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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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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夫人又來回看了看這對金童玉女,隨口試探了一句:“好好,下次讓緋姐兒陪我們去看戲。”

封炎想也不想地接口道:“我和蓁蓁陪外祖母一起去。”

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就差搖尾巴了,李太夫人心中忽然就覺得輕快了起來。她都這把年紀了,也別無所求,只要小輩都好好的便好。

“涵星表姐,到時候你也溜出宮來和我們一起九思班。”端木緋雙手合掌,眉飛色舞地說道,“我待會讓碧蟬去九思班問問最近都上哪些戲目。”

屋裏一片語笑喧闐聲,氣氛和樂融融。

須臾,張嬤嬤就來了,附耳對著端木紜說了一句,端木紜就轉頭對李太夫人說道:“外祖母,我們不如去花廳小坐吧,現在這個時候石榴花開,待會開席時,正好一邊用膳,一邊賞花。”

李太夫人從善如流地應了,於是眾人就簇擁著老人家往府中東北邊的花園去了。

五月初的春風暖意融融,春風輕拂著天空中的流雲、庭院中的花木,沙沙作響,周圍一片郁郁蔥蔥,姹紫嫣紅。

眾人有說有笑地往前走著,從花園的西南門進去了,端木紜就走在李太夫人的身側,不時介紹著自家花園,徑直地走到了花廳口。

但見花廳四面的窗扇全數打開,寬敞明亮,角落裏擺著高腳花幾、汝窯的青色梅瓶以及落地大花瓶,瓶中插著幾枝鮮花,廳堂中央已經擺好了桌椅。

花廳布置得簡簡單單,而又大方雅致,看得李家婆媳倆又是唏噓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暗嘆紜姐兒委實能幹得緊。

李太夫人正要進去,就聽身後傳來涵星清脆歡喜的聲音:“攸表哥,你看,那兩朵石榴花是不是開得很好?”

“哢擦……”

枝葉折斷的聲音響起,李太夫人和辛氏轉頭看去,就見李廷攸信手把兩朵帶著枝葉的石榴花遞向了涵星,鮮艷的石榴花紅艷如火。

涵星表情古怪地看著李廷攸手中那兩朵朝她遞來的石榴花,沒有立刻接過。

李廷攸楞了楞,仔細回想涵星方才說的那句話,好像她話中沒一個字是讓他去摘花。

他尷尬地想要收回手裏的石榴花,然而,涵星出手極快,把他手裏的石榴花“奪”了過去。

她笑吟吟地把花湊到鼻尖嗅了嗅,漂亮精致的臉龐上笑容璀璨,在溫暖的陽光下多了一分少女特有的明艷。

“小八最喜歡石榴花了,待會本宮拿去給它玩。”涵星上前一步,挽住端木緋的手,與她咬耳朵,“緋表妹,小八最近可好?沒有水土不服吧?”

李廷攸摸了摸鼻子,轉身時,正好對上了前方李太夫人那雙洞悉人心的眸子,從祖母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分戲謔。

他突然覺得耳根有些熱,就仿佛……仿佛年幼時調皮搗蛋的時候被祖母抓了個正著。

辛氏也是過來人人,隱約從兒子與涵星的相處中看出了什麽,心中好笑,攙著李太夫人的胳膊,若無其事地說道:“母親,這廳堂可布置得真好,紜姐兒,是不是你的手筆?”

端木紜應了一聲,眾人說笑著進屋了。

李家婆媳倆又是飛快地彼此互看了一眼,心徹底放下了。

李家多男孩,李廷攸從小就不耐煩和小姑娘玩一起,可是看著他與四公主相處得似乎頗為投契……再看封炎與緋姐兒也是融洽,這麽說來,皇帝也不是在亂點鴛鴦譜嘛。

莫非皇帝在朝事上是糊塗了那麽點,做起月老來卻不含糊?!

李太夫人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眼角露出深深的皺紋。

廳堂裏的桌面上已經布好了鮮果點心,眾位圍著李太夫人一一落座,午膳時間還沒到,因此端木紜也只是讓丫鬟們再上了些茶水、漿水和果子露。

端木紜又請了一個女伎來,女伎一邊彈琵琶,一邊說書。

眾人坐在一起,或是聽書,或是說話,或是喝茶……那種生疏的感覺在說笑中很快就一掃而空。

李太夫人看著兩個外孫女那巧笑倩兮的樣子,心裏是感慨極了,猶豫了片刻後,若無其事地開口道:“紜姐兒,我看那邊的梔子花開得不錯,你陪我出去散散步吧。”

廳堂裏靜了一瞬,跟著其他人就繼續各自閑聊起來,誰都能猜出李太夫人怕是有體己話要和端木紜私下說,也就沒湊上去。

端木紜怔了怔,以為外祖母是要問涵星和封炎的事,立刻就應了。

她親自攙著李太夫人出了花廳,外祖孫倆沿著池塘朝著梔子花林方向徐徐走去。

今天的天氣十分舒適,陽光明媚,春風陣陣。

周圍的石榴花香、梔子花香隨風飄散,花香四溢,旁邊的池塘上水光瀲灩,讓人只是看著就覺得心曠神怡。

“紜姐兒,”李太夫人看著外孫女那精致明艷的側臉,“你別先外祖母嘮叨,你妹妹定了親,你攸表哥也定了親,你祖父對你可有什麽打算?你有什麽話,盡管放心與外祖母說!”

李太夫人心裏想著一定是因為端木憲是個男子,以致外孫女有什麽體己話都不方便與他說,才會耽擱到現在。

端木紜有些意外地停下了腳步,想著從外祖母和二舅母抵京那天,兩個長輩都似乎用一種很微妙覆雜的眼神看過她,原來不是為了攸表哥和妹妹的親事,是為了自己啊。

端木紜心裏淌過一股暖流,莞爾一笑,挽著李太夫人繼續沿著池塘往前走,“外祖母,您放心,我自有主意。”頓了一下,她補充道,“與祖父沒有幹系。”

她的婚事,她做主!

寥寥數語間,少女的身上就透出了一股颯爽來,英氣勃勃。

李太夫人看著她,就想到了早逝的幼女,心頭更為覆雜。

她在一棵梔子花下停了下來,仰首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高出了半個頭的少女,再問道:“紜姐兒,你與外祖母說實話,是不是為了你妹妹?”

自打女兒女婿過世後,端木紜可說是又當爹又當娘,她的眼裏心裏明顯只有她唯一的妹妹。

端木紜明白外祖母對自己的關心,一雙烏黑的柳葉眼好不躲避地直視著李太夫人,搖了搖頭。

最開始她確實是為了妹妹,後來她覺得如果沒有遇上合適的人,那還不如像舞陽一般,一個人還痛快些,再到後來……

她清澈明凈的瞳孔微微蕩漾了一下,一張完美得沒有一點瑕疵的臉龐在她眼前飛快地閃過,近得擡手可碰,又似乎遠在天邊,觸不可及。

風一吹,上方那雪白的梔子花瓣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落在少女的鬢發上、肩頭,人比花嬌。

端木紜看不到自己瀲灩的眼神,可是李太夫人卻能看到,眸光閃了閃。

她也曾年少過,也有過少年慕艾的情思。

李太夫人隱約明白了什麽。

她生怕姑娘家害羞,既不敢多問,也不好點破,笑吟吟地繼續往前走去,親昵地說道:“紜姐兒,你一向懂事穩重,萬事都不用我和你外祖父操心。但是你到底年紀還小,我和你二舅母應該會在京裏待一陣子,你要是有什麽事,大可以來問我們。萬事有我們替你‘作主’。”

李太夫人在最後兩個字上加重音量。

“多謝外祖母。”端木紜含笑地對著李太夫人福了福。

端木紜也不打算多提這個話題,正想挽著李太夫人回花廳去,卻迎面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喊道:“祖父!”

不遠處,一道身著天青色暗紋直裰的身形正健步如飛地朝這邊走來,來者相貌堂堂,氣度不凡,鬢發間摻雜了些許銀絲,卻不顯老態,溫文儒雅中透著一分睿智。

正是端木憲。

端木憲才剛剛從宮裏趕回來,行色匆匆,一見李太夫人,就連連作揖賠罪:“親家,恕我來遲,真是失禮了!”

李太夫人想著端木紜的婚事,就覺得端木憲不靠譜,心裏的“嫌棄”又多了一分,當著外孫女的面,臉上還是笑呵呵的,對著端木憲還了禮,又十分客套地說了一番“親家多禮”、“皇命在身”、“都是為朝廷效力”雲雲的客套話。

兩人把場面上的禮儀做足了。

端木憲想與李太夫人私下說幾句李廷攸的婚事,畢竟涵星也是他的外孫女,他隨口把端木紜打發了,讓她去找她妹妹玩。

“是,祖父。”端木紜福了福後,就退下了。

端木紜身姿優雅地朝花廳方向走去,背影挺拔如竹,身形修長窈窕的少女只是這麽一道背影就足以鶴立雞群。

對於李太夫人而言,端木憲此舉正和她心意。

李太夫人目送外孫女的背影走遠。

“親家……”

端木憲才說了兩個字,就被李太夫人不客氣地打斷了:“親家,老身也就這兩個外孫女,親家勿怪老身多事,可是老身實在是擔心紜姐兒,如今緋姐兒的婚事有了著落,紜姐兒都快十八了……”

李太夫人就差當面指著端木憲的鼻子罵他不上心了!

端木憲神色微妙,他是聰明人,如何聽不懂李太夫人話中的質問與斥責。

端木憲心裏苦啊,這孫女越能幹主意也越多,平日裏他是無人可訴苦,這下就像是開了閘口似的倒苦水。

“親家,紜姐兒的性子你也看到了,她能幹,也很有主意,”端木憲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這做祖父的,也為難啊!”

端木憲還有一句話藏著沒說,依他對端木紜的了解,他要是自作主張地給她訂了親事,那她絕對會帶著端木緋立刻離府立女戶去。

無論是端木紜,還是端木緋,都已經長大了,到了別人不可以輕易撼動的地步……

對此,端木憲心裏是既驕傲,又有那麽絲“女大不由祖”的無可奈何。

想著,端木憲看著李太夫人的眼神變得更為微妙,這李家人都有些倔,端木紜這犟脾氣分明就是像她們外祖父。

李太夫人沒註意端木憲的眼神,半垂眼簾看著旁邊那波光粼粼的池塘,水面上倒映出她帶著幾分無奈的臉龐。

她相信端木憲說得是真心話,可是,這男人辦事就是不靠譜,姑娘家有主意是沒錯,他這當長輩的總不能由得大外孫女真不成親吧!

幸好自己來了!李太夫人心中暗道。

李太夫人轉過身朝花廳的方向望去,端木紜正好提著裙裾走進了花廳中,端木緋和涵星迎了上來,兩個小丫頭一左一右地攙住了端木紜,說說笑笑。

三個少女笑靨如花,融洽和諧,讓人看著不禁會心一笑。

李太夫人看著端木紜那含笑的側臉,腦海中不禁浮現方才她那欲說還休的眼神,那分明就是小姑娘家動了芳心時的模樣。

哎!

李太夫人心裏嘆了口氣,想來是紜姐兒相中了什麽人,但是她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姑娘家便是平日裏再能幹,這涉及到婚事,難免臉皮薄,又不能主動和端木憲說這些……

這婚事就生生地被端木憲給耽擱了!

李太夫人再次看向了端木憲,想著對方好歹是外孫女的親祖父,壓抑著心頭的不滿。

她定了定神後,語氣稍稍放柔,又道:“親家,老身方才私下試探了紜姐兒幾句……依老身之見,紜姐兒怕是心裏已經有主意了。”

端木憲楞了一下,李太夫人這話雖然沒有完全挑明,但是言下之意分明是說——

“親家,你的意思是紜姐兒心裏有人了?!”

端木憲略顯急切地問道,喜形於色。

這可是一個意外的驚喜了!

紜姐兒這都快十八了,正是適合成親的年紀,這要是看準了對象,那就可以趕緊辦喜事了!

今天得空了,他就去翻翻黃歷看看哪天是黃道吉日。

他們端木家已經好些年沒有辦喜事了!

端木憲早就把端木綺嫁人的事忘得一幹二凈。

不過時間有些緊,幸好,四丫頭的嫁妝應該備得七七八八了,可以先挪給紜姐兒,他回頭再給四丫頭多補上一倍就是。

對了,還有曾外孫的名字也該早點取了!

李太夫人看著端木憲那副喜不自勝的樣子,心裏的惱怒忽然就一掃而空了,覺得他畢竟是個大男人,總不能指望他如女子般細心貼心。

李太夫人撫了撫衣袖,又道:“親家,這件事你先別急。老身會想法與紜姐兒、緋姐兒她們打聽打聽……”

說著,李太夫人頓了頓,想著過去半年端木緋跟隨皇帝南巡,知道得恐怕也不多,便又問端木憲道:“親家,你可曾聽紜姐兒提起過哪家公子?……或者她和哪家公子有往來的?”

端木憲動了動眉梢,略一沈吟。

端木紜平日裏基本上都待在府裏,也就是偶爾出去京中開的兩間鋪子看看,往來的也多是舞陽、涵星、雲華等姑娘家,要說公子,也就是李廷攸這個表兄,還有……

“岑隱……”

端木憲下意識地脫口道。

“……”李太夫人疑惑地看著端木憲,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然而,端木憲已經被自己驚住了。

他怎麽會提岑隱呢?!

也許因為岑隱是四丫頭的義兄?

端木憲清了清嗓子,捋著下頷的胡須道:“親家別在意,許是我搞錯了。”

李太夫人一言難盡地看著端木憲,才剛起的那麽點好感又消失殆盡了,心裏暗暗搖頭:這個老兒當首輔成,當人祖父實在是不盡責,不靠譜!

算了算了,這老兒是指望不上了,她還是自己打聽打聽吧。

端木憲想著端木紜的婚事,一時就把之前要說的事忘記了,兩位老人家一起去了花廳,花廳裏的幾個小輩連忙起身相迎。

“祖父(外祖父)。”

“外祖母。”

管事嬤嬤見人齊了,就跑來請示端木紜,沒一會兒,幾個丫鬟魚貫而入,端著盆盤碟碗上桌,五花八門的菜肴把桌面堆得滿滿當當。

待端木憲率先提筷後,其他人也都放開肚皮地吃了起來。

反正都是自家人,來做客的幾人也就不假斯文了,尤其是封炎。

自打上月南巡回京後,他與端木緋見面就不如之前那麽方便了,也不能和她一起用膳了,難得可以蹭上端木家的飯,他當然要捧場!

萬一,蓁蓁和姐姐誤以為家裏的飯菜不合他的胃口怎麽辦?!

李廷攸本來還想“矜持”一點的,可是眼看著端木憲不時瞟著他,那眼神仿佛在說,平平是少年人,你怎麽吃那麽少啊?

他只好豁出去了……

讓你裝!端木緋看著李家表兄那糾結的臉龐,覺得很是下飯,也多吃了一小碗米飯。

花廳裏,眾人心思各異,總體上,還是熱熱鬧鬧、歡歡喜喜地用了這頓午膳。

李太夫人知道端木憲公務繁忙,喝了一杯消食茶後,就和辛氏一起告辭了。

端木緋閑得很,立刻提議道:“外祖母,二舅母,我送你們回去吧。”

涵星比端木緋還閑,心裏想著今天她可是有母妃作保,不用去上書房上課。她笑吟吟地接口道:“外祖母,本宮和緋表妹一起送您。”

她想也沒想就學著端木緋叫了外祖母,但說出口後,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對……或者,她該跟著攸表哥叫祖母?

涵星的臉頰紅潤如早春的粉桃,明麗動人。

端木緋去了,封炎當然跟上了。

幾個少年少女又簇擁著李太夫人和辛氏一起去往儀門,一路上,兩個小姑娘好似麻雀似的嘰嘰喳喳。

“涵星表姐,等送了外祖母和二舅母,我們一起去九思班打聽打聽最新的戲目吧。”

“好好好,這半年多沒聽京戲,本宮還真是有些想著了。”

“你再陪我去書海齋看看,半年沒去,老板肯定又進了不少新書新譜……”

表姐妹倆說著悄悄話,雖然是悄悄話,但是其實周圍的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李太夫人忍俊不禁地勾唇,覺得跟這群孩子在一起,仿佛連她都年輕了好幾歲。

此時不過才未時過半,太陽正是最灼熱的時候,天氣已有了幾分盛夏快要來臨的預兆。

京城的街道上還算空曠,兩匹駿馬護送著兩輛馬車一直從權輿街來到祥雲巷。

李太夫人和辛氏也沒讓李廷攸陪著,打發他跟端木緋他們玩去了。

李太夫人出來半天已經略有疲態,幾個年輕人卻是精神奕奕,又調轉方向往九思班那邊去了。

這才穿過了兩條街,馬車裏的端木緋和涵星就聽到外面有些喧嘩,端木緋就好奇地挑開窗簾去看,發現他們到了鳴賢街。

她們聽到的喧嘩聲似乎是從前方十來丈外的國子監那邊傳來的,國子監的大門口熙熙攘攘地圍了十幾人,吵吵嚷嚷。

“也不知道國子監出了什麽事……”涵星伸長脖子看了看,皺眉嘀咕了一句。

端木緋也皺了皺眉頭,接口道:“大哥哥還在國子監上課呢,涵星表姐,我們過去看看吧。”端木緋就怕國子監有人鬧事,牽連了端木珩。

馬車外的封炎和李廷攸都聽到了表姐妹倆的聲音,封炎連忙道:“蓁蓁,你別急,我去看看……”

封炎騎著奔霄快一步往前去了,還沒到國子監的大門口,就看到一個著天青直裰的少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手裏還提著一個藤編的書箱,儒雅斯文。

“噅噅!”

奔霄也認識端木珩,歡快地叫了兩聲,端木珩聞聲朝封炎望去,自然也看到了後方的馬車和李廷攸,向他們走了過來。

端木緋從馬車的窗子口探出小臉來,對著端木珩招了招手。

車夫很快就把馬車停在了街邊。

“大哥哥,”端木緋對著端木珩乖巧地笑著,歪著螓首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端木珩還真的知道,立刻就答了:“是王家的太夫人和王二公子來找季姑娘。”說著,端木珩回頭朝那喧嘩的人群望了一眼。

端木緋順著兄長的目光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圍在國子監門口的那些監生們的目光都看著旁邊的惠蘭苑,交頭接耳。

惠蘭苑的門口站著一個面容清俊的少年公子,身形消瘦,風一吹,那略顯寬大的湖藍衣袍隨風鼓起,獵獵作響,透著一股子形銷骨立的感覺。

端木緋和涵星都認識這個少年公子,正是王二公子王廷惟了。

那麽——

端木珩口中的季姑娘也不需要再多問,當然就是季蘭舟了。

“……”端木緋與涵星下意識地面面相覷。

端木緋眨著大眼,好奇地問道:“大哥哥,王太夫人怎麽會跑來惠蘭苑找季姑娘?”

唔,她和涵星才離開京城半年,怎麽就好像與京城脫節了?

涵星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端木珩,目光灼灼。

國子監與惠蘭苑也不過一墻之隔,端木珩在國子監裏還是聽說了一二的。

尤其季蘭舟慷慨解囊,捐了整整四百萬兩家財,為國為民,在士林、將士以及百姓中的聲名極佳。

端木珩理了理思緒,就是把事情概括著告訴了她們。

今年過了年後,女學在正月下旬再次招生,季蘭舟也參加了入學考試,並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了女學。

也因此,引來國子監不少監生的對她的格外關註。

今天王太夫人帶人去惠蘭苑鬧事,有監生得知,就去打聽了一下,說是王太夫人聲稱季蘭舟與王家二公子王廷惟有婚約,這婚約是父輩定下的,雖然現在他們王家落魄了,季蘭舟不想認這門親事,但是王廷惟對她癡心一片,王太夫人心疼孫子,只能舔著臉來求外孫女履行當年的婚約。

國子監的監生們聽聞此事後,各抒己見,騷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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