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判官剛剛吞咽完了一個面包，說：“馨兒姑娘，我沒有什麽要求，就是能不能讓我嘗嘗洋酒的味道？什麽人頭馬、軒尼詩一類的。哦，當然了，路易十三也湊合一下！”

“……”

林馨兒頓時無語，這個判官，臉皮居然比這四個鬼差還厚。不過，一想到他們是地府的鬼仙，自己也不能怠慢，所以就笑道：“好吧，幾位哥哥，你們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去弄酒菜，等我啊！”

說著，林馨兒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半個多小時之後，她帶回了六個炒菜和兩瓶好酒，一瓶xo，一瓶五糧液。

幾個鬼差一見大喜，牛頭說：“馨兒，你現在越來越待我們好了，這些東西，一定花了不少的錢吧？”

“牛哥，你怕什麽？”馬面道：“現在，馨兒可是一個小富婆了。煉丹藥、炒股、再加上劍飛的軟件公司，就這些酒菜，每天吃三頓都沒有問題。馨兒，是不是這麽說的？”

“得，得，”林馨兒趕緊擺手說：“馬哥，你不用在這裏裝好人了，快吃吧！哎，哎，那個記者來電話了，你們千萬別出聲啊！”

幾個鬼差當然不會出聲，因為他們的嘴在不停地吃喝，根本就沒有時間說話。林馨兒拿著手機走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按下了接聽鍵。

羅娟娟問林馨兒采訪的事情，林馨兒告訴了她詳細的地址。羅娟娟說，自己二十分鐘之後就會趕到。

掛了電話，林馨兒趕緊來到客廳，讓幾個鬼差做好準備，同時，她讓幾個鬼差把形象變得稍微再好看些，不要嚇到羅娟娟。

“黑哥，你們幾個不會喝酒誤事吧？”林馨兒說：“喝酒之後。你們不會現出原形嗎？”

“不會，”黑無常道：“馨兒，因為我們不是妖怪，所以。就算喝再多的酒都沒事兒的。”

林馨兒這才放心，幾個人又坐了一會兒，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林馨兒走過去開門一看，果然是羅娟娟。

一見到林馨兒，羅娟娟就趕緊笑了起來，說：“林老師，你的哥哥們在嗎？”

“在啊，在的，請進吧！”林馨兒嘴上這麽說。心裏卻開始緊張起來了，不知道這幾位鬼差，到底能不能給自己帶來什麽麻煩？

羅娟娟走進了客廳，林馨兒趕緊笑道：“哥哥們，你們先停一下吧？京海早報的羅娟娟記者來看望你們了。”

五個鬼差全都停下了吃喝。羅娟娟一見急忙問好：“幾位大哥，我是京海早報的記者，今天來，我是想跟你們聊一聊的。”

黑無常道：“來找我們，那就請坐吧，馨兒，你幹嘛不請人家坐啊？”

林馨兒尷尬地一笑。說：“羅記者，您坐吧，不要客氣！”

“呵呵，好的，”羅娟娟的心中始終有些不太適應，小聲道：“馨兒老師。你哥哥還蠻正常的。”

“什麽？正常？”白無常說：“你在說誰呀？是我嗎？誰不正常了，你嗎？”

“哥哥……”林馨兒瞪了白無常一眼，心中暗道，你可以胡扯八扯，但是不能嚇唬對方啊！

白無常明白了林馨兒的意思。就又低下頭去吃東西了。羅娟娟問了問心聲，說：“幾位大哥，我們可以聊聊嗎？”

“當然可以了，”牛頭鑠：“要不然，你來幹嘛呀？馨兒，來，倒酒！”

羅娟娟受了搶白，訕笑道：“這位大哥，請問您是林馨兒老師的什麽人啊？”

“我是他哥，”牛頭說：“她是我媽，你問的太簡單了，換一個吧？”

“啊？”羅娟娟哭笑不得，說：“大哥，那您叫什麽名字？”

“我叫林三壯啊！”牛頭道：“這是我的大哥林大壯、二哥林二壯、四弟五弟，分別是林四壯和林五壯！”

“呀，是嗎？”羅娟娟笑著說：“三壯大哥，您的名字是誰給起的呢？”

“當然是我爸爸了，”牛頭說。

羅娟娟道：“那您的父親，他怎麽稱呼？”

“林沖啊！”牛頭說。

“什麽？林沖？”羅娟娟一聽差點兒沒有笑出來：“您的父親叫林沖？”

“怎麽了？我們都姓林嘛！”牛頭有些不耐煩了，因為，羅娟娟已經打擾到他吃喝了。

羅娟娟陪著小心，說：“那三壯大哥，您父親現在已經……作古了嗎？”

“沒有啊，”黑無常道：“記者同志，我是林大壯，您有什麽話就問我吧，我爸爸沒有作古啊，他過去是做木匠的。”

“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羅娟娟說：“我的意思是，您的父親是不是已經去世了？”

“沒有，沒有，”黑無常道：“我爸爸這個人很老實，他從來都不會亂跑，所以，他不會去世。哦，對了，記者同志，你說的那個世在哪兒啊？要去的話，方便嗎？”

羅娟娟有些崩潰了，跟精神病患者在一起說話真是頭疼，所以，她把話題一轉，說：“大哥，您還記得不記得，前幾個月，你們的馨兒妹妹，帶著你們幾個去吃大餐了？就在京海大酒店！”

“記得呀，我忘不了，”黑無常道：“那頓飯我吃的好多，連盤子都吃下去了！”

“吃盤子？”羅娟娟說：“大哥，盤子能吃嗎？”

“當然可以了，”黑無常道：“記者同志，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羅娟娟！”

“羅娟娟？”判官笑了起來，說：“那你認識羅成嗎？”

嗯？

羅娟娟一聽，眼睛裏有了希望，看來這個人還是正常的，因為他還能想起羅成。因此，羅娟娟笑道：“大哥，您也知道羅成？”

“是啊，”判官說：“我當然認識他。他經常在我們這一代賣橙子，又是個羅鍋，所以叫羅成！”

“我……”羅娟娟的腦袋頓時就要炸開，馬面又說：“羅記者，你幹嘛要來找馨兒啊？”

“哦，是這樣的，大哥，”羅娟娟說：“我們是想開展一項活動，叫京海市孝親敬老十大人物，您的妹妹獨立照顧你們五個很不容易，您希不希望她成為先進人物啊？”

“我當然不同意了！”

“不同意？為什麽呀？”

“因為，”馬面說：“我妹妹要是先進去了，誰來照顧我們啊？”

嗯？

羅娟娟苦笑道：“大哥，您知不知道什麽叫先進人物啊？”

“當然知道了，”馬面說：“就是先進監獄的人物呀！”

林馨兒都忍不住要笑出來了，馬面卻還在不停地追問：“記者同志，你在單位裏當過先進人物沒有？”

“我……沒有啊！”羅娟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她是當選過先進工作者的，可是，自己能和馬面說實話嗎？

本來，羅娟娟是想多了解一些情況的，但是，現在的她突然感覺腦袋有些頭疼，有些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可是，自己是有采訪任務的，要是完不成的話，自己也沒有辦法交差啊！

羅娟娟想了想，就把采訪的對象變成了林馨兒。她一連問了林馨兒很多問題，然後嘆了一口氣，說：“林老師，我覺得你真是很不容易，一個人照顧這樣的五個哥哥，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沒關系，我都習慣了！”林馨兒說。

“是啊，我們也習慣了，”判官突然來了一句。

羅娟娟突然想起了什麽，說：“林老師，能帶我參觀一下你哥哥他們的房間嗎？我想拍幾張照片，回去配圖！”

林馨兒答應了，兩個人在哥哥房間裏轉了轉，羅娟娟拍下了幾張照片。最後，她想林馨兒提出了一個要求：“林老師，我能不能給你們拍一張全家福？”

“全家福啊，我去和哥哥們商量一下吧，”林馨兒說：“有的時候，我這幾個哥哥對拍照很反感！”

羅娟娟點了點頭，林馨兒來到了客廳裏，大聲道：“哥哥們，羅記者想給我們拍一張全家福，你們說好嗎？”

“好，好，”判官說：“馨兒，我最喜歡這種事情了，全家福呀，拍完之後，咱們全家是不是都可以飄浮起來了？”

“不是的，哥哥，”林馨兒解釋道：“全家福是大家在一起照相而已，是不可能飄浮起來的。”

“浮不起來，還能叫全家福嗎？”判官說：“不過，這樣也行，馨兒，給她說，拍吧，等咱們都死了，拿來做遺像！”

“你……”林馨兒有些惱怒，這個判官，竟然敢咒自己死？不過，現在還是在演戲啊，所以她也不便發作。

商量到最後，五個鬼差全都同意拍全家福，半個小時之後，這張照片終於拍好了。羅娟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就準備告辭了。

林馨兒將她送走，回來之後就笑出了眼淚，說：“五位哥哥，你們可真是厲害之極，連這麽精明的記者都騙過去啦。看來，我給你們買這些酒食也不算什麽，好樣的。不過，咱們現在，還要再接再厲啊！”

“再接再厲？”黑無常道：“馨兒，你什麽意思啊？難道，事情到現在還沒有結束嗎？”

“當然沒有結束了！”林馨兒說：“五位哥哥，這所房子我租了三個月啊。所以，每天晚上，你們都要過來坐一會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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