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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先找個只有一個可能來襲的方位的地方!哪呢?——墻角!進教室,在墻角裏呆著!在那地方雖說自己會陷入逃脫不能的境地可也比這樣連敵人從哪來都不知道的好!——反正,她本來就逃不掉的。

她向旁邊的教室跑了兩步,突然停了。

那誰還在裏面呢,怎麽能在這裏打起來?

腳下方向一轉,她跑向挨著的教室,可又停了。

她離了這裏,那誰會不會跑了?畢竟她剛才說了那樣的話……他跑了,她找誰問劇情去?他的確是膽小到不敢一個人在這裏晃悠的樣子,可方才他敢跟她是因為“只是去錐子頭那邊看看”而不是現在這樣“給錐子頭盯上了”。

繡繡猶疑了,畢竟這是關乎性命的事。

他會不會跑……她和他又不熟,可說不準。

要他跑了……她自個兒去蹲墻角一時活下去的幾率是大了,可不知道劇情以後活命的幾率就小了。但不去蹲墻角,她現在活不活得下去都還難說。

可他跑了,這兒這麽大又這麽黑,她上哪兒找去?雖說現在她感知能力上升了,可那像感知型忍者一樣的能力似乎只對錐子頭有用,而現在連錐子頭都感覺不到了……這麽說來,她得到了這能力,難保那錐子頭也得到了這能力……她還真是跑不了了。

繡繡皺著眉,去,還是不去那邊蹲墻角呢?他會不會自個兒跑了呢?她邁開了步子,一會兒又收了回來,反覆了幾次。她眼角掃到了那講臺。那誰藏身的那個。恍惚間看見有個顫抖的

腦袋從裏面探了出來。

——【你呢?】

——【我……我來!】

——【總不能讓女孩子擋在前面!】

……

【我……我來!】

繡繡深吸了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她默默地跑向旁邊的教室,蹲在那屋裏離那誰最遠的墻角。

好吧,既然到了起點熱血小說的地界,她就相信吧。要不咋辦?還能撂在那裏傻站著?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

Chapter 6

忽然……

一道人影遠遠地從走道的另一邊跑了過去。那是一個靈秀如暗夜精靈般的女孩的身影,嬌小、可愛,一頭烏色的波浪卷。只一眼,Rose就認出了那是自己的女兒,哪怕這鬼地方實在黑得很。

那是我的雪倫。

腦海裏只剩下這麽一個意識,她什麽也不管不顧了,爬起來就追了過去。

“雪倫!!!”Rose大聲地叫著。

那可愛的小姑娘,她的雪倫,卻置若罔聞,只見她靈敏如貓般地跳過地上的障礙物,消失在了分岔口處。

而Rose被那障礙物——一根橫木絆到了。

追上去的張傑向她伸手,可她像是什麽也沒有看見,她只能看到自己的女兒。Rose像是完全沒有感到自己有沒有摔傷就自己爬了起來,還沒站穩,她又追了上去,可到了分岔口,她也只能停下了。

“雪倫!!!”

她的叫喊聲回蕩在走道間,可是依然沒有人回應。這走道裏,只有被堵住的走道那邊蟲的走動聲和他們發出的人一樣的嘈雜聲。

葉洛停在張傑身邊,瞅了ROSE半天,瞇了瞇眼。他很是隨意地仿佛對方只是面墻似的把自己的胳膊搭在了張傑肩頭,搭話:“誒,這女人真奇了怪了。”

張傑瞄了他一眼,嗤笑:“就我看,你才是最奇怪的!”

“我哪裏奇怪了?”葉洛見他半天也沒有拍開自己的手,挑起了左邊的眉毛,說,“她一付鬼迷心竅走火入魔的樣子又怎麽不奇怪了?”他瞅瞅張傑,半個胳膊都搭到了人家肩膀上,人也離得近了些。

“亂說什麽?”張傑說著向ROSE那邊走去。

葉洛的胳膊直接掉了下來,他挑著眉毛扯開了嘴角,哦,現在不打算理他了?

張傑到了那邊把ROSE的魂給招了回來,和她捉摸著該走哪邊,葉洛還在這邊笑,只是笑個不停。

張傑說剛才雪倫似乎是往左去了,那就往左邊去吧。他們走了幾步,張傑不經意地發現剛才像不幹膠一樣甩都甩不掉的人此時還一個人傻站在那邊。

“還不走?”張傑兇著臉喊。

不幹膠君·葉洛的視線飄到了張傑身上,似乎因為出乎意料而有些楞神。

張傑不耐煩了,直接回去拉人:“還楞什麽,走啊!”

就是這時候,轟隆隆的響聲從他們剛才過來的方向傳來——那像是石塊塌陷之類的聲音……

雙腿被牢牢地抓住,被向後扯去——被那些、那些怪物!逃!不能被抓走!她的手指使勁扣住只有燃燒後的灰燼的水泥地面,指節也在發白!

逃!

她蒼白的臉頰上一雙眼眸滿含恐懼,她扒著地面努力地想要遠離那些怪物,可她又如何能夠逃脫?只能生生被怪物拉走……

她蒼白的手指被水泥的地面磨破,在地上留下十道混亂的血痕。她努力地扒住地面。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她的指甲翹了起來,脫離了血肉……

終於……

她被拖進了怪物堆裏,目光裏只餘下絕望。

範斌、範斌……她無意識地喚著……

而她的身形也終於被怪物淹沒了……

聽見了聲響回頭看去,一個小小的黑影鉆了出來,移動著,連碎掉的墻堆成的石墻也在顫動。

那些蟲子從石塊堆成的墻那邊鉆了過來,張傑拔槍打死了開頭的機制,可誰知道那些蟲子居然真的把墻推倒了,於是後面就是密密麻麻地可以用來鋪地的蟲子大軍。

張傑當時就頭皮發麻地爆了粗口,情急之下拉了葉洛跑得比兔子還快,就算不是吃人的蟲子(這也不一定……),但任誰也不想讓拿東西從自己身上爬過去。

葉洛順帶拉了Rose,然後無比淡定地把人交給張傑的另一只手,然後又無比淡定地讓他拉著跑。

對於前者,張傑也就瞥了Rose一眼,沒說什麽,但對於後一厚顏無恥之至的行為,張傑憤慨地甩了他的手:“靠!能跑你自己跑!”

葉洛竟也沒說什麽,乖乖地自己跑了起來。這倒惹得張傑奇怪地瞅著他,說句實話,他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欣慰這小子沒有在這時候搗亂貧嘴——不過,與其說這個,大叔你該感慨自己淡定多了吧?

他們跑過了幾個路口,可不管他們怎麽拐怎麽繞那蟲子都跟裝了雷達一樣死死地咬在他們後面。

葉洛先不提,張傑雖說離了部隊後懈怠了點但部隊錘出來的底子還在,跑起來感覺還好,可

Rose就不行了。她只是個普通人,又在這裏呆了不短的時間,一直擔驚受怕還為了找女兒也一直沒有休息,現在又跑了半天,就是給張傑拉著也實在受不了了。

她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在張傑剛要停下來時,葉洛就已經返了回去,拉起Rose將人甩給幾步之外的張傑。

張傑接住人就往前跑,跑了幾步發現葉洛還沒跟來,回頭看時卻見他幾乎被蟲海淹沒了。

葉洛被蟲子覆蓋著的臉上浮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可是沒有人看到。

張傑還拉著Rose向前跑,可是他的頭像是被什麽東西箍住了一樣,怎麽也轉不回來。眼睜睜地,他看著那個自己才認識了一天還不到的人,剛剛久了自己性命的人,被蟲海淹沒……

一只蟲跳到了那人身上,然後兩只、三只,那人被蟲子淹沒了……起初那人還站著,可是後來,那人像是不堪重負地被蟲子墜得站不了了,他倒了下去,不動了。

剛剛還和自己耍貧的人,現在卻倒下了,不動了……

那個強得不像人的家夥,現在倒下了,不動了……

你可曾想過,那樣眼睜睜看著的人,心中是如何的恐懼和震撼。就像瘋了一樣,張傑松開了Rose的手。他竟跑了回去——他竟然跑了回去!

或許在死亡的恐懼之下,救命之恩已經不在考慮之中,他只是想要確認那人沒死來讓自己的恐懼輕一些。

又或許是因為絕望的不相信,那樣一個只窺其能力之一部分就讓人恐怖至極的人,怎麽會就這麽死了——如果連那人都死了……

也可能因為短暫相處之下的戰友之情。

可這些又有誰說得清呢?不管是因為什麽,總之他跑了回去,然後從蟲堆裏抓住了葉洛的手。

Rose是真的跑不動了,她也倒在了地上,連視線都是模糊的。她看見一個人影發瘋似的吼著罵著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想要把另一個人拉出蟲海,可他自己也已經深陷在崇海裏了。

然後,又是“轟”的一聲。那是什麽聲音呢?她已經不能去想了,只是無意識地喃喃地喚著她的女兒,仿若那是她存在的唯一意義:

“雪倫、雪倫……”

難道,她就要這麽死了嗎?

她的眼眸蒙上了名為絕望的陰影,“範斌……”

——砰!

伴隨著一聲槍響,一只怪物的手遠離了她,然後是密密麻麻的槍聲,怪物的手都遠離了她。她眼中透出微茫,沒有絲毫猶豫,她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從怪物堆裏掙紮出來,一只大手把她拉到了身旁,再回頭時,那些像是燒糊了的人一樣卻更為畸形的怪物被活力壓制著像是給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不過,這麽說也不對,因為他們身上偶爾會被打斷一只胳膊或者一條腿,然後鮮血會噴出。——這東西竟也有血。

盡管如此,它們所發出的聲音,那像是千千萬萬的人發出參差不齊的辱罵般的聲音卻連個音調也沒有改變。

仿佛沒有痛覺一樣,他們扭動著自己畸形的身軀在活力的壓制下向他們移動,緩慢而詭異。

她站在範斌的身旁,一副沒有生氣的模樣,像以往一樣,扯著保護著的衣角,留下五道血紅的指印。

保護者收起槍,摟著她後退。

他笨拙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說:“……我在。”聲音低啞,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安心感。

可是,那個如同幽靈一樣的女人,又失去了反應,變得和先前一樣。

她躲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看見守護者黯淡了的目光。也許,她永遠都看不見。

到底過了多長時間呢?

繡繡不知道。

那東西,那個錐子頭,是不是不打算和她死磕了呢?

繡繡也不知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可她又如何敢放松?她張大眼睛,不敢放過一絲細節的動靜。

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

在她的視野裏,唯有一間空蕩蕩的就無人煙的教室。

她關上了手電,所以。

沒有人,沒有燈光。

——也沒有聲音。

這真是一個非常寂靜的地方。

——靜得讓人絕望。

她覺得褲腳有點重,是什麽呢?是血嗎?或許是粘在血上的灰塵吧。她不敢從前面移開視線。她也沒有去看,只是灰塵而已。而前面什麽異常也沒有,還是那樣。

可是。

——褲腳越來越重了。

錯覺吧。她本想。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終於忍不住看了過去。

黑色的。

她整個下半身都是黑色的。

——黑色的東西趴在她的身上,卻看不清是什麽。

什麽時候?怎麽過來的?為什麽她沒有看到?可這些問題只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她沒有答案也沒有去找答案。

因為她看清了那東西。

——黑色的蟲子。

它有著蚜蟲似的身子,卻是烏黑的;它明明是只蟲子,卻大如人掌——甚至,它長著一張醜陋的人臉。它竟然有一張人臉!

那張臉對著繡繡,露出了醜陋的扭曲的笑容。

一只在笑的蟲子。

一股寒意竄上了大腦,繡繡慌張地試圖怕打掉身上的蟲子,可是實在太多了。她的視線掃到了前面,方才還什麽都沒有的教室裏成了黑壓壓的一片,地上,桌子上,講臺上,墻上甚至是天花板上都爬滿了蟲子。

詭異而且未知。

光是看著,繡繡心裏都在打顫,就算是普通的蟲子,成了蝗災那也滲人,更何況不知道這詭異的蟲子吃不吃人。

這屋裏絕對不能呆了,必須要離開!

然而,太重了。

她的身上已經爬滿了這些蟲子,並且,她感到,還有蟲子要往她身上爬。她覺得自己身上隱隱的疼。不想真讓她烏鴉嘴了一回,這蟲子竟真如《犬夜叉》裏的老鼠。

她記得那老鼠組成灰色的河流湧過小路,如洪水一樣淹沒了整個人。那人慘叫著倒下,然後消失在河流裏,當他再出現時,已是森森白骨。

漫畫,就是畫得再怎麽樣恐怖總不太容易讓人害怕。她當時也沒怕,可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連心臟都在顫抖。

可是,有一種信號與這如毒癮一樣纏纏綿綿的危險和恐懼不一樣,它如閃電一般銳利地劈過她的大腦。

她彎下腰,不過身上地上的蟲子就地一滾,然後一柄砍刀貼著她的身子劈到了地上,似乎貫穿了,刺到了下一層的天花板。繡繡只覺得自己背後都濕透了。她不自覺地松了手電,可還是拖著沈重的身子站了起來。

終於又見到了,錐子頭。

她按著自己趴著蟲子的正在顫抖的手,默默看向了錐子頭。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它。

有什麽好怕的呢?不過是一個養著蟲子的人罷了,哪怕它帶著面具,哪怕它遠非常人的高度

達、強壯,還拿著大砍刀。她對自己說,殺了它,也許能拿到獎勵點,然後一切就都好了。

沒有什麽做不到的,你已經不是那個宅的不行不行的你了。

終於,

她面對著錐子頭,手裏的棍子猛然捅向了它的腹部。她的力氣也真是變大了,捅在桌上,用木棍都把桌子貫穿了。錐子頭躲開了,可她剛才沒有停住。

有風聲,她向後看去,看到又向著她掄了過來。

身上比剛才又重了不少,她怎麽躲得開?

她望著掄來的砍刀,幾乎被絕望淹沒。

這時——

她那從蟲海裏唯一露出的眼睛突然沒有了任何情緒,無喜亦無悲,只是空寂。明明是在黑暗裏,可那烏黑的眼眸卻似乎成了淺淺的顏色……

作者有話要說: 想要評……

☆、Chapter 7

Chapter 7

“轟!”

張傑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就一頭撞到了地上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轉醒,腦袋還有些發蒙的時候就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聲音……有點耳熟……

是什麽來……?

“醒了?”一個聲音從耳側傳來,非常近,呼吸就撲在耳朵上。

葉洛--

對了——那個聲音不就是手榴彈的嗎?還有之前,從蟲堆裏伸出來拉他的手--

“靠!你他媽到底又幹了什麽事!”張傑當時就惱了,給了葉洛一腳。他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踹的,卻不知道為什麽踹的不對,似乎是踹到了墻上,又像是兩塊石頭中間。可是,他明明是躺著的 ,而且葉洛是壓在他上面的。

然後--

他聽見了石塊撞擊滾動的聲音。

他什麽也看不見,想站起來卻只能小幅度地動作--他們被困在廢墟下面了。

張傑額角蹦出了青筋:“你最好給老子解釋清楚!”

“只是炸蟲子而已。”聲音還在耳畔,毫不在乎的樣子,但還是乖乖回答了,順帶買一贈一地補充說,“本來算過了,炸不到你那邊去的。”誰知道你又回來了?

別說葉洛,張傑自己都覺得自己該是早跑沒了的人。但是……

“你還有理了?!”張傑還是惱他,“你當你自己是超……什麽啊!吸血鬼還是僵屍?”

“……我沒兌換血統。”葉洛難得遲疑了一下,才插口。

張傑又一腳踹去,卻又是石頭碰撞的聲音,“管你什麽血統不血統的!老子還欠你一條命,敢在老子面前死了,絕對把你從地獄裏拖出來海錘!”

葉洛沒了聲音,張傑這才平息了怒火,註意到自己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身上挨著個熱源,不是葉洛還能是誰?張傑向上面摸,摸到了光滑的石面,再往邊上一點兒卻是凹凸不平的——似乎是石頭間的縫隙。

其實應該是鋼筋水泥。

所以……他們是給炸爛了的水泥塊給壓在下面了?難怪空間這麽狹小,連坐起身子都不可能,只好躺著。

但萬幸石頭落下的時候給他們留下了些空,但歸根揭底,還是葉洛幹的好事,然而這人卻又撐在他上面,似是又要護他一會。

這家夥……

張傑又惱了起來,摸索著用拳頭捶了一下葉洛。毛茸茸的,似乎捶到了腦袋?管他,這家夥就是欠揍!

雪倫雪倫……

她慢慢地恢覆了意識,看見了被炸彈弄出的環境,卻沒有心思去理,甚至沒心思想張傑他們怎麽了,別的什麽人怎麽樣都無所謂,只要她的女兒,雪倫,好好的就行。

可她的雪倫呢?

她爬起來,手電筒照著,拖著沈重的身子向前方走去。

雪倫,雪倫……

你在哪裏?

回到媽媽身邊好不好?

她走著,走著……一個人,在這黑暗,冷寂而讓人絕望的地方,害怕著,擔憂著,永無止盡。

——直到一管黑洞洞的槍管對準了她的眉心。

拿槍的人對著她笑。

“找到你了,我的獵物。”

“吱個聲啊,想什麽呢?”葉洛也不介意,開口問道。

“想你這小子太欠揍了!”張傑冷笑著說,“Rose呢?”

“咱倆一起掉下來的。老子要知道了那才成神了!”葉洛的腦袋在張傑旁邊,說話時氣息都噴在張傑脖子上,說,“那可棒極了,可以拿主神去做蛋炒飯去!”

這話倒是,可葉洛不知道的事實還是讓張傑黑了臉,煩的想抽根煙。Rose要真有什麽事情了,他可就得直接說拜拜了!

“有辦法能出去嗎?”只能這麽問一句。

葉洛挪了下身子,漫不經心地說:“等他們殺了黑魔,水煮蛋就把咱們拎出去了唄。”水煮蛋指誰,張傑不知道,但等人殺了黑魔,那絕對絕對是不知道多久之後的事情了。

“嘖,沒有快點的方法嗎?”

葉洛斜了眼張傑,這麽黑的地方裏,他卻還看得一清二楚。“哥哥就這麽討厭和奴家在一起嗎?”他故意細著嗓子說。

張傑連起疙瘩的心都沒了,估摸著位置往他頭上一拍,卻拍著嘴唇了,他收回手,“別鬧了!”他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葉洛瞇起眼,舔了舔自己有些發幹的嘴唇,稍稍正經了些問:“怎麽了?”“……”張傑沈默了下,說,“主神給了我一個什麽支線劇情任務,說完不成就要死。”

“嘖嘖,該說你好運呢還是倒黴呢?”葉洛挑了挑單邊的眉毛,笑道,“獎勵也夠豐厚吧?”

“說是一個支線劇情和獎勵點。”張傑還是說了。

葉洛還是挑眉笑:“哎呀我的好哥哥,老子其實剛才逗你呢。”張傑向上轉移目標拍下去,這次卻是眼睛。葉洛眨了下眼,睫毛掃過手心,有點癢。拍都拍了,張傑還是覺得有千千萬萬只草泥馬奔湧而過,覺得自己一出口就是一篇臟文——不,一萬篇!

見過欠揍的,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欠揍的!

葉洛湊到了張傑耳邊,輕聲說:“大哥,你閉上眼。”他的一只手摸了過來,掩著張傑的眼。

“這麽黑還閉什麽眼!你他媽的又想幹什麽!”說雖說,張傑還是狠狠地閉上了眼,有什麽不敢看的?

他的手還拍在葉洛的眼睛上,感到葉洛挑起了單邊的眉,知道這家夥又笑了,再然後,他看見了灼眼的閃光,哪怕閉著眼睛也依然感覺到了。

然後——

是火藥的氣息。

可沒有聲音,也沒有感到熱度,也許葉洛有什麽東西把這些都隔絕了。也許是結界什麽的?主神空間還真是什麽都有。

“$^&*^%#@#%&(……——靠,剛才才說的你又忘了!”都還躺著,張傑就用手肘鎖著葉洛脖子揍了兩下。

“……”

“你——你沒事吧?”張傑一張眼就對上了葉洛煞白的連,怒氣沖沖的聲音便是一頓,問道。

“能有什麽事?”葉洛緩緩吸了口氣,這才挑眉笑道,又賴在地上一會兒,等張傑看夠了覺得他真沒什麽事然後不耐煩了才慢悠悠地爬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成果,摸著下巴一臉得瑟。那些個石頭,卻是都給炸個粉碎。

地面給炸得還有些燙。他們的身側,圍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樣的罩子,感覺不到熱度。張傑現在瞅其他的都覺得平常了,還是看著罩子看了一會兒,伸手摸了一下,摸不著。倒是葉洛扭頭看了他一眼,說,“別亂摸。”

張傑嘖了一聲,又摸了一下,說:“有什麽稀罕的,還不讓摸了?”

“……它跟我的神經是連在一起的……”葉洛就笑,“哥哥你想摸摸唄。”

“……靠。”張傑僅此一言,翻身跳了來,再看看就嚇到了——

他看到一個空曠的空間。

他們剛才在二層,現在卻在一層。以他們剛才的位置為中心,給炸出了個球形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裏,墻和天花板還有地板都沒了,而這個空間之外的地方,卻一點兒被炸到的痕跡都沒有。

“餵,葉洛,你到底幹了什麽事……”

她聽到了嘈雜的像是辱罵的聲音。

她感到了蟲子爬過身上的觸感。

她聽見了千萬只蟲子爬動的聲音。

她甚至聽見了風聲——

那是砍刀斬斷空氣的聲音。

宋繡繡知道,這一刀下來,她必死無疑。可是她漸漸感覺不到害怕,所有的聲音似乎漸漸遠離她,卻又似乎更加清晰了。她還能看見錐子頭,可也只是看著,單純地看著,什麽也沒有想。

她好像不是她自己了,完完全全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不是慌亂,只是單純地不知道,好像別人永遠不會得知你心裏在想什麽——至少在你不經意地表現出來以前。

她看著那錐子頭,然後似乎怔了一下,然後移開視線。

可這麽做的人好像又不是她。

視線移到了門口,那裏站著一個人。他的劍反射出白色的光,他的人孤傲獨立,對著千萬蟲怪而面不改色。

——宇智波佐助。

他那雙猩紅的寫輪眼漠然地移向這邊。她只匆匆看了他一眼,便松開了棒子矮下身來向邊下滾開,可是她的動作只完成了一半。她停頓了下來,映入眼簾的事已經什麽也沒有了的布滿灰塵的教室。

——聲音沒有了。

——蟲子也沒有了。

甚至,錐子頭也不見了。

她擡起頭,面無表情地想佐助望去。她看起來有種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像是另一個人,然後就像默片裏突然有了聲音一樣,繡繡的臉上出現了怔忪的神情。她就那麽趴在地上,呆呆地看著佐助。

這算什麽?她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明白了。這家夥……不是不理她了嗎?

門,被打開了。

惡魔般的喧嘩從門口席卷而過,仿佛帶著嗚嗚的聲音。羅辰小心地蜷縮著身子,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吱呀——

那門,緩緩地打開,仿若有個黑影慢慢入侵。她向後瑟縮著身子,驚恐地瞪著那門,可是什麽也看不見。

明明什麽也沒有。

身後的萬丈之下,便是毀滅這個城市的火,它一直都在燃燒。

後方的熱量炙烤著她,可是現在,她又怎麽註意到這些?

啪嗒。

邊角的水泥塊不堪負重,出現了裂紋。她還顫抖著向後退去。

啪嗒。

——她的身體,和水泥塊一起,在重力的作用下向後倒去。

她瞪大了眼。

幸而,一雙溫暖而粗糙的大手把她扯進了主人的懷裏。她靠在那人溫暖而寬厚的肩上,感到了熟悉的氣息。另一只大手撫上了她柔軟的發絲,一如既往的無聲的安撫,她終於慢慢疲憊地閉上了眼,不再顫抖。

女人被男人遮住了視線,看不見男人身後黑暗中一雙雙發紅的眼。

——寂靜裏,只有火焰在燃燒的聲音。

“餵……你到底幹了什麽……”

炸成了這樣,他倆居然還活著,這世界真他媽的奇妙。但就算他倆沒事,那Rose呢?張傑又黑了臉,惡狠狠地抓了葉洛領子拽過來。那小子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自個兒貼了上來,輕輕地說:“大哥,我知道你想我。”

“就會貧嘴!”張傑對著他的肩膀打了下。他是有些惱的,好吧,其實可以說是急的,事關自身性命,誰不急?可也知道葉洛是為了讓他們擺脫困境,當然了,這小子的做法還是各種欠揍。

也就打了一下,還是正事要緊。張傑正了神色,問:“葉洛,你法子多,能找到Rose嗎?她還活著不?”

葉洛不動聲色地讓被打了的肩離張傑遠點,另一邊卻還靠著張傑,胳膊還擡起來搭在張傑身上,說:“我又不是精神能力者,找人什麽的我沒法子。不過,我算過了,炸不到她那邊的,她還活著——大哥你不是還沒有聽到主神說什麽嗎,也好好站這兒不是?她八成還在上面趴著呢。”

“是沒有。”張傑說著瞥了眼葉洛,真沒想到這小子還會說人話,“不知道Rose有沒有受傷。”

葉洛挑眉笑道:“大哥還管她?在這裏怎麽會不受傷?”

“那是。”張傑摸著下巴笑得格外猥瑣,“美女嘛。”

“我的好哥哥。”葉洛收了笑,把一張娃娃臉板了起來,一付我很認真我很嚴肅的模樣說,“要找嫂子的話,還是別在這裏找的好,她在這個世界的危險也就這麽一次,跟咱們在一起了,還不知道要危險多少次呢。”

張傑看怪物一樣看著葉洛:“說什麽呢……她女兒都十歲了!”

葉洛瞇了瞇眼,笑著說:“真要找嫂子的話,可以讓主神給造一個,真人,有呼吸有溫度有感情的活人……造個西施出來都行。”

“還有這好事?”

葉洛挑了挑眉,就手一勾張傑的腰,也不吭聲就是一躍。他直接跳到了上面一層——他們剛才掉下來的那層,趁著張傑還沒回過神揍他,就四下看了看,道:“那女人走了。”

“走了?!”這可比受傷了還遭。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8

Chapter 8 ……好吧,這是神奇的感情劇。

繡繡還呆著,有些無措的樣子。佐助旁邊,一個小腦袋從門邊下探了出來。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瞅,然後瞪著小皮鞋,啪嗒啪嗒地跑到繡繡的身邊,一雙小手拉拉繡繡的胳膊,想把人拉起來。

繡繡借機移開視線,順著小姑娘的力道站了起來,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怎麽辦,只好故意不看佐助。小姑娘扯扯繡繡衣角,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她,繡繡也笑了笑,偷偷瞅了眼佐助,見他要走,連忙拉了小姑娘追上去,拉住他。

拉住了,佐助鎖著眉頭回身看她,也不說話。又是不說話,她又忍不住飄開了視線,又是!然後心裏不由煩躁了起來,這樣不又要冷戰了嗎?她幹脆豁了出去,轉回了視線。

“餵……”一對上眼,又洩了一半的氣,她只好低著頭說:“雖然不太清楚你到底生什麽氣,我說話不就是太隨便了點嗎,你還老叫人笨蛋什麽的……什麽也不說的。總之我道歉就是!!咱倆就和好吧!這樣子……反正我覺得別扭的很!”

她偷眼看他,他的眉頭好像鎖得更很了,就又洩了幾分氣,“……你……我這個人吧,說話比較隨意……我朋友她同學還叫過老師小白臉呢,字面意思而已……你介意個什麽啊……”他還是沒反應,繡繡說著說著就覺得委屈,她咬了咬下唇,說,“你本來就很白啊……再說,明明吃虧的……”她撇開頭,臉上泛紅。

“……是我啊。”

她壓著下唇,盯著邊上的墻,眼睛慢慢變得有些熱,她連忙眨了眨眼。真不想這麽沒用。就算這麽黑,不一定會被看見,也不想這麽沒用。

佐助還是沒給她反應,她便覺得難看,也終於洩了氣,緩緩松開了手。她看著他的袖子,那還是她給佐助的那件襯衫的袖子從自己指間離開,頗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然後終於,擡起了眼,正眼看著佐助,這個她十五六歲就認識了的,熟悉了的人,哪怕她對他而言,只是比路人好上那麽一丁點。

——也只好上那麽一丁點。

“好吧。”她收回手,疏離地說,“——謝謝你救了我。我不會再煩你了。”她決然地轉身,走開,她沒有再看佐助,也沒有去看那個小姑娘。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眼佐助,她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是覺得這個姐姐好像不大開心,便只是用暖暖的小手攥著繡繡的手指,跟在她的後面。

“繡繡。”佐助突然出了聲,那是他練了很久才念對了的名字,她知道的,雖然他很少叫她,但一個屋檐下面,她又怎麽不知道他練過?她想: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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