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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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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舍側了側身, 懶得再理會白得得。

這男人真是傲嬌得不是一般兩般的。不過白得得看容舍這情況,似乎有點兒戲, 渾身都散發出一股,“我有辦法就是不告訴的”傲嬌感。

白得得道:“你可能不知道什麽是日月樹吧?記得你上次在黑沙城拍賣的那個日月精華嗎?”

呃,白得得這會兒想起那玩意就是容舍送她的了,不由語氣又更柔和婉轉了三分, “那棵日月樹每十年結一次果,果子裏日月精華特別濃郁,這得多值錢你有數了吧?咱們得一宗如果有了這種寶貝, 肯定能超過七寶宗,到時候你就能耐了,絕對流芳百世。”

容舍還是無動於衷。

白得得雙手合十地拜向容舍, “宗主,好吧,我說實話。這個日月精華對我的靈種陰陽修容花特別重要,你就行行好吧。你說過的我這可是萬年一出的靈種, 說不定得一宗的未來就擱我身上了呢?是吧?你身為宗主, 是不是有義務幫幫弟子呀?”

容舍受不了地搖了搖頭,“這處禁制乃是一處時空縫隙, 以你我的修為, 連痕跡都捕捉不到,更不提進去了。”

白得得敏銳地抓住了重點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能捕捉到痕跡, 你就有法子能進去?”

容舍沒承認也沒否認。

白得得抿嘴一笑道:“當初我進去的時候, 把雪絨鼠也帶進去了, 還留了一縷元神在它身上。只是因為禁制阻擋,我沒有辦法察知它的所在,你有沒有辦法呀?”

容舍掏出一只看起來極其普通的手指大小的銀梭來,“將你的元神絲附著在上面。”

白得得應聲而動。但見她的元神絲一附著上去,那小銀梭便開始不停轉動,然後尖端指向一個方向而企圖掙脫容舍的控制。

“你這個銀梭真神奇啊,連我自己對自己的元神絲都沒有感應,它居然能感覺到?”白得得驚奇地道。

容舍低頭輕輕地摩挲著那銀梭道:“術業有專攻而已。”

白得得見容舍似乎十分寶貝那銀梭,想著這樣的法寶他肯定煉制不出來,大概又是上界的東西,讓他睹物思人了。白得得想著這上界還真是無奇不有啊,她對那上頭的世界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不過眼前麽,還是得先寬慰一下容舍,“你別難過了,我跟你說個秘密哦,上次我在瀚海西北聽到了一聲驚雷,把我耳朵都震流血了,據說幾百年前西北天裂時,也出現過這種聲響,指不定你回歸上界的機會不遠了。你現在啊,要做的就是努力修煉,多找寶貝,到時候若真是回去了,那就是衣錦還鄉,叫以前那些瞧不起你的人都看看。”

容舍實在不知道白得得這腦子是怎麽拼湊出這些荒誕情節的,居然還說得有板有眼。

其實白得得的邏輯非常簡單粗暴,就容舍這長相,明顯是女的不愛,男的不疼,必須是最被忽視的那個啊。

容舍懶得糾正白得得的臆想,只道:“走吧。”便帶著白得得跟隨銀梭而行。

白得得落後半步地跟著容舍,有些得意地偏了偏腦袋,容舍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到最後還不是幫她了?

而且啊,白得得先才提起得一宗,他都無動於衷,結果她一說自己,容舍就松動了。這人還真是?哎。

白得得沒想到自己在容舍心裏居然比得一宗還重,雖然明知道不對,可她還是忍不住地得意,還有一絲竊喜。

這是大多女人的通病,就愛比較自己在男人心中的位置。所以自古以來最打動人心的情話當首推“愛美人不愛江山”。沒幾個女人能抵抗這種“深情”。

盡管白得得不喜歡容舍,可她的虛榮心還是被強烈滿足了。

兩人跟著那銀梭快速地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但見那銀梭的尖端指著一個方向開始震動猛戳,卻又被無形的力量給擋了回來。

白得得好奇地伸出手指往銀梭尖端旁邊的地方摸了摸,手指很容易就穿了過去,沒有任何阻擋。難道那時空縫隙只是一個空間點麽?難怪她無法感知,也虧得這銀梭的神奇才能準確找到這一點。

“現在我們怎麽辦啊?”白得得的話音剛落,她的臉色就立即變得蒼白了起來,耳朵也不由自主地往東南方傾了去。“是永生老祖來了。”白得得對陶為舟的聲音可是記憶猶新的,惡心得發抖。

容舍卻似乎一點兒不受白得得的恐懼感染,輕輕拍了拍振動不停的銀梭,那梭子就安靜了下來。再看他慢條斯理地取出三根細絲來,搭在銀梭兩端和中間。

“你在做什麽呀?”白得得著急地道,“算了,不管你在做什麽,都請你快點兒吧,不然我們倆的小命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你要是不吵的話,我就能快點兒。”容舍道。

白得得被容舍這慢得都沒脾氣了,眼睜睜看著他閉上眼睛,跟老頭兒大夫似地“懸絲診脈”,就這樣她還不敢打擾他,只能在邊上幹等著。

不過很快白得得也想通了,就算是死,還有個墊背的呢,她也不虧,索性坐地上給她爺爺還有爹娘留起遺書來。

這東西她是頭一回寫,感覺有點兒陌生,白得得不得不咬著筆桿開始想措辭。首先自然是要“許可”她爹娘趕緊地再生一胎,最好是個兒子,這樣作為女兒,她依然會是唯一的。

至於她爺爺麽,瞧著年級挺大的了,但這輩子真正享受夫妻之樂的日子似乎並不長,若他真喜歡練老妖精的話,她也會祝福他們的。當然前提是這世上真有“夫妻之樂”這種事兒的話。

白得得正一條一條寫得把自己都給感動的時候,容舍終於放下了手裏的絲,將手朝白得得伸出去道:“握住我的手。”

白得得收起紙筆,完全沒有伸手的意思。他們就算是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克也不代表就要跟他手牽著手一同赴死好麽?

“快點兒。”容舍催促道。

白得得這才將手重重地放入容舍的掌心,“你最好是真的有辦法。”不然她做鬼也會掄死他的。

“感受我的節律,把你的調整過來,速度。”容舍說完就在此閉上了眼睛,而他的另一只手還依舊搭在那銀梭上。

白得得雖然一時沒明白容舍的意思,但沒有遲疑地照做了。而這一剎那,容舍的整個身體,甚至包括神識都徹底向白得得開放了。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一切一切的節律都盡在白得得的掌握。

此刻若是白得得有點兒異心的話,可說完全能將容舍像捏螞蟻那般輕松捏死。

因為有陰陽修容花的緣故,白得得很快就將自己的節律調整得和容舍一模一樣了。

而就在那一剎那,白得得便感覺身邊的那道時空縫隙向她敞開了,沒有任何阻攔,輕輕松松地她和容舍就進去了。

待陶為舟領著葛半仙進入陣眼時,已經不見白得得何容舍二人。

“你不是說他們進來了的嗎?”陶為舟朝陣法外的葛半仙傳語道,“這裏兩個鬼影子都沒有。”

葛半仙沒進來是因為陶為舟根本不可能帶他進來,實際上他對葛半仙知道日月谷內的事兒已經非常忌憚了,他們四人裏不知誰出賣了他們,待此間事了他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不可能,我親眼見白得得進去的。”葛半仙道。

陶為舟再次把四周都搜完了,也不見白得得的蹤影。他絕不會想到白得得已經進入真正的日月谷了,畢竟白得得的修為他很清楚。哪怕就是她爺爺來了也不可能進去,因為他們壓根兒就找不到日月谷的所在。

於是陶為舟越想越不對勁,這個葛老賊,竟然編出這樣的謊話騙他?這葛半仙打日月谷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也怪他太心急了,聽見白得得的消息就跟著葛半仙來了。幸虧他先前留了個心眼,沒帶葛半仙進來。

但很快陶為舟就叫了句“糟了”。既然葛半仙有意誆他,指不定是有什麽法子能跟著他進來。當務之急,還得去將其他三祖找來共同對付葛半仙。

既然葛半仙不仁,也就不要怪他們四大老祖不義了。

當即陶為舟也不顧葛半仙在他耳邊的催促,只換了個方向急急閃身而出。

可是葛半仙也是早就防著陶為舟的,他一見陶為舟從其他地方離開,便立即追上去道:“永生,白得得真的不在裏面嗎?”葛半仙是怕永生私藏白得得。

畢竟白得得可是知道大陣破解之法的,葛半仙自然想要,而永生估計是不會讓白得得落入他手裏的。兩人都是心懷猜忌,卻又不得不合作。

陶為舟冷哼道:“她究竟在不在,你難道不清楚嗎?葛老賊,咱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現在你不仁,可就別怪我們四大老祖不義。”陶為舟邊罵邊朝城內飛馳而去。

葛半仙也毫不遲疑地追了上去。他是親眼見白得得進去的,陶為舟進去之後很可能得手了,卻反過來詐他。

且不提這兩大魔頭的內訌,卻說白得得一走進時空縫隙就明白先才容舍在做什麽了。

這片天地的呼氣節律,就和剛才容舍的節律是一樣的。他們儼然就像是這片天地誕生的人,所以這處時空縫隙對他們來說就是敞開的大門。

然而要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掌握天地的呼吸,這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容舍卻做到了!

白得得正想問呢,那雪絨鼠就跟見到親娘一樣朝她撲了過來,躲在她懷裏瑟瑟發抖。白得得現在的註意力可沒在雪絨鼠身上,她只下意識地輕輕將它放在掌心撫摸它的絨毛,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容舍身邊,從他的肩頭朝熠熠發光的日月樹看去。

此刻日月樹不像果子成熟時那般清晰可見,在它周圍布了一圈七色光暈,越發顯得聖神不可方物。

“怎麽樣,很震撼吧?”白得得在容舍旁邊道,還帶著一點兒炫耀的口吻。這可是她發現的呢。

“還行吧。”容舍側頭看向白得得。臉上一絲興奮的表情都沒有,倒是把白得得這個炫耀的人給襯托得有點兒土包子了。

白得得立即意識到,她拼爹又拼輸了,果然還是底蘊不夠,這次回去後,可真得要加把勁兒督促她爺爺和爹娘了。

白得得可是個不喜歡輸的性子,被容舍這一瓢冷水潑下來,臉色可就不好看了,所以只看了看容舍,又朝日月樹努了努下巴,示意他去挖樹。

雖說以前白得得是打算“私吞”這神樹的,但如今既然迫於無奈把容舍帶進來了,這棵神樹自然就得充公了,不過白得得也不算虧啦,畢竟是給得一宗的嘛。

哪知容舍卻似乎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她的下巴。

白得得只道容舍這是想讓她親口說出來,她便開口道:“宗主,你去挖日月樹啊。天上的那個太陽和月亮也是寶貝,是四大老祖找來的金烏和玉蟾,還有那個靈霧壺,也是好法寶。有了它們,這日月樹才能十年就結果一次。”

容舍卻十分高風亮節地道:“是你發現的,我沒有奪人之愛的習慣。”

容舍居然願意這樣不求回報的幫她?白得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份情義是不是有點兒太重了點兒?

白得得立即擺手表示:“不不不,如果沒有宗主你,我的小命只怕都沒了,再說沒有你,我也進不來。所以這棵樹還是給你吧,我只要一根枝條就好了。”

“隨意吧。”容舍沒有堅持。

白得得這便朝著那日月樹走去,一邊走一邊朝容舍道: “宗主,你怎麽想到只要協調了我們的節律就能進來的呀?又是怎麽做到的?”

容舍淡淡地道:“這天地間的道理想通了其實沒那麽覆雜,行之有效的規則都是最簡單的。”

白得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道:“可是那麽短的時間,我們又是在外面,你是怎麽那麽快掌握這節律的呀?”天地呼吸的節律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麽簡單的。

“用心就行了。”容舍道。

這話了就太不具體了,但白得得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三板斧,可不會隨便告訴別人,白得得也不指望容舍能什麽都告訴她。

於是白得得又換了個問題道:“宗主,那雪絨鼠的神通是不是因為它天生就能掌握各種結界的節律啊,所以所有結界對它都無效?”

容舍掃了一眼白得得手裏的雪絨鼠,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似乎以前沒研究過似的,“是的,那神通是它天生的,可以根據天地呼吸節律自動調節自身的節律。”

這可是厲害了。白得得讚賞地摸了摸雪絨鼠的腦袋,然後微微偏了偏頭,做出思考狀地道:“那我呢?當初我居然毫無阻礙地就穿進了西北館的那幅畫,可是南草她們就不行,這又是為什麽呢?”這個問題在白得得心裏已經縈繞許久了。難道是因為她身上有魔修血脈?

“道理差不多。你修煉的不是靈氣而是元氣,元氣由陰陽二氣合成,也就是所謂的靈氣和魔氣,葛半仙乃是魔修,他的畫設置得很簡單,只要是魔修就能進去。”容舍道。

白得得這才了然地點了點頭。

說著話,兩人只覺得越往前越難走,日月樹炙烤得白得得覺得自己的水璃羅都要熔化了,她堅持了片刻,實在熬不住了,“不能再靠近了。”

容舍也停了下來。

“上一次魯花月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大概是因為她修為達到孕神境的原因。”所以不會覺得這熱力難以承受。白得得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真笨,我早該想到的。”

這可真是要命了,入寶山如果空手而回的話,白得得肯定要吐血。

沒辦法靠近日月樹,白得得可是太不甘心了,對著容舍鄭重地道:“不行,我們一定得想個法子把日月樹挪走,這樹留在這兒只會助紂為虐。”

“這樹能暈出神光,也算是有點兒神性。養了這麽多年,樹精估計已經形成了,你不能靠近它,卻可以想個法子讓它自己往你的如意珠裏鉆。”容舍道。

“讓它自己鉆?”白得得眼珠子開始滴溜溜地轉了起來,她擡頭望了望天,指了指天上的金烏球和玉蟾月對容舍道:“對了,這金烏日有日精,那玉蟾有月華,都是日月樹最喜歡的,還有那靈霧,我們把這三樣東西給收了,說不定那樹精會願意跟我們走。”

可惜那日月樹精不是吃貨,哪怕白得得把那三樣寶貝都收了,那樹精也依舊不為所動地睥睨著她,七彩神暈依舊不消,就是讓白得得靠近不了。

白得得不由想念南草了,這和草木溝通乃是南草的強項,她壓根兒就沒怎麽研究過這方面,只想著要用的時候抓上南草就行了,沒想到這下可是後悔了。

但是白得得又不想再求容舍,這樣顯得自己好沒用啊,其實一路以來她都有點兒這種錯覺,她雖然是有山靠山的性子,可每一次都求助容舍這個外人,總還是會自尊上不好過的。

白得得想著反正她和日月樹靠語言是沒法交流了,只好閉上眼睛無限地放大自己的神識,去感知日月樹。

大家也都知道,白得得現在要把自己的神識放出去,是只能通過陰陽修容花,因為她自身的修為還沒達到那個境界。

誰知這陰陽修容花的“觸須”一伸出去,就和日月樹杠上了。就好比兩個絕世美人一般,誰也不服誰的美貌,一心要壓倒對方。

白得得瞬間就感覺自己對陰陽修容花失去了控制,那花就像自己有意識一般,直接操控了白得得的丹田,將她全身的元氣一股腦兒地都抽走了。

再看那日月樹,周圍的神暈漸漸模糊扭曲起來,倏而又恢覆了片刻清晰,繼而再次扭曲,顯然是在和陰陽修容花鬥法。

這樣的鬥法,白得得可有些吃不消了。陰陽修容花壓根兒就不管她的死活,性子卻和白得得差不多,總之是寧願抽幹了白得得也不認輸。

眼見著白得得滿頭大汗,因為神識被陰陽修容花瘋狂耗竭,她感覺自己的眼睛、耳朵、鼻子都開始劇烈疼痛,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腦袋裏被擠出來了似的。漸漸地眼角開始滴出了血淚。

可見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白得得的靈種雖然神奇,但毀滅起她這個主人來說,也是眼睛都不眨的。

白得得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拼命想要自己操控自己的神識,跟陰陽修容花對抗。

“堅持一下。置之死地而後生也是一種鍛煉。你的神識如果能聽過這一次,能增強一大截。”容舍的聲音出現在白得得快要被擊穿的耳朵邊。

白得得心想,屁話,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麽疼,你倒是來試試啊?而且她感覺腦子都要爆炸了,要萬一變成傻子,她可還怎麽活?

白得得臉上的肌肉因為疼痛都快開始痙攣了,她不由猜想自己現在肯定醜死了。她眉頭和眼睛皺成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形成永久性皺紋啊?

“你堅持不住的話,以後就得換傻鳥叫你傻瓜了。”容舍火上澆油地道。

白得得忍不住想笑,可是實在太疼了,她有些扯不出笑臉來,卻也知道容舍這是變著方兒的給她打氣呢。只是這人說話太不討喜了,註定孤生一輩子。

不管怎麽樣,白得得自然是不願意當傻子的,只能咬牙撐著。但是有些事並不是意念堅持就真能堅持下來,白得得明顯是修為和元神實力都不夠,這陰陽修容花在她丹田裏壓根兒就沒茁壯成長,哪怕天生等級比日月樹高,可眼下也有些奈何不了那已經長了幾百年的日月樹。

就在白得得眼看要崩潰的邊緣,容舍將自己的掌心抵在了白得得背心上。

瞬間白得得就感覺她成了一座橋梁,陰陽修容花精神大振地開始從容舍伸手抽取元氣和元神。

對,就是元氣。白得得絕對不會感覺錯,她居然會遇到另一個跟她同樣修煉元氣的人誒?

這是白得得昏迷前的最後意識。

白得得醒過來時,她已經離開了日月谷,正躺在不死鳳凰的背上。白得得有氣無力地坐了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鏡子照自己的臉。所說現在成了“後天美女”,可好歹也是美人啊。可千萬別成了歪瓜裂棗,她先前感覺自己臉上的皮就像旱了三年的田一樣龜裂了。

好在是有驚無險,現在她臉上雖然糊了不少血,可伸手摸過去,還是很平整的,也沒缺耳朵少鼻孔之類的。

白得得松了口氣地看向容舍,“宗主,你怎麽就沒個施個清凈術啊?我這滿臉血的,你看著不覺得礙……嚇人啊?”白得得想說礙眼來著,但忽然想起來自己怎麽可能礙眼呢,就是再狼狽也是好看的,所以臨時改成了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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