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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北條緒就迫不及待的推開了浴室的門。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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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啦啦的往下掉著木渣子了……

他就知道,那兩個一看就一肚子壞水的人總要為他的人生添點色彩!尤其是他還有可能在接下來的行程裏遇到腹黑界的笑面弟控,一想到他,跡部的臉就繃得死緊,活生生手冢翻版。

這是逼他一輩子打光棍的節奏啊混蛋!

還有,忍足那個專門無意中給他下黑手的二貨!他們一定是上輩子有仇,上天才會安排他來給自己添亂的!絕對是這樣!

跡部感慨交友不慎之餘,也只得眼淚和著悲痛的鼻涕往肚裏吞。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才保持住風度。

嘴角上彎,勉強扯出笑容,禮貌的朝仁王他們點點頭:“再見。”

手卻毫不留情的抓起地上的某人,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

再見再見!他跡部景吾的人生都要被這幾個時不時就再次見到的人攪得一團亂了!

自從認識了這群人,他的人生道路就沒有順暢過!真是孽緣!

北條緒跨著大步才跟得上跡部的腳步,偏頭想要他慢點時卻看見他緊抿的唇線。她猶豫了猶豫,才沒有說出來。

腳步聲一路響,耳邊還聽得見立原杏樹的自言自語:“本來是準備在柳生學長這兒拿些藥給緒的,沒想到後續這麽精彩,唉,涼她們肯定會感到可惜的。”

所以說,立原姑娘,你才和你的學長相認幾個小時就被帶黑了喲!

作者有話要說: 哇哈哈哈哈,眼鏡之於柳生,是相當於名片的存在。還有,幸村和不二的相逢,使這個世界都要變黑三分╭(╯^╰)╮

☆、我喜歡你只是沒說

十二月多的風是不那麽美好的,尤其是風中裹著雪花,名副其實的風吹雪。

北條緒伸手撥弄掉頭上的雪,默默的等在一旁看面前的人打電話。

打電話過來的是澤田,這位為自家boss操碎心的男士很自覺地在“北條小姐失蹤”危機解除後馬上替自家衣食父母訂好酒店。

跡部“嗯”“嗯”了幾聲,沒有多話。他的臉色很不好,單音字裏都夾著冰渣子。由此可見,他是真的生氣了。

北條緒很久都沒有惹人生氣了,陡然看到他那張冰冷的臉,很是悵然了一番。想她年幼不懂事的時候,只要看到她的臉就差點氣死的人可是不少,想想現在,恍如隔世啊!

跡部掛斷電話,眼睛一掃,實質般的冰刺就“唰唰唰”往北條緒身上招呼,不管在回憶什麽美好的事都被他給紮回了魂。

下午五點鐘,在白晝漸短的時節,已經是很黑了。

北條緒向手心呵了口氣,來驅散渾身的寒意。

距離他們從那個旅館出來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他們甚至還吃了兩次飯,順便在某棟大樓的樓頂咖啡廳坐了一下午,包場的那種。全程,跡部沒有和北條緒說過一次話,連眼神都不曾相交——每次只要北條緒往跡部那方看,他必定會傲嬌的別過頭。這詭異的氣氛持續了一下午,把人家店主和服務員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縮在一起,像待宰的小雞仔一樣。

作為一個優點眾多的女人,北條緒是無比沈得住氣的,只是到了這時候也有點郁悶了,她又呵了口氣,落在手心的白色冰晶在那暖氣下散成白霧,縷縷升起。

跡部頓了頓,腳尖一轉,直接走進了旁邊的一家蛋糕店。北條緒乖乖的跟過去,不敢怠慢了這位正在氣頭上的大爺。

跡部隨便一瞟,點了一杯抹茶咖啡。

服務員做好咖啡後殷勤的遞給他,卻只換來一聲冷哼。

北條緒很自覺的伸出手,在店員既羨慕又同情的目光下,好好的捧住了那暖融融的杯子,又繼續跟在某人屁股後面走了。

大街上是有些冷的,尤其是北條緒還不知道跡部在不打車的情況下要去哪兒。

她小口啜飲著手裏的咖啡,那熱熱的液體順著喉嚨一路往下,流進胃裏,暖暖的很舒服,讓人平白的覺得幸福。

飛快的偷瞄了前面一步遠的某人,她暗自思忖,也不說話。

她實在有點不懂跡部為何可以這麽久保持同一個表情,那種類似被愛人辜負的苦大仇深和不經意間的可憐兮兮讓人無故升起深深的罪惡感。

她回憶了一下剛才與那些人道別後直到現在發生的事。

首先,知錯就改的好孩子北條緒同學,在被拽出旅館後就立馬道了歉,她說:“景吾,不好意思。”

跡部冷冷的瞅著她,一瞥頭:“哼!”

北條緒耐心的解釋:“雖然現在說些理由很可恥,讓你擔心害怕了是事實,可是……可是事情已經發生,時間無法倒流,我真心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一次嗎?”

跡部的腦袋甩向另一邊:“哼!”

潛臺詞是“我才沒有擔心害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擔心害怕了?!”

北條緒再接再厲:“這是我一時估計的錯誤,全是因為我的過度自我,我應該接受懲罰!我今天任景吾你處置!”

這下跡部連哼都不哼了。

北條緒收住思緒停下腳步,輕輕的在下嘴唇上咬出牙印,思考琢磨著哪裏不對。

依照跡部的個性,只要你有誠意的道歉,他應該不會太計較的呀!難道……誠意不夠?

她凝神看著前面的走著的人。

本來就很挺拔的人,路燈的光照在身上就像聚光燈一樣。這個只有兩個人的街頭就像為他而設的舞臺。雪花在暖色的燈下颯颯的飛舞,給他的背影蒙上了一層迷離。撲面而來的寒涼,紮入眼睛裏,讓人迷蒙著,更加看不清。

他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跟上,停住腳步,微微偏頭,帶著他的倔強。

此情此景,莫名的有點孤獨有點傷感。

其實,他是真的真的很害怕吧?才會這麽生氣,任自己怎麽道歉都不原諒。

可是他又很溫柔的,不撇下她,記得帶她吃飯知道她手冷。

他生著氣,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在生氣,因為她的不把他放在心上,和她不顧後果的莽撞。又傲嬌的不允許她不在他身邊,就算他不理她,在她停了下來後,他也還是會跟著停下來。那側向一邊卻不看過來的臉,是他最後一點任性和執著。

像個孩子般倔強,又可愛。

手心的暖意源源的傳入內心深處,北條緒不禁莞爾。

嘛,有些事是時候該做決定了……

她三兩步走到跡部身後,伸出了一只手,在他再次跨出腳之時。

冬天的風有點冷,要兩個人的溫度才會暖。

她的手,牢牢抱在他的腰間,凍得發紅的手指蜷曲著,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

他楞了一下,擡起向前的左腳頓了頓才收回。

臉上觸及的布料涼涼的,不一會也暖了起來。

北條緒就這樣把頭埋在他的背後開口,甕聲甕氣的:“跡部君你冷嗎?”

前面的人沒有說話。

北條緒笑出了聲,又說,慢吞吞的:“我以前總覺得老拿來我和跡部君比是一種極大的錯誤。跡部君很溫柔,對人很好,我渾身是刺,固執又死板。所以我們被別人對待的方式是不同的,這點我其實是很清楚的。滿身是刺的我還老是被這樣的跡部君幫助,我有時候也會忍不住的想,我其實一直是想要依靠別人的吧,自己撐不下去了。我想依靠這樣的跡部君,可是不可以的喲,我雖然對很多方面都了解不深,可也是知道‘登對’一說的。我們很不登對,尤其是在性格上。在走的那天,我其實是有想過的,等我再次回來,說不定會成為跡部君這樣的人,不止有外在的強大,更重要的是內心。這十年,我學會了很多東西,不斷的讓昨天的那個‘北條緒’變成過去,成長為真正優秀的人。我想,現在的我,我大概能依靠跡部君了吧?”

前面的人仍舊不語。

北條緒緊了緊右手,低頭看著左手端著的咖啡。

她沈默著,松開了摟住跡部的那只手,剛要收回卻感覺到一個冰冷的東西蓋在了自己的手上——是跡部的手。

身前的人慢慢轉過身來。身高的優勢讓他不得不低著頭。他牢牢的抓住那只手不放。

北條緒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後知後覺的加速。沈穩如北條緒,也在這時慌亂了。

她一直以來都知道,這個人對自己抱著什麽樣的心思,就算以前不知,重逢以後,跡部表現得已經夠明顯了。如果說以前還處於猜測階段,那這次他追到北海道來就是最好的證明。

被珍視的人,一直以來都是有感覺的。她不呆不傻,他要傳遞的每一份感情她都有好好收到。

她無聲的笑了,按下躁動不安的心,她深吸了口氣,低下頭吸了口手裏的熱飲,才擡起頭,直視跡部的眼睛。

此刻,那雙眼裏,有著太多的情緒,驚喜、不可置信、感動等等,過於覆雜,又很直白簡單的表達著他的歡喜。

他有很多想要對她說的話,卻不知從何開始。腦子裏被這突如其來的喜悅占據,讓他不得思考,思考不得。幾次張開嘴,又閉上,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破壞這美好夢境。

如此手足無措的跡部,還是第一次見。

北條緒忍不住勾起大大的笑,舉起左手裏的紙杯,晃了晃:“你要不要喝?”

跡部看了看,老實的點點頭:“要。”

千言萬語,只一眼,她便全都看懂。

他低下頭,自然的吸了一大口她手裏的熱飲。

跡部覺得,他跡部家的大少爺,喝過的名貴咖啡數不勝數,卻沒有一杯,能及得上她手上這個的萬分之一。

他喝完,停下看著她,北條緒心領神會,笑瞇瞇的也喝了一大口。

跡部盯著她的臉,眨巴著眼睛,像個無辜的孩子,連聲音都變得糯糯的:“還要。”

“你嘴裏的。”他又補充到。

“噗!”

北條緒一口咖啡來不及吞咽,就噴了對面的人滿臉。

她憂郁的想,跡部景吾君,不帶你這麽耍流氓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要結局了,大概過不了多久。其實北條緒也是從很久前就對跡部君有好感的喲,只是從沒表現出來過~~~~~~~~跡部這下高興了,再來幾個搗蛋的人他也不怕了~

☆、愛情會讓人變傻瓜

跡部景吾同志尋尋覓覓了二十四年終於告別單身這事,不到一個小時便傳到了東京。

為何如此之快?

這主要是忍足無意中接到的一個電話。

四十五分鐘前——

忍足侑士趁著難得的閑暇,捧一本新出的純愛小說在手,就一杯現磨咖啡品讀了起來——這是他多年的志趣,從不曾改變。

窗前的柚木桌上,古老的留聲機還在工作,放的正是舒伯特的樂曲,舒緩中帶著歡愉。

本該是個愜意安寧的夜晚,只可惜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忍足只瞥了一眼,便嘆息著接起。

跡部大爺的電話,想來沒好事。

“小景,你又是哪裏想不通?”

忍足打趣到。

出乎意料的,電話那頭的人沒有立刻反駁,甚至沒有說話。

“小景?”

沈默。

“跡部?”

沈默。

“ahobe?水仙花?猴子山大王?”

仍是一陣沈默。

忍足正以這或許是個不小心按出來的電話時,電話那頭的人開口了:“忍足你說了什麽我都聽到了。”

“……”

所以您老是在逗我?

“咳,小景你是有什麽事嗎?”

意志如此消沈的樣子,鐵定沒好事!

“我只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跡部的聲音很嚴肅,甚至有些不像他。

難道是被冰山星球的人脅迫了?成為真田第二、手冢第三啦?

這真是他們這輩人的悲哀!更確切的說,是這一代年輕女性的悲哀。

忍足一邊假惺惺的在心裏抹淚,為廣大女性傷著心,一邊正色問:“什麽?”

那邊的人又是沈默了三秒,才忽然“呵呵呵呵”的陰笑了四聲,最後說出五個字:“我正式告別單身了。”

額,不是五個字。

然而,這句話也無異於五個大字當頭砸得忍足眼冒金星、雙耳失聰:“啥?”

跡部笑得更加浪蕩了:“哇哈哈哈哈哈,本大爺不是單身了!哇哈哈哈哈哈哈……”

如魔音灌耳,震得忍足猛地咳了起來:“咳咳咳,誰家的,咳咳,姑娘這麽眼瞎!”

跡部不回答,擅自大笑了幾聲後掛斷了電話。

他不過是要通知全世界,忍足就是他的傳信大使。

作為跡部委以重任的人,忍足不負眾望,在沈思了兩分鐘後,他才默默的翻開通訊錄。

“餵,手冢嗎?跡部他總算告別了二十四年的單身了……誰?北條緒,北條家的大小姐……啊,他不會大意的。”

“喲,不二,跡部戀愛了你知道嗎?初戀!對的,北條小姐……我想你的作戰計劃是要改改了。”

“幸村呀,好消息,跡部戀愛了……上次酒吧裏見過的北條小姐……是的,多虧了你教唆仁王和柳生的功勞他才二十四年來第一次有了女朋友……好的,我也認為你該讓仁王柳生這兩位紅娘好好繼續發光發熱!”

“真田,好久不聯系了呀……我是要告訴你跡部戀愛了這事的……他絕不松懈,在幸村不二還未松懈前。”

“宍戶呀,你趕緊通知長太郎要為跡部的準備禮物了……什麽事?他告別單身了。對,你也猜到啦,確實是北條……確實這次不遜。”

“乾啊……”

“柳……”

“……”

所以,在忍足的奮力宣揚中,一眾原本知情的不知情的人,都知道了兩個消息:其一、跡部他老大爺戀愛了;其二、沒錯,二十四年來的初戀。

啊,連越前都忍不住撇嘴,這大爺也太遜了,還madamadadane!就是手冢也不禁懷疑,跡部那一副情場老手的樣子,想不到也是外強中幹。

而渾不知情的跡部,正在千裏之外,穿著他最愛的絲質睡衣,拿著手機,站在三十八樓的落地窗戶前,看著外面燈火闌珊,眼睛閃著光,嘴角咧開一個露出八排牙的弧度。

他已經獨自傻笑了很久了,以至於嘴邊的肌肉都僵硬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想到那姑娘最後耳根發紅還裝作嚴肅的告訴他“耍流氓是不對的”,繼而落荒而逃的樣子,他就只能嘿嘿嘿的笑。當然,最後他有紳士的送姑娘回住處。

送女朋友回家是男朋友的權利,神聖不可剝奪!

跡部覺得這姑娘實在是可愛,他怎麽看就怎麽可愛。

一想到她,又按耐不住的劃開手機,撥出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沒響幾聲就接通了。

北條緒喜洋洋的叫他:“景吾。”

跡部心裏熨帖的,也眉眼含春的說:“緒。”

一陣無言,卻不是尷尬的無言以對,空氣裏的粉紅色氣泡從電話這頭傳到那邊,俱是暧昧。

“我們……”

“我們……”

一起開口的默契讓兩人又是一陣臉熱。素來風輕雲淡的北條緒也不禁揉了揉發燙的耳根。有些東西向來與“羞澀”這種情緒分不開,例如都是第一次觸碰到它的這兩人。

“我們明天回東京吧。”

北條緒自覺地先開口。

“嗯啊?這麽早回去?”不是來休假的麽?跡部原本還想邀請她明天一起去玩呢,咳咳,就是傳說中的約會吧……

“景吾還有工作吧,”北條緒柔柔的說:“我們先回去吧。”

而且,她還有事要解決……

聽到她如此為自己著想,跡部的心裏一暖,聲音柔得不像話:“嗯,聽你的。”

“……”

又是一陣靜謐。剛剛跨越了一步,升級了關系的兩人還不適應新身份。

都是聰明的人,卻在這時,躊躇的不知道說些什麽。在腦子裏找著話題,又一個個否決。

“那……沒事我先掛了。”

北條緒實在不習慣這樣矯情的自己和同樣扭捏的跡部,胸口發著漲,臉熱得微微滲出了汗。

她開口說。

“等等!”跡部連忙說。

想了想,才不好意思的:“我只是想聽聽你的……呼吸,這樣就好。”

“……”

北條緒覺得,要算矯情,她肯定比不過跡部。這話說得,好牙酸!

她伸手捂住臉頰,卻是更加滾燙的溫度。

“跡部君,你說這話都不害臊的嗎?”

北條緒嚴肅的問,忽略胸口的擂動如鼓。

“……聽你這麽一說,是有點。”

跡部揉了揉眉心,回答。

“可我真的就是這麽想的。”

“……跡部君我們都要冷靜一下我先掛啦。”

說罷,北條緒馬上掛了電話,她怕再這樣下去,她今天非得腦溢血不可。

真是……挺羞的……

她笑彎了眉眼,把手機合在雙手裏,她雀躍的踮著腳在地上旋了個圈,才仰躺到了床上。

人是有魔力的,他可以讓一個安然淡定的女孩頃刻間變成十六七歲剛識情滋味的少女。

跡部無奈的盯著手機屏幕,不滿的嘟喃:“不是該叫我的名字麽。”

眼裏的繾綣依戀明晃晃的耀眼。

嘛,人真的很有魔力,連跡部這傲嬌的大爺都能化身純愛劇的男主,真是可喜可賀。

果然“智商”與“情愛”就是兩條平行線,因為你而變成個說著些讓人臉紅耳熱的話的傻子,我也甘之如飴……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過渡章,傻·跡部and傻·北條,完美的組合

☆、努力吧,北條緒

跡部和北條緒兩人於隔天回了東京。

飛機才剛落地不過十分鐘,兩人才剛坐上跡部家的車,手機便同時響起。

相視一眼,分別接起。

北條緒並不知道昨天晚上跡部幹了多傷天害理的事,接起電話後毫無防備的被嚇到了。

電話那頭,北條奶奶以六七十歲的高齡,百年難得一遇的興奮著:“哎喲,緒呀,既然有了男朋友就領回家嘛。景吾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們對他也很滿意。我老早就猜到了這個結局,喔呵呵呵呵呵呵……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啊?”

一下子被問住的北條緒無聲的看著跡部,發射“殺必死”眼波。

跡部被她看得打了個寒顫,連帶著聲音都顫顫巍巍的,應付著電話那頭的人:“是的奶奶……我會帶回來的……我知道你很滿意,我也很高興……我們會盡快的。”

北條緒一眨不眨的盯著跡部,對著電話說:“祖母,你太急了。”

北條奶奶表示不同意:“我這是關心你們。你不知道,昨天聽到這消息,你爺爺、爸爸、媽媽都多高興!你爺爺今天還跡部家的老頭子一起去看看哪天是黃道吉日好吧你們的婚禮辦了!他們說了,婚禮是傳統的還是西式的都隨你們,你自己做這一行,多少有些了解的。喔呵呵呵呵呵呵……我們只等著我家緒呀高高興興的嫁人。我還和鶴姬約好了哪天一起把小孩子的東西都辦了。雖然跡部家要什麽都可以送到家裏,我們還是覺得自己去買的有樂趣多了,喔呵呵呵呵呵呵……我們緒和景吾這麽漂亮聰明,將來的孩子肯定不會差。”

北條緒眼角抽了抽,嘴角也跟著抽了抽,才吶吶的說:“祖母……這有些太急了……”

北條緒在腦海裏拼湊了一下她和跡部的孩子的樣子,渾身一個激靈。連……那麽遙遠的事都想好了……呀……

北條奶奶還在電話那頭說著她對未來美好的企盼,北條緒恭恭敬敬的聽著,眼裏泛著的冷光越來越重,寒氣森森,逼得跡部迫不得已掛斷了電話。

在又繼續敷衍了北條奶奶幾句後,北條緒才長舒一口氣掛斷了電話。

她揉了揉額角,想到事情已經發生,只能極力去應付後,才鄭重的對跡部說:“跡部君,我們面臨史上最大的危機。”

跡部跟著嚴肅的點點頭:“嗯,我也覺得婚禮的場地、形式、時間、邀請的嘉賓以及孩子的出生醫院、名字乃至他以後就讀的學校都是值得深思熟慮的重大問題!我覺得婚禮應該選在英國@#¥%……”

“……”

饒是識禮懂禮的北條緒都差點忍不住罵出一句臟話。多年的淡定即將維持不住……

她說的是應付各家家長的問題呀!魂淡!

跡部見她不說話,一貫的以高傲口吻試探:“嗯啊,難道你不滿意我的安排。不過你有什麽意見我也是會采納的。”

“……沒。”

聽她這麽說,跡部才呼了口氣,眼裏的喜悅都要溢出來:“那孩子叫什麽好?女孩叫跡部侑子?不行,老讓我想起忍足,怪難受的。跡部彌生?聽起來還不錯@#¥%……”

“……”

北條緒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從無語的狀態中脫離:“你不覺得跳過了什麽過程?”

“什麽?”跡部疑惑的看她一眼,作恍然大悟狀:“對的,我還沒求婚!現在訂戒指是來不及了,買個成品充充數,結婚戒指再訂制@#¥%……”

跡部景吾君,也……百年難得一遇的興奮了……

還有,跡部你這麽像大石,菊丸知道嗎?!

北條緒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拉住正要打電話給某珠寶店的跡部,十分無奈的說:“景吾,我記得在二十四小時前我們還只是普通朋友。”

所以說,你不覺得太快了嗎?

跡部的熱情,在聽到這句後,忽的像被澆了一盆冰涼的冷水,一下子全熄滅了。

他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北條緒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一直是個惹人生氣的人,從來沒有變過……

車子裏一片安靜,讓人有些難耐。

像是過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風景變了幾變,跡部才開口:“你覺得太快了嗎?”

疑問的語氣,輕輕的,像是怕打破誰的美夢。

“……有點。”

北條緒糾結了一小下才如實回答。

……

又是一陣沈默。

終是等到北條緒要開口解釋時,跡部才又說到:“我以為是不快的……畢竟我喜歡了你十年。”

他猛然擡起頭盯著她,眼睛裏有炙熱的情愫,那是累積了十年的愛戀,被壓在心底的最深處,在一夕之間爆發。

北條緒迎著他的眼,不閃避。

她想了想,才笑了:“對於十年來說,確實不算快。”

自己何不是喜歡了他十年呢?

十年前,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在她被打後像只小獸般自以為是的保護自己後,有一道很好聽的聲音替自己解了圍,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和他口頭禪相配的華麗。

他說:“真是群不華麗的母貓,對吧,kabaji?”

她想要道謝,還是忍住了。

倔強的轉身,卻撇到了那個人的臉。

他也正看著自己,眉頭微蹙,眼裏的疼惜一閃而過。

北條緒微楞,她不知道原來這麽惡劣的自己也是有人心疼的。

像是在迷霧中跌跌撞撞,最終看到了一束光,那光把迷蒙在眼前的東西都沖散,讓她看得見前方。

她牽起嘴角,笑容還未綻放就收起。

挺直了背,在別人的敵視中不畏風雨的前行。

她知道,她剛才飛快的朝他比的那個嘴型他是看到了的。

她說的是:“謝謝。”

這是他們的開始,至少,於她是這樣的。

她一直在把這個人藏在心裏,這已經是第十年。

在那年,她最後決心改變,改變的理由有很多個,只有一個她不說,想要一直藏著,在最黑暗的角落腐朽、歸於塵土。

她當時,潛意識裏是希望再次相遇時,她是最好的自己,能配得上他的吧?

相遇後的種種,也不過是她潛意識的欲擒故縱,或者是試探他對她的真實感情吧?

自己真是狡猾呀……一如既往的惡劣。

她笑著搖搖頭,是啊,對於十年來說,這真的不算快了。

她擡起頭,看著陷入沈思的跡部,聲音裏帶著堅定:“對於十年來說真的不算快了。”

跡部詫異的擡頭,似乎不懂她說了什麽。亦或是對她的弦外之音感到震驚。

她看他呆住了的臉,忍不住笑了。

“可是景吾,你總得給我時間適應。”

適應兩人的這種關系,比以前要親密得多,又正當得多的關系。

她是作為他未來的新娘去與他相處,沒有猶豫也不會後悔。

因為她知道,這是他們十年努力而來的結果,沒有拋棄沒有割舍。

所以,現在她才能如此認真的說:“我只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不是讓我考慮,而是讓我適應。三個月後,我將是你的新娘,這點絕不會變!”

對於互相暗戀了十年的人來說,三個月不長,十年都過來了,不在乎這三個月。

她只是想,在真正的了解了他,懂得如何去愛他之後,變成他完美的新娘,最適合他,靈魂的伴侶。

所以說,努力吧,北條緒!

作者有話要說: 即將完結……盡量讓它不那麽倉促。想在新年前完結,不知道可以做到麽,唉

☆、大結局上

作者有話要說: 想到去年元宵正好是情人節,趕巧就在今天放上結局吧。開始說年前,想想今天元宵節,至少要在今天。各位元宵節快樂1!

三個月的期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合適的話,就這樣相處下去也不錯,不合適,分了也是正確的決定。

而且,現階段,她還有正事……

說過那番話後,日子還是照常繼續。

與以前沒有太大的差別。

硬要說差別,大概是:跡部可以名正言順的要求某人時不時陪他吃個飯,飯後還能拉個小手。

比起之前要打著“歉意”的幌子,現在的跡部已經很滿足了。

如同以前的每一天,在上午十一點時,跡部準時拿起電話——比鬧鐘還準——繼而撥出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問一件已成為日常的事:“今天中午我去接你。”

他很聰明的避開了問“今天中午吃什麽”這個話題。

作為一個在一個地方摔倒N次的人,跡部很理智的舍棄了忍足這個不靠譜的軍師,轉身投奔了鳳的懷抱——這是他斟酌了一個上午得出的最佳人選。畢竟他不想頂著被同情的風險去請教很有可能比他更不懂的手冢和真田,他也不想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不二或幸村黑了。仁王柳生就更不用想了,三個臭皮匠還賽過諸葛亮呢!他們兩個聯手,其威力不亞於不二周助再搭上一個幸村精市。至於其他人,不靠譜的因素太大,他不敢冒險。尤其是岳人,在得知他的“喜訊”後,鬧騰著離家出走了不下十次,這會兒冷靜了下來瞇著眼的想找個空子把他扔去外太空呢!想來想去也只有為人不錯以及思維方式、生活方式都屬於正常人範圍的鳳了。

鳳長太郎果然不辜負跡部的期望,他在接到自家前部長and永遠尊敬的對象跡部景吾同志的電話後,很鄭重的接受了這個任務,也很高效的給出了答案。

《鳳長太郎良心追女手冊》有雲:選擇困難癥已遍布全世界,在女性身上尤為突出,“吃什麽去哪吃選擇困難癥”更是高居各項“選擇困難癥”之首,所以最好不讓她們去做選擇。而且事先了解到女士的喜好是一個優秀的紳士必須具備的品格。

跡部把它牢記在心,從不讓北條緒為這些操一下心。

然而今天說出那句話後,北條緒很罕見的沒有回答“好”,而是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今天我做飯,你過來吃吧。”

聽到她的答案,跡部先是詫異,然後就是雀躍了。

這樣的邀請其實是暗示他們的關系又更上一層樓了吧?!雖然跡部至今還不明白為什麽他們確認了交往關系後他還會為兩人的關系定性。

下了好幾天雪的東京在年末的這幾天突然放了晴,白雲朵朵,天朗氣清。

跡部開著車,在熟悉的地方轉著彎。

據他第一次來這邊已經好幾個月了,現如今,這條路早就刻進了他的潛意識裏,融入了他的思維中。

不一會兒,他便到了北條家,確切的說是北條緒所住的地方。

這個房子裏似乎還有他那天為照顧生病的她留下的氣息。

北條緒在廚房忙碌著,而他,則坐在陽臺上曬著太陽,順便替她新養的水仙花灌水。

那是他們一起買的,在前一天的堵車時偶然瞥見的花店裏。

他本意是“反正都堵在這兒了正好不浪費這些時間來個非正式的約會”。

《鳳長太郎追女手冊》有雲:要時刻把握機會,把每一次獨處都當成約會好好對待。

不得不說,這小子比忍足靠譜多了。

他只是想買束玫瑰花來浪漫一下表達自己的愛慕,可惜玫瑰花比他家院子裏的差的不止一星半點,他正郁悶著,北條小姐倒是來勁了,指著一盆將開未開的花對他笑意盈盈,帶著些意味深長的說:“這盆水仙很可愛,就要它了。”

跡部被她笑得迷糊不已,不過難得佳人喜歡,他也就二話不說的買下了。

他看著那盆盛開的白色黃蕊花朵,想瞧出點“可愛”來,恰好北條緒路過,見他這副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麽,故作不經意的說:“你老盯著小景,它會害羞的。”

“小景”

跡部在聽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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