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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北條緒就迫不及待的推開了浴室的門。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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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故縱吧?!你真是傻得可愛”來結束他毫不吝嗇的嘲笑。

“……”

被戳中心事的跡部默不作聲,臉色黑得可以與下水道的內容物媲美。

他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在心裏把忍足罵了一萬遍,順便在心裏默默的把那些純愛小說的作者、少女系電影的導演回憶了好幾遍,想著以後遇到他們的作品,他跡部絕不投資!理由?太不符合實際,誤導觀眾!

他氣惱的一口喝凈高腳杯裏的酒紅色液體,恨恨的想:北條緒從來都是難以捉摸的人,不然,那年她怎麽會在那麽明顯的喜歡他以後不去表白!還,還……

他越想越氣,憤憤的放下酒杯——真是讓人生氣的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天氣真好!

☆、道歉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受跡部的低氣壓影響,以他為中心,周遭一片臺風過境的慘象,跡部財閥的員工紛紛表示——BOSS大人最近很鬼畜呀!

澤田翼的日子很不好過,處於最靠近災難地帶的他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尤其是在自家BOSS大人站在落地玻璃前朝某個方向張望完後,他的氣壓往往只會再降一個度,一副風雨欲來之態。

澤田翼表示,他都快嚇得“兩股戰戰”了!

他很想哭著告訴自家BOSS,“尋夢”隱在高樓大廈的身影後,任您怎麽望穿秋水都看不呀?!想見為什麽不去找呢?要來折磨他們這些可憐的小蝦米,他都被折騰得幾度精神衰弱了啊大人!

跡部顯然沒有接收到澤田傳達的“求饒命”信號。他現在很郁悶,沒心情理那些。

他再一次站在自己位於這個摩天大樓第50層的辦公室的落地窗前,視線循著某個方向,穿過層層水霧,落在某棟大樓上,氣呼呼的:果然女人這種生物就是難以捉摸!他自認為自己是個不好親近的人,現在,他和那個人如此熟了,那他們的關系應該算是很好的了,可她卻在上次的不歡而散之後一次都沒有來找過他!明明公司離得這麽近,雖然他沒說過,可這不是全日本都知道的事嗎?!況且他真的有記得給了她自己的手機號碼,可她、她、她甚至連個郵件都沒有傳給他?!這一點差點把跡部這張帥臉氣得鼻歪嘴斜!

她不會是……把他遺忘在腦後了吧?!

跡部仔細認真的想著這個可能,冷不丁的覺得,他似乎一不小心就窺探到真相了……

澤田翼看著面前越來越冷凝的高大身軀,默默的留下了兩汪清冽的寬面條淚,他美好的生活呀!嚶嚶嚶嚶嚶……

任跡部怎麽煩躁,北條緒的日子照常過得優哉游哉的。

一大早起來,她習慣的拉開窗簾,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東京的第一場雪下了下來。

哈出的熱氣在玻璃上蒙上一層白色霧氣,虛幻了窗外的風景。

打開冰箱準備熱牛奶的時候,北條緒忽然想到,她似乎很久沒有見過跡部了。

記得最後一次見的時候,他好像有些生氣的走了。

緩緩的往小鍋子裏倒著牛奶,嘛,還是應該去表示一下歉意嗎?雖然小孩子很愛鬧脾氣,可一般都很好哄的吧?

不過,還是需要帶禮物的吧?她一邊煎著雞蛋,一邊想。

可送什麽禮物卻是一個問題。

對跡部來說,什麽能買到的物品都顯得微不足道,反倒沒有誠意。

她不慌不忙的把雞蛋邊煎得酥黃卷翹,看著小鍋子裏的牛奶慢騰騰的冒出一個奶香四溢的泡泡。順手關掉火,腦內募地靈光一閃……

在日本,會做飯不是什麽大事,家政課都有教。可是以前的北條緒和這一行為真的完全不搭調。

日本的學校都開設有家政課,冰帝很跟得上時代的潮流,家政課上,男生女生都要做料理。所以,跡部大爺楞是逃不了這種恰如其分的命運安排。

好在家政課還是有人性化的地方的,比如說:讓男女自由組合。

“跡……跡……跡部君……我們一起吧!”

一個圓圓臉的女生兩頰緋紅,站在他的座位前,緊張又堅定的說。

乍一聽,還像是表白呢!

不過,這樣其實也是一語雙關吧。

北條緒這麽想著,拿起手機回了千紗南的短信。

以前,她的手機只是家人間聯系的工具,現在,她有了個叫“朋友”的分組。

此刻她就在發短信,給她唯一的朋友。

跡部沒什麽感情的看了那女生一眼,才說:“嗯啊,本大爺有搭檔了。”

他這麽一說,那些還隱含期待有些躍躍欲試的女生全都整齊的露出失望的表情。

北條緒手指不停,在手機上敲擊著。

千紗南:緒,聽說你們下節課是家政課,你們這次是要做蛋糕吧?

北條緒:應該是的。

千紗南:男女自由搭配的課呀!跡部肯定很搶手!

北條緒:他已經有搭檔了。

千紗南:( ⊙ o ⊙)!誰!

北條緒:不知道,他沒說。

千紗南:哇!大緋聞又要傳遍全校了!~(≧▽≦)/~不會無聊了!

北條緒:……我要去上課了。

千紗南:緒加油哦!雖然說一般成績好的女生必然會做黑暗料理,不過我相信緒!↖(^ω^)↗

北條緒看著那條信息,眼裏泛出柔光,她收好手機,就獨自出了教室。

教室裏的那些人還在追問跡部的搭檔是誰,不過這一切貌似也與她無關。想想其實還有點小無奈。

準備好了一切,北條緒選了個靠窗的流理臺。

今天,大概又是她一個人吧?她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做兩個人的事了。其實這樣也沒什麽不好,至少,不會讓她養成依賴性。自己能做的事都親力親為,對未來的生活也是一種不錯的習慣。

她就是這樣的人,看得清利弊,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即使是一個人,即使只是做蛋糕,她也會認真對待,不輸於任何人。

有些事和智力的關系不大,態度可能才是最終的決定因素。

她一個人最先到達烹飪教室,獨自坐在那裏,趁著沒事,翻開自己準備的書認真的把做蛋糕的步驟看了起來。

陽光在書頁的黑字白底間跳躍,她專註的神情像一幅凝住的畫。

門在這一刻被推開,外面的喧囂一下子湧了進來,同時湧進來的還有北條緒班上的其他同學。

進來的人三三兩兩一起,高聲攀談,說的無非是最近流行的明星和一些熱門的體育比賽,少男少女們的喜好。

北條緒默不作聲,繼續看著自己的書。

腳步聲紛雜,有一個混在中間,不甚明顯。可那雙幹凈的鞋卻是停在了北條緒的身邊,接著旁邊的凳子上就坐上了一個人。

北條緒楞了楞,她是沒有想到會有人願意與自己一起坐的。

她擡頭看過去,跡部高冷的坐在那,見她看著他,才勉強低下他高傲的頭顱。

☆、配合

對於跡部坐在她身邊這事,北條緒臉上沒表現出來,其實心裏還是很誠惶誠恐的。

“跡部君……”她不確定的問:“你不是有搭檔了嗎?”

她不記得自己有和他約好今天一起上家政課。

跡部理所當然的回答:“嗯啊,本大爺和你一起,你有什麽好不滿的嗎?”

“……”

對待他此般態度,北條緒已經漸漸習慣了,她很不計較的學著歐洲那些貴族說:“這是我的榮幸先生。”

看,甚至還冷幽默了一把。

跡部翹著嘴角,得意的炫耀:“和本大爺一組,什麽都不是問題!”

“……”

北條緒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了下跡部,最後定格在他圍著的那塊圍裙上,嗯,看著很有說服力!

她想,跡部的強大在於,即使是料理,都可以手到擒來。

當然,這真的只是她臆想的。

做蛋糕的第一個步驟——分離雞蛋。

北條緒雖然不是特別熟練,可勉強也能完整的把雞蛋的蛋清蛋白分別放入到兩個碗裏。

跡部在一旁看著,很嚴肅認真。北條緒有些不自然的把糖按照比例放入蛋黃裏,人的本能就是藏拙,她尤其驕傲,不願意把自己這一面暴露在別人眼前。

拿起打蛋器,她把它遞了過去:“跡部君來打雞蛋吧。”

跡部沒有意義,接過打蛋器,動作嫻熟的把它往碗裏一放,滿意的擺好姿勢——剛才看老師示範過一次,他覺得簡直不要太簡單!

北條緒隱晦的露出崇拜的眼光——她學習的東西裏,就數家政課最不在行了。她以為,這都是她在家從來沒有做過的緣故,現在看來,天賦這種的東西還是要有的。跡部君一看就是在家被一大群人伺候著的大少爺,幹起這些來,一點都不違和。

“跡部君好帥呀!”一個女生小小的驚呼。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另一個得意的說,像是跡部是她家的一樣,引得一片“嗯嗯”的附和。

一瞬間,這一塊就被周圍的粉色泡泡湮沒。

跡部保持著貴族般的動作,流暢的動起手腕來,視那些粉色氣息如無物,他跡部的人生都被女人的愛慕包圍,他都麻木了,只怪自己太優秀太耀眼了,唉!

北條緒也看著他,眼裏的光芒漸漸明亮,她甚至都產生了“跡部君就是個完美的人”此種有違科學的想法。

在她眼裏的光要媲美燈泡的前一刻,“啪”的一下一坨黃色粘稠物體直直從碗裏飛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眼裏的光芒一瞬間粉碎,只剩下濃重的……無言以對。

“……”

她居然會相信跡部是會做這些的,這樣的自己也是天真得過度。

她無聲的嘆了口氣,掏出平時只是相當於一個裝飾品的手帕,淡定的擦掉脖子上的東西。

跡部有些詫異的看著她脖子上的那塊,顯然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傑作。

旁邊的女生見這個陣勢,一時間也是楞住了,場面詭異的冷了片刻,她們才反應過來,幹笑著誇獎:“跡部君第一次做就能做得這麽好,好厲害。”

“是啊是啊。”

“對對對。”

氣氛一下子又緩和了過來。

那些女生誇著誇著才回過味來,在心裏竊喜起來。不愧是跡部大人,手段就是高明!

跡部沒發現那些女生又變為崇拜的眼神,只是看著北條緒。在看到她鎮定的收好帕子時,莫名的,他就有點心虛。

心虛什麽的,他跡部才不會有這種不華麗的情緒!跡部挺了挺胸,硬著脖子假裝理直氣壯。

北條緒擦幹凈脖子,又順手接過跡部手裏的東西,委婉提議:“跡部君,我想試一試打雞蛋。”

她很好心的避開了少男需要輕放且易碎的水晶玻璃杯般的心。

跡部聞言挑了挑眉頭,以此來彰顯自己的高冷:“嗯啊,那就讓你打吧。”

聽,連語氣都因心虛變成了施舍口氣。北條緒愈發無奈了。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寧可相信世界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北條緒覺得她已經很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

而且,自從和跡部的接觸密集後,她就悲哀的發現,她的幽默細胞得到了大幅度的發展壯大。

跡部看她打著雞蛋,從最開始的生澀慢慢變得流利,她上手快,一會兒就做得有模有樣的了。

跡部自認為不是個嬌縱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別人都在做事,自己總不能閑著。

他又自然的拿起了旁邊的一包面粉,優雅的打開一道口子,只聽“嘩啦”一聲,白色的粉塵騰起,像厚厚的霧氣般迷離了視線,空氣裏都散落著有點讓人難受的面粉味。

“咳咳咳咳。”北條緒嗆咳出聲,轉過頭,只能看到還在絢舞的細小顆粒。

“……”

默默的松開手,跡部尷尬的左瞧瞧又看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這一看,就見班上的女孩子做起這些來動作麻利得很,男孩子就比較糟糕了,一個個笨手笨腳,男女搭配這一分配方式使整個教室看上去就是每一個流理臺上都是一個認真又無奈的女孩子做著自己手上的,還要時不時指點身邊的隊友。

跡部對此表示鄙視,都是些豬一樣的隊友!

他面帶不屑的轉回頭,就看到北條緒在收拾他弄得到處都是的面粉。

咳,即使她極力克制,跡部銳利的目光還是分辨出她嘴角不自然的抖動。

跡部覺得他被嫌棄了!

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眼裏燃起了熊熊烈火,那是個叫做熱血的東西!

所以……接下來的手忙腳亂是可以預見的。

與跡部的熱情高漲截然相反的是,北條緒本來按照步驟慢慢做著蛋糕的小身板一顫,她……對這次的作品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能讓她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不得不說,跡部在某些方面還是意外的強啊!

作者有話要說: 既然已經寫了,今天就雙更吧~

☆、作品

冰帝最強的兩個人不愧是冰帝“最強”!

在讓流理臺上變得慘不忍睹的同時,他們還能從烤箱裏捧出一個完整的蛋糕,這一點就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跡部看著那個外觀不錯,感覺還會很好吃的蛋糕,有些懷疑那是不是他們之前放進去的東西。

或許有個田螺姑娘趁他們不註意,把他們做的那團勉強、大概能烤出蛋糕的東西換成了這個漂亮得有點過分的蛋糕?

還是哪個他的粉絲自作主張的把他們的東西替換掉了?

他用偵探般的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在看到女生們都一臉疲憊的端著自己有些糟心的作品的時候,才敢確認,那是他們自己的作品——畢竟其他人真的沒時間在有一個豬一般的隊友的同時還能操心幫他做出個漂亮的戚風蛋糕。

“哇,跡部大人不愧是冰帝的帝王,做的蛋糕和蛋糕店圖片上的一樣欸!”一個女生眼尖的看見了那個蛋糕,馬上指著它告訴前排的女生。

“嗷!系著圍裙烤蛋糕的跡部大人真的好迷人!”又一個女生激動得雙手按著胸口,心又被跡部俘虜了千百遍!

“好想品嘗跡部大人的傑作。”五米外的一個女生滿臉迷離的巴望著那個蛋糕感慨。

“……”

嘰嘰喳喳的聲音在教室裏炸開了鍋,間歇性還傳來一兩聲驚呼蛋糕做毀了、你怎麽這麽笨巴拉巴拉的尖叫聲。

北條緒無視外界環境,滿意的端詳著被無時無刻不冠著冰帝帝王之名的跡部捧著的蛋糕,總算是露出了些舒心的淺笑。

她想運氣這種東西真是不可估量,她和跡部並列第一這麽多年,也不是第一次合作,可每次合作的結果都特別好,尤其這次,出乎意料。

兩個上天給了好運氣的人合作起來,運氣簡直逆天!

“不知道要怎麽裝飾呢。”

研究了片刻,北條緒忽然托腮想,是不是該加些什麽。時間還多得是,再加些東西可能會更加好看和美味。

跡部認同的點著頭,左右瞧瞧那個蛋糕,眼睛往流理臺上一瞥,然後伸出手,打了個響指。

“那就用本大爺的作品來為它點綴吧!”

說完,他就拿起一旁的奶油,邪魅一笑,眼裏冒出藍幽幽的光。

北條緒渾身一個激靈,就見跡部筆走龍蛇——啊,不對,是刀走龍蛇,美妙的塗滿整個蛋糕。

不得不說,跡部在這方面還是真的有天分的,三兩下就把一個蛋糕抹得光滑完整。

緊接著,他又拿了個幾裱花袋,分別倒入不同顏色的奶油,繼續笑得狂狷,無師自通的,在那個白色的底座上裱上一叢叢玫瑰。紅的粉的,不一而足。

那些玫瑰圍成一個圈,中間是一張用巧克力醬畫的跡部的Q般頭像。

北條緒看過,在跡部家的私人飛機上也有這樣的標志。

她站在一旁看著,全程保持著目瞪口呆的狀態。

只是短短的十來分鐘,那原本光禿禿的蛋糕上就布滿了奶油玫瑰花,煞有百花爭艷般的氣勢。

她很小心的托起自己脫臼的下巴,聲音都有點打顫:“跡……跡部君……”

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後,她就說不下去了,她驚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跡部見她難得的一臉驚呆了的樣子,得意的笑了。想他跡部,什麽不會啊?!何況只是用奶油擠出玫瑰花?!不要太簡單!他從小就喜歡玫瑰花,小時候高興的時候就用各種工具做出玫瑰花的造型,奶油這種東西,太沒有技術難度了!還有那個專屬於他的標志,就更容易了!

咳,扯遠了。

跡部稍微掩飾了下自己的得瑟,才緩緩開口:“本大爺天賦異稟,嗯啊,你要崇拜就崇拜吧。”

“……”

北條緒迅速的收起自己的神色,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

跡部忽然覺得自己剛才那樣子有點傻。

好不容易,雞飛狗跳雞飛蛋打的家政課下課了,跡部和北條的作品很自然的成為了第一名,得到了來自烹飪老師最誇張的讚賞。

收拾幹凈流理臺,打包好蛋糕,北條緒把蛋糕遞給跡部:“跡部君要不要拿去和朋友一起吃?”

第一次做的東西,還做得如此成功,肯定是要與朋友分享的吧?

從小到大,北條緒就沒什麽朋友,她經常看到兩個女生分吃一杯冰激淩,或者一群人圍坐在一起,笑著談天說地,那樣的親密她不曾體驗過。

她總是孤零零坐在角落裏看書的那個。

最開始,看書也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與格格不入,她也不是有多愛看書。小孩子嘛,外界鮮活的一切都要比單調的書頁更吸引她們一些。可是她融不進去,她們不愛理她,她只能自己抱著本晦澀難懂的書,一點點的看。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和興趣。

說不羨慕是假的,她有多羨慕心裏就有多落寞。她從不缺吃的玩的,可一個人吃一個人玩難免太孤單,有些淒涼了。

現在與千紗南一起,才讓她體會到了友誼的美妙,所以才會愈加珍惜這樣的機會。

她知道跡部有一群朋友,他們有同樣的夢想,一起追逐,很燦爛的青春。

跡部的個性,孩子氣十足,其實一點點小小的事都能讓他滿足。他並不像他看上去的那麽高傲冷漠,更不是一幅凡世間的事都入不了他眼的性格。他其實很好相處,不會隨意看不起人,即使他表現出了那樣的姿態,也不過是類似小孩子的別扭或者一種習慣而已。

這麽美好的一個人,有一群好朋友,她還是很替他高興的。

因此,她很希望他能與他的朋友們來分享這個有他勞動成果的蛋糕。

“你不要麽?”

跡部看著送到他眼前的蛋糕,疑惑的問。

北條緒搖搖頭,柔和了眉眼:“跡部君可以拿去和朋友享用喲,跡部君做出這麽漂亮的蛋糕,味道肯定也不錯。”

她難得說得如此溫婉,帶著哄小孩的意味。

跡部盯著她的臉,就那麽直直的盯著,直到北條緒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時,他才一挑眉,開口:“嗯啊?!你這難道是不喜歡本大爺散發著濃重藝術氣息的作品?”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文還要繼續去看我爹給我發的心靈雞湯,我也是蠻拼的,嚶嚶嚶嚶嚶,我最近也是不折手段的不進小黑屋,嚶嚶嚶嚶嚶

☆、蛋糕

北條緒看了看那個蛋糕,皺眉想了片刻,才展眉:“要不分開來,一人一半?”

雖然破壞了原有的美觀,可這也是最公平最合適的方法了。

“嗯啊?”

標志性的疑問語氣詞,標準的挑眉狀。跡部用情緒與語調告訴她,他不同意。

“那跡部君決定吧。”

既然怎麽都不滿意,就讓他來吧,其實怎麽樣她都無所謂。

跡部瞧了瞧那個蛋糕,又瞧了瞧她無甚表情的臉,淡淡開口:“那就和我一起去分了。”

“……”

北條緒詫異的擡頭,不只是因為他說的是“我”,還因為他以最平淡的聲音,說出了很了不得的話。

在北條緒的認知中,跡部其實很好親近,人也很好。可這並不代表,他親近你,你就可以自然的和他的一群朋友有交集,然後成為朋友。那是他的私人空間,像跡部這樣的人,其實很註重私人空間,那算得上是個聖神不可侵犯的領域了。那是,一起承載夢想的人啊……

她沒有自大到想要去打破這個平衡,擠進哪個行列。

從未想過。

“欸?”

她還是不合時宜的驚得瞪大眼睛,作出了不可思議的樣子。

“就是說,既然這樣,你就帶著你的朋友和我一起去學生會我的辦公室把這個蛋糕分了。”

跡部撇開眼看向遠方,說得含含糊糊的,露在頭發外面的耳尖,微微泛著粉色。他的眼眸往她這邊轉了一下,又像是在掩飾著說:“正好讓忍足他們嘗嘗本大爺的手藝,一定會被驚艷到的!”

“……好。”

北條緒遲疑了那麽一下,就答應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在幾個月前,她還與網球部的那群少年有過交集,看起來,像是很好相處的一群人。嘛,吃個蛋糕而已。

“蛋糕你拿著,等下過來。”

說完,跡部就走了。

北條緒看著他筆挺的背,手指被綁蛋糕盒的絲帶勒出淺淺的痕跡,手裏的東西不重,卻沈甸甸的,如同壓在了心上。

她黑黝黝的眸子盯著那條紅痕,才掏出手機。

北條緒:紗南,跡部君邀請我們去學生會長辦公室吃蛋糕。

千紗南的短信馬上就回了過來。

千紗南:哇哇哇,是跡部做的蛋糕咩?!!!!以你們剛剛上完烹飪課來看的話,肯定是這樣的吧!話說跡部為什麽邀請我們?!你們兩個!!!!!是不是瞞著我什麽!!!!!!

北條緒:……事實上,是因為我和跡部君很巧的是一組。

千紗南:一組!!!!!你不是說跡部君有人了咩?!!!!!我覺得我勘破天機了!!!!

北條緒:……總之,這個蛋糕做得千辛萬苦,跡部君才想分著吃。

千紗南:你確定是這種理由咩?!我怎麽覺得還有不可言說的JQ咧?!

北條緒:……

她已經放棄解釋了,總覺得和紗南是說不通的。

千紗南又八卦了一大會兒後,才興致盎然的回了個“我就來”。

已經是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北條緒又繞回教室,拿上書包,準備等下直接去圖書館做作業,順便等紗南的社團活動結束。

她到達學生會會長辦公室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在門口躊躇的千紗南。

“紗南,怎麽不進去?”

北條緒歪歪頭,以便能更好的看清她低垂下的臉上的表情。

“啊,緒你來啦!”千紗南眼睛裏冒著星星,猛地撲了上來:“人家這不是有點不好意思麽~”

“……”

北條緒再次無言以對。畢竟,她們兩第一次見面時,場面還是略微,彪悍詭異了點……讓她完全不覺得,面前這個人還會不好意思。

“好嘛好嘛,我們進去。”

千紗南推著北條緒的肩膀,直直的把她推了進去。

還是那張熟悉的門,門背後還是那樣,奢華到不知人間疾苦的辦公室。

沿著柚木書櫃看過去,書櫃對面的小幾旁,圍坐著幾個人。

“各位,下午好。”

北條緒有禮貌的點頭打招呼。

坐著的人聽到她的聲音,也回過頭來,看到是她,集體楞了一秒,又集體反應過來打招呼。

隨後進來的千紗南也打著招呼,受寵若驚的得到眾人禮貌的回覆。

她不解的在心裏嘀咕,她以為學校的人都是群沒眼光、只知道嫉妒人的類型,想不到也有和她一樣,能平和的和緒交流,會尊重她,甚至是成為朋友的人。

北條緒大方的把蛋糕放到小幾上,開口解釋:“這是烹飪課做的蛋糕,跡部君出了很大的力的。”

“跡部做的?”

忍足明顯的不信。

“是跡部做的呀……”

向日猶豫的盯著蛋糕盒。

“能吃麽?不會遜斃了吧?”

宍戶直接不給面子的問。

“跡部前輩還會做蛋糕嗎?好厲害!”

只有鳳衷心的誇獎了一句。

“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太看不起本大爺的手藝了吧?!這世上可是沒有本大爺不擅長的東西!”

跡部抱著手,搭著腿,坐在正中間。一說到他做的蛋糕,高傲的頭顱就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

一群人持懷疑態度。

跡部也不管,打了個響指:“kabaji。”

“wushi。”

坐在一旁的樺地接到指令,上前打開蛋糕盒。

被遮住真面目的蛋糕一點點展示在眾人面前。

雖然只是簡單的奶油蛋糕,圓圓的外形,邊上點綴著海浪般的花紋。側面畫著一支支玫瑰花,朵朵都畫得精致。而蛋糕上面,用各色的奶油雕出了一簇玫瑰叢。每一朵都開得嬌艷動人,極力展現了玫瑰的美。

很符合跡部的美學的作品。

看到這個蛋糕,全場安靜了三秒。

除了這個蛋糕的兩位制作者,其他人俱是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樣子,即使是樺地那張千年不變的面癱臉上,也生動的出現了諸如“oh my goddess”的表情。

連空氣都在這一瞬間凝滯。

“……不,不愧是跡部前輩。”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鳳,他結巴的發出感慨,看向跡部的眼神一下子灼熱了起來。

“下克上!”

日吉也很快從“驚呆了”的情緒中脫離。

“咳咳,跡部很有一套嘛!”

忍足撇開眼,推了推平光眼鏡,發自內心的讚美。

跡部臉上的得意,愈發的顯而易見。

這世上,有什麽能難到他跡部的?!不過是個小小的蛋糕而已。還有,這種擠奶油花朵的小兒科玩意,他毫無感覺好麽?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讚嘆聲都冒了出來,跡部的頭幾乎揚到了天花板上去。

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狀態的慈郎被這些嘈雜的聲音吵醒,他無辜的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桌上的蛋糕。

他本來的睡眼惺忪一下子就沒有了,臉蛋因為興奮,透出了蘋果般的紅。

他“哇”了一聲,正要找工具上手,卻聽其他人在那說“跡部你怎麽會做出這麽漂亮的蛋糕的,真不可思議!”

他的動作頓住了,眼神呆呆的,轉過頭,語氣機械的問最近忍足:“跡部做的?”

“嗯。”

忍足簡單明了的點頭回答。

“那……”他呆呆的眼珠子轉了轉:“你確定跡部做的東西能吃嗎?”

“……”

一句話,問倒了一票人。場面又回覆到詭異。

還真的沒有人敢說能吃——連跡部自己都下不了結論。

慈郎看著他們一下子沈靜的臉,默默的淚了——他的玻璃心,因為眼前的蛋糕是跡部做的這個事實,而碎了滿地。

☆、給予

“呵,本大爺親手參與制作的蛋糕,理所當然的美味!”

說完這句,跡部便一手環於胸前,一手舉起銀質的刀具,居高臨下動作優美流暢的切開了蛋糕。

十一個人,蛋糕卻被均勻的切成了十二份。

它被擺在那兒,像一朵盛開的花,尤其是,它上面本來就點綴了色彩各異的玫瑰。

北條緒默契的拿著早就準備好的瓷碟,一個個遞給了跡部。

跡部手起碟落,不等眾人反應,就已經把蛋糕擺好在了每個人面前。

“呃……”

看著眼前的東西,好寶寶鳳,遲疑了。這世間總是忠孝不能兩全的,他實在不好拿捏,不知道他該不該英勇就義。

其他人也面面相覷,就連被北條緒帶過來的千紗南也在才剛糾結完等著有人帶頭開吃——開玩笑,她和跡部又不熟,在不確定他是不是黑暗料理界的高手時,她是不會拿自己寶貴的生命來做些沒意義的事的。而且,就這群人的反應,她才不敢吃呢!

“嗯?”

跡部揚眉,帶著脅迫的意味。

“小景,你第一次做的蛋糕,怎麽說都該你先吃。難得的第一次喲,我們怎麽好意思和你搶。”

忍足看著他,推推眼鏡,笑得天地為之失色。

機智——眾小夥伴揮淚點讚!

“嗯嗯嗯!”

被解救了的一大票人連忙點頭附和,那謙遜識禮的樣子,簡直趕得上泱泱禮儀之邦的古人了!

“……”

跡部不經意的瞄了眼自己的那份蛋糕,不說話了。

此刻,他的腦海自動回放著這個蛋糕的整個制作流程,是如此的黑暗恐怖……他不想給自己的生活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更不想由此懷疑自己的人生,他,他實在下不了口!

不行不行,他絕不能做這種極有可能毀了他三觀的事!

跡部在自己的世界裏,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連帶得他的心也劇烈的震顫了。

啊,這個即將崩塌的世界……

“味道不錯,就是太甜了點。”

就在跡部在內心吼著“抵死不從”的時候,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錚錚如梵樂,把他從地獄解救。

他看了過去。

北條緒此刻正一手端著素白的瓷碟,一手拿著銀叉,叉上還殘留著一些紅色的奶油,顯然是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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