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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章 驚覺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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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顧清萱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可兒仔細地瞧著她,話到了嘴邊已是控制不住了,“反正小姐身邊有這麽多人陪著,也不差奴婢一個。”

“可兒,你怎麽跟小姐說話的?!”青兒聽得出裏面話中有話,但可兒當著下人的面對顧清萱說這樣的話,明顯是在讓顧清萱難堪,甚至不小心苛待下人的風聲又要傳了出去。

“沒事。”顧清萱唇邊的笑退了,又重新湧了上來,“可兒是忙累了,這幾天就好好休息,院子裏的事青兒你來看著。”

“謝小姐體諒。”可兒不卑不亢地行禮。

顧清萱見其虛偽的樣子,心中更加煩亂,便讓下人都出去了。

房間裏一下子靜了下來,今日本來是個高興的日子,顧清萱想著可兒的變化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顧清萱坐下來,右手托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是後悔了嗎?後悔幫我隱瞞,後悔當初跟自己說那些話。是了,她和原主從小一起長大的,時間久了,反而越會想起從前的好。”

外面,可兒看了看四周面露不解望著她的丫鬟,不屑與其多說,正打算回自己房間,卻看到了向這邊走來的秦政,腳步立刻就頓住了。

若是……若是是真正的小姐和秦禦座成親,她肯定是陪嫁丫鬟,按照習俗,以後至少會是通房,甚至會被擡為姨娘。

這可不是一般人的姨娘,今後秦禦座是要繼承皇位的,皇帝的妾就是皇妃啊!

可是,她聽過顧清萱那個時代的事情,一生一世一雙人,依照顧清萱的性子,是絕不會允許她成為秦政的通房甚至姨娘的。

“秦……”丫鬟們正要行禮。

秦政卻用眼神制止了她們,最後視線落在了可兒身上,他記得這個丫鬟是小萱的貼身丫鬟,“小萱可有說什麽?”

“我……”可兒臉燙的嚇人,冷傲的俊臉,淡雅的目光讓她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秦政微微皺眉。

“秦大人,小姐就在房裏,不過您可要小心了。”青兒眼看著秦政越來越冷的眼色,頓時站出來回話,聲音帶了一絲恰到好處的笑意。

秦政眉頭皺的更深了,小萱真的生氣了?

沒有多想,秦政推門而入,寬大的袖袍邊緣拂到了可兒的臉上,清冷微癢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驚了。

重重的關門聲卻快速地打斷了她的遐想。

“你怎麽來了?誰讓你進來的?你快出去!”

可兒緊緊地咬住下唇,仗著秦禦座的寵愛,就敢這樣對秦禦座說話,尤其是和她之前的結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快速地離去,不想看任何人的目光。

秦政沒想到顧清萱的反應會這麽大,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你不想和我成親?”

“……當然不是。”顧清萱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還好是這個答案,秦政心裏的那絲恐懼才退了下去,他最怕顧清萱不願意了。

不過既然不是因為不想,那顧清萱現在是什麽情況?

“那你怎麽這麽大反應?”

顧清萱甩了甩他的手,發現根本甩不掉,只好放棄了,瞪著他道:“你……你都不跟我說一聲的,而且,這麽突然,我根本就沒想到。”

她心裏最亂的就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成親之後她會有什麽改變呢,她該怎麽做?簡直是無法想象!

“為什麽不跟我說?”

顧清萱看著他,她每靠近一步,秦政就會後退一步,尤其是她還拿手指指點點的,有種“潑婦”即視感。

好了,到墻上了,秦政也沒地方可退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些蠻橫的顧清萱,不過他心裏卻覺得新奇。

“你知不知道,聖旨來的時候,我全家都傻眼了……”

顧清萱準備了一大堆話,說出來或許就能消除一些心裏的緊張和壓抑不住的歡喜了吧。

男人最怕聽嘮叨了。

所以顧清萱根本不可能說完,因為秦政已經伸出雙臂扣住了她的雙肩,兩人瞬間互換了位置,顧清萱後背抵在墻上,秦政用身體壓著她,兩人的臉只有一指之隔,呼吸相觸。

☆、228商議

“最近事多,才沒有來看你。”昭聖帝的事他不曾假於他人,只帶著幾個心腹親自調查,忙碌之後,回到空蕩的宮殿,顧清萱的身影總會出現在每一個角落,可只是想象。

秦政望著她,道:“我想每日回去,都能見到你。”

都說最長情的愛是陪伴,顧清萱微微仰頭看著他,輕聲道:“以後,我會在家裏每天等你回來。”

“嗯。”秦政凝視著她,口中卻淡淡地應道。

顧清萱忍不住微微動了動,因為她實在被壓得有些緊,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空隙。

這樣的動作秦政更加能感受到少女胸前的柔軟,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上面,微微有些驚愕,過年前還是沒有弧度的,現在……

秦政心裏欣喜,他的小萱真的已經長大了。

“你在看什麽?”顧清萱見秦政低著頭,一動不動的,也順著視線望去,隨後小臉紅透了,嗔道:“你別亂看!”

“隔著衣服……”很不盡興!

秦政眸子深暗如墨,長臂一伸,將她嬌軟的身子緊緊的窩進了自己的懷裏,圈在兩臂之間。

顧清萱一怔,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越來越近,微涼的薄唇落在了她的鼻尖,然後慢慢向下移動,細細地吻著唇邊的肌膚,最後才一寸寸的碾壓到嫣紅嬌嫩的櫻唇上。

不是前幾次的霸道索要。帶著無盡的憐惜和溫柔,輕輕的在她的唇上摩擦,直到她的雙唇微微張開。如同等待多時的獵物落入了陷阱,長舌瞬間侵占了溫熱甜美的唇內。

兩人交纏在一起,秦政仍然覺得不滿足,微微喘著氣,“小萱,喜不喜歡……”

雖是在問話,靈巧的舌依然逗弄著深深含住了的丁香。

“嗯?”顧清萱身子早已發軟。他吻得好深好重,若不是自己緊緊的拽著他胸前的衣服。只怕就要出醜了。

“回答我。”秦政微微松開被擒住的丁香小舌,聲音低啞的道。

“喜歡……”顧清萱一睜眼便看到了那深暗如夜的眸子,然後幾乎沒怎麽思考就脫口而出,只是雙唇依然被秦政堵住。聽起來有些音重模糊。

在秦政面前,她不需要隱藏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了。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到落在腰間的大手向上移動著,顧清萱意識到了他的舉動,雙眼帶著一絲不安和驚羞,慌亂地擡眸望著他。

如同小鹿般無助脆弱的目光,卻並沒有讓秦政如平時那般心軟,本就如墨色的黑眸更加深谙了,大手瞬間就覆上了那柔軟之處。唇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歇,不斷加深著這個吻。

顧清萱忍不住輕輕顫抖,臉上赤紅。小手緊緊地攀住了他的手臂。

“阿政,不要了……”顧清萱很是恐懼那股陌生的感覺,讓她很容易墜落沈淪,雙手握住了不斷揉捏的大手,好不容易微微避開他的唇舌,哀求著。聲音細嫩如貓聲一般。

秦政的身體火熱緊繃的厲害,但他知道還不到時候。最後用力的吸吮了花瓣般的雙唇,才微微離開了她,依然低頭看著一臉紅醉的顧清萱,低聲道:“我知道了。”

“嗯。”顧清萱對秦政的“聽話”極為滿意。

“糟了!”顧清萱想起了什麽,睜大眼睛看著秦政,“你,你快走!”

“怎麽了?”秦政本來還有些燥熱的身體,被她這麽一鬧,消退了不少。

“我母親馬上就要過來了!”顧清萱推著秦政,“若是讓她看到你在,我肯定又逃不過的。”

秦政頗有無奈地看著她,“我現在就走。”

顧清萱見他那樣,想了想,道:“還有一個月嘛,我也該好好陪陪母親。”

秦政想想也是,剩下的時光都是他和小萱的了。

終於,秦煞神不是黑著臉離開的了。

原諒她是個預言帝,秦政走了她還沒來得急理頭發,獨孤氏就來了。

“萱兒……”獨孤氏在門口叫道,然後就進來了。

顧清萱放下才梳了一半的梳子,乖巧地對著獨孤氏微笑,“母親。”

獨孤氏微微皺眉,身為過來人,自己女兒紅得滴血的小臉,還有微亂的發絲,輕嘆一聲,“阿政他來了啊。”

都已經下旨賜婚了,秦政就是她的準女婿,她若是繼續叫秦大人,怕是生分的很,便隨了秦政身邊親近之人的叫法。

顧清萱垂下了頭,小聲道:“剛剛來了一下就走了。”

“走了?我都沒跟他好好說說賜婚的事呢,之前你父親入宮,太後本意是讓你們下半年成婚,現在居然提前了這麽久。”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幹的,獨孤氏瞇了瞇眼睛,這女婿巴不得今天就讓萱兒住他屋裏啊!

“下半年……也就是提前了幾個月啊。”顧清萱低著頭,低聲說著。

“你還沒嫁過去,就幫著他。”聽著顧清萱的話,獨孤氏是又氣又高興。

“母親啊……”顧清萱咬了咬唇,走到她身邊,挽著她的手,“聖旨已經下了啊。”

獨孤氏握著她的手,養了十多年的女兒,馬上就要去別人家了,想著竟有熱淚湧了上來,勉強咽下酸澀,露出一個微笑,“剛生下來時像只小貓那般大,轉眼就要成為妻子了,能看著女兒找一個好歸宿,母親心裏高興。”

頓了頓,獨孤氏臉色正了正,“只是,你嫁入的是皇家,阿政又是皇室最特殊的存在,將來要面對的,是數不盡的陰謀詭計。母親雖然不在身邊,但會一直幫你看著,你和阿政好好的,母親就最開心了。”

“女兒知道未來充滿變數,但是女兒相信,我和阿政會一直幸福下去的。”顧清萱只希望母親和父親能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比起自己,戰場上才是真正的生死一瞬間。

獨孤氏知道自己說偏了,高興的時候說高興的事,未來誰又說得清呢。

拉著顧清萱的手一起坐下,獨孤氏看著自己女兒,柔聲道:“時間確實有些緊,今後一個月我怕是要忙昏了,就怕抽不出時間同你說話,才現在就過來的。母親心裏還是不舍……你都沒有及笄就要成親,以後生孩子怕是一道難關。所以,你和阿政商量下,等你身子骨長開了些,最後過三年,再考慮要孩子的事吧。”

“你自己還是個孩子,都還沒有長大……”獨孤氏愛憐地撫著她的頭發,這是夫妻之間的事,只能由萱兒自己去說,她若同自己女婿說這些,讓人知道了怕是會引人詬病,再者,皇室最看重開枝散葉,若是不提前讓萱兒說好,只怕以後會吃不少苦水。

她不知道秦政會不會納妾,但是嫡長子必須是萱兒的。

秦政今年十九,算是皇室裏成家得晚的,三年……那就是二十二,太後會同意嗎?

顧清萱倒不怕秦政反對,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太後了。

太後年歲大,秦政又是她最為疼愛的,她估計是最希望能見一見秦政後裔的人。

“母親……”顧清萱聲音輕柔,笑道:“這事順其自然吧。”

她不久才來初潮,應該沒那麽快有孩子的。

獨孤氏見顧清萱這樣說了,也不好多說,便轉移了話題,“你的嫁妝是老太君在布置,我們家是用戰功堆起來的,庫房裏的東西大多是禦賜,絕不會比聘禮差多少。”

聖旨剛傳完,宮裏就送來了聘禮,一共二千四百擡,是王妃的禮數。

“那是多少……”顧清萱總感覺會是一個很恐怖的數據。

“不多,也不少,三千擡。”

“三,三千?”顧清萱瞪大了眼睛,“那麽多,家裏不是要被搬空了……”

獨孤氏微微一笑,“放心,家裏一年的盈利可是你嫁妝的兩倍。”

顧府在外的商業都是顧清灝一手抄辦的。

“三哥,太會賺錢了……”顧清萱喃喃自語道。

“沒想到我們家的女兒都嫁出去了,這些小子們卻一個個地還未娶妻,尤其是你大哥,他跟阿政年紀可是差不多。”獨孤氏笑著比較道,她思想並不是太過保守,講究門當戶對,孫子總會有的,最重要的是孩子喜歡。

“等大哥考完鄉試,也該娶妻了。”顧清萱笑著說道。

“是啊,你大哥現在也是秀才了。”這是獨孤氏沒有想到了,記憶中的大兒子一直沒有拿起過書本。

獨孤氏看了看顧清萱,知道自己女兒心裏還有一絲芥蒂,沒有再提顧清逸,而是打趣道:“你的嫁妝老太君估計要點好幾天了。”

顧清萱笑著點頭,伏在她懷裏,“萱兒真的很幸福。”

“傻瓜,你嫁過去之後就是王妃,嫁妝是一個女人的門面,你是我們最疼愛最心尖上的,十裏紅妝定會鋪滿整個京城。”獨孤氏拍著她的後背,眼角不自覺的出現了淚水,但是開心的。

顧清萱在懷裏蹭了蹭,唇邊的笑更加燦爛。

“好了,明日就是鄉試,我得去打點東西。”獨孤氏說完,就笑著離開了。

第二日,鄉試終於開始了,顧清萱本想一同去考場加油,卻被一宮人帶去了皇宮。

太後傳召她……

☆、229放下(一更)

ps:晚上還有一更,以後雙更!

出門時獨孤氏叮囑了許多,告訴了她應變的法子,可是顧清萱看著眼前的情景,也是楞住了。

站在宮道上一動不動的,心裏犯愁了。

本來對於劉太後讓她入宮,她心裏就很是疑惑,,現在又來了這麽一出,她怎麽搞?是繼續低著頭往前走,還是……

可人家根本就是沖著她來的,她走得了嗎?

趙皇後穿著一身素衣,身子豐盈了不少,已經八個月大的身孕使得她的步子有些緩慢,身後沒有一個宮人。

顧清萱聽說過,趙皇後在長安侯滅門的時候,被關在了未央宮裏,只等著生下孩子,就要廢後了,而且據說新皇後的人選已經物色好了。

帶領顧清萱入宮的內侍也犯難了,趙皇後這明顯是跑出來的,看著那大肚子,他可是不敢上前一步,無論有沒有事,他都活不成了。

“顧小姐……”內侍無奈,可是望向了顧清萱,趙皇後與顧八小姐結怨,應該是來找顧八小姐的。

趙皇後的目光很平靜,走到顧清萱的面前,緩緩道:“我有事跟你說。”

顧清萱也看明白了,只好點頭,“娘娘請說。”

趙皇後瞥了一眼內侍,等到內侍識趣地退到了一邊,才道:“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平靜吧,長安府被滅門了,我被囚禁。說吧,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你們一家人笑的有多開心?”

顧清萱覺得自己看走眼了。她以為趙皇後遭受了這麽大變故,該有些體會才是,現在看來不過是將火山深深地壓在心底,總有一天會爆發出來,當然是對著她爆發。

想了想在二十一世紀看到的電視劇和小說,趙皇後若是用自己肚裏的孩子來陷害她,估計是十拿九穩的事。

“娘娘。您身懷皇子,情緒不宜起伏過大。”顧清萱只好這樣說。母親大多是疼愛自己孩子的,趙皇後估計只是被一時的仇恨所蒙蔽。

“皇子?”趙皇後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渾圓的肚子,裏面是她的孩子,也是她唯一的底牌。

她來的時候。的確是想著用自己的孩子扳倒顧清萱,可是肚子裏的孩子似乎知道自己要被放棄,竟然踢了她一腳,趙皇後眼睛有些酸澀,那種血脈相連的氣息讓她久久沒有行動。

顧清萱見她這樣,趁熱打鐵,“娘娘,您的孩子是嫡子,將來是最名正言順的太子。雖然您現在處境不好。可是等到皇子長大了,他不會讓自己母親受苦的。”

趙皇後雖然心思狠毒,但最後還是沒有算計到顧家。不管是命運傾斜在顧清萱這邊,還是有人在盡全力的守護,顧清萱都不願意再和她鬥了。

趙皇後生下孩子後,就會被送入冷宮,從風光無限的皇後到廢後,上天給了她最好的懲罰。她何必要添上一筆,就此相錯而過。再也不要同彼此糾纏就可以了。

“我等得到那一天嗎?”趙皇後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對今後冰冷的人生,她真的能堅持活下去?

女人的心思轉變極快,她本想著和顧清萱同歸於盡,可是那充滿活力的孩子,讓她灰暗的人生終於出現了一道花火。

“娘娘,人是為希望而活,小皇子就是您的希望啊。”世上多一個好人永遠比多一個壞人好,她不是可憐趙皇後,而是為了趙皇後的孩子,沒有母親的孩子人性上總會有殘缺。

“希望……”趙皇後此時已經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家破人亡的她還有希望嗎?她性子極為偏激,她當初留下這個孩子也是為了利用,她並不打算生下來的,這是昭聖帝的孩子,是她在宮裏痛苦的證據,當時她一心想和秦政過新的生活,這個孩子自然不能存在。

現在……她所有的一切都沒了,沒有強大的母族,皇後的位子也要沒了,她還有機會和秦政在一起嗎?

這是她一生的癡願。

所以現在突然要她放棄,她痛苦萬分。

“我問你,為了一個人,放下了一切,更改了命運,值得嗎?”趙皇後突然問道。

若按照命運,她最後還是皇後,就算昭聖帝寵愛顧清穎,但還是沒有廢後啊。

顧清萱楞楞地看了她一眼,感情趙皇後變成這樣是為了一個男人啊,臥槽,別讓她知道是誰,惹出這麽多事,讓她知道了,她絕對會打死他!

“呃……既然今生等不到,那就……期盼來生吧。人這一生,總有不能放下的,您是母親,您舍得放下自己的孩子嗎?”顧清萱盡快放輕了聲音,趙皇後你別啊,為了一個男人不要孩子,這是傻逼行為啊。

“來生……等不到今生,等來生。那我死後,絕不喝孟婆湯,我要記得他,在來生和他再相逢!”趙皇後的眸子越來越亮。

顧清萱也松了一口氣,總算將瘟神穩住了。

“娘娘,我還要去見太後呢……”顧清萱說道,您可以回去了啊。

趙皇後卻笑道:“也罷,今生就便宜你了。”

便宜我?

神馬意思?

顧清萱淩亂了,“娘娘,這……什麽叫便宜我?”

趙皇後嘆了一口氣,“當年我剛入宮時,地位不穩,要不是阿政幫我,估計我早就不在宮裏了。”

“當年的阿政可好玩了,經常會笑,不像現在冷冰冰的。”趙皇後睜著眼睛說瞎話來了。

趙皇後每說一句,顧清萱的嘴角就是一抽,又是秦政這個禍害!

好吧,等著。

“娘娘。我聽長璇公主說,阿政一直都是這樣的。”想騙她?以為她在宮裏沒有熟人嗎?顧清萱笑瞇瞇地說道。

趙皇後笑了笑,“當年阿政和長璇不和。阿政私底下是什麽樣的,長璇怎麽會知道,她恐怕也是聽宮人說的吧。”

我去……

說上癮了是吧。

顧清萱繼續笑道:“那我回家問問阿政,我都不知道他這麽愛做好事,樂於助人啊,娘娘您也別太放在心裏,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趙皇後抿嘴一笑。“在外人看來的確是舉手之手,可在我和阿政之間。這是我們的初遇,是只屬於我們兩個共同的秘密。”

顧清萱嘴角猛抽,趙皇後變調皮了!

“可是……現在我也知道了。”就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了吧!

“知道是一回事,在記憶中。那時就只有我和阿政。”趙皇後笑得溫柔。

顧清萱很想扶額,道:“娘娘,宮女不是人啊?”

趙皇後身邊肯定有宮人陪伴的。

“⊙﹏⊙!”趙皇後呆住了。

顧清萱:“y(^o^)y~”還不是被她打敗了,嘎嘎嘎~

趙皇後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我出來有段時間了,再不回去,宮裏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說到最後,眼底飄出淡淡的嘲諷。

灰灰……

顧清萱很想揮手。她也是怕了趙皇後,萬一思想又歪了,她說這麽多等於白說了。

“娘娘慢走。”顧清萱最後還是微笑著行了一禮。

“恭送娘娘。”不遠處的內侍顯然也發現趙皇後有所變化。懸在心裏的石頭也算落地了,當下便跪在地上,對趙皇後行跪拜大禮。

皇後是極品,位高權重,內侍行大禮是理所應當的。

但是因為這個大禮,趙皇後的眼睛有些濕潤了。被關在未央宮的她,宮人都不給她好臉色。更何況是行禮。

這個大禮,終於讓她找回了身為國母的一絲尊嚴。

趙皇後走的時候,是帶著希望和笑容的,這也是顧清萱第一次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但是她沒有想到,這也是最後一次。

太陽朗朗地掛在空中,四周清新的空氣,充滿了暖春氣息,宮道上被微風卷起的桃花美得令人心驚。

顧清萱望著趙皇後的背影,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堵塞感,讓人想要流淚。

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了吧。

趙皇後身懷皇子,宮裏誰敢害她,如今她又想通了,也不會做出自殘的事,應該是錯覺了。

顧清萱瞇著眼睛看了看太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在內侍的帶領下,走向了壽康宮。

正在殿外等通報的時候,一個人從壽康宮裏出來了。

秦政明顯很詫異,太後可沒跟他說宣了顧清萱進宮。

“太後讓你入宮的?”秦政擰了眉,走到顧清萱身邊,低聲問道。

呵呵噠……

顧清萱一想到趙皇後對她說的話,再次看到秦政時,那叫一個牙癢癢。

“等著吧。”顧清萱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秦政深深地詫異了。

“顧小姐,太後讓您進去。”陸尚宮笑著從殿內走了出來,對著顧清萱說道。

“是。”顧清萱恭敬的應道。

看著顧清萱走了進去,秦政想也沒想,也跟了上去,卻被陸尚宮攔住了。

“秦大人,太後說了,只見顧小姐一人。”陸尚宮笑道。

秦政想了想,太後都已經賜婚了,應該不會再為難小萱了,他就在這裏等著就是。

眼看著秦政不走了,陸尚宮又笑道:“太後說,讓秦大人去別處。”

納尼……

“太後可有說,到底是何事?”秦政微微皺眉,問道。

陸尚宮笑道:“於顧八小姐而言,不是壞事。”

那就好……

秦政向殿內看了一眼,已經看不到顧清萱的身影了,隨後轉身離開了。

☆、230換心(上)

來到壽康宮內殿,顧清萱行過禮,劉太後面色倒也溫和,給她賜了坐。

顧清萱心裏有些緊張,劉太後並沒有說話,周圍一個宮人也沒有,靜謐得有些懾人。

還好並沒有過多久,劉太後喝完手邊的熱茶後,就看向了她,“哀家既然賜了婚,也算是接受了你,今日找你來,是和你說說阿政的事。”

顧清萱撲閃著大眼,袖子下的手不由握緊,看劉太後這陣仗,應該是大事了。

“阿政的生母,齊王妃……”劉太後一念起後面那三個字,神情瞬間變得冷峻了下來,雙眸上似乎凝起一層薄冰,“一直被關在宮裏。外人都道,是哀家奪人愛子,為了讓阿政斷絕與齊王妃的關系,才將其軟禁,更不許任何人提及她。”

齊王妃……

這是顧清萱一直想不透的謎團,她縱然心裏百般疑惑,也不敢問秦政一絲一毫。

“十六年前,那時候阿政不到兩歲……”未等顧清萱開口,劉太後沈緩地說了起來,目光望向了遠方,陷入了回憶當中。

“眼有雙目,是為重瞳,是聖人之象。這個原本存在於傳說之中的重瞳者降臨在了大秦皇室,阿政的兄長身上。他一出生就被發現是重瞳,自然在皇室引起了極大的震動,所有人議論紛紛,先帝更是對起抱有厚望,事實上重瞳者真是祁縱之資,無論學什麽都遠超其他人。”說到這裏。劉太後並沒有露出因為後代之中有如此奇才的自豪和驕傲,反而目光更加冰冷了起來。

“哀家在其兩歲的時候見過他一面,他站在先帝身旁。雖然年幼稚嫩,但氣息情緒都很沈穩,他的眼睛的確有兩個瞳孔,相疊在一起,隱約間竟然透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儀。他對誰都是這副樣子,唯有對先帝,他會變得乖巧伶俐。笑顏常開,讓人無法相信。這真是一個兩歲大的孩子。”

“先帝親自為其起名,秦祁!”劉太後面色很平靜,但卻是咬牙切齒地說這個名字。

“秦祁三歲的時候,阿政出生了。那時候秦祁已經被先帝接到了宮中常住,有如此耀眼的兄長,阿政總是會被別人比較,秦祁十個月就會走路,阿政直到一歲半才走得穩當。齊王妃將所有的母愛都給了秦祁,阿政都是交給了下人餵養,直到阿政兩歲的時候,突然顯現出極為妖孽的祁賦,他無論看什麽書。都能一字不漏的背下來,無論多麽拗口的詩詞,他都能口齒清晰的說出來。要知道他不是重瞳者,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孩子,不過兩歲年齡。”

“齊王生出兩個祁才,本是一件喜事。可沒過多久,就變成了悲劇。興許是祁下容不得兩個祁才,所以才要讓另一個染上了噬心巫毒。秦祁不知在何時被人下了巫蠱。全身上下都在退化,他的生命力。記憶力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退化……”

…………

劉太後說完後,顧清萱只覺得大腦一陣轟鳴,在壽康宮矗立良久依舊空白一片,直到劉太後心力交瘁的回了寢殿,她才無意識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撫著自己的心頭,冷汗爬滿了她全身。

一步一步地沿著來時的路走著,每走一步,腦中都會不由自主的出現一個畫面,劉太後的話一直在她耳邊徘徊。

坐落在京城最繁華地段的府邸,正門上方,高高在上地掛著一塊牌匾,齊王府。

齊王府的世子被宮裏送出來了,已經身中巫蠱之毒的秦祁已經不再祁資聰穎,更不能討皇帝開心了,整個府裏愁雲慘淡萬裏凝。

齊王妃抱著自己的大兒子,哭得淚流滿面,“祁兒!到底是誰對你下毒?!”

秦祁太過耀眼,大秦有很多人都看不順眼。

秦祁退化得很嚴重,身上是皺皺巴巴皮囊,他的生命力即將枯竭,看著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的齊王妃,依然面無表情。

“母妃不哭……”小秦政流著淚水,小手一直替齊王妃擦著眼淚。

“你滾開!”齊王妃怒視著自己的小兒子,外人都在傳,天下不可能有兩個奇才,所以才降下懲罰,將其中夭折,可是為什麽偏偏是祁兒?!

秦祁用那重瞳看向了小秦政,“是你搶走了我的氣運,我才有此劫難。”

小秦政雖然天資絕世,可卻也不是能聽懂自己母妃和王兄的話,沾著眼淚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小臉上迷茫不解,“母妃?”

齊王妃知道自己的大兒子是重瞳,那雙眼睛可以看透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聽到這麽說,立刻問道:“祁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秦祁淡漠地點頭。

齊王妃看向小秦政的目光更加厭惡了,“你這個強盜!你搶了你兄長的一切!”

小秦政茫然無措,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兄長為何要這樣對他,但是他能看出,他的母妃和兄長都不喜歡他,甚至討厭他。

齊王府上突然來了一個女人,聲稱可以就秦祁。

齊王妃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將其奉為上賓,將秦祁叫了出來,讓那女人為自己兒子察看。

齊王妃卻發現,那女人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小秦政看,不解的問道:“這不是我祁兒。”

“他很不簡單,本來我也只有一分把握救治世子,可是我看到小王子,想起了古書上的記載,至少有八分的把握可以治好世子。”女人很冷靜的說道。

小秦政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身子,他看到那女人平靜的目光裏盡是貪婪,似乎要將他吞進肚裏。

齊王妃吃了一驚,急促地問道:“可是真的?”

“是的。”女人平靜的說道,“只要將小王子的心挖出來,嫁接給世子,世子不但可以恢覆如初,還能更上一層樓!”

“你是說……換心?”齊王妃當時就顫抖了,忍不住站了起來。

隨後,齊王妃急問道:“那祁兒會不會有危險?”

那女人勾了勾唇角,“王妃請放心,世子一定會無事的。”

齊王妃站了好長時間,她神色陰晴不定,轉頭看了看天真純凈的小秦政,眸子裏閃過一抹戾氣,而後對那女人說道:“何時進行?”

“明晚,我知道後日就是小王子兩歲生辰,若是過了兩歲,心臟與身體長實了,取出來效果會打折的。”

齊王妃點頭,沒有說什麽。

秦祁面色平靜,沒有看小秦政一眼。

轉眼就到了第二日,齊王妃反常的對小秦政很好,小秦政不懂這些,看見自己母妃變得如此溫柔,心裏眼裏很是依戀。

“母妃,我想去看看哥哥。”小秦政撲閃著大眼說道,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說起話來稚嫩,還帶著奶音,嬌憨柔軟。

他一直霸占著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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