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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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那天晚上，餘荔感受到了來自樓止的一次最溫柔的對待。不管是親吻還是標記，他都溫柔極了。好幾次都是餘荔抱著他說快一點，快一點。
新年的第一天，餘荔睡到了中午才醒，還沒睜開眼就被樓止親住了。
“唔……”餘荔推開他，“還沒刷牙，不親。”
樓止在他手心拱了拱，“我又不嫌棄你，親親嘛。”
“我嫌棄。”餘荔說道。
午飯是樓止做的，五菜一湯，對兩個人來說相當豐盛了。
樓止和餘荔這裏充滿了過年的感覺，看上去溫馨極了。可劉家卻陰雲密布，從昨天開始，不少快談成的合作夥伴不知為什麽都直接拒絕了合作。
劉父問了好幾個人原因，結果他們都不說。最後還是一個和劉父打過幾次交道的人，和他透露說是樓家施壓。
對劉家來說，樓家是龐然大物。盡管掌權人還是不到二十歲的後輩，但那股狠辣勁連他們這些老骨頭都要畏著。若是只看樓氏的作風，完全想象不到他們老板會這麽年輕。
劉栗也察覺到家裏的風波，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做什麽，就被父親叫去談話。
“你讓我現在就和周孟結婚？”劉栗聲音變得尖銳，雖然他確實想和周孟結婚，但也不是現在。
“家裏出了問題，如果你嫁到了周家，有了周家做靠山，我們家就不用擔心樓氏的威脅了。”
“樓氏？”劉栗瞳孔一縮。
“鬼知道樓止發什麽瘋，突然要和我對著幹。”劉父咒罵了一句，他眼神銳利，“這件事你願意最好，不願意也得願意。”
劉栗背脊一僵，他沒想到之前貿然地出手會讓樓止像瘋狗一樣咬住他們家。
“爸爸……”
總歸是自己的孩子，劉父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栗，你也喜歡周孟不是嗎？爸爸會讓他們答應的。”
新年很快就過去了，餘荔在準備專四的考試，樓止也沒打擾他。在聽到周家和劉家要聯姻的消息時，樓止收了手，不再打壓劉家。
畢竟，在他的計劃裏，目的並不是為了毀掉劉家。
在第一天看到這兩個人時，他就讓人查了周孟和劉栗的資料。
很快，他就發現了有趣的一點。
大學時候的周孟並沒有收心，就算在和劉栗談戀愛，在外面照樣玩得很開。他甚至還查到了周孟經常約p的酒店房間。
他記得上輩子周孟便是這種作風，也不知道劉栗施了什麽手段，讓周孟死心塌地地和他在一起。
不過那是幾年後的事情了。
樓止知道，現在的周孟對劉栗也不過是起了點興趣。劉栗聽話點還好，不聽話……
那就有的玩了。
和樓止猜測的一樣。
周孟確實對貼上來的劉栗起了反感的心思。原本他想著和他玩玩也行，結果把他直接綁定在了劉栗身上。
兩家家長商量好了結婚的日子，周孟滿臉煩躁，也不去搭理劉栗。
劉栗看他這態度，眼睛瞬間就紅了。
周孟對他到底還是有幾分喜歡的，耐下性子開始哄人。
劉栗說，“都是我爸爸逼我的，我是喜歡你，但是我想要我們可以順其自然地在一起。”
周孟心軟下來，把人抱著說道，“我沒有怪你，只是突然知道這件事情有些煩而已。”
“對不起，學長。”劉栗吸了吸鼻子，聲音很小，有些膽怯。
周孟最吃他這套了，平時任性驕傲，撒嬌哭起來的時候讓人覺得他又特別可憐。
“我沒怪你，是我的錯。”
劉栗和周孟會怎麽樣，樓止並沒有興趣了解。他現在成天除了公司就是學校，這兩頭跑的不知道多勤快，就是想陪著餘荔。
餘荔的專四考試很快就到了。樓止開完會就開車往考場趕，副駕駛上還放著一個禮盒。
他到的時候，餘荔站在校門口的樹邊，看到樓止的車，他揮了揮手。
“寶貝，考得怎麽樣？”樓止傾身打開車門，讓他上車。
餘荔拿起座椅上的東西坐了上去，“今天怎麽是你開車？”
“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這是送給我的嗎？”餘荔晃了晃盒子。
樓止轉頭幫他拉平安全帶，回答道，“這是給我的小寶貝的禮物。”
餘荔笑了起來，“噢～原來是樓小寶送給我的禮物啊。”
樓止發動車子，隨口說道：“前兩天在拍賣行上看到的小玩意，覺得你會喜歡就拍下來了。”
餘荔一楞，“不會很貴吧？”
“不貴。”樓止很快就回答道。
餘荔聽他這回答的速度就覺得不靠譜，但他也沒說什麽。這是樓止的一片心意，他若是再對樓止指手畫腳說什麽，傷的是樓止的心。
正好是紅燈，樓止停了車，他轉頭看去，“快拆開看看。”
餘荔點點頭。
包裝盒並不大，他拆到最後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餘荔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他有些訝異地轉頭看樓止。
樓止倒是沒多想，看到餘荔看自己還朝他笑了笑。
餘荔垂眸把盒子打開，看到裏面荔枝樣子的胸針。心裏松了口氣，又覺得有些失望。
綠燈正好亮了起來，樓止錯過了餘荔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
“喜歡嗎？”他問。
餘荔收拾好心情，拿著胸針看了看，“喜歡，很好看。”
樓止聽他不作偽的歡喜，心裏也高興，“那下次我再送你其他的。”
餘荔把東西放好，沒有說話。
車裏一下安靜了下來，樓止有些不安地問道，“怎麽了？是擔心我花的錢太多嗎？”
餘荔想了想，還是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樓止，你會和我結婚嗎？”他沒敢擡頭看樓止，捏著盒子的手用力了一些。
看到禮盒時，餘荔以為會是戒指。雖然他和樓止在一起還沒有到半年，但他已經認定了就是樓止了。
餘荔是一個害怕孤獨的人。他沒有太多東西，他只有自己。上輩子他就想要找到一個能夠陪伴自己的人，結果到死都沒有遇到。而現在他有了樓止，他有些害怕失去。
在看到盒子裏放的是胸針時，餘荔還是控制不住地失落。他這才知道自己多想永遠和樓止在一起。
他想和樓止結婚，特別特別想。
樓止感覺到餘荔情緒的不穩，算算時間，餘荔的**期還沒有這麽快到。車裏飄蕩著荔枝的味道，樓止把車停在了路邊。
“在亂想什麽呢，寶貝？”樓止解了安全帶，身子往餘荔面前探去。他托著餘荔的臉，逼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我當然想和你結婚。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想和你結婚了。”
“我怕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如果貿然提出結婚的事情，你會抗拒。”
“我想死了和你結婚的事情。我們結婚那天，我可以用你喜歡的姿勢標記你。”樓止碰了碰他的唇。
“別害怕，樓小寶永遠是你的。”他把人抱入懷裏，溫柔地安撫餘荔的情緒。
餘荔平靜下來才覺得自己剛剛有多矯情，他靠在樓止的懷裏，“對不起，我剛剛情緒有些失控。”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樓止倒是不介意他耍小脾氣。
“有點。”
樓止拍了拍他的背，“那我們回家，你好好休息。”
餘荔一楞，“可你不是有安排了嗎？”
“和你比起來，那些都不算什麽。我最想要的是看到健健康康的你。”樓止唇瓣貼在他的額角，溫柔的聲音讓餘荔心尖一顫。
“樓止，我好愛你啊。”餘荔閉著眼，在他脖頸上蹭了蹭。
“我也是。”他回應著餘荔的話。
“報告宿主，男配還是改造程度已達百分之九十九。”
餘荔聽到系統的消息，心裏疑惑。他和樓止在一起已經三年了，兩人訂了婚，也說好了等餘荔畢業了就結婚。
這些年，數據一直在上升，但是就在前一段時間一直卡在了百分之九十九不動了。
“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這百分之一還沒有動靜？”
“有待宿主觀察。”
餘荔抿了抿唇，點點頭說道，“我會找到原因的。”
和系統對話完，餘荔垂下眼眸，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他還是嘆了口氣，推著推車買家裏缺了的東西。
樓止公司有事，這幾天都在加班，所以餘荔也沒叫他一起來逛超市。
從城市回小區的路，餘荔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只是經過一個巷子口時，突然被人從身後敲暈了。
“報告宿主，男配改造程度降至百分之九十。”
“報告宿主，男配改造程度降至百分之八十。”
“報告宿主，男配改造程度降至百分之七十。”
“改造程度降至百分之五十。”
“已降至百分之二十。”
系統一連串的聲音讓昏昏沈沈的餘荔清醒了過來。
“發生了什麽？”餘荔問道。
“樓止得知宿主被綁架的消息，即將進入黑化狀態。”
餘荔驚訝地睜圓了眼睛，“我被綁架了？”
他這才看清自己到了什麽地方，黑漆漆的屋子，只有中間掛了一盞小燈。這地方很大，也很空。餘荔動了動手，發現他的手被綁在了身後。
“我怎麽會被綁架？”餘荔無奈地問道。
系統很快就給出了答案，“是劉栗找人綁架了您。”
餘荔回想了一下劇情，不解地問道，“不應該是劉栗被綁架嗎？劇情錯了吧？而且我還沒見過劉栗，他綁架我幹嘛？”
系統沈默了一下，“宿主改變了樓止的命運，同時也改變了主角的命運。一年前，劉栗和周孟結婚。前天，周孟逼劉栗離婚，劉栗並沒有答應。”
“可這和我沒什麽關系吧？”餘荔有些無語。
“宿主不用擔心，樓止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系統說。
“系統，主線劇情可以改變的對吧？”餘荔發了一會兒楞，突然問道。
系統只說，“劇情有可變性。”
餘荔“嗯”了一聲，沒再說話，他在等接下來劇情的發生。他以為這段劇情會在幾年後發生，卻沒想到會提前這麽多年。
樓止很快就趕到了這個地方，這是他上輩子死去的地點。看著偌大的倉庫，他眼裏滿是冰冷。
他知道這場綁架的幕後人是誰。
劉栗。
倉庫的門被推開，餘荔看到面前的亮光，瞇起了眼睛。當看清來人時，他心臟驟縮。
“樓止，是你嗎？”餘荔眼眶控制不住地發燙，鼻子有些酸。
樓止步子很慌亂，他很快到了餘荔面前，把人狠狠抱進懷裏，他聲音沙啞。
“對不起，寶貝，是我沒保護好你。”
餘荔搖搖頭，“我沒事，我們快走吧。”
樓止解開繩子，把他抱起來，“警察快到了，別擔心。”
倉庫外的天已經暗下來了，餘荔靠在他懷裏，問道：“我被綁架多久了？”
樓止眼神陰沈，低頭親了親餘荔：“快八個小時了。”
樓止是中午回家沒看到餘荔才察覺到不對的，餘荔的電話關機了。他記得餘荔說了要去超市買些東西，便順著那條路調了監控，看了很久才鎖定了目標。
他認識監控裏拎著麻袋的人，直覺告訴他，餘荔可能出現那個倉庫。
他來得迅速，綁架的人沒想過會這麽快被發現，所以安心把人丟在這去找雇主要錢。
在他們看來，一個弱小的Omega不可能逃走。
“報告宿主，男配改造進度即將歸零，歸零後將直接黑化，任務失敗。”
餘荔聽完一楞，他直起身子抱住樓止的脖子。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放出信息素安撫樓止，因為在他面前，樓止總是溫和的模樣。
因為接受到標記的Omega釋放的信息素，樓止嘆了口氣，他收緊手臂抱住這個人。
“不用擔心。”樓止輕聲說，“我還要和你結婚，讓你成為最幸福的人。”
“男配改造進度恢覆百分之二十。”
“進度恢覆百分之四十。”
“恢覆百分之八十。”
“太好了，宿主，男配改造進度成功恢覆百分之百。”
餘荔松了口氣，他乖巧地依偎在樓止懷裏，小聲說：“我——”
他瞳孔一縮，聲音戛然而止。
樓止還在等他說話，卻感覺餘荔迅速地掙脫開他的擁抱。他才松手，身子被餘荔撲倒，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兩步。
就在他們退開的瞬間，兩人站的位置不知道被什麽撞擊，土地上出現了一個彈孔。
下一秒警笛的聲音響起，幾輛警車停到了空地上。
餘荔的身子還在發抖，他啞聲問道：“樓止，你沒事對不對？”
樓止看到了地上的彈孔，他收緊手臂，像要餘荔揉進骨子裏。
“我沒事……”
“我沒事。”他低著頭死死地抱住餘荔。
“報告宿主，男配改造進度成功達到百分百，任務完成。”
餘荔這才知道這最後百分之一是什麽，只是他想不通這是巧合還是……
綁架後的一個月，餘荔終於畢業了。他想做的還是老師，他喜歡小孩子，也喜歡教小孩子。
樓止在他畢業的那天帶他去了結婚以後住的新房，在市中心，和住了三年多的小區只隔了一條馬路。
他們的婚禮定在了一周以後，餘荔想明天就去拿結婚證。
夜裏。
事後，樓止從後抱著餘荔，在他脖頸上親了親。
“寶貝，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
“嗯？”餘荔已經困了，但還是強打著精神聽他的話。
樓止把他往懷裏壓，貼在餘荔耳邊說道：“其實我四年前重生了。”
餘荔“嗯”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見餘荔並沒有覺得害怕，樓止心跳慢慢變快，他控制著自己的語氣不那麽害怕，將上輩子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餘荔。
他講了好久，餘荔耐心地聽了好久。等他說完，餘荔轉過身抱住他，把腦袋埋在樓止胸口。
“其實我也有一個秘密。”
“樓止，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樓止呼吸一窒，他眼裏變得晦澀難懂，“那你……”
“會離開我嗎？”
餘荔察覺到他的不安，昂起頭笑了笑說：“不會，我會待在這個世界，永遠陪著你。”
得了餘荔的保證，樓止情難自已，緊錮著他的腰，發狠地親吻。手指輕車熟路地滑到老地方，餘荔加緊腿，推了推他說道：“剛剛才做完……”
樓止動作停了下來，他看著餘荔，聲音沙啞，“寶貝，我好害怕。”
樓止眼裏的不安全暴露在餘荔面前，讓他不由自主地心軟了下來，主動迎合樓止的動作。
“那……”
“那你輕點。”
餘荔被他鬧到淩晨三四點才昏昏沈沈睡了過去，樓止抱著他，隨之進入了夢鄉。
“宿主，獎勵已發放。”
餘荔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熟悉的走廊上。他左右看了看，有些奇怪地想道，這不是他上輩子當老師時在的學校嗎？
外面陰沈沈的，暴雨傾盆。
他找到自己帶的班的教室，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屍體。
那是他的。
捅傷他的長刀掉在一邊，那個瘋子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餘荔在自己的屍體邊蹲了下來，看著自己死去的樣子，他覺得怪怪的。
系統突然發出聲音，“任務獎勵：宿主可將系統轉贈給任何人。”
餘荔一楞，他看著腳邊的屍體，問道，“送給我自己也可以嗎？”
“檢查結果為可行。”
餘荔半天沒有說話，他突然擡手幫“餘荔”的眼睛把合上，他輕聲說：“送給他。”
“送給四年前的我，讓‘我’找到樓止，阻止他的黑化。”
“收到，已解除綁定。”
餘荔醒來，睜開眼就看見男人麥色的肌膚，他在腦子裏試圖呼叫了一聲系統。
石沈大海。
餘荔心裏有些釋然，他一直沒想明白的事情已經全明白了。
他為什麽會綁定系統。
為什麽會有這種沒頭沒腦的任務。
為什麽是改造樓止，阻止黑化。
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個莫比烏斯環。
他安靜地等到樓止睜眼的那一瞬，這一次他沒嫌棄刷牙的事情。
“樓小寶，我愛你。”他親吻在樓止柔軟的唇瓣上。
樓止似乎很驚訝他的舉動，但他很好地就接受了。
“我也愛你，寶貝。”他回應著餘荔的熱情。
作者有話說：
結局就不要深究了orz我自己也繞暈了，嚶。大概就是餘荔解綁把系統給了死了的自己，然後構成了一個環，周而覆始，一直循環。完結了！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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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餘荔睡到了中午才醒，還沒睜開眼就被樓止親住了。
“唔……”餘荔推開他，“還沒刷牙，不親。”
樓止在他手心拱了拱，“我又不嫌棄你，親親嘛。”
“我嫌棄。”餘荔說道。
午飯是樓止做的，五菜一湯，對兩個人來說相當豐盛了。
樓止和餘荔這裏充滿了過年的感覺，看上去溫馨極了。可劉家卻陰雲密布，從昨天開始，不少快談成的合作夥伴不知為什麽都直接拒絕了合作。
劉父問了好幾個人原因，結果他們都不說。最後還是一個和劉父打過幾次交道的人，和他透露說是樓家施壓。
對劉家來說，樓家是龐然大物。盡管掌權人還是不到二十歲的後輩，但那股狠辣勁連他們這些老骨頭都要畏著。若是只看樓氏的作風，完全想象不到他們老板會這麽年輕。
劉栗也察覺到家裏的風波，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做什麽，就被父親叫去談話。
“你讓我現在就和周孟結婚？”劉栗聲音變得尖銳，雖然他確實想和周孟結婚，但也不是現在。
“家裏出了問題，如果你嫁到了周家，有了周家做靠山，我們家就不用擔心樓氏的威脅了。”
“樓氏？”劉栗瞳孔一縮。
“鬼知道樓止發什麽瘋，突然要和我對著幹。”劉父咒罵了一句，他眼神銳利，“這件事你願意最好，不願意也得願意。”
劉栗背脊一僵，他沒想到之前貿然地出手會讓樓止像瘋狗一樣咬住他們家。
“爸爸……”
總歸是自己的孩子，劉父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栗，你也喜歡周孟不是嗎？爸爸會讓他們答應的。”
新年很快就過去了，餘荔在準備專四的考試，樓止也沒打擾他。在聽到周家和劉家要聯姻的消息時，樓止收了手，不再打壓劉家。
畢竟，在他的計劃裏，目的並不是為了毀掉劉家。
在第一天看到這兩個人時，他就讓人查了周孟和劉栗的資料。
很快，他就發現了有趣的一點。
大學時候的周孟並沒有收心，就算在和劉栗談戀愛，在外面照樣玩得很開。他甚至還查到了周孟經常約p的酒店房間。
他記得上輩子周孟便是這種作風，也不知道劉栗施了什麽手段，讓周孟死心塌地地和他在一起。
不過那是幾年後的事情了。
樓止知道，現在的周孟對劉栗也不過是起了點興趣。劉栗聽話點還好，不聽話……
那就有的玩了。
和樓止猜測的一樣。
周孟確實對貼上來的劉栗起了反感的心思。原本他想著和他玩玩也行，結果把他直接綁定在了劉栗身上。
兩家家長商量好了結婚的日子，周孟滿臉煩躁，也不去搭理劉栗。
劉栗看他這態度，眼睛瞬間就紅了。
周孟對他到底還是有幾分喜歡的，耐下性子開始哄人。
劉栗說，“都是我爸爸逼我的，我是喜歡你，但是我想要我們可以順其自然地在一起。”
周孟心軟下來，把人抱著說道，“我沒有怪你，只是突然知道這件事情有些煩而已。”
“對不起，學長。”劉栗吸了吸鼻子，聲音很小，有些膽怯。
周孟最吃他這套了，平時任性驕傲，撒嬌哭起來的時候讓人覺得他又特別可憐。
“我沒怪你，是我的錯。”
劉栗和周孟會怎麽樣，樓止並沒有興趣了解。他現在成天除了公司就是學校，這兩頭跑的不知道多勤快，就是想陪著餘荔。
餘荔的專四考試很快就到了。樓止開完會就開車往考場趕，副駕駛上還放著一個禮盒。
他到的時候，餘荔站在校門口的樹邊，看到樓止的車，他揮了揮手。
“寶貝，考得怎麽樣？”樓止傾身打開車門，讓他上車。
餘荔拿起座椅上的東西坐了上去，“今天怎麽是你開車？”
“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這是送給我的嗎？”餘荔晃了晃盒子。
樓止轉頭幫他拉平安全帶，回答道，“這是給我的小寶貝的禮物。”
餘荔笑了起來，“噢～原來是樓小寶送給我的禮物啊。”
樓止發動車子，隨口說道：“前兩天在拍賣行上看到的小玩意，覺得你會喜歡就拍下來了。”
餘荔一楞，“不會很貴吧？”
“不貴。”樓止很快就回答道。
餘荔聽他這回答的速度就覺得不靠譜，但他也沒說什麽。這是樓止的一片心意，他若是再對樓止指手畫腳說什麽，傷的是樓止的心。
正好是紅燈，樓止停了車，他轉頭看去，“快拆開看看。”
餘荔點點頭。
包裝盒並不大，他拆到最後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餘荔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他有些訝異地轉頭看樓止。
樓止倒是沒多想，看到餘荔看自己還朝他笑了笑。
餘荔垂眸把盒子打開，看到裏面荔枝樣子的胸針。心裏松了口氣，又覺得有些失望。
綠燈正好亮了起來，樓止錯過了餘荔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
“喜歡嗎？”他問。
餘荔收拾好心情，拿著胸針看了看，“喜歡，很好看。”
樓止聽他不作偽的歡喜，心裏也高興，“那下次我再送你其他的。”
餘荔把東西放好，沒有說話。
車裏一下安靜了下來，樓止有些不安地問道，“怎麽了？是擔心我花的錢太多嗎？”
餘荔想了想，還是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樓止，你會和我結婚嗎？”他沒敢擡頭看樓止，捏著盒子的手用力了一些。
看到禮盒時，餘荔以為會是戒指。雖然他和樓止在一起還沒有到半年，但他已經認定了就是樓止了。
餘荔是一個害怕孤獨的人。他沒有太多東西，他只有自己。上輩子他就想要找到一個能夠陪伴自己的人，結果到死都沒有遇到。而現在他有了樓止，他有些害怕失去。
在看到盒子裏放的是胸針時，餘荔還是控制不住地失落。他這才知道自己多想永遠和樓止在一起。
他想和樓止結婚，特別特別想。
樓止感覺到餘荔情緒的不穩，算算時間，餘荔的**期還沒有這麽快到。車裏飄蕩著荔枝的味道，樓止把車停在了路邊。
“在亂想什麽呢，寶貝？”樓止解了安全帶，身子往餘荔面前探去。他托著餘荔的臉，逼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我當然想和你結婚。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想和你結婚了。”
“我怕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如果貿然提出結婚的事情，你會抗拒。”
“我想死了和你結婚的事情。我們結婚那天，我可以用你喜歡的姿勢標記你。”樓止碰了碰他的唇。
“別害怕，樓小寶永遠是你的。”他把人抱入懷裏，溫柔地安撫餘荔的情緒。
餘荔平靜下來才覺得自己剛剛有多矯情，他靠在樓止的懷裏，“對不起，我剛剛情緒有些失控。”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樓止倒是不介意他耍小脾氣。
“有點。”
樓止拍了拍他的背，“那我們回家，你好好休息。”
餘荔一楞，“可你不是有安排了嗎？”
“和你比起來，那些都不算什麽。我最想要的是看到健健康康的你。”樓止唇瓣貼在他的額角，溫柔的聲音讓餘荔心尖一顫。
“樓止，我好愛你啊。”餘荔閉著眼，在他脖頸上蹭了蹭。
“我也是。”他回應著餘荔的話。
“報告宿主，男配還是改造程度已達百分之九十九。”
餘荔聽到系統的消息，心裏疑惑。他和樓止在一起已經三年了，兩人訂了婚，也說好了等餘荔畢業了就結婚。
這些年，數據一直在上升，但是就在前一段時間一直卡在了百分之九十九不動了。
“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這百分之一還沒有動靜？”
“有待宿主觀察。”
餘荔抿了抿唇，點點頭說道，“我會找到原因的。”
和系統對話完，餘荔垂下眼眸，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他還是嘆了口氣，推著推車買家裏缺了的東西。
樓止公司有事，這幾天都在加班，所以餘荔也沒叫他一起來逛超市。
從城市回小區的路，餘荔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只是經過一個巷子口時，突然被人從身後敲暈了。
“報告宿主，男配改造程度降至百分之九十。”
“報告宿主，男配改造程度降至百分之八十。”
“報告宿主，男配改造程度降至百分之七十。”
“改造程度降至百分之五十。”
“已降至百分之二十。”
系統一連串的聲音讓昏昏沈沈的餘荔清醒了過來。
“發生了什麽？”餘荔問道。
“樓止得知宿主被綁架的消息，即將進入黑化狀態。”
餘荔驚訝地睜圓了眼睛，“我被綁架了？”
他這才看清自己到了什麽地方，黑漆漆的屋子，只有中間掛了一盞小燈。這地方很大，也很空。餘荔動了動手，發現他的手被綁在了身後。
“我怎麽會被綁架？”餘荔無奈地問道。
系統很快就給出了答案，“是劉栗找人綁架了您。”
餘荔回想了一下劇情，不解地問道，“不應該是劉栗被綁架嗎？劇情錯了吧？而且我還沒見過劉栗，他綁架我幹嘛？”
系統沈默了一下，“宿主改變了樓止的命運，同時也改變了主角的命運。一年前，劉栗和周孟結婚。前天，周孟逼劉栗離婚，劉栗並沒有答應。”
“可這和我沒什麽關系吧？”餘荔有些無語。
“宿主不用擔心，樓止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系統說。
“系統，主線劇情可以改變的對吧？”餘荔發了一會兒楞，突然問道。
系統只說，“劇情有可變性。”
餘荔“嗯”了一聲，沒再說話，他在等接下來劇情的發生。他以為這段劇情會在幾年後發生，卻沒想到會提前這麽多年。
樓止很快就趕到了這個地方，這是他上輩子死去的地點。看著偌大的倉庫，他眼裏滿是冰冷。
他知道這場綁架的幕後人是誰。
劉栗。
倉庫的門被推開，餘荔看到面前的亮光，瞇起了眼睛。當看清來人時，他心臟驟縮。
“樓止，是你嗎？”餘荔眼眶控制不住地發燙，鼻子有些酸。
樓止步子很慌亂，他很快到了餘荔面前，把人狠狠抱進懷裏，他聲音沙啞。
“對不起，寶貝，是我沒保護好你。”
餘荔搖搖頭，“我沒事，我們快走吧。”
樓止解開繩子，把他抱起來，“警察快到了，別擔心。”
倉庫外的天已經暗下來了，餘荔靠在他懷裏，問道：“我被綁架多久了？”
樓止眼神陰沈，低頭親了親餘荔：“快八個小時了。”
樓止是中午回家沒看到餘荔才察覺到不對的，餘荔的電話關機了。他記得餘荔說了要去超市買些東西，便順著那條路調了監控，看了很久才鎖定了目標。
他認識監控裏拎著麻袋的人，直覺告訴他，餘荔可能出現那個倉庫。
他來得迅速，綁架的人沒想過會這麽快被發現，所以安心把人丟在這去找雇主要錢。
在他們看來，一個弱小的Omega不可能逃走。
“報告宿主，男配改造進度即將歸零，歸零後將直接黑化，任務失敗。”
餘荔聽完一楞，他直起身子抱住樓止的脖子。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放出信息素安撫樓止，因為在他面前，樓止總是溫和的模樣。
因為接受到標記的Omega釋放的信息素，樓止嘆了口氣，他收緊手臂抱住這個人。
“不用擔心。”樓止輕聲說，“我還要和你結婚，讓你成為最幸福的人。”
“男配改造進度恢覆百分之二十。”
“進度恢覆百分之四十。”
“恢覆百分之八十。”
“太好了，宿主，男配改造進度成功恢覆百分之百。”
餘荔松了口氣，他乖巧地依偎在樓止懷裏，小聲說：“我——”
他瞳孔一縮，聲音戛然而止。
樓止還在等他說話，卻感覺餘荔迅速地掙脫開他的擁抱。他才松手，身子被餘荔撲倒，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兩步。
就在他們退開的瞬間，兩人站的位置不知道被什麽撞擊，土地上出現了一個彈孔。
下一秒警笛的聲音響起，幾輛警車停到了空地上。
餘荔的身子還在發抖，他啞聲問道：“樓止，你沒事對不對？”
樓止看到了地上的彈孔，他收緊手臂，像要餘荔揉進骨子裏。
“我沒事……”
“我沒事。”他低著頭死死地抱住餘荔。
“報告宿主，男配改造進度成功達到百分百，任務完成。”
餘荔這才知道這最後百分之一是什麽，只是他想不通這是巧合還是……
綁架後的一個月，餘荔終於畢業了。他想做的還是老師，他喜歡小孩子，也喜歡教小孩子。
樓止在他畢業的那天帶他去了結婚以後住的新房，在市中心，和住了三年多的小區只隔了一條馬路。
他們的婚禮定在了一周以後，餘荔想明天就去拿結婚證。
夜裏。
事後，樓止從後抱著餘荔，在他脖頸上親了親。
“寶貝，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
“嗯？”餘荔已經困了，但還是強打著精神聽他的話。
樓止把他往懷裏壓，貼在餘荔耳邊說道：“其實我四年前重生了。”
餘荔“嗯”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見餘荔並沒有覺得害怕，樓止心跳慢慢變快，他控制著自己的語氣不那麽害怕，將上輩子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餘荔。
他講了好久，餘荔耐心地聽了好久。等他說完，餘荔轉過身抱住他，把腦袋埋在樓止胸口。
“其實我也有一個秘密。”
“樓止，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樓止呼吸一窒，他眼裏變得晦澀難懂，“那你……”
“會離開我嗎？”
餘荔察覺到他的不安，昂起頭笑了笑說：“不會，我會待在這個世界，永遠陪著你。”
得了餘荔的保證，樓止情難自已，緊錮著他的腰，發狠地親吻。手指輕車熟路地滑到老地方，餘荔加緊腿，推了推他說道：“剛剛才做完……”
樓止動作停了下來，他看著餘荔，聲音沙啞，“寶貝，我好害怕。”
樓止眼裏的不安全暴露在餘荔面前，讓他不由自主地心軟了下來，主動迎合樓止的動作。
“那……”
“那你輕點。”
餘荔被他鬧到淩晨三四點才昏昏沈沈睡了過去，樓止抱著他，隨之進入了夢鄉。
“宿主，獎勵已發放。”
餘荔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熟悉的走廊上。他左右看了看，有些奇怪地想道，這不是他上輩子當老師時在的學校嗎？
外面陰沈沈的，暴雨傾盆。
他找到自己帶的班的教室，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屍體。
那是他的。
捅傷他的長刀掉在一邊，那個瘋子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餘荔在自己的屍體邊蹲了下來，看著自己死去的樣子，他覺得怪怪的。
系統突然發出聲音，“任務獎勵：宿主可將系統轉贈給任何人。”
餘荔一楞，他看著腳邊的屍體，問道，“送給我自己也可以嗎？”
“檢查結果為可行。”
餘荔半天沒有說話，他突然擡手幫“餘荔”的眼睛把合上，他輕聲說：“送給他。”
“送給四年前的我，讓‘我’找到樓止，阻止他的黑化。”
“收到，已解除綁定。”
餘荔醒來，睜開眼就看見男人麥色的肌膚，他在腦子裏試圖呼叫了一聲系統。
石沈大海。
餘荔心裏有些釋然，他一直沒想明白的事情已經全明白了。
他為什麽會綁定系統。
為什麽會有這種沒頭沒腦的任務。
為什麽是改造樓止，阻止黑化。
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個莫比烏斯環。
他安靜地等到樓止睜眼的那一瞬，這一次他沒嫌棄刷牙的事情。
“樓小寶，我愛你。”他親吻在樓止柔軟的唇瓣上。
樓止似乎很驚訝他的舉動，但他很好地就接受了。
“我也愛你，寶貝。”他回應著餘荔的熱情。
作者有話說：
結局就不要深究了orz我自己也繞暈了，嚶。大概就是餘荔解綁把系統給了死了的自己，然後構成了一個環，周而覆始，一直循環。完結了！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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