畏懼地看著這老太婆,不知道是上界的人都這麽可怖,還是只這老太婆如此變態。

紫君道:“想讓她養養傷吧,恢覆得快正好,小姐這邊的事情也事不宜遲,這一次我們回去,就要開始選拔聖女了。我們得先準備準備。”

高老太這才暫時放過了白得得,吩咐旁邊的侍女道:“把她帶下去看起來。”

白得得臉上的傷口雖然愈合得快,可骨頭上的傷卻沒那麽容易好,只能被那兩名侍女一左一右地架著拖著一只腿走。

地牢裏暗無天日,老鼠成群,白得得就正坐在那骯臟的地板上。她吃力地擺正自己的小腿,咬著牙用手固定好了腿骨,然後撕下一截裙擺來將腿緊緊地纏住,但願不要長畸形了才好,不然將來還得敲斷了重新來。

白得得一邊正著腿,眼淚一邊流著,很快就模糊了她的雙眼,讓她不得不不停擡手擦眼淚,然後再綁腿,就這麽反反覆覆的折騰著,自己把自己的臉弄成了個大花貓還不自知。

白得得綁好腿後,擡頭看著那天花板,眼淚實在太多了,只能仰著頭開始想逃出去的法子。

到了這會兒,再等什麽時機而不自救可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那些人覬覦她的體質,白得得可不覺得她們能有什麽溫柔手段,只是她想不出自己的體質和那個什麽小姐選聖女有何關系?難不成她的體質還能變到那什麽小姐身上?或者吃了她的肉可以讓那小姐有什麽補益?

這真是越想越嚇人,白得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盤腿試圖和丹田裏的陰陽修容花建立聯系,但依舊一點兒反應沒有。

白得得小心地挪動腿,往鐵欄外看了看,並沒見到值守的人,那倆侍女也不堪忍受這地牢裏的骯臟都去外頭站著了。

白得得松了口氣,將手指放到掛在脖子上的小爐子身上搓了搓,許久都沒得到反應,她不由再大力地搓了兩下,還是沒反應。

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白得得心想,這爐子小妖怪這十幾天都沒動靜,是故意的還是出了什麽事兒?小爐子自從幫她煉制了一下如意珠之後,就再沒了動靜。

白得得這些日子都沒呼喚小爐子,本是為了不惹人註意,她對上界的人完全不知底細,也不知道她們看得出小爐子的異常不,那爐子肚子裏可有她的如意珠,是她逃跑的最後希望,所以白得得一直克制著自己,假裝忘記有這東西。

不到萬不得已或者能確保萬無一失時,白得得都不會召喚小爐子。

而現在就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啦,白得得使勁兒地搓著小爐子。

過了片刻,小爐子虛弱的聲音才在白得得腦海裏響起,“姐姐。”

這小爐子還真有些神奇,在白得得被制之後,居然能和她進行精神層面的交流

“你這是怎麽了?”白得得在腦子裏想道。

“你們這兒外面靈氣質量太差了,雜質太多,我有些喘不過氣來,還一直犯困。”小爐子有些委屈地道。

虧她還擔心半天,白得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高端貨色就是有這點兒不好,嬌貴!再沒聽說其他法器有什麽喘不過起來的。“快把我的如意珠吐出來。”

小爐子“哦”了一聲,把珠子吐了出來,這也是白得得的幸運。東荒域民身上的乾坤囊這種東西都會被搜剿,而白得得的如意珠因為藏在小爐子肚子裏才逃脫一劫。

最幸運的是,那些來自上域的人也沒認出小爐子的特別來,只當它就是姑娘家的首飾。那些人自恃身份,還不至於低劣到要搶下等域民衣服、首飾的地步,小爐子這才幸存了下來。

白得得拿到如意珠,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點血上去,沒有靈力也開啟了它,當初看起來是個大缺漏,現在看著卻是錯對了。

如意珠裏,日月神樹和仙英果王都生長得不錯,散發出陣陣樹木的清香,這讓白得得一下就想起了她爺爺,還有爹娘。這兩棵樹她那麽精心的護養,其實就是想待長出果子可以拿給她爺爺和爹娘,他們仨修為增加,她也就更有靠山了。可是現在卻連他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白得得腿疼地靠在樹幹上,又開始低頭抹淚。別看她在那黃甲女或者勞什子小姐面前一副倔強不屈的模樣,其實私底下一個人時就是個哭包,再沒什麽仙女範兒了。

如意珠裏還有些陣盤和丹藥,白得得摸著那陣盤,眼淚就掉得更兇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受罪,可千萬別跟她一樣可憐,遇到個老妖婆。

白得得哭著哭著,視線無意間掃過了那兩枚日月果,楞了楞,旋即又搖了搖頭。現在即使她把這果子吃了,修為能提升又如何,總不可能突破到孕神境吧?出去也幹不過那些人,所以這果子裏的日月精華並沒辦法解眼前之急。

白得得視線最終是落在了容舍送她的畫卷上。這畫卷或許能讓她暫時藏身,但有效期並不長,不一定能保得住她,何況紫君似乎認識這種畫卷。

然而現在白得得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只能死馬當做活馬來醫,先躲進去再說,至少當初這幅畫連葛半仙那個某修都沒看出來。何況白得得總不能一直藏在如意珠裏,且不說這裏面待不久,而別人來查看的話,肯定不會略過如意珠,那白得得可就徹底被關在裏面了。

進到畫裏,白得得不由自主地擡頭四處打量。她上一次進來是在葛宅的時候,那時候她以為容舍落到葛半仙手裏了,也沒顧得上看這裏面的情況,現在才有機會仔細細看。

容舍給她畫的竟然是得一宗三脈?

難怪上一次她進來時,沒有任何違和感,就好似回到了家一樣。正因為是熟悉的地方,才不會費心去打量。

可現在得一宗已經全軍覆沒,眼前這將來可能都看不見的景色就異常珍貴了。白得得的眼淚嘩啦啦又落下來了。

白得得單腳跳著急切地開始往她爺爺的院子裏走,她的閨房也在那裏。雖然景色一模一樣,可是四周卻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爺爺,爹,娘。”白得得忍不住把雙手圈在嘴邊大聲喊道。

山裏有回音響起,卻是她自己的聲音。

白得得淚眼模糊地上前兩步推開院子的大門,本以為看不見一個人的,卻見裏面居然有個人影。她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何況手腕上還帶著鎖靈鏈,只能粗獷地直接用袖子橫著抹了一把臉上的淚,這才看清楚,站在院子中央的人竟然是容舍。

白得得單腳跳了過去,圍著容舍看了半天。要不是時機不對,心情不好,白得得真想諷刺容舍兩句。這人得是有多自作多情啊,居然在她爺爺的院子裏畫了一個他?

鬼才想看到他啊。她想在只想見到她爺爺好不好?害得她剛才淚眼模糊地看著一個人影子白高興了一場。

白得得支撐不住自己身體地往旁邊石桌邊的石墩上坐了下去,伸手又橫著抹了一把淚。

眼睛這才剛清楚點兒,就見整個身上都煥然一新,幹幹凈凈了。這是有人對她施了清凈術。

畫裏的人居然還能動用法術?白得得吃驚地擡起了頭。

“你腿怎麽了?”容舍問。

白得得答非所問地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容舍不耐地抿平了唇角,往白得得身邊蹲下道:“你的腿沒正好,想當瘸子嗎?”

白得得自問畫就是畫得再好,也不能這麽傳神吧?不是說畫虎畫皮難畫骨麽,容舍這可真是把自己給畫活了。顯見的此人應該就是容宗主本人了。

“宗主,你怎麽進來的?”白得得現在滿腦子都是問號。

容舍點了點白得得的小腿骨,“介意嗎?”

白得得搖了搖頭,任由容舍把她的褲腿掀開。

“你知道我爺爺他們的下落嗎?”白得得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了,所以壓根兒沒功夫去計較容舍摸不摸她的腿。

“白太上長老當初不放心你一個人在罪惡城,找你去了,現在不知所蹤。”容舍道。

白得得心裏為之一緊,大眼睛裏又開始蓄起淚花了,“是不是我害了我爺爺?”

容舍回答白得得的是:手一緊。

白得得立即慘叫出聲,那聲音尖銳得把傻鳥都嚇得掉地上了。

“好了,正好了。”容舍拿出一罐子藥膏在白得得的傷腿上抹了抹。

白得得被這麽一岔神,也就忘了自怨自艾了,怒道:“你就不能提醒一下啊?!”

容舍擡頭瞥了白得得一眼,繼續著手裏的動作,用兩塊板子幫白得得把腿固定好了。

白得得也知道自己脾氣發得有點兒過了,於是低頭小聲道:“那我爹娘呢?”

“天變時,你爹帶著你娘出門采藥去了,也沒在得一宗。”容舍起身在白得得對面坐下道。

“宏一哥哥他們呢?我怎麽沒在被抓的得一宗弟子裏看到他啊?”白得得又問,“鳳真和周金龍呢,你看到他們了嗎?”

容舍垂下眼皮道:“他們都戰死了。”

白得得不願相信地搖了搖頭,眼淚已經滿溢而下,“怎麽會這樣?”

容舍道:“他們都是好樣的,寧肯戰死,也不願投降。”

白得得也是這種人。她擡頭看向容舍,哭得哽咽地道:“那你呢?你怎麽沒有……”他身為宗主,為什麽沒戰死?

容舍沒回答,只是涼涼地看著白得得。

白得得卻不再看容舍,轉而趴在石桌上開始哭,咬著牙道:“為什麽那些人就能降臨東荒域?星域法則呢?!”白得得憤怒地錘著石桌,鎖靈鏈在桌面上磕得鐺鐺響。

容舍沒說話,就一直讓白得得一邊哭一邊錘桌子。

到白得得哭夠了,容舍才遞了一張手帕給她道:“星域法則從來就只有一條,弱肉強食。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白得得接過帕子擦幹了眼淚,然後木楞楞地低頭看著手上的手絹,良久後才起身朝在院子一角,正雕刻著東西的容舍單腳跳過去

“對不起,宗主,剛才是我說話太過分了。”這還是有史以來,白得得第一次對容舍真心低頭道歉。

容舍側頭看向白得得,白得得沒有回避地擡頭道:“你是對的。”

後面的話白得得沒說完,但容舍卻已經聽明白了,還揚了揚眉毛,似乎在詫異白得得居然這麽明事理。

容舍身為宗主,帶著全宗戰死固然可歌可泣,但能夠低頭活下去,同樣是需要勇氣的,也將要承擔更多。

於白得得而言,當她平靜下來腦子清醒後,自然是寧願得一宗的所有弟子都活著,寧願白宏一他們投降,也不願聽到他們戰死的消息。

白得得緊緊拽著手裏的帕子,指節都白了,看著容舍不眨眼地道:“宗主,你會帶著我們得一宗重新站起來吧?”

容舍點了點頭。

白得得深吸了口氣,似乎得到了容舍肯定的回答才能放心。

“不過我需要幫助,小白。”容舍看著白得得道,“靠我一個人是撐不起得一宗的。”

白得得明白容舍的意思,經歷大難,她自然也會成熟些。不過這“小白”兩個字怎麽聽都有些別扭,她道:“宗主,每個得一宗弟子都會幫你的。”

容舍“嗯”了一聲。

“還有,那個,你能別叫我小白嗎?”白得得道。

“可以啊,小白。”容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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